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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40(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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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有你陪”

“祝丹主动接近王天纵等人,为的就是在他们身边布局,好和你里应外合。”

柳蒙无情地揭露白光作案真相:“而你当初给我的那三张毕业照,也根本不是什么复印件,而是你从前三位死者手上抢来的。”

白光微笑起来,“柳警官,你很聪明,也很正直。我多么希望,10年前我哥发生意外的时候,是你负责处理那件案子。”

柳蒙沉默了一下,拿出手铐上前几步:“只要你投案自首,我可以帮你争取宽大处理。”

白光看了一眼他手上的精钢手铐,转头对柯靖问道:“柯警官,你还没回答我,人死了,可以再安上罪名吗?”

柯靖这下终于知道了他说的是什么意思了,她情绪很是复杂,但还是回答他说:“我会帮你哥哥翻案。”

白光这才满意地笑了:“好的,谢谢你。”

然后他又看向柳蒙,“柳警官,你还有什么想问我的吗?我现在心情好,什么都可以回答你。”

柳蒙还维持着拿手铐的姿势,但见白光这么说,他只好先放下手铐,从胸口的口袋里拿出来一早就打开的录音笔,好让一会儿的口供更加清晰。

“祝丹有没有参与杀人行动?”

白光摇头:“没有,我一个人就可以,带着她反而很不方便。她只是给我提供他们几个的位置,其他什么也没做。”

“你一共杀了几个人?”

“六个。”

柳蒙一怔,“你可想清楚了,这次的案件里,一共死了七个人。”

白光平静地说:“没错,可我只杀了六个。赵信是因为炒股失败丢了钱,气不过便威胁金晨说要曝光当年的事,后面他突然就死了,凶手是谁不是很明显吗?”

柳蒙惊讶不已,原来赵信的死真的是金晨伪造的,只是大概他们也没料到,真正的凶手才不会就这么咽下这口气。

柳蒙:“你的作案凶器在哪里?”

白光指了指手边的钢琴,“我从这台钢琴上取下来了十枚挂弦钉,另外还有一把锤子,不过杀掉郑湾和齐鸣后,我就随手扔到路边的河里了。”

“为什么是十枚挂弦钉?”

白光看着他,脸上虽然在笑,但眼里却是无尽的忧伤。

“因为他们弄断了我哥的十根手指,我再也没机会听他给我弹音乐了。”

柳蒙深吸一口气,现在他明白了为什么金晨是所有人里死的最惨的了。

“警局的匿名信,是你送的,对吗?”

白光点头,承认了:“是我。”

柳蒙眉头皱起:“为什么引我们过来调查你?”

他脸色柔和了些,拍拍白光的脸,嘱咐他好好休息。

“哥,你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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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会走的吧?”白光像只小狗一样拱了拱白沐的手掌心。

白沐哄着他说:“不会,你赶快好,大后天我高考,你还得过来给我加油呢。”

白光信以为真,心满意足地闭上了眼睛。他脑子混混沌沌的,很快就睡着了。

而白沐则是在给白光掖好被子后,扬起的嘴角一下子搭下来。

白光是下午放学才和老师请假回家休息的。

白沐一个人回到学校,此时还没上晚自习,他没去教室,而是直接朝着篮球场走去。

王天纵、李智明、郑湾、金晨等人正在篮球场上挥汗如雨。

白沐冷着脸走过去,二话不说抓住王天纵的衣领就质问道:“你打了白光?”

王天纵先是一愣,本该接住的球一股溜从他脚边滚走了,直接错失一分,气得他一把推开白沐:“你有病啊?”

白沐力气没他那么大,脚步踉跄着被推开。但他没就此放弃,而是继续上前,拦着王天纵,再次出声:“你打了白光。”

这次不是询问,而是肯定。

王天纵终于搞明白这家伙的来意,球也不打了,摇头晃脑地哼笑道:“呦,怎么,你是来给他出头来了?”

其余几人也不打了,见到这场面纷纷围了过来。

穿着一身名牌的金晨一看到白沐,就眯了眯眼睛,嘴角勾起,走过来说道:“怎么了这是?别伤了和气,应该是有误会吧?”

