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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第 51 章 掌控不是坏事。喜欢,便……

今夜又是个浓云多风的天气。天明只怕要落雨。

萧挽风在呼啦啦刮起衣袂的夜风里回返时, 正看到顾沛大夜晚地不睡,跟几个亲兵挤挤挨挨扒拉着小窗往里头探看。

越走越接近,顾沛的惊叹声在夜色里远远传来。

“好招式啊。”

顾沛心醉神迷, 他自己也是擅用刀的高手, 眼里看着,手里已经跟随比划起来。

弯刀的路数和

中原长刀不同, 变化更多。

瞧这一下突然上挑,弯刀钩住咽喉的杀招!

“你们几个都来看!”顾沛不回头地往后招呼众亲兵:

“六娘子使的一手好弯刀!用刀的都学一学——”

一只手从背后伸来, 直接把他扒拉到旁边去了。

萧挽风立定在小窗边, 不声不响往庭院里打量。

大半夜不睡,在木叶摇落的庭院里练刀的, 岂不正是谢明裳?

刀势倒不快,一招一式缓慢地演练。她似乎对招式记得并不很熟练, 中途时不时地要停下想一想。

想好了,再挥一刀。这一刀却又动如脱兔,迅疾刀光如雪白瀑布, 在夜色里骤然亮起, 映照在眼帘中久久不退。

也不知她练了多久, 瞧着喘息急促,握刀的手腕也微微颤抖, 人已力竭的模样。

寒酥和月桂两人早被惊起,在旁边低声相劝,谢明裳不肯停手。

歇片刻, 等手腕不抖了, 又挥出一刀。

夜色里再度骤然亮起半扇雪亮如飞瀑的刀光。

院门里人反反复复地演练刀法,院门外的人隔着小窗安静看着。

直到一套刀法慢腾腾地练完,月桂迎上前抱走了刀, 寒酥搀扶着力竭的谢明裳往屋里走,夜色下传来门轴轻响。

萧挽风推门进院。

他接过弯刀,打发走两名女使,握着谢明裳的手继续往内室里走去。

“往日喊你起来练刀你都不愿,今夜怎么想的,练那么久?”

交握的手指传来时不时的一阵细微颤抖,指腹掌心被刀柄磨得通红发热,也不知破皮没有,他把柔韧纤长的手指攥在手里。

谢明裳今夜练了整个时辰的刀,身上热汗淋漓,手足俱酸软。

坐在内室的铜镜面前,打量自己剧烈活动后气血充盈泛红的脸,她忽地笑了笑,说:“痛快。”

“殿下,我有点明白你见血的心情了。练刀累得慌,但推刀横斩时,周围三尺之内枝叶乱飞,草木横折纷纷而下,而我执刀在手,稳稳立在地上,当真痛快。”

正在取茶盅倒水的萧挽风耳听着,把温水递来桌边,人站在铜镜面前,趁谢明裳咕噜噜喝水的当儿,视线落在她水润光泽的唇上。

“觉得痛快,所以,大夜晚一遍遍地练刀,练到脱力也不停?”

谢明裳今夜实在痛快,笑着点头,又摇摇头。

痛快的其实不只是练刀。

“周围草木掌控在我手,随我心意。我要斩断这方草木,便斩断这方草木。我要留下彼方花枝,便留下花枝。”

她自铜镜里直视:“我觉得痛快的,是挥刀那一刻的力量。”

“殿下喜欢见血,喜欢的应该也不是血,而是生杀予夺的权柄?”

两人隔着铜镜对视一眼。萧挽风镇定地继续地倒茶水。

“你为什么觉得我喜欢见血?刚进府那几日,连着几场刑杖,吓着你了?”

谢明裳:“……”

嘴上没说,漂亮的眼睛里明晃晃地露出几分疑问。

这不是很明显的么?

