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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1章 抓人贩
秋季湛蓝的天空下, 稻田已变成金色模样，又到了农忙时节。
小学在这时候也有“农忙假”，家家户户, 男女老幼齐上阵, 一起在田间地头忙碌着，把秋季粮食收回仓库, 年底就有自己的那份呢！收了再种, 播下明年的希望。
忙碌的时候, 突然发生了一件不好的事情——有户人家的孩子丢了。
一石激起千层浪！
丢的这个孩子叫李光顺，才三岁，懵懂不知事的年纪。白天父母兄姊都在地里干活, 家里只有将近七十岁的老人和三岁的孩子，老的老，小的小, 都要人照顾的。回家来没见到孩子, 大人们上工累了, 一时并不在意，以为在外面玩耍呢，谁知道做好饭了都没有回来, 一家寻找不见，这才急了起来。
仔细问老眼昏花的老人, 老人知道出了事情，也十分自责，说午后有对面生的夫妇来讨水喝。喝过水他们走了, 那时候小孩子还在门前玩耍的。讨水喝的人走了, 老人就上床睡觉了，睡醒之后才不见了孩子。
于是大家知道遇上拐子了, 装作讨水喝，摸清了这家就一个老人在，偷摸又回来把孩子带走了！
这家当家的还算智，第一时间去找了大队长，说明原委，寻求帮助。
大队长很快召集了一些人询问，商量：
“白天可有谁见生人进村了？”
“没见过！”
“进村出村就一条道儿，白天大家都在地里忙活，挑担晒谷都经过那路的，人来人往，要是有生人不可能没注意！”
“或许拐子不是从村口的路进来！”
“那从哪里？”
“山上！除了出口的方向，还有三面山，指不定就是走山上的！”
“没错，拐子偷偷摸摸，还带着一个三岁的男娃，不敢光明正大，只能走山上小路！”
“山路难走，要是下午那会儿才拐了孩子，说不定还没走远！”
“现在上山寻还来得及！”
一问一商量，集思广益，很快有了思路。
大队长立刻召集更多的人，让强壮的汉子带队兵分几路去山上找人。也不忘记严肃地叮嘱：“大家带上火把，当心脚下，首先注意自己的安全！天干物燥，也注意不要点着了山上！”
大家应了，很快行动起来。
丢了孩子是大事，这次丢了别人家的，下次指不定丢了自己家的，乡亲们一听，也顾不得白天劳累，纷纷起来帮忙寻找。这时候就展现了团结的力量。
就连丢了孩子家的老人，也是坐立难安，颤巍巍拄着拐杖也出去摸黑喊孩子名字。
整个村子都沸腾起来，黑夜中星星点点的光往山上蔓延。
叶欣和沈卓在坡上，一时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这会儿他们都已经洗漱完各自回房间了。
沈卓在房里听到了嘈杂的声音，微微皱眉，放下书本，提着煤油灯走出房门。
在院子里，听得更清晰了，他侧耳倾听一阵，转身走到叶欣房门前。她似乎已经睡了，屋里没有一点亮光。
他想了想，还是伸手敲门，并叫了一声：“欣欣，睡了吗？醒一下。”
叶欣在空间里呢，听到动静连忙出来，再披上外套，开门：“怎么了？”
沈卓提灯映照，见她乌黑的长发披散着，衬得脸儿小小，肩膀也瘦弱，不过精神奕奕的，应该是没睡着。
担心她冷，他揽着她肩膀，说：“下面好像发生了什么事情，往常没那么吵的。”
叶欣这会儿也听到了，跟他一起往外走，开了院门出去。
已经有一队人提着火把上来了，正好是李光荣领队的，看见他们茫然地站在门口，沉声告诉他们：“村里有孩子丢了，疑心是拐子走山路拐走的，应该没走远，现在大家分头找，看看能不能找到！”
叶欣觉得匪夷所思，翻山越岭拐卖孩子？这也太拼了吧。
她连忙又问了问细节。既然都知道了，大家都那么热心，他们也不好干看着。
