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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1章 不得自轻自贱
接连几天都是寒风伴冷雨,没法拔营。
事过去了这么久,没人来计较,廖宝镜总算去了心病,安心分药,教擒拿。
巧善却越来越愁,总是回想起王朝颜的脸。
王朝颜跟的那男人,是褚家的老部下,和徐家有多年的交情,自然不愿意得罪上官。王朝颜为了帮她们,去告徐丰岭的状,捅了这个马蜂窝,在那家还有立足之地吗?
虽说战时大家不约而同地改穿了布衣,可至少颜色是鲜明的,而王朝颜那一身,是不知道洗了多少水后褪出来的陈旧。
她过得不好!
巧善不懂妻妾门道,不知道能不能帮她脱身,只好找赵西辞商量。
赵西辞听了王朝颜的义举,笑道:“这人还算有救,我去吧,你帮我算完这些。婉如身上有了,我叫她多躺躺。”
巧善先惊后喜,理好算盘,一面拨,一面盘算:“月份浅,不要跟着奔波了,到了向京,需要人留下来看顾,正好让她领头……”
“你别多想啊,你还小呢。”
“啊?”巧善算完了这一页,才明白过来,笑道,“不会,我真心替她高兴。”
“知道你好着呢,怪我不该多嘴。我去去就回,别偷吃我的宝贝咸梅,我要留着它捉弄人。”
“又淘气!”巧善仔细叮嘱,“寒从脚侵,要打伞,也要穿屐子,别不当一回事!”
“知道了,我乖着呢,嘿嘿。”
事办得快,她刚理完账,王朝颜就被人送了过来:脸色不好,两边袖子一深一浅。
巧善忙起身来迎。
婆子送到就告辞了,王朝颜拦着不让巧善去找衣服,先说急事:“赵家禾是不是提早去了向京?那边出事了!房三爷他们打前哨,不知怎么地泄露了踪迹,被人活捉了去,如今都挂在城楼上。常大人的内侄也在那里边,只有他身份最低,被丢出来当信使。连夜滚回来的,天亮得的消息,他们怕动摇军心,瞒了,正在主帐商量呢。我出不来,方才褚太太派人来接,我借口肚子疼,先过来告诉你一声。”
他的确是去了那边,二十多天没来信了。
巧善心慌不已,把她拉到衣箱那,颤着声说:“你自己挑,赶紧换,别冻坏了。”
她走过去守门帘,不断念叨:“没事的!朝颜,会没事的,家禾很厉害,没有他办不成的事……”
王朝颜胡乱拣了一件换上,走过来耳语:“你跟赵西辞说一说,让她去劝劝褚大人,叫他们不要再拖了。这么冷的天,吊在雨里,铁打的人也熬不过。别提赵家禾,就说是为他们着想,叫他别寒了部下的心。被抓的人,都是那几家的命根子,特意派出去挣脸面攒功劳的,他们也盼着赶紧去救。赵西辞帮了这个忙,那些人要记她的恩,将来少不了要通融,一举两得的事,你不要怕她为难。”
巧善转头看着她,摇头,恍恍惚惚答:“朝颜,这样赶过去,人乏马疲,还没赶到就要折损一半,这仗没有赢面。不能这样,不能拿那么多人的性命去填……”
王朝颜泄了气,小声嘀咕:“那我还能待这吗?”
“能,你就住在这帐里,安安心心的。你留在伤兵营,是来帮忙的,抬头做人。朝颜,我要出去一趟,你先歇一歇。”
“我跟你去吧,你这副样子,办不成事。”她见巧善转头看自己,又不耐道,“诶呀,我一个人在这待不住啦!”
巧善要找的人是赵东泰,如今他被安排在火器营,火器最怕下雨,他必定守在那些炮车附近。
万幸军中都知道她是管着吃喝的账房大人,没有为难,一路畅通。
赵东泰盯着她后方的王朝颜看。
王朝颜会看脸色,将刚收的伞又撑开,留在帐外等着。
巧善本意是找他打听,谁知他听后,立马说:“这雨一时半会停不了,我先去看看。”
“去哪?”他没答,巧善看明白了,慌道:“我不是那个意思,你有你的职责,我只想问问你知不知道……”
“你想去找他!”
