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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章 有别的隐情 父不慈,子何必孝焉,君不……
殿中忽然静的连呼吸声都浅了, 赵禄下意识回看身侧,却只看到赵祈垂下眼眸。
皇上似乎什么都没察觉到,“朕记得你侧妃还缺一位, 那便双喜临门, 小六是想谁为正,谁为侧?”
赵礼探着脖子想看看身边兄弟们的神情,可哪怕是老五,都只摆着一副什么都没听懂的样子。
他就不信如今殿中没人回过神, 苍天, 要是父皇真把何年和徐家的女儿赐婚给小六, 这跟封小六为太子也没什么区别了。
赵禄此刻倒是万幸二哥不在, 不然哪里还能压得住气来, 父皇让他去齐原郡前曾隐晦说过,只要这趟差事办完回来, 就封二哥为太子, 可如今这一出,无论是想试探什么, 都明摆着没把对二哥的承诺放在心上。
众人都不由用余光去瞧赵祈的反应,却见这个被封为亲王,和二哥平起平坐的兄弟,只是上前一步, 端端正正的撩开衣袍跪在当场。
“蒙父皇劳心, 无论谁家女子若是父皇所选, 儿臣都当敬之, 可自东方氏走后,儿臣曾面见钦天监监正,言近年娶妻有伤长辈运势之忧, 且儿臣愚钝,前有乌州之事寥寥,后有修书之差匆匆,事未成,不敢多念。”
娶妻妨害长辈运势,此话一出,小六他这辈子也别想再有正妻,简直疯了不成,赵礼在脑子扒拉半天,也没听谁说过,何家和徐家女子是貌丑无盐的啊,更何况就那个家世,娶回家尊着敬着也行。
难不成小六还真没有什么野心?赵礼偏头,正看到老七眼眸一动,嘿,连这弟弟都不老实,小六还能真的认命?
“荒谬。”
皇上淡淡一句,却竟然直接将此事揭了过去,“吉成殿那边如何?”
赵祈脊背一僵。
曹顺声音不大,却正正好好让圣宸宫的人都听得一清二楚。
“鸿亲王妃她们不舍怀齐王妃,正奉太后口谕,于殿后抄写经书呢。”
“朕这些儿媳都是贤淑之人,你让人去把她们抄写的经书拿来,给朕这些儿子们瞧瞧。”
“是。”
这下兄弟几个一对视,没有人脸色好看。
本以为父皇单只是把他们困着,谁能想到女眷那边还有这一出。
有小太监奉上茶点,赵祈坐在皇上左下首,还用了块山药茯苓糕配茶水吃,“五哥若是饿,不如尝一块,父皇这的糕点都是御膳房掌膳做的。”
御膳房掌膳平日里也就给皇上供些糕点或新奇的菜品,平日都是管着御膳房大大小小的事,除了皇上,最多也就太后和贵妃那他还凑上去。
赵禧偷看被逮个正着,于是也跟着尝了一块,只觉得一点甜味没有,噎得人喘不过气。
赵祈心里哪怕已惊涛骇浪,都死死压着,没露出一点来,中间还让小太监去换了茶水,“本王喝不惯这白茶,去换一盏。”
小太监陪笑,动手扇了自己一巴掌,“是奴才不当心。”
皇上高居其位,将下面他们的一举一动都看的清楚,“曹顺,把内务府今年新进的红雾茶叶给善亲王府送去。”
赵祈便起身谢礼,似乎之前皇上要赐婚,和此时女眷被困,都没有被他放在心上一样。
不过一刻钟的时辰,有小太监把经书捧来,照着曹顺公公的眼色,将经书奉给各皇子。
赵祈原来还想会不会只是个面上的功夫,可书册到手一翻就心中一沉。
的确是栖栖的字迹。
他一页一页的翻过,几乎像是亲眼见到她是如何一开始字字斟酌,后来笔力不支,最后虚浮无力的,中间有一页上面滴了墨,那时是不是发生了什么,栖栖习惯蘸墨少,若不是长久的悬笔,不会有这个痕迹。
鸿亲王不在,鸿亲王妃的抄写的那本就到了皇上的手中,他只看了第一页就放在了旁边,“老二这个王妃,在妯娌中最是和怀齐王妃相熟,写的果然也最是用心。”
赵禄硬着头皮接话,“怀齐王与二哥成亲早,两位嫂嫂自然情谊深厚。”这两位年少时都是厉害性子,同在宫中时甚至闹到过太后面前,几乎比先太子和二哥的关系还紧张,也不知父皇这句又是为哪门子的话茬.
