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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1章 只要活着
来安心慌意乱,家里到底没有主事的女主人,都显得慌成一片。
邹氏安慰来安:“不要慌张,这是外伤,今夜让人守好了,我明日让人去请太医来。”
邹氏正说着,
来复进来在门口说:“大宗正来了。”
屋里的人都惊讶看着来复,邹氏最先反应过来,赶紧出门迎赵德明,赵德明已经从角门进来进了院子,黑暗中灯笼昏暗的光源,邹氏站在廊檐下迎了一句:“不知道大宗正来,失礼了。”
赵德明不在意摆摆手:“无需在意这些虚礼,我来看看若甫。她如何了?”
他的口气,比端王府里的人对赵诚还要亲切。
邹氏听的异样,低头迎着人进屋子,赵诚趴在那里,闭着眼听见赵德明进来,知道事情肯定闹大了。
没想到赵德明进了屋子就开始骂:“你昏了头了?去接这种事?为什么先不来问我一声?”
赵诚不想吭声,只是闭着眼睛听赵德明咆哮。
房间里的人都惊呆了。
单方面的骂人,必然是不能尽兴,赵德明骂了顿才问:“究竟是因为什么?”
人都死了,事情也解决了,赵诚不可能再提起了。
“只是言语冒犯了官家。”
赵德明知道必然不是因为这个,见他死不吭声,问:“谁给你出的主意?”
“没有谁。我罚也挨了,官家也出了气了,事情也过去了,大宗正不用生气了。”
他不想领谁的情了,还是一个人为好。
赵德明见他突然冷淡的态度,知道他这次伤的重了。
自己也冷静了。
“子恒说官家一日罚了你两次,你也知道,官家脾气,何必非要冲上去?有什么事,不能慢慢说?非要顶着来?”
赵诚:“为了少死几个人,那些人本就不该死,该死的人已经死了,偏偏用无辜的妇孺们泄愤?拿妇孺祭旗,让人觉得心寒罢了。”
第一次有人死在他面前,这种冲击对他来说太大了,而且谁也救不了谁。
怎么走都是死路,连颂的罪责真犯得上死罪吗?张相公都能在乡下养老,连颂才二十几岁,为什么不可以?
他不是和赵策斗气,也不是厌烦谁。
而是厌烦这个世界了。
赵德明:“越说越没有规矩!你是宗室子弟,更应该知道官家的不易。”
赵诚闭着眼睛趴在那里,将头转过去不想听这些了。
赵策的不容易,不是无辜的人造成的。
可无辜的人枉死,确实他们父子私心的缘故。
谁委屈,也轮不到赵策委屈。
邹氏软软提醒了一句;“若甫,听话。”
赵德明才惊觉,这是端王府,不是晋王府。
赵诚也不是他的孙子。
他终是叹了声,带来的太医在这里守着,自己安抚了几句回去了。
赵诚的伤有些重,幸好他这几个月没偷懒,日日勤练,身体才好了一些。只是尽管这样,血糊一片的伤还是让来安哭了又哭。
赵敬当晚从正院出来就奔他院子里来了。
见他这样,也舍不得苛责,坐在窗前心疼嘟囔问:“究竟多大的祸,值得这么打你?”
听的赵诚都笑了。
二房的赵炎也来了,进了门就问;“五弟怎么样了?”
赵敬叹气:“伤的厉害。”
在赵敬眼里,赵诚犯错再大,也不能这么打。就是官家,也不能这么干。
不得不说这个老实的大哥,实在可爱。
赵敬和赵炎坐了会儿,就催着赵炎回去了。
赵诚其实累了,今日给他的冲击太大了,他闭上眼,都是连颂甘心求死的眼神。赵炎坐了会儿,也回去了。
第二日一早就听说赵炎的媳妇昨晚就发动,要生了。
赵诚第二日依旧有些发热,来复匆匆进来说:“夫人有信回来了。”
来安把行李拿出来,翻出信给他,他躺不住,就侧躺在罗汉床上,拆了信看了很久,也没说话。
来安熬了药端进来,见他看着信发呆,试探问:“夫人说了什么时候回来吗?”
赵诚摇摇头。
杜从宜的难处,他知道,但不知道怎么开解。
来安心里觉得杜从宜有些问题,年少夫妻,五哥性格好又宠她,她心大但不知道疼人。她希望的杜从宜能细心一些,多花一些心思在赵诚身上。
赵诚一口喝了药,靠在罗汉床上,仰头看着屋顶问;“祖母好些了吗?”
