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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府里府外跑累脚,拿着去膳房换些点心。”
银子算什么?主子看到他的辛苦才是好事,有了赏就更得让主子知道他的忠心,于是丰米喜笑颜开的接了荷包,很有眼色的先退下了,没再逗留邀功。
孟初拆开信一看,是她娘的笔迹,大概是知道没人查信,孟武氏字迹狂放了许多,也不像之前先来一页客套话了,直接开门见山的说他们要去接孟止了,实在是克制不住想见他。
“……”她娘是克制不住要动手了吧。
信里接着道,孟止这次顽劣,多谢善郡王派了人去找,虽然应该把孟止送到乡下,但她又怕孟老夫人真就一辈子不把孟止放出来了,于是决定,把孟老夫人接到京都,请她镇住孟止。
这页孟初来来回回看了三四遍,她娘不会真被气疯了吧,竟然想把她祖母接过来,她们婆媳两可一直都是王不见王,顶天了也就是年节见一面,用不了一天都得说话带火气。
至今孟初还记得幼时孟老夫人要带孟止走,孟武氏恨得想跟她爹和离的场景,只是律法所限,哪怕孟知少也无法在孟老夫人态度坚决时把孟止留下。
孟武氏曾跟她说:“你祖母年纪渐大,孟止在那里实在是操劳她,你爹身体偶有病症,让孟止回来侍疾全个孝道。”
孟大人生病纯属扯淡,别看他不当值时爱穿个广袖长袍,走起路来衣袂飘飘,显得身形清瘦,实则自小信道,跟着师父学过不少强身健体的招式,那么多年偶尔有些不适,用个药丸子就好了,都没让熬过药。
所以孟武氏的话说直白点就是:你祖母老了,你娘我该出手了,若是她还不放,你爹也可以生个重病,儿子总得回来服侍亲爹吧。
孟初拿了空白的信纸准备回信,犹豫半天只写了两个字:留命。
孟止啊孟止,姐姐只能为你做那么多了.
“咳——”
孟止还是第一次病那么厉害,咳的嗓子都疼了。
给他额头上换帕子的是侯小公子的侍从,他也没想到自己带着一箱名贵药材接到少爷,却都用在了孟止身上。
本是对他一肚子怨气,可孟止是因为把厚披风都留给了少爷才病这样,只能叹叹气,老老实实的服侍他。
“侯年年,小爷我可是为了你命都搭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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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不到九龙泉也没办法。”
侯白年脸上什么表情都没有,他缓缓低头看了眼孟止,“哦。”
侍从偷偷翻了个白眼,这话恐怕是故意在他面前这么说,还想着把由头丢给他家少爷?要不是他姐姐是善郡王的侧妃,听说很是受宠,孟止就不是在车里躺着了,连骑马都没有他的份。
他自以为动作隐蔽,却对上侯白年冰冷的眼。
哆嗦一下,再不敢乱想。
孟武氏腰间鞭子都缠上了,没想到等接到人,孟止都烧得说胡话了,匆忙将赔礼给侯小公子,就先带着孟止去附近的州府找大夫。
侯白年一句话也没有,只是手里还拿着那箱药材,等马车走的看不到影了也没送出去。
孟武氏和孟知少这次出来谁也没带,孟知少驾马,她就搂着孟止在车舆里,心里还气着,但看他双眼紧闭,脸通红,嘴里呢喃着喊娘,眼泪又止不住的落。
不想走仕途,不想念书,那就随他吧,只要以后他能身体康健,遵守律法,不为非作歹,她什么都不求了。
孟止闭着眼,感受到冰凉的水滴落在脸上,一开始还以为是马车外下了雨,雨水从窗子溅进来,等耳边传来轻微的泣声,他才怔然,原来是他娘哭了。
娘亲的怀抱温暖,他贪恋此刻,同时心里又忍不住打鼓,他娘要是知道他病的没那么严重,应该没事吧?
