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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朔完全不想知道他所谓的“好玩”是什么。
苏景同好奇地又晃了一签。
“这是什么?”苏景同慢慢念:“一个愿望。”
顾朔手指微动,为了这叠醋包的饺子,苏景同运气不错,第二签就抽出来了,顾朔面上却不动声色:“运气不错,抽到了奖励。你可以向朕许任何愿望,只要朕能做到,会为你实现。”
苏景同迟疑:“什么都行?”
“嗯。”
“那你把登基那天没做完的事做完。”苏景同把签交给顾朔。
顾朔微怔,登基那天没做完的事?
登基那天,他收到镇西侯的礼物,推门发现是双手双脚戴着镣铐的苏景同,他的手被镣铐磨破,找了太医来看。
哪件事没做完?
苏景同提醒他,“清理伤口后面!”
清理伤口?
当时苏景同很疼,于是他习惯性地安慰,亲他额头,但这举动太亲昵,属于爱人之间才能做的,于是他们两个都僵硬无措,自然没有进行下去。
苏景同想要那个亲吻。
“你确定?”顾朔问。
“确定。”苏景同点头。
“这是一个承诺。”顾朔耐着性子道,这个承诺可以很轻,也可以很重。苏景同可以让他不扣自己月钱,也可以要他赦免他的罪,回归自由身,再不当太监。
顾朔甚至想到苏景同也许会提出他们重归于好——这个属于无法做到的范畴,在苏景同把分手原因和去西南王处效力的原因老实交代清楚之前,顾朔不考虑这件事。
“你可以要求朕做任何朕能做到的事。”顾朔提醒,“比如给你换个身份。”不当太监,继续做你逍遥自在的世子爷。
“嗯。”苏景同耸肩:“我知道。但我就想要这个。”
“你的规则是只要你能做到,你就会为我实现,”苏景同扬眉:“这个应当能做到吧?陛下?”
顾朔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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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景同问:“很难吗?”
顾朔摇头,“不后悔?”
“不。”苏景同目光灼灼:“我想要你这次可以像三年前那样待我。只有这一次,”苏景同问他:“应当不属于你做不到的事吧?”
“不。”顾朔答。
顾朔从床头内阁取出一套衣裳,拿给苏景同。
殷红的衣袍,金线勾勒日月星,缀有东珠、金花和红蓝宝石。
苏景同愣了一下,“这不是我以前的常服么?”摄政王府覆灭以后,摄政王府被抄家,苏景同的衣裳都被重新改制收回国库了,理论上应当全部不存在了。这是哪来的衣裳?
顾朔一言不发,耳朵悄悄红了。
苏景同眯眼,探手摸料子,是进贡的楚云织金缎,楚云织金缎工艺复杂制品难得,但上身舒适,只三年前进贡过两匹,一匹殷红,一匹水蓝,苏景同全要走了。殷红的做了他的衣裳,水蓝的做了顾朔的常服。
两套衣裳款式花样一样,只有颜色分别。
顾朔拿出的这套不是新仿制的,就是原品。
啧。
他都没注意顾朔去西北的时候把这套衣裳顺走了。
世子常服上身,鲜衣怒马的时光似乎又回到眼前。
苏景同换衣裳回来,顾朔已经换上那套楚云织金缎做的常服,摘了发冠,发丝用青玉发带收拢,站在桌旁习字。在摄政王府的时候,顾朔身上没职务,彻底成了闲人,整日便习字看书练剑,生活静雅闲适。
“心肝儿过来。”
苏景同小跑两步蹿他怀里,头靠在顾朔胸膛上,静静听他心跳。
顾朔停笔,用帕子慢条斯理地净手。
苏景同探脖子:“哥哥你今天写了什……”苏景同的笑凝固在脸上,顾朔用的纸纹路奇异、似鸟雀栖息在梅花上,纸散发着梅花冷冽的清香,苏景同声音变了调:“雀栖花!”