来安哪里知道这个,她一颗心都在他身上,只管安慰他:”都挺好的。”
赵诚自言自语:”都挺好的,可为什么每一个人都不开心?”
“啊?”,来安搞不懂这些。
前一日赵诚被官家罚了,还夺了爵位,在很多人眼里都是天大的事了。
听说老喷子在明镜堂骂了先帝,但没来骂赵诚。
赵诚只是心情不好,但并不沮丧,也不恐惧,并不因为被罚酒生出什么其他的情绪,反而直气壮的。
赵敬见他看什么都淡淡的,听说昨晚他和大宗正也不痛快。
“究竟是为什么?”
这是所有人的疑问。没人知道为了什么。
所以高皇后问赵策的时候,宗瑞像只鹌鹑一样,缩在一边,头也不敢抬。
赵策避而不谈,却和高皇后说:“你让人去看看他,天气热了,让他尽快回来当差。”
高皇后听了诧异,扭头看他一眼。
宗瑞听的眼睛一亮,官家这是后悔打小赵大人了。两个犟脾气,遇到一起了。
高皇后心思已经转了几转,高皇后昨日就听说了,正好安平郡主和妹妹也在宫中陪她打牌,都听说那边用了廷杖,几个人都刻意没提起这件事,都等着官家下一步怎么做。
若是真的厌弃了赵诚,自此就不再用他了。
若是……
可见官家是真的舍不得。
高皇后笑吟吟说:“是,就依官家的意思。臣妾这就让人去看看,您也是,有什么事不能好好说,非要那么打,昨日郭严说若甫被打的浑身是血,人都昏过去了,我听的吓了一跳。”
高皇后给他铺垫,给他台阶,赵策也不端着,只是依旧板着脸骂了句:“不打他不长记性。”
高皇后笑着说:“好了好了,知道官家心疼了,臣妾这就让人去看看。”
高皇后走后,赵策问了声:“太医怎么说?”
宗瑞不敢说实话,支支吾吾的。
“究竟怎么了?”
宗瑞:“小赵大人昨日开始发热,一直没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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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病情和心情有很大关系,赵诚连着两日,心情十分低落,起初还见赵敬,后面谁也不见了。
高皇后大张旗鼓,特意让身边的内侍郭严亲自来探视,端王府中门大开,老夫人才知道赵诚被打了。
前两日,小周氏生了个儿子,端王府里还在庆祝。
朝中很多人都知道赵诚被官家杖责,有人幸灾乐祸,有人在观望,有人背后担心。
章奎每日晚上才来,来了也不劝说,他自己都说,和赵诚待久了,人也变沉静了。所以格外想念吕好蒙在的日子,有他在,肯定很热闹。
郭严和宗瑞不一样,宗瑞是和赵诚每日见也熟悉了,不讲究那些虚礼,郭严是高皇后身边的内侍,坐在正院里笑着说着场面话:“娘娘听闻赵大人犯了错误,被官家责罚,十分担心,特意派老奴来探望。”
他说是探望,和宗瑞比到底少了几分情义,也是施恩的态度。
但府里的人都不敢怠慢了他,邹氏领着人去了赵诚的院子里,赵诚见了郭严闭着眼睛,根本不给面子。
郭严已经在正院里宣旨了,他是来探病的,赵诚即便不买账他也不敢造次。
摆明了赵诚还是能回到官家身边的,在他看来赵诚有恃无恐。
他闻声问:“高娘娘担心你,这不是担心小赵大人如何了?”
赵诚趴在那里,正要换药了,揭开后背腰腹皮肉伤还是血肉翻飞的模样。
郭严也吓了一跳,干干地等换完药,太医自己和郭严解释了赵诚的状况。
反正是不太好,毕竟天气渐热,炎症难消,况且赵诚一直低热。
尤其那一日见了血,他内火攻心。
最主要他不太爱惜身体,心情很差。
最好的一点,就是他好像对这次处罚不太在意,几乎心如止水。
郭严知道赵诚不买他的面子,得了太医的解释,放下高皇后赏赐的药材,就回宫复命去了。
等人都走了,屋子里终于静了。
邹氏问:“宫中这是什么意思?”