他的笃定让她没法再欺瞒,她垂眸,认真道:“我知道鲁莽做不成什么,不会冒冒失失去送死。我只是想离得近一点,兴许能帮上忙,就算不能,早点知道消息也好。”
“我送你去!”
巧善心惊,猛摇头,立刻往后边退。
他跟上来,急切地说:“你们是我见过最和睦的夫妻,我不希望看到你们有什么。我会赶马,有点功夫,我在向京待过两年半,知道一条本地人才会走的小路,不用担心盘查。”
“七爷,不行,你这里,你的前程……”
“是为了我的前程!方才说的是假话,我不是为了赵家禾,是想立功。被抓的那几个,都是年轻子弟里的佼佼者,就算救不下人,找点有用的消息传回来,也能出风头。”
她不信,伸手拦他,“七爷!”
“我去请命,一刻钟后,后营见!”
他左手拿斗笠,右手拨开她,大步走进了雨中。
巧善跟出来,王朝颜跟上帮她撑伞,不咸不淡道:“他心悦于你。”
巧善转头,无措地看着她,懊悔地喃喃:“我是不是不该来?”
王朝颜摇头,看着雨帘,冷冷地说:“你又没逼他,他乐意,就让他去呗。再带上廖宝镜,别看她一副软骨头,射箭厉害着呢,当年没人能赢过她,再荒废,也不比弓箭手差。”
“不行,她……她身子弱,还得好好养。”
“你傻呀,听不懂话?孤男寡女出行,将来你还要不要活了!”
家禾不会那样想!
王朝颜才不管她答不答应呢,迳自找到廖宝镜,把事说了。
一旁的小五先应了,立即起身去找小四。
巧善不同意,小五答得有理有据:“仗还没开打,原先的伤兵都安置好了,还有这么多人在呢。提早过去,不会耽误事,只有益。”
小四帮着说了两句,见巧善有松动,便默默地退了出去。
小五望着他的背影,心念一动,追出去叫住他,笑着说:“我先陪巧善去,在那边等你来。”
小四听懂了,咧着嘴乐,接连点头。
“傻,别忘了刷鞋啊!”
“好!”
一人独行,变一男四女同往,借口去收驱寒的干姜,悄悄出发了。
五个人里边,只有她没功夫,学了三天擒拿手,擒不了,拿不下。好在背医书时,顺道背了穴位图,关节穴位认得滚瓜烂熟,结合这擒拿术,知道掏出小菜刀后要往哪砍,拔下簪子该往哪戳。
廖宝镜来回摸着弓,王朝颜拿着雕花小菜刀啧啧嫌弃,小五顺口问道:“朝颜,你擅什么?”
开锁和耍花招。
巧善想拦,可是来不及了,只好抢着答:“她功夫比我好!”
王朝颜扬眉,大大方方答:“还会撬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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巧善和小五同时夸有用,她靠着车壁笑,没一会又嫌弃车太破,路太烂。
向京那么多人要吃喝,城门照开,横竖沿途大道都有设卡严防,能进城,但要严查,防着有奸细混进去。
破马车,旧篷布,两个冻得瑟瑟发抖的少年,三个蓬头垢面的畏缩姑娘。说是来投奔亲戚,仍旧被叫到一旁,细细再盘问。
那次出逃,跟着逃难的人听来许多信,来的路上就编好了身份,人文山川,对答如流。
守卫瞧不上小五,盯着赵东泰上下打量了几回,丢给他一块木牌,叫他安顿好家人后,就凭这个去铃鼓塔搏前程。
赵东泰不会唱戏,干巴巴地嗯了一声。小五会,扒着守卫的胳膊哀求:“好大哥,我虽矮了些,可不差力气,您行行好,也救救我吧!”
大战在即,多一个兵是好事,又得一枚牌子。
城中到处有巡兵,这牌子便派上了用场:一问,就答是表哥替他们寻的门路。
上一封信里有青枫茶楼,一路打听,天黑才找到地方,但吃了个闭门羹。
上手一摸,铜环上都有灰了。
巧善暗叫不好,小五却说:“是个好落脚地。”
几人默契地聚拢,将王朝颜围在中间,让她安心撬锁。
王朝颜拿下锁,顺手往里推,门刚开寸长的缝,就有寒光闪出。
赵东泰拿包袱去挡,同时一个垫步蹬腿攻向那只拿剑的手。小五左手拨人,右手抽走巧善腰间挂着的小菜刀,用力掷了出去。
里边这人武功不差,同时躲开了,藏在柱后拔备用的剑,影子细长。
巧善满怀希望,低声喊:“家禾!”
