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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1 思量
◎要皇位还是要她◎
说到此处, 赵槃和宋机不禁对望一眼。
他们两人虽是少时同窗,如今身份境遇却大不相同,有时候也很难理解对方的想法。
譬如阿弗……宋机就永远不明白, 赵槃为什么偏对那女子倾注那么大的执念?
那女子明明私逃了许多次, 照理说早就该给点教训了。
吕小侯爷有个侍妾才跑了一次, 就给逮住打折了双腿卖去了教坊司。即使有路引和身契, 一旦私自出逃,被官府发现也会被判为逃奴罪,受沉湖之刑。
可这些律令到了赵槃那里, 简直就是废纸一张。
她跑了那么多次,他也就是把她抓回来,不疼不痒地训斥几句,从没什么见真格儿的。
就算她给了他一剑, 他亦没舍得多说一句, 还巴巴给人寻了那么个山青水秀的宝地, 把她当星星月亮似地捧着。
宋机对待感情信奉愿者上钩, 若是对方不愿意,他多半不会强求。
似赵槃这样, 他总觉得太累了,要不得。
宋机自生下来便事事都顺心,更有个“京城四大公子”的名号,乍然遇上沈婵这般强势的夫人,一时有点接受不了。
而且他也不喜欢迁就别人,不合适就分开。
赵槃和宋机这两人,少时一起读书, 年龄大些便一起建功立业, 如今好巧不巧, 又一起落入了情字的泥沼中。
而且两人都能看清对方的处境,却唯独拨不开自己的迷雾。
宋机苦着脸想了一会儿,“殿下,有酒吗?”
赵槃叫人温了一盏酒。
两个苦闷的女人碰到一起,互相倾诉两句,再吃一吃喝一喝,很快苦闷便会烟消云散。
然男人的苦闷碰到一起,却是会闷上加闷,便只得寄托于酒。
赵槃到底还是清醒的,克制着陪宋机小酌了几杯,便叫人不再添酒了。
宋机没喝几杯就已烂醉如泥,陈溟把他扶到了厢房里小睡。
赵槃无奈地吁了口气。
往深里想,虽然宋机自己不承认,但宋机终究还是比他幸福些。
有人吃醋,便是有人在乎。而他呢,在乎的人永不会为他而吃醋。
真正的孤家寡人。
其实宋机的话他也不是没想过……愿者上钩,你情我愿,不合适就分开。
这样相处的确令人舒服,可阿弗却不符合。
这些日子,阿弗有愧,有怜惜,可她却仍然没有爱,他从她眼中能看到。
宋机说得没错,这样真的好累……赵槃也觉得自己似乎太执念了些。
可要放她走吗?
他舍不得。无论如何也舍不得。
况且如今阿弗还有孕了,他们马上就能拥有自己的孩子了。
幸福已经是唾手可得的了。他如何能说服得了自己放手?
就让阿弗在他身边吧,对他淡薄也好。
秋雨刚过。
赵槃踏出房门,斑驳树影间挂着一轮银白的月晕,灿灿地刺人眼。
明明没喝多少,夜风一吹,他头上也稍许有些微醺之意。
……他酒量又比之前浅了些。
赵槃躺在床榻上,头晕晕的,却也睡不着。
被褥间萦绕着一股又嫩又清的味道,划过鼻尖,很浅很浅,莫名撩拨着他的心弦。
是阿弗的味道。几日前,她还住在这间屋子里。
赵槃下意识就想伸伸手,摸摸她的虚影,却空落落地摸了个空。
他阖着的双眼缓缓睁开,蹙了蹙眉。
……阿弗若是还在东宫就好了。
赵槃苦笑一声。才半日不到没见,他竟就到了这般思之如狂的地步。
静默半晌,赵槃更加坚定了之前念头。
不能让她走,不能。
若真如此,往后余生可能他都要这样独自一人躺在床榻上,像个疯子一样,嗅着她的气味,艰难入睡……那是长达几十年的折磨。
他还是要好好钻研下阿弗到底喜欢什么样的男子。
他想着,如果阿弗有朝一日能喜欢上自己……会是副什么样子?