赵诚也不嫌疼,就坐在罗汉床上,目光穿过南窗,望着院子里渐渐的绿荫,无所谓说:“给一耳光,再赏一颗枣。无非如此。”
邹氏皱眉看着他,轻声说:“你若是这么想,那这条路你无论如何都走不下去的。”
这是赵诚迄今为止听的最中肯的一句话。
他点头:“大伯母说的是。”
邹氏坐在他对面,顺着他的目光看着窗外的发芽的树,淡淡说:“人的一辈子长着呢,你不能背着怨恨,我知道你肯定为了什么,必定是你觉得值得东西。可很多事情,就是这样。”
“人命,几百条人命。”。赵诚突兀的解释说。
邹氏转头看他,见他看着窗外发呆,他并不觉得自己救了几百条人命可贵,只是觉得值得。
“你和你爹爹很像,比所有人都勇敢。”
赵诚苦笑:“有什么用?死的人已经死了,活着的人也好不到哪里去。”
他闭上眼,就看到连颂的脸。
邹氏看着他笑了下,继续转头看着窗外轻声说:“可至少活着,而且未来不可知。我父亲当年获罪的时候,我被夫家退亲,我和家人都被关起来,等着发卖。我想着,我若是被卖,定然去死也不要受辱。后来幸好父亲平反,官复原职。这不,我有了新的亲事,我父亲步步高升。你看,这就是活着的意义。”
赵诚听完,好半天,才八卦了一句:“端王府高攀了你。”
邹氏轻声笑起来,仿佛是认可了他的话。
此刻他和邹氏很放松,太阳穿过南窗照进来,两人坐在罗汉床上闲聊。
仿佛有种陈年老友的感觉。
第102章 端王府
邹氏轻描淡写说:“想得太深太远,谁也活不好。”
赵诚笑笑没说话。
她笑着问:“现在能说说,杜从宜到底为什么南下去了吗?”
“她啊?年少意气,仗着技艺出众,仿了一副假画,被搅进了太子案。我不放心她,她是个小孩子性格,没见识过这些。”
邹氏问;“官家知道了?”
“大约是知道了。”
邹氏点点头:“没事就好,大家都平安就好。”
她很讨厌动荡和混乱。
赵诚开玩笑:“伯母放心,不会出事的,我不会把祸事带进府里来的。您放心。”
邹氏站起身,最后轻声说;“惊奇喜异者,终无远大之识,苦节独行者,要有恒久之操。你祖母说是因为你长大了,才稳重了,但我知道你和他们几个不一样,你比他们更明白,在官家身边这条路不好走,谁也帮不了你,你自己珍重。”
赵诚微微笑起来:“谢大伯母提醒。”
邹氏说完就走了,邹氏走后,他才精神好些了。
开始提笔给杜从宜回信了。
杜从宜以为赵诚会给她很快回信,但所有北上的信和礼物,都杳无音讯,好像投石入水,没有惊起一点波澜。
她在短暂的生气后,就开始担心,是不是出事了。
她想问麻二,但麻二是赵诚的人,不会说实话的。
所以她一边问了吕好蒙,一边让来宝去打听消息。
吕好蒙的消息来的晚,但杜从宜收到已经三月下旬了,赵诚一直在家养病,再没有入宫。
而且因为赵诚养病,京中弹劾他的折子纷沓而来,毕竟他前脚进了刑部,后脚犯人死在狱中。赵策没有给他落在纸上的旨意。
很多事情,口诛笔伐。尽管赵策罚了他,可文官们依旧没有放过他。
在高皇后屡屡和赵诚施恩,赵城无动于衷后。
高皇后也不再有这些小动作了,反而安平郡主特意来端王府做客,她出面将女婿安排在工部任职,只是女儿住在娘家迟迟不肯回家,她面子上到底过不去,刘氏也不好真的和儿媳妇撕破脸,只好笑脸相迎。
安平郡主来的目的很多,其一是为了女儿,敲打敲打刘氏,其二是为皇后,为襄阳侯夫人看看赵诚。
高皇后的意思,官家最属意的依旧是赵诚,务必招揽好赵诚。
刘婉月跟着母亲一起回来。
老夫人因为府里这些日子乱糟糟的,一直心神不宁。
邹氏和她很简单提了提赵诚被贬被罚的原因,邹氏的意思,若甫是因为性情纯直,为了无辜的妇孺不枉死,官家责罚只是性格使然,并不是若甫真的犯了错……