车舆外寒风刺骨,孟知少扬鞭策马,与孟初相似的眉眼里藏着几分戏谑,那小子就等着吧,他姐姐冰雪聪明,自小古灵精怪,尚且得对孟武氏老老实实,他还敢犯了错后撒谎,看来是铁了心要挨顿鞭子。
只叹初儿不在,无人与他同乐,可惜可惜。
第45章 简直是拿刀往他心上戳 赵祈此时此刻,……
冬日第一场雪落下的时候, 赵祈的万民广记总算修差不多了。
真要说起来,他只是列了总纲,斟酌哪些文献能用, 哪些一点都不能出现在书中。
孟初今日心思都在院里越落越厚的雪上了, 见赵祈在里间练字,干脆就自己系上银绒大氅,推开了屋门。
冷风卷着雪花从回廊瓦沿处飘落下来,屋里燃着炭只让她昏昏欲睡, 突然迎风, 只觉神思清明。
院子里已经落了半指厚的雪了。
怡兰拿伞要帮孟初遮着, 她也没让, “等雪够了, 就在院子里堆个雪人玩。”
怡兰没懂什么雪人,她就顺着接话道:“宫里冬日会堆雪狮子, 有手巧的太监, 堆的活灵活现,还拿了赏钱呢。”
孟初没见过, 就问丰米他们会不会,雪狮子总比雪人可爱些吧?
丰米还真没堆过,但他机灵,立马就想到了丰谷, “要说堆大的不行, 但他堆小的那可是手到擒来。”
丰谷话不多, 只是走到院角从无患子的树枝上捧了干净的雪, 用手掌将雪攥紧,最后一点点拿指尖压出来的雪狮子晶莹剔透。
他放在回廊栏杆上,孟初见离远了瞧, 跟一只琉璃小猫似的。
“主子,奴才还会团雪狗子,雪葫芦,做好放院子里当个看头,一天都化不了。”
丰谷之前身形跟丰米差不多,只是骨架子大些,但自从分到小院里吃得好了,整个人都壮硕起来,此时手里捧着雪,手冻红了还一脸憨厚的样子,更觉他老实规矩。
丰米简直都没眼看,可算是让他在主子面前装上了。
“看个稀罕,不用做那么多。”孟初看他手通红,“怡兰,去库房里,把那副翻面皮子的手套拿给丰谷,别冻坏了手。”.
小雪狮子被手帕垫着,托在掌心里,孟初把它放在书案上,没一会儿下面就化水了。
赵祈放下笔,用手碰了碰她的脸:“怎么这么冰,没戴厚面?”
厚面就是口罩,但是用皮子做的,孟初嫌戴上了呼吸不畅,一直不肯用。
“爷,你先看雪狮子,都快化了。”
结果她一低头,书案旁便是炭盆,已经化一半看不出形了。
“往年这个时候,上书房的武师傅会带着我们去箭亭堆这些。”他说半截就静默了,当时太子堆的最好,但自从有一次闹久了些,太子当夜发热,父皇就撤了那位武师傅的职,太子在冬日时,也几乎便不出东宫了。
自赵祈午朝回府修书,他便经常会这样陷入自己的思绪里,孟初早见怪不怪了,只是轻轻绕到他身后,踮起脚把手放他脖子上。
“嘶——”.
本来以为等万民广记呈上去,皇上会顺势把赵祈放出府,没想到翰林院却受了斥责,让全书推翻重订。
“翰林修书,意在以当朝事,开后世智,其万民广记,出自百姓而惠下,朕深感在怀,命善郡王祈与翰林众卿同修,却无有以得,无有以用,无有以知,可见尔等过责轻忽,其时不止,三月以观。”
这道明旨相当于在满朝文武面前,直接斥责赵祈敷衍了事,态度不端,最后定的明年三月为期限,看似是给了机会,实则是说他今年年节宫宴,不必进宫拜寿。
是切切实实的冷落之意。
孟初听说时手里的茶盏一动,晃出茶水落在裙角。
自那日初雪后,赵祈便一直待在前院,孟初以为是忙着万民广记的收尾,就没有去打扰他,谁能想到两三日前接了斥责的旨意后,就一直把自己关书房里了。
这消息还是元德偷偷指点了怡兰传来的,不然孟初是一点都不知情。
怡兰明白元德公公的意思,不过是想让她主子去见殿下,可私心里,她只愿主子能先当不知道,何必先去当个出气的?
