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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60(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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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杉很快回转,神情淡漠的秀珠远远地跟在后边。原本走得好好的,姜杉扭头在交代她什么,底下没踩实,左脚一扭,绊到右脚,歪着摔了下去,沾一身灰,很是狼狈。

石子是从这边飞过去的,梅珍和巧善看得一清二楚,垂头憋笑。

姜杉一倒,秀珠抬眼看到了她们,露出惊诧,很快又撇开眼,变回冷冰冰一张脸。

巧善迎上去,柔声说:“太太叫我出来找你,有几句话要问。内院的事,不能叫别人听见,秀珠姐姐,你同我们走几步吧。”

梅珍和她一左一右挽住秀珠,夹着人往远处走。

姜杉要跟,赵家禾堵了道,拦住人,薅着他胳膊,往他那院子去。

这头巧善抓紧问:“那年欺负你的人,就是他吗?”

秀珠沉默。

梅珍催道:“眼下只有我们三个,你还信不过吗?巧善什么样,你是知道的,连蚂蚁都舍不得踩。你要担心,那只有我了,天老爷在这看着,我要是说出去,叫我生生世世……”

秀珠捂了她的嘴,梅珍掰开这只手,非要把誓立完:“长烂嘴,不得好死!这下你信了吧?不瞒你说,我家周有才看到你跟丁二出去逛,你这样……太让人担心了,丁家那两个老货,是那么好惹的吗?从前就忌讳你的生辰,一直防着你,要是让他们知道你们还有牵扯,一定会闹上来。秀珠,你好好想想,总这么下去也不是个事呀。”

巧善跟着劝道:“对,秀珠姐姐,你才二十出头,这辈子还长着呢。是好是坏,你不想做个了结吗?方才你也看见了,他也有怕的人,再难的事,说出来就不难了,我们一起想办法。”

秀珠早已泪流满面,点头,磨着牙答:“就是他,我亲眼看见的!”

梅珍低声咒骂姜杉,巧善想起家禾方才那句话,贴着秀珠问:“你还记不记得是哪时哪地,没准能找到人作证,去衙门告他。把他送去坐监,你就是自由身了。你有厨艺,会裁剪绣花,还有我们,或是找个差事,或是支个摊做点吃食小买卖。你是个勤劳能干的好姑娘,养活自己不难,总比困在这里作践自己强。”

秀珠抹了眼泪,慢慢讲起了那天的噩梦。

巧善耐心听完,抱着她的胳膊再确认一次:“就在你家?等你醒来,他就在屋里?”

“没错,只有他!虽然脑袋仍旧又沉又痛,但我看得清清楚楚,就是他!他问我渴不渴,那声也是他,错不了!”

梅珍也听出不对了,疑惑道:“按说犯了事,不该做贼心虚赶紧跑吗?你再仔细想想,事前吃的东西是哪来的?你别多心,我们绝对相信你,只是先得查明白了,不放过恶棍,也不能冤枉好人。你放心,只要找到了人,就算官府不理,总要想法子给他几闷棍,绝不放过他!”

秀珠将拳头放到嘴边,用力咬了一口。

巧善忙去阻拦,小声劝慰。

“在家只喝了水,他们从来不留我的饭……除此之外,只有葛妈妈给了面果子。她提着小篮子在那等人,说这是佛前供过的,吃了会有福报。我们几个都有,不单是我,她叫我们念完阿弥陀佛为老姨奶奶祈福才……才能吃。她和我无冤无仇,总不能是她吧?”

无冤无仇,不代表无欲无求,为点钱就能下手害你!

巧善深吸一口气,摇头道:“她不是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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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嫂子那事,梅珍从头看到尾,跟着点头,附和道:“那就是个见钱眼开的老混账,被大太太打发出去了!”

