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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世奉三皇子命送下/药的茶点给她的那人, 穿着粗布麻衣,背后乌泱泱站了不少人,贺之盈粗略一看,约有十几二十人。
“那人”止不住笑道:“真是有趣。”
容惟回首见到她也是神色震惊,一向无波无澜, 少有情绪的一张脸在此刻也有了波动。
“你怎会在此?”
贺之盈绕过那把深深插进土里的剑, 用力维持着身体的平静。
但她每迈出一步,都感觉自己在颤抖, 时间恍若被无限拉长, 似乎过了一刻钟那么久, 她才走到容惟身后。
而走近才发现,站在“那人”身后的一人,竟也是熟悉的面孔。
虽然贺之盈方才已经猜到了徐顺义也是同谋, 但没想到会这么快就与他打了个照面。
而他身后的人, 均着乌衣, 贺之盈凭衣裳质地认出,他们与那日画舫上的蒙面黑衣人是同一拨人,也就是——徐府豢养的死士。
剑气森寒, 贺之盈感觉他们手中的剑映照着日光, 刺得她几乎睁不开眼, 心脏狂跳。
徐顺义见到她, 也是惊了一瞬, 很快便收起神色,“之盈, 原来暗探的另一批人马,是你派出的。既然你今日来了这里,就别怪我不念往日叔侄情分了。”语气听上去还颇为惋惜。
忽地,徐顺义语气一转,“不过,我很好奇,我早令人将你的人马引走了,你怎么会来?”
贺之盈掐着手指,痛觉令她保持冷静,她没有回答他的话,只是冷笑道:“我也没想到,今日会在此处见到徐伯伯你。”
左手被人攥住,手腕处传来一丝温热,她此刻处于高度紧张的状态,一激之下,差点未反应过来要大力甩开他。
那只手察觉了她的敏感,使着劲压住了她的动作。
耳边传来低沉喑哑的一道声音,“你为何会在此处?!”
贺之盈盯着他一双眼,那双眸子平日里如寒潭幽静,此刻却似被搅起波澜,有着什么在内里暗涌。
“我……”
她也不知如何同他解释,她总不能告诉他,她认得容恂身边的人吧?
“这是要叙旧?”“那人”将剑抬起,直指他二人。“有这功夫,不若留着在黄泉路上慢慢说。”
贺之盈心下一凛,反握住容惟的手,不自觉惊恐地后退了一步,极力保持着脑中的清明,右手悄悄摸上腰间。
“慢!”容惟沉声。
贺之盈悄悄扯下腰侧别着的绣着西府海棠的锦囊。
“那人”正要举起的手一顿,眼中充斥着鄙夷,嗤道:“怎么,你不会以为你的那些暗卫们能这么快解了我的药,能赶过来救你吧?今日你走不掉了,若你有遗言,我可大发慈悲帮你带给殿下,毕竟死在自己——”
容惟冷声打断道:“你没这个机会。”
话音刚落,“那人”身旁的徐顺义已察觉到了贺之盈暗地扯香囊的举动,立刻将剑尖对准了她,大吼道:“她又要使迷香了!大家屏息!”