他千辛万苦从左正卿那儿偷来的雀栖花!屋里冒黑烟第一时间抢救的雀栖花!
顾朔垂眸:“世子殿下,不可以吗?”
苏景同心里泪流满面,“可以,都给你。”
顾朔唇角微微翘起,揽着苏景同躺在摇椅上,十指相扣,“今天不高兴?说来听听。”
苏景同脸贴在顾朔怀里,双手环紧。从分手后,他们再没这样宁静的好日子。
顾朔在摄政王府的那一年,是苏景同和他爹争吵最激烈的一年。苏季徵的谋朝篡位计划接近尾声,所有部署都逐步演变为现实,只差最后一榔头一锤定音。苏景同和他有太多分歧,于是没完没了争吵。苏季徵有时候看在就一根独苗的份上,捏着鼻子忍他三分,有时候火气上来,也激烈斥责,最后两人不欢而散。
苏景同心神俱疲,回来找顾朔讨个宁静。顾朔就这样平静温和地问:“今天不高兴?”
听他絮絮叨叨说烦恼,听他喋喋不休抱怨。顾朔擅长带给人宁静,即便他什么都不做,只消倾听,都能让苏景同冷静下来。
其实苏景同并不是真有多在意,他情绪来得快去得快,和顾朔噼里啪啦叨咕完,他就恢复了,活力满满投入新的战斗。但顾朔并非什么都不做的人,即便知道苏景同调整好情绪,还是会出手解决——他就算身陷囹圄,多的是手段办事。
可惜物是人非,破镜就算重圆,也有永恒的裂痕。
“宝宝?”顾朔没听到苏景同的回答,问道。
“别动。”苏景同说。
顾朔怔住,没再动作。
过了片刻,他感觉不大对劲,掰开苏景同的头,发现他把袖子垫在脸下,乍一看是他埋头在自己胸膛,其实是他用袖子在脸和顾朔之间隔了一层,顾朔摸袖子,果然摸到湿漉漉的痕迹,这熟悉的操作,怕是又哭了,“乖宝,怎么了?”
苏景同心里泛酸,眼泪悄悄漫出来,“我没事,我就是……”苏景同擦掉眼角的泪,抱紧顾朔,“哥哥,我很想你。”
想三年前的你。
想我们彼此依靠的那一年。
顾朔睫羽低垂,抿唇。
苏景同凑上去亲吻他唇角,顾朔扣紧他的头,吻了上去。唇齿相依间,苏景同的眼泪落到顾朔的脖颈,眼泪冰凉,却烫了他一激灵。
有那么一瞬间,顾朔心想,去他娘的真相,什么都不重要了,他什么都不想知道了,苏景同想分手就分手,想和好就和好好了,他为什么执意分手,为什么纵情声色流连烟花之地、为什么和西南王搅和在一起杀回京城,他到底和西南王乱党还有没有联系,潜伏在宫中到底是为了重归于好还是为了东山再起,这些到底有什么重要的?
他若是要江山,给他就是,他若是要自己,那又有什么不能成全的?
他的自尊心就那么重要吗?
为什么要在相隔三年后,纠结无所谓的自尊。为什么要人在身边,心却隔着山海?
三年的折磨还不够么?
还要延续到什么时候?
顾朔搂着他,轻轻顺背,“乖宝。”
顾朔心想:我们一定能回去的。
顾朔十指插进苏景同的长发中,按摩头皮,缓解他情绪,“下午为什么哭?”往常他只问为什么哭,现在需要加限定词,毕竟自从重逢后,苏景同总在哭,这几天哭的次数快赶上过去几年的分量了,必须加以区分,才能知道在说哪一次。
“下午?”苏景同停住眼泪。
“嗯。”顾朔应道。是该解释姜时修的事了,谢永章读书稀松平常,打听消息倒有一手,说得八九不离十,有鼻子有眼,这一下午,苏景同还不知在心里反复想了多少遍。
苏景同想了想,“哥哥你知道《镜花往事》么?”