不是他,但对方听到这个名字便收了势,将剑又推了进去,连退几步,跃上庭中戏台,远远地看着他们。
才下过雨的初八夜,彼此看不清楚底细。
王朝颜立刻把门关上。
赵东泰将包袱抛向她,斜蹬凳面让它扬起来,顺手接住,抓着它向前,同时问:“你是哪家的人?我叫赵七,是赵家禾的族兄弟,家乡遭难,活不下去了,特意找来,想托他找份差事,博个前程。”
来人深知拿不下他们,跳下来,抽出火折子,擦亮了,举着它扫一圈,把人脸都记下后,冷声说:“赵爷身上有事,出不来,嘱咐我来取一样东西。眼下他没空管你们这些闲事,赶紧走!”
小五要说话,巧善拽了她一把,率先往后退。
五人又走了出去,把锁重新挂好,去巷中的小客栈入住。
穷人要有穷人的样子,五个人挤一间屋,三个睡床上,小五和赵七一左一右,靠着门框坐地打盹。
他们特意将包袱摘下来,全放在桌上。宵禁之后,果然有人来翻,翻完原样绑回去,从窗子那溜走了。
挂在城楼的人被收了回去。这人防着他们,但不敢下杀手。两件事指向一个答案:赵家禾还活着,而且活得很好,才会让这人忌惮,不想得罪他。
“七爷,眼下最要紧的是回去报信,你想办法出城吧,我们会见机行事。”
如今的向京是只小口大布袋,少进,不许出。
赵东泰没法蒙着眼说大话,点头,默默地翻窗走了。
四个女人挤在床上,巧善小声说:“明儿再去一趟,我知道家禾藏东西的习惯,那人翻到了这里,应该是没找着。”
王朝颜闷闷地问:“他做奸细去了?看这架势,是有人疑上了,想揭穿他的底细。”
“嗯。”巧善忧心忡忡,接道,“他出门时带上了萧寒,想取东西,一定会叫他来。”
但愿萧寒也好好的。
她很快回神,赶忙安抚:“家禾很会察言观色,以小见大,没准会猜到有人来找。我们留在这,静观其变。”
“也好。”
角落里的廖宝镜期期艾艾道:“要不,要不就……还是我我……”
“快睡觉,明早还有事呢!”
“不行!”
小五和巧善同时开口,廖宝镜闭嘴,接了巧善递过来的袄子,盖在身上,贴壁躺好了。
王朝颜轻哼了一声,耐心挨到她睡着了,悄悄瞟一眼去了门边的小五,薅住巧善胳膊说悄悄话:“吊着胃口就是了,又不用动真格的,不过是借她的名头混进去。立这大功,下半辈子不说荣华富贵,至少能保她殷实安稳。要是赵家禾在……”
“他不会。朝颜,宝镜好不容易爬上来,不能去推她。动不动真格都不对,她是个活生生的人,我们要尊重她。”
王朝颜嗤道:“那我去,这总行了吧?我愿意去,我们这等人,命贱,有机会就上了,贞洁算个屁!只要老东西瞧得上,想占……”
巧善拽了半天没能制止,摸到她的嘴,用力捂上,哄道:“别胡闹,你也是一样的。车到山前必有路,再想别的办法就是了。朝颜,总有法子的,不要动那个念头。”
王朝颜轻轻挣了两下,安静了。
巧善收回手,胡思乱想半天,突然听到她说“好”。
王朝颜翻身,又说一次:“好,我知道了。”
第142章 藏奸
家禾就在城里,且被人当成仇敌盯上了。
巧善愁得睡不着,三人挤在一起,她一动,王朝颜就睁开了眼,恼道:“不睡就干活去。”
“啊?”
