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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30(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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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是白瑾琪半夜迷糊着转醒,伸在被窝外的胳膊往旁边一摸,却没摸到人,眯缝着眼睛小声问:“妈,你还没睡啊”

陈芳藻当即道:“马上就睡了。”心里却老大后悔,怎么就答应了女儿睡到自己的房间来!现在不要说卷铺盖逃跑了,自己就是在床上翻个身,这个小囡都要知道的,哪里瞒得过她!

但是下一秒,手指尖碰到了桌上一个小瓶子,陈芳藻一个激灵,又觉得未必就走不脱。

她吁了口气,语调温和地问:“睡不着啊?是不是口渴了?妈妈给你倒杯水喝。”听见白瑾琪小声地“嗯”了一声,便捏着那药瓶子,往房间角落放了保温水瓶的矮柜走去。

那药瓶里装的是安定片,从前陈姨太头疼睡不着的时候吃过一阵子,后来不吃了,放在梳妆台上也就忘了。偏偏这时候摸到,可不正是瞌睡了有人给递枕头吗?

陈姨太从暖水瓶里倒了杯烫水,格外当心地拧开了瓶盖,其间没发出一点声音,把里头的药片倒到手心上时,才发现剩下的都是整片了。

从前自己睡不着时,只吃半片就行,可现在,上哪儿再去找把小刀把药片切一半?当下生出一阵懊恼,恨不得抬脚往地板上剁。然转念又想,不过就差半片的剂量,要什么紧,人家闹自杀,那得吃下足足一瓶呢!报纸上不还报道过,就是吃了一整瓶,也未必死得成呢!

心里一狠,便把整片的安定都扔进了茶杯。

见白色的药片在热水里慢慢化开,陈姨太往杯口吹着凉气,道:“你等等,房间里只要热水,还有点烫哩。”

第25章 第 25 章 她是卷了钱自己跑路,完……

这一夜, 白瑾琪睡得格外的沉,竟连一个梦也没做。恍惚间只觉得有人不断地摇晃自己,忍着困倦睁开眼睛, 才发现是神色略显焦急的虞妈, 一见她醒了就问:“三小姐, 知道姨太太哪儿去了吗?”

白瑾琪心里一跳, 伸手往旁边的被子上摸, 哪里还有人的影子?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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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看墙上的挂壁钟,才知道原来已经是上午十点钟了。

白瑾琪知道自己睡晚了,陈姨太势必比自己起得早,心里纵然有些不安, 还是迟疑着道:“她不在家里吗?不要是出门去了吧, 她平时不也常常出去逛公园看电影的吗?”

虞妈叹了口气, 还是带着忧虑的脸色,道:“当真是这样吗?我在外头敲了半天的门也没有人应, 就自己进来了。姨太太不在房间里, 并且你瞧, 她往日放在梳妆台上的几个首饰盒子, 也都不见了。”

白瑾琪照她说的,扭头去看梳妆台。

她对陈芳藻屋子里的陈设向来不怎么留心, 只觉得台面上的绒面盒子摆得稀稀拉拉的, 确实不该这样少, 并且, 陈姨太每天要用的外国擦脸霜和香粉,竟然也没看见。

这实在是个不好的预兆,只觉得脑子里有一口大钟被狠狠撞了两下,竟生出一阵晕眩。

白瑾琪猛地掀开被子, 手脚并用地爬下床,先就扑向了正对着大床的梳妆台。台面上都是些不值钱的瓶瓶罐罐,她拉开抽屉,抽屉里也只剩几个用来装项链的大首饰盒,至此,白瑾琪的心已经沉了一半,再把盒子打开一看,里头果然是空空如也,那一整颗心,也就石头一般全然地沉底了。

白瑾琪急吸了一口气,含着两汪眼泪又去开衣柜的门,里头倒是满满当当地挂着衣裳,可她伸手翻了一翻,很快便发现陈芳藻平常最喜欢的和最贵重的几件同样是不翼而飞。

这下还有什么不明了的?她是卷了钱自己跑路,完全把自己给抛下了呀!