就主动说：“我们也帮忙一起找找吧！”
沈卓却说：“你回屋里去吧，我跟他们去找。”
说着皱着眉头把她送回屋里，自己转头匆匆出去跟着队伍上山找了。
叶欣这会儿也有点不安宁了，看不下去书，也睡不着，索性把自己屋里的煤油灯也点了，穿好衣服和鞋子，了头发，往屋后去看看。
她本来是想从菜地边上的小路上去看看，找找，也算尽一份力。也不走远，走一会儿她就下来，免得沈卓回来找不到她人。
在经过菜地的时候，她那敏锐的耳朵，听到了一些动静。
她起先以为是鸡鸭也受惊了，发出来的声音，于是转头先往鸭子哪里去看了看，不过鸭子好好的，被她照得动了动。但是她再次听到了不同寻常的声音，而且更加清晰。
她皱起眉头，好像是，人的呼吸声？急促的，甚至不止一道……
大黑夜的，叶欣突然毛骨悚然，鸡皮疙瘩乱起。她猛地转身，照亮了旁边的鸡舍，然后对上了两双黑漆漆的眼睛！
叶欣一声尖叫：“啊——”
刚刚跟上队伍还没走远的沈卓猛地转头，心脏紧缩：“是叶欣！”说着他毫不犹豫地往回跑。
其他人也隐约听到了，一时迟疑，“是叶知青的声音？遇到什么了，听着怪急的！”
有人问：“要不要下去看看，万一出了什么事？”
前头的李光荣当机立断：“他家近，先下去看看！”
于是一群人也跟着转头下山，刚经过了沈卓家没多远，一会就下来了，看见他家院门大开，就赶紧进去了。
一进去众人就感觉不同，地面干硬干硬的，火光一照整个院子很是整洁宽敞，但是来不及细看，听到声音后面传来的，大家连忙往后面去。
然后他们就看到，长发过腰的娇弱少女正在揍人——
是的，叶欣正在揍人。
猛地照见两双眼睛之后，她先是吓得尖叫，然后发现他们也跟着尖叫。虽然他们没有叫得那么大声，但还是被叶欣分辨出来了。
哦，原来是人啊，那她就不怕了！
竟有两个陌生人躲在鸡窝里！
什么人躲在这里？什么时候躲的？她一时也分不清，反正不是好人。
尤其是他们见她一个人，就要起来抓她，语气很凶狠：“闭嘴！小娘们！”
叶欣反应很快一脚踹过去，“你才闭嘴！来我家干什么？偷东西？偷鸡蛋？我踹死你！”
那个人被她踹得摔回去，另外一个人要来帮忙，也被叶欣一阵踹。他们本来就在狭窄的鸡窝里，一时起不来，就被叶欣劈头盖脸的一顿踹，再也起不来了，缩成一团，痛得惨叫求饶。
沈卓回来的时候，就见她大发神威，赶紧过去问她发生了什么。
叶欣气呼呼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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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这两个八成是贼！还进来扮鬼吓我！你别管，一边儿去，我揍不死他们！”
说是揍，其实就是踹，因为方便，还不想脏了手呢。
沈卓就在边上愣愣站了一会儿，还把她手里的煤油灯接过来了，两盏灯给她照亮着，顺便看看，里面是一男一女，角落里还散着几个包裹似的。
这会儿李光荣一队人进来，叶欣才勉强停脚。
沈卓把煤油灯给她，皱着眉头弯腰，一手一个，把人拖出来，交给这队人，“估计是贼，不知道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这两个人已经脏兮兮臭烘烘，也被揍得浑身剧痛，说不出话，只剩哼哼了。
李光荣让人将他们抓住，见是一男一女，很快反应过来，“怕不是那对拐子？再找找，孩子在不在这？”
大家也是精神一振，要是拐子没跑掉，孩子应该也还在啊！
沈卓这时又弯腰，从鸡窝里抱出一个包裹，掀开一看，正是一个小孩。好在叶欣踹人的时候，就逮着那两个踹了，放在旁边的孩子没挨着，好好的呢。