“走走走,你去叫小五。”
王朝颜顺手扯走她的头巾,再拆廖宝镜和自己的,顺便塞了一丸药到宝镜嘴里。
小五瞥见这动作,暗自心惊,一摸身上,果然少了。
“你……”
王朝颜装没听见,抓紧绑成绳,背对着她们催:“快点,夜间巡逻是每个时辰的第三刻,这里离钟楼三条街,再过一会就该来了。”
她不等她们问,主动招认:“我受命盯着陆闶闳,这混蛋离不得酒,灌醉了,轻易就能套话。 所有经他手的文书,我都看过,向京的事,我一清二楚,爱信不信!别这样看我,放心,没打算害你们!再耽误下去,就要等下个时辰了。”
巧善和小五对视过,点头——她要存了歹心,犯不着告诉她们这些事。
三人顺着窗爬下去,又偷偷回到了青枫茶楼。
王朝颜要去找灯台,巧善悄声说:“不用,一定在门口。他说要紧的东西,藏深了不方便,要放在随时能拿走的地方,好撤离。比如……”
她抬头,小五心领神会,退到门外,攀了门板,踩着门环爬上去,果然在门头上摸到了东西。
马车一靠近茶楼,下马车时,少不得要整理衣衫,借这机会就能抛好。取的时候不用落地,夜里顺着房梁院墙就能摸过来拿走。
三人来不及高兴,就被突然晃动的黑影惊到了。
“是我……”赵东泰从柱子后走出来,接着说,“这里边我翻过了,什么都没有,后院连帐子都被拆了,脚印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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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仔仔细细搜查过。大人交代了别的事,这里还有自己人,消息已经传出去了。”
王朝颜靠近了问:“那帮少爷都是头一回露脸,按说没人认得出来,可是刚入城就一个不落,全被抓了,说没人报信,鬼都不信。你还敢随便叫人往那边递消息?”
“你放心,大人心里有数。”
放心个屁!
王朝颜翻了个白眼,扭头看向别处。
巧善不放心独自留下的廖宝镜,小声说:“先过去再说,他们没找着东西,没准还会来。”
有赵东泰在,爬上楼也容易了。
王朝颜往一楼后窗吹了半管迷烟,再往上爬。小五看了直摇头,巧善用眼神安抚。小五撑着她往上,楼上还有赵东泰在拉。
她一抓到窗框,便搭腿往里翻,他抓了她外衣的背部,防着她掉下去。
窗子不大,两人上身有一小块交叠,离得这么近,她能清楚地听到他的呼吸来得突然又急促。好在他不是没有分寸的人,她的左脚一挨地,他立刻松手后退。
孤男寡女出行,你还要不要活了!
朝颜提醒得对。
小雨也磨人,衣衫弄得潮潮的。赵东泰拔了门闩去外廊上换衣衫,她们留在里边换。
小五拿到一只扁的纸元宝,耐心等到巡夜的马蹄声过了,再拿包袱皮蒙住窗,在桌下点蜡烛,拆开它来看。
纸上没有完整的字,是看起来笔力稚嫩的涂涂画画。小五把它递给巧善,巧善抹平它,仔细读了起来。
她念到陆字时,几人不约而同地看向了王朝颜。
王朝颜撇嘴,哼道:“看我干嘛?姓陆的可不止陆闶闳,还有陆继业、陆天鸣。陆闶闳太蠢了,做不来这种事。”
“朝颜,不要生气。店铺关门这么久,看得懂的人还没来取,一定是出了什么事。我猜那黑衣人会拿我们的事,去试探家禾。这是好事,家禾一定会想法子找我们,把消息补完整。不管是谁有问题,都不会牵扯到你身上去。”
赵东泰拿走纸元宝,翻墙出去了。
巧善猜的没错,隔天就有“喜讯”:前街的铺子沾大光,要提早清场铺红毡,迎接贵客。
客栈里的人都是游商,被困在这多日,憋屈得很,便将打听来的消息自编自造:府台大人去年收义女,今年招金婿,女儿是半路来的,女婿是这阵子撞上的,这是头前十几年没攒一点嫁妆,只能匆匆采买。
听起来不体面,但郎才女貌,身份尊贵,就是最大的体面。
小五听到“赵”字,担忧地看向巧善,巧善悄悄摇头,安静地吃面。
赵东泰坐不住,起身要出去。巧善迫不得已,叫了一声“七弟”。
四人都转头看着她,她无声说:他不是那样的人!
