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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成年的烦忧

三奶奶亲自照看翠英,心里不难过吗?

巧善把书夹在右边腋下,腾出左手去压心口。

“巧善,这是怎么了?”

巧善回神,将书又拿回来,回头答话:“没事,赶蚊子呢,有一只老在跟前哼哼。”

刘嫂子也抬手挥了挥面前,垂头接着洗坛子,手不停,嘴也不停,“这天太热,苍蝇蚊子多起来了,往年可没这么早。好在夜里还算凉,睡得下去。还早,没什么活,这是我闲不住,找点事做,用不着你,你先去歇一歇。”

“好,谢谢婶子。”

巧善把篮子送到灶房,洗好瓷罐再拿著书回倒座房。这张大帕子是她特意为包书而裁的,两本也放得下,仔细打开,收起一本,拿着《结算法》,坐到窗边细看。纸笔都收在灶房,拿来拿去费事,她便用手指在窗框上比划。

书中有实例,做鸡蛋买卖的人,原有一百八十文,这是旧管。花一百二买了一篮子鸡蛋,这是开除。卖得一百四十文,这是新收。问赚了多少,手里如今有多少?

这题容易,看完就得了数。

接下来是卖货的铺子,开支多,收入杂,有盈有亏,算起来麻烦。

书没看几页,窗上的灰被她扒拉干净了。脏手不好再碰书,单手收起,拿了旧布来收拾,先擦炕沿柜子,再是架子窗子。

干完这里的活,又该做那边了。

为了看书,觉不想睡了。

歇晌有瘾,往前睡了,这日没有,就会一直困,一直哈欠。

晚间几人一块收拾了再走,她关了门,安排好柴火就能睡。

眼前白茫茫,不知道路在何方,她想问一声,嘴粘得牢,四肢又软又沉,叫不出,动不了。

鼻尖上突生凉意,湿湿的。

下雨了!

不好,院子里晾着笼屉布呢。

她一着急,身子一抽,醒了。

哪有什么白茫茫,昏黄一片,灶烧得不得意,窸窸窣窣的。

她掀开被子起身,走到窗边去听外边的动静。

没有声,应当没下雨。

她抬手去摸鼻子,那种潮意,不是假的。

这鼻涕总不能往鼻尖上流吧,这不对劲!

她心惊不已,猛然回头。

霍,春凳上躺着人。

她又惊又喜。

他翘起二郎腿,闭着眼问她:“有没有凉水?嘴里烧得慌。”

“有,我给你倒。”

她不敢真给凉的,兑成温水再给他送过来。

他弹坐起,一口气喝光,还要。

她再倒,小声劝:“只喝这些,我给你煮点面,喝点面汤。锁都卸走了,鸡蛋也有,明早我交钱到公中。”

“吃饱了来的,不用张罗,睡你的去,我躺躺就走。”

她当没听见,将锅里的热水舀出来半桶,再去缸里取凉水满上。

他侧躺在那,面朝这边,但闭着眼,含糊问:“闻着臭?”

“不臭,洗洗能解乏。还要走吗?”

“不。信上说是初八回,这会你看见的,不是赵家禾。”

她闷笑,煮上皂角,坐到他旁边,再问:“那你是谁?”

“何家照。”

她捂着脸大笑。

他睁眼看她,问:“回来陪你过节,高兴吗?”

她用力点头,先把手搓热,再抽去他的乌木簪,解他的发。

他还嫌不够受用,“怎么不说话?”

“怕累着你耳朵,最近这些事,我都记在纸上了,回头拿给你看。”

“那就不怕我眼睛累?是真累,没日没夜赶路,一刻不敢耽误。你说我听,躺着也能知道。”

“那我可就说了?”

“嗯。”

我想亲个嘴!