白瑾琪再也忍不住,捂着脸哇的痛哭起来。

虞妈站在一边,看也看明白了,当下让小丫鬟叫来了白瑾瑜,好一起商量个对策。

白瑾瑜是带着白瑾璎一起来的,她本来计划着今天先去看看要搬去的新居,正在出门的档口上被叫了过来,看见这架势,先就问老三道:“陈姨太先前没和你表露出要走的意思吗?你们昨晚上谈了什么没有?”

不料白瑾琪一味地只是哭,涨红着脸上气不接下气,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她心里固然是伤心极了,自己的亲妈活活把自己抛弃了,世上哪儿还有比这更甚的背叛?更不要说她一股脑卷走了所有钱款,自己现在就是个身无分文的可怜虫,要是大姐姐狠心一点,就是把自己扫地出门,道理也不在她这里哇!

是以白瑾琪不说话,除了出于伤心,更是出于害怕。生怕自己说错哪一句,两个姐姐就真的不要自己了,那她可怎么活呢?

白瑾瑜被她呜呜哭得脑仁疼,知道从她那里是问不出什么来了,便叫来了门房先生。门房先生倒记得很清楚,说:“陈姨太今天老清老早,天儿还蒙蒙亮的时候就出门去哩!”

白瑾瑜拧着眉头,问:“那么早,你没有问几句吗?还有,她带了箱子没有?”

门房先生当即道:“是呀!正是因为她提了个皮箱子,我就问了一句。陈姨太说什么,如今家里不比从前了,她有几件不常用的首饰摆件,想去洋货行卖掉,还有件毛皮大衣,也想去东早市问问价格。我想东早市开得是很早,也就没再多问了。”

见几个小姐都是沉着脸不说话,还以为是自己活做得不细致,又怯怯地追加道:“我看那箱子不小,还问陈姨太要不要用车哩。但陈姨太说不必劳动司机,还能省几个油钱,自己招一辆人力车就行。我也不好多话呀。”

白瑾瑜点了点头,让门房下去了,扭过头狠狠叹出一口气。

白瑾琪哭得累了,此刻软倒在沙发上,靠在虞妈的怀里小声抽泣。听见白瑾瑜叹气,立时像是失去庇护的鹌鹑似的,抖了一下。

在白瑾瑜问话的时候,白瑾璎将屋子里用来存放东西的抽屉橱柜重新又检察了一遍,同样是叹息一声,说:“地契存折和首饰都没了,不必说,她一定是直奔车站,赶早班的火车跑了。只是她会去哪里?唉,不管去哪里,这都过了四五个钟头,我们哪里还追得上?”

白瑾瑜发了一声冷笑,道:“除了上海,她还能去哪里?她不正是由上海来的吗?”

她抱了手臂,掷地有声道,“依我看,不必费事。干脆去警察厅报一个案,再在报纸上登一则携款逃跑的寻人启事,让警察拿着相片子一间一间旅馆去问,她总不能前脚一到上海,后脚就置办房产吧?”

说罢,朝白瑾琪一招手,“好了,别哭了。换身衣服,跟我去一趟警察厅。”

白瑾琪本来睁着一双泪眼,惶惶地将她望着,闻言鼻尖一红,又呜呜地哭出声来,摇着头直往后缩。

去警察厅报案,这多么难堪!何况她该怎么说?陈芳藻只是个姨太太,姨太太卷走家里的钱,那便与小偷无异,自己这个小偷的女儿,又要被人怎么编排呢?

光是这样一想,便觉得灭顶之灾顷刻就要临门,急得忙用求救的目光去看白瑾璎。

好在白瑾璎同样心存疑虑,说:“登报我倒是同意,可是去警察厅报案,怎么报呢?谁也不能一口咬定陈姨太就去了上海呀。不如先去问一问火车站的票务?不过现在正是学生放暑假的末尾,带了孩子去外省的回来,来北京游玩的人回去,即便是清早,来来往往的人也太多了,未必就能记住陈姨太的样貌。”

白瑾瑜思忖了片刻,忽而扭头问白瑾琪道:“老三你说,要不要找?你要是想找,我掘地三尺,总能把陈姨太给你找出来。”

白瑾琪怔了一怔,顿时一股悲凉油然而生。

找到找不到,自己都是被抛弃的那一个,这还能改变吗?找到了又怎么样?真叫警察厅的人来捉走她吗?她一定会这样说:好哇!你这个没情没意的小东西,我拼着命生下你照顾你,到头来你就这样对自己的娘!