孟初真有些两难,她第一反应就是去前院,可赵祈一向把面子看得比天大,封善郡王的圣旨他都嫌自己接的不够名正言顺,何况如今皇上把他脸面撕下来踩?
若拿别的由头也就罢了,斥责赵祈办差事敷衍不用心,简直是拿刀往他心上戳,日日书不离手,送来的一箱文献,他哪一本没仔细读过、记过,甚至有要记载百姓道佛信仰的一册,他嫌翰林院的书空话太多,还让她写信给她爹,要了几本道经一点点翻查。
那万民广记的总纲,都是他这些日子的心血,却被皇上贬的一文不值。
她不是在犹豫去不去见赵祈,她只是在想,赵祈此时此刻,真的想见到她吗?.
赵礼昨晚睡得迟,还吩咐了身边侍候的太监不必提醒他用膳,没想到还是被叫醒了。
他脸黑着,坐在床榻边,把正给他穿靴子的太监一脚踹了个屁股蹲。
“狗奴才,爷倒要听听是什么天大的事,说!”
地砖上铺的厚地毯,长顺可一点事都没有,但他还是哎呦叫了一声,好给主子撒撒气,等赵礼过了那阵火,才道:“勉郡王来府里,就在前院,等着要见您呢。”
“老五?他来干什么?”赵礼把穿一半的靴子扔出去,“爷看你是昏头了,这也值当爷起来,你让他晚些再来。”
长顺可不敢,殿下一时气话他不能当真,要是一般人就算了,安郡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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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提,他家殿下和勉郡王平日多有往来,没个真事哪里好把客在大冬日请出去,失礼都是其次,就怕伤了情份。
就在赵礼刚扯被子躺下,眼都还没来得及闭,屋门突然被推开了,赵禧缩着脖子走到云纹三足铜熏炉那烤手。
“四哥,外面雪都下大了,快起来。”
屋门大开,赵礼被吹进来的冷风冻得打了个哆嗦,长顺连忙把门关上,但这觉赵礼是真睡不下去了。
“老五你规矩是被狗吃了。”他干脆也不起来,裹在被子里,给了个眼神让长顺先退下,等屋里没旁人,他才狠狠瞪了赵禧一眼,“来找我何事?”
赵禧都没敢过去,还离个七八尺,“四哥,你知不知道二哥他们在做什么?”
真幸亏他漱口茶还没含嘴里,不然恐怕都得呛死在今日,这问得太过直白,赵礼都想骂他有没有病。
且不说他到底知不知道,就算他和二哥八字不合,三哥可还在那边,他怎么可能把事往外说。
“四哥,我一直不如其他兄弟聪明,但小六被禁足在府里,我总得知道内情。”赵禧认真的看着他,“不然我就得再去金銮殿外喊冤了。”
“内情?内情就是小六他自己糊涂,乱掺和太子的事,又没人逼他去找太子,你也别说什么去金銮殿,想威胁你四哥?没门,有本事你要去就去,反正你在宫里待惯了,最好是让父皇再关你个一年半载!”赵礼气个半死,恨不得拿靴子扔他头上。
“好,我现在就去。”赵禧也不说别的,直接转身就推门走了,赵礼冷着脸等他门槛都跨出去了,深吸一口气,还是喊住他了。
“给爷进来!”