她动了几次嘴,说不出口,也下不了口,都不敢看那边了。

那对野鸳鸯是怎么做到的?青天白日,就在那园子里,说搂就搂,想亲就亲上去,那些生死相依非你不可的情话,车轱辘似的来回丢。

臊的只有被堵在工房里进退两难的她。

“这么为难?随便点,你我之间,有什么不能的。”

是很为难,但不敢随便。及笄礼之后,梅珍说她成大人了,该懂事了,教她这样那样。梅珍说女孩要使些手段,勾得他神魂颠倒、服服帖帖。她有意试试,可是她记得有一回她靠近点,他吓得发麻,有一回摸了颈子,他惊到跳了起来。

“没……没事,我想想先从哪说起才好。”

她感觉脸上烧得慌,怕被他看出不正经,埋头干活:从荷包里拿出木梳,帮他慢慢梳理,梳不动了,就将梳子放在膝上,改用手指一缕一缕理清楚。

“嘿!话呢?”

她回了神,随口说:“有!翠珍和燕珍都是好的,先前是我误会了。”

又见好人论。

屡教不改,他懒得理论,懒洋洋地唔了一声。

“翠珍告诉我,翠英怀孩子使了手段,太太和明少爷都不满,冷落了她,她想做些什么。翠珍没骗我,太太确实不怎么高兴。”

他立马想到了,问:“姓王的想拉你下水?别搭理她,王小英对你好,你也对她好过,既然有回报,就不算亏欠。到时再替她报个仇,就算是全了姐妹情谊。”

不是这么算的。

他没遇上过这样贴心的人,兴许不懂。她不想为这事争论,横竖她记在心里就成了,于是顺着他的话说:“我不会掺和,我讨厌这样的妻妾相争。”

心结在老太爷那呢,她一直对这事不满。他哼笑道:“这个不听话,卖了再买就是,能闹海,还不是他们惯出来的。”

“不纳妾不行吗?”

“传出去不好听,外边人会说这家的太太奶奶善妒不贤良。兴旺之家,开枝散叶是头等大事。再者,总有不方便……”

他耸了耸鼻子,接着说:“你来月信了?”

不是,已经过了。

她僵在那,不知该答,还是不该答。

她不说,他来说:“别碰凉水,也别操心太过。那事有些棘手,赵小姐是个爽利的,一口答应,但我高估了赵至忠。他摇摆不定,怕我跑了,没把话说实。两家的男人都是废物,还不如女眷可靠。我的契在赵香蒲手里,有点麻烦,特地拖延几天再回禀,琢磨琢磨怎么跟太太说,为保万无一失,得做两手准备。”

“好,不着急,太太是极好的人,一定愿意帮忙。对了,赵姑娘来过,去见了太太,听说有急事,坐坐就走了。”

“嗯,我知道。唐四爷早两年在外边沾了风流事,上月中,那花娘抱着孩子来认祖归宗。她们那样的人,嘴里少有实话,恩客来来去去,真假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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辨,总不能随便来个就认下。她忙着查清楚这事,这里又赶上过节,想是要回去操持。你怎么了?”

她听了这些话直犯恶心,止不住地干呕。

他翻坐起,帮她把茶水拿过来,喂到嘴边。

她喝了两口,抬眼看着他,问:“朝颜是谁?”

他没吭声,她从他袖口抽出那方扎眼的帕子,指腹盖在那两字上,再问一次:“是府里的姑娘吗?”

他将它扯走,随手扔进灶膛里,回手托起她下巴,得意道:“吃醋了?”

“你……”

“路上捡来的,拿来逗逗你,哈哈……好点了吗?脸这么红,是不是着凉了?”

他故意学她那回,要用额头探。

酒气逼近,她慌忙往后躲,没蹲住,差点坐地。

他及时捞住扶稳,怕真把人吓坏,及时收回手。

他察觉她脸色不太对,不再造次,退回去坐好,实打实说:“太太那,确实是我去求的。你我知根知底,也算是共过患难的伴,将来再同富贵,就算齐活了。做兄妹,那将来还得发嫁,算不上长久。我想娶你,从今往后,谁也不离谁。”

那将来富贵了,也要纳妾吗?