“现在知道我在演戏了。想不到当时我也在演戏?”萧挽风放下杯盏,回想片刻。

“我入京当日,在御街边的酒楼见你第一面。后来入谢家看宅子,撞见你第二面。第三面便领着你回府来。”

“三次场面都甚为平和……给你留下的印象如此之糟糕?”

谢明裳脱口而出:“你跟庐陵王当街弓弩对射的那次呢?”

萧挽风视线一动。

“你在场?”

“我带着五姐正好出来喝酒,就在梨花酒楼二楼。”

时节跨越春夏,当夜的场景依旧历历在目,谢明裳掰着手指细数。

“你站着的三楼阁子往南,隔两间阁子往下,就是我跟五姐姐吃酒的二楼阁子。你从楼上往下扔人的时候,可把五姐姐给吓坏了。”

“后来严长史奉命清场,我们从后门出去酒楼小巷,血水流过整条巷子,五姐姐扶墙边走边吐,我至今还记得弩箭钉进肉的声音。”

萧挽风:“……唔。”

原来竟有这么一段。

清场闭门、屠尽庐陵王亲卫的场面叫她撞上了?

当夜着实血腥,倒怪不她心生偏见。

他想说些什么,却终究什么也没说,把她手边喝空的茶盏拿去倒满了水,放回桌前,道:“庐陵王该死。”

这句话倒是深得谢明裳的心,她也赞同。

“庐陵王该死。所以殿下的意思是,和庐陵王打杀一场,是他该死,不是你嗜血?”

萧挽风给她倒茶,自己却取来窖藏的美酒,小罐开封,倒进自己的空杯里。

内室里罕见地弥漫起酒香。

“萧某征战,因为边境战事不能不打,并非本性嗜血。”

他喝了口酒,对着铜镜里的明眸道:“无需怕我。”

谢明裳其实已不怎么怕他了。

但今夜是个难得的机会,让她可以剥开表面层层的迷雾,能往里多看清几分内里的真实模样。

“既然殿下说不嗜血,那我便信了。”

她捧着茶盏抿了一口,“殿下说自己不嗜血,却偏偏几次三番动用铁血手段。京城人人忌惮,凶名在外。图什么呢?殿下争的——还是生杀予夺的权柄。对不对?”

内室里两人,一个站一个坐,一人慢吞吞地喝茶,一个靠窗边喝酒。

谢明裳边说边瞄窗边那人的动静。

虽说她觉得不大可能,但万一三言两语碰触逆鳞,刺激得人翻脸……

他就会扔了酒杯,一言不发地走出去了。

萧挽风喝完那杯酒,随手把空杯搁在窗边。人并没有走出门去。

“权柄是个好东西。”他如此回应道。

“手中掌权,你可以杀,也可以放。手中无权柄,你只能任人生杀予夺。”

他从窗边走近谢明裳身前,伸手摸了下她身侧搁着的刀鞘。

“你喜欢练刀。刀在你手中,让你感觉舒畅的,也是挥刀那刻的掌控感。你和我骨子里并无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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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句“骨子里并无不同”倒叫谢明裳琢磨了半天。

琢磨到最后,人笑出了声。

“哪敢,我和殿下可太不同了。殿下天潢贵胄,眼界看得高远,所图远大。至于我呢,只要自家的一亩三分地安然无恙,我也就满足了。练刀图个强身健体、不要动辄生病拖累别人而已。”

“明裳。”

谢明裳微微一怔。这是他头一次在床帐子外喊她的名字。

家人好友都习惯称呼她的小名“明珠儿”。外头不熟悉的人称呼她“六娘”。当面叫她“明裳”的人并不多。

这两个字听在耳里,感觉陌生又新奇。

她诧异地抬头,萧挽风通过铜镜盯着她的眼睛。

“掌控不是坏事。喜欢,便牢牢抓紧。”

“手里一无所有,刀都握不稳,谈什么自家的一亩三分地?凭什么护住那一亩三分地?你连自己的前路都掌控不住。”

