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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宰治明白竹内俊介的误会,但他不打算自己去解释,因为这就是他想要的效果。
这是竹内俊介第一次教学,也是第一次发自内心认可一个人是自己的学生,这令他更不能接受学生的叛逆。他很想再从其他方面寻找好处进行劝说,但当他看清太宰治此刻的模样,他迟疑了。
太宰治平和地注视着他,眼神犹如无风无浪的湖面。那表情十分温和,甚至带着包容,仿佛是静静看着他无理取闹。
梳理着内心的困惑与不满,竹内俊介意识到,或许有什么是被他忽略了的,而这一点造成了他与对方的分歧。
最终,竹内俊介退了半步。
“你再好好考虑一下吧。”他丢下这句话,快步离开。
太宰治目送竹内俊介消失在廊道尽头,而后关掉排练室的灯,这才踏着悠闲的步子下楼,准备往商业街走。
然而,刚刚走到大厅,太宰治脚步一顿。
大厅外站着几个人,远远望去,只能看到模糊的身形与发顶。
那些人穿着的,似乎是立海附中的校服。
再走近几步,透过玻璃门向台阶下望,太宰治终于确认,这的确就是立海附中的校服。而那几个人,他也非常熟悉。
街道两旁,行道树由绿转红,犹如火焰般跳跃的落叶裹挟着行人,掠过站在树下的几位少年。
天边夕阳褪去锋芒,云朵染上绚丽的霞光,光晕映照出少年们的面庞。
是网球部里和他比较熟络的几位正选,仁王雅治、幸村精市,以及正踮着脚往大厅里望的、与他对上视线的丸井文太。
渺远的交谈声、笑声传入耳畔,太宰治的眼睛微不可查地睁大了一些。
他加快脚步向外走去,一步步走下台阶,最终停在距离丸井文太三米远的位置。
即便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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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注意大厅的情况,另外两人还是很快注意到了太宰治的出现。
仁王雅治连忙凑过来,仿佛不曾分开过,亲亲热热地勾住太宰治的肩膀,进行关怀:“哎呀,训练结束了吗?真是辛苦呀!”
太宰治动了动嘴唇,试图说一些俏皮话,让气氛热络一些,可此时竟不怎么敢说出口,只先打量周遭。
仁王雅治和丸井文太扬着眉,神色轻松。幸村精市脸上的笑容有些生硬,不时抿一下唇角,似乎藏着什么话想说。
将三人的表情收入眼底,太宰治破天荒地没有做好客套寒暄,而是注视着丸井文太,以一种微妙的语气问:“怎么跑到这边来了?”
丸井文太露出灿烂的笑容,弯着眼,理所当然地说:“你不是叫我来陪你?我就跟老师问了地址,过来看看你呗。”
路灯逐一亮起,与天边尚未完全消退的霞光相辉映,林立高楼的轮廓在暮色中愈发肃穆,年少的活力则从一片严肃中轻松跳出。
太宰治眨了眨眼,脸上下意识浮出社交性微笑,换上从前常用的语气,自然地聊了起来。
这些行为几乎是凭本能驱使,太宰治甚至不明白自己在讲什么,但即便是没过脑子的闲聊,应付几个年纪不大的男生本也够了。
幸村精市隐隐察觉到太宰治的出神,但并不确定。无论如何,纵然他很有些事想说明,待会吃饭总归是有机会的,何必咄咄逼人。
几人就这么边聊边走,路上挑了一家烤肉店,挤进去,找到靠里的四人桌。
眼看其他人挨着坐下,太宰治心中突然冒出些许惶恐。
或许并非恐惧,并非突然,他从这些人出现在他面前时,心底便生出隐隐的不安。
