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十八岁生日（2 / 2）

哪怕不知道那个“他”是谁，光是想到小心曾那样痛苦地喜欢着某个人。

在日记里一遍遍写下又划掉“喜欢”

在深夜反复摩挲这页纸……他就嫉妒得发狂。

可这份嫉妒只能被死死按在胸腔里，随着每一次呼吸灼烧着肺腑。

他们从小约定做一辈子的朋友，后来又在朋友之上增添了家人的身份。

他不敢告白，连一丁点念想都要藏得严严实实。

因为他太清楚了，小心骨子里的决绝得可怕。

他害怕

害怕对方知道自己龌龊的心思后，连朋友都没得做。

到那时，连家人这个身份都会变成扎在血肉里的倒刺。

伽罗合上日记本，却没注意到书封夹层里的一张纸条

那上面写着的短短一句话，足以让最怯懦的人鼓起勇气。

他就这样坐在书桌前，整夜望着窗外渐亮的天色。

晨光一寸寸爬上他的膝盖，照亮他攥得发白的指节。

今天是11月13日。

是小心的18岁生日。

伽罗坐车到达机场，在落地窗前望着外面朦胧的天色。

克瓦拉音乐学院宿舍里，小心正在修改乐谱最后一页的歌词。

钢笔尖在“原点”二字上洇开墨渍。

“最坏的结果不过是回到原点……”他轻声念着这句词，突然觉得可笑。

哪里还有什么原点？

从发现自己心意的那天起，就永远回不去原点。

可无论如何修改，都没有最开始的歌词有含义。

最终，他放下笔，还是那两句，一字未改。

[如果勇敢一次，最坏的结果不过是回到原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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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若永远沉默，连可能性都不曾拥有。]

小心拿起旁边手机一看都晚上10点了。

他关了灯，仰躺在床上，怎么也睡不着。

第无数次默念那两句歌词，舌尖尝到某种铁锈般的味道

不知何时咬破了口腔内壁。

窗外渐渐泛起蟹壳青时，他才勉强合眼。

梦境光怪陆离，最后定格在伽罗翻看他日记本的画面

那个被反复涂改又刻意保留的“他”字，在梦里化作利刃，一次次刺向他的咽喉。

刺耳的提示音撕裂梦境。

小心猛地坐起，冷汗浸透了后背。

手机屏幕在昏暗的房间里亮得刺眼，两条未读消息静静躺在锁屏界面。

[伽罗：生日快乐！]

[伽罗：我来找你了。]

他的手指悬在屏幕上方颤抖，呼吸变得急促而不规则。

[你怎么来了？不是有时差吗？]小心发出这条消息后立即锁屏，仿佛那是个会灼伤手的烙铁。

手机几乎在瞬间再度亮起。

[伽罗：因为十八岁生日很重要。]

[伽罗：（图片）]

照片里的画面是科瓦拉音乐学院大门。

小心盯着对话框上方“对方正在输入”的提示，心跳快得几乎要冲破胸腔。

窗外，克瓦拉的晨光正漫过窗台，而他的十八岁生日，就这样猝不及防地开始了。

钟声敲响七下。

[伽罗：我在宿舍楼下。]

小心看到这条消息，衣服都没来得及换，往楼下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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