众人立刻顺着徐顺义的剑尖,将落在容惟身上的目光转到她的右手上。这些死士经过长期训练,在一息内便可做出反应进入状态,顷刻间就挥动着手里的剑要朝她劈来。
贺之盈浑身一颤,胸口剧烈震动得像是要把她击昏,右手用着最快的速度摸索锦囊里的东西。
左手被一股大力一扯,腰间倏地一紧,她鼻尖又被那股熟悉的竹香萦绕上,与她上次在画舫受伤时所闻的丝毫不差,清冽淡雅。
容惟左手揽着她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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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几个人的刀剑,右手抽出腰间的折扇抵挡着。
锋利的刀剑砍在玉制的折扇上发出清脆的撞击声,贺之盈心下更急,右手的伤口因剧烈的动作似是崩裂了,一阵痛意顺着手臂蔓延到她头颈。
她紧咬着下唇,抽出那几根银针,像那群涌来的黑衣人射去。
“有暗器!大家小心!”反应过来的死士大声提醒着同伴。
但那银针不知是什么做的,不仅细还坚韧得很。
而最紧要的是——那上面沾着不少她新调的醉梦。
上次画舫后,她发现洒迷香虽然量大,能迅速迷晕范围内的人,但无法精准击中敌人——上次她救容惟时就顺带着把他也迷昏了。
而且徐顺义的死士上次在她的醉梦上吃了这么大个亏,他必定会提起警惕,若再洒醉梦,恐怕很难达到上次那样好的效果。
当她沉思着如何改进时,她看到了霜云放置在桌上的针线筐,她脑中灵光一现,就想出了这么个主意。
但是醉梦到底是香粉,她担心刺入血液可能会收效甚微,又研读医书,照着做了些改良。
并且为保万无一失,她还令这些银针熏了许久的醉梦——为此还不慎把紫锦和霜云迷昏了两次。
只是今日是她第一次使用,没想到会是用来对付三皇子的人,她不免忐忑起来。
醉梦刺入体内,顺着血液流淌全身,虽分量不如洒出来那般多,但幸好不影响效果,转眼间便倒下了数个死士。
贺之盈见状心下微松。
“好啊,这又是什么新的把戏,给我看看?”“那人”起了玩兴,亲自挥剑朝她砍来。
对方人数众多,贺之盈右手又有伤,一张手挥出的银针有限,何况她准头还甚是不好。而容惟手中只有一把折扇,纵使他武力超群,也难抵这样多训练有素的死士。
而她锦囊里的银针也快用完了……
“给我!”
容惟将她护到身后,朝她伸出了手。
贺之盈立即将手中的银针递给他,飞速着道:“小心刺伤自己。”
因着注意力放在左手上,“那人”寻到了空子,避开他右手拿着的折扇,挥剑划向他的右臂。
“表兄!”
身前那站如松的郎君身形晃都未晃,只唇角间溢出一丝闷哼,手中疾如雷电般地将银针射出。
“那人”立马闪身躲避。
容惟的准头很好,即使死士们反应迅速,在见他挥射银针时便准备好了闪避,但容惟似是早就预料到他们躲避的方位——
一击即中。
如此两三次,场上只剩下了手脚最为轻快的几个死士和那着粗布麻衣的三皇子心腹,就连徐顺义,都已昏倒在地。
“那人”移动着剑尖指向她,“你倒有几分本事,可惜你现下知道得太多了,否则,纳入殿下麾下倒不失为美事,”又转目看向容惟,“你说是吧,太——”
容惟嗤笑:“你现下不如担心担心自己,还记挂着容恂呢。”
“那人”脸上怒火更甚。
“表兄,只有我们两人,你做什么激怒他?!”贺之盈扯了扯他的袖子。
容惟看向她,张唇欲言。
忽然,后头传来一阵脚步声——
对方众人脸色一变,贺之盈趁机又击中几个人。
“我不是将你的人迷倒了吗?好啊,容——”最后一字还未发出,便因一把剑抵着他的咽喉肌肤而凝结在口中。
容惟早就利索地接过长风抛来的剑,目光冷厉,抵着他的咽喉,“老实招供,我可饶你一命。”
那人嘲讽一笑,似听到了什么很荒谬的趣言——
“长风!”
长风快步跃上前,迅速卸了他的下颌,抠出他口中的毒囊。
但只他一人,虽手急眼快,也挡不住剩下几个死士见大势已去,齐刷刷地咬破口中的毒囊。
“公子——”长风眼见那一排人崭齐倒下,请示地望向容惟。
容惟收起剑,抛给身后的暗卫。“无事,好生伺候他,不怕拿不到我们要的东西。另外,把徐顺义也带走,一并审问。”
他的语气依旧古井无波,但话语却令人心寒胆战,贺之盈从没见过这样的表兄。
从前他虽孤矜高傲,对她说话也很是刻薄,但从未像此刻般气势如山岳般沉重压来,无需厉声高吼,便令人心生畏惧。
这就是上位者。
容惟旋身,朝几步之外的贺之盈走来。
贺之盈往后退了一步。
“怕了?”