对丸井文太他们来说,想做什么便做什么,想到要来便来了,来看他可能并不算值得一提的事。
然而,对于他来说,只是随口一说,并未当真的玩笑话,蓦然成真,这种事还是有些过头,以至于感到溺于深海般的沉重。
被三人齐齐投以目光,太宰治勉强扯起唇角,尽可能用自然的语气说:“我先去前台看看。”
丸井文太眉心微紧,但脸上还是带着笑,叫其他人报出想要点的东西。
等太宰治远去,丸井文太撤下了笑容。他压着眉尾,有些担忧地抿起唇。
“他怎么一直在走神?训练营压力有那么大啊?”丸井文太双手交叉,置于唇边,深深叹了口气,“可是还要一直忙到月底……”
是看错了吧?仁王雅治挑起眉,有些诧异,但并不打算反驳。丸井文太对于太宰治行为的一些貌似离奇的解读,或许是对的。
“我觉得、应该不是因为训练营的事吧。”幸村精市忍不住反驳。
丸井文太想到学校里的传言,沉吟片刻,答道:“至少也是一部分原因吧。他一个人在这边果然还是太勉强了。”
早先幸村精市便觉得,丸井文太对于太宰治有种过度的关爱,好在,至少仁王雅治不会附和此等论调的。
然而,仁王雅治竟是点了点头,大为赞同。
幸村精市只得笑了笑,失去了说话的欲望。他实在无法理解那两人。
那可是太宰治,带着找证据的念头翻焚烧炉都能淡定自若,参加一个集训营何至于伤春悲秋?显然是有别的难题啊。
而对于这一点,幸村精市自信,自己带来的消息,是可以为太宰治解决一部分心事的。
就这样沉默着,太宰治点完菜,回到座位旁。
“辛苦了!”丸井文太立刻换上活泼的模样,拍拍旁边的座椅,叫太宰治坐下,又问:“等一下还有任务吗?”
“有啊。”太宰治当即给予肯定。
丸井文太毫不意外,紧接着又问:“什么时候?要不咱们快点吃吧!”
太宰治抬头看了眼墙上的挂钟,摆了摆手,轻松道:“不要紧,六点四十才开始呢。”
幸村精市也看了眼时间。原来现在已经是六点四十五分了。
既然迟到了五分钟,对于太宰治来说,确实是不用着急了。
三人静默一瞬。
不过,对于太宰治翘课逃训之类的事,大家早也该习惯了,于是仅仅是一瞬间的失语。只有丸井文太还问了两句:“真的没关系吗?代课的人靠谱吗?”
幸村精市瞥了眼丸井文太,眼神复杂。只是代课靠不靠谱的问题吗?难道不是逃课本身不合适吗?
“好啦好啦,真的没问题。”太宰治想要赶紧结束这个没营养的话题,说完才发现,自己没有什么别的话题可讲,一时不禁默然。
幸村精市赶紧趁机插话,郑重地望着太宰治,“那个、稍微有点事想要说一下。方便借一步讲话吗?”
只要能从这种无言以对的处境中解脱出来,怎么样都好。太宰治当即点头同意。
第115章 你的学生都听不懂你讲的课吗
幸村精市与太宰治一路向外, 停留在角落无人的四人围桌。坐在原位,仁王雅治只能隐隐看见那两人的发顶。
仁王雅治摸着下巴,有些狐疑地嘀咕:“他能有什么事情要背着我们说?”
今天中午, 丸井文太去找幸村精市时,他也跟着一起去请了假。
仁王雅治自觉他来探望太宰治算是理所当然, 但幸村精市听了这事,居然也表示要过来看看, 这着实令他感到怪异。
从海原祭那天起,仁王雅治便发觉, 有某种暗流在涌动。幸村精市和太宰治的关系似乎发生了某种变化,丸井文太也表现得有些奇怪,这几个人貌似背着他搞出了小秘密。
但是不应该这样的。
在仁王雅治的印象里, 幸村精市和太宰治的关系, 也就是请假要打报告,现在甚至都不用请假了。
除开丸井文太, 他自认是与太宰治关系最好的一批人,有什么事是会直接越过他这层关系,跳到幸村精市那里的呢?
注视着逐渐远去的幸村精市二人, 丸井文太极缓慢地眨了下眼,有些发怔。
幸村精市所说的“不是因为训练营的事”,是由于这个秘密吗?与学校的传言有关?