若没有心事,只听方才这些话,该高兴的吧。

她看向灶膛,又转回来,慢悠悠地答:“我知道了。”

他不满意,哼道:“光知道不行,你得应下来,再记住。唔……我们立个誓:富贵不离,贫贱不弃。”

她做不到,要是他真把人纳回来,天天在眼皮子底下晃,心口时时那样痛,疼也疼死了。她做不到对那个抢走他的人嘘寒问暖,不想走到反目成仇,到了那时候,她必须离开。

她不是那么好的人,可她又舍不得对他说不字。

他盯着她,执着地等着。

她垂下头,含糊说:“到时再说。”

她是个姑娘家,还没成亲就说这些话会害臊,不能怪她。也好,留到被窝里说更有滋味。

“行。”

他自顾自乐,躺下去,等着她继续。

她起身去舀来皂角水,将发尾泡在盆里,再用小瓢舀了淋上头,慢慢洗,慢慢说府里的事。

他总能一听就明白其中事。

“那是冯稼捣的鬼,他看不惯这畜牲,我俩商量着先给赵昽找点事忙一忙,以免这时候上蹿下跳给我们添乱子。赵香蒲知道我人不在,又是废的,这回又不信了。这人呐,就是这么好糊弄,哼!”

第52章 有风起

“嗯,我猜着了。”

“你真不怕鬼?”

她摇头,怕他看不见,又说:“我不信这些。长辈真心疼爱,指定盼着儿孙健康长寿,哪有时时害他的理?老人家九十岁了,也不是遭殃横死,是喜丧,道场做得轰轰烈烈,怎么会化作厉鬼……啊!你们是想设个局,让人想到是他作孽多端,害老国公死不瞑目,惦记着清理门户?”

“孺子可教!”

她见他高兴,趁机说:“这是你教得好,遇事要多想一想,想一举拿下,先稳住,将要说的话打磨好了,说的时候不要丢了气势。这些都用得上,一等一的好。家禾,我喜欢学东西,学到就是赚到,这话说得一点没错。将来……将来我能不能接着学,出门做点什么?”

这不寻常,她怕他不答应,焦急地补充:“不会过分张扬,只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

他睁眼看着,没说好,也没说不,但嘴角是上扬的。

她有了勇气接着往下说:“这宅子四四方方,再大也像个笼子。梅珍比我多走几步,看到的东西多一些,懂的事也多。你走得远,看得也长远,什么都懂。你知道的,我以前很傻,那是……一直捂在家里,围着灶台转,守着弟妹忙,只有农忙或是借了工要还的时候,才能出趟门。我最喜欢跟着去打鱼,江上风大,可那风是甜的,鱼身上是香的,捞上来那一刻,心也是满的。我不是嘴馋,就是……”

“丰收的喜悦。”

她抿着嘴笑,忙不迭点头。

他笑了一声,又闭目养神,深感欣慰,缓缓说:“你出息了,我脸上也有光。只要你乐意,做什么都行,想到天上去,我给你找天梯。呵,怨不得那么傻,原来统共也没见过几个人。你怎么认得的字,偷学来的?”

“大哥教的,他只上了一年,认的字不多。他叫我好好学,多点本事,将来才不会被人欺负。”

“写诗那混蛋是老几来着?”

“二哥。他……一直在念,算命先生说他八字好,讲了一串话,有财官什么的,聪慧过人,胸怀大志,日后还有贵人相助。”

呸!明知家里艰难,不刻苦上进,只惦记女色,便是文曲下凡也废了,倒是这大哥还有几分良心。他随口问道:“在哪上的学?那诗说的不是好事,你赶快忘了。哼,这先生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或是草包,或是害人精,跟着这样的人学,只会出败类。”

她没作声,将烤干的头发理好,存在腿上,歪着身子用干净的水冲洗乌木簪,再用布巾擦干。

他在催,她不得不答:“文景书院。”

“什么!”

那破院子在梅棠巷,一出门就要打那过。

他气得磨牙,再问:“你看见了?”