“无法掌控自身的人,只能依附。”

谢明裳内心最为隐秘柔软的地方,仿佛被针尖扎了一下。原本微微上翘的漂亮唇角抿直了。

“殿下喜爱掌控权柄,那你也来错地方了。”

她仰起头,言语同样的直来直往,毫不相让。

“关外才是殿下领兵掌权的地方。你在京城领不了兵,掌不了权。只能做个富贵锦绣堆里的闲王,被忌惮,被监视,被上头掌权的人生杀予夺。殿下,你不该奉诏来京城的。”

她应答得尖锐,直戳根本,原本已经做好了碰触逆鳞的准备。

但萧挽风的逆鳞显然和她所想的不大相同。

她这句直白的反驳,居然丝毫未戳到他的痛处。

萧挽风站在她身侧,低头注视乌黑的发顶片刻,抬手摸了摸她柔软的发丝,缭起一缕卷在手里。

“我必须来。”

抚弄发丝的动作轻缓,他的声线却极坚硬,在寂静的夜色里显出不容置疑的意味。

“边地累聚的权势,不来一趟京城,便无法化成真正的权势。辽东王是前车之鉴。他如今什么称呼?逆贼。”

这一夜过得很慢。

谢明裳面向床里,抱着软枕,在黑暗里久久地睁着眼。

“掌控不是坏事。”

“无法

掌控自身的人,只能依附。”

“我必须来。”

“不来一趟京城,便无法化成真正的权势。”

“辽东王是前车之鉴。”

在她身后,同床而眠的男人呼吸平稳悠长,人已睡沉了。

他每夜睡得并不多,早起晚歇,一天睡不到三个时辰,白日还有许多精力消耗在京畿兵营。一旦睡下,便睡得很沉。

她无声无息地翻了个身,在黑暗里睁开眼帘。

沉睡中的男人,眉心依旧细微拧成起,唇线紧抿,睡梦中也不露出半分松懈。

她在黑暗里盯看良久,抬起手,轻轻地摸过他抿直的唇角。

他今年二十三岁。

其实也不过比她大了四岁。

野心勃勃。渴望权柄。

她还是不太明白他为什么坚持“必须来”。为什么冒着极大的风险,抛下他在边地累年积攒的威望权柄,只带着两百亲兵入京。

天子卧榻边的富贵闲王岂是好做的?这一趟入京,当真能给他带来更大的权柄?

自己都能看出的凶险,他看不出?

远处隐约传来四更天的梆子响。

他很快要起身了。

梆子的缭缭余音还未断绝,枕边人果然睁开了眼睛。

他睁眼的瞬间,抬手把唇边不老实四处乱摸的纤长指尖给攥住。

谢明裳却也不怎么怕。

被攥住的手指头,依旧停留在薄而柔软的唇角处不动。

趁他睡着摸两下又怎么了?

同样的事他对自己都做过多少回了?气壮胆粗四个字:

跟他学的。

谢明裳在黑暗的帐子里告知今日浴药包闹出的动静。虽然表面看不出问题,但穆婉辞亲自送药包来合欢苑,本身就代表着大问题。

萧挽风什么也未说,只一点头,表示知晓。

人却依旧侧躺着未动,不老实的秀气的手指头依旧被他攥着。

目光里带无声的催促。

谢明裳若有所悟,搭在他唇边的指腹又轻轻地摸索几下。

指腹传来柔软的触感。

她沿着唇线往下摸,碰触到脖颈下方突出的喉结,好奇地停在那处抚摸。

被好奇抚摸的人依旧动也不动地侧躺着,喉结却明显地滚动几下,呼吸深重起来。

谢明裳瞬间缩回手,改往上摸。沿着线条分明的下颌胡乱摸索时,一个没忍住,又不老实地捏了下耳垂。

乱摸乱动的手指头即刻被捉走,牢牢握住。

这回容忍不再,她被搂紧去怀里四处狠揉,揉得她乌发散乱,两人滚入床里,喘息半天才止住了。

黑暗笼罩的大床深处,谢明裳把想了半夜的那句话说出了口。

“我若协助殿下,等殿下日后掌了更大的权柄,对谢家——”