那样的日子大概会很明媚。
他……尽量努力吧。
/
翌日一早,寅时,宋机拖着疲惫的身躯,无比沮丧地敲响了自家的大门。
小厮刚刚轮值,打了个哈欠,见了自家主子,连忙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世子!”
宋机躁郁道,“少废话,赶紧开门。”
有家不能回,被迫到别处借宿,整个京城除了他估计也没谁了吧?
宋机暗暗想着,这事绝对绝对不能传出去,不然他定然会落个畏妻的名头,被吕小侯爷等人耻笑。
都怪他那个爹。管家大权居然也能交给外姓儿媳?
沈婵正在梳着妆,正想问一句“那个没良心的昨晚有没有回来”,就见宋机阴沉着脸走了进来。
……他身上的衣服换了一套新的。
沈婵本来对昨晚的事有点愧疚,见此顿时羞恼。
连衣服都换了,若说没去厮混,谁能信?
宋机也正在气头上,哪里顾得上解释,不由分说就开始收拾自己的东西,放下狠话,以后一个月都不回家了。
两人一来二去便再次口角起来。
唇枪舌剑,谁都觉得自己受了莫大的委屈,谁也不肯让谁,最终还是以宋机愤然而去告终。
沈婵擦干了眼泪,坐在妆镜台,却不想认输。
宋机倒是说走就走,可她是个妇道人家,又有着身孕,只能困在这小院子里,哪也不能去。
可恶,可恶……男人都是坏的,都是些臭男人!
沈婵默然坐了半晌,不怕,要是宋机这家伙实在过分,大不了日子就不过了,她跟他和离!
然后她带着孩子远走高飞,享受广阔天地去!
不对,还有阿弗……她还得把阿弗给捞出来。
撇开男人,她们姊妹俩自己逍遥去!
天大地大,总比在这儿受窝囊气强。
/
皇城。
赵槃负手在仪景殿的朱漆柱前等着,不多时,刘公公推开殿门,毕恭毕敬地言道,“太子殿下请进。陛下已等候您多时。”
赵槃眸色稍敛,抬步进了仪景殿。
仪景殿乃是圣上寝宫,赵槃此番乃是受诏而来才可到这里。
本该前些日子就来的,可赵槃的剑伤一直都没有好,觐见的事情才拖到了今日。
殿门缓缓开合,赵槃绕过屏风,径直来到了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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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内堂。
他稍稍低下头,半是跪伏在地上,“儿臣给父王请安。”
圣上病恹恹地半眯着眼睛,闻言歪了歪头,“起来。”
赵槃立定。
“这些日子,苦了你了。”圣上气息断断续续,“但朕的身体就这样了。江山须代代有人,你是太子,有些宿命必须要承担,不能过分沉溺于儿女私情,懂么?”
赵槃沉声,“儿臣明白。”
圣上道,“听说太子妃伤了你一剑?”
赵槃一时缄默。
圣上眼光里却沾了点锐利,“为帝为王,最是不能有情。女子也好,什么也好,只要碍了路,就统统都要拔之除之,绝不留情。你可明白吗?回去便把那女子好好处理了吧。”
赵槃神色不明,暗色的眸子里却满是淡漠。
处理了……多么熟悉的三个字。
当年他的亲母妃,想来也是这般被处理了。
良久,赵槃说,“她并未犯什么错。恕儿臣不能从命。”
圣上的眼猛然狠辣起来。
“你再说一遍?”
赵槃仍然说,“恕儿臣不能从命。”
圣上抓起桌边瓷茶杯,猛地就朝赵槃额角砸去。
“咔嚓!”
赵槃身子颤了一颤,额角顿时涔涔冒血。茶杯掉落在地上应声碎裂,滚烫的茶水洒遍了他半张脸。
刘公公闻声急着赶着奔了进来,却被圣上一声呵斥赶出去了。
“放肆!”圣上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逆子敢违拗朕的旨意?你若再敢说个不字,朕立刻便要了那女子的命!”