大家一看见孩子，都放心下来，高兴喊道：“好了，找着了！”
这孩子估计是被东西迷住了，这一阵折腾才悠悠转醒，睁开眼睛看见那么多人，还揉了揉眼睛，迷糊地问：“我在哪里？”
叶欣笑着问他：“你是不是叫李光顺？”
李光顺点点头，懵懂地看着她。感觉更像是做梦了，不然怎么会有这么好看的姐姐呢。
叶欣也是松了口气，看着他道：“唉，也不知道说你运气好还是不好。总之，你跟他们回家吧，你家里都急着找你呢。”
李光顺这才发现还有好多人，但是没有最熟悉的家人，一时更茫然了。
沈卓把孩子递过去，直接交给李光荣了。
李光荣接过来抱着，看了他们一眼，郑重道：“多谢你们了！”
沈卓没说话，又把剩下的一些不属于这里的东西拿出去给他们，这才是那两个人贩子的包裹。说不定里面有犯罪的证据，到时候作为呈堂证供，给他们定罪的。
倒是叶欣回头举着煤油灯看看鸡窝里，突然大惊失色：“啊！他们把我的鸡弄死了！我下蛋的老母鸡！”
她转头看向那两个人，怒气冲冲：“你们赔我的老母鸡！”
看她样子还想踹他们两脚出气，队员们连忙把人架远了一点。倒不是护着拐子，而是这两人已经有气无力了，怕给踹出好歹来，到时候不好问话。
沈卓也把叶欣拦住，“别冲动了。”因为她两手都提着煤油灯，不好拉，他直接揽住她的腰抱回来的。
李光荣看着这一幕，不知道为什么又是心中一涩。倒是记着她的话，说道：“先压他们下去，审问清楚了，他们身上若有钱，能赔就赔。孩子也先送回去，让他家人安心。乡亲们也可以安心回来了。多谢你们，你们休息吧。”
说着就带着人带着东西退出去，再次回院子里，再次看到凉棚石桌、砖红小屋、水泥地面，整齐宽敞得令人羡慕。
有人小声说：“只听说工人送过好几次材料来，不知道具体什么样子，今天算是见着了。”
“唉，真好看，真宽敞，比咱们挤挤挨挨的屋子好了多少倍。”
“要不说人家是医生呢，条件就是好啊……”
李光荣抱着孩子，目光极快地扫过院子，听着旁人的感叹，出了院门，回头最后看一眼那对好看的男女，心中不得不承认，他们很般配、很好。他垂下眼睛，微微颔首，带着人走了。
沈卓盯着李光荣的背影，双目冷然。
耳边突然传来叶欣有些心虚的声音：“哎，说不定母鸡是被我踹死的？我一开始太害怕了，他们倒下去，我都不敢给他们起来的机会，猛踹踹，说不定给他们压死的……”
沈卓低头看到她心虚的小脸、闪烁的明眸，心中的阴霾突然就散去了，轻声道：“没事，能赔就赔，不能赔，咱们吃肉。”
叶欣眼睛一亮：“对哦！死都死了，杀了吃！放一晚会不会坏了？要不你现在杀……”
沈卓无奈道：“现在天气凉了，应该不会坏那么快。”
说着拉她到灶房坐下，把锅里还温着的水取出来，稍作擦洗。不管是她踹人，还是他把人提出来抱出来，都有些脏了，得清洗一下才能继续睡觉。
叶欣还得换个裤子的，因为裤脚脏了，嫌弃。
擦洗完了，沈卓先把她送回房间，摸摸她的长发，“好了，快睡觉吧。”她一向早睡早起，已经耽误一会儿了。
叶欣也确实困了，打了个哈欠，“晚安。”
第二天一早，沈卓早早起来，就着朦胧的光线把屋后检查一遍，鸭子都好好的，就是鸡舍里面一片狼藉，其中两只母鸡还好，就是可能受到惊吓了，也没下蛋；其他二死一伤的三只鸡被他提出来处了。
于是叶欣起来后就有香喷喷的鸡汤、鸡肉炖蘑菇以及鸡腿吃。
她感到心痛又幸福，“可以吃好多天了！”
沈卓说：“有一只放在烟道里熏，可以慢慢吃，不怕坏。”
叶欣激动：“好诶！熏鸡！”
吃完上工，发现大家都对昨晚的事情热烈交谈。
尤其是叶欣竟然大发神威独自制服两个拐子的事情，让人惊奇不已——毕竟当时叶欣踹人那一幕被很多人瞧见，都传开了。大家纷纷围着她打探细节，这也是繁重农活里的一点轻松了。
郑文文简直佩服她：“你怎么这么厉害！”