直到夜幕将天边最后一线光遮住,眼前的蜡烛甚至连影子都照不出来时,才有宫女掀开纱幔。
“孟侧妃请。”
孟初站起身时膝盖都麻了,她撑着一口气稳住身形,等路过隔壁时一看,里面竟然是袖口束起,端正跪着的宫女。
若刚刚她有妄动,左右便能瞬息出现。
怡兰还不知发生了什么,只是见时辰越来越久心中焦急,可除了主子,其他人也没见出来,这才耐着性子等,一见孟初身影出现,连忙上前扶住。
“怡兰,回府。”
满年被杜贤妃接去她宫中待了半天,最后让人先送了回善亲王府,他在府里是小主子,在宫中只是皇上一个连名字都没记住的皇孙,不如在府中有熟悉的奶娘和下人伺候。
宫门前善亲王府的车舆有两辆,孟初没想到赵祈竟然也留到了现在,干脆就先上了车等他。
直到即将落钥时,赵祈他们才出了宫门,他原本下意识想去孟初车舆,却停住了脚步,元德瞧着都没明白,直到看到他去了前面的车舆,这才愣了下跟过去。
孟初半掀起车帘的手放下,眉眼低垂,看来宫中赵祈那边也出事了。
她本以为他今晚得在前院歇了,没想到直接到了小院里。
孟初先是用了碗虾仁清汤馄饨,洗漱后就困的昏昏欲睡,赵祈拿通脉络的膏药给她揉手腕和膝盖。
“你怎么也留到那么晚。”
赵祈叹气,“你平时还有几分机灵,怎么真老老实实把整本经书抄完了。”
她惊的坐起,“那收走的经书,竟然是送给你们瞧了?”谁能想到这经书还真有人看,也幸亏看的是赵祈,若是皇上或太后,就她那越写越飞的字,定要被训对怀齐王妃不敬。
“你抄几页尽心,寻个由头回府便是。”
他可真不知道情况,孟初便把自己发现的都说了,“……我还想着哪有那么多人,怎么殿中十几个屏风,原来左右都是宫女,但和平常宫女不一样,瞧着奇怪,袖口是用束钏扣住的,像有些功夫在身。”
赵祈怎么也想不通是为何,要说父皇自太子薨逝后脾性越来越有几分古怪,甚至连一向颇为信任,视之心腹的永亲王叔也有些时日未曾召见,但怎么也不至于用这种手段在女眷身上。
话说得难听些,若要处置他们,父皇恐怕还要费心思想个由头,不让朝中官员上书,但若真要对栖栖和其他郡王妃等不利,那都不必亲自动手,随便让太后下旨斥责一句,都能让皇室女眷自发请罪。
他本以为是父皇警告他们不得将后院视之过重,又或是哪个兄弟妻族出了事。
可吉成殿那里,一定是有别的隐情.
赵禄回到安郡王府后本该好好歇歇,下面的人却来禀告,京都东街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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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有信,得让殿下亲自去取。
他略一皱眉,还是换了身衣服,赶在宵禁前到了那宅子中。
这里虽处于闹市,但府门却设得偏僻,大门常年封上,唯有侧门花藤下掩着半扇。
屋子里的烛台已经连着蜡,圆桌上有一个信封,赵禄和往常一样,将信封打开直接过目——无论是他给二哥,还是二哥给他传的消息,两人都不会带走,看完就直接将信烧了。
信上只有两字草书,屏后。
赵禄一怔,“二哥?”