她淡淡地回应:“嗯,去省城时,马车从那条街路过,这几个字我都认得。”

怪不得她上回清清楚楚说不惦记他们了。他娘的,离得这么近,别说炸鲤鱼了,只言片语都不曾捎,摆明了不管她死活。也对,要不是离得这么近,那乡下婆娘也寻不着门路把人卖进来。

他低声咒骂,她当没听见,把头发重梳一遍,束好以后,舍不得放,摸着簪头,小声问:“你一个人在外边,生辰怎么过的?这簪子不错,好看,又好用。”

他答不了实话,含糊说:“爷们不计较这些,叫几个朋友一块坐坐,吃顿酒肉就算了事。你替我做的衣裳,舒服着呢,得空再帮我弄一身。料子多的是,全在那巷子里,初八我弄进来,你慢慢做。男人不用讲究,有个替换就够,你多做几身,不要怕浪费。”

她轻咳。

“怎么了,不乐意做?”

她虚虚地答:“不是。”

他哈哈笑,坐起来,面对面得意,“那就是已经做好了,快拿来,我正等着呢。”

她也想笑,猛然想起梅珍教的招数:不能让他太得意,便故意拿乔:“哪有那么好的事?你得拿东西来换。”

有点意思!

他更高兴了,顺着她的话说:“说吧,我急着要穿,凡事好商量。”

“要个算盘,我……”

他突然变了脸色,抬手捂住她的嘴,凝神去听远处的动静,良久才放下,小声道:“我给你带,你要什么,我都给你弄。方才有人打马疾驰而过,这是犯宵禁的,没人敢明目张胆这样做,必定是出了大事。你在这待着不要动,困了先睡,我出去看看。冯稷就在这附近,我叫他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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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接着守,你不要怕。”

她一把扣住他手腕,焦急提醒:“你要小心,管不了的事,我们不管了。”

他点头,飞快地走了。

她哪有心思睡觉,抓着灯台去那边拿新衣,来来回回细看,再次确认没线头,没遗漏,这才放下,改拿起书翻看。

这几页是某地县衙某年某月的账片子,收税十七样,采买占了三页,林林总总五十几项,再是往来和供奉。

字密密麻麻,数有零有整,稍不留神就要漏。

她担心着外边,实在算不来,只好单管一样,因没有算盘,仍旧只能用手指空比划。

外头传来猫叫,她停下来细听,没等到他进来。因牵挂着这事,她将椅子掉了个头,听到窗子那边一有动静,立马奔过去。

夜风的凉,伴着他一块进来。她不觉打了个喷嚏,捏着鼻子问:“要不要紧?”

“朝廷的事,不与我们相干。”他一眼瞧见了凳子上的新衣裳,走过去拿起来,跟没事发生一般,悠悠然提醒她,“夜深了,你安心睡觉。明儿少吃两口,我叫人买了只肥羊,去梅珍家弄来吃,一块过节,热闹热闹。”

有心思说这些,那是真没事。她安心了,乖乖点头,犹豫再三,在他离开之前,小声提醒:“你小心些,那园子里总有人去,做些……”

“不正经的事!”他接完这话,闷声大笑——他终于如了愿:她臊得脸通红,转身躲了。

“快走,走吧!”

他翻窗出去,冯稷早在墙角那等着了,一见到他,立刻要说话。

赵家禾摇头,今晚他说的话,一半真一半假,不敢让她听见多的,便指了外边。两人一齐翻出去,不敢离远了,爬梧桐树上待着。

“你听着了什么?”

“上头要来拿人,有人给县衙递消息。”赵家禾提醒道,“皇帝砍下了第一刀,后边的事就不远了。 我们说走就能走,倒是不怕。你们冯家根基在这,要早做打算。”

冯稷为难叹气。

“天大地大,哪不比这好?兄弟几个都有本事,也舍得吃苦,离了这,还怕没饭吃?劝劝你大哥吧,祖宗在天有灵,必定盼着你们过得好,而不是死守在这穷困潦倒。不要担心别的,缺了本钱,先算个账,我去帮你们凑。”

“多谢!家眷田地房屋,什么都在这,搬迁是大事,还得再商量商量。”

