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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40(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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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她多少还是记挂着正事,说是散心,去的却都是面料市场、成衣店、洋货行之类的地方,一面走马观花地到处看,一面在心里默默地拨着算盘。

譬如在面料市场,就看什么面料的做工最好,已无需再进口外国货了;在洋货行,则是什么商品剩的最多,那就是供大于需,自己也可以相应减少货量;如此加加减减之下,自己所有的货品最少可以减到多少?半个货仓够不够用?如若增加更占地方的礼服皮包之类,最多又可以加到多少?够不够装满两间?

一连逛了好几天,倒把如今的服装并洋货市场摸得八九不离十了,对于自己店里的货物也出了不少调整方案,一一罗列在纸上。

这一天同样如此,白瑾瑜在走出某家成衣店后依旧沉浸在思绪里,不断地在心里估算着货品组合,不知不觉就走到了大路上。恰是这时候,不远处徒然传来几声惊呼,人群似乎也跟着骚动起来,一下又把她惊醒了。

她离得近,很自然便听到了别人嘀嘀咕咕的议论声。

“哎哟,哎哟,那太太一下子就倒下去了,叫也没反应,谁过去看看?”那人虽是这样说,自己却惊惧地往后退缩着。

一个声音亢奋地嘀咕:“你看她这身打扮呀,还有那个手拎包,准是有钱人家的富太太哩!你不晓得富人家多阔气,我有个朋友,就是碰上有钱人家的老太太在路上崴了脚,不过替她叫了个车又搀着过了条马路,得了两百块钱的酬谢呢!等我去摇一摇她——”

“我看你是想钱想得发了疯!”立刻有人制止,“这是崴脚的事吗?你看看她动也不动,不要是发了什么大病吧?万一你一摇,她反倒咽气了呢?”

“是哟!到时候可不就追着你问责吗!富人家财大气粗,难缠的很哩,非得扒掉你一层皮不可——”

一时之间,竟是对死亡和厄运的恐惧占了上风,人群稀稀落落地向后退开,偶尔有人路过,也是远远地看一眼又匆匆走开。白瑾瑜虽是站在原地没有动,可因为别人的退避,反倒把她让到了前头,清清楚楚地看到了倒在地上的人。

那太太侧躺着,惨白的脸上透着青灰色,胸口几乎看不见呼吸的起伏,实在是生死难料的情状。

比起惊慌,这种近乎死亡的状态几乎是第一时间捕获了她,刺痛了她——爸爸。

不知为什么,眼前的身影和记忆中的白齐盛重合在一起,她心想,爸爸在遇上飞机事故时是怎样的情形?总有这么个瞬间吧,在他咽下最后一口气之前,渴望着生,却没能等到任何一个人帮他。

那毕竟是飞机事故,生死全在一息之间,没人救得了他,可是现在呢?

白瑾瑜僵立着,心念电转之间,最响亮的一个念头是:转身离开固然省事,可是,不要让天上的爸爸也看不起我吧!

她环顾四周,哪里也没有公用的电话亭,但她马上想到了刚才去过的成衣店,当下从手袋里摸出一张五元的钞票,请一位脚程快的年轻先生替她跑一趟,借用成衣店里的电话向附近医院挂一通求救电话。

自己则守在那位太太的旁边,一道等着医院的救护车过来。

第35章 第 35 章 我以为,只有礼貌周全的……

被老师们深恶痛绝的学生, 总不会每一天都逃课的,不然,何以留下如此恶劣的印象呢?白瑾璎头一天没碰上的“混世魔王”, 隔了两天后, 终于在课上现身了。

她一眼就辨认出其中个子最高的那个是孙立学, 即便是坐着, 也高高地翘着二郎腿, 一副目中无人又趾高气昂的姿态。另两个倒是点名之后才分清的:梁小山个头矮小,只是一双眼睛鬼灵精地转个不停,但凡孙立学发话,他势必要哄抬几句造个势;徐克行则是中等个子的长脸, 不大出挑, 倒是很沉默的样子, 只是同样坐没坐相,时不时由鼻子逸出一声冷哼或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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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堂课, 白瑾璎一走进教室, 孙立学便开始犯浑, 吹了一声长长的口哨, 笑道:“哎哟!早知道洋文课来了个这么漂亮的老师,我上两堂课就赏个脸来听了!”