老夫人听了进去,才渐渐放心了,即便这样,还是问了娘家的哥哥,周家那边也让老夫人放宽心,老夫人才有心情见安平郡主了。
这一日,安平郡主穿过正门,刘婉月和母亲悄声介绍:“祖母一直独居在正院里,祖父住在北面的明镜堂。两人分开多年了。”
安平郡主心想,老王妃有那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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位深得帝心的哥哥,端王自然不是她的对手……
等进了院子里,女婢们有序穿行,邬嬷嬷站在廊檐下微微笑着说:“老奴恭迎安平郡主。”
邹氏并不在,只有刘氏在门口笑着说:“您来了。”
安平郡主收起笑意,拉着女儿的手,和刘氏说:“我是为我这个不省心的女儿,来给妹妹陪个不是的。”
刘氏满口是笑:“瞧您说的什么话,这么花儿一样的千金送给我,我捧着都来不及呢。”
刘氏又不傻,只是不好得罪她,又不是真不敢和她开玩笑。
刘氏迎了她和刘婉月进门,老夫人就坐在罗汉床上,回头就和刘氏说;“你院子里离不得人,快回去照看吧。”
刘氏看了眼安平郡主,笑着说:“嫂嫂恕罪,三哥儿媳妇刚生,身边离不得人。我过去瞧瞧。”
安平郡主笑说:“我听说了,这不也是来沾沾喜气。”
说完身边的嬷嬷立刻奉上厚礼。
老夫人笑着说:“我上了年纪,不爱出门了。就喜欢家里热闹。你们就该多来走动走动。”
安平郡主喜好奢华,坐在老夫人屋子里,到底耐不住老夫人的定力,笑着说:“我们夫妻就得了这个一个女儿,自小到大,养的太过骄纵……”
没想到老夫人笑着摆摆手,无所谓说:“都是父母养大的娇娇女,只要孩子们好好的,算不得什么。”
老夫人根本不在意这个,她连儿子儿媳们都不管,更别提孙子辈的孩子们了。
安平郡主在她面前摆这个谱,没有用。
安平郡主收起笑意,不咸不淡说;“是这个道。”
她话锋一转又说:“但话说回来,做父母的,做长辈的,哪有不为孩子考虑的道。前些日高娘娘每每提及先太子,泪涕涟涟。官家安慰她,要放宽心。社稷为重。将来,若是真选了合适的人,也要高娘娘跟着扶持指点不是。话说回来,咱们这样的人家,教出来的女儿,必然是有保证的,可小门小户出来的,就不一定了。凡事,总归是要多考虑,是不是?”
老夫人冷眼看着,这是冲若甫来的吧。
“我半截身子入土的人了,已经操心不动了。各自前程看各自,父母若是真的算计到那个地步,儿孙才能成才,又何必费这般力气呢?”
安平郡主笑笑,也不接话了。
襄阳侯夫人在宫中见过赵诚,赵诚品貌都是一流的。当初不显眼,是因为他前程不明,自然光靠一张好看的脸,谁也不把他放在眼里。
可他一跃成了官家眼里的人了,自然品貌成了一流,哪里都瞧着满意了。
人就是这样,不知足。
高娘娘笃定,官家选中了赵诚。所以襄阳侯夫人刚熄灭的心思又活络起来了,想争一争这个有潜力做储君的女婿。
至于杜氏,她们根本没放在眼里。
刘婉月看了眼老夫人,她心里不愿意回端王府,也是和母亲赌气,当初她说了看上了赵诚,偏偏谁也不同意,如今赵诚前程似锦了,她成什么了?
她成了笑话,赵辉和她吵架,什么难听说什么。
你瞧着谁看不见你的眼睛粘五哥身上了?你当初嫌贫爱富,这会儿后悔了?
你自己不知羞耻,我还嫌丢人呢……
赵辉什么都知道,她有什么可和好的?
偏偏母亲就是觉得赵辉听话乖巧,就是觉得他懂事,他哪里都好。
邹氏这时候进来,见了安平郡主就打了声招呼,邹氏这几天因为日日去看赵诚。赵诚和她说话,总有些没大没小,两人也默契,无旁人知道。
老夫人:“若甫今天如何了?”