“得抓紧了。这阵子我走动多,没闲着,四处留神。不单这里,别处也有些事,要走,得往西往北,早些筹划。我急着回来,一是为了屋里这个,二是听来些消息:鹭南那伙人,只在和谈之后安分了两年,年后突然没了消息。夷狄腥膻,狼子野心藏不住,迟早要闹出事来。想要干点什么,钱财是头等大事,过往行商是肥羊,必定是朝这下手。我不敢冒险,钱分三路,人也不敢瞎跑,先放出假消息,再提早回来。我听说海上也不太平,总而言之:居安思危,别等火烧眉毛了再来决断。”

“也好。”

“今晚我还有事,再辛苦你一回,过后我自己来。”

“客气了,你去吧,这里有我。”

小留在门口切烟丝,屋里张麻拐和萧寒正打鼾,桌上的酒还在,菜冷了。

“不是说了不要等嘛,快吃快吃。小留,你也进来,城里有大事,没空管咱们。”

萧寒听声就醒了,把张麻拐拍醒,手掌在脸上一搓,就算洗过了。四人围拢,拿起筷子就吃。

张麻拐抬头,只看一眼便揶揄:“禾爷,才去这么一会,就连吃带洗都弄完了?这可不好,改天我给你带两副腰子,补一补。”

“去你娘的!”

其余几个要笑,瞧见他脸色,立时噤声。

萧寒在桌下踢了张麻拐一脚,抢着说:“这几日鱼米又涨了一成,米就算了,难道河里没鱼了?往年就是赶上过节,也没有这么贵的。昨儿早上,整个东市只有三谷桶,活鱼卖到了二十五,上月初才十二。不单这里,就近几个地方都涨了,快得吓人。”

这河流经几个县,赵家禾管不了那么宽,但集市上的草动,必定是有风吹来。他将这事记下,再问其它。

“这买卖别做了,分散了去买牲畜,什么划算买什么,不拘哪一样,别漏口风,以免有人囤积居奇。我去过黄阳里,那地方四面环山,少有人去,头一个去那边看看。再到附近找找像它这样的村落,碰上空屋子就买几间,不拘新旧。留个落脚地,万一有事,好退去那避一避。就这些,吃菜吃菜,吃完好好睡一觉,醒了磨刀宰羊,天黑前办好。我只要一只羊一只鹅,剩下的你们分了,各家带回去,到底是过节,后日放罢歇一歇。”

三人齐声应好,小留出去一趟又回来,贴着他小声问:“禾爷,那位姑娘有话要说,要放她出来吗?”

“别搭理,给她一口吃的,饿不死就成。”

第53章 旧账新算

这院子不大,统共四间屋子,东屋锁着不让任何人动,西屋锁着女人不让她动,只剩中间。

几个男人喝完酒,凑在一张炕上躺着。

赵家禾睡到一半,被张麻拐的脚臭熏醒,爬起来,去到隔壁,将四方桌拖到墙边,团在上边睡,只是刚闭眼又烦起来。

他娘的,天就要亮了,不够往那边去个来回。

天亮以后,也有难办的事:方才她已有了猜测,逗完人,他就该顺势解释清楚,可那会被她一盯就慌了手脚,急急忙忙扯了谎。往后要怎么说?

这事办得太糊涂了!

院中有马有狗,还有羊跟鹅,大清早就热热闹闹。

小留打着哈欠伺候它们,一回头,吓出一哆嗦。

“你怎么……出来了?”

“小哥,方才你忘了关门,我只在这走走,绝不乱跑。”

小留懊悔不已,不放心,指着那屋说:“你快回去,禾爷说了,你要老实待在那。”

朝颜笑道:“我是禾爷买回来的丫头,总躺着也不是个事。他披星戴月赶回来,必定劳累了。小哥,我原先也是伺候人的,这些活都会做。我只去灶房烧水,你要是不放心,就在旁边看着。你看行不行?”

