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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50(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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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迷离

◎“一个兵部,一个禁军……”◎

“江临川,你最好给我解释下。”

这是梁颂年咬着后槽牙挤出来的一句话。

须臾之间,瞬息万变,刚刚他摔即起身,回头看清了状况,便转过身来用吃人的眼神儿投向江淮景。

后者显然心虚,咽了咽口水,紧着上前两步,抬手拍了拍梁颂年身上的土。

“呵…我要是说救驾心切……”

“别跟我这胡诌!”

梁颂年甩开他的手,自己整了整衣服,“你要是没话可说,就让我先打你一顿解气!”

江淮景欲盖弥彰的干咳了两声,强行拉着梁颂年的胳膊往树干后面躲了躲。

“先别急着用脑子生气,”江淮景用下巴指了指奉元帝那个方向,“想想这是为什么。”

梁颂年仍凝着眉头,只略略瞥了眼那处。

此时奉元帝已然脱险,身边也围过去不少人,其中的亮点就在于刚刚比梁颂年反应还快的救驾之人——苏云铮。

江淮景缓缓道:“陛下仍壮年,体魄自强健,方才境遇下,完全来得及弃马脱身,何必等人来救……”

“你的意思是,”梁颂年挑眉看他,“陛下以身涉险,有意为之?”

江淮景不置可否。

梁颂年嗤道:“就算陛下真的故意设局,刚刚你我却是偶然撞见,片刻时光能做多少思虑?怎得临川兄分秒间就猜中了陛下所想?”

江淮景脸色一滞。

“想来若非十足把握,临川兄并不会至陛下安危不顾,”梁颂年往前一步,逼问道:“你早就知道是吗?”

江淮景迟疑道:“我……”

“苏云铮,”梁颂年若有所思地念了一遍这名字,看向江淮景的眼神儿更是锐利,“我适才见了便奔去,还是唯恐不及,他……未免太巧了些,竟刚好不早不晚,虚惊一场。”

“好了好了,别猜了。”

江淮景沉了口气,“我可没跟苏云铮串通什么,不过是知道些凤毛麟角。”

梁颂年眉毛微扬,继而抱臂靠树,甚是轻松地等着江淮景的接下来的解释。

“这都什么事儿啊!”

江淮景先是牢骚一句,才道:“苏云铮,前任刑部侍郎,因假-币案被停职查办,你协理此案,肯定清楚吧?”

梁颂年略微思忖,便懂了对方的意思,“他将错就错,另有所谋?”

“刑部卷入此大案,他虽有管理不当的责任,却什么也没掺合。六部与党争挂钩,留他比择人更为合适。陛下和此案主审林知瑾都没要他卸任,他自己倒是请辞不干了,你觉得是为什么呢?”

“不是人人都有临川兄的本事,能将朝廷要部整顿如新,他不想费力不讨好的接下烂摊子,无可厚非。”

梁颂年说罢,又问道:“不过他既请辞,是以什么理由呢?总不能大好年华就要养老去了。”

“他还真没跟陛下讨闲职,”江淮景感叹道:“他要上战场。”

“什么?!”梁颂年这下是真摸不着头脑了,“去哪?北疆吗?”

江淮景反问道:“现下除了北疆,还有别的的地方在打仗吗?”

梁颂年失笑,一时间竟无话可说。

江淮景道:“苏云铮停职多日,我吏部自然要问问圣意,这一问才知,人家早已上奏数次,就等着陛下批了就奔去前线了。”

梁颂年还是不明白,“且不论苏云铮为什么想去战场,陛下为什么将此事隐下,准与不准竟然没个结果?”

江淮景抿嘴一笑,“我也好奇,所以当时就没分寸的追问了陛下。”

梁颂年想到他八卦到忘了君臣之别,也觉得颇为好笑,不过现在不是调侃的时候,便清了清嗓子,仍严肃道:“所以陛下怎么说?”