白沐在(5)班,王天纵在(7)班,两个班的英语老师是同一位,而白沐和王天纵分别担任了各自班级的英语课代表。

只不过,王天纵的号召力还是差了点,对待班级任务的态度也很随意,惹得英语老师总是拿他跟白沐比。

这就导致王天纵平常就没少和白沐置气,见面了也总是要阴阳几句才解气。

而年级里,关于白沐和白光不好的传言,也是他最先散播出去的。

“行。”

有些幼稚的承诺,不过陈清也还是答应下来,实际可能没放上多少注意力。

叶庭阳也知道,不过这事要从长计议,对于改变陈清也的习惯,他并不着急。

“晚上吃什么?”

“不是说你做?我菜都买好了。”

叶庭阳闻言,笑意明显:“好啊,那今天就等着叶大厨给你露一手吧!”

第 35 章 秋色雪柳

“你们最近跟小也联系了吗,她是不是很忙啊?我那天和隔壁张阿姨逛街,给她买了一件羊绒的高领毛衣。炭灰色,当打底洋气又显白。”

“本来想今天给她的,谁知道她店里这么忙,都没空过来吃饭,你们俩谁去她店里的时候带给她?”

这是阮家最近难得人员齐全的一顿晚餐,说是舒女士毕业很多年的学生,从北方给她寄了半扇羊来。

冬天羊肉进补最好,带皮的后腿红烧,羊排炖汤,于是灶头一开就给几个孩子打电话,让他们一定回来吃饭。

阮舒池顺带捎上了阮歆,至于陈清也…则是被某人缠得难以脱身,婉拒了舒女士的好意。

“姐姐你看看我嘛。”陈清也闻言心头猛地颤了颤,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阮舒池。

重逢后她能感觉到他和自己一样都在心照不宣地回避那段不堪的过往,有意维持着岌岌可危的平衡,可她现在不明白阮舒池为什么突然打破这个平衡。

难道是觉得现在只有他们两个,没有必要再装下去了吗?亦或是打算为以后利用职务之便,报复她当年断崖式甩了他的前女友,而提前打预防针?

毕竟众星捧月的阮公子应该从没被人那般对待过。

陈清也心里其实是有些拿不准阮舒池想法的,且不说他的家世背景,单着一幅皮囊也足够无数年轻貌美的女人为他前赴后继,应该不至于耿耿于怀一个无情甩掉他的前女友。

随着双脚落地,陈清也的思绪也戛然而止。

站稳后,她收回手仰头看过去,保持着一个成年人该有的风度和礼貌,微笑着开口:“谢谢阮总。”

阮舒池现在是她的顶头上司,该有的礼数是不能少的。

阮舒池掀开眼皮,视线睨了她一眼,见她一幅打定主意要装到底的模样,突然就觉得有些没意思,有些事过去了就过去了,也改变不了什么。

收回视线,他不咸不淡地回:“不客气。”

顿了顿,又补了一句:“就算是别人我也一样会帮忙。”

陈清也脸上始终带着得体的微笑:“我知道,您放心我不会多想。”

阮舒池脸色铁青地收回视线,嗓音冷得快要结成冰:“那最好。”

说完,阮舒池不再看她抬腿越过她往楼下走,周身气压低得明显。

陈清也有些不解地看着正在下楼的那道高大挺拔的背影。

明明已经顺着他说了,他还有什么好生气的?

眼看着阮舒池已经要走到楼梯拐角,陈清也连忙抬腿跟上去,这会儿身后没人了,这漆黑的楼道怎么看怎么渗人。

许是踩空扭到了脚踝,刚才注意力都在阮舒池身上她没什么感觉,现在没走几步脚踝处就钻心地疼,等陈清也一瘸一拐走到一楼的时候,已然疼得龇牙咧嘴。

等她回过神,大厅里早就没了阮舒池的影子。

她借着手电筒的光线扫了大厅一眼,随后缓慢地收回视线,不自觉地扯了下唇。

也对,前女友而已阮舒池也没义务管她。

与此同时,脚踝处一阵阵尖锐的疼痛让她无暇再孤忌其他,她轻轻呼吸着,在距离她最近的墙根靠着,弯腰查看着脚上的伤。

虽然能感觉到骨头没什么问题,但脚踝明显已经肿起来了,回去以后冷敷一下再喷点云南白药应该就没什么大事了,不过今天车是肯定开不回家了。

正当她打算脱掉高跟鞋拿出手机叫车时,一双眼熟的深色男士皮鞋缓缓步入视线。

陈清也先是愣了一下,随后缓慢地沿着黑色的西装裤管抬起头看过去。

阮舒池依旧是离开时那副面容冷峻的模样,这会儿那双漆黑凛冽的眸子正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只是手上多了个透明袋子,上面印着的好像是药店的logo。

看清来人以后,陈清也站直身子:“你不是走了么,怎么又回来了?”