梁小山紧跟着拍着桌子笑起来。只是白瑾璎已经给六班上过两堂课了, 其余学生对她的印象很不坏, 这一次倒没有人附和他们, 教室里安安静静的, 反衬出梁小山的独角戏怪可笑,他自己也讪讪地停下了。

白瑾璎本来被那突如其来的口哨惊了一跳,见班里的学生没有乱起来,这才暗自庆幸着镇定下来。

她走上讲台, 心里尽管七上八下的,还是鼓着勇气冲那孙立学微笑一下,道:“这位同学,我们是第一次见,只是这样初次见面的方式可不大礼貌。从西方的礼仪来看,应当由朋友或长辈代为引荐,握手后才算是认识,而不是吹口哨和大声喧哗。”

孙立学怪笑了一下,大声道:“原来还有握手啊!光认识就能和漂亮女人握个手,那也不差嘛!”

说着,双手上抬做出鼓动的手势,向四周环顾一圈,有梁小山替他哄抬,这一次,陆续有几个男学生也跟着偷笑出声。

白瑾璎心里实在生气,她从小在好人家长大,不论在家里,还是学校或亲朋好友的聚会,对女性都是一万分的尊敬,但凡有男士开这样低级的玩笑,不说主人家当场要摆脸色,下次也绝不会再请他参加。

可这个年纪的男孩子偏偏最难对付,没有足够严厉的教养约束,又有反叛心,一点点不好的风气,就能把人熏坏了。

白瑾璎明白道理讲不通,自己一味地说道理,在这些半大的孩子看来更要显得可笑了,身为老师,也不好大声斥责(她实在也不擅长大声斥责),想来想去,只能沉下一点脸色,认真道:“我以为,只有礼貌周全的绅士们才有资格受到引荐。”

女孩们想必同仇敌忾,一个个挺直了脊背瞪着身边的男学生,教室里的窃笑声果然小了一些。

“所以,要做个绅士。”白瑾璎缓和了表情,格外重读了“绅士”这个单词,用洋文说道,“不光对别人,对自己也是有百益而无一害的。”

尽管她已经尽量说得简单,但孙立学是个胸无点墨的文盲,当然半个字也听不懂,见教室里少说有一半的人露出意会的神态,这便把自己的无知明晃晃地衬托出来了,仿佛受到挑衅似的,狠狠地瞪了白瑾璎一眼。

而让白瑾璎意外的是,在她说完这句话后,徐克行虽然半不屑半嘲笑地扯了扯嘴角,顺带冷哼了一声,但论他这一番举动的原因,竟是把这句洋文给听懂了。

是以对于徐克行,她倒多留出几分关注。

点过名后,便正式开始上课了。孙立学依旧没骨头似的斜靠在墙上,不时把钢笔叼在嘴里,压根没有在听的样子,前头的梁小山干脆脸盘朝下打起了瞌睡;反倒是徐克行,虽是一手撑着下巴神游也似,但白瑾璎好几回都留意到,他拿了笔在铺得乱七八糟的白纸上记下几笔。

到了口语练习的环节,白瑾璎将几句句子写在黑板上,自己先流利地读过一遍后,再请学生重复。

轮到第二个学生时,孙立学又不安分了,拿钢笔一下一下敲着桌子,笃笃笃闹得人心烦。他这样不遗余力地博人的关注,白瑾璎没法装看不见,干脆也请他来读几句。

孙立学站没站相,理直气壮又油滑:“我不会!”

白瑾璎叹了口气,还是和气地问:“那么,‘我不会的洋文怎么说呢?”

孙立学一下有些懵,换做别的老师,这时候就该让他到外头站着去了,还没有谁会顺势问第二句呢。他反应不及,好半晌才梗着脖子又说了一句:“我不会!”

这段对话听起来实在有点意思,班里好几个人都扑哧笑出了声,连旁边坐着的徐克行都憋笑不住,弯了弯嘴角。

孙立学一时间恼羞成怒,涨红了脸叫道:“笑什么?有什么好笑的?!”又冲徐克行道,“你刚刚是不是也笑了?”

