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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初身上的衣裙虽然不打眼,但灯火阑珊中,浮光锦隐隐有如水纹般波动,这种衣料不算贵重,但因为易勾丝,洗一次便能看出暗淡,所以少有人会拿它做披风的。
有男子想上前搭讪,走几步发现她发髻是梳上去的,便只能遗憾走了。
高台下早密密麻麻挤满了人,附近的二三层酒楼窗也都开着,有人早早选好位置等着看戏了。
好在顺子机灵,知道孟初有时会来看百戏,早在之前就订好了几天的二楼雅间。
从孟初的视角向外看,正好能将整个高台尽收眼底,台上有人穿一身白袍,戴墨色无纹面具,行动间能看到他白袍下金光闪闪的金丝缎。
“这种东西,不是只有宫里有吗?”孟初还记得之前在锦绣宫时,有一位家世不俗的小姐爱聊天,就曾说过宫里有一年时兴金丝缎,但因制作手艺难度太高,宫里也只有几位娘娘有,民间都没能仿造出来。
怡兰迟疑的又仔细看了看,“当时金丝缎说起来虽然稀奇,引宫中娘娘们追捧,但其实能拿到缎子的娘娘,却都没制成衣服穿过,也或许是有,但奴婢未曾听闻。”
孟初想想也是,那些坐拥无数珍奇之物的娘娘,哪里还会想着把这个穿上后稍有不慎,就会像行走的黄金的东西穿在身上?
台下早有人等不及了,便大声喊道:“若是再不抬上来,我们可就不看了!”
“对,不看了,那么多人聚一起热死了。”
“要是有好东西,还不早抬上来了?”
“没准根本就不是什么宝贝……”
那白袍人没有说话,只是轻轻把手放在耳边拍了拍,刹那间,忽然见高台边有一圈火焰自燃而起,火舌被风吹的摇摆不定,原本靠近台子的人都连连后退。
孟初皱着眉,这跟她前世看的那些舞台没法比,但已经有不少人都被这一招震住了,隔壁有人见此,连呼术法。
顺子在旁边惊叹,“这火是怎么忽然燃起来的?”
“咱们常用的火折子,不也是吹一下就有火星了?雕虫小技。”
他说这话也是想凑个巧,见孟初对这些不感兴趣,顺子立马就收了话。
白袍人声音不大,但在高台上却传了很远。
“其淑女子,敬父母,亲兄弟,二八年华,出闺阁,阿家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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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晋升。”
“春秋五年,无子无女,父母见之涕泪,兄弟不肯相闻,阿家病之,人闻难夫。”
“拜佛去,佛问香火如何,跪道门,天尊不过泥胎。”
“而如此,遇我大吉祥佛,赐子嗣。”
此唱词一出,群情激愤,原来不过是传些野路子的道,竟然敢踩佛门骂道家,真是好大的胆子!
孟初是自听完这段唱词就泛恶心,一个女子在家的时候贤良淑德,对父母兄弟皆是关爱,嫁人后婆婆也好,丈夫也官做大了。
可就因为五年没有孩子,父母见到她就哭,兄弟更是见都不见她了,婆婆也被气病了,别人也因为此事排挤她的丈夫。
“不过装神弄鬼之辈。”
“栖栖玲珑心思。”
孟初一转头,已几日没怎么见过的赵祈就站在她身后。
赵祈微叹,“若风调雨顺,开智于民,无有人力难及,百姓又何必求告神佛,既如此,是朝堂居高,而见浅。”
孟初看着他含有悲悯的眼眸,心中蹦出的第一个念头,竟然是赵祈为何不能坐那九五之位?