思忖着,丸井文太缓缓低下头。
每当太宰治遇上这种事, 他似乎都是被排除在外的。直到最后,他也未必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 只能做一些微不足道的事。
太宰治刚参加部活那几天, 家里被发现有具尸体以至于迟到,他没法向其他人解释对方的去向。
牵扯进中毒案中, 太宰治以身犯险搜集证据,而他只能在询问室讲些对方留好的东西来作证。
在游乐园,太宰治及时阻止了某场犯罪,他却压根不知晓出了什么事。
合宿时,太宰治被报复受伤,他能做的竟只有阻止对方外出。
再到这次海原祭,传言的起源甚至与他有关,几乎可以说是他造成的。
可实际上,即便他旁观了太宰治与警察交谈的过程,询问了对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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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路,他还是不清楚这件事最后是怎么解决的。
丸井文太抿紧嘴唇,心中无法抑制地生起一股挫败感。在关键的事上,他好像永远也没法起到任何用处,有时还会影响太宰治的安排。
视线一转,瞥见旁边低头苦思的丸井文太,一个想法突然击中了仁王雅治。
对丸井文太和太宰治来说,幸村精市无法绕过的,不就是部长的身份吗?
凭他对太宰治的了解,对方轻易不会为了自己的事,把丸井文太牵扯进有风险的秘密事件中。
既然这个秘密小组包括丸井文太,大概率是丸井文太办了什么坏事,与网球部有关,以至于太宰治必须寻求幸村精市的意见。
即便如此,信任度在短短几天改变不了太多,三人之间的秘密,应该还停留在丸井文太做的那件事上。
幸村精市今天借一步讲的事,或许就是这个。
——关于太宰治犯下谋杀罪的传言。
另一边,幸村精市沉吟着,像是在琢磨一个切入点。
几秒后,他深吸一口气,望向太宰治,以一种试探性的口吻问:“你听说过神奈川的津岛家族吗?”
太宰治下意识眨了下眼。
他最近听到“津岛”的频率过高,已不再像从前那样敏感,可这词从校友嘴里说出来,还是使他感到一点荒谬。
来参加这次集训,接触到主办方的津岛财阀,简直是打开了某个开关。见过津岛修治的平田健太带来消息、津岛修治来信、被忽略的情报接踵而来。
什么都出现了,还不够,现在居然连幸村精市都能提到“津岛”。
就算是突然见到津岛修治本人,太宰治都不会感到惊讶了。
稍加思量,太宰治做出了保留性的回答:“略有耳闻。”
太宰治嘴里的略有耳闻,应当是非常了解。
幸村精市眉宇浅浅皱起,眼睛稍眯,下巴微沉,嘴角小幅度上扬,露出一种携有苦涩的自嘲式笑容。答案虽在意料之中,但却并不令人愉快。
发出无奈的轻叹,幸村精市压下复杂的心绪,缓缓开口。
“越是影响力大的家族,势力越是盘根错节。津岛家虽然有些……特别,但也还是有一些合作伙伴,近年和千早家关系还不错。
“最近学校里有人在针对性地散播你的谣言。很久之前,你刚加入网球社那阵子的事,突然也被拿出来旧事重提,我觉得很奇怪,所以去查了一下——这个消息最初是从烹饪社传出来的。
“很多大家族的小孩不会暴露自己的身份,我也是特意调查才知道,烹饪社的社长,千早慎司,是那个千早家的人。”
说到这,幸村精市稍稍停顿,瞄了眼太宰治的表情。
太宰治的神色十分平静。
是从烹饪社传出来,这本身没有问题。当时在场没几个学生,烹饪社成员算是为数不多的目击者。
即便有家族交好这一层关系在,也不能说明什么。他不是没有查过千早家族,依然对千早慎司这个名字没什么敏感度,多半是旁支哪个不起眼的孩子。
像千早慎司这类不知名人物,不去特意委托调查,很难从别的消息里顺道得知。
幸村精市既然能针对性做调查,看样子家里也跟这些家族有点联系,还能卖关子,肯定查到了很有效力的特殊关联。
怎么着也算帮自己的忙,太宰治还是很捧场地问:“这也不代表和津岛家有关系吧?”