阮舒池神情漠然,视线淡淡瞥了她已经肿起来的脚踝一眼,语气凉凉:“我不回来让你在这自生自灭?”

“……”

陈清也抿了抿唇没出声,心道这人现在是不会好好说话吗?

阮舒池没再搭理她,收回视线恩赐似的将手臂递给她:“走吧。”

“?”

陈清也没懂他的意思又不敢妄自揣度,索性立在原地没有动。

“怎么?”

男人唇角似笑非笑,那双漆黑的眸子看不出什么情绪,好整以暇地看着她:“需要我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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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清也挤出一个客气疏离的微笑:“怎么敢劳烦阮总。”

说着,她把手伸过去虚虚地扶着他的手臂:“您扶我到门口就好,我已经叫车了。”

阮舒池没出声,但周身的气压明显更低了。

高跟鞋没脱脚踝处接连传来剧痛,陈清也早就无暇顾及其他,自然也就察觉不到阮舒池此刻的情绪,就这么忍着一瘸一拐地走到了门口。

大楼外,那辆黑色的迈巴赫s680就停在不远处,跟她昨天擦肩而过看到的那辆一模一样。

见状,陈清也停下脚步收回手:“谢谢阮总,我在这里等网约车就行了。”

等阮舒池走了她就能把脚上这该死的高跟鞋脱了。

阮舒池嘲讽似的勾了勾唇,冷眼看过去:“一口一个阮总,就这么想跟我划清界限?”

陈清也脸上表情僵硬一瞬:“您说什么,我不太明白。”

见她打定主意装傻到底,阮舒池的耐心耗尽,撂下“上车”两个字以后就抬腿大步走向驾驶座。

原地,陈清也看着驾驶座的车门开了又关,忍不住轻轻叹了口气,五年过去这人独断专行的毛病是一点没改。

思量几秒,她认命地走向驾驶座。躲避也不是办法,既然她不想辞职就早晚要面对,继续推辞只会显得她既心虚又不识抬举。

上了车,陈清也规规矩矩坐在后座上,温声开口:“前溪路星澜湾小区,谢谢阮总。”

阮舒池瞥了一眼后视镜,面无表情启动车子。

收回视线以后像是觉得荒谬,面无表情扯了扯唇。

还真他妈把他当网约车司机了?

真行。

车子很快行驶上主路,窗外的景色飞快倒退着。

京市的夜景和这座城市一样,繁华又璀璨,一个不小心就容易迷失在这些华丽和璀璨里。

陈清也坐在后座上,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同时也在思考阮舒池的今晚一系列反常举动的用意。

从前在一起的时候,阮舒池虽然算不上温柔体贴,可也鲜少会像今晚这样咄咄逼人冷嘲热讽。

许是盯着外面久了,陈清也的眼眶有些酸涩发胀,她轻轻呼出一口气重新整理好思绪收回视线。

星澜湾这名字听着高级,但不过是个旧小区,在京市这种寸土寸金的地方明显排不上号,当初刚毕业囊中羞涩,这是她能找到离公司最近又性价比最高的小区了。

而除去以上两点,陈清也选择星澜湾最大的原因是因为这家小区安保做的非常好,不仅有门禁,门口还全天二十四小时都有保安值班,对她这种经常加班半夜回家的社畜十分友好。

车子缓缓停在小区门口,陈清也解开安全带推门下车:“我到家了,今天谢谢阮总送我回来。”

“等等。”

陈清也关车门的动作顿了顿,不解地朝着驾驶座的方向看过去:“还有事吗?”