她心跳加快,背后甚至渗出冷汗,只好又去看那高台,再不敢深思。
有佛门信徒,甚至已经气得想从地上捡石头砸上去了。
白袍人面对此时众人怒喝,却是仍然泰然自若。
他双手缓缓展开,忽有翻滚的烟云从他脚下飘出,不过瞬息高台便如凌驾于云层之上。
高台后是白布的置景,原本不过茫茫一片,此时却隐隐约约有两层楼高的影子映出,影子越来越清晰,可见它金鸡独立,脚踩莲台。
原本议论纷纷的众人被这些惊住,还有人小声猜测不过是光照了影子,下一瞬便有七彩光晕出现在那影子身后。
一片寂静。
烟云散去,白袍人高举一尊神像,高呼大吉祥佛,之后街市忽然一片黑暗,所有灯火皆灭,只有零星一些还亮着,等巡逻兵手忙脚乱的把灯火重新点起,高台上的白袍人早已不见了踪影。
高台白布上却留下一行行云流水的字。
区区江湖术法,博尔一笑。
霎那街市中哗然一片。
孟初看着这场像大型传销现场的表演,联想到之前在庙宇中见到的大吉祥佛,几乎敢断定,这白袍人绝对不是传道那么简单。
前面所展示的一切不过让百姓们半信半疑,最后留下的那行字,才是真正的杀招。
假作真时真亦假,真作假时假亦真。
第27章 但他怎么就猜对了呢? 还真能开出来个……
自那日白袍人登高台在云雾中消失之后, 余州百姓都开始将大吉祥佛挂在嘴边。
无论是相信的、怀疑的、曾身临现场的、无缘得见的,都将此当成谈资。
赵祈似乎又闲了下来,那个神秘的幕僚陈以, 又一次消失了。
“爷, 这种妖言惑众,难道官府不管吗?”
赵祈正拿着棋谱左右手互博,听到孟初似有些忧心忡忡的一问,就无奈笑笑。
“其一, 最后他已经说了不过一场江湖术法, 不曾明言自己涉及神鬼。”
孟初放下手里的绣绷子, 这不就是熟悉的过审套路吗?
“那其二呢?”
他捏着黑子, “其二, 就是你绣线都脱了,还光秃秃的拿着针戳什么?”
孟初低头一看, 原本是想绣个鸳鸯的, 可走线都歪了,离远点看跟野鸭子似的。
怡兰早把她绣活的本事摸透了, 这时就递上了新的绣绷,连线都穿好了。
瞧见孟初又跟手里的针较上劲了,赵祈才在心中一叹,其二则是因为若追究起来, 批了白袍人高台献艺和新修条子的余州官府, 也免不了失职之过.
本以为他们还要在余州多待几日, 没想到就在谣言愈演愈烈之时, 赵祈却说第二日便走。
孟初古怪的看看他,“咱们这就走?”
不对啊,赵祈难道不打算做什么?那他之前都是忙什么?
赵祈任她如何打量, 要真被孟初看出点什么来,他也不用在皇上和太子面前混了,“怎么,舍不得余州?”
“那倒也没有。”她是怕回来路过余州的时候,发现这里变成大型传销窝点了啊。
王福来和怡兰将行李都收拾好,其实一些东西扔掉也不可信,但人生地不熟,怕留下些什么有印记的被人察觉身份。
第二日孟初洗漱好,用了早膳就坐上了车。
余州的膳食偏甜口,吃多了有些腻,怡兰就在车上备了泡得稍浓一些的山楂茶。
因在城池内,即使走了可供马车行驶的路,也得慢慢的走,遇到打了官旗的车舆,还要停下让行。
孟初本就勉强喝着山楂茶压着腻,这一走一停差点恶心的想吐出来。
旁边的赵祈大概也是第一次遇到马车就得让,晕车晕的唇色都白了。
出城门的时候正好看到有小贩卖脆桃,就让王福来去买了一篓子,亲自洗了一个递给赵祈,他吃完脸色才好些。
看赵祈吃的时候一句话没有,孟初还以为这脆桃该是酸甜可口,没想到只有酸没有甜。
“爷,这你都吃得下去?”
“是有些酸,但能醒醒神。”赵祈吃桃子只吃上面一口红尖,露出一点核子的地方就不吃了。
真该让她娘看看,这才叫嘴刁,她吃寒瓜只吃中心一圈算什么?
孟初手持团扇似乎是要打哈气一样,遮住了半张脸,也遮住她眼中的狡黠。
原来赵祈爱吃酸啊.
马车行到城外五六里的样子便停了,旁边正好有一个半旧的亭子,可以歇歇脚。
但等孟初走近,却发现亭子里竟然已经有人了。
那人一身粗糙的皂白布衣,体态略胖,背对着他们,呼哧呼哧的喘着气,手里的瓜皮小帽当扇子使,都甩出残影了。
一听到脚步声,就费劲的转着声看了一眼,脸上是一圈络腮胡子。
这一看,他就愣住了,然后整个人动作都灵活了,也没站起来,顺势跪趴在地上。
“主子!奴才可算见到您了!奴才这些日子是吃不好睡不好啊!”