赵禧十分听话,进来后还记得把屋门关上了。
“老五,四哥今儿个也跟你说些实话,小六的事你一点都不要管,宫里周娘娘可就你一个,你要是也像赵祈这样,她还能指望谁?”这话赵礼是真心在劝。
赵禧把话听了,点点头,“小六的事果然二哥也动手了。”
不是?他是怎么从那句话里领悟到这个意思了?赵礼见他还是不肯走,只能又从牙缝里挤出几句话。
“二哥要回京都了,只要他回来,和太子的事没个结果,小六就出不来,其它的你也别问了,你就是拿把刀子架你四哥脖子上,我也就只能说这么多。”其实赵祈被下旨斥责禁足,刚好能避开祸事。
三哥曾跟他说,父皇是既要护小六一把,又得给个巴掌,这个巴掌扇在赵祈脸上,却是在给太子看,所以赵礼就告诫自己千万不能卷进去,不然赵祈就是他前车之鉴。
赵禧忧心忡忡,他猜不到别的,但只琢磨一件事,父皇儿子那么多,小六要是真被关个一年半载,他又没母妃在后宫,父皇哪还能记得他.
心中万般不甘和怫郁,都被宣泄在一张张写满草书的宣纸上,赵祈不许元德收拾,写完一张就随手撤在地上,直到书房里铺满一地的宣纸。
前院连扫地的声都不敢有,小太监们就用木盆把雪堆一起,把路都清出来。
元德手里提着膳盒,心里念着阿弥陀佛,“殿下,该用膳了。”
等了一刻钟都没声音,早膳赵祈也没用,他只能硬着头皮又说了一遍。
好在里面总算传来赵祈淡淡的声音,“进。”
元德踮着脚尖走,就怕自己踩到纸,好不容易才到了八仙桌旁,把膳盒里的膳摆了出来。
赵祈本没有胃口,抬眼一看,桌上却只有孤零零一个青叶鲤鱼花瓣口碗,是一碗面。
面汤一闻就知道是骨汤熬的,上面窝着一个煎焦了的鸡蛋,几根烫过了头的青菜团在一起,碗边沿摆着几块冷切牛肉。
“元德。”
天爷!膳房只说是孟侧妃下厨做的,他以为只是过了遍手,最多不过把碟子放膳盒里,哪能想到真像是她自己动的手啊。
“殿下,这是孟侧妃进的。”
赵祈愣了一下,坐下后犹豫的挑起一筷子,面有粗有细,一看就是没做的人是个新手,但入口后味道竟然还不错。
元德等了等,偷偷眯眼一看,殿下竟然都快把面吃完了。
要不怎么说孟侧妃得宠,人家还真有几分本事。
第46章 他们竟然就从春到了冬 便只有皇后朝服……
赵祈这段日子还是待在书房, 孟初也不去找他,只是绞尽脑汁想每日给他送些什么新颖的东西过去。
原本上次那碗面,只是给个心意, 没想到元德特意吩咐王禄来到小院里, 求她每日都送些吃食。
但是孟初根本就不会下厨啊,那碗面还是膳房的面点师傅,陪在她旁边一步一步指点的,总不能天天送面吧?
干脆就午后送些零嘴过去, 拜此事所赐, 孟初原本对于前世一片模糊, 只是偶尔有些记忆蹦出来, 如今在吃食方面已经越来越回忆起许多, 干脆就把能想起来的都写了条子,送给膳房的大师傅琢磨——赵祈肯定也没想着让她日日下厨。
怡兰撩帘子进来, “主子, 膳房那边来人,说是前两日您给的那个菜谱做出来了, 想让您尝尝味对不对。”
孟初是想到什么写什么去,一时也没猜出是什么,“让人进来。”
来跑腿的是膳房大师傅的徒弟小全子,他年纪小, 也就十一二岁, 笑起来脸上还有些稚嫩, 连怡兰都忍不住上手帮他拍了拍肩头的雪。
他进了屋子眼神一点也没有乱瞟, 虽然冻的耳朵鼻子都是红的,行礼却干脆利落。
“奴才小全子给侧妃主子请安。”
孟初赶紧叫起,“怡兰, 先给他倒杯暖茶喝。”
小全子想推拒又不敢乱说话,只能手足无措的接过怡兰含笑递的茶,入口温度正好,竟然是放了糖的牛乳子冲茶,喝完身上就暖了。
怡兰等他喝完才拿走空茶盏问他,“送的什么来?”