“嗯?”顾朔愣住,这是什么?
“一个话本子,今年新出的,很虐,讲两个敌对国家的太子和将军的虐恋,彼此相爱但身份立场对立,不能在一起。”苏景同慢慢说。
“……”顾朔沉默片刻,“你是说,你下午看话本子看哭了?”
“是啊是啊,”苏景同唉声叹气,“太虐了。作者写得也好,代入感很强。我好久没看到这么虐的话本子了。”
苏景同倾情推荐:“哥哥,你要不要也看看?”
第28章 补救 苏季徵能给你的,朕也可以……
顾朔脸色发青, “只因为这个?”
苏景同被问得莫名其妙:“是啊。”苏景同纳闷:“我有那么多伤心事吗?”
顾朔问:“谢永章呢?”他说的话对你就没点影响吗?
苏景同想起来,今天谢永章是把自己赶出课堂了,江天估计告诉顾朔了, “我求之不得呀, 我又不想干活,这不是顺理成章回来补觉看话本子么?”
苏景同喟叹:“他要是日日上道, 不许我进勤学堂,就好了。”
顾朔松开手,把苏景同推到一边。
苏景同愣住:“怎么了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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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朔站起来, 一颗一颗解楚云织金缎常服的扣子, 三年前他也是这般解开这套衣裳, 换成流放用的白袍, 那时他自作多情去找苏景同, 信誓旦旦揣测他把自己扣下当嬖人是为了帮他, 猜测苏景同那堆数不清的男宠嬖人是他眼线下属,又盲目推测他要自己去西北是为了西北局势, 换来苏景同的嘲笑讥讽。
顾朔扯扯嘴角, 他真是不长记性, 自作多情上瘾。明明苏景同对无数人撒过娇、男宠嬖人接连不断到摄政王府都装不下, 他还一厢情愿找许多理由为他解释。
苏景同这辈子说过的上万句话中, 不知有没有一百句真话,明知道他是骗子,他掉一滴眼泪, 就缴械投降。
真是。
太难看了。
苏景同站起来, 摁住他的手,“哥哥你要干嘛,说好一晚上的。”
顾朔道:“朕准许你换个愿望。”
换?
好好地, 为什么要换?
苏景同迅速回想他俩的对话,琢磨是哪句出了问题,谢永章?谢永章干什么了今天?
赶他出勤学堂,然后呢?
讲了一堆姜时修和顾朔的风流八卦,还说他俩“心意相通、情谊甚笃”。
苏景同完全没当回事,说什么屁话呢——他从来没觉得顾朔对姜时修“心意相通、情谊甚笃”。顾朔一开始还觉得姜时修是个可用之才,十分器重,等发现姜时修喜欢他,恨不得离姜时修十万八千里远,除了公事没别的沟通。
至于谢永章举的例子,抵足同眠是在聊战局、分析战术,彻夜未眠工作,同吃就更搞笑了,顾朔和姜时修一人拿个干饼子或者干馒头,一边啃一边讨论排兵布阵,完全没有亲昵之感。
毒血事件倒是真的,毒凶猛,姜时修高热不退,差点丧命,几次在鬼门关游走,顾朔自然不敢离开。等姜时修抢救回来,睁开眼第一件事是看看顾朔好不好,毒血清干净没有,第二件事是开口问战局,姜时修躺在床上起不来,脑子却还能动,战场瞬息万变局势复杂,由不得姜时修休息,顾朔虽然劝过姜时修休息,但姜时修控制欲强,自己不亲手经办便不放心,非要自个儿上,顾朔便在姜时修帐内办公,便于沟通。
军营里的将军们帮他追顾朔是真的,主要原因是大家对苏景同看不顺眼,群情激奋,又觉得反正顾朔好南风,与其跟苏景同搅和,不如和知根知底又死心塌地的军师姜时修在一起。
顾朔不接受。
谢永章的话毫无杀伤力。于是他把这些话抛之脑后,完全没在意。
但江天这碎嘴子很可能添油加醋地转述给顾朔。
江天话实在太多,讲起故事来滔滔不绝半个时辰不停。他都不敢想谢永章短短几句话,能被江天这碎嘴子夸张成什么样。谢永章一句情谊甚笃,江天就该脑补鱼水之欢了。
顾朔可不知道他知道顾朔和姜时修的事。
顾朔知道谢永章这么说,自然会觉得苏景同听完会不舒服。
所以他刚刚问的其实是自己吃醋没有?
