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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0-80(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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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前月下,这不正好?”

“啊?”

不懂更好,慢慢调教,更有滋味。

“上来。”

她趴上去,又想起了门子,忙说:“还得和后门那位小哥说一声,以免他担心。”

“你猜我怎么找到这来的?”

“哦……”

她伏在他肩上,偷偷笑,等到翻出赵家了,才悄悄地说:“还是你最厉害,什么都知道。”

“不,你最厉害,小小年纪就知道用计谋救人了。我到你这年纪的时候……”

她埋脸哈哈笑,听到这里,再也忍不住了,抢着说:“你在我这年纪的时候,早把人都摸透了,想做什么都能成。一环扣一环,别人几十年做不到的事,你几年就做到了。你才是最厉害的!”

他听了得意,还不忘哄她:“我再厉害,也厉害不过你去。你看,这会是谁骑在上头?”

她快要笑死了,先前那些不痛快,全散在了夜风里。

他爱听这声,接着说:“有一件事,一直没告诉你:那会我怂恿他去做官,说的是‘为官一任,造福一方’,实则是要唆使他从中捞油水。欺压穷苦百姓损阴德,还榨不出钱来,费力不得好,这事咱不做。那些乡绅富得流油,随便刮两刀,就够吃香喝辣。”

“哈哈……这叫劫富济贫吗?”

对了前边一半,那会他满脑子是自己的前程,哪想过扶持别人?这话可不能说,他含糊应一声,接着说:“都不用使计构陷,这些人,个个一肚子脏污,随便挖一挖就够凑条死罪。不用明抢,招来问几次话,敲打敲打,半夜捧着银子送上门来。咱们既不贪赃,也不枉法,将来查也查不出。”

“当官这么好玩吗?”

“那是!”

就快到巷子口了,她小声说:“你以前不说咱们。”

“好,我改过来。”

“那倒不用,再听几回就顺了。哎呀,糟了,冯稷他们……”

“先回去了,我说我要先找个地方撒泡尿,他们赶紧走了。你可别多想,我只是不想让他们跟着碍事,不然啰哩啰嗦,非要跟来不可。”

她又笑了,轻摇他,“你放我下来,别叫人看见。”

看见怎么了?只有他们羡慕的份。

她脸皮薄,他只好依着她。两人一前一后走,她在前边,生怕他走丢了似的,不时回头瞧一眼,等到进了门,这才安心。

小留预备了火盆,他拎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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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飞”过去。小五端了艾叶水,让他们洗手洗脸。

饭菜早就预备好了,这天气,放久了还是热的,几人都饿了,先狠吃了几口才说话。

巧善等他们聊完大事,才问:“那剔齿纤真能撬锁吗?”

“没错,好用,多亏了它救命!”

他这话一出,冯稷和小五立马转头看过去,仿佛见了鬼。

他压根就没被关在虎头牢,也没用上那银三事!

小五刚要说话,被他的眼神镇住,只好憋回去,垂头夹菜。

巧善也在夹这份拌豆芽,眉开眼笑道:“这天太热,还是吃这个最爽利,小五的厨艺真好!”

小五抬头看她,再看向他,心里五味杂陈。

人都累了,吃饱了就犯困,散开各自梳洗睡觉去。

东屋吹了灯,赵家禾又在屋檐下坐了会,估摸着她睡熟了,才走到磨盘那,与冯稷商量起接下来的计划。

那些人把他押去三堂,关在西花厅,兴许想的是只有放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才安心。这跟派三个人上前重复搜身是一样的,看似缜密,实则是画蛇添足,反倒方便了他。

他们搜他,他也能趁机挑用得上的东西拿,自己身上还藏着金刚丝,脱身轻而易举。

他不能再毫无防备,任由别人追着打,所以没有急着逃走,兜一圈,又绕回去待在房顶上,听听他们怎么说。

秘密听来了不少,可是最要紧的契书却没找到。

不敢说出来,是不想再吓她,但必须拿回来!

冯稷十万分信服,他说什么都点头,突然伸着脖子看向马棚。

赵家禾早听出来了,只是懒得管。

小五知道瞒不住,钻出来,走到两人跟前,恳求冯稷避一避。

冯稷去了空出来的西屋睡觉。

赵家禾以为他是来认错的,思索着要拿哪些话压他,以免将来再冲撞巧善。

小五深吸气,说的却是:“我不去七星县,我想跟着你们走。你出去办事,我留下看着……保护她。今早我魂都快吓没了,实在担心,幸好我没有跟着萧寒走。家禾,你就让我一块去吧。”

他娘的,拆台的敢这么嚣张,这不是明抢吗?