秀珠惊得脸煞白,深吸一口气,惶惶不安道:“难道是我错怪了他?他来迎娶那天,我一见他这张脸就清醒过来了,一直装病不让他近身。我对不起你们,不该骗你们,可我……我也是没办法了。”

巧善和梅珍同时惊呼,梅珍嘴快,急道:“你仔细想想,要真是个畜生,人都娶回来,那不是任他宰割?”

秀珠腿一软,人往地下滑。

巧善眼疾手快抱住她,但力气不太够,伸出腿脚去垫,撑住了秀珠,自己差点摔了。

梅珍赶紧帮忙。

秀珠信了,懊悔不已,欲哭无泪,仰头说:“我是又蠢又瞎,分不清好赖啊。我在他茶水里吐口水,在粥里加盐,我我……”

梅珍又不信了,皱眉道:“他也未必就是好人,方才那样子,恨不能吃了我们。哼!”

秀珠叹道:“他知道了那事,以为是你们撺掇我离开家,叫我不要搭理你们。”

原来如此。

梅珍郁闷地哀嚎,巧善想起先前隔着门说的那些话,确实有教唆嫌疑,莫名其妙笑起来,梅珍也笑。秀珠又笑又哭,喃喃不止,要谢谢她们,要去找姜杉认错。

梅珍趁机教她:“往后有事,你要记得说出来。我知道你家里刻薄,让你无人依靠,有苦只能往肚子里吞。你看,我们三个都没有别的姐妹,凑合凑合也算数。行不行?”

秀珠眼含热泪点头。

巧善苦着脸看梅珍,见梅珍没意会,无声提醒:石子。

她们误会人家,还唆使家禾对他下手,那样斜着摔下去,好大一声噗通,会不会伤到干活的手肘?

梅珍做了个威胁她噤声的鬼脸,自己先绷不住笑出了声。

第55章 明月心

路上不好商量,到了秀珠家,更不好说了——姜杉缩在墙角不动,半垂着头仍能看到鼻青脸肿,显然家禾嘴里的“看看”,是用拳头看的。

完了完了!

这罪孽越发深重。

巧善看着家禾,懊悔地摇头。

她这样子,像是刚干完坏事被逮到的小狗。

大老爷们,错挨几拳不算什么。凭他吓着巧善,就该打。赵家禾浑不在意,笑道:“原来是误会。姜杉,你想学功夫是好事,过几日我领你去见个人,你有一把子力气,这是不可多得的天分。”

姜杉捂着半边脸,含糊答:“诶,好好好,我记住了。”

梅珍扶着门框哈哈笑,巧善诚心想道歉,话刚起个头,就被她拽住往外拉。

“人家夫妻团聚有话要说,咱们别在这碍事,走吧走吧。”

秀珠也是有口难言,揉搓着帕子为难。

巧善想起个宝贝,跑到院门口,把罐子拿来,塞到她手里,大声交代:“这里边有鸡肉,还有羊肉,趁天还没黑,早些做了。”

姜杉不捂脸了,上前抢罐子,歪着脸说:“秀珠,你歇着,我去弄。”

巧善和梅珍对视,巧善示意她开口。有了这个药引子,梅珍顺势说:“你去劈柴,让她来做。她厨艺好,方才还同我们说,要给你露一手呢。散了散了,该回家吃饭了。”

家禾先迈出去,不紧不慢地往外走。

梅珍挽着巧善跟上,到得院门口,想着耽误了这么几年,多半要发生点什么,贴心地把门拉紧。

巧善只想到夫妻俩该说知心话了,操起了别的心:“这边的人都在府里当差,家禾,你过来时,有没有被谁看见?”

家禾回神,停步让她们走到前边,失笑道:“没有,看到了也不要紧。”

也对,太太是通情达理的人,他做事稳重,不会冒冒失失。

巧善实在着急,回头看一眼院墙,万分懊悔:“先前胡猜乱测,将他看成坏人,暗地里恨了许久。方才又……”

梅珍忙着笑,家禾趁机又伸手贴一次腰。

你做什么呢?