“我可是等了你很久,看来父皇今日又让你们白白候着。”屏风后有人单手负后,慢悠悠的走出来,在昏暗中,赵禄差点以为自己见到了年轻时的父皇。
二哥怎么在这?二哥怎么能在这?
赵禄脸都白了,“二哥你快回齐原郡,父皇恐怕已经——”
赵祾不由轻叹一声,“父皇依着皇祖父手里留下的东西,早把整个大陇握在手上了,有时我也在想,父皇没准真是什么紫微星,虽未被立为太子,可他乃嫡长子,理所当然继位,朝中大臣都是皇祖父留下的栋梁之才。”
“盛世之君,盛世之君!”
“二哥!”此等大逆不道之言,若是被父皇知道,得是何等怒火,哪怕随着皇祖父山陵崩愈久,又有不少老臣告老还乡,已经无人再把先帝挂在嘴边推崇,可谁不知当年满朝文武以先帝留下的三道劝少帝圣旨,将父皇压的只能循旧例当政。
他母妃曾露过口风,哪怕是太后都从不在父皇面前提及皇祖父。
“父皇既然知道你在京都,却仍然未曾将此事戳破,便是给二哥改错的机会,二哥若是不想去齐原郡,也大可书写奏折,言自己突有不适,难以办差才是。”
“小六用过的昏招,我又何必再用。”
赵禄见他态度坚决,反倒是冷了心,他为了二哥也算是赌上了性命,可二哥谋划再多,都少有提前告知,明明知道他不可能登上皇位,又何必如此防着。
父皇为防意外,他和赵礼的身世,不仅有宗室老王爷得知,连藏书阁都备了证据,就怕大陇的皇位,沾了外族的血脉。
没等他灰心离去,赵祾突然道:“老三,我不想等了,何家也不能再等了。”
“父不慈,子何必孝焉,君不仁,臣何必俯首矣。”
赵禄下意识退了一步,却撞在沉木的桌边,他借着些微的烛火看清赵祾的双眼,第一次被那些野心与冷漠震慑住。
第82章 今日明日,累如年年 又怎么能说一个反……
赵禄从幼时便察觉到, 若父皇对太子的看重,如帐册上清清楚楚的一笔笔记账,每有恩典必得让朝堂皆知, 那他对赵祾则是融于水一般, 无论上面漂浮了多少茶沫,旁人还是能看出深浅。
也许二哥从来不肯承认,但他们这些做弟弟的或多或少都心里明白,在最开始时, 他们不是因为二哥被封为亲王而敬他, 而是因为父皇的偏重。
自前朝旧例始, 唯有太子可得内阁大臣及朝中尚书等授学, 后来是二哥和太子都到了读书的年纪, 父皇先是按从前固朝时设上书房,随后又亲自点了大臣当皇子解惑的师傅, 这才有太子和皇子同读的事来。
甚至连按规矩要领太子面见朝臣的时日, 都会召二哥同在,甚至为了面上过得去, 连他也被顺势带去,于是太子日渐惶恐不安,二哥愈发不足所得,明明曾经彼此也是挂在嘴边的兄弟, 最后虽说谈不上仇敌, 但却已然是你死我活的局面了。
父皇恐怕唯有对二哥, 才真有一点寻常的舔犊之情, 但这点情分,父皇与二哥两人却都没当真。
也许是因为二哥实际上是父皇的长子,也许是因为二哥被藏起来的那两三年, 都是在圣宸宫,被父皇亲自抚养至会扶着墙边走路。
虽然他至今不知太子究竟是做了何事,才会惹得父皇连半分父子之情都不顾,可他敢断定,若同样的事放在二哥身上,父皇绝不会如此无情。
“二哥。”赵禄嗓子干涩,“你是要反吗?”
