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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一早,拙燕拿着墙角送来的信拿给慕容卿,她原还迷迷瞪瞪,见着信就精神了。
见里头只画着一副红色的枝桠,问喜鹊:“这什么意思?”
“陆修撰啊这是约郡主红枝楼一聚。”
“啊?”慕容卿不太想去:“昨儿就下学没回来赶课业,今儿若还出去肯定挨二姐骂。”
“那郡主去吗?”
慕容卿摇摇头:“今儿肯定是不成,我回封信写清楚想来郴哥哥也不会怪罪我。”
信上是写明白送了出去,可慕容卿心里就莫名有些慌乱。她总觉得陆郴肯定会在红枝楼等着,即便她说了她今日不去肯定也在等着。
慕容卿到了下学时候,整个人都有了些焦躁,想想还是让人回去和白双双告了假,马车方向一转就朝着红枝楼去了。
门口掌柜见着郡主马车,立马扬开了笑脸儿领着人去了珍宝间儿。
那在里头坐着饮酒的人可不就是陆郴?
如今天儿渐热起来,衣裳料子都轻薄了许多,将女子身段儿勾勒得纤细婀娜。
慕容卿并不清瘦,只楚楚有致,春日女学的衣裳只作蓝白两色而已她也将其穿得尽显娇媚。
陆郴看着她,饮了口酒道:“不是说赶了课业,怎还来了?”
慕容卿坐到她身侧,脸色浮了担忧:“郴哥哥?你是遇上了什么事儿不高兴?”
陆郴摇摇头:“让我靠会儿。”言毕躺了身子,将头枕在了她腿间。
慕容卿没再问,只低头给陆郴揉着眉间,见着他眉心被揉开不再皱紧,心里稍稍松了口气。
陆郴突问道:“卿卿,我们早些成亲可好?”
“宁朝女子多是十八出嫁,再早也总得过了十七才能出嫁吧,不然我也舍不得娘亲爹爹。”
陆郴嗯了一声,翻了个身,面就朝了慕容卿的肚子,搞得她不敢怎么吸气。
其实陆郴并不欢喜了甜香,总觉得腻,可慕容卿身上的香气甜中含着清冽,教他闻着很是舒心。他曾特意用了一样的,可香气总与慕容卿身上的不同。
索性也就算了。
陆郴抬起胳膊环住了她的腰身儿,察觉到她身子一紧,忍着笑道:“怕什么?是谁做贼亲了口就跑?”
慕容卿不敢应这话,两颊飞了嫣红。
陆郴道:“你头低些,吃了什么嘴角沾了东西?”
慕容卿闻言并未低头而是双手在嘴边抹:“我就来的路上吃了块绿豆糕。”
陆郴不得不起身,笑意止不住,他捏了捏慕容卿的脸:“你怎这般的傻?”
慕容卿还想问呢,陆郴的手已是顺着她的脸颊捏住了她的下巴,再下一息,慕容卿就尝到了他口中的酒味儿。
是烈酒,浓得很。
这一吻不若梦中沈止那般青涩,也不若梯子处她那般蜻蜓点水,陆郴吻着她,五指穿过她的耳侧埋到了她的发间。
她无法拒绝他的动作,任由这吻越吻越深,直至她气息不畅,陆郴才退开了让她吸气。
慕容卿心跳如雷,完全没体会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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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般的她已是面色坨红活像饮了三两酒。
她想言语,可陆郴浅笑着又侧头吻了上去。
慕容卿心中生了一股异样,让她忍不住蜷缩了脚趾,她庆幸没人瞧见,不然不就泄露了她心中的欣喜。
这回她也学着陆郴的模样伸了舌头出去,舌尖柔软,交缠,以致于这一吻差点儿让陆郴没有克制住。
陆郴放开她,埋首在她肩颈不住地笑:“没亲够。”
慕容卿的心还在狂跳,闻言跳得更厉害了。
“我都听见了,卿卿。”
卿卿二字从他口中说出来,明明那语气平常又浅淡可偏偏就教慕容卿羞赧不已。
她侧了头,怕被陆郴看穿她的胆小羞涩。
可陆郴轻轻吻了下她的脖颈,让她身子忍不住颤抖。
陆郴怜她,没再亲近,而是坐正了给慕容卿捻了块芋泥酥喂到她嘴边。待她张口吃了才唤人上了四道小菜。
“刚下学想来是没吃东西,先用些。”
慕容卿点点头,乖乖吃东西。
这会儿陆郴才道:“昨儿我向皇上求了赐婚。”
慕容卿手一抖,高兴的。
“但皇上没有允准?”