他把他当兄弟,他竟然敢打巧善的主意,自己竟然毫无察觉,放任他在这里胡闹。

难怪他困在县衙,这混蛋就上门来陪着、哄着巧善。难怪当初一见巧善就劝她别理他,说他不好,说他心眼多,叫巧善赶紧走。

赵家禾越想越恼,气得青筋暴起,低吼:“滚!她是我未过门的妻,有你什么事?该上哪上哪去!”

小五红了眼眶,强忍委屈说:“我什么都不求,只要能跟着就行。就算没有盗匪,我还有别的长处:做饭洗衣,唱曲解闷……”

他咬牙打断:“我也会!用不着你!”

不会唱曲,现学就是了,学不成,还可以说书。解闷而已,谁不会似的!方才他就哄得她乐不可支。

小五心都要碎了,巴巴地望着他。

这还是从前那皮小子?

他娘的,硬的不行就来软的,阴险,狡诈!

哼,老子向来软硬不吃,辛辛苦苦养大的好姑娘,能白给你?

“想都不要想。别这样看我,你一个大男人,娘里娘气,像什么样子!”

小五抹了一把脸,哽咽着嚷出来:“娘什么娘,我本来就是个姑娘!”

这话带着哭腔哭意,含糊得很。他被愤怒冲昏了头脑,压根没听清,还在那教训:“早跟你说了,眼泪不管用,上边漏水,跟下边尿裤裆一个样:怂!”

小五抹了眼泪,颤着声问:“那我要怎样,你才肯带着我?我知道你和她好,我不会争,不会抢,只要能跟着就行……”

这鬼话,鬼都不信!

“哪样都不行!早告诉你了,想都不要想!”

小五难过到撑不住,趴在磨盘上哭。可惜郎心似铁,咬死了不答应,还放下狠话:“你要不绝了这心思,连兄弟都没得做!”

小五看着他走远,望着他心甘情愿翻上房梁,一夜不得好睡,她的泪水突然止住了。

连兄弟都没得做……

他是重情重义的好男人,虽然钟情的是王巧善,至少他心里也有一丝是舍不得她的。怪只怪她扮惯了男人,当久了兄弟,他一时转不过来,那也是人之常情。

第75章 各人的心事

这样好的月光,这样好的时候,不该自怨自艾,伤人伤己。

小五把脸抹干净,走近些,小声说:“是我错了,家禾,我还去七星县,只是……过了明晚再走,行不行?他们都走了,只有你和冯家兄弟在,人手不一定够。”

赵家禾睁开眼,思索片刻,“嗯”了一声,不过,不可能给他任何机会!

他荡下来,轻轻落地,指着院中,等走到了那边,才说:“你只能跟着我,这里有冯稷夫妻,用不着你。”

原以为从此以后都要躲着她呢。

小五大喜过望,忙不迭点头。

这是什么意思?

赵家禾狐疑,特地警告:“你离巧善远点!”

“好,你放心,我不是那样的人,我知道她好,从没想过要伤害她。”

我家的好姑娘,轮得到你来夸?

眼见他又要翻脸,小五见好就收,赶忙说:“我把王朝颜扔在铺子里,要回去看着才放心,明早我再过来。”

算你识相!

百效堂后院还亮着灯,她翻墙进去时,小四果然没歇,脚踩药碾,手里拿书,边背药理,边干活。

小四背完这段,才跟她说话:“师祖睡下了。”

“他睡不睡的,不与我相干,往后不要拿来烦人。那位怎样了?”

她不等他答,迳直翻出窗,去了北屋,打开圆脚柜看一眼,不等王朝颜发话,又将柜门阖上,翻回来,坐在窗框上问小四:“你真不走?”

“师祖这情形,不宜动身,这里有熟悉的人,熟悉的事,熟悉的物件,对他更好……阿丹,百效堂是你们家几百年的基业,不能弃。”

它先弃了她,就不该怨她狠心抛下它不管。

小四见说不动她,起身去拉抽屉,将两本发黄的书递到她面前。

她赌气道:“我不要,没那闲工夫读这破东西。”

“就当是替我保管吧,万一定江城真的出了事,凭我一个人,不定能保住。老祖宗留下来的东西,不为别的,单为它能治病救人,就该好好收着。明早别急着走,再给你这一本。”

怪不得拼了命在背,真是气人!