赵祾却诧异般的回望他,“三弟这话又是从何而来呢?”他伸手拍了拍赵禄的肩膀,“我是父皇长子,是大陇的鸿亲王,皇位本来就应该是我的,又怎么能说一个反字。”
“待我登基,你和小四一辈子再无忧虑,待我百年以后,定会留下遗诏,将贺德妃与毓妃娘娘的身世从藏书阁毁去,绝不会再被人知晓。”
“三弟,我不是父皇,不会把自己的手足兄弟,当成朝堂的棋子。”
赵禄偏头看了看搭在肩上的那只手,永亲王叔少年时天资卓越,可却弃文习武,也许二哥这么多年瞒下他太多太多,可只要承诺作数,赵禄就愿意跟他一起赌一把.
鸿亲王妃自那日从宫里回去就病了,孟初得了消息还是因为鸿亲王府的人来请借府医。
怡兰犹豫,“主子,鸿亲王妃不去请御医,反而来咱们府里,让人瞧着会不会有些不妥?”
明明是拿了腰牌就能去请太医,可来人说是怀齐王妃已逝,鸿亲王妃不敢再劳皇上和太后垂问,但偏偏连鸿亲王府的府医都有要事不在,未免也太巧了些。
孟初正在给满年扎揪揪,他头发长了,有时飘到眼前就会“啊”一声,又不爱戴帽子,干脆给用小红绳扎起来。
“鸿亲王妃论起身份,一是皇嫂,二是王妃。”她手里正好将红绳打了个结,就算是拒了此事,也不该是她来说,“就说我乃侧妃,不好应下,待问了殿下再回。”
怡兰让丰米去前院把事一说,不到半炷香他便回来了,“王禄来一见是主子的事,连忙就帮奴才通传了,殿下的意思是咱们府里的府医医术不精,若鸿亲王妃那着急,就让拿他的腰牌去请已经致仕的太医,也好不让人知晓。”
这拒绝的怎么看也有些不近人情,赵祈既然让这样回,便说明鸿亲王妃的事,府里是一点都不能沾。
“云侧妃那的帖子给拒了,就说我近日抽不开身,等之后闲了亲自设宴邀她来。”
云侧妃的宴席一般都是和勉郡王妃同办,万一鸿亲王妃也被邀去,见面时说起此事就不好了。
孟初也能猜到这次设宴,云侧妃可能还是为了吉成殿的事,可有些事不好直言,到时说与不说都两难,若是真假参半,就怕哪里漏了风声出去,反而传的更加离谱。
“在二哥回京都前,鸿亲王府的帖子都不要留。”赵祈刚进屋子,嵌玉腰带上还挂着那只双兔奔月荷包,荷包上的流苏引满年想伸手去抓。
他随手拿炕桌上一个金铃铛塞满年手里,“府医本就不是能随意支使出去的,便是二哥得知,也情理之中。”
善亲王府的府医论医术,和太医相比,那不过平常,但唯有一点,嘴是再严不过了,是当年谨嫔留下的人手,每个府的府医都不知过了多少私密之事,别的且不说,光是府里大大小小主子的身体情况就了如指掌,几乎不会将其带去府外诊脉。
既然赵祈这样说了,孟初就没再把这事放心上,正好看见他那荷包边角都有毛边了,“怎么还戴着这个。”她又不是只送了这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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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祈低头也愣了下,“习惯了,就戴着吧,用的顺手。”
荷包哪来什么顺不顺手呢?她把头上扎了四五个冲天小辫的满年放榻上,转身去里间找前两日刚绣好的那个荷包。
赵祈伸手摸了摸满年脖子,见没什么汗才放心,却突然发现不知什么时候,孟初榻上的靠枕都是些南瓜、葫芦的样式了。
他还记得她刚进府时,还拆了一件披风绒皮内胆做长短不一的靠枕,如今却再也没见过了。
绣好的荷包都由怡兰放在里间床榻边的小柜中,孟初把那绣着双兔卧雪的拿出来,绕过屏风时,看赵祈手里捏着银线锁边的宝蓝色葫芦靠枕。
“这个和你腰间那个一比,我是不是绣工精进了不少?”