巧善回头,用眼神示意他:别乱来。

他得意,垂眸闷笑。

梅珍护短,舍不得怪秀珠,大剌剌道:“他得了这么好的老婆,吃点苦头也是该的。不都说好事多磨嘛,我们是为他好,我听说旧俗还有拿棍棒招呼新婿的,这就算补上了。”

“哈哈……有理。”家禾见巧善面带愧色,转头又哄她,“后巷这些宅子,迟早要收回去,初八我去找他,说说这事,能帮尽力帮。”

梅珍急道:“那我爹娘……”

家禾正色,半真半假说:“有些话,虽是猜测,但也有七八分准。这城里指定要出些乱子,我打算在乡下买些屋子和田地,有事就去避一避。”

城里有事,赵家必定有事,不然对不起赵半城的名号。

梅珍和巧善停下来,回头望向他。

巧善怕她不信,不觉帮他说起话来:“他总在外边跑,听来的消息多,比我们知道得早。梅珍,回头你跟家里人商量商量。”

梅珍重叹一声,说:“嗯,我信这话,府里早就成了空架子。我娘原先在针线房做活,说她年轻那会,府里有做不完的衣衫,多的时候,能拿二三两赏钱。被打发到这来,才一年,针线房就没了。我爹是这阵出来的,人老了不值钱,照规矩,只花十两就赎了身。他有门打铁修补的手艺,倒也还好,讨得到饭吃,横竖谁家也少不了菜刀铁锅。接着是周有才,下一个就该是我了。暂且不提,安心吃顿好的,过后我去和他们说。”

“也好。”巧善想起八珍房这些人,还有青杏她们,跟着惋叹。

有鸡有鹅还有羊,一屋子人挤着坐,热热闹闹,像过年似的,都只说吉利话,欢欢喜喜吃一顿。

赶在宵禁前收了场,梅珍送她,周有才不放心她一会单独回家,跟上了。

家禾明面上没送,实则她一进赵府后门,就瞧见他在前边梧桐树下蹲着,听见动静后,装没看见她,起身在前边走。

步子慢,步子稳,影子长得刚刚好,黑脑袋正好落在她左脚旁,像伴着她一块走似的,一直到了园子入口才分开。

她同肖婆子说一声,肖婆子打着哈欠跟上来。她进去,婆子上锁,回门房关门睡觉。

院子里静悄悄的,往常陈婆子早打起了鼾,和甘旨房黄婆子一唱一和,可这会那屋竟然还亮着灯。

“陈妈妈,你没事吧?”

“没事没事,这就睡了,衣衫破了个口子,缝两针。”

“那好,小心烛火。”

“知道了,你快去睡吧。”

缝补多半是借口,这样的日子,她见别人家热闹,心里不好受吧?

那黄嫂子呢,回了家,想起死去的家人,只有眼泪相伴,也是凄凉。

巧善抬头望天,月薄星稀,它也冷冷清清。

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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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灶房不冷清。她一推门就瞧见他在那拨灯芯,惊了一跳,赶忙回头瞧。

还好,那处灯已经灭了。她关好门,上了闩,再小声问:“你怎么进来的?”

他自自在在,在春凳上躺好了,剔着牙说:“法子多着呢,不能全告诉了你。”

她笑不出来,拖着杌子坐到他对面,压声问:“你在他那问出了什么?秀珠说出事前,她吃了葛婆子给的东西,不过,还有人在场,那些人也吃了。”

“那个容易,你想想早年我叫你做的萝卜丸子。”

“啊!做了只有她认得出的表记?”

他翻坐起,接过她递来的草纸,擦着剔齿纤答:“没错。这疯婆子有个诨号,叫割刽子,本就是个狠毒的人。那会她跟着老不死的效忠,那后边伸手的人,多半是死鬼阙七。不过,她娘家那些人,怕是也有份,不然那么巧,全不在家?秀珠心里未必不清楚,依我说,如今还惦记着过节要走娘家的人,扶不起,你们白操这份心。”

她抠着手指,为难要怎么替秀珠辩解。

“行了,你想管就管,只要到时别伤心就成,花点钱不要紧。”

她用了劲,指节发白。他实在看不下去了,伸手去扒,顺势握住了。

“别……别……”

他的手滚热,烫得吓人。她回神,慌慌张张往回抽。

他左手抓住不放,右手从腰后抽出小算盘,落在被他弄开的手上,装得一本正经,看着她的眼睛说:“大的占地,我想着在这不方便,先寻了这个来,你试试合不合手。十一档,够不够?”