白瑾琪真不晓得再见了面,自己该以怎样的面目对她。憎恨她吗?这十七年的朝夕相处,总不是白过的。敬爱她吗?心里扎了根刺,哪儿有这么容易拔掉?

到最后,竟只剩下灰心丧气,心想,干脆再也不要见了吧!不要知道她在哪儿,也就不必看到她的态度,听到她的自白,没有盖棺定论,还能骗骗自己,兴许她心里也在后悔呢?

于是在淌了一脸的眼泪后,竟可怜兮兮地摇了摇头。

白瑾瑜拧着眉头,很有点恨铁不成钢的意味,说:“你可想好了,存折簿子捏在她手上,用钱取钱,我们是一概不知道,也管不了的。真要这样,你那一份钱,可就拿不回来了!”

白瑾琪顿时被捉住了痛脚似的,小脸纠结地皱到一起,肿得核桃似的眼睛里又盈上一波眼泪。可即便如此,还是僵直了脖子咬着唇,没有要推翻前言的意思。

白瑾瑜正感到头疼呢,那边一个小丫鬟跑了过来,说是有找瑾瑜小姐的电话,请小姐去接一接。

横竖白瑾琪迟疑不定,让她自己静一静也好。白瑾瑜抚着额角先去了电话间,到了才知道对面已经挂断了,守着电话机的梅香说:“是一位姓柳的先生打来的,说想约小姐中午在华新路的艾琳咖啡馆见,还说不见不散哩。”

是柳世新。

他总算是露面了,自己也是时候该见一见他了。

白瑾瑜定了定神,恍然间发现,自己的情绪竟是很平静的。但她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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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经历了惊涛骇浪之后的平静,和从前早已是不一样了。

她望了眼挂钟,此刻正是将近中午的时刻,而自己为着看新居,也已经换好了外出的衣服,似乎冥冥之中的一切准备,就是等着去做这一件事了。

白瑾瑜让梅香叫来了虞妈,问了问白瑾琪的情况。

虞妈道:“现在倒是不哭了,我出来的时候,二小姐正带着她去洗脸呢。唉,这一次,瑾琪小姐真是够可怜了,谁也想不到这个陈芳藻会把事情做得这样绝呀!”她说着,觑了一眼白瑾瑜的脸色,“大小姐,现在怎么办呢?我想,总不至于真的撇下三小姐不管吧?”

白瑾瑜点了点头,没有作答,而是吩咐道:“我临时有件急事,现在非走一趟不可。你和瑾璎说一声,让她先去看房子吧,等我办完了事,在那里和她汇合。”

虞妈应了一声,却并不走开,眼含希冀地看着她,似乎是在等她的下一句。

白瑾瑜绷着的肩膀忽的放松了,苦笑着叹了一声,道:“还能怎么办?我总不能学她亲妈那样狠心,真让她睡到马路牙子上。好了,再和瑾璎多说一句,看看新房子有没有留给老三的房间,要是没有,我们就再看别的。”

虞妈立刻答应了一声,那离开的脚步,显然要比来时轻快多了。

第26章 第 26 章 我真庆幸没有领了你去见……

华新路上的艾琳咖啡馆, 白瑾瑜曾和柳世新来过一次,并且在那里引发一场辩论。

辩论当然不是有意而为之,不过是话赶话聊到那里罢了。当时, 柳世新突发感慨道:“想一想结婚以后的生活, 丈夫在早晨出门上班, 妻子带着两个打扮得整洁体面的孩子去公园里玩耍晒太阳, 回家路上买一篮子新鲜蔬菜, 以便先生一回家就能吃上热乎乎的炖菜,那真算得上幸福哩。”

自己当时搅拌着杯子里的咖啡,并不以为然,似乎是说了, “如果这位妻子平素的爱好就是晒晒太阳煮煮饭, 那倒是不坏。不过我看来么, 先生太太一道上班,不要有小孩子, 下班后一起约在饭店里放松地吃饭, 谈一谈工作上的趣事, 不也很好吗?”