白瑾璎私心里其实很怕他真的大闹起来,赶紧语气温和地叫停:“好吧,你不会,但也不能在上课的时候大喊大叫吧?你要是不喜欢洋文课,去外头站着松快一下,我是不拦你的。”

孙立学恨恨地由鼻子哼出一口气,向徐克行使了个眼色后,头也不回地走去了教室外头。

徐克行紧跟着站起来也要往外走,一来,孙立学刚才单独叫了他的名字,他自认也脱不了干系;二来,他们本来就是同进同出的小团伙,赶一个孙立学不够,连带着把他俩一道轰出去才是常态,这个新老师虽是头一次见,恐怕也早听说过他们的事迹,被传授过经验之谈了。

但白瑾璎却像是不知道似的,讶异道:“你站起来做什么?好吧,那也不必急着坐下,不如也来读一句好了。”

她拿长棍子指出其中一句,徐克行被吩咐了个措手不及,竟也一个指令一个动作,磕磕巴巴地念了下来。

白瑾璎暗道,我想得不错,至少在洋文上,他不能算是不可救药哩。于是针对他念得不准或是断断续续的地方,着重纠正了一下,重新示范一遍后再让他读。

徐克行大概没有想到自己能受到如此重视,一连跟读了两遍,连自己都不由得认真起来,到了第三遍,无论是发音还是断句,乃至音调,竟都是完全正确,连白瑾璎都忍不住吃惊。

要知道,学洋文不能光是埋头书本,不开口是不行的,这就是一门与模仿相关的学问了,有的人一遍就像样,有的人却是怎么练习都脱不开怪声怪调,高下自然分辨得出。而徐克行在学习洋文上,实在是很有天分。

白瑾璎冲他一笑,不吝表扬道:“很好,往后句子的难度会不断增加,要是你在学期末还能读得这样好,我可以给你的口语评一个‘优秀了。”

直到白瑾璎让他坐下,徐克行都晕晕乎乎的像在做梦,恍惚听见白瑾璎对着其他学生又开始讲解长单词的发音和注意点,便摇晃着脑袋,本能地想把她的话都捕捉进来。

他不否认自己对外文很感兴趣,但还是头一回感受到被夸赞之后巨大的满足感,那满足又像是催生出无穷的兴趣,让他除了自己念过的那一句,连其他几句都想要掌握。徐克行一下子抓起笔,把黑板上的例句全部抄写到纸上,嘴唇开开合合地又默念了一遍,那颗心才算是定了。

直到打过下课铃,孙立学风似的从教室外冲进来,一下摇醒了睡眼惺忪的梁小山,又拉了一把徐克行的书包道:“还等什么?走!下一堂课,老子说什么也不呆在这儿了!”

徐克行的书包还没有收好,被他这样用力一拉,里头的东西撒出来大半,除了两支自来水笔和装了花生还没吃完的牛角纸包,另还有一本翻得很旧了的小书。

“嚯!这什么?你还看书?”孙立学一把抢到手里胡乱翻了几页,见里头竟是和课上差不多的歪七扭八看不懂的字符,顿时兴趣全无,随手便丢在一边,也不管封面的那一页都被他甩脱了,说,“什么东西,拿走!看得我眼睛疼!”

随即又像是想到什么,拍了下手道:“想不到你还挺懂洋文呢,竟还藏了本洋文的小书,那好,往后我和小山的洋文功课,都由你代劳了吧!呵,我次次交齐作业,倒要看看,那新来的老师怎么判我零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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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着徐克行总该应承一声,却好一会儿没有等到,忍不住看他一眼,只见徐克行拿着那外文书,拧着眉头盯着那被甩脱的封页。

孙立学心里便有些心虚,但很快又硬气起来,拍了拍徐克行的肩膀道:“一本破书罢了,别看了吧。走,我正要告诉你呢,我爸这周末做东摆酒,请了不少生意上的老板,我可是专程和他说了,一定把你爸也算上。怎么样?我这个朋友,总归不赖吧?”

徐克行的目光终于从那破书上移开,把那书本连同纸笔零食,一股脑全塞进书包里,甩上肩膀道:“成,走吧。”

第36章 第 36 章 要说他对姓白的没点意思……

这三个混世魔王照例还是逃学, 白瑾璎的洋文课,一周能来上个一半,已经算很给几分薄面了。

但白瑾璎却发现, 对比另两个不学无术的小混子, 徐克行真是有几分用功的。至少他在课堂上从不主动挑事, 手上也是有一笔没一笔地记录着, 恰逢一次随堂小测, 他一个半数的课都没上过的人,竟考了个接近中游的分数,相比于另外两份白卷,可谓是天壤之别。

这样一棵好苗, 若是栽不好, 岂不是自己这个当老师的罪过?