赵祈脸上一点意外都没有,显然是早就如此安排的。
“元德,起来。”
元德这才爬起来,他一站着,正好与赵祈后面跟着的王福来碰了眼。
王福来低着头,只略略抬眼对他笑笑,元德皮笑肉不笑的回望过去,苍天!他可总算赶着,在主子爷还没习惯使唤王福来的时候回来了!
等回府了再算总帐。
元德又对孟初行礼,“孟主子安康。”
孟初赶紧说不必多礼,她瞧着元德是真吃不少苦,就是这一脸络腮胡子,声音却尖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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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着很有喜感。
亭子四周广阔,无有遮蔽之处,在这说什么都不用担心隔墙有耳。
其他人已经自觉的离开亭子了,王福来也没有犹豫,他想跟元德比,那还有得是路走呢。
孟初正好和怡兰到不远处的河边走走,看能不能捡到一些有趣的石头。
亭中只剩赵祈与元德,后者刚要开口,赵祈就皱着眉:“把你那胡子给揭了。”
元德有些不舍得,这玩意可花了不少银钱,粘上去跟真的一样,注定长不了胡子的元德公公喜欢的不得了。
他忍着心痛把胡子去了,赵祈这才看着顺眼多了。
“主子,奴才带着仪仗队往东丘皇安寺方向走至半路,突然有人自称为太子门客拦路说要面见您,侍卫拿刀剑威逼,他仍然不走,好在主子您高瞻远瞩,提前安排了身形像似的人,揭帘子让他看一眼,这才罢休。”
“他身怀太子詹事府腰牌,看过身影就把一封信递了上来,说是太子嘱咐,然后便走了。”
赵祈没有问信,他眸光冷淡,“确定是太子詹事府的人?”
“福由查了,人和腰牌对的上,千真万确。”元德低着头,若是消息有误,那也是他福由本事不行。
身份无疑,才更能说明问题所在,他来乌州的差事,还是太子提前得知风声告诉他,甚至没准就是太子推举了他,来的人背后肯定是有别的主子。
为了探清他所谓的东丘皇安寺取经书一事是真是假,竟然连在太子身边千辛万苦埋下的钉子都暴露了。
赵祈思索完,心里反而松了口气,有破绽才好查,本是担心如永亲王叔一样无功而返,但既然有人先动,必然是怕他有其它差事,没准这拦路之人的主子,跟乌州的事情脱不开干系。
“东丘皇安寺那边如何?”
“主子您放心,众目睽睽之下,您已经是为了给太后取经书,去到佛堂斋戒了,见不得外人。”
赵祈沉吟一声,“不,你回皇安寺,露出些动静来,让人知道,本王并不在那。”
元德傻眼,他才刚到啊,这一路上那是吃了不少苦,福由绝对是公报私仇,给他安排了个什么破身份,连个马车都坐不了,他本来就胖,身上穿的粗布衣服一点韧性没有,磨的肚皮疼。
赵祈看他这样也知道不容易,把身上的玉佩给他,“就说是爷的话,让福由给你安排一个富商的身份。”
元德瞬间都要感动的哭出来了,什么王福来,在主子面前最得脸的太监,还得是他元德公公啊.
真拿着篓子捡了石头的孟初一回来,就看到元德激动的上了马,一挥鞭子就又走了。
“元德公公是有要事要办?”怎么那么兴奋,跟要去办什么大事一样。
赵祈叹气,“他还是处事有所欠缺,竟然栖栖都看了出来。”
“……那是我冰雪聪明。”她真没想在赵祈面前挑元德毛病。
“还当你是去钓鱼的,怎么篓子里都是石头?”
篓子里的石头特意是用了清水淘洗过的,也没腥味。
孟初拿了一颗白色透明,小巧圆滑的放在手上,“玉不也是石头?没准我这半篓子里,还真能开出来个宝贝。”
看她这样好兴致,赵祈也不好说破,这河离余州城池就几里路,恐怕每逢好时节,都有人来此踏青游玩。
孟初捡的石头,没准早是别人挑选一遍落下的了.