慕容卿有些迷茫:“为何?”
“道是你大哥与二姐亲事未定,你我之事就再等等。”
“是这个理儿,那就再等等。”
语气里并无担忧。
陆郴观慕容卿仍如孩子心性,继续道:“也就是一年的事儿了,最迟也不过明年亲事就能定下来。”
“郴哥哥你是为了皇帝伯伯没允才不高兴的嘛?”
“不是。”陆郴语气些许苦涩:“给你去信儿只为说了赐婚的事儿,但不高兴是因着昨夜梦见了我娘。”
一说起陆婶婶,慕容卿心中就难受得厉害,是为陆郴难受,也是为了她娘难受。
小时候她见着陆婶婶次数不多,可陆婶婶整个人瘦弱得可怕,她不像贵妇也不像娘亲,对陆郴不闻不问不说,见之更是厌恶。
最让人不能明白的是,小时候陆郴曾养过一只兔子很是欢喜,可陆婶婶知晓之后却当着陆郴的面儿活活将那兔子打死了。
慕容卿记不太真切许多事儿,类似如此似乎不少,然后她翻墙到陆家的那年年末,陆婶婶病死。
死前,也不愿看陆郴一眼。
慕容卿印象最深是那年陆郴站在雪里,没有哭,只看着她说:“卿卿,我没有阿娘了。”
反倒是慕容卿哭了个稀里哗啦,此刻也是,她眼眶瞬间湿了:“郴哥哥,不难过。”
慕容卿的泪,奇异的安抚了陆郴,可他却多了心慌。他没说实话,皇帝的不允赐婚,的确让他不高兴,他给慕容卿去信儿人不来,他则是不安。
陆郴不觉得谁人能抢走慕容卿的心,可人呢?沈家家世原与陆家平起平坐,但随着他爷爷去世,族老也相继不在,能撑起这世家体面的人就只有他。
可他还年轻,权臣之路需要时日。
没人在后支持他拿什么与沈止抢?
陆郴捻着酒杯,轻声道:“有你在,我不难过。”
“郴哥哥,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待将慕容卿送走,陆郴却在珍宝间儿一杯一杯喝个不停。他是慌了,才会在官阶还未升时就向皇帝求了赐婚。
可皇帝不允,即便那借口情理之中天衣无缝还是让陆郴觉得里头多少有沈止的原因。
陆郴心受反覆炙烤,又梦见他娘则是逼得他想发狂。
他想他至死也忘不掉,六岁那年,他娘知晓他欢喜了慕容卿之后,看着她的癫狂眼神。
每想起一次,都让陆郴几欲疯魔。
谁都不能和他抢,谁都不能将慕容卿从他身边夺走。
他娘不行,沈止亦如是。
陆郴再次思及沈止那日马场模样,酒杯在手中捏碎。
碎片扎进肉里,见了血。
已是起了杀心之兆。
第028章 嫉妒心
人心怕比, 一比生妒,一比还生怨与怖。
慕容卿家去在书房中赶课业之时,原心中还甜,可回味与陆郴这一吻, 就想起了沈止的青涩。
她也是初初, 越发能对比出两人的不一样来。虽她心中爱慕陆郴,心境不同, 可她郴哥哥吻过的女子, 她该不是第一个;且不但不会是第一个,还将与其他女子唇齿相依的过往经验, 用到了她的身上。
慕容卿的心,在这念头浮起一瞬, 仿佛被蛛丝缠连住,挣扎着想逃, 却在这蛛丝里头陷得越来越深。
她捏紧笔杆, 墨汁低落宣纸之上, 晕开了一片。
喜鹊在一旁提醒:“郡主, 这可得重写了。”
慕容卿回神嗯了一声,问道:“彩练青女二人, 你可有熟悉?”