邹氏谁也不看,给老夫人了衣摆,才说:“还是那个样子。”
安平郡主接着就说:“前几日高娘娘还问起若甫,听说郭严看了两次,也不知道他如何了,今日正好来了,就去看看他吧。”
老夫人和邹氏对视了一眼。
邹氏:“他刚喝了药,这会儿睡了。”
“他夫人呢?”
老夫人脸色都淡了,邹氏:“我们家云姐儿出嫁去了扬州,查出来身孕,他担心姐姐,就让媳妇南下去看姐姐了。”
“是吗?怪不得高娘娘满口称赞他重情义。”
邹氏无所谓答:“府里的兄弟几个性格都差不多,每日都有人陪着他,只是他伤得有些重。”
安平郡主对邹氏开始游说:“家里没有个能主持的女主人,也是不行的,你说对不对?”
邹氏故作不知,笑说:“我们小五媳妇也是顶顶好的,老夫人这里的看得上眼的画,瞧得上的配色,都是出自她的手。她极擅书画,师承汪伯言汪相公,听说有幅画,官家十分喜爱,特意收藏了。我们家的小子们都皮的很,但我们家的媳妇们都一等一的品貌,你说呢?”
邹氏说完看了眼刘婉月。凭良心说,刘婉月在小辈中算不上
安平郡主没想到邹氏说话这么硬气,最后只是干干笑了声。
刘婉月木木地坐在母亲身边,也不知道在想什么。也没了刚成婚时神采奕奕的灵动。
刘氏再来后,安平郡主就和女儿说:“我今日送你回来,你要好好孝敬公婆,扶持丈夫,你是个大人了,不可以再像从前那么骄纵了,明白吗?”
她的目的没达到,但是高调送女儿回来,也是好名声。女儿的妯娌生了儿子,女儿一直住在娘家,怎么能生得出孩子来。
但凡女儿能生个儿子,将来也不用像她一样,四处钻营,没个依靠。
她若是有儿子,必然高门娶媳,她儿子必然有锦绣前程,何须这样被人下面子……
刘氏更是满口奉承,态度好的实在有些虚假。
刘婉月听着她们互相之间的虚假之言,母亲只是好面子,从头到尾没有问过她,和赵辉到底会不会和好。她究竟有没有受委屈,她什么都没问,只是一味地教训她,让她不要骄纵……
只有她身边的钱嬷嬷和她说,夫妻夫妻,是过日子的,不是比高低的,姑娘啊,男人是要哄一哄的,姑爷没那么大的脾气,你哄一哄他,这日子自然也就顺了,若不然他不舒服,你也不顺心,你这日子往后怎么办?
说实话,和赵辉斗气吵架,她已经后悔了。可没有人教她怎么挽回。
到最后,所有人都说着漂亮话,反而没人真的关心她往后怎么过……
等人走后,老夫人坐在罗汉床上一声不吭。
邹氏问:“母亲今晚想吃点什么?”
老夫人问:“若甫真没事了?”
“没事了,今日能下地了。院里的来安伺候的很周到。听说扬州送了一车又一车的东西,放心吧,他们好着呢。”
老夫人想的是,赵诚肯定早就知道会这样,所以才故意把杜从宜送走的,他心思居然这么深了。
第103章 老婆
老夫人突然觉得这个孩子,在不知道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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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心思很深了。
从前以为他是个听话乖顺的孩子,可他突然意识到,他这种周全,也是一种冷漠。
这话她没办法和邹氏讲。
邹氏也不会和她说,偶尔和赵诚聊天是件愉快的事。
比如赵诚会不经意说,大伯母,官家这个人有些刚愎,大宗正这个人确实对得起先帝,唯一的孙子也舍得。可不是人人都适合坐那个位置。
其实谁坐那个位置,只要做的不是太差,或者太好,就没有区别。
邹氏听见了,也装作没听见。但细细想来,是认同赵诚的话的。