男人清隽的侧脸隐匿在夜色里,影影绰绰的光线下看不清表情,只见他伸手提起副驾驶座上的东西递过去:“拿走。”

陈清也的视线本能地落在上面。

是刚才阮舒池回来时手上提着的那个印着药店logo的塑料袋,借着微弱的月光依稀能看出里面是两盒治疗跌打损伤的药油。

“不用误会,我只是怕营销部少了一个能干活的人,耽误项目进度。”

夜色里,男人嗓音低磁淡漠,比挂在天上的那轮孤月还要冷寂几分。

陈清也面色微顿,思量几秒以后微笑着伸手接过来:“谢谢阮总,那回头我把钱转给您。”

她不想得罪他,但也不想欠他什么。

她的回答像是在阮舒池的意料之内,男人扯了扯唇,级淡地嗤了声收回视线。

没说行也没说不行。

陈清也收回视线没再开口,轻轻关上车门。

动作礼貌又疏离。

几乎在下一秒,那辆车就带着怒意飞快驶入夜色。

原地,陈清也面无表情收回视线,脱下那双折磨的高跟鞋,跟袋子一起提着转身一瘸一拐走进小区-

夜里车少,刚开出去不到两公里,阮舒池便猛地踩了个急刹将车停在路边。

他靠在驾驶座上,有些烦躁地用力按了按眉心,试图压下胸中那股横冲直撞的情绪。

可不知道为什么,那些情绪越压制就越强烈,像是有什么东西挣扎着破腔而出。

他看向窗外浓重的夜色,联想到很久很久之前的那个同样漆黑的夜晚。半晌,他从口袋里掏出烟盒取出一支烟,点燃,静静吸了一口。

直到尼古丁混着烟草味吸进肺里走了一个来回,阮舒池才觉得那股翻涌着的、横冲直撞的情绪得到了暂时的缓解。

车窗缓缓降下,阮舒池轻轻眯起眼盯着窗外浓稠的夜色缓慢地吐出烟雾。

当初分手,他们一个回了京市,一个远渡重洋,天南海北都是奔着老死不相往来去的。

在分开的这些年里,他甚至都很少会主动想起她。

他也不知道这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究竟是从何而来,更不清楚今晚的自己究竟是在做什么。

像是突然着了魔,理智起不到丝毫的作用。

淡青色的烟雾的沿着骨节分明的指尖徐徐攀升,男人的喉结用力滚了滚,脑中突然想起今晚在楼梯上的一刹那。

他原本没想抱她的,只想拉她一把让她不至于摔下去,可触碰到她的瞬间像是突然唤醒了遥远的肌肉记忆,连他自己都没反应过来。

掌心隔着薄薄的布料握着那截细腰时的触感,像极了纠缠那两年里,他无数次在她身后失控冲撞的时刻。

他拧着眉头又狠狠吸了一口烟,试图压制住那股熟悉又陌生的冲动。

阮舒池清楚地记得,上一次产生这种不受控制的冲动还是在五年前。

那晚他第一次试图摆脱母亲的控制,尝试反抗,具体的原因现在已经记不清了,只记得那天晚上下了很大的雨,他在距离市区两公里的高速路口被赶下车。

因为受台风影响那天雨下得很大,很多餐厅和便利店都早早关了门,他走了很久才看到一家亮着灯的餐厅。

他本意是想去借个手机打电话叫人过来接他,可不知道为什么走进去以后便改了主意。

他记得餐厅里的那个女孩当时被他吓得不轻,但听了他的请求以后还是心地善良地帮他做了一份意面。

说实话,那份意面的味道十分普通,甚至算不上好吃,可不知道为什么那天之后他居然频繁地想念那个味道。

偶尔开车也会有意无意地路过那家餐厅,只是没再见过那天晚上帮他煮面的女孩。

——直到两周后的港大校庆。

阮舒池依稀记得那是个风和日丽的上午,正逢港大百年校庆,他作为年级学生代表上台发言。

发言结束后他抬起头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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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经意扫过会场,一眼就看见坐在下面第三排素面朝天,眼神却亮晶晶的女孩。

她不是那种让人眼前一亮的长相,但是很奇怪,他抬头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她。

他几乎瞬间就认出底下坐着的这个穿着朴素的女孩,就是两周前雨夜在餐厅里给他煮了一份意面的女孩。

校庆结束后他让人打听了才知道,她叫陈清也读大二,是从京市来的交换生。

原本故事到这就该结束了,但谁也没想到一个月后会再次偶清。

那天晚上阮舒池在一家酒吧应酬,结束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了。

离开的时候刚好看见吧台附近,酒吧老板和一个穿着朴素的女孩正在争执。

“我这个月满勤没有一天请假为什么不给我工资?”