造孽啊!
他回答了什么?看话本子看哭。
顾朔在担心他吃醋,他在那全无反应还优哉游哉看话本子。
苏景同抓头发,感觉自己小命休矣,“那什么,哥哥,你听我给你解释。”
“晚了。”顾朔解了腰带。
苏景同扑上去,挂顾朔身上,八爪鱼似地缠住,不许他再动,“不行不行不行,你得听。”
顾朔面无表情,“下来。”
“不嘛。哥哥你听我解释嘛!”苏景同不管他同不同意听,揪着顾朔的耳朵,强行保证他在听,“你是想问我姜时修么?”
顾朔的手停住。
“谢永章是说了一大堆啦,”苏景同无语道:“我怎么会相信他的话呢。”
顾朔:……
“他都没去过战场,他怎么能知道哥哥和姜时修的事?还抵足同眠、情谊甚笃。他钻床底下么?看着你们抵足同眠了?还是你肚子里的蛔虫,听到你们情谊甚笃了?道听途说的东西罢了。我怎么会信流言蜚语。”苏景同语速超快,生怕顾朔没耐心听,“再说他根本就不是哥哥喜欢的类型。”
顾朔道:“你怎么知道朕不喜欢?”
“我差人打听了,他跟我完全不一样。”苏景同得意。
“跟你完全不一样,朕就不喜欢?”
“那当然,”苏景同又去缠他脖子,“我不是你心肝宝贝吗?”
顾朔表情一言难尽:“你要点脸。”
苏景同戳他额头,“陛下,现在是三年前,你要很爱我。”
顾朔坐了回去。
“看话本子就哭成那样?”顾朔从袖子中取了帕子擦苏景同的花脸,“这点出息。”
“你看了就知道了,”苏景同倾情推荐,“很好看的,超级虐,超级催泪。”
像极了现在的我们。
明明在最亲近的距离,心却隔在山海两边,对立的立场,错综复杂的势力,不敢相信、不能相信,又相爱又提防。
顾朔亲亲他额头,“幼稚。”
“哥哥,你今晚怎么了?”苏景同问,“晚膳这么花哨。”
“你不喜欢?”
“我……”苏景同不好意思承认,“我是挺喜欢的。”他是败家子中的败家子,爱享乐,热爱一切奢靡浪费的事物。矫情做作四个字最适合他不过。同样是萝卜,味道没区别,但雕花的萝卜就比切片的萝卜招他喜欢。
苏景同玩顾朔的耳垂,“你不是不喜欢么?”
“还好。”顾朔答。
“我以为你从新州回来后,很讨厌我身上的奢靡气。”苏景同说。
摄政王府的奢靡程度,只能用穷奢极欲四个字来形容。天下之财所聚之处,稀世珍宝如流水。摄政王独子苏景同的生活可见一般。摄政王府抄家后,国库危机迎刃而解,捉襟见肘的军费立时变得绰绰有余,顾朔好好经营的话,这笔巨额财富够顾朔稳定民生。
顾朔道:“几道菜而已。”
顾朔在摄政王府的那年,苏景同吃饭规规矩矩没搞过花样子,他们从前见面也是在各类宴席上,菜由主家定,顾朔只隐约知道摄政王府的菜花样多,权当是穷奢极欲的日常。若早知苏景同跟小孩子一样,就喜欢好看好玩的,换个花样能叫他多吃几口,顾朔早安排了。
什么叫奢靡呢,假如一国之主都过得苦哈哈,百姓努力的奔头是什么?出人头地,然后继续苦哈哈么?