“只小时候打过几次照面儿,后来几乎见不着了。”喜鹊知晓她主子心里想些什么,又道:“左么不过两个奴才,郡主无需放在心上。”
慕容卿抿唇,手中笔再落不到纸上:“我阿娘曾也是干娘的奴才, 可干娘将我娘放在了心上甚至愿舍命相救;你也是我的奴才, 我也一样将你放在心上,盼着你日子过得安稳舒心;彩练青女是郴哥哥的婢女, 可如今成了通房,郴哥哥往后总归是要养着她们一辈子的,说不定还会有了子嗣。”
“郡主的意思是?”
“我不明白。”慕容卿心里的蛛丝又生出了许多,语气都变得轻:“我不明白郴哥哥为何要纳了她二人,若不欢喜为何要纳?若欢喜了怎能说出往后打发了出去的话。而我也不明白为何我此刻心里一头怨怪着郴哥哥多情,知晓都是他不该,却还对她们两个生了厌恶。”
喜鹊上前,将慕容卿手里的笔取了挂好在笔架上,然后又将早备好的羹汤取出:“郡主先用些。”
待慕容卿一点一点吃着,喜鹊才道:“郡主仁善,才会对人之常情的嫉妒觉得不适,可这太平常不过。郡主是觉得哪怕身份高低不同,陆修撰也不该随意几句话就决定了婢女一生吗?”
“是,这总让我觉得郴哥哥太过冷情。”
“郡主可又是因着爱慕陆修撰,想着往后成了陆家主母,时常见着彩练青女怕容不下她们?”
慕容卿眼神落寞了许多:“不是,我也不知晓我如何想的,只这里”她指了指自己的心口,“闷得慌,我想着如若我能子嗣,是否是郴哥哥就不会纳了她们两个?那彩练和青女还能有机会过了自己的小日子,可如今她二人成了我和郴哥哥之间的,像是物件儿,我不舒服。”
慕容卿搁下调羹:“我不欢喜如此,也不欢喜自己因了爱慕郴哥哥,因了这份爱慕而生了对旁人厌恶的心,本不该如此。”
这倒让喜鹊不知说什么好了。
画眉性子直些:“郡主,人本就是分三六九等。她二人伺候了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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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撰,成了通房往后说不定会被抬成妾室,那是冲着尊贵去的,这会儿指不定心里多高兴了去。陆修撰不是勉强人的人,若没存了往上爬的心,哪里会成了通房?而郡主你与陆修撰青梅竹马人人皆知,更是天生尊贵,就该用了这份尊贵,让自己过得舒心。便是厌恶她们,说句不中听,明儿就和修撰说了,撵出去了也没什么。她们也只能怨怪自己为何贪心,郡主又何苦因此烦忧?”
屋内静默半晌,直到窗外一声鸟啼。
慕容卿突道了一句:“我不想嫁给郴哥哥了。”
两个丫鬟只道是慕容卿吃醋的气性话,并未当真,哄着人赶紧做完课业就该安寝了。
慕容卿也不知晓自己这话是不是认真的。
她想得简单,她寿数短,到死了都不嫁人也没什么,想来爹娘也很愿意她一直在家做个老姑娘。这般她就不会厌恶自己的恶念,这般的不舒服;也不会怨怪了陆郴生了嫌隙;更不会让谁人因她过得不好。
她之爱慕,从来也不该是什么棘手的东西。
可,若陆郴娶了旁人呢?
慕容卿想想都有些受不住,她临睡前摸着九苔如意,抚着上头的纹路小声念着:“干娘,要是你的话,你会如何呢?”