“你……你傻啊,叫你走又不走,非要留在这送死。”

小四无奈道:“我答应了要守着……这里。”

他还答应了要娶她,照顾好她,可是她心里有人,他不能勉强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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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知道要说什么,往床上一倒,暗自生闷气。

他接着碾药背书,背完一段,又听她在帐子后问:“我到底是娘里娘气,还是太像野小子?”

原本翘着脚,问话的时候,先把腿放平了,仔仔细细对齐。这才是真的挺尸,太难受了!她刚问完话就憋不住,翻身侧躺,故意让脚尖钻出帐缝,伸到外边。

小四不知道要怎么答,就说:“人都说你把慧娘唱活了,悲戚的时候惹人怜爱,坚韧的时候叫人佩服。趁这会还早,来一段吧?”

他嫌这戏啰嗦,说柳慧娘只有女人愿意看,她特地在他面前唱了许多回,就是这样才露了痕迹吧?

她才起个头就唱不下去了,哭道:“我怎么活成了这样?”

男不男,女不女。学医不成,戏也唱不下去。

“阿丹,你还小,不要逼着自己出息。师祖年纪大,人糊涂了,那些话不是他本意,你别伤心了。”

“他说的时候可没糊涂,我才碰那针,他就指着我骂:你一个女人,身上不干净,怎么能碰老祖宗留下来的宝贝,别玷污了它们!”

这话无解。

小四端了一杯茶,送到床边。

她扯开帐子,翻起来坐着,吃了茶,递还了杯子,又倒下去。

“小四,你也是男人,我问你一句话,你要如实答话。”

“好。”

“你们男人,到底要挑什么样的姑娘?隔壁那个,生得好,性子好,当得起一句温柔可人,你中不中意?”

“不!阿丹,这话我答不好,人和人不一样,谁也不知道另一个想要的究竟是什么。你放不下,那要不要……告诉他?”

她重新坐起,垂着头重重地叹气,沮丧地说:“原来他早就知道,今晚我说破了,他一点都不意外,还叫我绝了那念头。”

“你怎么说的?”

小五憋着一口气吐不出,梗着脖子,冲他低吼:“我说我是个姑娘,我想跟着他,我不会跟巧善争抢,我只要能看见他就行……他死活不松口,你满意了吗?”

小四叹道:“你不要贬低自己,不是你比那姑娘差,只是月老没牵好线,你的缘分停在别处。阿丹,总有人懂你的好,愿意真心待你。”

她听到一半就拿被子包住了头。

她就是这拗性子,只听得进去愿意听的,就像当初,无论如何也劝不回。唉!小四无奈,拿著书去了东厢,把老人家叫起来方便一次,伺候好了他,再守在床边接着背书。

巧善起了个大早。

长顺小留都在,正清理马粪呢,一听见动静就慌了。

巧善抢着说:“你们接着做,我去煮点粥。”

两人对视一眼,为难道:“姑娘歇着吧,我们这就去做饭。”

“不用,一家人,不要见外。”

两人不敢跟她争,也不敢跟她抢灶房,只能眼睁睁看着她进去了。

小五也赶上了吃早饭:巧善做的早饭。家禾一改往日的横扫,斯文上头,慢悠悠地细品,间或夸几句,句句带“我家巧善”,回回是对着她说的!

这是叫我知难而退吗?

她做的好吃,我做的很差吗?

她走了神,筷子上的凉菜丝掉了一小截在桌上,这本是小事,是常事,他居然在瞪她。

她只好将它捡回来送进嘴,饭吃到最后,把碗刮得干干净净才放下,他果然很满意。

唉!