幸村精市不紧不慢道:“在两家建立合作关系之前,是千早慎司家的公司先向津岛财阀让利。我打听到,似乎是津岛家的某个人帮过千早慎司。”
太宰治微微抿唇。
幸村精市不知道内情,还在怀疑背后是津岛家指使,他则立刻联想到自己与津岛修治相貌上的这层联系。
回想千早慎司面对自己过分紧张的样子,太宰治脑中浮现海原祭那天表演的戏剧,不禁伸出手指,轻轻扣在桌面。
此时,训练营教学楼的办公室里,即将迎来巡课,气氛十分热络。
办公区域按照功能划分,设有多个独立工作站,布局简约,一侧摆放着钢琴和书架。
挂钟滴滴答答地走着,渡边老师坐在琴凳上,从书架拿下一本教材,慢慢细读。
门口设有茶水区,配备咖啡机,竹内俊介拿着小咖啡杯,气定神闲望着讨论区叽叽喳喳的同事们。
角落的小组讨论区,几张圆桌环绕着舒适的沙发座椅,桌上备有便利贴、白板笔等工具,是为方便开展教学反馈会议,此刻却成为了众多教练教学碰壁的发泄地。
吊灯散发出柔和的光芒,照出每个人的神态。留着长发的男性教练抬起手,紧紧抓住头发,有些恼火地嚷嚷:“我从来没教过这么差的学生!要是早知道是这样,给我开再高的工资我也不来啊!”
他和竹内俊介是从同一个乐团出来的同事,乐团允许全职团员在业余时间做兼职,近期又没有活动,他们便接了津岛财阀的邀请,到集训营来挣点外快。
他们这批人,之前都没有正儿八经教过学生,只是自己技术好。第一次接触教学活动,抓狂都不可以形容,简直是要崩溃了。
一旁教理论课的老师撇撇嘴:“还从来没教过这么差的、你教过学生吗?已经挺不错的了。”
“没有啊…就是因为没有啊!”长发教练双手前伸,五指内扣,面部有些扭曲。
学生听不听话都是其次,他们把履历一摆出来,大部分学生都服他们。
关键是,他们理解不了学生的思路,讲课讲不到位,学生也听不懂,近期磨合的几节课,都只能只是彼此折磨。
“等我学会怎么教的时候,学生都该上赛场去了!真搞不懂这集训的意义到底是什么!”
绝望的控诉回荡在房间内,几位同僚纷纷看向长发教练,面露不忍,更多的是共情。实际上,这也是他们想知道的。
竹内俊介偏过头,撩了把发梢,状似不经意插了句:“你把节奏放慢一点,肯定有学生能听懂啊。”
“你说的轻巧!”长发教练立刻瞪向竹内俊介,怒目而视,“怎么着?你教的学生能听懂你讲的课啊?”
“听得懂啊。”竹内俊介故作茫然,“怎么了,你的学生都听不懂你讲的课吗?”
长发教练皱着眉,复又扬起。理智回笼,他只觉得竹内俊介是在瞎吹。
“哦?你那聪明学生叫什么名字啊?等下巡课也让我长长见识呗。”长发教练轻蔑地笑了笑。
“你也知道我在带弦乐组啦。拉小提琴的嘛,这个基础都比较扎实。”竹内俊介抬手,轻轻抿了口咖啡,“比如我们小组的太宰君,表现就还可以啦。”
捕捉到熟悉的名字,渡边老师从教材中抬起头,淡淡瞥过一眼。
办公室人不少,理论课和实践课工作又比较割裂,谁跟自己在同一个组工作,很多人都还没认全。
但是说到比较出彩的学生,渡边老师敢肯定,她这组的太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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治,绝对算得上优秀的那一挂。
“你是教管弦乐组初中组的吗?”渡边老师望向竹内俊介,以近乎肯定的语气问。
第116章 可能是因为我太优秀了
竹内俊介眨了眨眼, 观察一番渡边老师的表情,并不藏着任何恶意,便猜测:“你是这组理论课的老师?”
渡边老师点了点头, 唇边泛出一抹笑意:“太宰君的理论基础非常扎实,听课很认真, 听辨能力也很强。”
竹内俊介眼前一亮,扬了扬下巴, 脸上下意识浮现骄傲之色。他知道太宰治基础很强,但听到其他老师也这么夸, 还是有一种惊喜感,连带着自己脸上都有光。
轻咳一声,竹内俊介走到渡边老师旁边, 攀谈起来:“其实也就那样吧, 还得再练练呢……”
另一边,小组讨论区的各位目瞪口呆。
跟竹内俊介同一组的教练还好, 上课时已对太宰治的水准稍微有点了解,不同组的教练已经开始怀疑人生。
居然还真有这么个人?长发教练的表情瞬间变得严肃。他们都过得这么水深火热,偏就叫竹内俊介捡到大便宜了?不可能, 肯定是自己的教学方法有问题!