伸手不打笑脸人,小留不好拖拽一个姑娘家,见劝不动,只好一步不离地跟上。

朝颜不往米缸油盐坛子那瞧,只守着这半边。确实是个干活的人,刷锅洗盆,添柴烧水,拿抹布擦干净面盆架,再摘下洗脸的布巾反覆搓洗,正好水烧得差不多了,盛上大半盆便往屋里去。

“别!我来我来。”

小留喊迟了,门已推开,两个大汉斜躺在炕上,呼噜打得震天响,并没有赵家禾。

小留忙说:“你瞧,禾爷不在这,他们是我兄长,不用你管。姑娘,你赶紧回去吧。”

朝颜后退,把盆放地上,拉上门,重新端起水,去了隔壁那间。

“诶诶诶……你别!”

人已经进去了,也不用他扑上去阻拦。赵家禾历来浅睡,翻身坐起,脚一踢一挑,盆里的水朝着她泼去,从脸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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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脚。

这样对个好心的姑娘家,小留都看不过眼,嗫嚅过后,见禾爷铁青着脸,气还没消,便先认了错:“禾爷,这事怪我,是我送完茶水忘了锁门。这姑娘是好意,想帮忙而已,没有……”

朝颜不恼不哭,款款福身,“禾爷,不是他的错,是我擅作主张出来了。”

赵家禾眼里没她,盯着小留教训:“我是怎么教你的?早告诉过你:女人比老虎难缠,你呀,又掉以轻心。那锁是她撬的,错却到了你身上,你还万分愧疚,心疼她淋湿一身会着凉,是不是?”

是!

小留又惊又臊,不敢再瞟那位,垂头退到墙边。

“你先出去,门不用关,让这位王姨娘吹吹风,冷静冷静,说不定能想起自个是谁。”

小留急忙跑出去,待在牲口棚那等着。

“少观,我不是……”朝颜将袖子推上去,露出肘窝上方鲜红的守宫砂,泫然欲泣道,“我守着它,守着你我的承诺,从来没变过。”

“嗤……你不知道守宫一说纯属胡说八道?《本草》早有定论,为人切不可自大,多读点书吧。”

朝颜放下袖子,任它滴水,不拧不甩,站定了,抬头看着他,柔声道:“你不信不要紧,我信的,它在,你就在。少观,再过多少年,我也不会忘了你。我来了这几日,时常念着你,一直在等你。他们都劝我丢开手,说你有了相好的姑娘,我心里难过,但我能体谅。命运弄人,你我各奔东西,日子艰难,找个人彼此扶持照应 ,是极好的事。我不会生气,只有感激,愿意与她……”

“滚你娘的蛋,凭你也配?”他抓着桌沿一把跳下来,拍了拍手心粘到的木屑,大步越过她,走到窗边,望向南方,讥笑道,“我信你还是完璧,廖秉钧大

秉钧:执政。名字取大了,一门武将,打仗的时候是臂膀,不打仗的时候就是痔疮。

仇未报,舍不得破了童子身,才留你到现在。少拿来充贞洁,你是不是烈女,我心里有数。”

“他这名字惹了祸,留不得,已改名灵钧。少观,你误会了我,也误会了他,他收留我,是为了保全……”

“这山歌,留到那位好人面前再唱,我只信我看到的。谁准你动这些东西了!我家巧善不爱穿,那也轮不到你去翻。为奴为婢,手脚不干净是大忌,念在初犯,只让你吃个教训,再有下回,扭你去见官!”

朝颜并不信他的冷酷无情,真不在意,怎么会花大价钱买下她?他心里有气,这都是该她受的,下错了注,输了不冤,想捞回本,光懊悔无用,下点工夫盘活下一局就是了。

“好,我记住了。你先歇一歇,我再去打水。”

“免了,我无福消受。买你回来,只因兄弟几个过得糙,缺个打杂的丫头,你要有心报答,好生伺候他们。”

他大步出去,拧下杂房的锁头,摸出铁针捅一阵,将它复原,扔给呆立的小留,没好气道:“你玩不过她,拿铁链子拴上,钥匙扔到马粪里。下回再犯糊涂,摸着粪闻一闻,不够就吃两口,记住这恶心,就能长记性了。她只会三脚猫功夫,但擅机括,还会扮可怜,你长点脑子,别让人钻了空子。”

“是,我记住了。禾爷,酒糟一早送到了,要不要掺红糖?”