她们乔装打扮一番,混在人群里,远远地看热闹。
道路两头都有持械的兵戒严,排场大,来的却只是个无品无级的管事。这管事的挨个进店指点一番,各家就忙起来,轰轰烈烈预备几个时辰,两刻钟不到就办完了事。
看客们意犹未尽,但不敢在街上多逗留,各自散开。
王朝颜嫌道:“这样就没了?”
四人一齐看向她,巧善拽她,小声提醒:“回屋再说。”
回屋也没多的话说,赶紧把包袱重新清点,留下衣衫木牌再扎回去,把弓箭、匕首全藏上房梁,单留下雕花菜刀。
廖宝镜摸着叆叇
眼镜
不舍,踟躇道:“这个……怎么办?”
王朝颜等得不耐烦,催道:“收起来,横竖没这玩意,你也能射箭。”
这是巧善送给她的,那天她有了自由身,有了它,从此可以好好走路,好好做事。廖宝镜也不敢拿它冒险,用线系了,垂在窗子下。
小五下楼,不敢再吃面,抠抠搜搜买了五个粗粮馒头,再厚着脸皮要了一盆不用花钱的稀粥。
午饭刚起个头,就有兵来搜。
没什么可疑的。
领头人捏着木牌轻甩,走到桌前看一眼几人吃的东西,再扫一眼屋内,抬手,“都带走!”
这和预想的不一样,几人交换了眼神,赵东泰和小五的意思相同:外头还有不少兵,不要轻举妄动。
马车没有窗,送到一座小院才叫下来。
没有严刑拷打,没有看管,院门一锁,四下安静。她们耐心等了会,再私下查看一番,确认没人没机关,再往屋里去。
桌上有饭有菜有茶水,桌底下有只炭炉。饭菜还是热的,屋里暖烘烘。
小五吆喝:“吃吃吃,要杀要剐,犯不着多拐一道弯来下毒。”
巧善跟着坐下来,笑道:“是,我听着是多拐了五道弯呢。”
要拐弯就会慢下来,车子的晃动也不一样,家禾教过,她一直在留心。
赵东泰跟着补充,往哪拐,行了多少丈再拐,全说清楚了。
王朝颜拿手指沾了茶水在桌上比划,随即告诉他们:“参将府就在这附近。”
参将?
巧善只知道一个何参将,把筷子放下,简明扼要地说了她们和何参将的渊源。
赵东泰突然抬手制止,果然,没一会就有人进来,把赵东泰和小五叫走。
人走了不到一盏茶的工夫,又有人来带她。
巧善暗自欢喜,可是被送进屋后,里边等着的人不是想见的他,而是赵东泰。
门锁上了,小五不见人影,这里只剩了他和她。
赵东泰转身背对着她,说:“你到里边来,我去门口,更方便。”
炭炉子在里边,门缝会透风。
巧善领了他的好意,两人换了位置。
“要是朝颜在就好了。”
他低低了嗯了一声,顺口安慰道:“我看这里的人,没有要为难的意思。”
“你是说……”
有些事,挑明了说,彼此难堪。巧善轻吐气,认真道:“绝不是家禾的安排。”
“嗯,我知道。”
他怎么舍得让你受这委屈?
他不时深吸气,留神外面的动静,防着迷烟迷香这些下三滥。
“小五去了哪?”巧善心慌,又问。
“东厢。照先前说定的,若有事,吆喝一声,硬闯出去。”
“好!”静坐更尴尬,她得找话来说,“粗粮馒头四文一个,老卤面一碗要二十三文,住店反倒只要二十。看来此地粮食吃紧,不是一两日的事了。”
“嗯,朝廷要用他们,也在防着他们,听说自八月起,就没调过粮。”
巧善心念一动,压声问:“你听没听说过牧栾,牧芳或是牧铭?”
“牧铭是长煜二十五年的武举第六名,头四名都是勋贵家的子弟。上了台,这规矩那规矩,让人束手束脚,不留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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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被罚下台,十分力只能使一两分,输赢全由考官定夺。牧芳是他爹,有官身,但皇城遍地是官,他家不算什么。他自认天下第一,输了不服气,醉时嚷了些不能说的话,叫人告了,挨顿板子,还被关了几天。牧家人怕他再惹出祸,送回了老家。看着像是废了,但听说有不少人私底下夸他有侠气。”
“你本打算考武举?”