她果然忘了被非礼的事,摸着算盘欣喜,轻轻拨了几下,听着算珠碰撞发出的脆声,眉开眼笑道:“这样的正好,跟梦里的一样。”

有空梦算盘,没空梦点别的?

“那你该……”

“谢谢,我好喜欢!”

话里没带算盘,那说的一定是我,只因害羞才不肯带出来。

他清了清嗓子,深吸一口气,鼓足勇气张口:“那方……”

她抬头看他,专心等着。

眼神清澈,满是喜悦,如镜的湖面映着明月,安定又美好,让人舍不得去打乱。

他顿时泄了气,将“帕子”咽下去,改道:“圆缺寺那方丈,明日要过这边来,糊涂人心疼那孽障,特地将人请来除祟。哼!太太那边要是问起,我就说我是为这事提早赶回来,你不必担心。”

她果然安了心,点头感慨:“早前我觉得老爷为人极好,你认定太太难缠,我们都错了。在秀珠这事上,我们也因猜测伤了姜杉,可见为人不该有偏见,轻易下了定论,误事误人。”

他笑道:“还觉着处处是好人吗?”

她纠结一番,不知该怎么答,手顺着算盘擦过去。他假意去扶要掉的它,实则又牵一次。

她恍了神,没察觉。他暗自得意,收回手,盘算着下一回。

“天底下还是好人多吧?只是好人……多半过得不好,我不明白为何是这样。”她摇头幽叹。

他不想吓着她,重新倒下去,闭着眼答:“好人只想着别人,这不忍心那不能,心思散了,处处桎梏。坏人只想着自己:想要了,伸手就拿,拿不到就使计谋,计谋不成就下死手。有这狠劲,做什么不成?历代王朝,哪一个不是靠杀伐决断打的天下?只有狠人才能夺江山,好人守成都难。”

第56章 自讨苦吃

好半晌没人说话,他睁开眼,柔声劝道:“别哭,这些话扯远了,听听就够。你接着做你想做的好人,我给你看着。”

“我没哭。”她轻叹,又说,“你说得对,哭不管用。”

那年他说“要还是这样只知道哭,趁早投井,少受些屈辱”,这话本没有错,如今回想起来,实在不妥。

她听了,不知多伤心。

他坐起来,磕磕巴巴说:“你知道我这张嘴说不出好话……那会实在不放心……我就是那么一说,你别放心上。你一个女儿家,年纪又小,遇上为难的事,哭一哭,没什么要紧的。”

她是有些愁,但不到痛哭的份上,奇道:“怎么又盼着我哭了?”

“不是……”

从前想让她为自己所用,自然是厉害的用起来顺手,如今想要她安安稳稳守着他,依靠他。看她能干会欣慰,又怕她太能干会飞走……

唉,这会是真理不清了。

她善解人意地问起别的:“你是打算明日就去回话?”

“不,只捎个口信交代一声,还有些银子在路上,齐活了再去回事。”

“怎么不用银票?”