“你当我坐月子呢?”

屋里张麻拐哄笑,萧寒勒紧他脖子,高声道:“给我也来一碗,掺鸡蛋,热热的吃下去,大补特补!”

赵家禾愁得不行,笑不出来,隔着窗子吆喝他:“西屋那个,往后改叫梅香。你屋里不是缺女人吗?瞧得上就领回去。”

“不敢不敢,配不上。老母亲替我作主,相了门亲事,只差过礼了。”

“恭喜!那一会这事,你别去了,我跟麻拐走一趟,回头你闲了再去对个账……等等,你那算盘拿来我看看。”

萧家祖上辉煌过,兴衰两轮,传下来的东西,除了单薄的香火,就只剩这碧玉算盘。

这本是萧寒姑奶奶的嫁妆,在萧家败落后,特意转送给侄孙做传家。这东西一代代往下递,传了上百年,竟然挑不出一丝毛病,足见珍爱。

他心痒痒,但看过还得还回去,让她知道他敢抢传家之宝,怕是要气到吃不下饭了。

“照这个做,要多少工期?”

“这东西就是个念想,不耐用,也不顺手。一用劲就容易磕碎,拿给姑娘家,练的是娴雅,不是本事。南巷有家铺子卖上好的楠木算盘,长的短的,圆的方的,就连七档九档的都有,小巧精致,带着方便。珠子有肥有瘪,尺寸有大有小,你可着她的手去买,那才叫好呢。”

巧了不是,他在船上抓过她的手,只有他的半个大。

赵家禾便追着问地方,贴个络腮胡,赶早买了,再去办事。

巧善正惦记着它,午间送一趟山甜菜汤,太太正写字,放下笔,不忙喝汤,先叮嘱:“那两本书有用,你留着慢慢读,受益终生。”

“是,我记住了。谢谢太太。”

“初八有客人到,你过来时,记得收拾收拾。”

他也说初八,可是人已经回来了。巧善不愿意骗好人,红着脸结巴:“哦……哦,好的,我记住了。”

太太净过手,回头瞧见她这样子,笑道:“别害羞,大大方方的,有什么话,大胆地说出来。往后也要如此,彼此坦诚,才好体谅。”

她听得出太太其实是在教她夫妻之道,用心听着,用力点头。

太太叫翠翘拿来两册旧年的账本,翻开讲一讲,再叫她带回去,闲来无事便看看。

上边记着铺子里实打实的买进卖出,比教算学的书更细致,能练手,还能看行市。巧善爱不释手,一路走,一路看,回去就趴在柜子上演算。

有算盘在这就好了,过百又拖尾的数要加减,容易出错。正好她刚学,要多练。

算账跟为人是一样的,错一笔,不及时纠正,那后边全坏了。最好是算一步记一下,及时核算,忘了找他多要一套笔墨砚。

算了,这都五月了,他会想法子带她走。将来会有一间自己的屋子,用不着多大:一张床,一个柜子,两把椅子就够,写字就在柜子上。

他们一定能过好日子,她那些钱,够买屋添家具,还能留下一些做本钱。他出门做生意,她打好算盘,帮他记账算盈亏。有商有量,有滋有味。

第54章 是非难断

主子们要守丧,不能沾热闹。这个端阳节,活还是那么多,多得了一串粽子和一封枣泥五毒饼。

晚饭送出去,只剩零碎活。黄嫂子知道梅珍邀了巧善去她家做客,便早早地放她们走。刘嫂子见状,请缨留下收拾,陈婆子守寡多年,膝下无儿无女,也乐意多待会。

这是巧善头一回上她家吃饭,梅珍高兴得不得了,挽着她飞奔。

天还没黑,周家院门开着,里边热闹得很。

赵家禾拿菜刀,周有才拿斧子,一个剁鸡,一个砍羊。灶房里,梅珍她爹正在炒鹅肉,院里临时搭了个灶,咕噜咕噜煮着大块的羊肉,馋得小老虎走不动道,守着它唆手指,不时问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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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iv>< "">哇叽文学网提供的《人下人巧善》 50-60(第5/14页)

还要等多久。

小柔儿趴在外婆肩上,第一个瞧见她们,立马支着胳膊啊啊叫。

她这一喊,男人们都停手看过来。

两亲家凑一块过节,她和家禾结伴凑过来,这身份要怎么算?