叶欣谦虚道：“我当时都吓坏了，以为碰上什么东西呢，后来发现是人，就先下手为强了。主要是他们蹲在鸡窝里施展不开，不然我哪那么容易制服他们。”
刘红霞道：“他们真蠢！怎么躲到臭烘烘的鸡窝里？”
叶欣道：“我看他们挺聪明的。我们都没有发现他们什么时候躲在那里的，要不是晚上有一队人经过我们那，我想着也去找找，不然根本发现不了的。”
江静雨道：“也亏得你们，抓住了坏人，孩子及时被找回来了。”
赵中华也感慨道：“找到了就好，不然孩子家里多难过！你们还记得不，有为大哥媳妇家里，就是弟弟被拐了，父母大受打击，身体不好。”
叶欣想着昨晚那个迷糊的小孩，感叹：“也是，幸亏找到了。”
郑文文还说了下昨晚的后续，“拐子连夜被压到宿舍那边了，让李英丽辨认。李英丽仔细辨认了一番，说就是他们，当初她去镇上回来拦住她想把她绑了走的。可见这对拐子作恶多端，拐小孩也拐妇女，不知道害了多少人！”
叶欣今天都被人问逮人的细节了，现在才知道这个，又问：“他们应该被扭送公社了吧？”
江静雨道：“今天一早送去了，康明也去了的。等细细审问过，有没有同伙，拐了多少人，能不能找回来，之后估计就蹲牢里了。”
叶欣点点头：“唉，希望那些可怜的妇女和小孩能找回来吧。”
之后李英丽和崔时宇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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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这事，来围着她说了几句。
李英丽竟然挺感谢她的：“你算是给我报仇了，当时我被他们砸得背上青了好多块，给我吓出心阴影，都不敢再一个人去镇上了。那晚我见他们被踹得鼻青脸肿，虽然不是我踹的，但看着真痛快！”
叶欣笑道：“他们也是恶有恶报。”
崔时宇则一脸惊奇地看着她，“看你小胳膊小腿，没想到打人那么狠。”
叶欣看他一眼，似笑非笑，“打坏人，不狠怎么行呢？对坏人要如秋风扫落叶。”
看着她这副神色，崔时宇心里突然咯噔了一下。想起自己见她第一天，拦了她两回，第二回 她不耐烦，说要打自己。当时以为她开玩笑，现在……幸好，幸好当时他让开了。
这天傍晚，李光顺的家人特意带着他上来感谢。
送了好些吃的来。还让李光顺给叶欣磕头，叶欣哪里敢受，赶紧说乡里乡亲，不用那么客气。
懵懵懂懂被救回来的李光顺，一切挺好，没有受伤，也就没有受到什么惊吓。叶欣欣慰地摸摸他的头。
在叶欣隐隐的期盼下，第三天傍晚，大队长终于来了。
笑容满面地上来告诉他们：“你们俩又立功了！帮助了乡亲，逮住了坏人，再次为治安做贡献，公社还要表彰你们！哈哈哈哈咱们丰水大队又出风头了，好啊！”李兴国老怀甚慰，止不住的笑。高兴了一阵，又叮嘱他们：“一回生二回熟，明天去公社去领奖啊！但是不许耽误，农忙呢，去半天就回来。”
叶欣激动：“好的大队长，我们明早去，下午回来上工！”
嗨呀，钱钱钱，票票票，这不就来了吗？！
第152章 老秘方
真的是一回生二回熟, 叶欣和沈卓一大早就出发，甚至还记得顺便带点吃不完的东西去卖，等到八点钟公社上班了, 才高高兴兴去公社受表彰, 领奖励。
上面写的还是他们两个人的名字，叶欣痛快揍人, 沈卓负责拖出来, 也算是两人合力了。当时目睹现场的那队人, 把情况报上去，大队长也如实报上来，所以还是算两个人一起立的功。
公社主任看到他们, 也是连连点头，十分赞赏：“不错不错啊，两位优秀的年轻人, 继续多为公社做贡献！”
谦虚谢过周主任, 两人又高高兴兴出来。
叶欣迫不及待拆开信封, 果然跟她想得一样——信封里面又是五十块钱和一沓商品票！