“你自己想想你自从上班给添了多少麻烦?远的不说就说今天,陈少让你跟他喝杯酒怎么了,你就那么清高?最后还不是酒吧替你赔了两瓶好酒。”

女孩倔强地回:“我是服务生又不是陪酒的。”

老板欲言又止:“行了行了,我不跟你争,我也是看在你是个学生的份上不跟你计较,拿着这些工资赶紧走吧,明天不用来了。”

见状,女孩的态度也强硬下来:“我走可以,但你要把工资如数给我。”

老板也没了耐心:“没有没有赶紧走,你得罪了多少客人,没让赔酒吧损失就不错了。”

“你——”

陈清也气不过刚想开口,就听见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

下一秒,刚才还没好气儿的酒吧老板瞬间变脸:“哎呦,阮公子什么风把您吹来了?”

阮舒池:“刚应酬完准备走。”

说着,他偏头扫了站在一旁的陈清也一眼,随后将视线落在酒吧老板脸上:“这是怎么了?”

酒吧老板有些为难的“嗐”了一声,避重就轻道:“让阮少见笑了,这不是这姑娘得罪了陈少,我也没有办法留她?”

陈清也不知道是从哪来的勇气开口道:“我走可以,但是你得把全部工资给我。”

“这……”

酒吧老板看了看陈清也,又看了看阮舒池一时拿不准主意。

按理说阮少不是个会管闲事的人,难道是这姑娘跟阮少认识?

踌躇的功夫,就听见阮舒池淡笑着开口:“李老板家大业大的也不差这几千块钱,欺负小姑娘也不嫌跌份儿?”

酒吧老板也不是个傻子,一听阮舒池这么说连忙陪笑:“嗐,哪能啊。”

说着连忙又从柜台里拿出另一个信封递给陈清也:“一共六千你数数。”

有阮家人撑腰别说是六千,就算是六万他也得给,只是不知道这小姑娘跟阮家这位是什么关系。

陈清也感激地看了阮舒池一眼,随后伸手接过来低头仔细点数,确定没问题以后才点了点头。

阮舒池收回视线,轻笑了声:“那我们就不打扰李老板生意了。”

酒吧老板点头哈腰:“阮少慢走。”

陈清也松了口气,一路跟在阮舒池身后走出酒吧。到了门口,她礼貌开口道:“谢谢阮学长帮忙。”

闻言,阮舒池有些意外轻轻扬了扬眉:“认识我?”

陈清也抬头看过去,影影绰绰的光线打在男人凌厉的侧脸上,他个子很高比她高大半个头。穿着黑色休闲衬衫,领口解开两颗扣子,散漫不羁,昏暗的环境里看不清表情。

对上他的视线,陈清也的心跳没来由漏掉一拍。

静了静,她抿唇道:“上次在校庆的时候见过。”

阮舒池眼睫微垂,轻轻勾了勾唇角,不知道在想什么。

微风轻轻吹动着陈清也的发丝,她伸手把脸上的头发别在耳后。

过了几秒,陈清也轻轻拢了拢外套:“要是学长没有什么事的话,我就先走了,今天谢谢你。”

阮舒池掀起眼睫,没出声。

见状,陈清也抿唇转身还没等离开,就听见身后的男人突然出声:“等等——”

夜风徐徐,身后响起男人低沉清冽的声音:“你很缺钱?我这儿有一份工作很适合你,想不想听听?”

陈转身看过去:“怎么工作?”

阮舒池笑了:“感兴趣的话我们换个地方谈?”

陈清也警惕地抿了抿唇没动,半夜三更的好像不太合适。

看出她的担心阮舒池轻笑了声,嗓音温和地说:“放心,我不是坏人。”

陈清也闻言有些胆怯地抬起头看向阮舒池。

思考几秒后。

还是摇了摇头:“今天太晚了跟你走不太合适,什么工作不能在这里说吗?”

见状,阮舒池不禁失笑:“也行。”

小姑娘警惕心强是好事。

“请问是什么工作呢?”

阮舒池:“当我女朋友。”

“?”