天还是那么热,但好歹外边有一丝风,比屋里凉快,他们坐在树下商量事。巧善在屋檐下拨算盘,算完一本,笑着将算珠拨回,再挑第二本。

他和他们说着话,但心思全在那边,不时看过去。巧善笑,他也会跟着笑。

小四说的没错:月老早牵好了线,他早就看穿了她的身份,她用不着懊恼没有早点说破。其实她不需要得到什么,看到他笑,她心里就是暖的。

知足吧。

小五和冯稷出门逛逛,四处打探一番,带回来一个好消息:缉拿令上的犯人跑了,县衙并没有大张旗鼓出来抓捕。

不过,赵家禾也不好明目张胆出门晃悠,以免被乡邻看到。他就留在院子里干活,晌午热得过分,他隔一会就打两桶水上来,一些送去给巧善擦脸,剩下的又洒又泼,好叫屋里凉快点。

晚饭吃得早,各自躺下歇一歇,暮鼓一响,全坐起来等着。查宵禁的人只在二更三点前,钟楼那一响,他们便悄悄上了屋顶。

冯稼也去了,留下元娘陪着巧善。她一举一动,都带着一股让人舒服的爽利劲。巧善缠着她问是不是学了功夫,又问自己能不能学。

可惜元娘说的,和他说的差不离,她这身板,是真的学不精。

“姑娘这胳膊,精精细细,活该是绣花用的,不该做那些粗活。外头的事,有爷们在呢。我这里不一样,家里太穷,将我扔在山里。婆婆去捡菌子,见我可怜,就把我抱回去养着。镖局里,早中晚都要练功,天天在那住着,看也看会了。公公说女孩家不该学,婆婆说学好了,缺人的时候也能顶半个。再者,押镖容易得罪人,歹人趁虚找上门来,女眷会一点工夫,就能抵挡两下,将来还能教孩子。三处有益,公公也不好说什么,就让我跟着师兄弟一块学。”

“真好!”

元娘笑道:“是,我婆婆是天底下第一好的人。”

真心实意,一点都不像吹牛。

巧善跟着笑,把算盘账簿都收了,拿出料子和她一块裁剪——忙起来,好过闲在那胡思乱想。

因不好泄露灯光,窗上蒙着厚布,屋里闷得厉害,元娘大大方方解了外衫,还教她也这样。

“你放心,外边还有值夜的小兄弟,有事会提醒。”

巧善不好动,只称不热。

元娘胸前也鼓鼓的,巧善不觉多看了两眼。

元娘垂头瞧一眼,笑道:“这不要紧的,一会就干了。”

巧善回神,焦急地提醒:“嫂子这里疼不疼?除了漏,还有没有发热或是堵着哪儿?”

元娘听糊涂了,摇头道:“姑娘别急,这只是漏了奶,真不要紧。”

不是说小的也四岁了吗,怎么还没断奶?她以为……以为是太太那样的病症,吓出了一背的汗。

元娘也在看她那,小声道:“姑娘夜里摸一摸,唤醒它,叫它别偷懒,要快快长。”

“啊?”她又窘又臊,脸涨得通红,干巴巴地解释,“我的也有长,只是慢一点。”

元娘赶紧安慰:“那不要紧,迟早会有的。”

其实有了一点,方才又裁新衣,就是为了它,身上这些才做了没多久,太松了不好穿,一回只能放一点点量, 穿着穿着,又不太合身了。

只是她怕个万一,提早把那两本书缠在了腰上,暗袋里塞着一堆簪子,还有太太给的镯子和“早生贵子”。腰腹平白粗了几圈,上边就凸得不明显了。

我们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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善穿的是这个小背心哈,所以老是要做新的。

第76章 她们

她抬手轻触微胀的那块,盯着元娘,认真说:“嫂子,倘若这儿不好,一定要趁早说出来,找个人品好、医术高明的大夫给瞧瞧……嫂子别误会,我是说……”

元娘不是个爱计较,忙说:“我懂你的意思,你这话没错,我们女人啊,身上总有这样那样的毛病,又不好对外人说,只好忍着。”

巧善叹道:“要是有女大夫就好了,可惜……我没见过。”

“这种大事,轮不到女人。我婆婆的小腹痛了一辈子,到去年,癸水竭了才好些。公公是个大老粗,哪里懂这些,总说她娇气。我们去找过草药婆,可惜她们不懂药理,不会把脉,看一会,问几句,开了些草药方子,吃了总不见起效。唉!这女人啊,生来是遭罪的,还得找个知冷知热的男人疼。”

“还好有嫂子疼她。”

元娘望着烛台,苦笑一声,无奈道:“纵有千人疼,不如枕边这一个。巧善,你好福气,禾爷是个体贴的,临走特意交代我,不要说凶险的故事,不要说胸脯的事,不要……”

巧善害臊,捂着脸喊:“嫂子快别说了。”

她先住了嘴,走到窗边,贴着布帘子仔细听了会,失望地坐回来,喃喃道:“像是刮起了风。”

“起风了是好事,多少天没下过雨了,但愿能下下来吧!”