朝着余州方向的路没那么多商队,大概也是因为天热了,这个时辰人少,孟初就掀开帘子,让风吹进来。
赵祈拿着她之前修一半的绣绷子笑,翻来覆去的没猜出来是什么。
想想在府里时她的那个木牌上的梅花,还有什么无患子的树影,赵祈只好往离谱的地方猜。
“栖栖绣的是……”
孟初脸凑过来,眼睛期待的盯着他看。
“绣得是鸳鸯吧。”
孟初是真惊了,她瞧瞧绣绷,又瞧瞧赵祈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听说喜欢一个人的话,就会心有灵犀,赵祈是不是就是如此?她自己都认不出来,本以为赵祈能看出像个野鸭子,都算她绣工进步了。
孟初此时简直能共情前世的那些艺术家,原来不是他们的作品抽象,是真的少一个能懂他们的人。
“爷,你待我真好。”
她靠在他怀里,听着赵祈胸膛的心跳声。
至于之前在府里时,赵祈说她的那什么才疏学浅的话都不重要了。
孟初能理解,毕竟当时他们还不熟,赵祈还不能领悟她艺术的真谛。
看着孟初如猫儿一样,乖巧的窝在他怀里,赵祈人生中第一次感受到心虚。
所以他肯定是猜对了。
但他怎么就猜对了呢?
绣绷上那个线结成一团,乱七八糟,甚至有些地方都被戳出一个洞的东西,竟然是鸳鸯?
赵祈伸手揽住她,罢了罢了,等回了府专门选两个绣娘给她,不必让她再动针线,省得还坏了眼睛,伤了手。
对策一想好,他就放松了,温香软玉在怀,乌州的事又有眉目,连热意都消散了。
第28章 哥哥不是那个意思 还是整个乌州,皆如……
元德走前呈给了赵祈那封递上来的信, 已经由不识字的太监拆开信封检查过,没有夹杂别的东西。
赵祈展开,信上不过寥寥数语, 自然不是太子的字迹, 但他却十分眼熟。
孟初特意侧身避开了,免得不小心瞟到什么不该看的。
透过竹帘能看到乡路两边的田垄,将金黄的稻田整整齐齐隔开,虽然暑热难避, 好在有微风偶尔吹过稻田。
马车顶上的送雨谷子有序出水, 滴滴答答的从车檐落下。
远处有孩童在树下嬉戏, 他们好奇的往这边看, 却被突然出现的大人拿着树条撵回了家。
明明是一副再寻常不过的场景, 孟初却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她突然转身, 伸手越过赵祈掀开他那边的帘子, 果然也是平静无波的稻田场景。
“栖栖,看到什么了?”赵祈信已经收起来了, 他见孟初过来,还以为她只是无聊了看看景色。
“稻子熟了。”
“看这些稻子挺拔饱满,今年雨水也足,定然是个丰收年。”他借着孟初掀开的那半边去看, 稻田在烈日下宛如黄金, 粮税又下调了不少, 百姓的日子总会一天比一天好过的。
孟初松开挡着帘子的手, 她慢慢坐直身子,用某种忧虑的眼神看着他,“赵祈, 没有人收稻。”
竹帘被哗啦一声掀开,马车旁边的王福来吓了一跳,他没敢窥伺车内,赶紧拉着缰绳让马落后几步。
送雨谷子落下的水滴被这突然的动静影响,砸落在赵祈的手指关节上,又有几滴溅在了他的眼下。
目之所及的稻田都已然金黄一片,显然已经成熟多时,田垄上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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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见任何人来收稻,除了稻子被风吹动沙沙作响,就只有远处村落里传来的犬吠声。
明明是收获的农时,却无人烟。
“可能是这里习惯了一起收稻,又或是想让稻子再长一长……”孟初说了两句便逐渐沉默了。
赵祈年幼时在上书房读书,当时教他们经史的太傅徐诚,曾因触怒天子,被流放了三年,之后皇上爱才,这才又召回了他。
徐诚当时去的地方更加艰苦,稻子未完全熟透时已酷暑难挨,但他路过稻田之时,却发现有瘦骨嶙峋的老人支着一个稻草棚子坐在里面。
他本以为是老人无家可归,没想到老人有儿有女,家中十几亩良田,在乡里也算富足。
于烈日在此,只是为了守稻,怕有人割了他们的稻子。
此地已然是乌州境内,只是还没有到乌州城池之中,究竟是一乡如此,还是整个乌州,皆如此?
赵祈目光锐利,眼下的水滴在烈日照射下,微芒如白日流星.