柳世新脸上的神态便有一点古怪, 尽管他很快又笑了起来,道:“我刚才说的这种情况, 不过是普世对于幸福的一种理解罢了。”

白瑾瑜无所谓地笑了一笑, 说:“大概是普世对于幸福的一种期望吧。不信你算一算, 要有临近公园的一所房子, 供养两个小孩,既然妻子要带着孩子逛公园,想必是没有在工作的,除此而外, 总要有一个料理家务的老妈子,这样一笔花销可不低,先生们可得加一把劲儿了。”

听她这样说,柳世新就叹了一口气道:“瑾瑜,何必我说什么你都要驳回来呢?这一笔花销再高,总难不倒你我。”

白瑾瑜心道,这哪里是钱的问题,而是两人对幸福一词的看法就不大相同。这世上未必没有不耐烦小孩的女子,也未必没有不爱工作的女子,怎么一进到婚姻的殿堂,就都要做个“普世”的贤妻良母了呢?

这不是为了反驳柳世新,单单只为了阐述自己的看法,仅此而已。

何况柳世新那一声叹息,其用意不同样也是为了堵住自己的话吗?

白瑾瑜顿时大感无趣,也没了谈兴,只耸着肩膀说了一句,“那么,希望那位妻子本身就有不菲的身家吧,不然,等哪一天丈夫想要离婚了,再想要哭,可就来不及了。”

那时的情境大约是这样,如今仔细想一想,他们会走到今日分道扬镳的一步,未必没有提前的预兆。

走进艾琳咖啡馆的时候,柳世新已然在靠窗的位置就座了,看见白瑾瑜在自己对面坐下,很激动地坐正了身体,伸手握了她的手问道:“可算见到你了,你近来怎么样?”

话刚出口,又懊恼地苦笑了一下,“唉,我真问了个傻问题,你一定很不好过的,我看你清减了许多。”

白瑾瑜本来也是瘦了点,今天穿的又是一身黑色的素面旗袍,便加倍显得人纤细轻盈。反观柳世新,精神俊美不变,细看他的脸颊与下颌轮廓,与印象中的样子两相比较,反倒发现他较从前长了肉。

白瑾瑜不说话,只拿一种揶揄的微笑打量着他,这其中的讽刺之意,也就足够人明白了。

柳世新的脸上浮起一片窘色,咬紧了腮帮子隐忍着,好似白瑾瑜意味不明的讽笑刺痛了他,叫他受了屈辱。

片刻后,终于沉痛地开口道:“这段日子我没有联系你,想必你是恨透了我。可你不知道,我是被家里人严格地控制起来了呀!不要说不能出门,连电话机,都有老妈子时刻地把守着,我每日不过被关在屋子里吃饭睡觉,睡也睡不大好,瑾瑜,见不到你,我心焦极了!”

在做这一番真情流露的同时,交握着的手一用力,将白瑾瑜的手拉向自己这一边。

接着道,“你父亲是军务部的总长,他一去世,大概牵涉到许多政治上的党派纠纷,我父母的意思,那是万分凶险的,是以绝不让我去淌这趟浑水。他们的想法自然太过夸张,可态度那样坚决,我这个做儿子的,真能往死里来反抗吗?唉,瑾瑜,我真对你不住,可看在他们是拳拳一片关爱我的份儿上,请你别往心里去。”

说话的同时,那一对深邃多情的眼眸含着希冀,一瞬不瞬地将白瑾瑜望着。

这一刻,白瑾瑜真有些想要发笑:这是生怕得不到谅解,一上来就搬出一个“孝”字压在她头上啊。

只是,她也算是为他伤过心掉过泪了,要是再想不明白,也实在太过愚昧。

白瑾瑜无可无不可地提了提嘴角,说:“人都会想着趋利避害,这没有什么。我那么多的朋友,也不是每一个都来参加葬礼。你要真来了,我固然感念你;你不来,我也很体谅。”

柳世新的脸色一白,急道:“怎么又说到朋友了呢?我们之间是什么关系,你拿朋友来比我吗?”