他该做的是让百姓富裕起来,过上好日子,而不是省苏景同吃饭的仨瓜俩枣的钱。
顾朔心道:苏季徵能给你的,朕也可以。
苏景同趁机提要求,“我从正卿那儿要的做琴的木头也被烟熏了。”
顾朔不懂做琴,费解道:“木头被烟熏,会影响做琴吗?”不应当,论理毫无影响。
“不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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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好木头。”
“明儿和潘启去库房挑吧。”
苏景同补充:“笔墨纸砚也被熏了。”
“明儿叫兰芝给你挑几套好的。”
苏景同赶紧道:“还有我的书!”
“是你那堆有辱斯文且想一千两卖一本的话本子么?”顾朔幽幽问。
苏景同吃吃笑。
“没收了。”
“今晚干点什么好呢?”苏景同百无聊赖,他的兴趣爱好广泛,但也就爱好一时,热爱做琴的时候,恨不能一天十二个时辰都做琴,等兴头一过,便扔到一旁爱答不理。眼下他的诸多爱好都过了兴头,苏景同一时间不知道做点什么好。
苏景同提议:“我们八卦正卿怎么样?”
顾朔:“……”
这又是从哪学来的新爱好?
“君子不避人之美,不言人之恶。”顾朔道。
“全天下都知道我是奸佞小人啦。我不是君子,我就爱八卦。再说八卦算什么恶言恶语?”苏景同问:“快快快,正卿喜欢的人是江天吗?”
顾朔:“……”
狗鼻子,八卦嗅觉怪灵敏的。
“你怎么知道?”顾朔不明白,左正卿喜欢江天是在摄政王府倒台,苏景同失踪以后才开始的,苏景同没见过江天,这是怎么推出来的?
“哼哼,”苏景同得意洋洋,“我就知道。快点说,正卿怎么喜欢江天的。”
顾朔道:“你可以自己去问他。”
“快点说啦。”
顾朔生硬地转移话题:“我们还是聊聊这三年你的事吧。”顾朔问:“你这三年怎么过的?”
“以后告诉你。”苏景同又去骚扰他,“快点说正卿的事,我今晚必须知道,不然我睡不着!”
顾朔无奈:“朕也不清楚,只约莫瞧着正卿喜欢江天,江天没往情爱上想,认为他们是好兄弟。”
苏景同眼睛亮晶晶的:“你怎么看出来的?”
顾朔看出来了,他就是想听故事,“哪有皇帝背后聊臣子八卦的,朕给你讲点旁的故事吧。”
“嗯?”
顾朔理理思路,回想自己看过的话本子,“很久很久以前,有个书生进京赶考。书生家境贫寒,出行前只带了一箱书和些许干粮……”
苏景同靠在他怀里听着老掉牙的故事,想必在山野中遇到了狐狸精,开启了一段绮丽诡异的缘分。
烛火摇摇晃晃,蜡泪缓缓流淌。窗外北风呼啸,屋中地龙火炉暖意盎然。书生的故事说到尾声,顾朔低头看苏景同,苏景同已经无聊到眼皮打架快睡着了,顾朔哑然失笑,他讲得有这么无聊么?
顾朔亲了亲他额头,把人抱起来放床上,换上寝衣。
苏景同掐住手心强行清醒过来,“继续继续。”
顾朔摩挲他眼睛,“都困得眼睛发红了,还要继续?”