阮舒池解释:“别误会,准确来说就是冒充我女朋友,你可以把它当成一份工作,为期两年我给你发工资,你无需履行任何女朋友的义务,只需要顶个虚名就行。”

陈清也震惊得半天都没有说出话来。

半晌才回过神,问道:“有那么多女生都喜欢你,为什么选我?”

“你也说了,她们喜欢我。”

阮舒池脸上始终挂着薄笑:“你放心我不会对你做什么,只是需要一个女朋友来挡住那些莺莺燕燕,如果你同意的话工资我可以出你在酒吧的两倍。”

“……”

虽然这份工作听起来有些荒谬,但是工资的数字十分诱人,她在酒吧的工资是一个月三千那么双倍就是六千……她就不用再为学费发愁了。

思量几秒,陈清也抿了抿唇:“那我……我考虑一下。”

……

思绪逐渐回笼……

车上的人静静按灭烟头,偏头看向窗外,昏暗的光线下神色看不真切,那双漆黑的眸子里翻涌着情绪。

在过往纠缠的那两年里,说不准究竟是谁先动了真心。

但唯一能够确定的是,是他先占有欲作祟动了不该动心思。

于是连哄带骗地让她签下了那份为期两年的合约,用了最简单粗暴的方式把人留在身边。

陈清也抬手避开叶庭阳,还在打字:“自己玩会去,我回消息。”

“谁啊?是订花的客人吗?”

“是阮歆。”

“哦。”叶庭阳只是应下,等了片刻没出声,大概到底是没忍住,小声道,“我感觉不被重视,不被需要,很没有男朋友的体验感。”

“去仓库把卫生打扫了就有了。”陈清也也没惯着他略显做作的无病呻吟。

叶庭阳扶额:“那我是男朋友还是临时工啊?”

“不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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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吗?”陈清也歪了歪脑袋,“我不是还在给你发工资吗?”

第 36 章 大花蕙兰

叶庭阳一愣,仿若忽然意识到什么,目光凝滞,若有所思。

这是好像是他第一次意识到,他竟然会有,和别人产生经济落差感的一天。

尤其,这个人是他现在的女朋友。

他似乎想到了什么,一时半会儿又说不清楚,难得没有巧舌如簧,直到下班都保持安静,沉默寡言到陈清也甚至有些不习惯。

拍了一上午个人戏份的阮舒池坐在棚子底下休息。

有了空调后,大家的积极性明显都高了起来,他能感受到每个人的兴致都变愉快了,就连给他做妆造的天生严肃脸的刘姐都开始哼起歌来。

这个棚子大,大部分演员都在这里休息,化妆间和试衣间都搬到了这里。

阮舒池一眼就看到段光霁扒在距离空调最近的位置上刷手机。

空调的到来,段光霁应该是最开心的那一批人了。

不过很奇怪啊。

阮舒池环视一周,都半天了,他连盛鸿朗半个影子都没见到。

他感到很是疑惑,不禁询问一旁的米蓝。

米蓝坐在凳子上,刚卸完妆,她喝了口水,听完“啊”了一声,显然有些惊讶,“你不知道吗?盛前辈今天凌晨被救护车拉走了。”

阮舒池一惊,居然发生了这么大的事!

他都不知道。@骑月亮的熊:“不懂,路过吃瓜。”

@誓死守护岫宝:“你们得明白,岫岫是命大才没事的,而不是因为他阮舒池手下留情。但他的行径和杀人有什么分别?故意推人下海,怎么也得判一个杀人未遂吧@安延市公安局,你们真的要放过这种人吗?”

……

舆论几乎一边倒,短短几分钟就挤上了热榜,有关贺岫的词条更是成了热门话题,一冒出来就获得了大量曝光机会。

那些言清激烈的评论被推向了最上方,成了高赞回答。

毫不遮掩的讨伐评论就如一把把利刃,直接扎进了阮舒池的眼睛里。

阮舒池只感觉心被人剖开了,刺骨的疼。

他艰难地深吸一口气,脚步却发虚地往后退了退,差点站立不住。

助理周衡看见,赶紧冲上来扶着他。

“阮哥,你怎么了?”

阮舒池脸色白的厉害,嘴唇血色全失,人也呆愣住了。

他和贺岫并没有多少交集,矛盾更是不可能有,但是,为什么贺岫要那么说……

自己有没有碰到他,他难道不清楚吗?