今年这情况，钱也就罢了，肉票可是难得啊！
当然钱也是很重要的, 没有钱光有票也买不到肉哦。八月里买材料买得只剩一百二十来块钱，加上九月沈卓工资恢复到一百五, 加上现在五十块，又变成二百块了，安心, 幸福！
叶欣眉开眼笑：“太好了, 又可以去买肉了！”
沈卓心中也高兴，“走, 咱们多买点肉。”
叶欣点头：“嗯！”
现在天气凉了，肉没有那么容易放坏了。最重要的是，现在正是农忙时节呢，劳动强度大，需要吃肉才有力气。之前的票用完了，他们就没再吃上猪肉了。虽然前面有三只横死的母鸡可以吃，但是鸡肉和猪肉是完全不同的风味，多多益善！
买了几斤上好的五花肉，他们开开心心回家了。
回到家也才九点这样。
虽然早，但是也没有必要现在就去上工，早上剩余的时间忙会儿自己的菜地。下午才去地里继续上工。
顺便，叶欣也把之前自己忘记了的药材拿出来，这些都是空间的库存，她陆陆续续收的，加起来不多，一筐的样子。懒得再跑一趟了，她直接交给沈卓道：“哪天值班，你拿去称了吧。”
沈卓接过来，很惊讶，“你什么时候采的这么多？”
叶欣道：“就是偶尔跟郑文文她们一起上山采的啊。每次一点点，加起来才有那么多。”这就是她想好的借口，肯定要用的。
沈卓就有点皱眉：“你别老去。”危险又辛苦的。
叶欣乖乖点头：“没有老去啊，就是偶尔一下，真的。”
看了看筐里，因为这里面大部分都是空间出产，她有些好奇空间的会不会比外面的药效好一点，于是叮嘱他：“这些是我第一次不跟你一起采的，不知道会不会有失误错认的地方，你干脆在你制药的那天再拿去，仔细筛选甄别一下，多上点心。”
沈卓对她突如其来的不自信感到意外，低头看了看筐中的药材，道：“你做事一向很认真，应该不会有什么失误的。”
叶欣白他一眼，“哎呀，就是说万一有什么，你可要给我兜底。”
当然，也没有忘记：“多少钱，还是拿回来给我哦！”
沈卓自然是点头。平时工资都上交了，她自己辛苦采的药，换了钱当然也给她。
于是过两天，轮到沈卓收药制药的时候，他就拿下去了。
既然叶欣特意叮嘱过的，他自然也就对这些药材格外上心。拿出来一样样称的时候，仔细查看，发现根本没有什么错认的药材，她那么细致的人，怎么会犯低级错误？他摇摇头，觉得有些好笑。
接着再看，倒是发现品质更好似的，植株更大、更完整，根茎更饱满粗壮，果实也更成熟圆润。他有些惊讶。
称完了算起来，有十二块多。也是一笔钱了，他收起来。
之后拿这些药材去切开炮制的时候，更确定了，叶欣给的这筐药材确实更好。他便上了心，格外仔细地处。
中途有乡亲来卖药的，他都注意分开了。
之后这些药处好了，拿到药柜和其他成药放在一起的时候，沈卓特意拨了拨其他的，放到左下角，对比之下更明显，形状大小也是有一点点区别。别人抓药会先用上面的，等他下次坐诊了再继续观察一下。
要是用了，也没关系，反正是好的药材。
这天回去，沈卓把钱交给叶欣的时候，还再担忧地问了问：“你采的药材没有什么失误的，反倒比别人的更好——你是不是往咱们没去过的深山老林去了？”只有这样才能解释，因为深山少人去，药材生长更久，更大更粗。
叶欣下工回来，累得趴在石桌面，一边数钱一边说：“没有，我又不是吃饱了撑着，去什么深山老林？不过是陪她们去，慢悠悠的，时间够，我专挑大的采罢了。”
沈卓还是皱眉：“我四天总有三天不在家的，你去了我也不知道。”
叶欣：“真没怎么去。”
回头见他眉头深锁，俊脸动人，于是伸手捧着他的脸颊，笑着亲一下，说：“我这么惜命，真不会去危险的地方。你别皱眉头了，快去做饭吧，我劳动一天又累又饿。”
沈卓觉得她的解释合，何况她又那么亲昵地撒娇，眉头就松开了，心疼地抱着她娇小的身躯，感觉她又瘦了：“好，我去做饭给你吃。”
做饭之前先给她烧了水，让她先去洗澡洗头发，晾头发，好早点干。