小全子把放桌上的膳盒打开,“大师傅说等侧妃主子取名。”
怡兰将高足盘捧她面前,孟初一看,金灿灿的叠放在一起,有着油炸后特殊的香气。
她用银筷尝了一点,心中感慨,这是她吃过最健康的炸鸡了。
大概是这辈子的舌头早被膳房的大师傅养刁了,除了怀念外,倒并没有觉得口感有多惊艳,但吃起来外酥里嫩,汁水丰富,还是可以让膳房常备着的。
当日孟初便让膳房进了一份到前院,还吩咐丰米把一封信送到前院,上面不过寥寥几字:名何以唤?
很快府里便知道,膳房得了孟侧妃的菜谱方子,琢磨出一道凤千金——孟初听到这名字眼前一黑,好土。
“这名字多吉祥,还贵气。”也不知怡兰是真心觉得还是故意圆场,反正孟初没看出来。
就在孟初即将要江郎才尽,膳房也折腾个不轻后,赵祈终于从书房出来了,此时离献岁年节不过半月。
赵礼踏入小院时,孟初正踩在桌子上,亲自往无患子高处树枝上系红绸,怡兰扶着她的腿,看得心惊肉跳。
“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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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心。”
红绸上写得都是些祝语,大概就是许愿了一下想得到什么,又想让什么如意。
树枝抖动间,雪簌簌的飘落下来,孟初下意识转头避开,突然看到赵祈就站在院门,静静的望着她。
当日两人第一次相见,便是在无患子树下,她是脸上用面糊粘着纸条,刚进府不久的孟良媛,他是从吴南府一气之下甩手回京都的六皇子,好像只是一晃眼,他们竟然就从春到了冬。
孟初刚想让怡兰扶她下来,却见赵祈走来,伸出手,等她把冻僵的指尖搭在他的掌心。
接着几乎是被半抱着,慢慢让她脚接了地。
怡兰默不作声的在旁边行完礼便退下了,等退到回廊二道门的时候,正好和丰谷撞个正着。
“殿下来了,先不要去扫雪。”
丰谷撑着大竹扫帚,“我还能这么没眼色?”
他俩又往院子里看看,都松了口气,殿下要是不如意,他们一个府都惶恐不安.
屋里炭火正旺,孟初帮他把大氅解了,手拂过他的肩胛,清晰可知他消瘦了不少。
“在院子里系那做什么?”
“树有灵,把明年的祝愿系它上面,总能灵一个。”
赵祈脸上看不出什么沮丧的痕迹,就像他没把自己关那么久一样,还是跟以前一样笑她,“若是树有用,百姓又何必拜佛信道。”
“还有句话叫心诚则灵。”
“那爷倒要看看,你的所求可应多少。”
孟初抬眸,眼尾一弯,“我今日挂最高处的,便是希望殿下能来,此刻已得偿所愿。”
赵祈轻轻摸了下她还冰冷的脸颊,将怀里的匣子拿给她,“看喜不喜欢。”
孟初拉着他坐在小榻上,先放耳边晃了晃,没听到什么声响,这才随手打开一看,掐丝繁复,璀璨夺目,里面竟然是一顶点翠九尾凤衔东珠冠。
屋内光照暗淡,唯有角落在白日里还燃着烛台,跳跃的焰亮落在点翠上,流光溢彩,如含内华,金凤口衔的那颗东珠,更是似乎周围都散发着淡淡的莹光。
孟初再不识货也明白这顶冠太过贵重,更何况以她的身份绝对戴不了。
“赵祈,你是不是这些天根本不在书房,而是做贼去偷内库了?”话说出口她就暗道糟糕,书房就不该提。
他却神色平常,亲自把冠拿了出来,这看着便价值连城的冠不大,只有两个掌心大小,还要配十二大簪、珍珠宝石钿、四十九流苏帘,才能配完一套头饰。
赵祈将其戴在了孟初的发髻上,后者只觉头上一沉。
她心里砰砰直跳,但没有把话说出来,只是轻轻握住了赵祈的手。
如果注定这场夺嫡之争他避无可避,那么与其做他人手中摆弄的棋子,不如自己掀翻了棋局当执棋人,赵祈他此刻,是这样想的吗?