白瑾瑜的目光放冷,嘴角又挂上那一种揶揄的笑,说:“比一比又何妨?你的作为,哪里比朋友更好呢?”看着对面的人脸上白一阵红一阵,混在一起,成了一种羞恼窘迫的酱色,白瑾瑜竟生出了和上回一般无二的心情,觉得没趣极了。

她不愿再多废话,直白道:“我这一次来,无非也想谈一谈我们的关系。由你刚才的话来看,你父母连电话也不许你打给我一个,可见他们对我是极力反对的,你要做一个孝顺父母的好儿子,这我也赞成。那结果,无非就是牺牲我们的恋爱了,虽然遗憾,也没有更好的法子。”

说着,刚要把自己的手抽回,想不到对面的人握得更紧了,直把她的手握得发疼。

柳世新满脸痛苦不舍的神色,本能地不愿放她离开,低喊着:“不成!不成!未必没有转圜的余地呀,让我和母亲好好说一说——”

柳世新固然是白瑾瑜自己挑选的男友,相貌英俊脾气佳,可越是交往得长久,越发觉出他身上一个要命的缺点来。做事情总是犹豫不决,瞻前顾后,明知道处处受掣肘,还想着要找两全之法。

白瑾瑜是干脆利落的性格,更受不了这样的拖泥带水黏黏糊糊。

反问道:“哪里来的转圜?要是这转圜要用不痛快做代价,那也大可不必。唉,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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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打开天窗说亮话,我猜得到你母亲的态度,她必然是和你说,我没了父亲这个最大的倚仗,家世是大不如前了,不许你上赶着娶我这个无依无靠的孤女,是不是?要是她动作快一点,兴许已经给你安排好相亲的对手方了吧?”

果然,对面柳世新的面皮一红,想必是让她说中了。

在柳世新那一边,事实也确实是如此。柳太太今早还在他耳朵边念叨过:“还好你先前没去见她那个父亲,真是阿弥陀佛!好了,你看看她现在有什么?没了那个总长爸爸,谁还拿她当一回事?”下一秒,那声音又放柔了,“再瞧瞧我儿子这好相貌、好本领,要我说,配真总长的女儿那都是绰绰有余,她那个假的,甭管怎么巴结你,都要赶紧丢开手,听见没有?总之,你要和她结婚,我是绝不同意的!”

今时今日,白瑾瑜的家世确实是不比从前了,这一点柳世新同意。只是他心里还是爱恋不舍的,毕竟除开身家不谈,她到底是个极富魅力的美人啊!

另外一点,从前的白瑾瑜矜贵高傲得像是白天鹅一般,往往是由他来哄着让着;如今身份倒转,他真想见一见她会如何的放下身段迁就他呢。和父母僵持至今的原因,也正在于此。

至于主意,他倒是想了一个,此刻堆着笑脸看向白瑾瑜道:“母亲虽然反对我们,但到底受限于老一辈的思想,这正是我们可利用之处呀。我们现在登记结婚,当然不能成功,可要是你怀孕了呢?还能让孩子没有妈妈吗?瑾瑜,我知道这有些委屈你,可你一向是自由洒脱的人,不在意人言的,就算是为了我——”

在他说到“老一辈”时,白瑾瑜便隐隐猜到他想说什么,默默皱起了眉头。

果不其然,越听到后头越是气愤,那一声忍了许久的冷笑,终于还是从口中溢出,冷声打断道:“自由洒脱可不是蠢!柳世新,你干脆地说一句分手,我还佩服你坦诚,好过拿这么个主意来恶心我!”

由那愤怒之下生出的一股力量,硬是将双手从柳世新的手里挣脱开来。

柳世新想错了,白瑾瑜依旧是高抬着颈项的白天鹅,横眉冷对道:“为你居然说得出这一番混账话,我对你几年的感情,全数抛开了都不觉得可惜!呵!难怪老话都说,什么样的娘教养出什么样的儿子,我果然还是年轻,怎么没早看出来,你和你母亲根本也是一丘之貉!”

又说,“你做出这一副痛苦抗争的样子,把自己感动坏了吧?可惜,我要是受你一分的感动,我父亲就是托梦都要来把我骂醒!我如今最庆幸的就是没有领了你去见他,不然,我真是一辈子愧对他!”