江淮景言简意赅:“武毅侯不同意。”

提到武毅侯苏恒,梁颂年自然有了解的。

当年他哥梁启年被敌军困于滇左,朝廷派去救援的军队将领便是苏恒苏将军。

援军到时,梁家军已覆没。

这种话是上交皇帝,下示百姓的,梁家众人并不接受这套说辞,尤其是梁颂年,几次三番去找苏恒询问当时细节。

他绝不相信自己一直敬仰的兄长会死的那么突然,也绝不相信梁家军的实力竟无一活口。

当时战报不断,虽退守,却支援即时,怎么会突然惨败?一个常胜将军,又怎么会轻易被围剿?

这一切的一切,都是那么的意外和难以置信。

可苏恒给不出回答,只反复交代他赶到时,敌军铁骑已经踏过滇左,在进攻我国边城,他领兵击杀时,只见我军尸横遍野,无人生还。

梁颂年不肯相信,可苏恒那悲恸和自责的状态又是那么真切。

结合后来他确实忠心本分,不参与党争、不争权夺势,梁颂年也渐渐相信他应该只是救援未及,不知其他。

“当年历经滇左惨烈的战况后,武毅侯回京任职,荣华富贵的赏赐皆不肯受,只向陛下求了一个恩典。”

江淮景的声音,拉回了梁颂年的思绪。

“恩典?”

江淮景嗯了一声,“此役结束,双方俱损,南境至少能安定十年。苏恒坦言其夫人随军多年,已有心悸之症,如今举家进京,其子苏云铮仍驻军在外。于是他求陛下念他们母子聚少离多,将苏云铮也调回京都。”

梁颂年面上没什么表情,声音却掺杂了些许哀伤,“心悸之症……是被我哥的事吓到了吧。”

江淮景知道这话不能接,赶忙扯开道:“圣旨下来,苏云铮上奏争取过留在军中,可终究父母之命难违,拖延数日后,他便回京谢恩,之后被安排进了刑部从普通吏员做起。”

梁颂年问:“普通吏员?”

“嗯,”江淮景道:“你也知道武毅侯的性子,寡言少语,不通人情世故,更不会去向陛下讨要什么。”

梁颂年捋了捋思路,方道:“也就是说苏云铮自己是想留在军中的,只是碍于父母之命,所以才回京仕途,这次被卷入假-币案,他虽清白,却想借此请辞,重返军中?”

江淮景点了点头,“同在官场,我与苏云铮接触不少,说不上知根知底,但也大概了解其秉性。”

“如何?”

“像他父亲,寡言少语,不通人情世故。”

“还有么?”梁颂年道:“听你的意思,倒不觉得他这举动可疑。”

江淮景道:“我既寻他助我做了春闱的局,也算是能和他多说上几句话的同僚。

他祖父、叔伯、父亲,皆是戎马一生的武将,他们苏家就没出过搅弄风云的文谋。

当年梁伯父出仕,禁军统领这位子一般人镇不住,武毅侯补位被调回,本与他何干,偏叫他这般年纪拘在了朝堂,又赶上了党争各势割据局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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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那种人宁肯在战场上腥风血雨,也不愿固步在这乌烟瘴气里。”

“是么,”梁颂年回头侧头看向事发地,人马早已散去,此刻不过是空地茫茫,未余野猪血迹证明刚刚的一切,“只为了远离官场么。”

江淮景顺着他的视线,也转过身去,“武毅侯夫妇只有一双儿女,不舍得其战场历险,我能理解,苏云铮回京几年,受够了官场种种,我也能理解,只是……”

见他迟疑,梁颂年催道:“只是什么?”

“陛下,”江淮景道:“陛下明面上既然答应了武毅侯,为何私下还要遂了苏云铮心愿呢?”

“未雨绸缪吧。”

江淮景不太明白,“提防什么?”

梁颂年意有所指道:“北疆现在的将军是齐明玄,其父是兵部尚书。”

“一个兵部,一个禁军……”

江淮景不敢深想,“两个上面都还有枢密院压着,怎么听你这样说像是分势对立了?”