女娘尽力让自己面色如常,摇摇头,压着声音里的一分震抖,“我命人将马车停在山道上了。”眼睛被他右臂上的鲜红一刺,语气不自觉带上几分担忧,“你还成吗?”
郎君幽寒的双眼绽出一丝极浅的笑意,女娘只顾盯着伤口,恍然未觉。
他清了清嗓子,“无事。”
这时长风从身后的桃林牵出一匹马,“公子,这,不若属下让他们让出一匹马给贺娘子……”
贺之盈不欲麻烦他人,微笑道:“不打紧,你们办事重要,我自行去寻我的马车。”
长风闻言也认为这是个解法,毕竟眼下确实着急着将徐顺义和“那人”带回他们在济江的暗牢审问,徐家的庄子也要迅速派人手来搜。
不料他那一向孤傲,不理旁人琐事的太子殿下,竟出言反驳,“不必,她与我共乘一骑,我带她下去。”
长风睁大了眼,贺之盈也如被雷击中一般杏眼圆睁。
几息过去,容惟见女娘仍无动作,蹙眉催促,“上马。”
贺之盈愣愣地去看长风牵来的那匹马。
那匹马比她寻常所骑要高上不少,容惟这般高大的男子上马自然轻便,她虽不矮,但要上这匹马有些吃力——
正当她费力要翻身上去时,腰间突然被一股大力一托,待她回过神来时已稳稳坐在马上。
身后带起一阵风,她鬓间碎发微动。
容惟也已翻身上了马。
贺之盈嗅觉一向敏于常人,那股淡淡的竹香如细丝一般缠在她身边。
容惟由后伸手,握住马辔。
衣袖交叠,她此前同他同行、作画都未有此刻这般亲密,而他此刻似将她抱在怀里一般环着她。
容惟一夹马腹,身下的马立刻往前奔去。
在马上颠簸的贺之盈感觉脑中一片迷糊,短短不到半个时辰,这些变故如洪水来势汹汹地朝她涌来,她都未能静下心来思考事情背后的蛛丝马迹。
三皇子的人要杀表兄,那他就不会是三皇子的人。贺之盈心下稍宽。
那么,他是谁的人,太子?还是其他的皇子的人?
贺之盈猜不出,但目下可以肯定的是他绝对不是来济江养病的,她疑惑了好些日子了,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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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腿脚不似病未好全的样子,起先以为是有内疾未愈,没想到,他是根本没有病!
借故住在济江知府的府上,真是好谋算,想必他所办的事一定对容恂有很大威胁,否则他怎会派心腹追到济江,徐顺义冒着被暴露的风险也要派那么多人暗杀他。
不过,她的表兄如今擒住了徐顺义和三皇子的心腹,一定会扰乱三皇子的计划,想必她上京后也不会立即就被三皇子拉入棋局中,她有了片刻的喘息之机。
贺之盈心中瞬时百转千回。
马跑得不快,此时才刚出桃花林,她却无暇顾及周围飞速飘过的景致。
“在想什么?”
突然发出的清亮声响吓了她一跳。
表兄似是被她这般反应逗到,她感受到紧贴着她的背的他的胸腔,传来几声震动。
“我在想——”贺之盈拉长音调,“你来济江不是为了养病对吧?”
容惟心想,倒是坦诚。
今天已被她撞破,只是,他不确定他与徐顺义那伙人的谈话,她躲在那桃树后听到了多少。
他不动声色,“不是。”
贺之盈语调骤冷,“你是谁的人?太子?”