巧善跟着愁上了这个,她问过小留和长顺,知道外头不光米贵,连菜也跟着涨起来。他们手里还有些钱,吃得饱,那些贫苦的人怎么办呢?原先她舍不得梅珍他们,总盼着晚点儿走,如今这样一想,倒不如早点离开,少了他们这些不种地的闲人,能多留点粮食和菜给走不了的人吃。

她们接着做针线,聊家常,四更四点的钟一响,两人都坐不住了,吹了灯,到院子里去等。

好在他们总算是赶在天亮前回来了,一人先灌两大碗凉茶水,洗手擦脸,挤在中间那屋子商量事。

巧善想跟过去,元娘拉住她,摇头。

家禾脸色不好,必定有大事。

元娘却说:“爷们说事,我们别去掺和。”

她刚说完这话,赵家禾就出来了,手里拿着两把椅子,招呼她们坐在门口,又掉头回去拿了两把蒲扇。

屋里闷热,里边几人不停抹汗。外边有风更舒服,两人一左一右往后退,把门口让出来,好让风能吹进去一点。

县衙没派人出来“抓捕”,还将缉拿令收了回去,只因衙门里边的人吵了起来:本地县丞和潼清县过来的县丞都觉得这事行不通,毕竟赵家禾他们救了所有人,包括张大人这个继任的县官。想否定他又不露一点口风,就要杀了那些知情的家眷,罗县丞头一个不答应!张大人坚持要遵上头的意思办,他官大一级,但压不死罗县丞这个本地通,也不能越界完全辖制潼清县的二老爷。上边来的特使急着要交差,又怕真的惊动赵家,提早泄露了风声,于是嘴里含含糊糊,立场不明。臬司衙门来的人想快点抓了回去交差,可是又拿不出钉封文书,只管问张大人要案卷。张大人找不着官印,给不了,不敢说没有

丢了官印会被撸了官职

,只能拖延——收掌人被先前那伙人杀了,尤大人这个叛贼被炸得稀碎,那些印信去了哪,没人知道。

几位争来吵去,两天了,仍旧没个定论。

屋里的人也在争论,县衙不稳,定江城就不稳,百姓要遭殃。冯稼想替张大人找回印信,一是为家乡,二是为家禾:立了功劳,表明忠心,好洗脱罪名。

这话连冯稷都不赞同。先前他们立的功还不够大吗?照样想陷害就陷害了。老祖宗早说过:百姓是鱼肉,任人宰割。

小五说气话:干脆把这些人也杀了!

没人理她,赵家禾没说要怎么办,只劝他们赶紧走。

小五急道:“那你呢?”

人都看着他,赵家禾缓缓说:“我和巧善还有件要紧的事等着办,过几天也走。”

谁都可以晚点,独他要尽快走!小五忘了他先前的叮嘱,脱口而出:“不就是没了那……”

“废什么话!赶紧走,我的事,我心里有数。”

冯稷也在朝她摇头,小五只得咬紧了嘴,不再提卖身契。

冯稼讲义气,扭头对元娘说:“你跟着他们先走,我先留下,和禾爷办完最后一件事,随后就到。”

冯稷不等元娘答应,抢着说:“大哥,你跟嫂子一块走,家里老老小小,还有那些闹腾小子,还得你这个大师兄去才镇得住。我没有妻儿拖累,走起来更快,两三天就追上了。”

冯稼还待要说,冯稷又说:“禾爷用惯了我,更顺手。”

赵家禾点了头,冯稼也没法子。

天亮得快,晨钟

晨钟暮鼓,宵禁的解和禁

一响,冯稼夫妻匆匆回家安排。长顺刚进院子,赵家禾就塞给他一些碎银,叫他带着妻儿去乡下帮忙看屋子,这里有小留就够了。

小五不舍得走,磨磨蹭蹭说横竖出去了也没事要做,太闲了没意识。被骂了几句,她又蹭到巧善那,想叮嘱她好生照看家禾,只是一靠近,就被赵家禾呵斥,半句话没说成,先被轰了出去。

巧善顾不上没晾完的被单,追到院门口,朝小五喊:“小五,要没有别的要紧事,那你好好学医,别落下了,好不好?”