“是。文无第一,武无第二,我原以为台子上最干净,毕竟站着是赢,倒地是输……呵,哪里都少不了人情世故,因此在这里待了两年,又回去了。王姑娘,那时候我心高气傲,又愤世嫉俗,做了不少蠢事,多有冒犯,实在不该。”
“不要紧,谁都有少不经事的时候,都是这么过来的。”
赵东泰垂头盯着指尖,缓缓说:“你和我四姐要好,我也算是你的弟弟,需要娘家人撑腰的时候,尽管叫我,不要客气。”
“好,多谢。”她想了想,又说,“家禾不是那样的人,其中必定有个缘故。”
“知道了。”
能说的话,都说完了。
巧善垂头想心事:家禾在哪,会不会也被人关起来了?不,他本事大着呢,总有法子逃出去。
赵东泰只要看她一眼,就会不由自主想到他们在山上嬉闹亲昵时的样子。他管不住眼睛,也管不住心,干脆仰头看房顶。
外边刮风又下雨,屋里静得让人心慌。
赵东泰察觉到一丝细微的动静,当即轻咳一声,在她看过来时,脚尖朝内收,手上也有动作。
巧善看明白了,站起来,往墙那边去。
佛龛嵌在墙内,供着一尊韦天将军,威武霸气。金刚杵上的宝石空了,留下一些洞眼。
这后边有人,透过洞眼在看他们。
家禾爱吃醋,但绝不会使手段试探她。
是谁呢?
没有杀意,但有点恶意挑拨的心思。
答案很快就送到了她面前,赵东泰被带走,屋里来了贵客:衣着华贵的赵昕。
赵昕把下人都打发走,迳直走到她对面坐下,神清气爽道:“何家父子有野心没脑子,几下就被人斗死了。我娘跟了陈府台,我就是那位要定亲的小姐。”
巧善迟疑:该不该问她家禾在哪?
赵昕脱胎换骨,又成了另外一个人,暂时不好琢磨。
赵昕开门见山说:“你知不知道你的好姐妹,一直惦记着赵家禾?”
“不要胡说!”
“别装糊涂,隔壁那位痴恋着他,实在无望了,才回头找那小竹马。”
“赵昕,你到底要说什么?”
赵昕扬眉,得意道:“你慌了!”
巧善确实慌,慌的是她怎么知道赵东泰有点儿那心思,还有小五从前的心事。
那时,赵昕问过她为何不怕家禾在她背后下狠手,如今又弄两头考验,只怕是心结未了。巧善如了她的愿,干脆利落答:“你说这些没用,他们清清白白的,我只和家禾好,家禾也是如此。你还是把心思都放在自己的事上吧!”
赵昕没恼,听到一半就笑了,软了口气说:“听你这么说,我就放心了,你们能长长久久好,我才敢信这世上还有‘不背叛’。你放心,我是在帮他,与其提防我,不如盘一盘身边人。你们的一举一动,都在别人眼里,我不知道这个人,只知道有这么回事。”
小五在成亲前和她敞开心扉聊过,宝镜后来才到,哪里知道这些事。朝颜跟她们一块住过那个小杂院,早就认识了小五。她知道赵东泰的事,只在最近,但一直和她们待在一起。不过,传消息用不着单独见人,随手划几个记号,就递出去了。
真的是她吗?
巧善打心底里不信,这个人从没老实过,嘴上说话不客气,但她帮宝镜,提醒她孤男寡女不好时,确实是真心实意。
那还有谁呢?
赵昕起身,柔声说:“你们安心在这院子里住着,到了合适的时候,他再来看你。外边的事,有他呢。我还得演完这出吃醋记,你且让让。”
等巧善退开,她将桌上的杯盘扫落,伴着这声响,骂了几句,而后愤愤离去。
院子里空了,外边锁上,里边自由,五人又聚到一块。
第143章 分岔
小五一直看着巧善,方才她就在隔壁,听得一清二楚。
巧善笑着摇头,小五也笑。
王朝颜盯着赵东泰,催道:“有没有法子递消息?奸细这么多,仁德杀不死卑劣,别还没上路就死在路上了!”