不知为何,容惟从她的语气中听出了对“太子”的排斥,他内心飞速思考,他似乎没有以太子的身份与她有过接触。
原本他确实欲扯谎他是太子的人,但观她态度,准备好的借口在出口时变了内容,“不是,我只是奉圣上命令前来,至于具体做什么,我不能告诉你。”
贺之盈颔首,她本也无心插手朝政之事。
见女娘沉默,容惟又道:“今日之事事关朝政机密,接下来徐顺义会‘离奇消失’,你所知之事不得向任何人透露半分,包括你那两个贴身婢女,否则我可不会留她们性命。”
命令她?还要杀她的贴身侍女?贺之盈闻言一下火起,今日要不是她那一把醉梦,长风等人赶不及,他早就难以以一敌众,死在那伙人刀下了。
贺之盈有了底气,“凭什么?”
“你没听徐顺义说么,你的人马早叫他们发现了。若不是我派人为你遮掩,他们早查到你头上去了。何况今日你又撞破,我们如今在一条船上。”
一条船上……若放平日,贺之盈会觉得此话暧昧,但现下她只觉得脊背生寒。
“你的人马?原来是你……”那批人马是彭掌柜安排的,那也就是说——“原来你早知我是闻思楼的主家,还故意在灯会那晚装作一无所知,要一探究竟,看我费力遮掩,你觉得很有趣?”
容惟答道:“我是好奇,你一个世家女娘怎会做探听情报的勾当,为了你父亲?”
看来现下是绕不开这事了。
徐顺义今日特地将她的人马引走了,在收不到风的情况下,她却莫名出现在了庄子,这件事本就令人生疑。
不若就此应下——
“是。”
容惟见她反应,他虽好奇得很,也心知问不出什么了。罢了,只要莫影响他的计划,她要做什么也随她的心意。
“那你答应了?”他又问。
“什么?”
“保密。”
女娘起了兴致,“若我说不呢,你要待我何?”
身后郎君胸膛起伏,沉默了几息,沉声道:“把你关起来。”
不远处的长风听到这话差点坠下马来。
谁来告诉他,这还是他杀伐果断的殿下吗?
第27章 第 27 章
贺之盈闻言嗤道:“表兄, 你还不明白吗?今日是我再一次,救了你。”
女娘语气着重强调“再一次”三个字,言下之意是:他凭什么以不可置喙的语气命令她?
容惟闻言果然软了一分语气, “那你要如何?”
贺之盈心下暗自畅快,但同时又庆幸他不是那种恩将仇报的人,因此她才有了跟他“谈判”的底气。
“哎——说起来,你上回应承我的一件事都还未做,怎么这如今又攒了一件。”
容惟不用想便知道, 她此刻必定高高扬起了她的嘴角, 如翘尾上天的狡黠狐狸般。
“要什么?两件事,我会做。”容惟难得耐心承诺。
不论她想要什么, 他贵为太子, 一定会倾尽全力替她办成, 即使是寻什么稀世珍宝,他也会替她寻来。
她提出了一个要求:“你要保密闻思楼的事,不能泄露我是背后主家, 这件事只有我们两个知道。”
长风闻言默默放慢了马速, 装作没听见。
“可以。但是, ”男人话锋一转,眉头微蹙,“你就要这个?”
她目下确实有一个心愿, 那就是避祸, 但她总不能令表兄助她吧。可除此之外, 她又的确不缺什么。
贺之盈轻松道:“我别无所求, 要不你以身相许?”
