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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40(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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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想亲 唇舌无端干燥,他竟然……想亲她……

夏夜安静, 唯有窗外草虫蛰鸣。

云娆与裴砚对视之间,无端有种心事被窥破的感觉,下意识挪开视线。

而后便扫见了男人半赤的胸膛——

他刚回京城的时候才值初夏时节, 那会儿夫妻俩对彼此还颇陌生, 裴砚气度端毅冷清, 将衣裳穿得还算严整。如今也不知是天气炎热的缘故, 还是日渐熟稔后没了顾忌, 他这寝衣穿得是越来越随意了,只松垮套在肩上束着腰腹,将那精壮的胸膛袒露了大半。

云娆甚至有点怀疑, 若不是顾忌着仆妇丫鬟们,裴砚可能都懒得穿上衣。

真当她是瞎子么?

她垂下眼眸,脑海里蓦然浮起上回同宿西竹馆时裴砚坐在浴桶里睡着了, 她不慎扫见的劲瘦腰腹, 当真是让人……

心头微微一跳,她赶紧抿了口茶。

“今日大嫂说的那些话, 将军是都听到了么?”她有点忐忑地开口。

“倒是听了不少。”裴砚竟还有心情笑, “府里人多,是非也多, 不必搭理那些闲言碎语。”

他愿意相信她,云娆自然是欢喜的,眼底不由浮起笑意道:“将军慧眼如炬, 果然没被那些小把戏蒙蔽。我与燕公子相识不假,但这些天出门都是去见雕刻师傅们,除了有一次去看母亲和嫂嫂,有一次与骊英会面,没见过旁人。”

她语气诚恳, 解释得认真。

裴砚忍不住逗她,“怕我疑心于你?”

云娆有点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侯门里讨生活不容易,不管往后是去是留,她的前路都牵系在裴砚身上,得罪谁都不能得罪他。

而且……

云娆迟疑着,想探一探裴砚对这门婚事的打算,琢磨好的话到了嘴边,却又如坠着百斤重的橄榄般吐不出来——

这种事实在是不好启齿。

半敞的窗外有风拂过,摇动桌上火苗。

裴砚瞧着她欲言又止的模样,终于还是率先捅破那层窗户纸,问道:“你是不是不想留在侯府?”

云娆微怔,不由抬头看他。

他的脸上没有预想中的愠怒或不满,仿佛早已窥破了她那点小心思。

云娆不由舒了口气,殷勤地给裴砚斟满茶杯,陪着笑脸道:“将军勿怪。其实当初若不是冲喜,我是绝无可能嫁进侯门的。江家是什么底子,将军比我更清楚,打小儿母亲也没指望我嫁入高门,能有个好人家安稳度日就行,所以……”

她小心翼翼地打量裴砚,道:“我在家懒散惯了,既不懂高门贵户的规矩,也难以讨长辈欢心,只会给将军添乱。”

“怎么说得你一无是处似的?”

裴砚瞥向她纤秀的指尖,“不是还会雕版么?这手艺可比旁人强多了。”

云娆被夸得一笑,绞着指尖道:“可这是要跟商贾和老师傅们打交道的,说起来也跟侯府的富贵气象格格不入。”

所以……她其实不适合留在侯府。

云娆到底没勇气将这句话直接说出来。

毕竟,这就意味着她想跟成婚未久的裴砚和离,而她一介小官之女,哪来的资格跟正得圣宠的裴砚说这种话呢?

云娆看着烛光下男人峻整的眉眼,没来由的有些心虚,忙起身去关窗权做掩饰。

裴砚坐在原处,觑着她背影。

不知怎的,脑海里忽然浮现那日深巷遇险,她站在燕熙身后被人庇护着的模样,也是这样柔弱纤秀,却又窈窕生姿。

他相信云娆是拎得清的人,不至于嫁了人还跟燕熙藕断丝连。

但心底那股潜藏的微妙酸意涌起,他还是半开玩笑地道:“原来是不喜欢这座侯府。我还以为你是瞧不上我,更偏爱燕公子那样的翩然之姿。”

云娆才刚阖上窗扇,被他这句话唬得手上一抖,忙回头道:“没有没有,将军可比他强多了!”