萧挽风止住她后面的半截言语。

“谢家的事,我会和你父亲谈。”

黑暗里看不清楚面容,他把谢明裳散乱的长发拨去背后,露出皎玉色的肌肤,一双漂亮的眼睛在黑暗里乌亮剔透,眨也不眨。

这句话可以有很多种解释。谢明裳故意追着问:

“殿下的意思是,我在谢家说话不算数?谢家的事得找我爹才算数?”

萧挽风抬手拍了她一下。瞧着手重,谢明裳躲了下没躲开,真正落在头顶上时却轻得几乎像抚摸。

“跟谢家相关的事我找你父亲。我们之间,只是我和你两个。你只需代表你自己说话。”

说罢起身出了院子。

谢明裳撩起纱帐,远远地目送他离去。

第三天傍晚,“三日不吃不喝”的“严厉惩罚”结束,合欢苑里打开一盒色泽雪白的香粉。

寒酥道:“等下就要回主院,娘子扑点粉,做出憔悴面色。持续憔悴个三五日,看着才真。”

谢明裳忍笑接过香粉。

寒酥在旁边帮忙巧手装扮,香粉扑到一半时,顾沛正好过来禀事:

“主上转告娘子,兰夏和鹿鸣可以接回来了。工部加紧日夜赶工,王府新宅子提前准备妥当,这两日就可以搬。搬家的箱笼打理,还是要信得过的人经手才好……哎哟娘子这脸色!”

白色的香粉扑上嘴唇,嫣红润泽的唇色显出骇人苍白。

眉黛轻轻一抹,眼下青黑。

“这么快就要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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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明裳边对着铜镜散漫地扑粉边道:“主院没什么紧要东西,不急着把人接回来。”

“兰夏鹿鸣两个不在我身边,朱司簿的反应才有趣。”

第52章 第 52 章 处置

咕咕叫唤的白胖鸽子最先被抱去主院。

谢明裳狠练整个时辰的刀。累到刀柄都拿不住, 走路手脚发颤,保持如此的绝佳状态,由寒酥、月桂两个搀扶着, 颤巍巍跨进主院敞开的大门。

许多双目光隐秘地打量, 并无人上前问候说话。

缓慢走过庭院时,寒酥轻声嘀咕:“穿过一个庭院, 简直跟过龙潭虎穴似的,被瞧着不自在。难怪娘子要把兰夏和鹿鸣留在郡主的院子里休养。这种日子过久了, 人容易出毛病。”

“不会太久。”谢明裳轻声道:“我看河间王忍不下了。过几日搬家, 不知会不会把院子里的眼睛留下几双。”

这天晚上又送来一桶乌黑透亮的药水沐浴。寒酥好言好语地商量,娘子受罚体虚, 泡不得澡,怕人晕厥在浴桶里。

寒酥言语上好声好气, 行动半分不相让,这晚终归没用药浴,谢明裳在床边蘸着清水洁了身。

“龙凤斋的香膏。”月桂在内室帮忙收拾箱笼时, 意外寻到个好东西, 欣喜呈上。

“我们郡主常用的, 原来娘子这里也有?这家香膏的香气清雅持久,在京城极受追捧, 得提前半个月跟铺子预定。”

谢明裳差点都忘了这茬。

手捧一盒龙凤斋出品的小鎏金圆盒打量,不知她想起什么,忽地噗嗤一笑, 跟月桂说:“你拿的那盒味道好不好闻?”