他放下靠枕,接过孟初递来的荷包,却没细看,“栖栖,你在孟家时,闺房之中爱摆些什么?”
这话问的没头没尾,她在家时从不许旁人进屋子里,像当时身边伺候的碧枝和碧叶,也只是做个端茶倒水,梳头叠衣的差事,床榻上的被褥都是孟初自己动手,又或者是孟武氏收拾。
她进宫选秀前一日,她娘特意拉着她把话说清楚了,无论如何在宫里什么性子都不要使,能平平安安出了宫才是要事。
她当时屋子不大,又随自己心意,架子上的几本树里都是夹着的树叶,桌上随处可见调色完忘记收的胭脂,窗子推开就能看到随手捏的陶泥娃娃,窗上还悬着她娘铺子里没卖出去的残品珠子,大多裂成了两半,后来费了些功夫才又穿了孔。
风一吹时,如深冬湖边见日,有冰碎清冽之声。
地毯也从不是如今的什么祥云瑞兽,而是孟初自己挑了色,配的青绿配鹅黄,还有些绣样外人看着奇怪,但却是“白云”与“卷风”。
“……都只是胡闹的东西,我娘且看不顺眼。”
赵祈沉默了一会儿,“栖栖,那善亲王府对你而言,又是什么地方呢。”
孟初心中一空。
是什么地方呢?是意料之外的归宿,是没有选择的选择,是再无转圜的余地,她遵守这个府中所有的规矩,正如她在储秀宫时听从嬷嬷所说的宫规。
赵祈垂眸,将那双兔卧雪的荷包系上,旧的那个双兔奔月收在了怀中,“今夜我去前院——”
“赵祈。”她慢慢靠近,在他的唇角落下了轻轻的一个吻,满年好奇的看了眼,又不感兴趣的去掰金铃铛的缺口。
“无论是六皇子府,还是善亲王府,真正留下我的,是因为你。”
是因为在他们彼此对情爱懵懂之时,赵祈就已经先一步看到了真实的她,所以此刻孟初仍然还在这里,而不是孟良媛、孟侧妃。
有时孟初也很疑惑,也不知赵祈这样奇怪的性格是怎么来的,他先是把所有能做到的都做到,能给的都给了,才又愧疚于没能把她所要的全都拿出来。
他不在乎自己给的那一万,只在意那给不出的万一。
就像此刻,明明赵祈发现她心中还是没有把善亲王府和孟府相平,却不是恼怒,而是去回避答案,好像如果她说自己不喜欢这里,反而就成了他的错似的。
孟初偶尔夜半醒来,看着身边赵祈沉睡的眉眼,都好奇自己对他究竟是多少的真心。
“只愿我心如君心。”
赵祈眼眸中的那层霾色越来越淡,他咳了一声,先是去端茶盏,但中途又变了方向收了手,耳根热意一片,他终究还是坐不下去了,豁然起身。
“我还有差事未办,晚些再来。”
孟初这次没拦着他,只是在心里想,还不知他什么时候才能好意思再来。
然后她就眼见着人都已经大步流星的跨出屋门了,忽然又急步回来,将满年抱了出去。
“……”他总不能带孩子一起闭关吧。
没等孟初想明白,赵祈又折转回来了,“你怎么、殿下——”
他一手揽着孟初的背,一手从她膝盖下抬起,直接把人抱在怀里,屋门被元德眼疾手快的关上,中途孟初还差点撞到了屏风。
床幔散落,赵祈将她放在床榻上,咬了咬她的唇角。
“若只因一丝顾虑而耽搁你我,今日明日,累如年年。”
孟初指尖点在他的眉心,“那殿下此刻还在等什么呢?”
人影相合,床幔翻动,簪钗被随意弃置在脚踏上,随后是行龙的发冠压落在上面,发出金玉之声。
第83章 一个不舍得醒来的梦 如今孟侧妃可不是……
小茶房里的铜壶放在炉子上, 滚开的水往外飘出水雾。
元德离那远远的,王禄来拿着大蒲扇站在冰鉴旁给送去凉风,就这元德也是一脑门的汗。
“师傅, 这天都快亮了, 是不是得去请殿下起了?”