猩红的血流滚着热气,滴答滴答地落在地上,蒸得赵槃沙疼沙疼的,眼睛也睁不开。
少顷,他还是重新站定了身子。
赵槃没擦额上的血,略略正了正口气,“儿臣知罪,请父王责罚。”
圣上稍稍止住了咳嗽,睨着他,“你可知错了?”
赵槃垂下眼眸,深凹的眼窝下一洼浓黑的阴影。
他似是思忖良久,又似是根本想都没想。
“恕儿臣不能从命。”赵槃抬起血流如注的眉骨,“若是父王执意如此,儿臣从此以后,便不再是太子。”
圣上冷笑,“你拿太子之位威胁朕?朕有九个儿子。”
赵槃唇线亦沾了分凌厉,“可父王想要的,唯有儿臣能做到。”
两人一时静默。
一跪一躺,无声地对峙着。
半晌,圣上冷冷地哼了一声,“你一定要那女子?”
赵槃头上渗血,唇角却略略上扬。
“一定要。”
圣上彻底陷入凝滞之中了。
这个他一手带出来的、作为储君的儿子,他第一次感觉控制不住了。
半晌,圣上还是不得不暂时妥协了。
太子一向恭顺不逾距,这样的针锋相对还是第一次。但既然有这么一次,就无可商量。
圣上叹了口气。
“来人,给太子包扎伤口。”
太医早就被这一父一子吓得双腿发软在殿外候着了,闻言,忙不迭地应了声。
赵槃头上裹了层纱布。但血水还是流到了他暗色的衣襟上,晕开一片片的污迹。
圣上冷漠地收回眼。
谁没年轻过呢?冲冠一怒为红颜,年少时觉得意气风发。可到了不惑之年,就会明白为了所谓的红颜误了江山基业,是多么地可笑。
生在帝王家,太子绝不能有情。
同样,圣上也决不允许自己辛辛苦苦培养了十多年的储君,毁在一个女人身上。
圣上把赵槃唤到了跟前。
“你是太子。要把周围的人清干净让朕放心。朕反过来才能放心地把天下交给你。”
赵槃点头答应。
唇角却漾着一抹轻轻的笑。
……清干净?
他做不到。也绝不做。
/
阿弗在山中与世隔绝,日子却过得比水还静。
可太静了也不好,太静了就孤独了。
她每天都换着花样儿做点别的事情,分散分散注意力。
小书房里的书被她翻了个七七八八,桃花也被她摘了下来,做成不甜不腻的果酒,沉在沁凉的湖水中,备着想喝的时候拿出来。
这处山谷三面封闭,又有一处天然的大湖做倚仗。湖水冬天吸收寒气,夏天吸收热气,才使得桃花在这初秋也能盛放。
用银筝的话说,除了蔽塞些……这确实是个养胎调息的圣地。
某种意义上来说,赵槃还蛮会找地儿的。
要是赵槃不把她的船收走,叫她来去自如,想去一趟集市就去集市,想回来就回来……这儿作为她日后归隐的地方,倒也不错。
阿弗一边想着,削葱似的指尖一边轻轻滑着湖面。
她其实还有个更大胆的主意。
她要是能投生成什么女帝之类的,反过来把赵槃给关在山谷中,养成一朵只任她采撷的娇花,她想见了就过来召见一下他,调戏他一下就走……那可太太太棒了。
谁不喜欢柔柔弱弱还漂亮的美人呢?
果然,她不是不待见赵槃,她是想他们的身份互换一下,叫赵槃也柔柔弱弱一把,让她也过一回拿捏他的瘾。
阿弗越想越心跳加快,手指滑得湖面掀起一阵阵水花。
银筝看着阿弗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把鞋袜都溅湿了,才过去把她拉了起来。
“姑娘,您想什么呢?”
阿弗笑笑,“银筝,一会儿我去写个话本。写完了,你能不能帮我带出去给阿婵看?”