“天下不太平,还是现银靠得住,分散在几地把票兑了。定江只有两家稍大的银号,没有提早知会,不定能兑出数,况且动静闹太大,人心更不安。等我把这差事办妥了,我们立刻走,先去溯州,在那置办些产业安家。那边离京城远,也不靠海,住着安心。出门的时候,我找太太要了个可靠的人,这两个月一直带在身边,学了多少,全看他个人的本事。这里的事,往后交给他,从此与我无关。”

她点头。

他知道她的心事,伸手帮她拨开乱跑的头发,不想让她发觉,还用老招数,立刻说她在意的事:“去打听的人回来了,大哥去了别人家做上门女婿,住坡上那几间茅草屋,嫂子能干,一胎两个,儿女双全。作诗的果然遇上了‘贵人’,说是去省城读书做官,有一两年没见回来。河对岸的秀姐儿又生了两个儿子,家里和睦。慧姐儿定了门亲事,据说那家不错,有些产业,供着儿子读书,要挑个识字的媳妇打理书房,瞧准了她,打算明年秋天娶回去。灵姐儿在家,高高瘦瘦,很是能干,嘴也巧。要去接她吗?我找个可靠的人去办,价给得高,保管能成。”

她喃喃低语:“谁还记得我呢?我不知道该不该去接,小孩忘性大,隔着几年,她未必愿意跟我走。人离了家乡,像是树离了土,即便知道是迁去好地方,那一阵也难割舍。”

他赶紧打住:“那先不接。我说,你听着,有哪不妥,过后再商量。”

她抬头看他,认真等着。

“依我说,这些人里,只有大哥最可靠。上门女婿不易做,我想在那边置办几亩田地,落在你名下,留给他耕种。只要这位嫂子不蠢,看在地里产出的面上也不敢欺负他,万一将来灵姐儿有事,大哥也有底气帮手。不是舍不得给银子,这玩意吧,也好也不好,用得不对,那就成了搅家的蚼蛆。”

“又要害你花不少钱……”

他坏笑揶揄:“我的钱,还不是你的?梅珍说你很会过日子,果然又舍不得了,行行行,凡事听你的,少买点。”

她捂住脸偷笑,佯装生气,“不许胡说!”

他不恼,只笑眯眯地看着她,一眼不错。

再羞下去,要烧起来了。

她赶紧起身,将锅里的水舀出来,装满一大桶,再倒入冷水接着烧。

他抢着提桶,嘴上说:“我来……”

他以为她要洗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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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更不自在了,慌慌忙忙说:“这是给你预备的。你跟我来,还有衣衫……我我我……”

这些话,哪句都不合适。

好在他没有得寸进尺,只说:“黑天暗地的,你在这歇着,我过去拿。”

她抬手,想插进怀里摸钥匙,刚挨到腋下,过往全涌上来。

你一个姑娘家,将东西藏在那,当着男人的面掏掏摸摸。

你在干什么?

长没长……

他几次三番提醒,她全然不知,屡教不改,他有时急,有时气。

她真不是故意的,从前她只是家里做活的工具,跟墙角的锄头、篮子没什么两样,没人将她放心上,自然不会教这些。男女有别,男女情意,全靠梅珍点拨和自行领悟。

她又臊又想笑,背过身去,双手捂嘴竭力憋住。

“怎么了?找不着东西吗,要不要我帮忙?”

脑子里轰隆,像是一道旱雷,正劈在脑袋顶。

“快别说了!”

他在后边偷着乐,故意嘟囔:“我好意要帮忙,你怎么这么凶?”

“不许闹!我先去找澡豆。”

她直奔小柴房,一进去就挨着墙,本该先找钥匙的,鬼使神差摸向了不够蓬松的“米糕”,明明隔着几层布,就是烫手,赶紧找钥匙,回来交给他。

她的脸通红,他还嫌不够,故意问:“那澡豆呢?”

“你你……在里边,我看过了,还有,一会你自个拿。我刷牙去……”

午后擦过一次澡,从预备晚饭起,折腾个没完,身上又有了汗。她想擦一擦,实在是不敢乱动了,只好忍着,单洗了脸和脚,拿算盘练习口诀。

早就背下了,干练这个没意思。她从碗柜下拖出那只装杂物的筐,翻出账簿和纸笔,磨好墨,照着旧账,边打算盘边记。

打算盘,停手拿笔记数,放下笔打算盘,再停……

这样太麻烦,她将算盘换到左边,改用左手拨。打得慢,但不用来来回回更换,横竖都是现学现用,右手只比它多练了几天,勤快点,能追上来。

他洗完澡,站在后边看了一阵,等到她停手往下翻,才问:“这是哪一年的?”