因为父亲当年和她说过,父亲平生几次浮沉,已经看透了这个世道。
她自小是父亲教出来的,就像端王府里的男人,她都没放在眼里,只是她掩饰的好,只有赵诚看出来了。
赵诚并不防备邹氏,就是因为她太明白了,一个优秀的女性,她太懂的维护一个团体的稳定了。这是她与生俱来的本领。
嫁给赵宗荣做继室对她来说,就是一条简单又安稳的路,这个家庭就是她的课题,她像个职业经人一样,积极打,维护好这个团体。
等杜从宜知道赵诚被夺了爵位,并被处刑的消息,一起而来的,还有赵诚给她的回信。
她先是惊,后是怕。
来宝说的非常严重,尤其是赵诚被朝中弹劾,即便被夺去爵位,受了廷杖,但未来还可能会问罪……
杜从宜真切感觉到一种莫名的后怕,她从来对权力没有那么深的感触,总是有种侥幸,觉得赵诚出身是他的保护伞。官宦出身已经是莫大的幸运了。
可听到来宝的消息,她突然就觉得害怕。
连赵诚的信都迟迟不敢打开,生怕听到坏消息。
南京的宅子就在秦淮河边,她打发走来宝,一个人坐在后院翻开信,信不长,只是寥寥几句。
赵诚用很成熟的口吻告诉她:
我是谁,我做了什么,都不重要。
汴京城里的繁华,是王朝的气象。名山大川,是历史的尘埃。
千条江,万重山,各有特色,都是你走过的路。
我可以很肯定告诉你,人的一生没有任何意义,有的人活一辈子都不会知道究竟是为了什么,或许那样才最幸福。
人不必非要为了什么,才努力活着,太容易付出代价了。
很多代价,我们付不起。
你喜欢山,就去看山,喜欢水,就去涉水,这就是意义。
人活着不是非要有意义,非要成功,非要留下点什么。
你讨厌我也好,不喜欢我也罢,我们都是这辈子最紧密,最信任的人。
命运就是这样的。
不用怕。
杜从宜看着他毫无感情的信,猜测他究竟是在什么情况下写出来的。回信的时候他明明已经挨了廷杖,可能根本不能起身,而且被御史台的人弹劾,麻烦缠身……
她甚至不知道他现在好不好,家里是不是安宁。
至于她前一封信,满腹牢骚的什么狗屁无病呻吟的人生意义,她早就忘了。
她现在只想知道,他好不好,家里怎么样,老师会不会帮他,他以后会不会有危险。
可是他又只字未提自己的状况。
她烦死赵诚的性格了。
简直没有一件事,能办的让她满意。那个直男脑子就跟有病似的,都不会拐弯,就不能善解人意一些,多思考一下她究竟想问的是什么。
简直驴唇不对马嘴!
她过分矫情,也不过是想问他,究竟是因为喜欢她,还是因为觉得孤独,觉得身边有个伴儿也好,才娶了她……
女孩子的敏感的心思,问不出口那么直白的话,只能婉转迂回地问,谁让他正儿八经地答了?
她才不是问什么狗屁的人生意义。
她现在只想知道,他究竟出什么事了?是不是因为她,他才遭到酷刑的,廷杖太重,会要人命的。那是腰背处杖杀人的酷刑。
至于人生的狗屁意义,管它什么意义?
现在,她也不想知道他是真的喜欢她,还是习惯了她了。
爱习惯不习惯,爱喜欢不喜欢,反正这辈子就这样了。
她一个人坐在那里哭,一直哭,哭到最后,骂赵诚,这个混蛋。
惠安从铺子里回来已经傍晚了,见她还在哭,急着问:“这是怎么了?”
“惠安,*7.7.z.l收拾行李。我们回家。”
惠安呆滞看着她,不知道她突然发什么疯。
天都快黑了。
她才不管。
别说天黑,就是天上下刀子,她也要回家。
惠安看着屋子里满满登登的东西,都不知道从哪里开始收拾,只好找来宝说:“姑娘疯了,现在要回家,怎么办?”
来宝看了眼后院,什么也没说,前院去找麻二商量了。这段时间麻二的人都神出鬼没的,他前院里见麻二正在写东西,见他进来也不遮掩,问;“怎么了?”