月桂打开盒盖闻嗅, 当然是好闻的。手里那盒正好是清幽浅淡的白檀香。

谢明裳接过那盒白檀香膏,在手背上抹一点,闻了闻甜香, 随手搁进妆奁盒里。

“收着备用。十两金买来的金贵香膏,总不能扔了。”

——

河间王府之主接连两天不在府中。

虎牢关下战事紧急,叛军开始大举进攻夺关,军情日夜急报入京。政事堂昼夜议事,宫里也时常半夜召朝臣入宫。

谢明裳白日散步时撞见严长史,当面把人叫住问了几句战事情况。严陆卿倒也不跟她隐瞒。

“战事胶着,互有胜负。谢帅浴血守关,无暇写家书。”

“你家主上最近会不会领兵驰援?”

“朝中尚未有消息。”严陆卿想了想又道:“殿下说,会尽力避免此局面。”

谢明裳突然想起,萧挽风有个夜晚曾对她提起:“我若出征,朝廷会召回你父亲。你不会高兴的。”

她心里反复琢磨着这句,慢慢回院子去。

父亲这次领兵出征,头上顶着“将功戴罪”四个字,只能胜,不能败。

未能退敌而中途被朝廷召回,不必多想也知道,谢家之后的局面,必不会好了。

她把自己关在房里,摆弄沙盘里的红色小旗子。

只能胜,不能败。

眼下最大的问题在于,朝廷给不给父亲时间。

宫里那位天子的耐心能够维持多久,是否足够让父亲谋划用兵,等来一个大胜的时机。

谢明裳思索着,辗转良久才睡着。

睡前用多了心思确实损耗精神。

临睡前惦记着父亲和谢家,心神不安,被她惦记着的亲人果然入梦来。

她罕见地梦到爹娘阿兄。

梦境四周模糊朦胧,雾气四散,视野里只有爹娘的背影。

父亲端坐在马背上,兵器横放马身,头戴兜鍪,全身披甲,正如山谷出征那日,她在凉亭惊鸿一瞥的伟岸背影。

梦里的母亲终于没有再跟父亲争吵了。

母亲也身披软甲,腰间挎一把弯刀,背影利落飒爽,和父亲并肩骑行。

跟随在

爹娘身后的,当然是长兄谢琅。

谢琅人如修竹,穿一身直缀袍子坐在马上,跟随在父母马后送别。

谢明裳站在原处,目送三人越走越远。她急切地想跟随上去,脚下却动弹不得,心里大急,在梦里喊出声:

“爹,娘,阿兄!你们去哪里,等等我啊。”

她为何不能动?她的马呢?

下一刻,她发现自己原来正坐在马上。胯下一匹红白相间的漂亮马儿,岂不正是她的“得意”?

谢明裳大喜,急忙催动缰绳急奔,很快便追上了前方的谢琅。

她高喊:“阿兄!”

长兄果然应声回头,带笑喊她:“明珠儿。”

看清阿兄的瞬间,谢明裳却惊得猛然一个勒马!

回身在阳光下冲着她微笑的,压根不是谢琅清雅温文的脸。

竟是个陌生男子。

“……”谢明裳从梦里猛然惊醒过来。

心跳激烈如鼓,梦里惊骇的情绪引发轻微心悸。

她扑倒在床边撕心裂肺地咳几声,惊起守夜的寒酥。

寒酥急奔入内室,按照鹿鸣和兰夏的叮嘱寻虎骨药酒给她服下。

一杯药酒入腹,熟悉的苦涩回甘的滋味弥漫在房间里,肠胃熨帖得微微发热。

谢明裳缓解良久,急促的呼吸才喘匀了。

“没事。”她抱被坐起身,抬手压住胸口,心跳依旧不大平稳:“做了个离奇的噩梦。”

耳边传来脚步在庭院里走动的细微声响。她瞥了眼紧闭的窗牗。

“什么时辰?这么早便有人在院子里做事?”