“是么?”

“那当然!燕公子虽说中了进士,到底也只是未经历练的纸上功夫,家兄也是科举入仕,这上头我还是有点数的。不像将军,这些年战功累累,护得万千百姓安稳无虞,这份胸怀和勇毅岂是旁人能比的。”

裴砚听着她满口夸赞,挑了挑眉。

云娆于是接着夸,“何况,将军虽不曾科举,却有满腹韬略,怕是有深藏不露的学识也未可知。上回在白云岭赴宴,多少人都对将军赞不绝口,只恨没逮住机会把自家女儿嫁过来。”

裴砚被她这马屁逗得一笑。

这嘴甜得,是刚吃了蜜吗?

不过话都说到了这里,云娆的态度已颇明朗。

裴砚便不再兜圈子,抬眸道:“旁人只恨没逮住机会,你却觉得侯府里不得自由,想离开,是不是?”

云娆看他不似说笑,便认真点头。

裴砚心里似有一瞬的拧巴。

为她这毫不留恋的态度。

不过他最初原也没打算将这婚事坐实,如今见云娆无意,只能将心头那点微妙的情绪压下,起身道:“这门婚事原就是我那嫡母心内藏奸,自行撺掇的。当时情势所迫,我没能拦住她,反耽误了你的婚事。既然你不喜侯府,我将来也未必会常留京城,倒不必勉强。”

他顿了顿,见云娆似松了口气,便又道:“等时局安稳些,我写封和离书,再送上一份厚厚的嫁妆,送你回家另嫁如何?”

“也不枉咱们相识一场。”末了,他如是说。

云娆未料他答应得如此爽快,忙含笑道:“嫁妆就不必了,我怎敢无功受禄。将军如此开明,已令我十分感激。且将军能征善战,威名远播,将来若有中意的女子,必是极出挑的,那才配得上将军所给的荣宠与厚爱呢!”

裴砚笑了笑,“好生待着吧。有诰命在,应该没人为难你。”

说罢,便抬步去外间睡觉。

云娆目送他背影隐入对面的帘帐之后,不由长长松了口气,而后就有点出神。

当初被迫冲喜而来,她确实盼着早日离开侯府。

原以为裴砚若肯答应和离,自己必定会喜出望外,可这会儿夫妻俩把话挑明,她虽坦荡松快了许多,心头欢喜之余却萦绕着一股难言的情愫。说不上是什么感觉,只是忍不住往裴砚睡榻的方向望了两眼。

若和离后各自婚娶,他会看上怎样的女子呢?

临睡之前,云娆如是猜测。

……

翌日清晨云娆去惠荫堂问安时,范氏的态度明显和善了许多,自然是诰命的功劳了。

到得如意堂,崔氏妯娌虽因晚辈的诰命越过自身而态度有点微妙,不过帝王如此器重裴砚,老侯爷和太夫人都为此高兴,她们也只能恭喜罢了。又叮嘱云娆务必谨言慎行,切勿辜负皇恩。

云娆自是恭敬受教。

平辈之中,明氏、秦氏和裴雪琼与她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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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甚好,也都为她欢喜。

孙氏和裴锦瑶固然心里犯嘀咕,当着众人的面却不敢表露,便只道喜罢了。

唯有薛氏格外不自在。

昨日她在水榭里故意挑起燕熙的话题,原是想逼云娆自乱阵脚,再无威势可仗。谁知非但没揭出云娆的短,还险些被裴砚怼得无地自容,那加封诰命的圣旨更是如一记耳光扇在脸上,让她这当家少夫人大失颜面。

从前不放在眼里的小官之女,骤然跃居在她之上,搁谁心里能够痛快?

薛氏心里憋着气,见不得云娆出风头的场面,给太夫人问安后就借口有事早早走了。

云娆原也没指望跟她处得多好,不过薛氏这般在意,倒让她想起昨日没空琢磨的一点细节来——

这些天出入侯府她都是让贺峻驱车,半点儿没劳烦府里的人,薛氏怎会知道她去了哪里

除非有人盯着她的行踪。

且先前贺峻曾提过,似乎有人暗里尾随于她,只是不曾闹出什么,便没让贺峻去逮尾随之人。

如今看来,莫非那人是薛氏安排的?