两封探子传回的信被展开随意丢在书案上,赵礼盘腿坐在榻上,手里捧着白瓷碗,里面是雪白淋了红糖的酥山。
他笑的勺子都拿不住了,干脆把勺子丢在碗里,发出叮当一声脆响。
“两封信,两个情报,一个说老六就在皇安寺中,一个说皇安寺里的人不是他,情报前后传来不到半个月。”
赵礼戏谑的瞅了他对面坐着,黑沉着脸的赵禄一眼,“我说三哥,二哥那边的探子究竟行不行啊,他外祖家不是世代勋贵,按理说该是只有他不想知道,没有他知道不了的。”
赵禄此时哪里还一心思去和他斗嘴,此时先不说消息可不可靠,该如何下手已经是个难题。
就算此时皇安寺中的人的确不是赵祈,那又如何?赵祈在外人眼中可是正在斋戒,见不得外人。
皇安寺也不是他们能撒开手布置的地方,里面的主持曾是先帝爷的谋士,先帝驾崩后,他就遁入空门,不再理会俗世,他父皇年幼时就是他教导学业,说是帝师也不为过。
若是他们不管不顾把事情捅出来,又能得到什么?赵祈肯定不会是自己突然不想去皇安寺,所以折腾了这一出,必定是父皇有暗中授意。
可二哥之前就明言此事是交给他来处理,其余一概不问,他哪里还能无所作为?
赵礼把白瓷碗放书案上,“他只是咱们的二哥,又不是咱们爹,你怎么总是把他的话当差事来做?父皇可还在上面坐着。”
“嘴上有些方寸,什么时候了,这种话也敢胡说!”赵禄斥他一句。
别看平日里赵礼对他三哥说话挖苦,没大没小,赵禄真冷脸了,他就立马老实了。
“三哥何必担心什么,如今事情已经陷入两难,而且又不是你不做,是他的探子本事不行,前后消息都自打嘴巴,换谁也干不成。”
赵礼又看看赵禄脸色,声音小了些,“连我都知道,老六既然是另有行踪,必然就是身负皇命,能这样机密,还不知牵扯的是什么要命的东西,你可不要一个搞得不好,直接把父皇要办的事给搅黄了,到时候且看着,二哥可不会伸手拉你。”
这些话赵禄何尝不知,但他如今是骑虎难下,那拦路探查郡王车舆的太子詹事府官员,递上去的那封信,可是他的字迹。
他抬起头,认认真真的看着赵礼,两双相似的眼眸对视着。
赵礼莫名其妙,“看我干什么?”
赵禄犹豫再三,还是跟他道:“之后我这府里你少来……”他已经隐约意识到,二哥的心思奇诡,他跟着他也许真的像小四说得那样,不会有什么好下场,趁着现在赵礼还置身事外,最好与他慢慢疏远,免得受了拖累。
白瓷碗被砸在地上,刹那摔的粉碎,赵礼气的胸膛起伏,他颤抖着手指,“好好好,我说二哥几句话你就受不了了是吧?你现在是瞎驴拉磨,以为自己走的道多直,其实不过是耗尽心血给别人做嫁衣!”
赵禄本来因为他误会了想解释,听到他说话越来越过分,心里也怒气上来,“我耗尽心血给别人做嫁衣?我难道不想只考虑自己?你倒是成日里诸事不问,以后我们母妃又能指望谁,咱俩总得有一个靠得住!”
这话一说出口,赵禄心里就咯噔一下,屋里一片寂静。
“小四,哥哥不是那个意思……”
赵礼低垂着头往门口走,赵禄伸手拦他,却被他避开了。
“赵礼!”
“三哥,我是你和母妃的累赘吗?”
他丢下这句话,开门时脚步一顿,终究没有回头。
赵禄独自留在原地,沉默半刻,突然就将那两封信撕个粉碎,塞到了屋内的花瓶里,扔了个火折子进去。
若不是、若不是他和赵礼绝不可能登上皇位,他又怎么会给别人低头,被指使的团团转.
顺子换上一身粗布的衣服,进村子前还去水渠旁把泥巴往裤子上糊弄几下,脸上也抹了层灰。
村子里有一棵大树,树下有几位妇人正在搓麻绳。
“几位大娘,我是隔壁县的,本是去乌州城里探亲,结果在山上遇到大虫,跟家人失散了,迷了方向,不知这里往乌州城是哪个方向?”
那几位妇人吃惊的对望一眼,“山里还有老虎?”