孟初对上他的眼眸,“这冠配栖栖如何?”
赵祈一叹,“比之逊色。”
若此冠仍是不过尔尔,便只有皇后朝服凤冠可胜其一筹了.
赵礼照例从安郡王府小门大摇大摆的进去,刚拐到书房就停了脚,看着门口那面容严肃的老太监,简直想立刻转头就走。
可惜对方已经先一步看到他,“奴才参见怀郡王。”
“别昌公公免礼、免礼。”别昌和太子身边的卜安都曾是皇上身边侍候的太监,他们兄弟中也只有太子和鸿亲王有这个待遇,两位公公都有皇上御赐的腰牌,遇事紧急,可无诏出入宫廷。
别昌在此,二哥难道就在里面?他什么时候回的京?赵礼暗骂自己来得不是时候。
别看赵礼平日在赵禄面前对这个二哥很是不客气,说话总有些阴阳怪气,但他最怕的就是赵祾,遇到都恨不得绕着他走,也就赵祾最近两年几乎没回京都,赵礼才越来越肆无忌惮。
“怀郡王,鸿亲王特意吩咐了,您来直接进便好。”
这看起来也由不得他了。
赵礼闷着头一进去,赵禄正坐在小榻上和人对弈,屋内静寂无声,唯有棋子落下时的轻响。
屏风遮住赵祾的身形,只露出把玩着黑棋子的一只手,“三弟,小四还是和以前一样,处处依赖你。”
也就赵礼私下臆想赵祾会因为太子多么狼狈,实则他自己也知道,恐怕天塌下来赵祾也面不改色。
赵禄一眼都没往赵礼那看,“他孩子心性,这么多年没有长进。”
仗着赵祾瞧不见,赵礼都想翻个白眼过去。
“弟弟见过二哥,三哥。”
“来坐。”
赵礼疯了才会坐过去,干脆就隔着道屏风,端了碟马蹄糕配着茶吃。
他本以为自己在场,赵禄他们什么都不会谈,没想到赵祾似乎并不在意,直接跟赵禄道:“真假虚实,三步之间,三弟,这一局退吧。”
此时屋里没有一个人会以为说得是正在下的棋,赵禄皱眉顿了一会儿,“父皇纵然为了护太子,将小六冷在一旁,但这不正是父皇对太子的告诫?此时若不更进一步,日后哪里还能有此大好时机。”
赵祾抓了把黑子,哗啦一声落在棋盘上,对面赵禄正执白子要落,见此又收了回去。
“我一直以为太子不过是故意拖着病,如今看来,他恐怕病的比我们知道的还严重。”
“二哥?”
赵祾眸中冷意与讽刺一闪而过,“他若不是寿命将近,哪里能舍得把小六弃了?”
只要是还有一线机会能登九五之位,太子都会把赵祈攥着当他的忠臣,孤臣,以此稳固皇位。
“太子他是疯了,临死前找人垫背,不要与他缠斗下去,他活不久了。”
赵礼连呼吸都屏住了,糕点噎在喉咙里,脸憋得通红都不敢咳一下。
他怎么就听到这么个要命的事!他们说这些能不能避开他啊!.
羊皮制的舆图展开能将床榻铺满,晚上炭燃的多,孟初觉得闷热,就穿着薄纱里衣坐在被褥中,她手指慢慢划到舆图西南角。
“我院子在这,从舆图看也挺大的,就不用再重新打通院子了吧?”
因为之前事多,孟初虽然侧妃封了,份例也提了,但院子却迟迟没有动,一是因为年关了不好动土,二就是这院子不好扩,赵祈就把舆图拿来给她看,让她自己选。
“你这没有添下人,自然觉得院子不小,日后总是要添人的。”
孟初还没明白他意思,“怡兰她们伺候得好,我都使不过来。”
赵祈见她是真没懂,就将舆图随手卷了两下扔到床帐外面,慢慢贴近了她的颈窝。
呼吸的热气落在孟初的耳边,“傻栖栖,日后有了孩子,你这小院哪还够用?”