梁颂年横眉一挑,“我也是瞎猜,之前便与你谈过时事,兵部不太清楚,禁军最为忠君,也没去想过。可就这事看来,我想不到陛下还能为了什么。”

“所以苏云铮去北疆,陛下顺势而为,目的是让他去与齐明玄分权,这样无论将来朝局如何,总不至于倒戈一方?”

梁颂年不置可否。

江淮景叹了口气,仍觉惊心,又道:“兵部拉势独大倒罢了,若是心向林氏,我便不敢再想了。”

接下来的好长一段时间都是沉默的,两人虽都没开口,却不约而同的想到了那日论道。

以相位对皇权,面上的分庭抗礼,长远看来总要损折一方的。

再细想来,自春闱舞弊案后,吏部大换水,朝局已然乱中有序,慢慢清盘。

可后来梁颂年领旨赴承阳,林家于危势反转,掌权了户部。

虽说谁也不能谋划地事无巨细,可放眼大局,似乎皇权与相权的较量从未停止,而其他各势根本就是混淆视听,不成气候。

京都政坛不缺聪明人,何况这拉扯几乎是放在了明面上,梁颂年和江淮景能想到这个地步,其他人稍加思忖,定也如此。

林氏要反么?

如若不反,那为何不顺势归权于帝王,偏要飞蛾扑火去较量相搏,林氏会成为下一个裴氏吗?还是说裴与林本就一路?

扑朔迷离的朝局走势,在这次秋猎之后,只怕会火上浇油,更加的乌烟瘴气,朦胧不清。

“临川兄,”梁颂年忽然打破沉默道:“之前你说华服称臣,享誉而承责,那是我只过耳一听,如今想来,真是心服口服的敬佩。”

江淮景恍惚过来,继而一笑,“子渊兄也有煽情的时候啊?真是少见少见。”

梁颂年呵了声。

江淮景笑笑,又道:“时局再乱,仍有拨云见日的时候,与其你我无凭猜测,不如先把裴逆案翻上来,看看又会如何。”

梁颂年听言,与他会心一笑。

42、旧案

◎有误便有冤,有漏便有奸◎

十月,朝堂上有两件大事,轰动一时。

其一便是因假-币案而重审的裴逆案,这个旧案被翻上水面是大势所趋,早有风声四散,众人倒是没太意外。

反而第二件事的公布,给众人泼了满头雾水,便是前刑部侍郎苏云铮,被派去支援战况焦灼的北疆。

北疆之战每月都有战报进京,驻地将军也换了两三任,个个骁勇善战,数年恶战下来,局势渐渐平息。

这在前年的战报中尤为明显,至去年中,朝中上下甚至觉得那块疮痍地要彻底和平了。

谁知今年初,战局扭转,我军节节失利,竟被敌方猛烈追击,前线严守一时间成了朝中第一大军事。

这样的情况下,朝中派人支援不足为奇,只是苏云铮怎么看也不是合适人选。

且不说他已经有几年没有带兵打仗,此次刑部涉案,他虽有责,也不至于下放至生死未卜的地方去。

最出乎意料的是,苏云铮秋猎救驾有功,奉元帝赐赏,他不但不接,还求旨愿赴前线,倒成了他自己要飞蛾扑火。

若没有救驾请旨这一出,众人顶多去揣摩圣意如何,可经此一事,众人不免和梁颂年、江淮景想到一块去。

虽明面上没有议论,私下风向总归吹到了兵部尚书身上。

齐尚书也是老臣了,在官场上摸爬滚打数年,也是个识时务有洞察的,按理说这时候他怎么也该为自家表个立场。

无非是忠君之臣的说辞,旁人信与不信的是一回事,他做与不做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可风波数日,各司陆续走上流程了,他这边仍充耳不闻,云淡风轻,这下众人更觉得心中猜测十有八九。