“夫人想收拾行李,北上回家。”
麻二就等着这个信儿呢。
立刻站起身问:“那就收拾,我去准备船,咱们连夜装船,争取早日到达扬州。”
来宝狐疑看了眼麻二,匆匆回去帮惠安准备了。
麻二这几个月和赵诚的信往来非常频繁。
南下的木材、粮食、生丝,什么生意都做,这一路他胆大心细,确实长了很多见识。生意做的风生水起。
听说赵大人出事了,他也是心急如焚,结果大人只是让他继续陪着夫人四处走,不准回来,这会儿夫人要回家,他求之不得。
惠安累到半夜,还饿了半夜,码头上人一直在装船,麻二特意找了家夜市的小馆,打包了吃的,让大家上船后吃,杜从宜根本没有食欲,全让惠安吃了,她今晚累惨了。
麻二就坐在船头,精神很好,这次是三层的楼船,他计算了时间,夜行虽然有些危险,但不要紧,穿上二十几个人,都是练家子。
第二日晚上到达扬州,按照杜从宜的意思,不要停留,直接北上。但麻二还是劝她:“夫人,我们有行李在这里,还是要和吕大人嘱咐一声。”
他有信要和吕好蒙商量,所以务必上岸一趟。
杜从宜北上赵昭云是最高兴的,但她不知道弟弟出事了,吕好蒙不敢告诉她,而且看到杜从宜突然北方,吕好蒙都吓了一跳,幸亏杜从宜镇定,只字未提。
杜从宜显得很急躁想北归,赵昭云很舍不得,吕好蒙才哄着她,说,杜从宜离家已久,五哥一个人在家也没人陪伴云云……
赵昭云这才松口,让杜从宜收拾行李尽快北上。
即便行程很满,杜从宜也在扬州耽搁了几天,她采购的东西太多,和几个铺子的账簿都清楚,花费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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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
四月中旬,她启程北上,又遇上春夏交替的雨期,路上耽搁了很长时间,等再回到汴京城已经是五月了,都已经入夏了,汴河两岸早已经不分昼夜地热闹了。
官家率御营中军,和朝中的一些相公们去黄河边巡视军营,赵诚这次没有随行。这次跟随官家身边的是赵吉。
让朝中人都没有异议,因为赵吉出现的一点都不突兀。
赵诚自从被剥夺爵位后,休养这么久,赵策也没有召回他,之前那些观望的人也渐渐对他放肆了。
只是朝中弹劾他的折子,也被冷处了。
他整日闭门不见客,也不想着起复,甚至开始练习篆刻,每日还是过的优哉游哉。眼看着入夏了,院子里还养了一缸鱼,花草都早早移栽好,至于朝中怎么争论,刑部已经渐渐开始结束半年的清查,仿佛风波渐渐停息,他只让来复去面去给连颂收殓,送回老家安葬。
他自己也不知道,算不算欠连颂一条命。
连家几百口人命,好歹保住了。
杜从宜回来的那个早上水门一开连夜进城,没有在城外歇息,谁也没得到消息,她带着人突然就回来了。
赵诚甚至还没起床,听到院子里闹哄哄的,穿着睡袍站在门口,茫然看着院子里涌进来那么多人,抬着几十口箱子,杜从宜站在廊檐下看着他。
他衣衫不整,但一点都不意外,就那么气定神闲看着她,问:“回来了?”
杜从宜很像甩他两耳光。
但看他好像真的瘦了,直接说:“你先去穿衣服。”
她都没会他,直接安排人搬行李去了。
来安是最高兴的,这会儿和惠安忙里忙外的手势,杜从宜看到院子里那缸鱼了,伸手拨了拨,挑眉想,看起来他过的还不错嘛,不着急,我慢慢和你算账。
往后的日子,还长着呢。
她这会儿对人生的意义,有了新的定义。
杜从宜归家是大事,先是带着礼去正院看老夫人,给长辈们送礼。
老夫人笑着说;“回来了?云姐儿怎么样?”
“阿姐挺好的,除了有点想家,扬州气候好,冬天不如汴京城冷,吕家的稳婆和看护的人都已经过去了,最重要姐夫待她极好。”
老夫人听着,笑着说:“那就好,那就好。你也走了一路了,赶紧回去歇着吧,等休息好了再说。”
杜从宜报备一声,将扬州带回来的礼物给老夫人搬了两箱子就回去了。
她回去后见赵诚正在拆行李,箱子太多了,摆在院子里,实在占地方。
见她回来,赵诚就问;“怎么样?”
她扬起眉毛,故作姿态:“什么怎么样?”
赵诚心想,嘿,这是回来找后账来了?
杜从宜这回诚心想给他个教训,这会儿回家了也不着急了,根本不搭人,井然有序东西,给大家的礼物,她的行李,各自归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