长风浑身一颤, 又差点坠下马去,恨不得立刻将耳朵捂上。
一边暗叹道贺娘子真是个勇猛胆大的女娘, 一边连忙将马速放得更慢,拉开好长一段距离。心中懊恼极了,为何刚刚不寻由头拍马先行,偏他耳力好,隔着一段距离还能听清二人的对话。
长风悲哀地想,他真的不是故意要听殿下和贺娘子说话的!他知道这么多,不会被殿下灭口吧。
山道偏僻,此时路上一个人影不见,周遭静极了,天地之间只有马蹄踏开尘土的声音,落叶被风吹拂的沙沙声响。
贺之盈只感觉身后的人气息乱了几瞬,她暗自得意。
她知道,他这般高傲的人,上次那般严辞拒绝,这次也绝对不会答应。而她不过是逗逗他寻寻乐子罢了,索性他平日也没少看她笑话。
“好。”
啊?
贺之盈一瞬间以为自己听错了。
没错——今日日头是毒了些,但也没大到要将她晒到神志不清的地步吧?
身后传来一阵慌乱的响动。
长风这次是真的摔了——若不是他反应迅速用力抓紧了马鞍将自己拉回,此刻已摔到马下。
高贵又从来不近女色,寝殿里连个婢女都没有的太子殿下一阵眼风扫来,威胁之意明显。
长风咽了口口水,讪讪地笑,立刻拍马疾驰,只留下一句话在风中飘扬:“公子,属下先走了。”
看着长风的身影越来越小,贺之盈才缓过神来。
“看我笑话很有意思吗?”她不可置信,下意识认为容惟又是在寻她乐子——毕竟他不是第一回干这样的事了,不觉恼怒起来。
脸颊吹来热风,将她身前的青丝都吹到耳后。
男人靠近了些,他的胸膛贴着她的后背。
他说话间热气喷洒在她裸露在外的雪白脖颈,“怎就看你笑话,这不是你想要的?”
这……没错,她是想嫁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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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她的婚事,她注定不能随心所欲,她与家族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家族人丁凋零,她背负着责任,而他是她目下最好的选择,所以她一直卯足了劲对他示好。
但他一向油盐不进,她本都欲放弃了,反正京城还有郎君,虽然可能家世不如他,长相不如他,武艺、书画等等都不如他。
怎么今日突然转了性子……不会是想要娶她做妾吧?!
贺之盈再度气恼:“我不给人做妾。”
“谁说要你做妾了?你就这般看我?”男人声音冰冷,听上去甚是不悦。
什么意思?他是真的要娶她?
她这般费劲,终于有结果了?正二品忠武大将军府的独子,这样的婚事,她先前只是想着试试罢了。
反正于她来说,并不亏,她救了他两次,最起码也能够重修与三姨母的关系,不怕不会为父亲带来助力。但此刻表兄真的承诺说可以娶她,她又如同被馅饼砸了一般。
“你认真的?表兄,你不会是又在唬我吧?”贺之盈再度出言问道,她听到她的声音在风中簌簌颤抖。
“你若不愿,那便换个。”容惟的声音已是冷到极致。
“不、不是,我……”贺之盈忽地难以启齿说出“愿意”二字,正想要询问那何时定下云云。
容惟似是知晓她要说什么,主动开口道:“待我事务了结回京,我会禀明……父亲母亲,那时你应当也到京城了。”
贺之盈心中的春苗瞬时迸开了花,没想到这般顺利,待她上京时已定下婚事,三皇子韬光养晦多年,不会为了她一个棋子就和忠武大将军对着干。
她终于可以避开前世的灾祸了!
她欣喜地答道:“好,此事不急,表兄先忙着手中公务要紧。”
她感觉容惟似是点了点头,片刻,那清冷的声音又响起,带着几分别扭和难为情,“我娶你是因为你救了我。”
贺之盈面色一滞,顿了一会儿应道:“我知晓,我不会有非分之想的。”
这件事,她本就知晓,她也从未想过琴瑟和鸣,只愿相敬如宾。
她也知晓,表兄愿意娶她是因为她不顾性命救了他两次——虽然今日她也是退无可退,但他又主动出言强调,她心里还是掀起几丝愠怒。
容惟冷哼一声,“最好如此。”
女娘闻言心头怒火更甚。
真是自大,她也不是因为心悦他才要嫁给他的!