小女儿家因着情思而胡思乱想难过的心,用了睡梦阻隔,第二日再生不出当时浓烈。
不过一早儿又拿到了陆郴的信件儿,慕容卿却不太想看,拆都没拆就随意放在了匣子里头。
慕容卿很会逃避,她想不明白的,就不想,一大早就抱着弓箭继续去找了她二姐。因还求了白一方,从四月初四这日起,两人一块儿教了她。
她打着是哈欠的去了女学,今儿是最后一门“厨”的小考了,这门她倒没什么担忧,向来都是良的。
果然也没什么意外。
慕容卿考完和杜若聊了昨儿夜里的烦忧,杜若没打趣她和陆郴亲了嘴儿,只拉着人去了角落亭子里。
她拍了拍好友的手道:“还没成亲,下回可不能再如此了,陆修撰也真是的,怎就没忍住。”
“我也只和阿若你说了。”
“我自不会说出去,只万事难两全,你总得多替自己想想才是。照我看,趁如今还没过门儿,将那两个丫鬟送走,除了奴籍,再给上一笔银两也足以她们过活。”
“她们能愿意吗?”
“这不是她们愿意不愿意的事儿,是这般处置了,你少了烦忧,和陆修撰间也少了间隙,那两个丫头也算过得好。若等你过门儿再处置,那两人定会怪罪到你头上,可这本就是陆修撰惹出来的事儿,咱们也不平白无故的担了这份怪罪。”
“阿若你说得有理。”慕容卿又问她:“那你说郴哥哥为何要纳了这二人?”
“一来是家生子,不多事;二来是奴才好处置,陆修撰大抵也是为你考虑着的。”
慕容卿有些扭捏:“我怎么有点膈应这般的考虑呢?”
“整个上京都找不出你爹娘一般的夫妻,先帝先后就更是神仙眷侣了,你被这样的人养大,膈应实属平常。不过世家子弟,乃至平民百姓家里头好些的,妻妾什么的都太正常。”
“那沈家不也是没这些烦忧事儿?”
杜若笑她:“左么沈少卿求了赐婚,你要移情他也不是不行。”
慕容卿瘪着嘴哎呀了一下:“那阿若你呢?你若选夫君,可会在意这些?”
杜若有些羞怯:“自是在意的,不过我阿娘只注重家世,对这等并不在意。我爹爹算是洁身自好了,家里不也有两位姨娘。所以我想着,只要我日后的夫君,不求情意多深,但求能对我敬重许多便够了。”
尤诺的脑袋猛地从后头窜出来:“阿若你可扯谎了,明明上回还同我说想找个如陆修撰对卿卿一般心意的男子,怎这会儿就只敬意就够了?”
两个姑娘拉着尤诺教她小声些,难免也就问了尤诺。
尤诺捂着嘴偷偷笑:“我不在意欢喜不欢喜的,银子够花就行,谁若惹我不高兴,我就一顿鞭子打出去了事。”
慕容卿羡慕尤诺的心性儿:“那你夫君惹了你呢?”
“那我就同他和离,那会儿我肯定偷偷藏了许多银子了,还有嫁妆,我自个儿吃吃喝喝不舒服么?”
说得杜若也有些羡慕,这般的事儿尤诺是真干得出,可她就不行了。
慕容卿也做不到那般彪悍,她支着脸说得天真:“我现在觉着当姑娘也很好的,嫁人还是烦。可结业之后,咱们这些人都该定了亲事了,想想心里头还有些慌。”
正好宋令仪也同夫子聊完了话,她进了亭子,柔声道:“你们可教我一顿好找。”
三个姑娘又问了她。
宋令仪摇摇头:“我不求情爱,只求嫁个有本事有前途的夫君,这样我便不用为了娘家烦忧伤神,少些掣肘。”也能不再受了委屈,清清贵贵当个人上人。
四个姑娘对着往后的日子各有所求。
慕容卿聊完,心绪开了些,不过她有些鸵鸟心态,并不打算马上处理了采练青女的事儿。她还有些不高兴呢,下了学家去赖在白双双的踏月居不肯回去。
愣是抄了十二张大字,她二姐才留了她下来一道睡。
慕容卿歪在白双双身侧,问道:“二姐,你说我是不是特没用。”
“还行,最起码你有自知之明。”
慕容卿琢磨半天,她憋不住话,还是将上回心里头关于二姐是不是瞧不起她的弯弯绕给磕磕巴巴说了出来。
没想到白双双直接被逗笑,她侧身点了点慕容卿的脑袋:“你怎么不说是你嫉妒我和大哥聪明呐。”
慕容卿霎时茅塞顿开:“原这就是嫉妒不成?”