疑心既然生起,傍晚夫妻俩一道用饭的时候,云娆便跟裴砚提了此事。

裴砚听后也没觉得意外,只是道:“她毕竟管着后宅,这种事未必是头一次做。你既疑心,回头让贺峻盯紧些,问出主使。若不便与她对质,等我回来处置就是。”

云娆诧异道:“回来?将军难道有事要出去?”

“不然你以为皇上为何忽然加封诰命?”裴砚吃饱喝足后搁下碗筷,拿旁边备着的茶漱了口,道:“五日之后我与宁王率军出征,这一去,说不准得多久。”

云娆才搛了肉末茄子,听到这话,顿时觉得嘴里那茄子没了味道,囫囵咽了下去,道:“是外头盛传的流民之乱吗?将军可得保重自身!”

裴砚不置是否,只是道:“此事暂勿宣扬。”

“我知道。不会乱说的。”

裴砚颔首,“那天听你跟常妈妈念叨侄儿的满月宴,我是赶不上了。明日陪你回娘家一趟,之后我不在京城,你出门务必带着贺峻。”

他叮嘱得认真,云娆自是用心记下。

裴砚则在歇了会儿后纵马出府,踏着暮色赶往宁王魏铎的府邸。

自打四月里回京,他们其实一直在操练。

先前流民四起,岭南地处偏远,虽说乱民烧县衙的动静闹得挺大,当地的节度使倒还能压得住。青州那边的情势却颇为严峻,哪怕朝廷派了禁军过去,也没能镇住乱象。

承平帝一心要稳固东宫,先前都是选用太子推荐的将领,只可惜魏元载学识有余胆气不足,始终没能举荐出堪当大任的猛将。

这数月间,当地节度使如同空置,朝廷的兵马一波波派出去,非但没扼住乱象,那流民之乱也从青州逐渐蔓延到齐州、魏州等地,眼瞧着是要往京城过来。

承平帝在深宫里觉出危机,丝毫没了书画泼墨的雅兴,也不敢再强保太子,少不得动用宁王和裴砚等人。

宁王既承皇命,自须用心应对。

一面派人先行去打探,一面与兵部商议战事,既是想摸清先前几番作战的情形,也是想探探那位节度使究竟是何居心。

……

朝堂上为流民之乱忧心忡忡,寻常百姓家里却还算太平安稳。

哪怕因着乱象,有些岭南、青州等地的东西运不到京城,也让商户不敢前往远处做生意,对寻常官民而言,影响倒也不是太明显。

譬如江家。

除了在京郊为官的江伯宣因流寇而格外操心,江慎在京城里的小官职未受太多影响,仍如常点卯潇洒度日。徐氏铺子里的生意虽不及从前红火,却也有宽绰的银钱入账,能让儿孙优渥度日。

得知小夫妻俩要来娘家看望,便早早让人在照月轩安排了小宴。

——那地方虽不算宽敞,底下却挖了口深井,井盖留有圆孔,这时节凉气漫上来,再配上些冰块,是个消暑的好地方。

这头安排妥当,侯府的马车便已至门前。

云娆与裴砚先去拜见祖母,再去看望苏春柔和小侄儿江凇。

比起刚出生时皱巴巴红扑扑的样子,小家伙这会儿倒白净了不少,胖乎乎的身子裹在轻薄透气的小衣服里,一身奶味儿睡得正熟。

苏春柔则歇在榻上,正给孩子缝衣裳。

入伏之后暑热愈来愈浓,徐氏怕母子俩捂出痱子,每日都让人多买些冰放在苏春柔房里。流水般的银子花出去,非但免了母子俩受暑热之苦,也让苏春柔歇息调养得极好,脸色红润而神清气爽。