现在是十月了，农忙还在继续。
叶欣与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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产队员们一起忙碌之余，没有忘记观察知青队伍。
她发现，这次所有知青都认真参加劳动了，没有一个偷懒的——李英丽可能是养好身体了，跟崔时宇谈恋爱又比较身心愉快？反正她状态蛮好，这次秋季农忙上工率蛮高。崔时宇也是延续了夏季农忙的认真，虽然人看着有些轻浮，干起活来却有模有样，真不是个眼高手低的。其他人更没有偷懒的了。
她心中暗暗点头，大家都好好干活认真生活，这才对嘛！
中间去捧着自己的大杯子喝水的时候，叶欣听到了旁边几个乡亲在聊天：
“唉，我这腰疼，改天去医疗站取点药才行。”
“今天去呗，早用药早好。不过咱们干农活的，忙起来难免腰酸背痛了。”
“哎呀，我要等沈卓在的时候去。”
“怎么非得他？有什么不一样不成？”
“真有些不一样。我先前去的一次是他值班，他探问得更仔细，用药也更准确；第二次不是他的，就对比出来了。沈卓的医术还是高点。”
“不能吧？这几个年轻人不都是一样的？一样的培训，一起上岗，论年纪沈卓还是最年轻的一个呢，怎么就医术更好了？”
“嘿，反正我就是自己感觉出来的，你不信就不信，反正我等他值班再去。”
又有另一个人听到了，插进话题：“我也喜欢沈卓在的时候去。那儿不是有了热水瓶吗，其他人在的时候，都只是热水，沈卓值班就有茶水，香，进去讨一碗喝都舒服，嘿嘿！”
这话引起了别人的赞同：“原来你也发现了？我还以为就我知道呢，就他值班下午有。”
“我之前还问过，拿什么泡的茶，这么香，他说是家里带来的。”
“年轻人心好，拿自家的茶叶泡水给乡亲们喝。”
“其实只是因为他住本村吧，其他人都是别村的，不好带……”
叶欣默默听着，心里却有几分惊讶。
关于这个茶水的问题，其实，确实是因为沈卓住本村的，好添水。之前是他提出建议的，给医疗站弄一个喝水处，方便看病的乡亲，也方便医生自己，毕竟值班医生也是要喝水的嘛。
当时提出来的时候，就说过了，不太方便，因为医疗站没有锅没有灶，不好烧水，所以水都是早上从大队长家灌的——反正不费什么，早上跟家里要用的一起烧了。
但是只有一个热水瓶，容量不是很大，如果当天多几个人去，就很容易喝完了。或者开开合合的，半天水也凉了。
喝完了又不好再去打扰大队长家，其他人值班的时候，没了就没了。
沈卓值班的话，因为他中午就要回家吃饭的，就会顺便把热水瓶带回家，顺便烧点水再带去。没了就添上，凉了就重新烧热的，毕竟天冷了。加上家里有茶叶，也有菊花茶，叶欣看到的时候，就跟他说顺便泡点茶下去，反正是下火的，她菊花茶也囤了不少。沈卓就照做了。
这其实只是沈卓和叶欣的一点好意，也是举手之劳，没想到被乡亲们看在眼里，很是赞赏。
他们家里用的水，泡的菊花茶，也确实不错。喝过的都说好。
至于前面乡亲说的，沈卓医术更高，也有可能，因为沈卓是被俞医生私底下送了几本书的，比别人多学一点，多懂一点，论结合实际，可能真的是跟别人拉开了一点距离的。
总而言之，沈卓似乎逐渐显露他的不一样了。
原本一起培训一起上岗的四个年轻医生，经过第一年的时间，慢慢在乡亲们印象中拉开了距离。
叶欣觉得，这个，也不是坏事吧。
毕竟沈卓是一直有在学习、在研究的，要是没有比别人优秀一点，那不是白学了？
不过她忽略了一个因素，那就是，她空间出产的药。沈卓研究着研究着，轮到他坐诊开药的时候，也会把特意放在角落的属于叶欣采的药先开出去。虽然不多，但是药效更好，乡亲们还是意识到了，归功于他。