白瑾璎于是更加留心起来, 倒真给她找到了一个机会。那天她恰好上最后一堂课,下课铃一打过, 以孙立学为首的一群男学生便野马似的拽上书包往教室外冲, 反倒是徐克行还留在座位上, 慢手慢脚地收拾东西。

白瑾璎知道他在课上看闲书, 她在讲台上看得一清二楚呢,正好想去和他说一说, 走近了才发现他收起来的竟是一本外文闲书。只是那模样实在是惨不忍睹, 书页泛着黄褐色的霉斑不说, 整个封面都给扯掉了, 硬是拿橡皮膏又给贴了回去。

想了一想,还是搭话道:“你能自己找了外文书来看,可见对洋文是很有兴趣的。这本寓言故事的难度不大,以你现在的水平来看, 也很适合。”

徐克行对她倒不抵触,只是警惕似的望了她一眼,手上动作加快,转眼便将那本破书塞进了包里,也并不回答她的话。

白瑾璎便笑了一笑,道:“你要是真有兴趣,我倒是有许多外文故事书,可以借你看一看。”见徐克行停了手上的动作,重新看过来,又故作惋惜地一叹,“只是我那些虽是旧书,也都保存得很好,你要是像这样不爱惜,我可不能出借。”

正是转身要走的时候,听到由旁边传来别扭的少年声音,“没,这是我妈妈以前的书,我拿到时就很旧了”似乎是觉得这解释还不足够,又补充道,“我会爱惜的。”

是以,这笔“交易”便算是达成了。

徐克行要借她的书看,对于她上的课,也就不能敷衍对付,而结果更是意外的喜人,在下一周的随堂小测上,徐克行的分数一下蹿升到了中上!连白瑾璎都不能不对他的天分感到吃惊。

其实在她发完考卷后,孙立学这三人小团伙之间的气氛便有些沉默古怪,只是她没有留意,下课后径自将徐克行叫去了办公室,拿出一张报名表似的纸单,递给他道:“这是一个月后市里举办的外文演讲比赛,要不要参加一个呢?”

又说,“只是既然参加了,就要加倍用功起来,往后一个月的时间,每周都需要抽一个礼拜六来学校练习口语和朗诵。你晓得,洋文既是一门语言,如果不开口说,那作用可就少了十之七八了。”

徐克行的眉头拧起,捏着那报名表不说话,似乎这次机会让他颇为犹豫苦恼。

白瑾璎等了他片刻,以为他是不自信,便又鼓励道,“你瞧,你一旦好好开始听课,不过一个多礼拜的时间,成绩便提高这样多,可见对洋文的领悟能力不俗;你的口语虽不大流畅,但发音绝无问题,完全可以靠练习来补足,既然有这个能力,为什么不试一试呢?难道提高本领,对你还会有害处吗?”

徐克行似乎是被说动了,终于嗫嚅着开口道:“不,是我周末腾不出空来,我爸要我帮他做事”

其实能有什么事,无非是要他陪着孙立学到处闲晃,哄好了这位少爷,以便孙家的老爷手里能漏下一两笔大单罢了。放在平时,他未必每周都想着出去招猫逗狗,但他这次得了个好分数,刚才瞧着孙立学的脸色就不大好,这时候再说周末要去学习,他一准翻脸,连带着他老爹的生意都能给搅黄。

徐克行这时候倒有些后悔,怪自己不该把知道的都一股脑往卷子上填,避一避锋芒,又能怎么样呢?

可谁能明白那种感受呢?就像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推着往前——我分明会做,为什么不做呢?我付出了努力,为什么不能示人以成果?从前他大脑空空的时候尚不觉得,现在喝下两口墨水,留了些知识在脑中,反倒激发起他向上冲一冲的意愿了。

白瑾璎不明内情,还觉得讶异,“你一个小孩子,能让你做什么大事不成?”

她看了一眼课表,道:“这样吧,后天正好是家长的开放日,你让你爸爸来一趟,我同他说一说,让他给你放行一个月,怎么样?这种对孩子的课业百益无害的事,他总不至于不答应吧?”