长发教练很想找朋友吐槽,但同一大组内教练虽是共用,却分成两批,和他关系最好的同事正在给管弦乐组高中组的学生上课, 只能郁闷地自己憋着。
巨大的落差感,抑制了几乎所有教练的倾诉欲。
众人低着头, 陷入沉思, 直到时钟继续向前,来到七点钟, 第一次巡课规定的时段。
安静许久的讨论区悉悉索索,众人纷纷站起身。
小学高年级组需要适应,今天只有一节理论课,剩下都是自由训练。教练们上午已经巡过一次课,无需再彼此交流,明明动了起来,却显得更为沉寂。
见那俩人还在就优秀学生进行交流,长发教练撇撇嘴,招呼道:“喂、竹内!别在那里吹了,巡课了!”
竹内俊介随意摆了摆手道:“待会就去。”
长发教练故作不屑,轻哼一声。所有郁闷化作动力,刚出办公室,他加快脚步,直奔管弦乐组的自习室,誓要看看那位好学生到底几斤几两。
打发走同事,竹内俊介重新看向渡边老师,深深叹了口气:“他一看就是从小练琴,各方面都很出色,我想不通他为什么不愿意参加那场比赛。就算竞争强了一点,我仍然相信他会获得一个很好的名次。”
渡边老师目光微垂,耐心倾听着。
听完竹内俊介的话,渡边老师缓缓扬起唇角,露出无奈的笑。
“他说过是为了奖学金,对吧?或许、他真的只是很需要那笔钱。
“从小学琴,并不能说明一个人家境很好。我不是很了解小提琴,但我是在兴趣课弹钢琴的时候,我的老师认为我很有天赋,才得到资助继续学习。在那之前,对我来说,奖学金就是努力学习的目的。”
竹内俊介认真听完,勉强点头,表情却愈发纠结。
他真的没接触过这类人,只能以那些家道中落的童年玩伴作为参考。
然而,他那些友人,即便家境衰败,却仍留存着颇为可观的家底,足以安然富足地度过一生。
沦落到需要那么几万円的奖学金,到底是经历过什么,他难以想象。
“那…要是这样的话,我应该做什么?”竹内俊介有些茫然地询问。
“像是对待任何一个学生那样,认真教导他,这就足够了。如果你真的很欣赏他,他也真的想在这条路上走下去,你再考虑资助他。”
不急不缓地说完,渡边老师抬起手,为教材翻开新的一页。
烤肉店内,铁网烤架下方的木炭燃烧正旺,噼啪作响,细细烟味钻入鼻腔。
肉片被夹子翻动,发出“滋啦”声响。丸井文太熟练地烤着肉,肉汁与调料在高温下交融,散发出令人垂涎的香味,众人的心思却都不在烤肉本身。
夜幕渐深,店内依旧灯火通明,四周挂着黄色灯笼,暖色灯光洒在脸上,映照出每个人的表情,却又将其中流淌的微妙情绪笼罩。
眼看肉熟得差不多,仁王雅治拿剪刀均匀分好肉排,再将盘子递给其他人。
最后递给对面的太宰治时,仁王雅治起了个话题:“什么时候回去呢?在学校一直也见不到你,真是孤独。”
太宰治接过盘子,垂下眼眸,将肉块放入蘸料碟,幽幽道:“早着呢。之前就忙得不行,这段时间还不消停。早知道就在东京上学了。”
“你要是去东京上学,可是有很多人要伤心了啊。”仁王雅治一手撑着脸颊,“最近学校里,惦记你的人可不少呢。”
此话一出,丸井文太与幸村精市动作皆是一顿,气氛顿时凝滞。
只是随口一提,还是真的知道了内情,或是想知道点什么?
太宰治抬起眼,与仁王雅治对视。
仁王雅治唇角微勾,半眯的眼眸含着一汪真挚笑意。
独自思考哲学问题,闲着没事想七想八的下场,仁王雅治早就体会过,也绝对不想再试一次。
或许自己不像丸井文太那么会交朋友,但仁王雅治自认比对方更擅长处理那些不友善的人,也会比幸村精市更加尽心。
自己对太宰治有用处,仁王雅治坚信着这一点,也认为对方会愿意让他帮忙,才选择在这时候提起这件事。
筷子与盘子接触,发出清脆响动。太宰治将手轻轻放下,叹了口气:“吃饭的时候谈烦心事、到底是谁发明出来的?”