“辛丑年丙申月,勾了账的旧本子,太太拿给我弄着玩。”

“鲤鱼要价?”

她都记下了,不用翻回去,直接答:“十五一斤,我记得阿保哥摇船出去卖,不到这一半。”

哥什么哥?

他听到便不悦,撇嘴道:“采买的管事至少要赚三分,做账的人,还要拿它们填别处的亏空,又要添一层。”

“这不是……弄虚作假吗?”

“查账的人心里一清二楚,但历来如此。能拿肥差的人,个个不简单,未免得罪人,只要不是太过分,上头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横竖使的是官中的钱,省下来也进不了她的兜,太计较反被人骂刻薄。再者,各家都有亲戚在主子身边伺候,她要敢严查严办,引起众怒,底下人合起伙来造反,那往后就难处了。当然了,都是人精,采买的人想要官做得长久,自然要拿出一些孝敬管家的太太奶奶。从上到下,从里到外,几处得益,这账就做成了。”

她听得直吸气,叹道:“我还是做个傻子算了!”

他躺下来,闷声大笑。

她停笔,回头问:“你不用回去吗?”

“外头那个有事,没人守着,我不放心。屋檐下我待不住,在这凑合凑合,如何?”

她早把脸转了回去,胡乱拨算盘。

灯下纤影,朦胧如画。

他酒劲上头,不禁放肆起来:“这里有火,不怕冷,我们做个伴……”

这话是她傻气的时候跟他说的,她把脸埋在膝上,笑骂:“少胡说,这都算六月天了,怕什么冷?”

“你不冷,我冷,嘶……”

“快睡快睡,明儿还有事呢。”

只要不轰人,凡事好说。他不闹了,乖乖地嗯一声,闭上眼。

她轻手轻脚收拾东西,将蜡烛吹了,把油灯放回高处,回来时,忍不住去瞧春凳上的他。

他突然睁眼,把她吓了一跳。

他声音低沉,缓缓说:“是有个姑娘叫朝颜,算旧相识……”

她抬手去压心绞痛,他坐起来牵,两只手碰到一处,被带着往胸口去。她怕他碰到正在发芽的某处,惊慌失措下,用力甩开,挣脱了他,但清楚地感觉到指甲擦着什么温热的东西而过。

糟了,划在他脸上。

她掩嘴,不安地解释:“我不是……故意的,梅珍说女孩要会打扮,留些指甲,削得尖尖的才好看。别的手指要干活,单留了小指,我忘了绞……对不起。”

他立马顺杆爬,把脸凑到她面前,接着逗她:“你给我瞧瞧,破相了没有?我这张脸还有大用处,错不得一点缝。”

就是有条缝。

她慌了,压根不敢看,急急忙忙去打水,把盆端给他,又要去拿灯。

他接过来,惊呼:“你没有镜子?”

她点头,又道歉。

他恨不能锤死自己,不敢再造次,将盆放下,跟在她后边,如实交代:“那梅香……王朝颜和我一块进的廖家,她在老太太跟前伺候,十来岁才到廖天钧屋里来。她是三等,常干些跑腿的活,我在二门上听差遣,因此搭上了话。”

她颤着声问:“你们好上了?”

怎么不早说?早知如此,她就该正经认他是义兄,不该动那心思。

如今她成什么人了?

抢人婚约的强盗,还是偷人丈夫的贼?

“没那回事!你别哭……”

不说还好,一说眼泪掉得更快。她不要当下作的人,又舍不得说出了结的话。

好难过!