“那不然?说是嫉妒,不如说是羡慕后生了自卑,这无需找什么理由。也不是瞧不起你的喜怒哀乐,只你有时候确实很烦,烦了还不兴人说了不成?还倒赖在我和大哥聪明能干上了?”白双双捏了捏慕容卿的脸:“人得有主心骨,你得想想你的主心骨是什么。”
“我想一辈子都开开心心过活算不算?”
“自然算,那既如此,你就离让你不高兴的人事儿远些。你的尊贵,爹娘的功勋,甚至往后我与大哥,都是你这念头的底气。”白双双笑:“这么些人都盼着你高兴,你若还整日哭哭啼啼,你说烦人不烦人?”
慕容卿冲着白双双撒娇:“我晓得了,我都听二姐的。”
而在湖边船头处,饮着酒等到月上三杆都没等来人的陆郴,望月无眠。
第029章 突质问
可匣子里那封没被拆开的信, 慕容卿到了四月中她都没拆开。她不是个喜欢给自己找事儿的人,心里头特意避开了那事儿,当个缩头乌龟当得还挺乐呵。
反正有课业忙碌当借口,她觉着最后不过就是被陆郴说两句。
总之就是得等她心里那膈应劲儿下去了, 她才打算和陆郴张口提彩练青女的事儿。
恰逢尤诺生辰正好赶上四月十八休沐, 慕容卿则高高兴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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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了尤家赴宴。
几个小姑娘一处,尤家只让嬷嬷看着, 并未多管。
桂花小苑院子不小, 被尤诺满满当当塞了不少东西。便是东边的亭子,都修得大且繁复, 角上挂了不少风铃,风一吹听铃铛好听得紧。
慕容卿让喜鹊奉上生辰礼, 尤诺打开一瞧,见是那八百两的扇子, 高兴得一蹦。
“这我定得随时带在身上, 说不定哪天身上没银子了, 就靠当了这东西给我续命。”
“胡说, 你一个贵女,怎一天到晚想着当东西?”杜若瞪了她一眼, 送上了自己的礼。
那是用金子打得桂花纹样嵌了红宝石做点缀的一件璎珞。
除却那三颗大小不一的红宝石,杜若不觉得俗以外,其他真是俗得没边儿。可有什么法子,人家尤诺就欢喜这样的物件儿。
尤诺摸着那金晃晃,杜若忙打断她:“别再说了换什么银钱的话, 不爱听。”
这两人的礼一出, 宋令仪的就有些拿不出手,她将锦盒往尤诺跟前推了推。尤诺没打开, 只将三样礼都喜滋滋地给了桂秋放好。
尤诺此举本意是不想宋令仪觉得尴尬,却不想正因是她没打开,让宋令仪更觉着自己难堪。
慕容卿没在意此等细节,说道:“别急,我大哥二姐也让我给你带了生辰礼。”
尤诺就一起都没看了,杜若笑她:“白大哥你不看看?指不定里头就是银票。”
“不看了,今儿我可是让厨娘大早上起就做了许多好吃的,你们赶紧准备好舌头尝尝我桂花小苑的吃食。”
午食过,四人吃饱喝足却还不大想家去,又值四月风光正好,四个小姑娘就商量着去哪里玩。
最后定了游湖。
因着是女儿生辰,尤家夫人不想扰了女儿兴致,就带着几个小姑娘一道儿出了门。
底子厚些的官家,都有自己的画舫。尤家的不算大,可足够阔气,许是尤诺的喜好承袭了其爹娘,总之那船怎么说?