那便是守旧派的老臣们,总还是抱团心往一处去的。

如此,朝中上下几乎确定了皇帝与林相彻底决裂了,两方甚至已经到了明面上的较量。

旁观者猜测纷纭,当事人们忙得不可开交。

旧案重审,是个不小的事,首先要规避之前参与此案的人员,其次要找个胆子大到不惧权势敢于破局的人。

由此,林知瑾虽为假-币案主审,但林氏在朝中关系复杂,其父林相当初是批了裴逆案的结卷的,他只能退出此事。

众臣受命在入仕不久,并与此案无关的人员上筛了又筛,总算是交上一份还算看得过去的名单。

结果奉元帝草草一看,直接定了已恢复庶民身份的梁颂年。

这主审颁布下来的时候,众臣心里是敢怒不敢言,经过一番复杂的眼神交流,大概是读懂了互相心里的吐槽:心里早就有人选了,折腾我们干嘛?

梁颂年本人虽想到了奉元帝会让他参与,但对于直接主审的事,还是有些意外的,一时间也有点众矢之的的惶恐。

除此之外,苏云铮去北疆的流程加速办理,不多日便要启程。

临出发之际,他竟然同江淮景一起与梁颂年吃了顿饭。

聚贤楼雅间。

三个朝廷新宠会面,起初全是攒局的江淮景在天南海北的闲扯,之后几杯清酒下肚,另外两个人也渐渐聊了起来。

许是年龄相仿,又许是各有报国之志,三人竟意外的合拍,从闲话扯到政治展望,连军事官制竟都能讨论一二。

黄昏散场,三人竟有种相见恨晚的心情。

江淮景望着苏云铮渐远的背影,转头与梁颂年感叹道:“怎么样?还觉得是我轻信他吗?”

梁颂年目光深远,默了片刻才回道:“确不像搅弄心计之人。”

“他是跟你聊得来,才话多了些,平日里公事公办,总挂张不近人情的脸,在朝几年了,拢共没交上几个朋友。”

江淮景顿了顿又道:“要不是听说他之前在军中热络近人,我还以为他天性如此呢。”

梁颂年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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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的,突然想起他在军中的日子,虽心事重重,却不乏自由酣畅的那段时光。

“刚刚相谈中,可见他对兵法的熟知,又能分析几句军马政的利弊,想来驰骋沙场是他天赋所在,也是他心之所往吧。”

“是啊,”江淮景附和道:“他确是有才之人,比起刑部侍郎,靠军功立业的大将军才更适合他。”

天气渐凉,黄昏也转瞬即逝,梁颂年到家时,天已经彻底黑了下来。

秋猎回来后,他受命主审,还没用庶人身份悠闲两天,又忙碌的前脚跟着后脚,唯有晚上见到林知瑶,方疲惫散去,露出笑容。

“爷回来啦!”银花笑着迎道。

梁颂年嗯了一声,侧头往屋里看去,“夫人用过晚膳了么?”

银花道:“本想等爷一起,下午庆晨来报,说是爷今儿个见客去了,不定什么时候回呢,夫人便去主院陪老爷用膳去了。”

梁颂年点了点头,刚要抬脚回屋,又不知想到了什么,转了身子出去。

主院内厅,林知瑶毕恭毕敬给林仲检倒了杯茶,“今日晚膳太腻了些,爹爹来杯龙井刮刮油。”

林仲检不为所动,端坐在雕花木椅上瞥了她一眼,“方才吃饭忙着夹菜,此刻又奉上茶了,过于殷勤了些。”

林知瑶听不懂的模样,堆笑道:“女儿孝敬爹是应该的,怎么是殷勤呢。”

“我还不知道你,”林仲检接过她一直举着的茶,抿了一口道:“有什么话说就是了,我什么时候不依你了,还叫你这般费心思。”

林知瑶清了清嗓子,支支吾吾道:“也没什么,就是听说裴逆的案子……”

“打住!”

林仲检立刻将茶杯放下,“你要是聊政事,这茶爹可就真不敢喝了。”

“爹爹,”林知瑶嗔了声道:“裴府被抄的时候我可在场的,这案子重审,总还要有喊我去问话的时候,横竖与我有关的,怎么就聊不得了?”