云娆瞧她气色身子都无恙,自是欢喜。

苏春柔初为人母,气质比从前更添几分温柔,心思也都扑在孩子身上,与云娆说话的间隙里不时瞥向襁褓,唇边笑意就没停过。

姑嫂说体己话的间隙里,她还努嘴指了指外间,低声打趣云娆,“妹夫瞧着冷硬,对孩子倒像是挺有耐心。”

云娆抿唇笑着,不由望过去。

垂落的绣春纱帘隔开次间与卧房,因着质地极薄,其实外头的人影动静都颇为清晰。

孩子哄睡着后乳母暂时去了外头歇息,小丫鬟颇有眼色的退到不远处,此刻只剩裴砚蹲在摇床旁边。

他今日穿了身玄色长衫,玉冠锦靴衬得气度威仪,方才还被休沐在家的江慎猛夸武将风范。这会儿却静静蹲在那里,一只手探进襁褓,轻轻摩挲着婴儿柔软的肌肤,好半天都保持着同样的姿势,唯有唇边笑意愈来愈深。

苏春柔不由低笑道:“我瞧他是喜欢孩子的。你们什么时候有信儿啊?”

云娆被她打趣得有点不好意思,低嗔道:“别胡说了!”

“怎么就叫胡说了?”苏春柔可不认。

二月里云娆出阁冲喜时,她也曾满怀忧虑,怕云娆应付不来侯门的长辈妯娌,更怕沙场征伐的裴砚性情刚毅,不懂得疼人。直到前次夫妻俩回门,见裴砚待云娆还算体贴,才放心了不少。

如今裴砚蹲在那里逗弄孩子,如猛虎伏在娇儿之侧,不见狠厉,唯余温和。

年已廿六的男人,换在别家早就当爹了。裴砚守着个娇滴滴的妻子,难道就毫无触动?

苏春柔笑着捏了捏云娆的手。

云娆还不敢袒露她跟裴砚商量日后和离的事,瞧着裴砚那模样,倒是想起来了——

他既没打算做长久夫妻,今日陪她来娘家应是做给众人看看,免得她被人猜疑不得丈夫欢心,继而惹至亲忧心。不过他一番好意,她却不敢耽误事儿,出征在即的人必定有许多事要筹备,耽搁在这里终归不妥。

待看完苏春柔母子,她便以公事繁重为由请裴砚自去忙碌。

江伯宣不在家,裴砚与江慎父子几个确实也无话可说,便自赶去宁王府中,只说晚间来接云娆回府。

他离开后没多久,江家又来了客人。

——是沈骊英母女两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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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家与江家算是旧交,云娆与沈骊英自幼交好,时常上街同游、踏青赏花。

如今云娆嫁进侯府,沈骊英也出嫁在即,因出阁之宴在七月初四,小江凇的满月之宴在七月初八,沈家怕届时太忙,有意提前道贺瞧瞧孩子,得知今日云娆回娘家,便紧着赶了过来。

小姐妹难得重聚,自是万分欢喜。

徐氏备的小宴也派上了用场,在沈骊英母女探望过孩子后便请到照月轩中入席,并捧上甜酒。

这一入席,就消磨了整个后晌。

因沈骊英是要嫁到京城外,云娆日后与她相见的机会愈发少了,今日便似有说不完的话。且那甜酒酿得十分好喝,小姐妹俩慢叙闲聊之间,不自觉便喝了许多。

等晚饭后裴砚来接,就见云娆脸颊红扑扑的,连眼神都稍有点迷离。

徐氏怕女儿喝多了在裴砚跟前失态,迟疑着道:“瞧她这迷糊样子,是有点醉了。不如今晚就留在西竹馆,明儿再着人送回去吧?”

“无妨。”裴砚见惯了醉汉,云娆这点儿醉意可算小菜一碟,想着西竹馆不如枕峦春馆诸事齐备,仍将她扶上了马车。

贺峻驱车离开,徐氏站在府门前瞧着马车没入夜色,多少还是有点悬心。

云娆这会儿却没心思惦记别的。

今日与小姐妹团聚,固然离别令人伤怀,因沈骊英嫁的是早就相中的知根知底的人家,往后的处境不会坎坷,她其实很为好友高兴。加之苏春柔产后调养得极好,小侄儿又胖乎乎的十分可爱,这顿酒喝得可算畅怀。

此刻夜色褪去暑热,她脑袋里有点晕乎乎的,因着心绪极好,瞧向裴砚时都觉得这男人慈眉善目,不由浮起笑意。

裴砚看她傻笑,忍不住勾了勾唇。

“今儿是喝了多少?”他问。

“没喝多少吧。”云娆拿手比划,“母亲备了一二……三坛甜酒,都喝差不多了。”

裴砚差点被她惊着,“三坛?”