元德只在夜半眯了会儿,刚刚才灌下去杯浓茶,“殿下的事你倒是多嘴多舌了。”
王禄来知道是自己又出错了招,只能老老实实闭上嘴。
丰米提着水进来, 哪怕离正屋不近, 说话那也是压着声, “元德公公, 洗把脸醒醒神吧。”
元德看到是他来了, 就从榻上起身,笑眯眯的, 瞧不出刚才对王禄来冷眼的样。
“这活哪好让你来。”
不是他元德公公多看得起丰米, 实在是人家跟的主子了不得。
他也是和殿下在宫里长大的,早在内务府时就听说过哪位刚进宫的才人得了宠, 哪位有了皇子的娘娘半年没见到皇上面。
远的且不说,杜贤妃娘娘当年那也是荣宠和贵妃相当的人物,现在反倒是全仰仗着母家在朝堂的威望,皇上虽然逢年节仍然会赏景明宫, 却几乎再未踏足。
勉郡王那也是瞧着仁心真意, 可如今府里宠着的, 既不是明媒正娶的勉郡王妃, 也不是前些年请封的云侧妃。
而是位来历都说不清的侍妾。
元德怎么也没想到,反而是他跟着的殿下,竟然还是个痴情种子, 保元丹还是他去许太医那取的。
本以为殿下不过一时被迷了心窍,可如今小主子都快能跑了,孟侧妃却一点没见宠爱衰退,甚至日渐更盛,元德就更不会和这院里的人过不去。
直到估摸着时辰差不多了,元德这才到屋外侯着,果然没到一刻钟,屋里就有动静了。
怡兰是早一步先进屋里侯着,先把屏风外的烛台点了一樽,等主子在里间醒了,她就把其它烛台都用火折子点了,元德一看亮了,就脚步放轻的进了屋子。
今早先从里间出来的却不是赵祈。
孟初披着一层金粉软绸的披风,发髻用一根素纹的木簪挽在脑后,眼眸中一片清明。
“主子今日怎么醒那么早?”
听到怡兰这话,孟初也就是经历多了,不然此刻脸都要红了,天没黑就胡闹了一通,其实醒的更早,干等到怡兰进屋点了烛台才起身。
赵祈倒是少见的睡那么沉,她起身时还看了看,他眼帘都没有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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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嘘,留那一盏烛台就好,殿下还没醒。”
元德腰还弯着,差点都想进里间瞧瞧——殿下可从来没有过睡这么沉,若不是孟侧妃这,换个后院的女眷,他非得顶着个挨板子大不敬的罪名,都要冲进去亲眼看到殿下人才行。
怡兰没再出声问,悄悄的把烛光灭了,屋内只留了一点微微跳动的火光。
窗帐都挂了起来,元德和怡兰对视一眼,两人脚下一点声没有的退出去了。
孟初刚摸索着走了几步,突然踢到一团柔软的东西,她吓的差点惊叫出声,借着光一看,原来是虎子不知什么时候窜进屋了。
虎子尾巴缠着她的脚腕过了一圈,随后就一跃跳到旁边小榻上卧着了。
孟初绕过屏风,拔开床帐时,赵祈还是睡姿端正的在那,凑近听才有一点呼吸声。
朦胧暗色中,她好像终于有些明悟,赵祈一定是在做一个美梦,一个不舍得醒来的梦.