林仲检哼一声,“既然如此理直气壮,倒不如去问你兄长,或是你那被任命主审此案的夫婿。”

“诶呀,大哥天天板着个脸这不许那不让的,我再有理他也听不进去啊!”

林知瑶拽着林仲检的胳膊,摇摇晃晃地无赖道:“您也说了子渊是主审,一天天忙的我都见不到他了,再说了也要避嫌不是……”

“子渊见过岳丈,给岳丈请安了。”

说曹操曹操到,这边话音未落,梁颂年已然出现在门口。

林仲检不由一笑,伸出另一只没被纠缠的胳膊,招呼梁颂年道:“来来,当真是巧了。”

梁颂年应声上前。

林仲检故意道:“方才瑶儿说你忙得很,终日见不到人,想来旧案翻审着实幸苦,今儿怎么回来的这么早?”

梁颂年余光瞟了眼林知瑶,对方眼神闪躲,双方并未有交集。

“回岳丈,今天下午特意抽空去为朋友送行,算是忙里偷闲,便回来早些。”

“这样啊,”林仲检点了点头,转而对林知瑶道:“说什么来什么,现在你夫婿就在眼前,问爹不如问他。”

林知瑶脸色瞬间颓了下去。

“问什么?”梁颂年歪头问。

林知瑶若无其事的收回拽人的手,边整理自己衣装边道:“没什么,就是看你天天这么忙,想问问是不是遇到什么麻烦……”

“夫人心里有我,子渊甚慰。”

梁颂年打断她道:“只是于朝堂公事上有诸多不便,夫人该明白的。”

“明白,我妇道人家,官宦眷属,要避嫌。”林知瑶顺着他的话如是说。

梁颂年笑笑,转而朝林仲检拱手简礼道:“不过一家人不该说两家话的道理也是有的,子渊有些话不知当不当讲?”

林仲检眉毛微扬,没想到这话还能引到自己身上,顿了顿道:“梁婿向来做事得体,有什么话直说便是。”

“子渊虽归京有些时日,但官场种种仍有不及,近来陛下委以重任,无时不兢兢业业,只是……”

梁颂年话音中止,林仲检接道:“但说无妨。”

“人们总是喜欢风平浪静,对于已经沉寂的旧事,多少有些不情愿被牵扯涉及,如此在流程上难免碰壁,想来……子渊要辜负陛下信任了。”

“哦?”林仲检道:“梁婿怎么刚开始便要打退堂鼓了?”

梁颂年又拱手礼道:“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子渊心中迷茫,故坦言所想,还请岳丈点拨。”

“点拨,”林仲检重复了这两个字,笑道:“梁婿是在问老夫,这案子该不该继续么?”

梁颂年不置可否。

林知瑶在一旁后知后觉过来两人言语间的试探,不由心惊。

气氛渐渐凝结成冰,可对话的两人似乎并不打算再开口,宁寂了好半响,到底是林知瑶受不了道:“当然该查!”

她用平静又坚定的语气道:“陛下既然明旨让旧案重审,说明当初结论仓促,纰漏太多,有误便有冤,有漏便有奸,为国之清明,天下公正,当然该查!”

余音绕耳,直击人心。

短暂的静默后,林仲检朗声笑道:“说得好!该查!”

他说罢,又看向梁颂年道:“老朽记得你去承阳前曾说过,俱审时度势,以事为先,人为后,怎么那时意气风发,如今却胆怯了?”

梁颂年道:“官场复杂,查案无情,恐伤无辜。”

“既为查案,何来伤及无辜?”