她第一次对舞文弄墨的事这么感兴趣……她看了那么多话本,还没自己写过。
而且这么奇妙的主意,她自己一个人自娱自乐实在是太可惜了,一定带出去给沈婵看看才好。
银筝好奇,“姑娘,您还会写话本呢?您要写什么话本,奴婢能看看吗?”
阿弗摇摇头,当然不能给银筝看。
这种大逆不道的想法,银筝要是看见了,免不得就要告诉赵槃,到时候她可就吃不了兜着走了……没准还会被扣上什么污蔑太子的罪名,自找麻烦。
“那是我和世子妃之间的一点私话,你就别看了。”阿弗思忖了一下,还是不放心地叮嘱道,“你要是帮我的话,话本一定要保证送到世子妃手中,成么?”
要是不成的话,她还不如不写了。
好在银筝认为这不是什么大事,可以叫厨娘送菜的时候带出去,便答应了阿弗。
阿弗一时跟她击了掌。
说写就写。她把自己关在书房里,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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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张纸,就开始把故事写下来。
当然她也没什么高深的文章功夫,甚至连字都写得歪七扭八,但这一写就是一个多时辰,宣纸足足写了十多页。
银筝在外面守着,瞧着天色不早了,怕阿弗伤了眼睛,便想问一问她写完了没有。
银筝欲敲门,便见太子那峻拔的身影踩着湖色而来。
下人们次第跪了一地。
银筝刚要出声,便见赵槃挥挥手,“她呢?”
……
暮色渐渐沉了。
阿弗没点灯,逐渐看不清东西了。
她深呼一口气,揉了揉酸痛的脖子。
这是她第一次这么长篇累牍地写一个东西,心里不禁泛起了点成就感……她好像也不是那么一无是处吧?
小书房的竹门被嘎吱一下打开,阿弗给笔重新蘸了蘸墨,“银筝,能帮我添盏灯吗?”
银筝没回答。
阿弗皱了皱眉,肩膀却被一只手突兀按住。
“写什么呢?”
62 看伤
◎风水轮流转?◎
阿弗回过头去, 却见赵槃已不知何时靠在了她身后。
她眼瞳微瞪,下意识就捂住了身前的纸张,“殿下?你来了怎么也不说一声?”
赵槃眼皮挑了挑, “那是什么?”
阿弗尴尬地笑笑, “没什么。”
她一边装作不在意地将自己写的东西夹在了一本书里, 一边殷勤地起身把赵槃推到了旁边, “殿下今日怎么这么早就来了?”
赵槃今日好像很疲劳似的,并没什么心思深究。
他阖了阖眼,散散淡淡地坐了下来, 手指也低低地向下垂着,整个人都没什么精神。
他扶了扶鬓,“想你了不成么?”
阿弗讪讪抿嘴,“殿下政事繁忙了吧?要不我给你捏捏肩?”
赵槃摇摇头, “过来些。”
阿弗依言过去了。
赵槃揽住她肥了一圈的腰, 指节轻柔地刮着她的腹部, “是大了些。晚上可还睡得好吗?”
阿弗被他弄得有些痒, 不禁后退了一步,摆摆手, “挺好的。就……还是有时候想吐。不过都是些小毛病,殿下不用担心我。”
赵槃见她又缩身子,口吻夹杂着一股郁气,“你能不能别老殿下长殿下短的?听来跟那帮烦人的老臣一样。”
阿弗哑然,“你不爱听吗?”
他垂眸,“不爱听。”
阿弗一笑。
他这般神色,半点指点江山的豪态都没有, 疲惫又委委屈屈的, 看起来很像是个出船一天归来的渔家汉子, 让人忍不住就想慰劳慰劳。
阿弗坐在赵槃膝盖上,抬手欲摘去他头上的小帽,却猛然发现他那白净的额下似乎藏着块纱布。
阿弗一愣,“你怎么了?”