赵祈睁开眼的时候,只见到了明黄色床幔系着的流苏,他惊身坐起,抬眼看床尾竟然是镂空的嵌金金龙。
这实在是逾制,若被朝中言官得见,参的何止一个不敬,简直要将对父皇不满,怀有反心一事袒露在朝堂之上。
“陛下。”
他拨开床幔,元德那张熟悉的脸正凑过来朝他谄媚的笑。
“要不奴才传下去,今日早朝推了?”这个时辰就算去也是迟了,上次见陛下睡那么沉,还是在未登基前的善亲王府孟侧妃那里。
如今孟侧妃可不是侧妃喽。
赵祈只觉脑中一片昏沉,他坐在床榻边,任由元德伺候他穿靴。
有眼生的小太监端进来漱口的香茗,他洗漱好就让其他人都退下,自己慢慢环视了一圈。
这里是圣宸宫。
他没进过里卧,但从窗外的宫殿一角便认了出来,小榻茶桌上的糕点还插着金签,唯有御膳房掌膳进给皇上的膳食,才会有这个东西,一时之间,赵祈突然觉得什么善亲王府,都已然是遥远的事了。
一种空洞般的恐惧让他头痛欲裂,直到低头看到腰间,还挂着一个绣工虽不规整,但别有灵动之气的双兔抱桂荷包。
哪怕和记忆中有所不同,但赵祈还是认出来,这是栖栖亲手绣的。
他又把元德喊进来,“孟……”话却一顿。
元德哪怕是个再蠢笨的人都要习惯此事了,这么多年了,陛下是一睁眼就要孟皇后在一旁陪着,这两日太子殿下发热,娘娘亲自去东宫照顾,陛下这才一连几天没见着娘娘的面。
“皇后娘娘还在东宫照顾太子殿下。”
赵祈原来进东宫时,只觉得树木遮天,不见天日,偶尔往墙边一看,都是一点声都没有,缩着脖子的太监宫女,偶尔风动枝叶,这才摇落下来一片细碎的光影。
可现在几乎让他以为走错了地方,树大多已经没了,只留下一棵生机勃勃的老树,粗壮的树干延伸出来,上面挂着秋千架,殿前是矮缸碗莲挤在一起盛开,唯见粉白两色,回廊栏杆上是样式奇怪的陶泥娃娃,也不知为何,第一眼看上去,他就知道是栖栖做的。
“奴才拜见陛下。”王福来领着人磕头请安。
王福来比曾经要胖一些,但面相要严肃多了,赵祈隐隐约约记得,他如今是东宫的掌事太监。
他没理会这些,只是脚步匆匆的往前走,直到从大殿处走出一个熟悉的身影。
乌发堆髻,嵌着冻东珠的发冠上有玛瑙做配,衣摆微动间,唯有额间流苏轻晃,流苏下是细眉如月,笼着双盈盈笑意的眼眸。
纵然满身玉石,仍难压她姝色明艳。
“陛下。”
四周白雾忽起,但赵祈却视而不见,他越走越快,直到伸手抓住了她的手腕。
“栖栖。”
孟初反手握住他,“陛下这个时辰怎么来了?”
四周的白雾越来越浓,他也没听清自己说了些什么,只见栖栖忽然弯唇一笑。
“满年退热了,就是还有些虚汗,太医说不能见风,今年他生辰,我想着送他只猫,虎子不在的这些年,他想起来总不开怀。”
不知跨过了几个门槛,又绕过了几道屏风,他由着孟初将他带到床榻前,少年正半躺在上面,面容泛红,手里拿着一卷书,转头看向他们时,白雾浓的彻底见不到其它了,只能看清他与栖栖相似的一双眼睛。
“……满年。”.