苏景同掐手心的力道愈发重,指甲深深地嵌在手心中,疼得一激灵,“听。”
顾朔皱眉,把他手掰开,揉他手心,“困了就睡。”
“不睡不睡。”
“不睡明儿该起不来了。”
苏景同从袖子里摸出一锭银子,“呐,迟到扣的月钱。”从左正卿那儿顺了一百年的月钱,他要天天迟到,天天不起。
顾朔笑,“逗你玩的你也信,傻。”
苏景同:“?”
“我扣你月钱做什么。”苏景同一月拢共才二两银子,紧紧巴巴的,扣什么月钱。顾朔哄他:“乖宝,睡吧。”
“不行。”苏景同含含糊糊说,“等今晚过去,愿望失效,你就不是我哥哥了。”
第29章 好待遇 说起他的喜欢,始于钦佩,长于……
顾朔呼吸一窒, 重逢以后,苏景同就像打通任督二脉,精准拿捏他的所有痛点, 可怜可爱一词像是为他量身定制, 随便一句话就能叫他辗转反侧什么都不顾。
顾朔破天荒地怪起这个愿望来,反正是要许愿, 干嘛只许一天呢,许一旬、一月、一年、一辈……顾朔不敢往下想,只前所未有地后悔, 若是能再长点, 未尝不可。
顾朔把苏景同的手完全掰开, 把自己的手放进去, 心中艰涩, “睡吧。”明天把签筒全换成愿望算了。
殿里燃着安神香, 顾朔讲的故事令人昏昏欲睡,苏景同咕哝几句, 还想挣扎, 但没抵抗住睡意, 迷迷瞪瞪睡过去了。
顾朔上床搂着他, 睁眼到天明。也不知他一拍脑门编出来的小太监主意, 是在折磨苏景同,还是在折磨自己。早知道就同意苏景同的提议,把他困宫里当个嬖人, 就锁在这殿中, 日日相见欢好。或者大气点,前尘往事全部揭过,就当一切没发生, 从头再来。
苏景同能做什么坏事呢?他天真浪漫可怜可爱,生在摄政王府不是他能决定的,摄政王要谋逆又跟他有什么关系?他身为人子,受摄政王生养大恩,难道还能弃摄政王于不顾么?给西南王当军师又有什么大不了的呢?那算个什么事,他爹都谋逆又倒台了,他在大周无法立足,不投奔西南王等什么呢?等着被周文帝株连处死么?
当然了,能投奔自己是最好的,但那会儿他俩都决裂了,苏景同不来找他情理之中。
顾朔想到这里,心就一抽一抽地疼,瞪睡着的苏景同,这兔崽子没心没肺睡得倒香,为什么不解释清当年的事呢?他不信苏景同薄情无情,总怀疑苏景同是为了他好出此下策,可这兔崽子忒无情,变脸比翻书都快,他都被苏景同当面讥讽过自作多情,实在不敢再自恋。
顾朔睁眼看着床顶,自从重逢,他时常失眠,床顶雕刻的梅花纹样他都能数出有几朵花瓣了。这夜可真漫长啊……
翌日,苏景同在龙床上醒来,日上三竿,无人唤他起床。苏景同揉揉眼睛,那身世子常服已经不见了,床头放了套普通的衣裳,祥云暗纹的云锦料子,只滚了一圈银边,没带刺绣,无品级。他能穿。
苏景同睡懵了,一时想不起何年何月,亦不知身在何处,只觉得场景陌生,他茫然地寻睃周围,殿里空荡荡的,不见人影,只殿门口站着两个小太监,苏景同坐在床上回神。
贺兰芝很快掀帘子进来,“公子醒了?”
苏景同“嗯”了一声。
“陛下吩咐,今天太学没安排兵法课,叫公子不必去太学了,库房有不少好东西,叫奴婢带您去挑挑。您那箱书陛下收走了。”贺兰芝上前递给苏景同一个荷包和一个木匣子。
苏景同随手打开,荷包里是一卷银票,一张五千两,两张二千两,两张一千两,五张一百两,九张五十两,木匣子里是五十两碎银。
一万二千两。
苏景同脑子还没清醒,困意朦胧,“啊?”