顺子脸上就露出些不好意思,“我也没看到,本来是躺板车上的,听到我爹在前面喊了一声有大虫,我就从山坡滚下来了。”
其中一位还戴了根银簪的妇人就朝他笑笑,“那可能是山上的野狗,有些长得大些。”
顺子懊恼的拍下手,“早知我就不跑了,不过是野狗。”
银簪妇人看看他,“这里往乌州城走倒是近,只不过靠脚程估摸不行,我家男人明天拉车正好去县里赶集市,可以带你一截路。”
顺子立马表现的千恩万谢,拿出腰带里扣着的几个铜板,都塞给了银簪妇人,后者倒是推拒了,但还抵不过顺子的热情。
其他几个妇人就羡慕的啧啧嘴,“哎呦,你家可是来了个大单。”
“方婶子,之前也是你家男人拉车送人,也得让咱们几家沾沾光嘛。”
这些话顺子听着感觉有些不对劲,但看她们手上都是老茧,笑容朴实,就没往下寻思,只是陪笑道:“若是回来时还经过这,就来给大娘们送些果子甜甜嘴。”
她们手里动作一顿,突然就扯着嗓子笑开了,笑声尖利,顺子脸上的笑都要撑不下去了。
银簪妇人拿着搓好的麻绳对他招招手,“先跟我回家看看,瞧你力气足,正好我家车板裂了,你去瞧瞧能不能找块合适的木头补上。”
顺子答应的十分干脆,他们往银簪妇人家走的一路上都没有遇到人,顺子心里越来越觉得有些不对,直到银簪妇人终于到了家,她一推开院门,顺子就看到院子里坐着几个人高马大的男人,正在磨着镰刀。
他退后一步,“大娘,我就不进去了,我想起来我爹曾说过,要是失散就先回家去——”话还没说完,忽然察觉耳后一道风声,他连忙侧身避开,竟然有人站在他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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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着棍棒。
顺子没想纠缠,简单把人放倒后正准备逃,前面已经站了十几个人,他一回头,院子中那几个男人也拿着镰刀,慢慢向他逼近。
第29章 主子身上有些异常 似乎与我的孟良媛有……
顺子被隐藏在暗处的侍卫救回来的时候, 从脖子到后背都一层冷汗。
“主子,奴才交手了几次,觉得不像是有路数的。”他束手弯腰, 把自己进村后的所见所闻都挑重点说了。
即使刚刚差点阴沟里翻船, 但顺子还是觉得村子里的人,就是原本生活在那里的村民。
他支着耳朵,半天没听到动静,余光正好扫到王福来给他使眼色, 眼睛都要给他眨抽筋了。
顺子脑子一转就领会了意思, 默不作声的退下了。
此时赵祈他们已经进了乌州城池之中, 没有住进客栈, 而是到了一处早便安排好的宅子里。
隔着屏风和帷幔, 在里间用燕窝的孟初在这种异样中察觉到,赵祈已经不想跟某些人玩猫捉老鼠的游戏了。
此时已至乌州, 不必担心走了风声让人有时间遮掩, 是时候大刀阔斧的查了。
外间传来赵祈的声音。
“王福来,你到城外接应陈以, 直接让他来这见本王。”
“奴才遵命!”
风雨欲来.
孟初现在连内院都出不去了。
赵祈即将跟暗地里谋划的势力摊开明牌,孟初在宅子里他才放心。
他也是才知道她之前玩得那么放肆,在私下里就已经斥责过王福来没有把孟初的事及时报上,有些东西下人并不知轻重, 万一他当时在办的事情被察觉, 孟初就会是那些人给他的第一道下马威。
虽然理智上很能理解, 但和在府里时不一样, 陌生的地方身边又没什么人,只有一个怡兰在,王福来和顺子都跟着赵祈忙去了。
她绣绷都不知道被戳坏几个了。
赵祈怕孟初闷坏了, 让人给她送了一箱颜料,孟初箱子一开便闻到一种稍微有些奇怪的味道,并不算是香味,但就是想多闻闻。
一个个精致的矮瓷瓶打开,群青、石绿、法翠、赭色等,让人笔尖都不舍得蘸取。
孟初之前学过素描,还只是个半吊子,本想调一组莫兰迪色系出来,却不是颜料重了,就是水加多了,两三次后孟初就放弃了,她实在不忍心继续祸害这些材料。
既然折腾别的不行,那就折腾自己。
怡兰就眼睁睁看着孟初随手翻出从府里带的一支螺子黛,毫不留情的用剪针线的小剪刀,刮的越来越细。
多亏了她在宫里历练多年,这才把想劝几句的话咽下去。
孟初拿着剪刀刮的差不多了,就对着铜镜扒拉住自己的眼睛,将螺子黛蘸点水,给自己描了个眼线。
“怡兰,怎么样,能不能看出不同?”