仁王雅治双手捧脸,笑嘻嘻道:“所以、有什么我能派上用场的地方吗?”
太宰治没有立刻回答,而是拿起筷子,将裹了半面蘸料的烤肉放进嘴里。
同一时间,丸井文太停下了动作,开始埋头吃饭。他自以为隐蔽地盯着仁王雅治,心中五味杂陈。
直接询问,可能是一个好方法,就像自己曾经做过的那样。丸井文太明白,他想要知道什么,太宰治大多不会拒绝。然而,他现在对此感到惶恐。
丸井文太隐隐感到,他与太宰治的关系,来到了某个临界点。继续向前,会招来对方的疏远。
幸村精市心中轻叹,接过夹子,承担起烤肉的职责。他慢条斯理地在油纸上铺开两盘肉,神情专注,仿佛旁边发生的一切与他无关。
慢悠悠咀嚼下咽,太宰治轻飘飘瞥了眼仁王雅治,才以随意的口吻问:“不想知道发生了什么吗?”
“那当然还是想的。”仁王雅治极快地眨了下眼,“可以告诉我吗?”
太宰治微微颔首:“倒也不是什么不能说的事。嗯…让我想想怎么说好呢……”
仁王雅治现在讲话倒是高明了一些,但太宰治还是不太能信得过对方。
实际上,太宰治现在不敢相信任何人。背后隐藏的真相,他缺少最关键的拼图。在情况未明时,他不想贸然行动。
余光注意到丸井文太的神色,太宰治眉尾微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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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动声色地观察了两秒。
此刻,丸井文太如同艰难运作的老旧机器,咀嚼的动作迟缓又机械,眼神被浓稠糖浆包裹般晦涩难辨。
那眼神落在太宰治眼里,便是明晃晃的不高兴。
之前刚进店里,太宰治自己还有点紧张,便没多注意。现在想想,从那时候起,丸井文太的情绪就不怎么好。
以后的事还要另说,至少这一顿饭,太宰治希望,他们四个,都尽可能保持愉快的心情回去。
“要不你来讲吧?”太宰治偏过头,望向丸井文太,语气轻快 ,“这事还是你更清楚嘛。”
太宰治的语气有些轻挑,眼神却是郑重的。
这并不是责怪自己、或是其他不好的意思,丸井文太清楚地明白。他忍不住闭了闭眼,深吸一口气。
“……应该说、完全是无妄之灾吧,对于太宰来说。”
仿佛是在赎罪,丸井文太表情变得沉重,将那天发生的、他所知晓的一切,事无巨细,交代清楚。
太宰治静静听着,没有反驳,也不做任何修正。
等到丸井文太终于停下来,表情慢慢变得平静,太宰治才接上:“学校里的那些传闻,可就真是飞来横祸了——”
太宰治有意卖关子,仁王雅治也十分捧场:“噢?怎么说?”
“谁知道呢?可能是因为我太优秀了、所以嫉妒我吧。”太宰治摊了摊手,笑眯眯地说。有的人见不得他独自在外正常生活,怎么不算是嫉妒呢?
仁王雅治煞有介事地点头:“嗯——说不定真是这样啊。”
虽然挑太宰治下手有点不明智,但很多人都喜欢毁掉神坛上的人。要不是有千早慎司的前提,幸村精市也觉得这个可能性更有谱。
有了这么个开头,几个人又就学校的旧事聊天打趣,气氛轻松不少。
此时,教学楼中,管弦乐组自习室的空气十分紧张。
学生们各自练习,也有一些拿着理论书在角落里啃。巡课教练从外面经过,他们原本没在意,长发教练却突然打开门。
在众人的注目中,长发教练探进上半身,问道:“太宰君在不在?”
众人现在对“太宰君”这个称呼挺敏感,第一个想到的都是太宰治,但没人站出来问到底指的是谁,只是面面相觑着。
他们不仅清楚组里有个人是“太宰君”,还清楚,这节练习课,太宰治可没有到场。
第117章 真有点东西啊
一位学生抬起头, 蠢蠢欲动,试图告状。注意到周围人暗含威胁的表情,他缩了缩脖子, 最后还是放弃了当出头鸟的心思。
反正就算他不说,没人应声, 教练也会知道是怎么回事。
有几个人想替太宰治打掩护,可还不知道这些老师办事风格是怎么样, 也不知道太宰治会不会待会突然出现,担心到时候串不起来口供, 一时间也不敢出头。
许久的沉默后,长发教练微微挑眉,边拿起记名册和笔, 边问:“怎么了?他没来吗?”