巧善突然害起了臊,拽着梅珍往外,“我们先去看看秀珠。”

梅珍看出来了,反拽住她,随口逗趣:“大节下的,怎么好空手过去?来来来,带点肉再出门。王家姑爷,手下留情,不要全剁碎了,留两块胸脯子肉,带出去体面……”

新姑爷高声应道:“有!”

巧善又臊又想笑,抱住梅珍,把脸埋在她背上偷笑。

大伙都在笑,梅珍还要逗,“你这妹子,也太会过日子了。行行行,听你的,只给一块!”

“我没说不给!”

巧善笑到捶她。

真留了鸡脯子肉,再来两抓羊肉,用粗瓷坛子装了,送“腌菜”去。

“上回你告诉了我,我就去问她,她什么都不肯说,打那之后,一直躲着不见。我知道她是怕连累我名声,我说这有什么?我都嫁出去了,周有才又不敢休我,休了我,他这辈子再也娶不着。可她听不进去,连院门都不肯开。从前我还羡慕她命好,如今……”

梅珍惋惜长叹,不等巧善接话,再叹:“女人的命就是这样,一步踏错,一辈子就这样了。我也替她为难,按说事已至此,破罐破摔,安心跟他过日子是常理,可心里埋着这么大一根刺,换我,我也受不了。逼急了,半夜起来拿刀……呸呸呸,瞧我,说到哪去了。”

周家离赵宅远,秀珠跟姜杉就住在后巷,后边这段路,两人都沉默。走到了那,梅珍发力捶门,又是无人应答。

巧善不甘心,将罐子放在石鼓上,贴着门,自顾自说:“秀珠姐姐,我是巧善,过来看看你。你不在家不要紧,那我留几句话在这:你要好好活着,别为了别人犯的错伤到自己。有什么是我们能做,你随时给个信,你要不想在这了,我们接你……”

门突然被拉开,梅珍及时拽住她往身后拉。

“你们在这干什么?不要多管闲事!”

姜杉虎着脸,在两人身上来回打量。

巧善头一回见到本尊,瞧见他那粗到像要崩坏袖管的膀子就发怵,抱着梅珍胳膊往后拉,强装镇定道:“接我们的人就要到了……”

背上有只大手掌贴上来,伴着让人心安的话。

“姜杉,去把秀珠请出来,我有几句话要问她。”

姜杉像被滚水冲泡了似的,肩软了,眉眼展开,口气也散了:“禾爷,您怎么来了?快请屋里坐。秀珠回娘家去了,要有急事的话,我这就去接她。”

“赶紧的,我就在这等着。快点儿,这事耽误不得。”

姜杉很是为难,又不敢违抗,哈着腰,搓着手,小跑着去了。

梅珍敢大喘气了,恼道:“往前看他也不这样啊,拿了钱,听了话,总是千恩万谢的,我只怕他跪下来磕头,我可拽不动。方才那样子,吓死个人。”

赵家禾怕她看到方才摸腰那一下,悄无声息地后退一步,离得不远不近,再说:“人有千面,惯会装样子。先前我找人多方打听,有些不对劲,都说为人敦厚守旧,那事不定是他做的。待我试探试探,一会你们带人走,我留下会会他。”

“别!”

那人看着就不好惹,巧善实在不放心。

他听出她的意思,笑道:“听过四两拨千斤吧?他只有一身横肉蛮力,一伸腿就能弄翻他,要不要看个把戏再走?”

“啊?”

梅珍立马拱火:“不麻烦的话,就露一手,啊不,是露一脚,免得巧善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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