白瑾瑜从没在外人面前流露过这样激动的情绪,如今这弹匣子似的一顿教训,连带着迎面逼来的这一股气势,直把柳世新给震慑住了。脸上半是被揭露了居心的恼羞成怒,半是明白彼此之间再无转圜之可能的懊悔错愕。

哑口无言,像吃了一场彻头彻尾的败仗。

另一边,白瑾瑜抿了一口咖啡,倒把情绪缓了过来。

在此之前,她是早已下定了分手的决心,是以柳世新的话虽然气人,回头一想,倒觉得庆幸,恨不得为自己击节鼓掌!这真叫长痛不如短痛,好在断念得早,要不然,不要说脾气性格,就连人格自尊,都要给人家踩平了!

为这一通骂,心口的郁气彻底地扫荡一空,白瑾瑜举着瓷杯子往前一送,竟然还能心平气和地露一个微笑,道:“密斯脱柳,你和令堂,都是志向高远的人,我没有别的话,只祝你们心愿成真了。”

说罢,扬着手唤来服务员,给自己那一杯咖啡会了账,柳世新几次低喊她的名字,她也不理会,径自推开了咖啡馆的玻璃大门。

店外头空气一新,太阳暖融融地悬着,树叶在微风里轻轻地摇动,像极了在和她道“恭喜”。白瑾瑜深吸一口气,仿佛自己丢开了爱情这个包袱,整个人便轻了十倍不止。随手招来街面上一辆人力车,脚下轻松地一蹬,人已坐到了软面的座椅上。

白瑾瑜的心跳微快,在这一跳一坐之间,久违地感受到了生命的活力与希望似的,情不自禁地放出一个微笑:“走,咱们去椿樟路!”

第27章 第 27 章 最终的新居,就定在了椿……

最终的新居, 就定在了椿樟路36号一栋三层的小楼。

搬家的那一天是礼拜四,蒋牧城因为公干不能过来,便从公馆拨了几个听差相帮搬送行李。新住所已提前叫人打扫过, 等行李搬得差不多了, 白瑾瑜便带了两个妹妹慢悠悠地坐车过去。

车窗外, 街边的树木店面一溜儿地往后退, 原本应该是很适意的风景, 白瑾琪却难掩尴尬别扭,两手不停地揉着盖在腿上的纱裙子。

想一想,她如今的处境很难堪哩!陈芳藻带着她那一份财产跑了,等同于她现在就是身无分文, 靠两个姐姐接济着过活的小可怜虫, 不拘这汽车要把她带去哪里, 心里多少有一种寄人篱下之感。

事后仔细一想,没有钱真是万万不行, 可不去警察厅不报案的傻话已经对白瑾瑜说出口了, 当时信誓旦旦的, 如今要她反悔, 面子上多么过不去!只能可怜兮兮地求了求白瑾璎,还是请她在报纸上刊登一则寻人启事。

满世界去找一个决心要跑的人, 那真如同大海捞针, 也只好先从上海的报纸开始登起。照白瑾瑜的话, 那是陈芳藻最有可能去的地方了, 只是前前后后登了也有近一周的时间,始终没有人来联系,兴许她确实就没有回去上海呢?

唉,这“寄人篱下”的日子, 也不知何时是个头。

白瑾琪失落地耷拉着肩膀,偷偷瞧了一眼坐在旁边的白瑾瑜,见她百无聊赖地将目光投向窗外,也瞧不大出是个什么心情。

只是形式比人强,这可是眼下自己最大的靠山了。白瑾琪活到这么大,还真没学过怎么讨好人,扭捏着嘟了嘟嘴,没话找话似的,问:“大姐姐,咱们住的地方叫椿樟路,是因为种了许多椿树樟树吗?”

白瑾瑜扭头瞅了她一眼,对于她这莫名其妙的一问,大概也是一头雾水,很快又把头扭了回去,冷淡道:“我哪儿看得出,又不学植物学。”

她没意识到自己给了旁边的小可怜虫一个软钉子碰,白瑾琪却已然缩了回去,受惊的鹌鹑似的,战战兢兢地紧挨着车门坐着。还是坐在副手座的白瑾璎听见对话徒然中断了,光剩下一片诡异的沉默,忙不迭地扭过头打着圆场道:“是不是椿树樟树倒不知道,不过那里树木确实不少,看着是很舒服的。”才算把这一阵尴尬敷衍过去。