“是我该死,你打我骂我,要不再划两道……”他乱了分寸,说了一堆废话才想起要说正事,“不曾过礼,绝没有那样的事。先是一句醉话,也是端阳节,菖蒲酒喝得多,几个嘴碎的婆子逗趣,叫我跟她凑一对。她说好,那会我不愿意得罪人,含糊应了。再往后,太太也掺一脚,这事就不好推脱了。你信我,我没干坏事,那会年纪小,哪有这心思?只知道要听主子的话。王朝颜懂事早,胸怀大志,见廖秉钧武举拿了头名,将来更有出息,便黏了上去。廖家出事后,她和廖家人合伙骗我,设计叫人误会我才是廖家的少爷,好给廖秉钧时机逃出去。我死里逃生,不知道廖天钧已自尽,傻傻地赶去跟他们会合。那两个早就溜走了,连同我攒下的积蓄,只剩抓人的官差在那等着……”

她泪眼婆娑望着他,缓缓摇头。

他再三发誓,见说不动她,只好换个门道:“先前和你说的买人卖人,那是后边的故事,前头还有不好听的:像我这样在郊外被抓的,算逃奴,按律要重罚:先挨板子,再上拶指。板子挺得住,那拶指……真不是人受的罪,你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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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果然跟着看过来。

他小手指上有个疤,是头一回上去打擂台时被长戟伤到。横竖痛是他在受,疤长在他这,划到拶指那,不过分吧?

她看着那处没挪眼,他心安了一半,接着说:“又说人靠两条腿往外逃,还得上夹棍,总之,从上到下,没一块好肉。行过刑,丢在牢里饿上五六天,再拖出去贱卖。巧善,你说我遇上这样的人,摊上这样的事,该不该恨?”

她难过得不成样子,咬着嘴点头,想起他经受的那些苦难,手指莫名生疼,抖得厉害。

他一把抓住,她看着交握的手,想抽,没抽得动。

两人的小指挨在一块,他的粗糙有疤,她还有闲情将指甲修得又长又尖。这样一对比,看着很是讽刺。

“你留着她的帕子……”

还是当年的巧善好糊弄啊。

他不敢去抹额上的汗,老老实实答:“她手脚快,伺机塞过来。我知道有这事,想耍耍她,还想……逗逗你,就留着了。是我错了,一早就该扔茅坑里……”

她不知哪攒来的力气,一把将他推出去老远,恨道:“你走吧,回园子里睡去。若有人来,我自己砍他,不用你管。”

她不是说说而已,弯腰从筐里抽出一把用药斑布包裹的小菜刀,将它留在脚边的杌子上。

真出息了!

第57章 深谋远虑

她气到发颤,脸色也是白的,看着又像要哭了。

他不敢来硬的,听命往窗那边退,竖着手掌服软:“你别恼,我这就出去。我知道这事办得混账,不该骗你,不该质疑你,惹你伤心。你看看要怎么罚,都依你,你慢慢想,想好了告诉我,认打认骂,绝无二话。”

他倒着爬出去,故意不慎跌下,放肆倒吸气。她先是担心,很快想明白,气道:“快走快走!”

真不能走。

他贴在窗上听一阵,怀疑她在偷偷哭,于是又将它撬开,把脑袋伸进去,抓紧说:“我不是故意气你,就是怕你不乐意嫁我,想试探试探……”

这话无异于火上浇油,她随手拿了缸里的水瓢,快走过去,用它顶着厚脸皮往外推。

窗子再次关死,那影子还在,隔着窗喊:“我错了。巧善,你再听我说一句!我我我……”

晚饭时多喝一坛子就好了,那句话,总差那么一口气,怎么都挤不出来。

屋里的光熄了。

他贴着墙仔细听着,渐渐听出些动静。

辟里啪啦的,她在打算盘。

也好,就当是替身了,拿算盘出气,总比拿她自个,或是他……不不不,负荆请罪更解气吧?

他摸了摸脸,十分惋惜——这么细一道,没准明早就消了,要是能留道疤,那才好呢。

俗话说夫妻没有隔夜的仇,可他们还不是真夫妻,没法床尾和。

他贴着墙蹲下去,仔细琢磨方才那些话。

他骗了她,该死。

他拿旧事来耍她,该死。

悔过书上必须有这些,等下,她是王巧善,善字第一人,不会劝着他原谅那些人吧?