一瞧就知这人家不穷。
慕容卿提了裙摆上去,站在栏杆前瞧着水面风光。
波光潋滟处,画舫几处,又听歌女歌声传来,绕梁不去。
慕容卿闭眼倾听,实为这歌声倾倒,扭头冲着尤诺道:“还好今日出来了,否则哪里听得到这样好的歌声。”
宋令仪指了指远处一艘上了紫漆的画舫:“像是从那画舫里传出来的。”
尤诺也想见识见识是哪家的人才,唱得这般好听,忙教人把船划过去凑凑热闹。
杜若道:“这是今儿打算散了赏钱出去不成?”
“那也无妨,该人家得的。”慕容卿晃了晃手中的团扇,抬到头顶挡了日头,她又去看那紫色画舫,怎越瞧越眼熟,像是在哪见过。
喜鹊上前小声提醒。
她才记起这是陆郴的画舫,且特意没题了陆家的牌子,是陆郴自己的私船。这船四五年前雪天时候慕容卿上去过一回,那时陆郴在船上给她烤了肉吃。
慕容卿登时就不高兴了。
尤诺又指着另一处青色的船:“怎么沈家的画舫也来了?凑巧了不是。”
慕容卿脸色不好没听到这句话,只盯着紫色画舫,她都寻思自己不过十几日没回信儿,陆郴倒好,光天化日的就来寻欢作乐?
她眼睛都快望穿了,在船近些的时候终于瞧清楚了。
陆郴并四五个男子一处,他们面前则是三个女子,一琴一歌一舞,当真好生快活。
其他三个也瞧见了,杜若道:“估摸着是应酬,卿卿你别放心上。”
慕容卿心里只一个念头,她终于想明白了自己为何不愿去说了彩练青女的事儿,无她二人还会有其他人,只要陆郴愿意,什么女子没有?
弄走了这两个,还会有其他的三个四个。
有何意思?
说是应酬逢场作戏,怎不见自己爹爹如此过?
慕容卿这就是不知晓她爹白大将军了,逢场作戏的时候也是不少的。不过荷花夫人与其伉俪情深的名声在外,也就是走个过场并无其他。
可陆郴就不一样了,慕容卿觉得他有前科,这上头的信任不足,见状怎能不恼。
有船近前,陆郴初初没在意,直到身旁人提醒郡主好像在那船上,陆郴这才侧了头。
隔着一片湖水,两人遥遥相望。
慕容卿见陆郴嘴角含笑,竟还举起酒杯朝着自己敬过来,她恼得直接将手里团扇扔到了水里。
陆郴见状没理会,继续与几人饮酒。
慕容卿被陆郴那副云淡风轻的模样惹得心直直往下坠,这方正犹自气闷,那方远处却突然传来沈止的喊声。
“快走!”
“快走!”
尤诺道:“怎的了?为何要把船开走?风平浪静的啊。”
谁知话音刚落,陆郴的船底轰隆一声,船体瞬间四分五裂。
直将尤家的人吓得赶紧就要跑,船上顿时乱成一团。
慕容卿心绪来不急想什么。
只见尖叫四起,水浪四溅,陆郴讶然之中急急看向她。
那一眼让慕容卿彻底慌了神,她忙冲冲地冲着水里喊:“快救人!快救人!郴哥哥不会水!快救人!”
可尤家船上的人哪里见过这等阵仗,慌神都来不及了,哪里还有功夫去救人。喜鹊要拉着慕容卿走,慕容卿却将外袍一脱,将人推开就要往水里扎。
正乱着,水下又浮现了几个贼人身影。
马上就有血迹浮出。
慕容卿都快哭出来了,陆郴不会水,甚至是怕水,她挣不脱喜鹊黄鹂,声音都喊哑了,可无论如何两个丫头都死死抱着她不撒手。
“快护住康宁郡主!”
混乱中不知是谁喊了一声,以致于紧跟着这句话之后的又是一声轰隆,这声是尤家船底传来的。
尤诺尖叫,慕容卿去拉她。
杜若脚步不稳想拉住栏杆。
在船体就要崩散的刹那,不知是谁在杜若身后推了一把。
杜若落水。
这下更乱了,杜若也不会凫水。
慕容卿临落水前冲着尤诺喊道:“不许慌!你水性好!去救人!”