赵槃眸光暗晦,沉吟了片刻,“与你无关。”
阿弗莫名腾起一阵无名火。
与她无关?是不是又跟政事有关,所以才与她无关?
赵槃总喜欢这样堵她。
她像是被困住了,任何涉及“政事”的,她连听一听问一问都不行。
在赵槃眼里,她就是一个头发长见识短的妇孺之辈?
阿弗本来也没对纱布下的东西那么感兴趣,听赵槃这样说,顿时起了逆反的心。
他说与她无关,那她还就偏要看看。
鬼使神差地,阿弗一手倏然揪住了他的领子。
赵槃亦带了几分讶色,随即眼色浓重了起来,挥挥手,道了一句别闹,便欲甩开面前的女子。
阿弗挑了挑眉,不知哪来的勇气,直接把他的手掰了开去。
她想起了赵槃之前经常对她说的那句话,忍不住反过来用了回去,“你能不能好好听话?”
“什么?”赵槃猛地挑挑眉,“你再说一遍?”
两人本就坐在榻边,这一下阿弗用的力气不小,赵槃猝起不意,竟顺势往后倒了一倒。
“嗯……!”赵槃呼吸微重,直接倒在了丝被之间,随即阿弗的手压在了他的肩头。
阿弗倒也不是要压着他,只是想借力,借着压着他的劲儿去扒开他头上的帽子,手才不由自主地放在了这个地方。
她没理会身下男子异样的目光,拨开他的手,便快速看了看纱布下的东西。
蜿蜒的血痕从纱布里渗出来,足足有一寸多长,刚好被小帽挡住。
好严重……
阿弗略略诧异地望着赵槃。
“这样严重的伤?”她眉峰不由自主地拢起,又问了一句,“到底怎么回事?”
两人这么一折腾,床榻帷幔千层万层地落下来,正好把他们两人都给圈在其中。
氛围略微有点奇怪。赵槃眼眸微澜,朦胧地望着身前的人。
第一次被女子细腻柔软的小手给反过来压制住,一时让他有点反应不过来。
头顶风铃被撞得叮当乱响,他心曲也乱得不轻……他曾无数次这般把她放在榻上,如今风水轮流转,竟……反过来了?
呃。
赵槃霎时感觉喉咙有点紧,一股莫名情愫把他吞噬,像是跌落冰湖里似的,怎么挣扎也动弹不得。
况且他也确实不敢动,阿弗离得那样近,他稍微一动,就被碰到她的肚子。
阿弗见赵槃失神,手指戳了戳他的肩膀,“你哑巴啦?”
赵槃恍然反应过来。
他强作漠然,“起来。”
阿弗顿时惧了惧。每次听他这般冷淡地说话,总是下意识要怕。
不过她还是没放手,手心还紧了紧。
她也不能老这么被他吓唬着吧?
赵槃瞥见自己的衣衫被阿弗攥得皱一团,只得又沉着嗓子重申了句,“孤使唤不动你了?”
阿弗闻言,刚刚软下来的神色顿时又阴沉起来。
又拿太子的身份压她?
她沉默半晌,不高兴地咬了咬唇。
“你还没回答我刚才的问题。”
赵槃发丝凌乱,头上的发髻也松垮了。
他被阿弗给拿制着,无奈地困在一个角落里,手贴在身侧两边,碍着她拢起的肚子,也不敢强行拿上来。
被阿弗那双泛光的双眸盯着,既不能动也不敢动。
最可怕的是,他心里还有点诡异的缱绻感觉?
赵槃张了张嘴,第一次觉得如此之窘迫。想要避过头去不去瞧她,却又被她的小手抓得心痒痒。
明明一个温柔软弱的小姑娘,何时变得这么咄咄逼人了?