他闭上眼,想起往事,不觉对着夜空长吐气。

打板子,拶指,夹腿,冷水浇透,打骂饥寒,一个都没少。要不是从前勤学苦练把身体夯实了,早死在了牢里。那才是她们谋划好的结局,好叫人相信廖秉钧真的没了,方便正主逃去西北找靠山。

他学到了谋生的本事,攒够了钱,也找好了中人,本可以脱身过太平日子,是为了所谓的忠义旧情才中的计。就如巧善所说,做好人,多半没好下场,总是坏人笑到最后。善恶有报?那不过是一句哄人认栽的屁话,想报仇,靠老天爷睁眼是没用的,那就是个惫懒的势利眼,要解恨,还得看自己的拳头。

踩死蚂蚁容易,但他花那么多心血才打探到下落,可不是为了让她死个痛快。猫抓了耗子,不会一口吃掉,来来回回戏耍,叫它看到希望,又一次次落空,受尽凌辱,生不如死时,那才叫痛快!

那些日夜发酵的恨意,是疽不是痈。

筋髓枯,内连五脏,血气竭,筋骨良肉皆无余。

这字字句句,都合他的“病症”。

他可以为她做任何事,唯独这件不行。

屋里人也不好过,不想看到那个身影,越在意越伤心。她将灯熄了,凭灶膛那点微弱的光,重新摸到算盘,把记住的那些账目来回算。

上等细瓷杯,一只三分四厘,一套十只,那便是三两四钱。一共买了六套,四六二十四,三六十八,八去二进一。该是二十两四钱,她用手轻摸打出来的算珠,从右往左,确实是两颗,没有,四颗。

籼米一石一两八,十八石是……

等等,前日黄嫂子说十两银子只买了四石半,吃不了几天。她说的是甘旨房用的糙米,可不是账上这些供给主子们吃的好货。

况且账上的价,都是掺了水的虚数。

短短几年,米价涨了这么多?精瓷细瓷粗瓷不要紧,但这粮食是百姓的命,卖这么贵,贫苦百姓还有活路吗?

天边渐渐发白,他赶在鸡鸣前悄悄翻回来看看。

人在椅子里蜷缩着,睡得很沉。刀在扶手上备着,算盘落在小腹上,双手都搭在上边。

她的那句好喜欢,后边要接的词,是它,不是他。

她的上进,和王翠英、王朝颜的上进,全然不是一回事。

这么好的姑娘,他可不能弄丢。

他解下外衫,轻轻盖在上边,原路返回,去府外找人拿东西,再领着担子回来覆命。

早就打点过,门房不查不问,只起身凑上来问安。

他叫人停下来,特地交代一声:“太太娘家捎来些土产,要送进去。”

门房点头哈腰,忙不迭说:“明白明白,禾爷,您请便。”

得了消息的大太太善解人意,提早帮他把人叫了过去。

他跟抬箱子的人在二门外胡说八道一通,再跟传唤的人一块进去,先前有书信,这会不必多说,把账往上一递就算完事。

大太太将本子收了,没有多话,只问他:“这脸是怎么了?”

说好的初六只递消息,初八才进来呢!

在一旁练字的巧善垂着头,哪也不敢看,恨不能把脸埋进桌子里。

“路上着急,让树枝给划了。”

这就糊弄过去了,他还嫌不够,又说:“那梧桐开得好,不想错过,凑上前看,不留神就划到了。”

他刚说完这句,翠珍和大太太同时笑了。

巧善又窘又想笑,放在桌下的手,紧扣膝盖拚命憋住。

大太太知道这里边有什么事,撇开不谈,问起来回路上,他一一作答。

“辛苦你了,回去好好歇着。那破园子,没什么好打理的,你只管安心休养。这几日有事要忙,过后我还有交代,再叫人去请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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