水漫过头顶,慕容卿在水里将鞋子踢掉,她先看到了杜若,一个猛子朝着杜若死命游了过去。
不会水的人容易挣扎,杜若拚命想抓住什么,在碰到慕容卿的一刹,犹如抓住救命稻草,死死也不放手。
慕容卿被她拽得整个人都游不上力,逼得她不得不狠狠在杜若脸上掐了一把逼迫她睁眼,杜若见是好友,这才少了挣扎。慕容卿勒着杜若的脖子将人拖到了一块浮木上,她力气不多,冒出水面整个人大喘着气。
杜若是被吓哭了,抱着木头整个人四神无主。
慕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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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拍了她脸一巴掌,迅速道:“阿若别慌!你抱好这木头,喜鹊黄鹂都会水一会儿见着她们,自会来护着你,我得抓紧去救郴哥哥。”
言必又一头扎进了水里。
慕容卿自打五岁以后,被先后逼着学了凫水,她在水中身形婉转若鱼。她四处寻找,可越着急越看不到陆郴的人影。
她是真的怕了,要是陆郴在此殒命,她该如何自处?
可再来不及往前,慕容卿的腿突被人抓住,她一回头见穿着水靠的男子手里一把匕首就要朝自己刺来。
慕容卿害怕之余心一横取了头上发簪,靠着自己极好的水性和柔软的身子猛地一下直接将簪子戳到了贼人的眼睛里。
那贼人大怒,可血迹蒙了眼,一时也拿慕容卿不住。
慕容卿朝着远处游,她浮出水面换气,正好瞧见远方陆郴被沈止拖救了出来,旁边寒酥与灵泽都在,她这才松了一口气。
可贼人目的不知到底为何,竟又有贼人突然冒出,手中匕首直接就想了解了慕容卿性命。
说时迟那时快,一枚簪子以箭之威破空而来,生生带了一股杀气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擦着慕容卿的脸侧划过,没入了她身后贼人的脖颈之中。
慕容卿愣神间,沈止脚尖轻点浮木,闪身到了她的身前将其整个人都从水里拎了出来。他一扯外袍将慕容卿整个人裹住,用了轻功将人送到了岸边。
慕容卿来不及道谢,沈止又闪身去救人。她定睛去看,这会儿水上正乱着,会水的不会水的都在喊,不过陆郴已经醒了,慕容卿长吸一口气冲着陆郴喊:“郴哥哥!”
陆郴咳了一口水,还没什么力气。
慕容卿见他没事也顾不上他了,就要去找自己的好友,见在前头岸边杜若被喜鹊黄鹂拖上了岸,她小跑着过去,到了杜若跟前给她擦着脸上的水:“阿若,阿若,你可有事儿?”
杜若发着抖,脸色苍白地摇了摇头。
“尤诺呢?”慕容卿问喜鹊。
喜鹊刚想言语,就见沈止已经拎着尤诺和宋令仪也送到了岸边。
慕容卿见状忙匆匆上前检查,见尤诺哭哭啼啼不停,但身上都没伤,心里紧张归紧张这才去看一旁的宋令仪。
宋令仪的一张小脸儿煞白,见慕容卿看她,浮了个笑意安慰她:“卿卿,我没事。”
可谁料慕容卿却上前狠狠扇了她一巴掌。
扇得众人皆是一愣。
宋令仪的脸偏到一侧,她想言语,却又是啪得一声。
响亮清脆。
慕容卿却似不解恨,眼眶湿润着抿唇又一巴掌过去。
三个耳光,将宋令仪脸面自尊打得落入泥土。
慕容卿带着哭腔质问:“你刚才为何要推阿若!你明明知晓她不会凫水!”