今日顾沛来得确实极早。

辰时初,天刚蒙蒙亮,顾沛便领着十来个亲兵过来忙碌收拾,把东间萧挽风落下的大小物件一一清点装箱。

东间的大沙盘最先被四名亲兵扛走。其次是摊了满桌案的文书邸报。

谢明裳洗漱完毕时,一眼正撞见顾沛招呼着亲兵合力抬起堂屋里的实木圆桌。

那桌子着实沉重,四名膀大腰圆的亲兵抬得手臂腱子肉贲起,吆喝着抬出门去。

动静闹得不小,院子里各处房门都开了,许多双眼睛不出声地窥探着。

谢明裳耐心等他们把整套实木桌椅都扛走,才招呼顾沛过来问话。

“搬这么急?连我吃饭的桌子都搬走了。该不会今天就要搬家了吧。”

顾沛拱手回禀:“虎牢关下全面开战了。”

他的嗓门亮堂,从屋门边直传到庭院里头。

“朝廷在商议我家殿下领兵出征之事。正好工部也日夜加紧赶工,王府新宅子即将修缮完毕。”

“搬家和出征,搞不好哪个先来。严长史吩咐我们两手预备着,得空便赶紧把要紧的先搬过去。”

吃饭的桌子每日要用,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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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是要紧的家具,头一批搬过去。

屋子里新做的贵妃榻当然也是要紧的家具,同样今日搬过去。

吃饭的桌子和睡觉的床榻都搬走了,难道还能把谢明裳留在空空的主屋里?

今天当然也得搬家。

谢明裳领着寒酥,月桂抱着两只咕咕叫的大白鸽子,三人挤挤挨挨坐上马车时,刚好见顾沛从马厩里牵着得意出门来。

“我们就这么搬了?”谢明裳被打了个猝不及防,惊讶里又带好笑,不愧是领兵出身,搬个家都雷厉风行。

她扬声问车外头:“院子里其他人呢?就扔那儿了?还是会分批搬过去。”

跟车的是顾淮,拱手答道:“先把娘子安置妥当要紧。至于院子里的其他人,各自有安排。”

谢明裳抚摸着咕咕叫唤的大白鸽子:“顾队正答得可真是滴水不漏。什么都说了,细听又什么都没说。得了,回头我问你弟弟去。”

顾淮是个嘴紧的,无奈碰着谢明裳,只得多漏出两句:

“娘子稍等个三五日。留在榆林街这处的人会分批安排处置。五日后还未送去新宅子的,就不会去了。”

谢明裳跟月桂道:“鸽子放一只走。跟你们郡主报平安,再跟她道个谢。五日后你们就回大长公主府罢。叫兰夏和鹿鸣直接去长淮巷河间王府寻我。”

扑啦啦~

一只雪白鸽子飞上夏日京城高空。

——

主院的院门关闭了。

顾沛领亲兵搬出去整套的实木圆桌椅,再回返时气势陡然一变,披甲拔刀,杀气腾腾地围住整个主院。

被留下的众人脸色骤变。

胡太医被五花大绑着扔去主院当中。

顾沛把一包浴药扔去胡太医脸上,喝道:“看你准备的好东西!要不是这两日忙着搬家,收拾东西时从你院子里无意翻出,我等至今还被蒙在鼓里!”

“皇恩浩荡,将你赐入王府照顾我家主上和谢六娘子起居,你竟给我家娘子沐浴用的药里放滑胎的麝香,居心险恶!想要保命的话,还不如实招认,谁指使你做此恶毒事!”

药包泼洒了满地,其中混杂着昂贵的麝香粉末。浓郁复杂的药香弥漫小院。

朱红惜看到胡太医事发就脸色大变,屏息静悄悄往人群后躲。却又哪里躲得掉?

胡太医哭天喊地,不等刑罚上身便当众指认:“是朱司簿做的!”

“朱司簿声称奉了宫里密令,逼迫下官在谢六娘子的浴药里放避孕滑胎药物!”