自己的爹是个什么德行,徐克行还能不知道吗?但凡他对自己的课业有一分上心,也干不出让他整日跟着孙立学瞎混的事来。

只是徐百富虽然功利十足,全部脑筋都钻进了钱眼里,可对着学校里的老师还是讲些客气的,至少不会出言不逊。眼前这一位白老师讲起话来条理清晰,也很有说服力,兴许就能说动他呢?徐克行私心里还是想去试一试洋文演讲,也就答应下来。

尽管他回家后几次叮嘱,他爹嘴上也答应着,到底没把这劳什子的家长会放在心上。

当天,别个家长早早就来了学校。孙立学不必去说他,他自己就消失个无影无踪,其余的多少都问过几句功课,有闲的则坐下听两节课再走,唯独徐克行的父亲,左等右等就是不来。

白瑾璎见徐克行自己也是面色不好,也就不便再去追问他,反而向教数学的吴老师打听了几句。

吴老师无可奈何地摇着手,边喝茶边说:“来了又怎样?那徐百富跟个滑不留手的泥鳅似的,表面上‘好好好地答应你,回去了照样做个甩手掌柜,哪怕你把读书用功的利弊给他讲透了,没有用啊!”

事实也正如吴老师所说,到了临近放学的点,徐百富才夹着个皮包姗姗来迟。一来,就对着白瑾璎一通“辛苦、有劳”地感谢,态度不可谓不尊敬,可一等白瑾璎谈及洋文演讲的事,徐百富又是百般的推脱。

“小孩子整的什么比赛,哪里还需要占用周末的时间哟?他爱参加就参加,周末可得给我留出来嗐,我哪有让他干什么活呀!”徐百富转着眼珠,重新笑道,“我是看孩子都上了五天的学了,心疼呀!好不容易这两天时间,总得叫他休息休息吧?”

“再说了,他妈没得早,我又老是在外头跑生意,平时轻易见不到这孩子几面哩!我也想趁着周末,带他出去顽顽嘛!”

果真是滑不留手,漂亮话一句接一句,不是心疼儿子累,就是想多陪陪儿子,可就意思来看,分明就是不愿意妥协了。

白瑾璎一时拿他没有办法,便又拿出了徐克行近几次随堂小测的成绩单,想和他仔细谈一谈。徐百富也不好好看,随手将那几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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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绩单叠了两下,塞进皮包里,“劳驾劳驾,实在是忙。我今天还是抽了空过来的,还得赶回去不可,实在不方便谈话。”

白瑾璎只好耐着性子问:“那什么时候方便呢?我以为徐克行的学习情况,很有必要和您谈一谈。”

徐百富显然也觉得她烦,笑脸都淡了几分,只说:“改天,改天。”见白瑾璎神色严肃,他顿时也板起面孔,两只巴掌手背对手心重重拍了两下,道,“生意忙呀!有什么法子?这年头养家糊口哪里容易!”

说着,已经抬脚踏出了教室,伸手往旁边一招,拽起站在一边沉默不语的徐克行就走。

白瑾璎实在有几分挫败,只是人走得飞快,她哪里追得回来?只能收拾了东西先回家再说。不想刚走出校门,便看见马路对过停着辆眼熟的黑色汽车,蒋牧城正开了车门出来,冲她微笑着点头呢!

这是有事要谈,所以专程来等她呢?还是顺道办事,来接一接她呢?

白瑾璎觉得心跳徒然快了两拍,下意识停了脚步,随后又兴冲冲地小跑过去,问:“二哥怎么来了?”

她脸颊边的鬓发被风吹得有些乱,蒋牧城下意识抬起手,想替她顺到耳后,又猛然想起此处正对着她学校的大门口,唯恐自己的举动太过唐突,惹人讨厌,又半道收了势,改去压了压白瑾璎的外衣领口。

白瑾璎还当是自己的衣领脏了皱了,眼睛跟着看过去,却什么也没有,便抬头对蒋牧城笑了一笑。

他们是做者无心,只是这一番举动并脉脉无言的气氛,落到旁人眼里,那就是看者有意了。

徐百富刚走出校门口便留意到了蒋牧城的汽车,他最近急于和海关衙门牵上线,海关几位上峰的车牌号码,他早就背得滚瓜烂熟了。苦于找不到上前搭话的借口,便先支走了徐克行,自己蛰伏在近旁。

哪里想得到,蒋副总长等的人竟是那姓白的老师呀!

徐百富是生意场上练出来的人精,酒局上什么样的神态眼色没有见过?这里头藏着的秘密可多着哩!他暗暗观察着,三眼两眼,已将他二人的关系摸索清楚了。

如今是社交开放的社会,谈恋爱的男女们当街搂抱那都是常有的事,摸个头发摸个脸算得了什么?像这样光站了半天,碰也不敢碰一下的,那就绝不能是恋爱的关系。可再看蒋牧城这勾丝似的眼神,要说对姓白的没点意思,自己第一个就不相信!