“还有骊英和沈夫人啊,又不是我一个人喝的。”云娆笑眯眯望着他,在马车拐弯时身子微晃,趁势靠在裴砚肩头。

然后她就懒得挪动了,只是嘀咕道:“比起将军的酒量,我这点算不得什么。”

裴砚看她喝醉了身体泛软,怕路上磕着,便拿手臂将她兜在怀里,笑道:“那你加把劲,回头超过我。”

“我哪有那本事。”云娆笑嘻嘻的。

裴砚小心翼翼地揽着怀里的软玉温香,随口道:“今日在宁王府碰见燕熙,他说想随军出征,到沙场上历练。”

“唔,那也挺好的。”

云娆靠在他怀里,酒意上涌时有点犯困,脑袋迷糊间隐约猜到裴砚的意图,便仰头冲着他笑,“你也不必拿燕公子来试探,我跟他没什么。哪怕你这会儿把我送出侯府,也无需我去操心他的前程。”

“不过他是哥哥的好朋友,若能得偿所愿,也……”

她的声音渐而含糊,就那么靠在他身上睡了过去。

裴砚垂目,视线落在她修长的眼睫。

他不是心胸狭隘之人,也不至于计较云娆出阁前的旧事。

不过,看出她并未如旁人揣测的那般喜欢燕熙时,哪怕明知两人是终将和离的假夫妻,心里却还是涌起一股高兴的情绪。

他小心将睡着的人儿兜在怀里,借着外头灯笼洒进来的昏暗光线,视线从她的眼睫徐徐挪开,从细碎的鬓发到白嫩的耳垂,从酒后泛红的娇艳脸颊到柔嫩的朱唇。

睡梦里的她轻轻舔唇,不知是不是在回味果酒的甘甜。

裴砚的脑海里却仿佛被烙上了她舔唇的模样。

那样柔软的气息……

他瞧着怀里娇嫩的脸颊和朱唇,亦清晰感受到少女身上独有的娇软,脑袋里克制不住的涌出一些念头,怎么都压不下去。

唇舌无端干燥,他竟然……想亲她。

第32章 旖念 他应该早已尝过这香软滋味。

夜色初临, 街市上正自热闹。

延绵高挑的灯笼照亮商铺,将整个长街笼罩在柔和昏黄的光芒里,临街的食店窗扇半掩, 客人的谈笑夹杂着饭菜的香气蔓延开。孩童们难得夜里凉快, 多半缠着父母跑到街上来玩, 叽叽喳喳的穿梭在摊贩之间。

贺峻悠闲驱车, 感受着市井烟火的气息。

马车之内, 裴砚却微微紧绷。

怀里的云娆睡得正舒服,因马车微微颠簸,还将两条胳膊环在他腰间, 靠起来更舒服些。

裴砚鼻端是淡淡的酒气和她发髻间的栀子香味,脑海里则盘旋着她阖目安睡时朱唇柔软的模样,那个奇怪的念头挥之不去, 他竭力调息。

杂念被压住, 感官便格外敏锐。

原本不曾留意的一些细节也随之愈发清晰——

譬如隔着夏日单薄的衣衫,身体所触之处, 她酒后的肌肤格外柔暖。譬如她脑袋靠在他的肩窝, 偶尔马车晃动时额头蹭在他脖颈,触感柔软。譬如她的胸膛随呼吸微微起伏, 温热的鼻息偶尔落在他扶着她的手臂。