胡太医接下去当众大喊自己冤枉,自称世代行医,麝香滑胎,妇人近身有大害,他不愿做此恶毒事啊。

胡太医坚称:他准备的药包里并无麝香。

肯定是朱司簿私自把麝香放入药包中。

朱红惜无处可躲,被压到庭院中央。

听到中途她的脸色早已红红白白,厉声高喊:“我只是个司簿女官,如何能接触得到麝香!胡太医冤枉我!我只每日熬制药浴水而已,麝香出自他自己的手笔!”

两人便在众目睽睽之下你一言我一语地互相撕扯起来。

言语越撕扯疏漏越多,胡太医提起朱红惜在他面前晃过但没叫他看清的“宫中手谕”。

朱红惜慌忙间掩饰不住,被她当做宝贝随身携带的“手谕”当场从身上搜出。

王府长史严陆卿在边上静观热闹,这时才慢悠悠地踱出人群,接过手谕细细查看一通。

“这手谕……是何方的手谕?谕令并非朝廷敕书制式,显然非出自中书省。”

“若是内廷手谕,怎无天子玺印?——难道是宫里哪位娘娘的手谕?但河间王乃是外臣,宫里娘娘的手谕,又怎会发来河间王府?如何解释都不对啊。朱司簿?说说看。”

朱红惜紧紧地闭上嘴。

她也不是蠢人,从当中被指认的激动情绪中回过神来,盯着把自己极力撇清的胡太医,她隐约知晓,这回自己脱不了身了。

这手谕是何方的手谕?当然来自御前大宦冯喜公公,代表圣上的意思。

但这封手谕见不得光。

她甚至不能当众把“冯”这个姓氏说出口来。

上回章司仪被打得半死,还能从河间王府抬回宫去等着医治;

如果她当众把这封手谕和冯喜公公对上号,她回宫也只剩个死。

朱红惜瞪视胡太医的目光里闪过怨毒。

做事露马脚的蠢货!药包竟提前包好了放在自己屋里,被人借着搬家的借口,一搜一个准!

她随即又开始懊恼自己:冯公公的手谕,应该如章司仪那般,收到看完便烧了的。

但这是她头一回接到冯喜公公这种大人物的手谕,她舍不得烧了。

此时后悔也无用。

在各处聚集而来的复杂各异的眼神里,对着无法解释的手谕和扔在面前的药包,她能做的,只剩下直挺挺地站在庭院当中。

紧紧地闭上嘴。死也不认。

——

沉闷的刑杖击打声,持续很久才停下。

胡太医手软脚软地出门去。鼻下依旧萦绕着浓烈的血腥气。

身后传来一阵杂乱的脚步声,他惊慌回身,眼睁睁看着两幅竹担架抬出院门。

一副空着,另一副

担架上抬了人。

抬出去的当然是受刑的朱红惜,此刻以白布蒙住头脚,不知死活,血水滴滴答答流了一路,形成蜿蜒血线,越过呆若木鸡的胡太医,血线继续在前方延伸出去。

胡太医歪歪扭扭地走,但如何走都避不开满脚的血,惊慌之下一脚踩进血泊里,人软倒在路边。

呕~~!他扶墙呕吐起来。

严长史始终陪伴在胡太医身侧,把他搀扶起身,又亲自送他回前院。

“打得重,但人没死。朱司簿是个惜命的,挣扎到最后还是招了供。喏,抬出去治一治,录完供,依旧送回宫里去。”

胡太医边吐边勉强答话:“应该的,应该的……”

他和寻常人见血惊悸的呕吐不同。

见惯了生死的御医,怕的当然不是抬出去半死不活的烂肉,后怕的是河间王府准备的第二幅空担架。

被打烂躺在竹架上抬出去的,险些就是他自己。

“呕~~~”