修长的手指摸索到她腰间的系带,缱绻间里衣褪去,唯见一片雪白。
孟初伏在他怀里,青丝覆满光.裸的背,又被赵祈拨弄到一边,他低下头,在微颤的蝴蝶骨上,轻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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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吻。
第47章 侧妃不是你的妻子 只要她身上有孟侧妃……
孟初原本并不觉得赵祈被禁足在府中有什么不好, 只以为能避开一些是非,直到丰米悄悄跟她说了去领炭的事。
“奴才和王禄来有几分相熟,他前两日去内务府领炭, 还是塞了银子才当时就能拿回来, 搁以前,内务府哪个奴才不要脑袋了,敢收咱们府里的银子。”
这也就是眼瞧着皇上还留了殿下几分颜面,若是今年献岁时没能入宫, 恐怕等到明年这个时候, 塞银子都不一定能将份例当场拿够数了。
虽说皇子们到了年纪便封爵位, 让其出宫建府, 可皇子、郡王的份例里才多少东西?都是皇上抬手让内务府将皇子们或一些受重用的宗亲, 一并从内库走的账,说直接点, 就是皇上自己掏钱养的人, 但陛下可不会点明说是谁谁谁,都得内务府那些成了精的奴才自己估摸皇上的意思。
内务府那些奴才要是见人失了势, 都不必做些什么,只要按照严严实实规矩来,就够恶心人的了。
这些孟初是想不明白也无法理解的,在她看来, 皇上斥责赵祈, 不过是当爹的说了做儿子的, 退一步说那就是家事, 她爹还是多年养气养身,不也被孟止气个仰倒,何况赵祈贵为皇子, 排行在前,还不是皇上记不住号的人,哪能那么快就让人冷待。
可皇上却是不缺儿子的,纵然赵祈日后起势,又能拿内务府那些奴才如何?份例里该有的都给了,要是他因这个事禀告皇上,恐怕都能让人从年前笑到年尾。
丰米还藏了些不好听的话没说,王禄来验完炭后发现,往日拿到手的一筐炭最多下面有几块碎的,如今却占了有五分之一了.
肿得黑紫的手泡在温水里,缓过了那阵僵冷,立刻便觉得又麻又痒,恨不得拿刀来把肉剜了。
云秀翻柜子找到一瓶去年春侍妾赏的冻疮药,让夏荷先把手上水擦干净,然后小心翼翼的帮她涂上厚厚一层。
她能做的不多,只能尽量多帮衬夏荷一把,云秀是春侍妾身边的侍女,春侍妾和许侍妾同住一个院子,地方小,伺候的奴婢就睡一个屋子里,这样冬日炭还能省一些。
夏荷怔怔地看着自己的手,两行泪落了下来。
云秀连忙拿了帕子给她擦脸,“好妹妹,快别哭了,万一被知道又有苦头吃。”在主子身边伺候的奴才是不能哭的,嫌不吉利,万一被报上去,打板子都是轻的。
“云秀姐姐,我恐怕是活不过这个冬了。”
“快喝口水漱漱,就到年节,晦气话不能说。”
夏荷苦笑一声,将自己手臂的衣袖卷上去,伤痕累累,“有些、有些看不得的地方,主子便下手更重。”
胸脯、腰背、大腿,有的是被烧滚的水烫伤的,有的是用簪子扎的,更多的伤都是许侍妾拿细竹条抽的,冬日夜晚冷得连一丝寒风进屋都受不了,夏荷却要在许侍妾屋外守半夜,幸亏其他侍女偷偷给送了被子来,不然早冻死了,原本守夜宫女都是睡屋内脚踏或小榻上的,可许侍妾却只让她在屋外。
甚至洗小衣时,吩咐夏荷必须用冷水,说是热水容易败色。
云秀都不清楚自己因为夏荷叹了多少气,她本以为春侍妾心思难以捉摸,猜不对便会被罚跪,已然是她运道不好,可每次一见夏荷,又觉自己该知足了。
许侍妾身边粗使的婢女年年换,唯有夏荷是她一直使的,也是被打骂最多的。
屋外还是白日,院子里的雪从窗子投来白茫茫一片,反而让这间偏僻的屋子亮堂了不少。
云秀见外面无人,便把手里的那个粗瓷瓶装的冻疮膏塞给她,意有所指道:“春侍妾前两日还吩咐我,等开春了去花鸟房要只鸟儿来养,昨个又说不养了,养出感情来万一飞走,岂不是伤心?”