林仲检晒然道:“梁婿说话不必如此弯绕,想来是林氏树大招风,往上攀扯的人太多,你尽可放手去干,不必顾忌。”

梁颂年刚要开口。

林仲检又补道:“别说这些旁人,就算是我林氏自家人,若有嫌疑,仍可被拘去讯审,公事公办,应当的。”

梁颂年顿了顿道:“子渊心里有数了。”

星月照归路,出了主院好远一段距离,林知瑶才将提了好半天的一口气舒了出来。

“你可真行,我大哥二哥都不敢这么跟我爹说话。”

梁颂年思绪被打断,缓了缓神儿道:“夫人刚刚不也是想替我问这个?”

林知瑶被猜中心思,诧异道:“你怎么知道我要问些什么?”

“也太明显了,”梁颂年含笑道:“虽不知你又在哪听了风向,但情况确实是这么个情况。”

林知瑶垂下眼睫,轻叹道:“我林氏威望至今,当下在朝为官的若是有心,都能和我家攀扯点关系出来,我刚刚也是没过脑子才去愣问的。”

见梁颂年没说话,林知瑶有些急了,“你不会觉得我爹爹是有意……”

“没有,”梁颂年莞尔道:“我没想那么多,适才与岳丈所说也是为了之后查案不用顾忌,仍是事为先,人为后。”

林知瑶轻轻嗯了一声,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

她心里清楚梁颂年对林氏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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疑,设身处地去想,现下之况,谁不对林氏有疑?

她自己不过是十分相信父兄,又十分相信梁颂年,这种对双方的相信,甚至有的时候会冲突到她自己也模糊不清。

好在她什么也做不了,并不需要有所抉择,只要安静地旁观。

43、敏华

◎“这红墙里的荣华富贵有什么好,不过是笼子里的金丝雀罢了。”◎

对于梁颂年这个新贵,众臣在他从承阳回来时,已经有了初步的认识。

可如今,他们才后知后觉过来此人野心勃勃,必将京都政坛搅个翻天覆地。

是以陛下明旨让梁颂年主审,众臣一致认为他要大展身手,不成想从确定重审到现在过去大半个月了,此人连个稍微大点的水花都没翻出来。

就在众臣又觉得自己是想多了,这人不过雷声大雨点小,不堪重任的时候,案子突然飞速进展。

梁颂年亲手羁押的大臣不说十也有八,其他零零散散的小兵小官,更是不留情面。

凡是案卷在录的相关人员,全部重新审核调查,连其关系网都没放过。

与这案子一样捉摸不定的还有秋季时雨,忽然起风落,继而连绵不断,潮湿了京都半月有余。

林知瑶在家闲了几天,又恐消息闭塞,家书一封递进宫去,次日便被惠贵妃请去作陪。

“林姐姐!”

远远一声呼喊,从院门直奔里屋,未等屋内两人有所应对,喊话之人便冲到了眼前。

“林姐姐你果然在这儿!”

敏华满眼惊喜,余光瞥见林秀云垮下来的脸,又赶忙道:“贵妃娘娘万福!”

林秀云挤出个颇为勉强的笑容,回道:“公主也万福。”

“这个时节,你们……”敏华看着遍地橘红橙黄问道:“哪搞来这么多花啊?”

林知瑶见她表情和自己刚来时如出一辙,忍俊不禁道:“公主有所不知,贵妃娘娘触手生春,捡些被雨淋的枝子回来就能变出花!”

林秀云顿感莫名其妙,敏华也是满头雾水,唯有林知瑶自己乐在其中,拍手大笑个不停。

“她胡诌的,”跟在一旁的苏云薇上前对敏华道:“殿下别上她的当,君子兰冬季也能开花的。”

“君子兰?”敏华委身下来,伸手去摸那鲜活的花瓣,喃喃道:“之前宫里倒是没见过这花儿……”

她越看越喜欢,不觉便笑了出来,“还挺好看。”

“今年夏初的时候,长春那边进贡来的,”林秀云解释道:“听说这花养得好一年能开三次,夏天的时候开的可漂亮了。这些天阴雨,本以为御花园没什么颜色,谁知那日路过,这花仍艳丽着。怕被雨淋坏了,便叫人都挪我这儿来了。”