不过乡亲们眼中的医术差距，还只是比较细微的，毕竟也没有几个人刚好碰上好茶水+更精准的诊断+更好的药材。
沈卓也没有意识到自己领先他人，他还是兢兢业业上岗，看病开药，只是觉得自己坐诊的时候来的乡亲多了些，他没有那么清闲了，看书的时间少了。
这天他值班，住牛棚的老人又来了。
哦不，已经不能这么称呼了，现在唐博雅和金忠国已经不在牛棚住了，他们有了屋子。
今天来的是唐博雅，他这次没有提前“通知”，是真心来求药的，“天渐渐冷了，这几天我老睡不好，夜里连连做噩梦。想取点助眠的药吃。”可能因为出事的时候就是冬天，天冷下来唤回记忆了，半夜真是吓醒，惊惧不已。金忠国也这样。
沈卓看他脸色又憔悴了些，果然是没睡好的模样，又问了问，就估摸着准备开一些安神的药材给他拿回去煎。
唐博雅却压低了声音，说：“之前不是有可以直接吃的吗？不用煎的那个。那个方便，效果也好。”
沈卓疑惑了下，才想起来是什么。
那次其实是叶欣给的。
是那种香味很清幽淡雅的洁白花朵，那股香味一直萦绕在叶欣身上，很好闻的味道。之前沈卓一直问，她都不说，直到今年四月里他才真正看到了，她晾晒的一小把白花。那次她是要晒干了送给李秋兰的，听说李秋兰夜里睡不好。
当时他交给李光耀，让李光耀代为转交给李秋兰。交出去之前，沈卓研究了一下，确实是清香无害的，甚至有不错的清心安神效果，能助眠也不奇怪的。
后面给老人的，他估计也是这种花。
也许叶欣还研究了一下，做成药丸了——之前她不是有捧着一本医药古籍研究么。
沈卓现在想起来，都有些佩服她了，怎么什么都会？
冰雪聪明，又细心努力，还那么善良。
不过，叶欣说那是野花，山上采来的，并不多。
因此对着老人期盼的眼神，沈卓看了看小仓库的门，也只能低声说：“那是叶欣自己研制的药，不在医疗站药品中——当然，她并不是胡来，研究过有效的，才给你们吃。也是不想多从医疗站拿药，方便一些。”
唐博雅能解后面那句，少在医疗站拿药，也就少花钱。毕竟自己和老金过来开药，都是这两个年轻人掏钱的。
但是对前面透露出来的意思，他就很震惊了，“你是说，那是叶知青的独门秘方？叶知青还有这个本事！”
沈卓顿了下，因为他其实也不清楚，索性也就不解释了，“……总之，是她自己做的，可能数量也不多，不知道她手头还有没有。不如我还是先开点中药？”
唐博雅觉得那姑娘年纪轻轻，可能是祖传的秘方，叹着气点头，“好吧。那药药效奇好，想必是十分珍贵的，不多也正常。”自己又身无分文，再要人家好药就有些厚脸皮，不知好歹了。
不过还是厚脸皮接受了寻常的中药，这个不那么贵，先用用吧。
现在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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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好先厚颜无耻地活下去，往后若有机会，再报答吧。
唐博雅接了药材，道谢过，慢慢走了。
这个时候李光耀才从小仓库走出来，看看那个老人蹒跚离开的背影，转头凑过来，用有些神奇的语气跟沈卓说：“他怎么又来了？”
沈卓语气平静道：“你不是听到了吗？他睡不好，开药吃。”
李光耀看着他：“中间你们压低了声音，我什么都听不到。”
沈卓顿了下，跟他道：“他说，夜里连连坐噩梦，梦到在首都被抓起来示众殴打辱骂的时候，当时……”
李光耀“卧槽”了一声，立刻阻止：“行了行了，别说了——怪不得要压低声音呢！”
沈卓也就不说了。
李光耀却又好奇，“为什么他这么信任你？这些都敢跟你说，你也是真敢听。我还发现了，你专找你在的时候来，本子上都有记录呢！”