小五停下来,回头看着她。

巧善知道这要求过分,咬了一下手,硬着头皮说:“将来……你能不能悄悄地……悄悄地给女眷看病……看女人病。我看书上说‘江湖儿女,不拘小节’,你会武功,在外头闯荡过,又会唱慧娘,事急从权,治病救人的时候,先丢开那些不合适的规矩吧?”

小五没答应,反问她:“你觉得女人学医是好事,还是坏事?都说女人污秽,会带来血光之灾,因此不肯让女人学医,学了也不让靠近了治病。又说女人愚钝,大字不识,只会败德骗人。还说女人心思狭窄,只会下毒害人……”

赵家禾以为他是在鼓动巧善也学,没急着反驳,往斜后方让了一步,不再拦在两人之间。

“我都不懂,也没人教,恐怕一时半会学不好药理。是药是毒,一毫千里,不敢乱来。 打算先学治伤,我不怕血,不怕伤口,会缝会补。”巧善上前,把琢磨了许久的话,全说给小五听,“我知道你不光有那些好药,还有学医的天分。你帮我换药时,按的地方不一样,我说不疼了,是真的不疼了。小五,你还有耐心,抹药时,有轻有重,十分细致。你眼里只有病患,没有特地去避讳,是真的仔仔细细在看伤。小五,你一定会是个好大夫!”

因为我也是女人,小四怕沾上事,不敢靠太近,才漏看了那条细裂,让药渗了进去。

小五张了张嘴,想说点什么,但喉咙堵得严严实实,出不来声。

“求你了!”

巧善说完这句,回头去看赵家禾,想托他也求求情。赵家禾开了口:“响快点行不行?他不让你学,你不会偷偷学吗?就他这年纪,算高寿了,还能活几年。再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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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他连人都认不清,你走到他面前,说你是小六七八,他保管说这孩子不错,是个学医的好苗子!”

小五快要哭了,怕被他说娘气,强忍着不让眼泪往下掉,结结巴巴说:“哦……好……行吧,我记下了。”

第77章 挣不开的命

冯稷出去办事,小留要夜里才来,院子突然空下来,只剩了他俩。

他照例去打井水,她跟过来,这一回他没拦得住,她也看见了下落的水位。

“会不会干涸?”

他安慰道:“不要紧,就算这里没了水,赵家那些井打得深,总是有水的。”

她担心的是别处的人。他也想到了,又说:“好歹这里有条江,再缺水也不会渴死人。”

但远水解不了近愁,再这么晒下去,会旱死庄稼饿死人!

被单只晾这一会就晒到发硬,她把它们拿下来收进去,再去拆另一间屋子里的床。

“放在那,等着小留来洗,他最爱干这活,能练力气。”

她停手,曲着胳膊问:“我这样的,练什么能长?”

“巧善啊,你不用什么都学。”

也对,宁要一艺精,不要百艺通。

她太急切了,一放出来,就什么都想做。

他见她分外失落,就说:“你想学医,这好办,我去找人来教你。”

“等安定下来吧。”

她们就要走了,总不能把人家也拽着走。

“那好,你过来一下!”他等着她靠近,抬手到她头上一碰,变戏法似的摘下来一根干草棍,递到她面前,说,“快谢谢我。”

她立马揭穿:“这是丝茅草,院里没有,你手里原本藏得有。”

他哈哈笑,看着半点不愁。她跟着笑了,又说:“嫩的时候,我们拔那个茅针来吃,清爽可口,能甜嘴,还能填饱肚子。”

“到屋里去吧,有事要和你说。”

那必定是要紧的事,她顾不上男女大防,跟去了,留了门没关。

他要说的事,先前提过一嘴,他知道些秘密,昨晚拿到了一些可靠的证据,只要用得好,将来能保下大太太和赵明,没准还能顺带报了小英的仇。

这是极好的事,绝不能错过!

她忙不迭点头,急道:“我们这就去说……等天黑。”

“好。”

“我先去找梅珍,这会应该回去了,叫她晚间想办法递个消息,以免到时进不去。”

“一起去。”他知道她的顾虑,抢着说,“你放心,乔装一番,认不出来,赵苓去了一趟县衙,那缉拿令撕下来了。本就是鬼扯,那上边只有朱砂,连印都没盖。”

“丢了印是大事吧,怎么会找不着呢?小英给我比划过,说官印可不小。”她比划完,接着说,“为了那条胳膊,我将那地方找了个遍,别的尸首也翻开看过,没见过那样的东西,也没有碎块。”

他听到这话,立刻问:“最后在哪找到的?”