敏华还沉迷在满目华丽中,思绪不知飘到哪去了,好半响才又嘀咕道:“总是到了眼前才知道,宫里就这点最不好。”

她低声细语,却传进了在场每一个人的耳朵,林知瑶与林秀云杨着的嘴角瞬间僵住。

苏云薇试图去搀扶她起来,并有意提醒道:“殿下。”

“本来就是,”敏华似乎有了情绪,并不理会她的提醒,执意续道:“这红墙里的荣华富贵有什么好,不过是笼子里的金丝雀罢了。”

林秀云不知怎的,竟不合时宜的酸了句:“有云薇陪你,殿下总还是能飞出红墙的金丝雀。”

“阿姐!”林知瑶斥了她一声。

“再飞也不过是京郊,横竖去不了长春去看这君子兰!”

敏华说了这一句,愤然转身出门,“响雷了,大雨将至,改日再来拜访!”

苏云薇眉头紧皱,追出去之前朝屋内两人行了礼,也没多说什么。

敏华风风火火来了又走,屋里两人表情复杂。

安静了好一会儿,林知瑶将手边的花换了个位置,凑近林秀云道:“你说你非噎她一句干嘛?”

林秀云撇了撇嘴,“不把她噎走,谁知道会不会在我这闹出什么别的麻烦。”

林知瑶蹙眉,“干嘛这么说?”

林秀云侧头望着窗外逐渐阴起来的云,叹了口气,“秋猎回来你们就没见过吧?她啊,最近正闹脾气呢。”

“为什么?”

“太后指婚。”

林知瑶诧异道:“给敏华?”

林秀云摇头,“给苏云薇。”

林知瑶听完眉头更皱了,“怎么突然……”

“我也是听岚贵人说的。”

林秀云边拿伺花的小剪子修理掉多余的枝叶,边道:“那日她去给太后娘娘请安,正碰上敏华在,就陪着多吃了会儿茶。期间太后聊起苏云铮去北疆的事,便关心了几句苏母身体,说着说着就扯了句什么苏云薇到了适婚的年龄……”

林知瑶急道:“将她指给了谁家?”

“没,”林秀云道:“当时太后娘娘话都没说完呢,敏华便坐不住了,胡乱一顿脾气就拉着苏云薇走了。”

林知瑶光是旁听,都能感受到当时的氛围,顿时为她们两人心凉几分。

林秀云见林知瑶没动静,停下手上的侍弄,抬头看了她一眼,“怎么了?”

林知瑶回过神儿,叹道:“本是无意的一句话,现在看来要成真了。”

林秀云也没细想她这话,只随口道:“成真便成真呗,太后娘娘对苏云薇向来厚待,指婚也定会顺着她的心意来,将来敏华也要出宫开府去的,俩人总不能绑一起一辈子。”

林知瑶听了这话,一点没被安慰到,反而更头疼了,她起身唤道:“银花。”

“来了!”

银花同珠儿在外厅闲着,听见声音立刻奔了进来,见林知瑶的表情,赶忙关心道:“夫人怎么了?”

“没事,花儿堆里坐久了头晕,走,回家吧。”

“现在回去?”林秀云担忧地往外面看了看,挽留道:“要下雨了,等停了再走吧。”

林知瑶道:“要是不停呢?”

“那就住我这里好了,你又不是没住过。”

林知瑶摆摆手,“算了,回家见不到我,有些人是要摆脸的。”

“欸——”

林秀云还想再劝,这时珠儿匆匆进来道:“娘娘,曹常侍遣人来传话,今儿个陛下来咱们这用晚膳。”

不过转瞬间,林秀云一时分不清自己是该开心还是不开心。

开心自然是因为总想见的那个人一会儿就要来了,不开心是因为不舍得林知瑶走的这么早。

“我闲得很,有空便来陪你,”林知瑶看出她的心思如是说。

林秀云虽不知她怎么了,但见其表情疲惫,确不像是装的,便不再多劝,只转身选了盆品貌出众的君子兰递给她。

“想夫婿了就直说,花香这么淡还说晕,”林秀云嗔道:“什么烂借口!”