好在距离椿樟路并不远了,汽车又开了近一刻钟,往右手边拐进去,就能看见一小片三层楼式样的建筑群。

这片居民区闹中取静,沿街走上十来分钟就是热闹的商店区,地理位置很不坏,三层高的小楼房又很宽敞,是以住在这里的大多也是家境宽裕的体面人。又或者是由房东挂出租赁广告,把楼梯区域单独隔开,按楼层分开租给就近工作的单身职员或小家庭。

原本白公馆的听差女佣人大多都遣散了,但虞妈是把她们三个带大的老人了,是一定要留下的。此外又新雇了一个叫阿苗的丫鬟负责洗衣洒扫,一个姓吴的老妈子负责买菜烧饭,这就是全部的人员了。

虞妈跟着搬场的听差们先一步到了新家,汽车一在门口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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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人就迎了出来,帮着拿几个随身携带的装贵重物件的小箱子。

白瑾琪本来小尾巴似的跟在两个姐姐身后,大概是见到了熟悉的虞妈,脚下踏上了实打实的木地板,又加上一楼厨房隐约传来咕嘟咕嘟热水烧开的声响,显得一切都富于日常生活的气氛。她便渐渐放松下来,用好奇的目光四处打量着。

三层楼的房子,因为厨房和电话间都在一楼,故而一楼的两间房间,一间给虞妈,一间给吴妈和阿苗住最为合适,跑腿进出都很方便。

二楼除了居中的小客厅外,另有一间盥洗室和三间房间。两间是卧房,另一间因为略小一些,只能用作书房或杂物间。三楼则是一间自带盥洗室的卧房、洗衣房和很宽敞的露台。别的住户也有把露台四面封顶,当做普通房间来用的,不过白瑾瑜从前对这一处房产也疏于打理,之前看房时觉得房间够用,留着露台晾晒衣服倒也适合,就没有再做改动。

只是三间房间怎么住,又成了一个问题。

照白瑾瑜的意思,当然是她和瑾璎住二楼,像当初在白公馆的时候,她们的房间就是正对门的,再把那间小的改成书房,那就再完美不过。至于白瑾琪,就把她赶去三楼,自由自在的没人管束,还不够她疯玩的吗?

可惜白瑾琪并不这么觉得,嘟着嘴小声地争取道:“我、我闲不住,跑出跑进得多,三楼那么高,多么累人啊。而且我脚步声又重,到时候踩得楼梯咚咚响,你们又要嫌我吵了”

这当然是原因之一,另一个没有说出来的是,本来两个姐姐的关系就更好,要是这个节骨眼上她搬去了三楼一个人住,真有种被她们俩齐齐丢开手的“发配边疆”之感。

是故无论如何,自己还是在两个姐姐之间掺和一脚为好,多少博取一点存在感,好叫自己不会被忘诸脑后。

白瑾琪可怜兮兮地低着脑袋,知道自己这样拆散人家的做法不地道,也不敢抬头看两人的脸色。

最后,还是白瑾璎让了一步:“好吧,那就我住三楼。我脚步轻,也愿意呆在屋子里,除了上班下班,大概也不常跑动。”又安抚似的拉了拉旁边的白瑾瑜,用玩笑的口气劝道,“你的工作虽然需要在外跑动,但呆在家里办公的时候也不少呀,还是我住楼上的好。瑾琪那种风风火火的性子,着急起来横冲直撞的,是有点闹人。”

那边白瑾琪还在伤春悲秋呢,心想没几天就是开学了,她记得陈姨太拿走的钱里,是含着自己四年的学费的,也不知道大姐姐还会不会让自己继续上学。她从前对读书深恶痛绝,现在倒盼望着能读书了

正想着,就听白瑾瑜轻轻啧了一声,对自己发话道:“既然房间都分好了,怎么还不去收拾东西?不是马上就要开学了吗?书包课本都整理好了吗?”这不光是同意她住在二楼,也是示意她可以继续上学了呀!