这片空间仿佛被按下静止键。没有乐声, 也没有学生做出任何动作。
这可真是个值得炫耀的好学生,第一天就敢翘课。长发教练不禁露出笑, 得意地咬开笔盖。
就在笔尖即将触碰到纸面,记下缺勤情况时,一道声音在寂静的自习室里响起。
“他去卫生间了。”
长发教练动作一顿, 望向出声的人。
藤堂耀低头盯着乐谱,神色专注,仿佛是百忙之中抽空搭理人这么一句。他脸上没什么表情,但也没有流露出任何心虚。
其他人拿不准, 藤堂耀可是很敢断定,就这种练习课, 太宰治来了才奇怪。用什么理由, 还不是他嘴巴一张的事。
集训营才开不到两天,在长发教练看来, 应该不会有人交情好到替别人撒这个谎。比起逃课,去卫生间,的确是更有可能的事。
长发教练轻“啧”一声,有些失望。
他盖上笔盖,转身往外走,同时摆了摆手:“回头让他来办公室找我,不然算他旷课。”
长发教练走远后,众人齐齐松了口气,藤堂耀看起来却仍然淡定自若。
第二趟巡课,再来的不是长发教练,随便看了一眼就过去了。
巡课结束,虽然还没到正式放学的时间,但大家都陆陆续续离开。
藤堂耀回到寝室,刚一刷开门,首先便注意到门缝传出来的光。
轻手轻脚走进去,藤堂耀一打眼便见太宰治坐在桌边,手里不知把玩着什么东西,有一搭没一搭动着手指,无聚焦的目光融化在窗外的夜色中。
过了几秒,没等到太宰治转过头来看,藤堂耀撇了撇嘴,扬声道:“喂,巡课老师让你去办公室找他。”
太宰治这才勉强送来目光。他打量一番藤堂耀的表情,扬起唇角:“藤堂君,多谢你帮我隐瞒。”
藤堂耀双手抱胸,瞟了太宰治两眼,嘴唇扭曲地蠕动几下,压抑住笑容,背过身,什么也没说。
已经过了下班时间,办公室里没剩几个人。长发教练坐在工位上,有些焦躁地敲着桌面。
忽然,外面响起三道闷闷的叩门声。
长发教练停下手指的动作,立刻转过头去看,并招呼道:“进来!”
“打扰了。”
伴随“咔哒”一声,门被缓缓推开。太宰治从门外探进来,脚步很轻。
“…太宰君?”长发教练有些迟疑地问。
这个时间会来的学生,不止太宰治一个。其他教练也有巡课中发现学生不在的情况,所以才留到现在,等着学生过来。
但看到太宰治的那一刻,长发教练莫名感觉,这就是那个竹内俊介拿来大炫特炫的优秀学生。
“是。”太宰治目光落在长发教练身上,不紧不慢走了过去。
长发教练心里琢磨,得找机会看看太宰治水平如何,嘴上问着:“我之前巡课,你不在。那时候你去哪儿了?”
“不好意思,老师。”太宰治脑中迅速掠过藤堂耀可能会用的理由,“我去了趟卫生间。”
对藤堂耀会帮自己一把,太宰治早有预料。
他和藤堂耀的关系不算多么融洽,但对方一看就还惦记着找理由掌控他,估计会帮他扯一个说得过去,但又经不起细查的理由。
比如去卫生间,但凡教练再回来查第二遍,肯定兜不住。
可他跟教练没仇没怨,这些教练巡课也只是应付工作,不至于再回来查,所以太宰治一点也不担心会出问题。
哪怕是出了问题,太宰治也无所谓。
虽然顺手能结交几个教练也不错,但他以后又没有在音乐这方面长期发展的打算,那些教练看他不爽,不影响他什么。之前找凤长太郎代课,也只是一种试探,以备不时之需。
见太宰治姿态从容,面不改色,长发教练点了下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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