林知瑶笑笑没反驳,将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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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过,“好了,再不走真下雨了。”

秋雨难猜,林知瑶才出宫门没多久,雨就淅淅沥沥的打在了她的马车棚顶。

银花手里握着临走时珠儿给的油纸伞,伸手拨开马车侧帘子瞭了眼,算是松了口气,“还好没起风。”

她收回视线,见林知瑶正在愣神儿,想问点什么,又不知怎么开口,终还是选择沉默。

街上安静无人,马车一路稳当,虽雨水相随,却比平日到家快些。

“夫人,到了。”银花拉回林知瑶的思绪,撑伞先出,而后迎她。

林知瑶慢吞吞的嗯了声,仍是心不在焉,下车时被一双有力的手扶住,才彻底回过神儿来。

她抬头看去,见梁颂年、金花、庆晨等一系列熟面孔都在眼前,顿时有些眼花缭乱。

“怎么都在门口?”林知瑶借着梁颂年的力稳稳落地,随后问道。

梁颂年笑着看她:“等你呀。”

林知瑶后知后觉反应过来自己问了句废话,转而又道:“我哪里需要这排场,再说我若不回呢,岂不白等。”

“不回也能等个信,总不能不告也不归吧。”

林知瑶嘁了声,“下次别等了,才几步路而已,不如在屋里看看书。”

“想你了,”梁颂年直言道:“只想快点见到你,横竖什么也不想做,倒不如来门口等你,有个盼头。”

林知瑶顿了顿,问他:“今天很累吗?”

“嗯,”梁颂年并不否认:“可累了,所以特别想见你。”

林知瑶皱了下眉,似乎意识到什么,忙问:“等了多久?”

梁颂年随口道:“没多久。”

林知瑶眉头更紧,停步看向身后的金花,后者显然没打算帮梁颂年遮掩。

“回夫人,约莫一个时辰。”

梁颂年揽着林知瑶肩膀的胳膊紧了紧,另一只撑伞的手抖了抖,雨珠围圈速落。

他欲盖弥彰道:“雨好像大了,咱还是快点回去吧。”

林知瑶因身子被梁颂年圈在怀里,被动的加快了脚步,确实来不及再训他什么,遂只叹了口气以示态度。

身后的金花见前面两人加快脚步,得了空问银花道:“今日宫中发生了什么事么?”

“有!嗯……也不是,”银花犹疑道:“我不知道怎么说,今日夫人和惠贵妃娘娘侍弄花草的时候还好好的,后来敏华公主来了,进屋没一会儿就走了,走的时候……”

她说着回忆了片刻,方道:“走的时候看起来有些生气……嗯,反正那表情看起来是不开心的,我那时没在,具体她们说了什么也不得而知。”

敏华、惠贵妃、林知瑶,这三人在金花的脑子里快速过了一遍。

以她的了解,怎么也凑不出这三人如何闹不愉快,但据银花所说,敏华不开心,林知瑶的状态看起来也不太对。

“惠贵妃呢?”金花问道:“娘娘什么态度?”

银花想了想回道:“倒是没什么不同,就是夫人突然要走,惠贵妃拦了拦,然后给了盆……诶呀!花忘在车上了!”

银花猛的停步,转身就要去取。

金花一把揽住她的胳膊,“马车回后院了,东西还能丢了不成?这会儿还下着雨呢,着什么急。”

银花听言嘿嘿一笑,也觉得自己昏了头。

金花摇头叹了声,扶正她的伞,又抬手扫了扫她肩头刚刚淋的雨珠,“她们几人一向交好,就算不开心,想来也不是什么大事。”

银花赞同的点点头,收起手中的伞,转而挤进金花的伞下,与她挽臂而走。

“还是金花姐姐看得明白,路上我一直担心夫人,又不知怎么开口,当时就想着要是姐姐在就好了。”

“那下次你留下看家。”

“呃……那不太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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