第030章 宋令仪
这些年在上京, 宋令仪已很久没痛过了。
许是这三巴掌打在脸上,痛觉唤醒了过往,让她回想起了许多。
她记得六岁时候,娘亲死前, 人已形容枯槁, 只见皮包着骨,筋脉都凸显出来, 任谁瞧着都得道一句可怖。
可娘亲在宋令仪的眼中依旧是那个端庄美丽的模样, 她当时握紧娘亲的手,盼着娘亲还可以再像平时那样替她梳发。
只再没有了。
娘亲的手, 在爹爹的薄情里,一日一日变得越发消瘦, 直到成了临死前的骨架模样。
那是一种宋令仪忘怀不了的黄,青筋又是绿色, 像还没干透的尸。
娘亲临了什么话也说不了, 连泪都无, 只望着她笑, 手指轻轻拍了拍她的手,就这样撒手人寰。
后来宋令仪无意中得知, 娘亲的死,有她继母楚三娘的手笔。
宋令仪也回想起第一次见到楚三娘的模样,她年轻,丰腴,整个人都透着一股娇。珠圆玉润, 是完全不同于她娘亲楚楚风情的另一种美人。
爹爹让她唤其娘亲, 宋令仪不愿,当场挨了一巴掌。
此时刚离她娘亲去世不过半年。
宋令仪也记得第一回 见到宋晚凝, 那是个被养得很骄纵的姑娘,在继母过门之后的一月后就被接到了宋家来。
爹爹说:“你妹妹命苦,这么些年因你娘亲不愿都被养在外头,阿令,你得好好待她。”
宋令仪当时答应了,可当天晚上家宴,她就将宋晚凝推到了湖里。
当时只有五岁的女娃娃,在水里挣扎着,小手还露在外面,宋令仪厌恶她白嫩嫩肉乎乎的手,取了头上的簪子,使劲儿戳了上去。
那双小手终于不敢再露出来。
她是盼着宋晚凝死掉,可没有。
宋令仪挨了活这么大以来的第一顿毒打,鞭子抽在她身上,可她一滴眼泪都没有流。
爹爹说:“你这般恶毒都是随了你娘!”
楚三娘说:“你怎能同你娘亲一般歹毒!”
她用那双白皙的手,掐着她的脸,用簪子戳在她身上,算是将宋晚凝遭过的罪又百倍的还给了她。
宋令仪没哭,而是爬了起来,生生受住了这一顿折磨。
自此楚三娘对她连表面功夫都不做了,对内,将她用作下人,美其名曰偿还她母亲的债;对外说她因娘亲不在,伤心过度身子不好,好让她不再见客。
连母家安国公府的人上门,都不让她见。
宋令仪又想,当时她是怎么熬到八岁的?可后来的日子已经变得模糊,她只记得有一回是娘亲身边的桑嬷嬷偷偷将她放走,并将自己身上的银钱都给了她。
桑嬷嬷的手很有力道,将她推出角门,她说:“去上京,找你祖母,千万别再回来,阿令,要替你娘亲报仇。”
宋令仪抱着包袱,扭头就跑,她没有回头,也不敢回头。
可还是没有用,她被捉回去的时候,桑嬷嬷已经死了。
宋令仪看着桑嬷嬷的身子趴在地上,像个乌龟,然后她的手里还抓着她娘亲的发钗,那上头有血。
随后桑嬷嬷的身子就那么跟一摊烂肉一样,被人拖走。
她回头去看,桑嬷嬷的眼睛瞪得很大,宋令仪在见到那双死不瞑目的眼才哭了出来。
她心里的恨让她八岁的身子都承受不了,哭着吐,吐到满身污秽,吐到躯体痉挛。
宋令仪被那滔天的恨意折磨,她恨爹爹薄情,恨楚三娘恶毒,恨她娘亲软弱连女儿都护不住,恨桑嬷嬷无能白丢了性命。
恨到再清醒的时候,她学会了示弱,学会了如何冲着仇人去笑。
甚至宋晚凝让她去学哈巴狗,她也能笑着趴在地上。
就这样,她在一日的深夜里,偷跑了出去。
宋令仪回想从郴洲到上京那一路,顺利得如同天在庇佑,半路就遇到了安国公府的人,就这样,她来了上京。
安国公府早已落魄,外祖父只知遛鸟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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