他暗暗思忖着,眼睛一转,一个绝妙的主意便已成形了。

第37章 第 37 章 “你喷了什么?好香。”……

在那边二人谈得正好时, 徐百富便横向里一凑而上,满脸惊讶地先向白瑾璎点了个头,道:“啊呀, 白老师, 又见了。”

随即, 又转向蒋牧城, 这一次却是微微地欠了欠身, 十足十很恭敬的样子道:“蒋副总长,这真是赶巧了不是?先前几次约您都没能约上,今天走在路上,不料就碰上了。您贵人事忙, 大概不记得我。敝姓徐, 和贵司的杨处长常有事务联系, 半个月前我登门时,由他做中间人, 向您引荐过一次的。”

蒋牧城大概确实没什么印象, 只略点了点头, 见他先和白瑾璎打了个照面, 便径直将疑问的目光投向了身边。

白瑾璎便小声地和他介绍:“这是徐百富徐先生,是我一个学生的家长。”

两次引荐, 这第二次的分量可不一般呀。徐百富暗自得意道, 由白小姐做中间人再向他介绍一回, 这一下, 蒋总长可不能再把他给忘了吧?这也是他志在蒋牧城,却先和白瑾璎问了声好的原因所在。

那一份得意却不露在脸上,徐百富笑得更加谦和殷切,趁热打铁地对蒋牧城发出邀请:“蒋副总长, 都说相请不如偶遇,这一次,总可以赏脸应邀,不要又让我铩羽而归了罢?我是有海运关口上的要紧事想和您谈,想请一张特别派司哩!”

蒋牧城凝了他一眼,冷淡道:“既然是和杨处长有事务来往,和他谈就是了,真有什么问题,他总会来请示我。”

事务会谈上的事,白瑾璎插不上话,一言不发地站在旁边,心里却有一点吃味,心想:我不过想和这徐先生约一点时间,他就百般推脱,现在他想约一约蒋二哥,后者又对他爱答不理,这世上,果然是求人的一方最难。再仔细一想,自己正处在求人的最末端,可不就是难上加难?

这边唏嘘不止,那边徐百富接着道:“那总是不一样的呀!我和杨处长谈,他再和您谈,这就是走了两道程序,费时又费力不是?不若我直接和您谈,岂不是更快捷?我们做生意的,那是掐着手表办事哩。”

他露出一个笑脸,又将话锋一转:“当然了,我也知道要照章办事,本来不想叨扰您的,这不是看见您和白老师走在一处,瞧着还是很相熟的样子,我心想,这不是两全其美吗,这才觍着脸上来相请呢。”

白瑾璎冷不丁被点到了名字,下意识地回过神来。与此同时,蒋牧城也是神色一凛,他辨不清这姓徐的话里什么意思,直截了当地问:“两全其美,这话怎么说?”

徐百富交握的手搓了搓,笑道:“您不知道,本来白老师就约了我,想谈一谈犬子的学业,无奈我怎么都抽不出空来。自然,我是苦于想约您而不得嘛。这你追我赶的,谁也约不成谁,可既然您二位认识,那就好办了呀!”

“不如我一道约了您二位,如何?犬子的功课就是那副样子,也没什么不能让外人知道的;至于和副总长您的事务——”他卖关子似的顿了一顿,觑了眼蒋牧城的脸色,才接着道,“多一个白老师在旁边听着,我想您也不会介意吧?自然了,白老师一来不是我的对家,二来呢,为人也很正直,我本人是放一万个心的!”

趁着这表明态度的劲头,一鼓作气道:“就是这样吧!由我作东,明天中午约在明月饭店,到时候,不拘公事私事都谈得,您二位意下如何呢?”

见白瑾璎脸上有一丝惊疑,还当是自己饭店选得高档,叫她惶恐呢,立马又做小伏低了一番:“不破费,不破费,犬子平日也有劳白老师费心了,何况教书育人多么辛苦的事,一顿饭还当不得吗?”

白瑾璎当然不是为饭店好坏,不过是惊愕于徐百富的脑筋,想不到一个难题,还有这样的解决办法。但一想到可以和他好好说道徐克行的洋文天赋,这方法虽古怪,倒也不是不能接受。

同时,徐百富占着学生家长的身份,一番姿态忽强忽弱的说法,硬是把两件事搅和在了一起,还暗示着蒋白二人关系匪浅,是可以不分彼此的。连蒋牧城都挑不出他什么毛病来,并且心里有些受用。

他微微低头,问白瑾璎道:“你真约了他谈事吗?”