那晚他们杀疯了,杀累了,又被赵香蒲的壮举震慑到,忘了在他死之前,那姓尤的不仅拿了官凭,还拿了印给他看过。

究竟还没还,因两人换了方向往墙那边走,他也没看清楚。

那会她蒙着眼,因此不知道有这一出。

她说不上来,只能一通比划,又着急解释:“我着急将它拿下来,没见附近有什么。”

赵家禾笑道:“不要紧,夜里我们亲自去找。”

“会不会……”

“二堂死了那么多人,一时半会洗不干净。他们不敢待,将那儿锁了,门上贴了许多符,摆了镇魂兽。据说还派了人去请高僧来做法,横竖你不怕鬼,我们就去那逛逛。你真不怕?”

她摇头,她没亲眼见过鬼害人,只见过人害人。

他粘了些胡子,换了身衣服,一走出来,像换了个人,呃……像个爹。

她盯着看,他问如何,她只好撇开脸,说想带点东西过去。

米面各拿一些,他拿了扁担,一头挂一布袋,挑着走。她跟在后边,挎一个小篮子,里边是一小罐猪油和几条有些发蔫的黄瓜。

探亲常见这样式,顺利到了后巷冯家。

门上挂着锁,这可不常见。巧善眼尖,摸着对联说:“上回不是这个。”

去年春节贴的对联,到这会,该晒旧了,门框上这副却很新。

隔壁也锁着门,再走远点,这家总算有动静了。

生面孔,不等她打听,就摆手,不耐烦地说:“我家新买的宅子,与你什么相干,去去去,别在这碍手碍脚……”

他先前担心的事,果然成了真。

好在周家还有座小院子,两人又急着往那边赶,又吃了个闭门羹。邻居倒热心,告诉他们:这家遇上了急事,急匆匆地赶回了老家。邻居一直在打量巧善,问明她身份,叫等一等,回头拿了封信给她。

那年赵老爷给底下人请了夫子教认字,梅珍想着将来能教给孩子,跟着学了,认得不少,只是写不好,歪歪扭扭。

赵家禾瞧得费劲,皱眉嫌弃:“传个口信不就得了,这鬼画符……”

那会两人常拿指头沾水在桌上练,巧善常见梅珍怎么画,认得出,到了僻静处就念给他听。

大太太赶在五太太发难前,就悄悄地把抢回来的银锭分发给了下人,每人五十两。她没有明着说要打发她们走,只说这阵子遭了难,实在可怜,特地把嫁妆当了,拿来贴补他们。钱不多,各家看着留用。

“你别气,太太也是一片好心。”

他辛苦赚回来的银子,太太拿来散给奴仆,看着像是在糟蹋他的心意。

他笑道:“这有什么,奴才无私产,本就是赵家的银子,花在这些人身上,好过被那对伥鬼搜刮走。太太这招极好,这样一来,这家散了,赵家垮了,全是那毒妇做下的祸,将来无颜见列祖列宗的人,就是五房了!”

丧事不能不管,提早把人散了,陋室空堂,那赵家的脸面因此丢尽,大太太就是罪人。先把钱散给众人,等到五太太为难人的时候,他们才有底气脱身。五太太心里只有钱,一拿到权柄,就拚命压榨底下人,把后巷的宅子收回去卖了,里头的活计加了又加,吃的一日比一日少。等到人熬不住想赎身时,她再狮子大开口,十两的要价三十,二十的要五十,梅珍就是靠大太太给的钱才成功脱身。而那些死守着钱,还做着黄粱梦的人,将来因被牵累而后悔时,要怪也只能怪自己了。

那门子还在,横竖他这活,再勤恳,也不过是日夜守在这。半夜的时候打盹,冷清的时候瞌睡,半点不耽误。吃的少了也不要紧,给外头的小子一点好处,捎几个馒头饼子,又是吃饱睡足的一天。这就算了,人心惶惶时,后门就是个吐金的口,总有人想出去寻寻门路,或是找人商议,打这儿过,或多或少要给点“买路财”。

譬如这会,这姑娘还是这么大气,一塞就是一粒银。

门子也有惯用的跑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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