满年撅着屁股在地毯上爬来爬去,孟初手里的逗猫棒虎子不感兴趣,他倒是捧场的很。
“不。”
“好好好,不动不动。”
满年憋着气,等爬到那悬着一根羽毛的地方,刚想伸手一抓,羽毛却又升上去了。
“不。”
孟初继续哄着他,“好,不动。”
满年还在努力,她思绪却渐渐飘远,一想到那日赵祈醒来,在她耳边说的那些话,都觉得匪夷所思。
虽然赵祈对皇位有野心她有所察觉,但也没真的想过如果他登基,满年又该是什么身份。
脚踏处虎子叼着葡萄,放下来用爪子扒拉扒拉,再咬住,周而复始。
“怡兰,让丰米给虎子每天加一碟牛肉干。”
“是。”
得了吩咐的丰米挠挠头,这加一碟牛肉干,虎子吃得完吗。
第84章 我爹说还挺灵的 本朝第一个鸣冤鼓……
自前朝便为天子脚下, 昌盛之地的京都,已经多年不曾有此惊骇之事。
就在中秋佳节之日,安远侯府除了不能出席正宴的妾室及其子女, 其余人皆因剧毒暴毙当场。
而在北镇抚司调了兵马司的人手将安远侯府, 围的水泄不通时,行凶之人竟然自己投案,是安远侯府的厨娘。
厨娘虽然年纪大了,但有一手做膳食的好本事, 安远侯世子宠爱的妾室又最喜她的手艺, 于是不过到府里两年, 就已经能帮着做中秋宴席。
“我杀他们, 唯一有错之处, 便是下手太晚!太晚!”无论严刑之下如何审问,厨娘唯有这一句话。
恶奴杀仆之事不算少见, 可北镇抚司查探这厨娘籍贯背景, 才赫然发现事情竟然还涉及到了已逝的怀齐亲王和当朝的鸿亲王。
曹顺弓着背将香炉里的香换了安神的芝兰香,动作间悄然将眼神往他干爹曹进脸上一看, 下一瞬就悄无声息退了下去。
直到殿内再无旁人,皇上这才把黄绸的折子丢到一旁,“烧了去。”
曹进是皇上身边的老太监,从皇上刚学会走路时就跟着伺候, 论年纪比皇上还大个十几岁, 一身病痛, 平时走路快了些, 胸腔里都会有嘶喘声。
可他哪怕走动都不太行,仍然是皇上丢不开手的太监,就连他名义上的干儿子曹顺, 都是皇上特许他留在身边,有着血脉亲缘的本家侄子。
曹进双手捧起折子,亲自燃了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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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iv>< "">哇叽文学网提供的《孟良媛又怎么了》 80-87(第5/9页)
盆,直到折子化为炭灰,这才泼了杯冷茶上去。
“你亲自去一趟北镇抚司,传一道口谕给顾执钦,恶奴害主的案子,还要拖到几时。”
这就是无论内情如何,都不要深查的意思了。
曹进领命,“奴才立刻便去。”顾指挥使是聪明人,跟他说话省心。
想想那个出头的傻子薛海翼,那才是蒙着眼睛跳崖还觉得自己走大道的人。
既然凶手已经找到,又压着背地里的事情,此事本该草草了事,可就在厨娘判决已出的第二日,有女子在皇宫万川门旁,敲响了本朝第一次鸣冤鼓.
“……敲鼓的是安远侯府女眷,就是那个安远侯世子宠爱的妾室。”
得了吩咐去府外绕了一圈听消息回府的丰米,在廊下说得是眉飞色舞,话都不打一个磕巴。
“也算你本事,出去没一个时辰,倒晓得这么多了。”香兰在给旁边瓷盆里的花洒水,说话半损半夸。
雾竹她们规矩学差不多就留在院外先做洒扫,此时过了垂花门,都还是孟初身边的老人了。
玉兰正听入神呢,连忙追问,“哎,哎,然后怎么了,说啊。”
丰米故意不接她话茬,直到玉兰去求孟初,他见主子坐在美人靠,抱着虎子递来个眼神,立马就把事说了。
“这妾室竟然是说北镇抚司抓错了人,她才是毒害安远侯府的人。”
“难不成还是她指使的厨娘不成?”怡兰好奇道。
“怡兰姐姐还真猜中了。”丰米又接着道,“此事还有古怪呢。”
“那妾室戴着头纱,直到被押走才露了面,听瞧见的人说,面相吓人,跟鬼魅似的。”他为了这个消息,可是塞了不少银子。
玉兰不信,“怎么个吓人法,还能头发白的,眼睛红的,嘴巴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