心跳比平常快了些许,连带腰腹都有点紧绷。

裴砚虽未洞房过,却也明白那意味着什么。

他沉目端坐, 竭力平复气息。

不知过了多久,马车终于在侯府门前停稳。

贺峻随手摆好踩凳,青霭过来掀起车帘,瞧见自家少夫人在裴砚怀里睡得正舒服,一时间呆在那里。

裴砚叫了声云娆, 想让她醒来走回去。

云娆却还在薄醉之中,慵懒乏软之时觉得这枕头还算舒服,脑袋在他肩窝蹭了蹭,找了个更舒服的睡姿。

青霭搓了搓手,偷窥裴砚的神色。

裴砚似乎有点无奈,眼瞧着云娆是真的醉了,便道:“走侧门吧。”

贺峻应命,又驱车往前走了一阵,停在离枕峦春馆更近的那道侧门前面,随手掀起车帘。

裴砚怀里抱着云娆,躬身出了马车,在守门的小厮诧异的眼神里,抱着云娆径直往住处走去。剩下青霭和绿溪对视一眼,乖觉地将徐氏送给小夫妻的几个锦盒收拾好,让人远远地跟在后面送往内院。

枕峦春馆里,常妈妈早已备好了就寝沐浴用的东西,只眼巴巴的等着云娆她们回来。

听见院里有动静,她赶忙迎了出去,才掀起门帘就愣住了——廊下灯笼明照,映出裴砚大步而来时衣衫带风的身影,云娆则被他抱在怀里,裙衫垂曳,只将脑袋埋在他脖颈间。

常妈妈知道夫妻俩素来分房睡,尚无肌肤之亲,陡然见裴砚将云娆抱回来,还以为自家姑娘受伤了,担忧之下忙道:“少夫人怎么了?”

“喝多了。”裴砚的声音听不出情绪。

常妈妈心里一紧,赶紧示意金墨去煮醒酒汤,又恭恭敬敬地打好帘子伺候裴砚进去。

夜色渐深,金墨早已铺好了床褥。

裴砚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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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珠帘走至床榻前,小心将云娆放在榻上,手臂从她身下抽出来时,上头早已沁出了一层薄汗。他顾不上打理,只拿手掌托着云娆后脑勺,等常妈妈塞了枕头进来才轻轻放下。

心念迟疑间,那只手却已捋好她的头发,曳在枕畔。

青霭和绿溪拎着东西还没回来,屋里平素又不让旁人伺候,常妈妈只好道:“金墨熬醒酒汤去了,少夫人既醉着,一时间不宜梳洗沐浴。奴婢去泡个栉巾帮她擦擦,烦劳将军照看片刻。”

裴砚颔首让她去忙,就势坐在榻边。

桌后立着灯架,上头的烛光将男人的影子拉得修长,他稍微往前挪了挪,正好遮住照在她眼睛上的明亮烛光。

云娆似乎颇为满意,睡梦里轻笑了笑。

裴砚觑着她安睡的乖巧模样,视线扫过醉后粉嫩的脸颊,扫过黛眉长睫,最后不自觉又落向柔软的嘴唇。

这是夫妻俩新婚的洞房,若非事出有因,他应该早已尝过这香软滋味。

甚至不久前他也曾与她同榻而睡,呼吸交织……

身后忽而传来珠帘轻响。

裴砚从旖念中惊醒,回头见是金墨来了,便起身将榻边的地方腾出来,吩咐道:“喝得不太多,睡一觉就好了。用心照看着,别叫着凉。”

说罢,快步出了云娆的卧房,回到对面梢间的书房。

胸腔里砰砰乱跳,却不是累的。

……

云娆一觉睡醒时,正当晨光熹微,外间的裴砚却早已不知所踪。

他既忙于备战,夙兴夜寐也是寻常事了。

云娆昨儿喝的甜酒并不上头,睡过一夜后神清气爽,于是起身趁着清晨的凉爽逛了一圈,回来后沐浴梳洗,照旧去婆母处问安。

过后前往如意堂,才发现府里来了客人。

是姑姑裴英和她的女儿贺染。

裴英并非太夫人嫡出,当初嫁了位老侯爷颇看重的书生,如今在西川节度使麾下主政一方。

不过比起裴元绍跟府里闹翻后携妻远走的决绝做派,裴英虽也跟裴元绍有所照应,对老侯爷夫妇也颇为恭敬。当初裴元绍出走时,她还曾居中劝解过,只是拗不过他的硬脾气,便也只好作罢,还特地为此回京向侯爷夫妇请罪。