赵东泰不想忍了,直截了当问她:“你背后的人,是平西侯?”
王朝颜撇嘴,默认了。
赵东泰气极,提剑抵在她身前,嗤道:“别充什么好人,你看他成不了气候,又想起来这投诚了?卑鄙!”
“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出卖你们了?这事我早就知会过赵家禾,他说随我的便。我交出去的,不过是一点不痛不痒的屁事,还套了不少话报给赵家禾。当年我是欠了他,这个账,我尽力在还了。我又不欠你,少在我跟前充大爷!我又没卖给谁,张家不行我上李家,有错吗?”王朝颜腰板挺得直,还是不由自主地瞟向了巧善和宝镜,气呼呼地说,“少胡思乱想,他没逼我,是我自己不甘心,想办点大事。”
赵东泰还在气头上,盯着她不放。
巧善忙劝开他俩,赶忙把要紧事说了。没提赵东泰和小五,只说有人告诉她:他们身边有眼线,把一些细碎消息传了出去。
王朝颜先嚷起来:“别又算在我头上,我没有!”
小五忙说:“怀疑你就不会说出来了。你主意多,快帮着参详参详。”
这下轮到廖宝镜慌了,着急自辩。
巧善还得安慰她。
他们最大的秘密是钱粮,这个只有要紧的人知情,暂时没被透漏。
巧善身边的人,只有青桃见过赵东泰,但青桃只是个小孩,哪里懂这些情情爱爱。
小五先前在隔壁听得一清二楚,她心里有了猜测,看向赵东泰,压声问:“西辞身边的姑娘,哪些是后来的?”
赵东泰被问住了,迟了一会才答:“我没十分留意,只知道爱穿绿衫的瘦子不是家里带出来的,还有一个总是插着梳子的很面生。”
巧善和小五同时喊了“雪霙,秀娟”。
巧善接着说:“从唐家出来,她们都是自愿跟着西辞走的,没要身契和银两。秀娟以前是大户人家的小姐,家里遭了事。雪霙内敛,很少说话,只做活。”
小五也点头。
廖宝镜只来了几天,说的话更少,怕别人嫌弃,时常在留意身边人。她小声说:“雪霙和我说过话,我照巧善的交代,报的是假身份。她叮嘱我小心些,不要出伤兵营,以免被人为难。她在看那册《断肠续接法》,常找四大夫请教。秀娟没有找我,她总在最里边煮针,清点银线桑皮线和裹带,婉如去看伤兵,她都带着纸笔跟随。”
“宝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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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很细致,做得很好!”巧善夸完她,又提醒众人,“她们看着都很好,做事尽心尽力,也许是别的人,得想法子提醒西辞,我们终究是外人,看得不如她明白。”
“我去办。”
赵东泰起身,拉开门出去了。
王朝颜掩嘴打了个哈欠,催道:“睡觉去。天要塌,就让它塌吧!”
床不大不小,一屋睡不下四个,巧善没心思睡,怕吵到她们,单独去了里屋。
没有纸笔,只能闭上眼用心记,慢慢回想。
混混沌沌中,好似有什么不对。
等她睁开眼,已经来不及了。“坏人”贴上她,将嘴堵得严严实实,拉着她的手带到自己脖子上勾住。
他发了疯似的,不管不顾胡来,把衣服扯得乱七八糟,将手伸了进去。
她怕吵醒了小五,不敢用力挣,只好掐他脸。
他老实了,退开点,讨好地笑笑,再贴上来,不敢造次了,脸挨脸,蹭了又蹭,两只手把才才弄乱的衣衫整理好后,规规矩矩地落在后腰上。
她的心落到实处,不舍地看他,一点点碰他。
能从窗子爬进来,又不惊动小五,应该无碍。
她捧着他的脸,无声问:眼下怎么办?
他瞟一眼窗外,用眼神询问:换个地方说话?
她有太多话想说,即便知道换了地方,他肯定想胡闹,那也顾不得了。
他舍不得放下她,直接从怀里往背上搬。
她又慌又想笑,故意抓他发髻做扶手,弄乱了才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