严长史在边上悠悠地道:“宫里的太医都是万里挑一的杏林圣手。我家殿下征战多年,见多了来不及救治而死伤的同袍兄弟,心中痛惜。殿下深知医者难得,舍不得折一位太医在王府里啊。”

“胡太医的屋里查获了麝香,但并未用在谢六娘子身上,可见胡太医医者仁心。”

“我家殿下特意叮嘱严某,今日务必把胡太医保下。还好胡太医明理听劝,言语间多有配合,严某幸不辱命。”

胡太医扶墙吐了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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劫后余生的后怕庆幸盈满胸腔,眼泪汪汪地道谢。

“多谢严长史言语提点!多谢河间王殿下顾念下官的难处!”

严陆卿微笑。

“外头马车备好了。等下第二批出行,胡太医搬去新王府。劳烦胡太医以后好好给谢六娘子诊脉养病才是。”

朱红惜还是怕死。

最后关头撑不住,录下口供。

如今严陆卿手里拿着三张纸。朱红惜的口供,胡太医的口供,以及来自宫中的手谕。

手谕的意图明显:河间王的子嗣,不能出自谢氏女腹中。

两家结下之仇怨,不能借由下一代的血脉和解。

“极好的口供。”严陆卿叫来顾沛。

“你领几个人,把朱司簿身上搜来的手谕,她录的口供,胡太医的口供,当面都给主上送去。”

*

河间王府的消息由亲卫打马直送出府的同时;

谢明裳的马车停在路边。

“我见不得人?”

谢明裳牵着缰绳,得意的大脑袋凑在她手边亲昵地蹭来蹭去。

“如果不是见不得人,为何不能骑马去长淮巷新宅子?你家主上都不拦着我骑马出门,你非让我坐车?”

顾淮当然有他的考虑:“娘子的安全重要。坐车比乘马安全得多。”

“你家主上的安全更重要。他出入骑马,你怎么不劝他坐车?就是觉得我没有自保之力。把人瞧扁了,顾队正。”

谢明裳把弯刀横放马鞍前,摸了摸得意的大脑袋,踩蹬上马,稳稳坐在马鞍高处。

“我有自保之力。”

她轻轻一踢,得意往前轻快小跑起来,辨认片刻方向,熟门熟路地抄小道往城西长淮巷奔去。

“护卫娘子!” 顾淮急点十余名轻骑疾追上去,摆出雁形护卫阵势,把谢明裳护卫在当中。

轻骑沿路奔驰而去,风里传来前方远远的笑声:

“顾队正,一个急拐弯就被甩去后头了,你这骑术还差点!”

“顾队正,雁形阵跟不上我,你该下令变阵了。把跟着你们主上急行军的锥子阵拿出来。”

顾淮急喝:“变阵,跟上娘子!”

城西。

京城出名的李郎中药铺子门前。

挂出门外的药幡旗帜在大风里摇摆,十几骑轻骑踩着盛夏阳光呼啸而去。

身穿直缀长袍的白衣郎君提着药包,站在药铺子长檐下,吃惊地注视着红衣猎猎的小娘子在众多轻骑簇拥下快马驰过城西长街。

正是罢官闲居京中的谢琅。

第53章 第 53 章 合作

寒酥和月桂两个的马车慢悠悠停在长淮巷河间王府气派的鎏金铜钉大门前时。

谢明裳早把各处转悠了个遍。

站在熟悉又陌生的晴风院门前, 团扇掩住吃惊微微张开的唇,她瞠目打量周围。

偌大个谢家宅子,原本绕内宅围成的青瓦粉墙绵延数里, 当中许多精致的亭台楼阁, 曲折廊子,大小跨院, 假山鱼池……消失得干干净净。

视野当中,矗立一间翻新过的晴风院。院门扩建过了, 比原先大了两倍。院门外修宽敞直道, 足以两匹马并行。

紧挨着晴风院的,是一大片木栅栏圈起的马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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