因着心中恼怒,接下来她都未再主动开口,容惟一向冷傲,自然也不会主动与她搭腔,马上顿时静谧下来。
行了约半炷香,视野里出现了女娘常乘坐的那辆挂金坠玉的马车。
贺之盈利落地跳下马来,转头就朝着马车走去,一句话也未同她那个刚定下的“未婚夫”说。
身后传来马蹄声,逐渐远去。
女娘不可置信地望着容惟纵马离去的背影,直感觉气得下唇都要被她咬破了。
“油盐不进!”贺之盈对着那越来越小的身影愤愤道,转身上了马车-
天色已晚,她走前便担忧着恐怕回不去,便让沈若真先走了,不知她走了没有?
女娘回府后立刻让紫锦前去茶楼看看沈姑娘还在不在,得知沈若真在她走后听了会书也离开了,这才放下心来。
上次也是半途看到容惟急忙离开了,贺之盈不禁愧疚起来,又派紫锦去给沈若真送了口信,道下次一定给她赔礼。
处理完这些事务,她才有功夫顾及右臂上的伤,今日拿银针时太过紧张,且局势严禁,她当时便觉得伤口撕裂的疼,现下虽不及当时那样疼,也是泛起了细细密密的疼痛。
恐怕伤口是又裂了,她今日穿着红衣,看不出伤口渗出的血迹。霜云小心翼翼地为她卷起袖子,那雪白的绷带又被星星点点的血红沾染。
霜云见状惊呼:“娘子,怎的伤口裂开了——”
“无事,这几日我的伤口养得好,也不必再叫医师过来了,你简单帮我包扎一下吧。”贺之盈看向窗边放着容惟送来的伤药的红木柜。
“是。”霜云心疼得眼中微含眼泪,连忙去拿伤药和绷带了。
贺之盈盯着右臂上渗着血的绷带,脑中想起今日容惟拿银针时也不慎被“那人”砍中了右臂,他后来策马离去必定是去审问徐顺义和“那人”去了,也不知有没有空闲包扎伤口……
“嘶——”右臂的疼痛令她回过神。
“娘子,血干了沾着绷带,取下来会有些疼,娘子忍忍。”霜云放缓了动作,一边将染血的绷带解下,一边心疼地小口吹气,生怕让她更疼。
贺之盈心头微暖,安慰道:“好了,没事的。”
霜云见到那撕裂的伤口心疼极了,有些语无伦次:“娘子从前哪受过这样严重的伤,好不容易养了这些日子,又撕裂了。娘子,婢子明白表公子家世显赫,但娘子总是为了他将自己陷于险境,表公子他……根本不领情。”
霜云从小便跟着她,最是忠心护主,她只知道娘子突然离开,受着伤回来是为了那冷漠的表公子。
但贺之盈还未告诉霜云,那冷漠的表公子承诺娶她一事,也难怪霜云气恼,为她抱不平。
贺之盈笑了笑,用左手握了握她的手,“好霜云,我已得到我想要的东西了。”
霜云闻言猛然抬头,睁大眼睛,惊讶着道:“娘子是说……可表公子成日里一副谁都瞧不上的样子,怎么突然……”
这个小婢女的反应令她忍俊不禁,她笑着打趣道:“我救了他两次,让他以身相许,算便宜他了。他说回京后便会禀明三姨父和三姨母。”
霜云心里却是一酸,娘子一路付出她看在眼里,她觉得表公子根本不值得娘子对他那么好,但表公子的家世确实能为娘子带来很多助力,娘子也不会在到京城后被他人看不起。
一时间百感交集,“娘子……”
贺之盈乐道:“好了,你快给我包扎完,我还要去沐浴。”
今日在那尘土飞扬的郊外,又是同徐顺义一伙人斗智斗勇,又是纵马行路的,一向喜洁的少女只觉得此刻灰头土脸的,恨不得立刻钻进那温热洁净的水中。
霜云压下扬起的情绪,继续为贺之盈包扎,口中应道:“是。”
一包扎完,贺之盈立刻吩咐人准备沐浴,温热的清水令她放松下来。
“霜云,你先出去吧,我泡一会。”女娘无力地靠在浴桶边缘。
“是,娘子莫要泡太久了,担心水凉。”霜云离开前仍不忘嘱咐她,被女娘笑着赶出净房外。