白瑾琪总算感到一阵久违的振奋,一连应了好几声,忙不迭地去搬自己的东西。

搬家事忙,于是中午便只简单下了顿饺子,不必费事,也能讨个“平安如意交好运”的彩头。

饭桌上,白瑾琪依旧保持着谨小慎微,卖乖讨巧地听两个姐姐的闲谈。话题围绕着白瑾璎前几天刚说的,在首都第三中学找了份洋文老师工作的事。

白瑾瑜对此是有点微词的,说:“你不是一直想去外交部门做翻译员吗?你是京师大学英文专业毕业生里的第一名,凭你的专业成绩,未必不能进呀,何必去当什么洋文老师?要是为了钱,那大可不必,中学老师的薪水才几个钱,你手上的房产收一收租金,也有它好几倍了。”

白瑾璎抿着嘴唇,道:“当然不是为了钱。你不晓得,外交部里人才济济,不要说首席的翻译官,就是普通的翻译员,也绝不会是刚毕业的年轻人,要么有多年的留洋经历,要么办过讲座或出过著作。”

正说到一半,听见外头一阵敲门声,虞妈抢先站起来道:“你们继续吃,我去看看。”转身往玄关处走。

白瑾璎这才接着道,“正好我大学的教授推荐了一个机会,让我协助翻译一部外文名著,尽管是协助,名字一样可以上扉页的,这就给外交部的招聘增加许多筹码了。翻译占不了全部时间,正巧中学的洋文课也不多,顺便积攒一点教学的经验,又额外有一份收入,不也很好吗?”

白瑾瑜一边细嚼慢咽一边听着,见白瑾璎很有自己的计划,也就不再说什么了。

反倒是白瑾琪一副怅怅然的样子,把瓷勺子含了一半在嘴里,心想:连二姐姐都开始自己挣钱了,家里就剩她一个人不事生产,可怎么办呢,她还只是个学生呀。

这时候,虞妈重新走进餐厅,招呼阿苗拿了一包没下锅的生饺子,出去后再回来时,手上则多了一个点心盒子。

白瑾瑜问来的是谁,笑答道:“是住在隔壁的邻居哩,说是姓余,看见咱们这一栋搬了新住户进来,就过来拜访拜访,打个招呼。倒是挺白净精神的一个小伙子。”

虞妈本来也就吃得差不多了,径自端了汤碗去厨房收拾,白瑾琪舀着碗里的饺子汤,也觉得没趣,便借口要预先看看功课,跑回房间去了。

等她一走,白瑾璎便使着眼色,刚要小声说点什么,白瑾瑜默契十足,先就压着声音道:“我晓得,以后在老三面前别提房产财产的,最好连钱也少提,免得她想起她那个狠心的妈,是不是?你刚才在桌子底下踢我那一下,我就知道了。”

白瑾璎笑着点了点头,忽而想起点什么,又劝道:“还有你,平时给小费大手大脚的习惯,也要改改了。”

这里有许多生意上的门道,要是在顶高档的饭店,不给足小费,人家是会看你不起的。繁琐的很,倒不必全讲给白瑾璎听,惹她忧虑。

白瑾瑜只是笑了一笑,说:“我有数。”

而在二楼的房间里,白瑾琪忧愁地伏在床铺上,竟前所未有地期盼着开学的日子快一点到来。至少在学校里还能见着钱瑞芝,她们从前是多么无话不谈呀,不像她如今在家里,连话也不太敢多说。

要是钱瑞芝知道了自己的境遇,一定是能感同身受的吧?唉,这多少也能给自己一点安慰了。

第28章 第 28 章 瞧,落毛的凤凰来了。……

住在椿樟街33号的余白在大京报社上班, 他本名余佰,是个上海人,来北京当上报社记者后, 三不五时地用余白这个笔名在别家杂志发表几篇戏评影评, 久而久之, 觉得这个名字既文雅, 又富有一种国学的美感, 干脆就改叫余白了。

如他这般的,就是很典型的租房住的单身职员了。

椿樟街33号的房东同样住在这里,三口之家不需要那么大的地方,便把一楼单独僻开租赁出去, 也好多赚一份租金。

余白刚来北京那会儿, 机缘巧合租到这一块宝地, 又知道房东俩夫妻有个念寄宿学校的孩子,还暗自想入非非了一阵。他自认是个时髦有见识的男青年, 也有份体面工作, 设若这孩子是一位千金, 岂不是和他相配得很?啊呀, 那到时候还分什么你我,直接将隔断取消, 一家人住在这大房子里, 那不是美哉?

等到某一个周末才知道, 原来自己摩拳擦掌等着见的不是位千金, 而是位皮得很的少爷,这美梦自然就给戳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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