怡兰细瞧瞧,“主子,你右边眼睛好像有神些。”
这话就对了,孟初翻翻梳妆桌上的一些胭脂水粉,虽然摆的琳琅满目,其实没几个好上脸的。
可惜她如今出不去,只好就地取材。
赵祈今日回宅子里的时辰早些,他如今万事俱备,只差东风。
难得想轻松轻松,一进屋门,却没看到孟初的身影,怡兰在门外站着,也只垂头没有说话。
赵祈了然,是栖栖又想到什么要捉弄他了。
屋内冰足,他身上的热意压下去些,刚要进里间,就见一只雪白纤细的手腕,从屏风边沿伸出,轻轻朝他招了招。
他顺势一把抓住那只手,刚想拉她出来,忽然眸光深邃,感到一些细微的痒意,原来是她的指尖,挠了挠他的掌心。
“赵祈,来。”
帷幔落下,赵祈绕过屏风,看到她只单穿着一件薄纱垂领,露出半抹雪白的素色衣裙,发如挥墨,戴着一个欲遮欲掩的幕离。
他伸手想揭开,却被孟初一个侧身避过去了。
“殿下真无礼,怎么能随意就动手轻薄女子呢?”
赵祈轻轻笑了一下,“是本王见姑娘,似乎与我的孟良媛有几分相似,这才情难自己。”
“殿下还没有看我长得如何,又哪里来的相似?”
“五官相似不过皮囊。”
她的手牵着他,放在了自己的幕离面纱上,“若是看了我的脸,无论是什么孟良媛张良媛,可都做不得数了。”
赵祈就叹了一声,“那纵然姑娘貌比西子,本王也只能到此为止了。”
面纱下的声音带了点笑,“孟良媛就这么好?”
那层白纱慢慢被揭开了,赵祈本只以为她心血来潮才戴个幕离,没想到映入眼中,却是一张颜若桃李的脸,她唇色嫣红,眼尾上挑,明明没有厚重的脂粉,却似乎在五官上敷上了一种陌生的媚意。
“殿下如今是要我,还是要孟良媛呢?”孟初眸光如水。
赵祈凝视她半刻,突然就低下头吻住了她,幕离被随意丢在地上,轻薄的垂领衣裙在动作间遮挡不住什么,被他尽收眼底。
床帐落下之时,传来赵祈沙哑的声音,“孟良媛已是昨日之事,等回了京都,府里只会有孟侧妃。”.
两人胡闹一通睡醒的时候,屋里不知都换了几次冰了。
孟初趴在他身上,指尖在他喉结上打圈圈。
“爷,你查清楚为什么百姓不收稻子了吗?”
赵祈抓住她的手,如今他也习惯只要不涉及太多的事情,都会跟孟初透露几分了。
“还记得之前我们曾借宿的那处庙宇吗?”
这怎么能不记得,当时在余州,可还给人留下了一场江湖术法,他们走时还有百姓觉得是真有神仙显灵。
“又是那个大吉祥佛?”孟初心里已经认定这个为邪门歪道了。
赵祈想了一下,透露了一半:“大吉祥佛这个野狐禅就出自乌州,自称为娑道教,近几年以乌州为据点,一直在往外扩散。”
“那这跟收不收稻有什么关系?难道是他们做了什么手脚?”
若真是做手脚了,事还好办了,只可惜更加难以下手,“这邪教以大吉祥佛为借口,说有神谕,不许百姓收稻,必须要等到他们算出个时辰才能动。”
孟初第一个反应就是不信,百姓又不傻,他们不收稻子粮税怎么办?之后一年的粮食又怎么办?
赵祈在心里叹气,“稻子收的晚,若遇到暴雨,则更是损失惨重,可娑道教拿出银子补贴,加上因为粮税收不上来,朝廷还一再为乌州下调粮税,一来二去,百姓竟然比收了稻还赚一些。”
“甚至有民风彪悍的村落,会背靠娑道教向过路人下手。”顺子就是差点栽进去,不过他当时若是不跑,可能被搜刮完财物就被放走了。
话虽如此说,但连孟初对这些政事一向不敏感,也能意识到如果乌州再这样下去,一定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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