净房内安静下来,贺之盈这才得到完全的放松,将全身都浸入热水中,仅余头部在水面上,感觉全身都松软下来,惬意享受一日中难得的宁静。
一旁案上燃着的海棠香是她素日最爱,充斥了她的鼻腔,但她却总觉得那股清雅的竹香仍在她的鼻中、脑中,挥之不去。
但她还未舒坦多久,便听霜云叩响了房门。
“娘子,表公子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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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兄?他这么快便审问完了?-
因容惟到访的突然,贺之盈只匆匆换好了衣裳,将头发绞到微干,便踏出房门见她。
她的头发还带着浓厚的潮意,雪白的小脸素净,不施粉黛,一看便知是正在沐浴,被突然打断后匆忙赶来。
容惟握拳咳了一声。
“表兄,你找我?”贺之盈讶道。
虽然二人早已见面多回了,但容惟来她的月海楼,却是头一遭。贺之盈听到霜云禀报时,心中甚至有一丝……受宠若惊?
容惟不自在地摸向腰间。
这个熟悉的动作将女娘带回灯会那晚,他也是这样频频摸向腰间。
难道是同她一样,伤口也崩开了?
正当贺之盈要出言几句关心这个新晋的“未婚夫”时,就见他掏出一罐圆圆的小盒子。
包着的妆花锦,贺之盈都不需细看便知一丈千金。
“这是?”她疑问道。
“芙蓉膏,于祛疤有奇效。”他将这句萦绕腹中数日,他多次欲吐却莫名被遏住,开不了口的一句话——说了出来。
第28章 第 28 章
他那晚一直摸索腰间, 就是想给她这个?
贺之盈接过那又圆又小的一罐膏药,盯着外层的妆花锦沉思。
这药想必千金难求,他得来倒不出奇, 但是他一个大男人也需要祛疤膏吗?会是为她寻的吗?她早就表露出,她很担心留疤这件事。贺之盈心中忽然燃起一丝微妙的焰火。
她竟然觉得,那夜高傲的郎君不断探手去握着这罐膏药,说话支吾、欲吐未吐的别扭模样有些像……她曾养过的小猫,刚到府上时, 它总是冷傲着不肯理人, 甚至抓伤了好几个婢女小厮,更不肯让她靠近。但后来照料久了, 它虽还是一副傲然的样子, 但她伸手去抚时却默默不动着令她揉圆搓扁。
此时夕阳欲颓, 正是天光昏暗之时,明媚的少女眼眸中却跃着光亮,如月色洒在夜谭上所被照映出的细碎银光。
“表兄, 谢谢你。”她诚挚言谢, 默默地注意到郎君已换了身衣服, 想是已回院包扎过了。
“这药据说用个数次,便看不出一丝痕迹了,甚是有效。”他莫名强调起药效来。
“多谢表兄为我寻来这药, 待落痂我便用上。”贺之盈虽然疑惑, 但还是诚恳地答道。
容惟抬眼盯住她, “那你不会用别的药吧?”
贺之盈更加疑惑了, 他的药这样好, 她库中也没有其他药能比过,自然不会用其他的药了, 女娘对于留疤这件事一向是十分谨慎小心的。
虽然疑惑他现下的反常,她还是耐心答道:“不会。”
郎君面上微沉的神色转霁。
“伤口崩裂了?”他微微垂眼看向她的右臂,他早在她出来时,就透过素日所闻的海棠香中嗅出了药味。
是他送的伤药,他自然清楚那药味道。
贺之盈耸肩,面上轻松,完全看不出她先前被解下绷带时忍痛流汗的模样,“是,不过现下已重新上药了。”
容惟眉心微皱,想说日后定不会令她再受这样的伤了,但说此话意蕴太过不同,他口中打转过几轮,终是没有开口。
“表兄?”女娘柔着嗓音唤他。
“你还未和你父母说吧?”郎君冷不丁道。
话题的转换令贺之盈措手不及,下意识问道:“什么?”