白瑾璎仰起头来点一点,想到徐克行被徐百富拽走时那种垂头丧气的失落样子,到底下定决心想为他争取一次,道:“是,有好几件事想和徐先生谈,只是徐先生说腾不出时间来。”

蒋牧城沉吟片刻,竟真的答应了下来,“正好也是陪一陪你,你一个人在外面谈事,我是不放心的。”

徐百富简直是喜出望外了,当下对蒋牧城谢了又谢,忙不迭顺着他的话道:“是,是,正是考虑到有蒋副总长在呀。不然,我哪里会约白老师单独谈话,那是很不妥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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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里又是兴奋又是得意,想不到用白瑾璎做诱饵,真就把蒋牧城给钓上了!是以,对于自己接下来的计划,更是有了□□成的把握。

既然大事定了,徐百富也不忘贯彻自己忙得脚不沾地的形象,一面拎起衣袖看一眼手表,一面匆匆忙忙地向二人告辞道:“失礼,失礼,我真得走了,明天一定等着两位的大驾。”

第二天正是礼拜六,又是同约在明月饭店,蒋牧城当然是开了车来椿樟街接人。

对于徐百富的邀约,他是无所谓去不去的,但邀约里加了一个白瑾璎,他心里的天平便偏向了“去”的一端。不光为了能和白瑾璎见一见面,再有,他也听到一些风声,说白瑾瑜的生意不大顺利,白瑾瑜那边一旦心烦心焦,要想在周末把瑾璎约出来,那就不大容易了。现下有了徐百富这么个中间人,理由就名正言顺得多。

不多时,白瑾璎便出来了。

她穿一身素面的浅蓝色旗袍,只有盘扣的纹样很是别致,缀着一粒粒雪白的小珠子,长头发全数拢在脑后。分明是很朴素的打扮,他却瞧着她格外的秀美可爱,也许是这周末晴好的天气,兼之难得的独处机会,让他的心也轻轻摇曳起来。

蒋牧城替白瑾璎打开车门,在后者矮身钻进车里时,只觉得一阵暖香软绒绒地掠过鼻尖,再要去细嗅时,已经飘散不见了——白瑾璎已在副手座坐好了。

他暗自对自己觉得好笑,不过是一缕香味,就像失掉了魂似的。等在驾驶座上坐定了,才佯作不经意的样子问道:“你喷了什么?好香。”

白瑾璎“咦”了一声,把手心凑近到鼻尖细闻着,说:“大概是我的擦脸霜,香味太重了吗?”

蒋牧城的嘴角抿着笑容,瞥了她一眼,说:“不是擦脸霜,你一直用的擦脸霜的牌子我知道,不是那个味道。”

“那是什么?我什么也没用呀。”白瑾璎也很疑惑,最后只能猜测道,“瑾瑜倒是用香水,大概是和她在一起的时候染到了一些吧。”

蒋牧城顿时在心里嗤了一声,但到底没把这份不痛快表现在脸上,只淡淡说了一句“不对”,也不再多谈,生怕话题就此偏离到白瑾瑜的身上。他才不知道白瑾瑜用的什么香水,横竖不可能是这种暖融融又令人适宜的香味。

汽车稳稳地停在了明月饭店的大门,一下车,便看见徐百富已恭敬地等在了门外。

他今天也是一身西服,但显然比昨天去学校的那身考究得多,另系了条暗红色条纹的领带,稍稍盖住微凸的肚腩,脚下一双皮鞋擦得锃亮。一看见二人从同一辆车上下来,当即热情地迎上来,半开玩笑道:“两位是焦不离孟,感情很好哩!”