贺兰芝忍笑:“陛下说是那箱书的钱。”
苏景同沉默,昨晚他怎么说的来着,“我原价二十两一本买的,看在你今天凶我的份上,给你个优惠价,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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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两一本,童叟无欺。我有十二本,一万两千两。”
苏景同捂脸,顾朔居然真给。
贺兰芝击掌,宫女们鱼贯而入,捧着洗漱的用具,一整块翡翠做的龙洗,盆边雕刻着千里江山图纹样,是他在摄政王府时的用具。
苏景同不知自己的好待遇从何而来,稀里糊涂被人拥着洗漱。
早膳是八仙过海闹罗汉、四种馅料的四喜汤圆、还有做成各种样式的拇指大的翡翠饺子。苏景同八仙过海一“仙”一口,四喜汤圆一“喜”一个,翡翠饺子最无赖,一盘十六只,每只都不同,捏成各色小动作,苏景同实在吃不动,挑了最喜欢的兔子饺子吃掉。
贺兰芝摸下巴:陛下神了,还真如他猜测的一般,一样一口。
皇宫的库房,说是库房,更名叫藏宝阁也不为过。摄政王府虽豪阔,但只是二十余年的积累,皇宫的库房是几朝几代累积的财富,鲜为人知的珍宝尽皆在此——摄政王府被抄家以后,物件也都收拢在皇宫中。
文房四宝库里,头一样便是传闻中的“梨满堂”,初看“梨满堂”平平无奇,当在其中写字时,便有朵朵梨花纹样自纸中漫出,兼有梨花香。苏景同眼睛直了。
苏景同用帕子取出一方墨,“南坪墨?”
贺兰芝对着册子辨认:“是。”
南坪墨是前朝国宝,黝如漆,轻如云,清如水,浑如岚,因制造工艺复杂,做法已经失传,只剩前朝皇宫还留有三方。
苏景同一样一样看去,起初只打算拿一套文房四宝,后来挑花了眼。
等他从库房出来,已经过了正午,挑了满满一箱子。
苏景同从带出来的这箱文房四宝里,选了两套装好,改天送去给左正卿,他一定喜欢。
苏景同回了广明宫,宫门外几十个太监搬着东西进进出出,推车流水般进入广明宫。
“这是要干什么?”苏景同问。
“公子进去就知道了。”
他西偏殿的小房间门大开,苏景同进去发现自己的东西都不见了,小房间又变成杂物间。太监们放下东西从广明宫正殿出来。
苏景同走进正殿,正殿一共三间,正堂,卧房,茶室,卧房里用屏风隔出一间暖阁。
此刻暖阁大变样,原先摆在暖阁的黑檀木月洞床换成他在摄政王府时用的胡桃木曲院风荷架子床,配套的黑檀木雕万寿如意纹衣柜,转成胡桃木雕银烛流萤纹衣柜。小几、罗汉床、梳妆台、窗纱、圈椅、琴架、书架、书桌、地毯、烛台、挂画俱是他用惯的。
多宝阁上置放的摆件也变得熟悉,是他从前时常把玩的物件。
贺兰芝道:“陛下有旨,公子往后在此休憩。”
苏景同的手抚过书桌,三年前顾朔就是坐在这张桌子上看书,他时常去骚扰顾朔,打搅他的清净,顾朔被他闹得实在不得安宁,便抱起他放在桌子上,用亲吻堵上他喋喋不休的嘴。
书桌上摆着两个木箱子,苏景同打开,是文房四宝,他方才心动并且从皇宫库房要走的“梨满堂”和“南坪墨”,这箱子中有一模一样的一套。
“陛下叫人备的礼,陛下说冬日康宁侯不便出门,公子白日若想康宁侯了,莫折腾康宁侯进宫,叫江统领护送公子出宫去,有什么想问的自去问康宁侯,这两箱子文房四宝是给康宁侯带的回礼。”