侯爷夫妇瞧她恭顺,且女婿仕途顺遂,自然不好责怪什么,之后也没再让她去管裴元绍的事。

及至贺染年长,太夫人还帮着在京城寻了一门不错的亲事,婚期就在十一月底。

这回裴英带着贺染回府,便是为了备嫁。

昨日母女俩回府,太夫人已让薛氏单独安排了住处,还叮嘱晚辈们多加照应,往后若有宴席交游等场合,多带着贺染去长个见识。回头等她嫁进夫家,也不至于对京城的女眷们一无所知。

贺染既住在侯府,便也如裴雪琼姐妹般每日到太夫人跟前问安。

见到云娆时,贺染母女倒颇为客气。

云娆自然也以礼相待。

如是几日,转眼便到六月廿五。

正是一年里最酷热的时候,百姓们恨不得只披一条薄纱躲在井边纳凉,将士们却仍需着甲佩剑,奔赴千余里外的战场。

承平帝亲自为宁王和将士们送行,云娆没法去那样的场合,只能早早地在城外的长亭相候。

日头蒸笼般罩着大地,送行和看热闹的人围了里三层外三层。

云娆来得早些,加之侯府和诰命的名头傍身,倒是能安然坐在高处的凉亭里,由贺峻和青霭等人护着。

待宁王率众出城时,她一眼就看到了裴砚。

高举的旌旗之下,宁王身为主帅一马当先,裴砚身骑战马紧随其后,银盔之下铠甲细密。酷暑难耐,哪怕道旁草木都被晒得蔫头耷脑,他穿着那样厚重的铠甲,却仍在烈日下精神奕奕,身姿端然。

就连皇室贵胄的宁王也不例外。

于百姓而言,这支兵马承载着他们对于太平安稳的期盼,自需军纪严明斗志昂扬。

但对此刻的云娆来说,却无端有些心疼。

她无从想象战场上浴血杀伐的景象,单说眼前这样身着铠甲头顶烈日的辛苦,就已是深闺娇养的她难以承受的。更勿论相隔千里,这些将帅和城外整装待发的小兵们还需冒着暑热往战场跋涉,而后兵戈相见,以血肉之躯博取百姓安宁。

这样的生活,裴砚却已过了十余年。

她看着熟悉而刚毅的身影,一时间五味杂陈。

宽敞的官道上,裴砚也越过人群扫见了长亭里熟悉的身影。

宁王虽没跟云娆单独见面过,却早已记住了铁树开花迎娶的小姑娘的样貌。等到队伍离城门渐远,周遭没了旁人,他便打趣裴砚,“果真不是光棍了,出征时有人送行惦记着,这感觉不错吧?”

裴砚听闻,扯着嘴角笑了笑。

说实话,被人惦记的滋味确实很好,那么个娇滴滴的美人儿殷殷叮嘱、遥遥目送,让他心里都添了一丝牵挂。

只可惜她适合坐在安静秀致的书窗下潜心雕刻,而他与京城缘分太浅,恐怕更宜驰骋于边塞黄沙,难以给她琴瑟在御的静好岁月。

心里莫名有稍许难受。

裴砚不习惯太过儿女情长,很快将其驱散,远眺着阔朗前路,道:“惦记不了几回了,往后还是得给她送回娘家。”

宁王闻言一愣,“怎么回事?”

两人并辔走在最前面,跟旁人隔着三四匹马的距离,裴砚便稍稍倾身,将心中顾虑和跟云娆的和离之约简约道明,免得他老拿云娆来打趣。

宁王听罢,径直送了他个白眼。

“不开窍的东西!你既这么为她着想,往后她要找新的夫君,是不是还得你亲自掌眼把关才行?”