蒋牧城不喜欢这种暧昧的调侃,此刻对象换成白瑾璎,也是怕她多想,进而窘迫,反倒疏远自己。便淡淡地解释一句:“我们顺路,就一道过来了。”

好在白瑾璎正从副手座那一边绕过来,像是没大听清徐百富的话,并未做出什么反应。

而徐百富也在看到蒋牧城蹙了蹙眉头后,知道自己失言了,当下在言语上规矩起来,不敢再提。

徐百富引着二人进了饭店大厅靠角落的一张小桌,招呼跑堂的上汤上菜,一面布菜劝菜,一面又说鉴于有女士在场,不宜多喝,只向蒋牧城敬了两杯黄酒就停了,总也算得上是主宾尽欢。

白瑾璎倒是有点奇怪,怎么不订一个雅间,更方便谈事?坐在大厅里,周围俱是别桌交谈说笑的声音,间或还有划拳的行酒令的,即便是靠角落的位置,也依旧显得闹哄哄。

想不到吃完了饭,徐百富站起来拱了拱手,笑道:“两位赏光,用完了饭,那就是谈正事了。这里又吵又乱,当然不方便谈事,好在这明月饭店很新式,楼上就有住宿的房间。我已经开好了一间套房,清清静静,不如我们上楼谈吧?”

第38章 第 38 章 原来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时……

三人上楼。

徐百富拿着房牌让服务生带路, 开的是三楼最靠里的一间宽敞套房,里间是睡床,外间是谈事用的厅房, 茶几上已摆好了瓜果点心, 又让人送来一壶茶水。

放在平时, 给白瑾璎一百个胆子也不敢随便和人进这种酒店房间的, 但因为有蒋牧城同在, 自觉无需戒备忧心,便自在放松地进了屋子。私事公事,自然是私事先谈。

白瑾璎倒是尽心尽责,做了充足的准备, 不光带来了徐克行的成绩单, 连他几次随堂小测的分数都做了记录, 放在一起看,很能看出突飞猛进的蹿升势头。

“您看, 这才短短一个来月, 徐同学就有这样大的长进, 实在是有学习洋文的天赋。另外, 这些只是纸面的考试成绩,我们在课上还会做口语练习, 虽然没法记录, 但我可以夸一句, 他的口语能力同样进步飞快。”白瑾璎一番陈述并介绍, 不知不觉已经讲了十来分钟,此刻得了个间隙,刚想倒杯水喝,便有人从旁递了一杯过来。

白瑾璎冲蒋牧城感谢地一笑, 又回过头来看向徐百富,后者因他二人这一番互动而眼冒精光,面上仍是千恩万谢地恭维:“实在有劳白老师了呀,犬子是什么德行?向来是只有在先生那儿挨骂的份啊。可您看,您白老师一来,他的成绩居然就上去了,可见是您教得好,这是名师才出高徒哩!”

白瑾璎觉得他迷魂汤灌得也太过了,自己也不大好意思,抿着嘴角牵回正题道:“那我先前说的演讲比赛,您愿不愿意让他参加试试呢?我保证,这绝对是有好——”

还没有说完,徐百富已经大手一挥,爽快道:“参加!参加!白老师都说有益处了,我还有不支持的吗?”

他骤然之间转变了态度,完全没了上次推脱搪塞的样子,白瑾璎反倒狐疑起来,问道:“占用礼拜六的时间也不打紧吗?我看您上回不大愿意他周末上学校来,要是实在有事,不是不能商量别的办法。”

徐百富连着“唉哟”了两声,笑着道:“我那全是一片慈父之心呐!又觉得家里那小子怎样也不是一块读书的料,可今日听白老师您的意思,他未必不能有出息,那让他锻炼锻炼也无妨嘛。那句话是怎么说的?梅花香自苦寒来,是不是?要是为他读书好,失掉几个周末,那算什么?我一定全力支持的!”

这一番说辞与态度,说是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也不为过了!白瑾璎见他冲自己赔笑的同时,也不忘对旁边的蒋牧城露一个笑脸,心里便有一个猜测。

恐怕我是沾了蒋二哥的光了。白瑾璎心想:他要求着蒋二哥办事,又因为我们是认识的,便顺便当着蒋二哥的面,将我的事也应承下来卖一个好。难怪他想到了把我们二人约到一起,生意人的脑子,真是有够精灵。

她心里有点不痛快,但也只是一闪而逝,既然徐百富松口了,对徐克行来说总归是件好事,也就不再多想了。

白瑾璎将手上的材料收拢起来,道:“那末,我的事就算是谈完了。”目光看向蒋牧城,“你们谈事情,我也不方便打扰,就在旁边的小桌子喝茶看看画报吧。”说着便要起身。

徐百富忙向她拱了拱手,道:“白老师体贴周全呀,不过不急,眼看这茶也喝得差不多了,我正好去大堂再续一壶,顺便叫两份点心。”说罢,将茶壶一提,冲蒋牧城讨好似的挤一个眼色,微笑着退出了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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