苏景同想笑,他昨天只是随口说说要八卦左正卿,并不能当真。顾朔还准备回礼,苏景同莫名觉得这一幕很像家里小孩要去朋友家玩,大人准备些礼物带去。
算了,东西都准备好了。苏景同高高兴兴收拾东西出门,他要给左正卿显摆一下新得的其他文房四宝。
同样的出宫路,康宁侯府比太学府离皇宫近一条街。苏景同和左正卿鉴赏“梨满堂”时,一街之遥的太学府又一次因为苏景同鸡飞狗跳。
勤学堂内,曲庐照旧告病没来,祭酒安排大家看书习字,学子们欢快地放羊,在学堂推牌九。
霍方把三卷纸放在谢永章桌上,“看看吧。”
谢永章马上要打赢了,头也不抬,敷衍道:“边儿去,顾不上你。”
“玩物丧志,”霍方鄙夷,把他的牌扔一边,“你一会儿再打,先看这个,我还要回去上课,没功夫跟你浪费。”
“你他娘的!”谢永章拍桌而起,“本世子马上就赢了,你捣什么乱!”
霍方摊开其中一卷,“废话少说,先看这个。”
“这什么玩……”谢永章的声音戛然而止,“你疯了,连锦州的兵防图你都敢画?你想死别连累本世……”
谢永章多看了几眼,“等等……苏景同画的?”
“是。”
谢永章草包归草包,那是和各地考入太学的学子相比,若和普通学子相比,闭眼吊打,真叫他下场考科举,并不露怯,一举便能有功名。谢永章只大略扫了几眼,便看出这张图的机锋,脸上的轻忽收敛了大半,喃喃道:“骗人的吧,他还有这个本事?”
一起推牌九的学子凑过来,“世子,怎么了?”
谢永章让出点位置,学子们看清兵防图,你看我我看你,一起沉默。
过了片刻,有人支支吾吾开口,“我看也不一定做准。他又没去过锦州。”
谢永章没说话,苏景同去没去过锦州不重要,这张兵防图和锦州的实际情况是否一致也不重要,重要的是苏景同拿这个做例子,真想教他们点东西。
其他人也没附和,只一人犹豫道:“他挺认真。”
谢永章翻开另外两张图纸,苏景同的用心可见一斑,谢永章愈发沉默。
霍方把抄录的书单和苏景同留下的两本书留下,回学堂上课,“他给的,我昨天看了,很不错。要不要听他的课,你们自己决定吧。”
谢永章问:“你要听他的课?”
霍方已经走到门外,闻言回头:“为什么不呢?”
霍方走后,勤学堂久久无声。
谢永章沉默地打开标着苏景同名字的《兵法实用入门》,快速翻了几页,看懂苏景同的目的并不难,这个年头知识比黄金更重要,无数人对知识敝帚自珍,不肯叫外人得到,苏景同不仅写了,还用看书人能看懂的语言在写,他是真想教会旁人。
这样的人,到底为什么叛国呢。
“世子。”有人喊。
“嗯?”
“苏景同,和那位,”那人比了一个大拇指,向上顶了顶,意思是天子,“到底怎么回事?”
苏景同和皇帝……
谢永章沉思,“苏景同追过,那位对他不假辞色,后来他恼羞成怒,把人抢回摄政王府当嬖人了。算是强迫吧。陛下没将他千刀万剐,实在仁慈。”
“追过,没追上?”
“嗯,”谢永章回忆,“我听家里长辈提过,他俩原本没交集,滨州赈灾后苏景同突然开始追陛下,毫无世家风范,倒贴得全京城都知道。后来便将陛下抢回去了,强扭瓜。”
谢永章也不大清楚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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