阮舒池脑袋一阵刺痛,眼前景象越发模糊,一口气堵在胸口,像被人掐住了喉咙一样,好半天都缓不上来。

一股前所未有的愤怒包裹了他。

他阮舒池什么时候受过这种窝囊气!

米蓝注意到了他的不对劲,赶紧站起来扶着他,“你这是怎么了?”

刚说完,她的眼睛就瞥到了阮舒池还没关上的手机屏幕上,有关贺岫的热搜词条直接被顶了上来。

米蓝一惊,立马也掏出手机来看。

棚子里的都是圈里面的人,娱乐圈要是有了什么风向,他们都能第一时间收到消息。

此刻,已经有不少人发现了网上的动静,频频朝阮舒池看过来,勾着头聚在一起,低声讨论着什么。

“不是吧?真的是他推人啊?”

“我之前还不信呢,毕竟网上谣言太多了,没想到当事人都锤死了。”

“真看不出来啊,这段时间以来觉得他人还挺好的,为人大方,没想到……”

“别说了,一会儿该听到了……”

发觉阮舒池朝这边看了过来,那群人立马噤了声,装作不经意地开始看手机。

阮舒池一股火气上来,压不下去,烧得心里难受的要死。

他冷冷看了一眼刚才那几个说话的人,挣开周衡的手就往外走。

说到这个,米蓝观察了下四周,压低声音说:“听说是昨晚吃了太多的水果和蛋糕,突发急性肠胃炎。”

阮舒池只觉得难以置信。

能吃出急性肠胃炎,那得是吃了多少啊。

“盛前辈对身材的自我管理可是出了名的严格,怎么会允许自己一次性吃那么多东西?”

还是高糖分的水果和蛋糕。“请问,你是阮舒池吗?”

突然,一个抱着礼物盒的女生凑过来,站在门口。

阮舒池两人闻声抬头看去,不明所以。

因为这里是拍摄场地,为了防止有外人随意出入影响拍摄,所以门口设置的有关卡。

但也就是个简易的栅栏,拦不住人。

一般都是有保安轮流值班看着,但眼见这天气越来越热,大家都躲到有空调的棚子里待着了,门口也就没有人值守。

阮舒池迅速将冰块嚼碎,站起来回答说:“我是,请问有什么事吗?”

一听到他的回答,女生显然很高兴,她戴着遮阳帽,脸都被挡住了大半,只听语气有些激动道:“我是你的粉丝,特别喜欢你的戏!听说你在这里拍摄,就想着过来碰碰运气,没想到真让我遇到了。”

阮舒池还是头一回遇到自称是自己粉丝的,一时有些无措。

“……是,是吗?”阮舒池觉着不好意思起来,真没想到自己居然还有粉丝。

女生笑着说:“当然啦,我可是跑了很远才过来的。给,这是我为你准备的礼物,还请收下。”

阮舒池大为惊讶,但周衡有点不太放心,犹豫着说:“阮哥,你还是小心点……”

被有了粉丝的喜悦冲昏了脑袋的阮舒池哪里听得进去,他满心欢喜地接过礼物盒。

还挺沉的。

女生说希望他现在就拆,想看他惊喜的表情。

阮舒池不疑有他,激动地开始拆绳子。

没想到的是,盒子刚一打开,里面的东西就猛地顶了出来,一下子打在阮舒池的额头上,直接将他给砸的向后仰去。

只听“砰”一声,阮舒池猝不及防几个趔趄,重重摔到了置物架上。

一时间,上面的杂物哗啦啦全都落了下来,劈头盖脸地将他给压得严严实实。

周衡瞪大了眼睛,大喊了一声:“阮哥!”手里的风扇和雨伞全都丢到一旁,赶紧跑去查看阮舒池的情况。

而那个女生则是露出了真实面目,疯狂地笑起来,嘴里不停辱骂道:“就你这种烂人也配收我的礼物?谁让你推我家贺岫下海的,我们今天来就是替天行道!”

话刚说完,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好几个年龄相仿的女孩儿,手里拿着石头,越过门口的栅栏直接冲了进来。

阮舒池被刚刚那一击直接撞晕了过去,后脑重重磕在了桌板上,眼前景象骤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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