裴砚被怼,也只是道:“离开侯府,她能开心些”。

宁王与他相识十余年,战场上生死托付的好友,更是深知彼此性情。他见识过裴砚未成亲时粗豪率直、对侯府不屑一顾的光棍做派,也见识过这阵子裴砚提及云娆时眼藏笑意,甚至赶着回侯府的做派,焉能瞧不出其中区别?

嘲讽之余,还是提醒道:“她年纪小不知情事,你可别胡来。当心小美人真被旁人拐走!”

……

裴砚和云娆这亲事,不止宁王牵挂,别处也还有人惦记着。

甜井巷的江家,因着裴砚的缘故,江云影母女今日也去凑热闹看了看宁王率众出征的情形。

等看完热闹回到府里,母女俩直奔井水凉爽的照月轩,消去满身暑气。

过后祁氏自去歇息,江云影却有点怏怏不乐。

——还是为着她的婚事。

先前太夫人为她说定周翰林的公子时,江云影其实还颇为满意。直到裴砚携战功风光回京,带着云娆回门时,她瞧着姐夫端毅慨然的身姿气度和对云娆的温和态度,想着侯门武将青云直上的前路,再去看那周公子时,当真如云泥之别。

再后来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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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iv>< "">哇叽文学网提供的《和离前夜》 30-40(第5/25页)

玉琳出阁,她随徐氏到侯府赴宴,看着她从未见过的簪缨繁华气象,羡慕得好几晚都没睡着。

而今裴砚出征,更是众目所瞩。

骁勇善战的昂藏男儿,那气度绝非文弱清雅的周公子可比,哪怕是跟身为皇子的宁王在一起也不遑多让。

那样的英姿,怎不令人倾慕?

更何况,云娆原只是寻常小官之女,嫁给裴砚后却平白得封五等诰命——那可是整个江家都未曾有过的荣光。若这回裴砚能平定流民之乱,战功加身时必定更胜从前,云娆身为妻室,必定随之蒸蒸日上。

一道长大的姐妹,原本相差甚小,如今一个成了朝廷册封的五等令人,而她却要嫁予一个连进士都还没考中的儒生。

往后她还如何出去见人?

便是回了娘家,她在云娆跟前又如何与之争锋?

江云影想着这些,只觉五内煎迫,从头到脚哪哪都不舒服。

上回她因一念之差而错过了嫁进侯府的大好前程,如今难道还要马马虎虎的交代了自家终身吗?

丫鬟红珠在旁边帮着做绣品,她抱膝在床榻上呆坐许久,几番迟疑之后,终究起身出了东竹馆,前往老夫人所住的正屋。

老夫人小憩才醒,正准备收拾收拾用晚饭呢,见她垂丧着脸进来,不由道:“怎么又不高兴了?”

江云影贴坐在她的身边,复杂的心绪不知该如何启齿,她绞着衣襟,片刻之后竟自滚下泪来。

慌得老夫人忙将她揽在怀里,抚着后背安慰道:“这是受什么委屈了,快跟祖母说。”

贴身服侍的妈妈颇有眼色地退了出去。

江云影嗫喏着,好半晌,才鼓起勇气道:“祖母,我不想嫁了。”

老夫人听闻,惊得下巴差点掉下来。

……

靖远侯府里,这会儿倒是正热闹。

裴砚出征千里之外是朝廷的事,于侯府女眷而言,如今最要紧的事情却还是避暑。

先前薛氏已让人将鹿岭别苑的屋舍收拾出来,这会儿两房儿媳都赶着傍晚来给太夫人请安,她便趁势说起了此事。

“东西都已经齐备,连果蔬茶点都让人预备妥当了。趁着这两日不下雨,适宜赶路,咱们就去鹿岭别苑住上大半个月如何?”她陪坐在太夫人身边,仍是平素雷厉风行的做派,“若是都去,可得早点准备车马。”

太夫人便笑道:“这天儿确实太热了。这阵子我身子骨也好了很多,就一起去散散心吧。”

她既发话,崔氏和范氏自然也得去。

剩下明氏和裴雪琼也觉三伏天在城里酷热难耐,想去鹿岭避避暑,还商量着用那边甘冽的泉水烹茶。

孙氏和裴锦瑶都听从范氏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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