夏荷手都颤起来,分不清是激动还是恐惧,“鸟脚上拴着链子,哪里能飞。”
“就怕有人帮它解开,毕竟养鸟,都是要挂院子中的,总不能一直藏在屋里,对不对?”
那么谁会是那个好心人?夏荷电光火石间,只想到那个日日被许侍妾私下咒骂的孟侧妃。
该怎么做,才能让孟侧妃把她要过去?——只要她身上有孟侧妃需要的东西.
年节将近,孟初还特意自己动手剪窗花,丰谷手最巧,孟初便跟着他一步步来,没想到等展开红纸一看,丰谷手中的是喜鹊登枝,她的是一堆碎纸——也不知是哪一步出错,图案没连上。
丰米站在孟初后面,朝不知所措的丰谷丢一个白眼。
也不知道留手,显得他了!
怡兰一个嘴快:“碎得好,碎碎平安。”
“……”这话有些牵强了吧。孟初倒没有多气馁,这也是手艺,哪能那么快就被她学到头绪。
左右冬日无事,她便坐在小榻上,用银剪自己琢磨,起码练到后面能剪出一张锦上添花了。
“凑那么近做什么,害了眼病,太医院都难治。”
孟初都没发现赵祈是什么时候进屋的,还没回过神,银剪便被他拿一边去了。
赵祈自从书房出来,人似乎都稳重许多,前两日与孟初说笑,竟然还能面不改色道:“万民广记不比其它书佶屈聱牙,该更近民事民生,利于流传后世,爷明年开春便把新修的交上去,若是不成便再来。”
孟初当时都差点以为他是气糊涂了。
她把才剪好的“锦上添花”展开,举起来挡着脸,“等年节前就贴窗子上。”
赵祈伸手拿过来,还没等他细细一看,孟初已经凑上来,像是十分得意。
……这还能怎么办,硬着头皮也得夸。
“剪裁干净,中无间断,颇有童趣之风。”
孟初可不是以前那么好糊弄,说得好听是童趣之风,实则不过是说这窗花跟孩童剪的一样。
但她还是心安理得的接受了夸赞,能让对错分明的赵祈愿意说些谎话哄她,她还能有什么不满意的,孟初又不是真的自我感觉良好,以为随便动动手就能让从小阅遍陇朝顶尖技艺的皇子赞不绝口。
“今年是你晋侧妃第一年,本该进宫给皇祖母请安。”进宫拜年磕头,才算是将身份做实下来,以后若是说起来,她这个郡王侧妃也是给太后过了眼的。
他没办法把郡王妃的位子给她,便想从别的地方给她不一样的荣恩。
那顶点翠九尾凤衔东珠冠是,想今年带她进宫也是。
权力如美酒,能定人生死,颠倒对错,但赵祈明白,他越是想要去争,就越要先对如今朝堂上的乱局视而不见。
孟初仔细的将剪毁的窗花展开摞在一起,她声音很轻,但赵祈还是听的清清楚楚。
他握住她的手,想说些什么,却只是攥得更紧。
赵祈,侧妃不是你的妻子,但栖栖是你的栖栖。
依陇朝自先帝时便定的规矩,妾室永不可扶正,若宗亲正室病逝,则书奏折由皇上赐婚,或报于宗人府,自行下聘迎娶。
这天下无人敢忤逆的礼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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