沈卓少不得把当初跟大队长解释的话，又跟李光耀说一遍——都是因为自己愿意帮忙出药钱，他们“赖上”自己了。并且添了一句：“大队长知道这事，也默许了，说总不能让人死在咱们大队，麻烦。”
李光耀立刻懂了，“原来是这样！我就说吧，兴国爷爷这人表面看着铁面无私，其实什么事情都考虑周到的！”
又很佩服地对沈卓说：“你也真是心地好，愿意自掏腰包助人。你未婚妻不怪你乱花钱？”
沈卓道：“她说：赠人玫瑰，手有余香。”
李光耀于是心服口服，没话说了。
沈卓摇摇头，已经到点了，收拾东西回家做饭。
就是因为现在医疗站每天除了坐诊的，还会有一个收药炮制药材的，叶欣和沈卓已经不好再明目张胆在这里送东西。
而两个老人有了屋子之后，多了用具，做饭也更方便了，可以直接送一些食材过去，让他们自己处。反正还是要低调，别引起太多注意，并不是每个村民都好的，有些人心里见不得人好，万一闹起来真是不好说。
沈卓回到院子，又看到叶欣瘫在竹椅那儿歇着。
沈卓心中暗暗叹了口气，关了院门朝她走去。
他自己现在是轻松了，每四天只有一天需要上工的，但她却要天天去的，平时不忙还好，上半天休半天，“双抢”时候却是天天上满工，很累。
过去把她抱在怀里，他给她揉揉肩膀，顺便说了今天医疗站的事情。
然后问：“你那个助眠药，是你自己根据医书捣鼓出来的？”
叶欣被他按肩膀按得很舒服，点点头，“差不多吧。其实也不知道不算药，是我用那个花晒干碾碎，混入小麦粉，加入一点蜂蜜，捏成团的。”
沈卓听得微微瞠目，显然很惊讶，颇有种“你怎么这么胡闹”的意味。
叶欣只能也睁大眼睛看着他，萌混过关。
——没错，她处碧云花就是那么简单朴素。
因为那本炼药师手札，她翻来看去，都是一些很高大上的东西，虽有各味药材的介绍吧，但是她毕竟没有学过系统的医药知识，不敢随便找平替，只好加一些吃不死的东西，勉强弄弄，也算稀释碧云花的药性。
一开始做得不成样子，她经过多次的改良，现在已经像模像样了。
还没做完。她偶尔做一点，捏成圆圆的小药丸，觉得挺解压的，还更好保存，以后用得上呢。
在后世，时代变好又变坏，到她当社畜的那个时候，经济已经很不好了，就业难赚钱难，很多人面临巨大的压力，晚上经常焦虑睡不着，或者有这样那样的心问题，导致很严重的睡眠障碍。
现世肯定也有很多人有睡眠障碍，只是信息还不发达，没有网络时代那么明显。
反正，安全有效的助眠药物，是不缺市场的。
她先做好，存起来，以后才好赚钱呀。
等他们真正考上大学搬去城市生活，是需要很大一笔钱的，到时候可不是几十几百块能打住的。
之前给两个老人用，其实也有一点试试效果的意思——当然，她知道是安全无害的，只是不知道具体效果，稀释得是不是恰到好处。
现在听沈卓说了他们还需要，叶欣就说：“我这还有一点，他们要的话，哪天送去给他们。”就当是，再试试。
沈卓却道：“已经给开过药了。不给也行。”
说着，他突然低头看着她，有些迟疑却很认真地问：“看来那个花，确实药效神奇。你究竟在哪里采的，哪天咱们有空再去找找？”
叶欣苦恼地皱起眉头，“你当我没找过吗？之前跟郑文文她们上山，我就专门去找了。但我也是偶然之间采到的，我已经忘记具体在哪里了，找不到，可能真的是比较稀有的。”
沈卓再皱着眉头想了想，也不再追究了，只是说：“既然那么稀有，就不要随便送人了。我本来想着，要是能够批量生产，这个药可以帮助更多人，你也可以申请专利……”
叶欣挠头，“哎呀，不行的了。我又没有制药资格，哪有那么好申请的？现在关于这个管很严格的吧。就当做是‘祖传老方’吧，先留着。”这事情不知道怎么解释，还是以后有机会再细细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