郎君神色变了几变,白玉般的脸上染上了几抹绯色,从唇齿间挤出两字:“定亲。”
女娘一怔,“尚未,怎么了吗?”
难不成他要反悔?贺之盈提起了一颗心。
“无事,只是我想回京禀明我父母后再将此事告知他人。”容惟答道,他担心贺廷和薛燕回知晓后会直接修书给宋元熙父母,或是张扬出去。
此事宣扬出去,那旁人只知贺之盈是和京城来的表兄“宋元熙”定亲,而不是他容惟,他借着宋元熙的身份来此,自然也不想为他招惹上一门亲事,也不欲暴露身份,而且若是后头再颁下赐婚圣旨,于贺之盈的名声也不利。
但是于女娘看来却是另一层含义。
他不欲叫她父母知道他要娶亲一事,是怕日后反悔,想要在这一段时日再细细思量一番?
她垂下眼睑,余晖勾勒着她翘如蝶翼的双睫。
“怎么了?”容惟察觉到女娘情绪不对,先前他察觉到她失落时,总犹豫着出言会令她多想,但如今他们是那样的关系……他问上一句,应当不显得突兀吧……
女娘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本就生得娇美,此刻更是令人心疼。
“表兄是不是后悔了?”
容惟蹙眉,原来是怕他反悔,他根本没有这个意思,他做事一向都是考虑清楚了后果才会行动。
他本就无心娶妻,不然也不会将至弱冠之年还未定亲,他十分清楚自己不需靠太子妃的娘家权势助他。
若不是她实在缠人,又救了他两回,他也不会答应她的。他既然承诺了她,就不会再反悔。
但他又实在不知怎么哄小娘子,口中硬邦邦地:“没有,我既答应了你,就不会违诺。”
女娘立刻欣喜起来,“那……何时成婚?”
怎么一下跃到婚期身上……皇太子要成婚,诸事繁琐,不仅要令司天台观测天象,礼部择日,再到准备婚仪,还会有教导嬷嬷去教习贺之盈宫中规矩,一番繁琐流程下来,少说得一年半载。
她就这般心悦他吗,怕他跑了不成?竟着急得就要立即成婚。
但不知为何,他却感觉心里头沉甸甸的,口中也不由得轻快几分:“你很着急?”
女娘点点头,“着急。”
能不着急吗?虽然定亲了,但她还是不太放心。
她是在太害怕落得上世惨死的下场了。
郎君微不可查地勾起唇角,故意捉弄她,“约莫得等个两年吧。”
贺之盈一下睁圆了双眼,“六礼要走这般久吗?可以请近一些的婚期吗?”
就这么想嫁给他?
容惟口中模糊地“唔”了声,“不好说,到时再议。”
又是这句话,贺之盈气恼地瞪了他一眼。
郎君看上去心情甚好,抬首望了眼天色,“先回了,好好养伤。”右手的折扇轻轻碰了一下她的右臂。
贺之盈看着那渐渐行远的颀长背影,心中哀愁,他是什么皇子吗,怎么还要等这般久,两年后她都要十九了!更何况,这两年又怎能保证不出什么变故呢?
女娘瞬间如蔫了的花儿一般,焦躁地跺了跺脚。
未走出几步路的郎君听到这动静,脚下微微一顿,不自觉扬起了唇角-
“殿下。”
容惟撩袍坐下,自顾自地斟了杯茶,今日的茉莉茶竟出人意料的清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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