对峙良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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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槃终是败下阵来。
“是在宫里受的一点小伤。”他拖着尾音说,“你不用担心,没有什么大事。”
阿弗自然不大相信。
他可是太子啊,谁能把他怎么样。
若说能把赵槃怎么样,除了皇帝应该没有别人了。
阿弗若有所思了片刻,眼底的浑浊才渐渐退了。
她心下重新恢复清明,这才看清她现在这个举动……略微有那么一点僭越无礼。
她懊恼地瞧了瞧赵槃,对方一双妙目也正别有意味地盯着她。
刚才她做出那番冲动的举动全凭着一股无名火撑着,此刻无名火泄了,她感觉身子软软的,什么豪情壮志也没了。
阿弗唇瓣轻颤。
僭越了僭越了。
……也不知他生气没有?
阿弗浮现点悔色,迅速从他身上退下来,忙不迭地站到了地上。
“殿……呃,你恕罪。”
赵槃心口微微起伏,理了理衣襟才坐了起来。
他神色过了好久在落定下来,模糊地夸了一句,“嗯。能耐了。”
“你也挺不安分的。”她小声反驳,“殿下,以后你在这儿吧,我出去干活,应该也能养你。”
赵槃一瞬间的晕眩,再次困惑地眯了眯眼。
“什……么?”
阿弗狐疑不定地眨着眼,却不敢再说话了。
赵槃掠过阿弗。
他没听错吧?
她那些奇奇怪怪的理论真是越来越叫人不理解了。
赵槃夺过她绞着衣襟的手,阿弗倏然沉了沉嘴角,“我都道歉了,你又干什么?”
赵槃唇角不自觉挂了点柔静的笑,“你真能养我?”
阿弗不自在地撇了撇嘴,“如果你非要的话。”
她会做手工活,还会采草药,之前十多年都是这么活过来的。赵槃虽然是太子,但总也是人,怎么就不能这么养活?
赵槃眉宇显出点沉思之色,“那,你那么想看那点子伤,是不是因为关心我?”
阿弗头摇得像拨浪鼓。
赵槃沉下双眉,“不是?”
阿弗干巴巴地笑了笑。
其实她自己也不知道刚才怎么就那么冲动。
她觉得……自己可能是担心他会毁容?毕竟以后对着一张丑脸会很烦。
应该不是他嘴里说的关心。
阿弗想了下措辞,“我怕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会被饿死在这里。”
赵槃神色缓缓转为忧郁。就这啊?
不过,这也是一种答案,细想也是值得高兴的。
从前她一心想逃离他,如今会主动把他弄得凌乱,还需要他了。
……
许是今日赵槃受了伤的缘故,他一整晚上都会留下不走。——这还是他第一次留宿在山中。
如此一来,阿弗的话本肯定是写不了了。
实际上,她也没心思写话本了。
她虽近来深居简出,但外界风声倒也不是完全不知道。
说到底,前几日那场的宫变的尾巴还没扫清。
她那日不分青红皂白地刺伤了太子,犯了大错,也成了众人的眼中钉。
想来因为这件事,赵槃或多或少都会受些连累。
虽然不知道具体情形如何,但光想想就知道,情况一定很棘手。
那些群山之外的暗流汹涌,还没完全解决。
/
晚膳时分,阿弗把吊在湖里的果酒给捞了上来,给赵槃倒了一杯。
烈酒伤身,她的果酒却不会。赵槃额上有伤,喝这个正好。
赵槃浅浅地抿了一口,眼睛还专注地盯着手里的书卷。
阿弗凑过去问,“好喝吗?”
赵槃心不在焉地嗯了一声。
阿弗瞧着他这般一心二用,顿时有点嗔怪,“看什么呢,这么认真?”
赵槃斜斜地乜着她,把书卷中的几张写满歪歪扭扭字迹的纸抖落了出来。
“没想到,阿弗还有如此好的文采。”
/
仪景殿内。
圣上服了药,却猛然剧烈咳嗽起来。打开帕子一看,俨然已见了血。
刘公公进殿来,“陛下,您还好吧?可要再宣太医?”
圣上沉沉地闭上眼睛,挥挥手,叫刘公公退下了。
……他确实时日无多了。
他这一生荣耀过,也打下了稳固的江山,享尽了荣华富贵,即便闭上眼睛也没什么遗憾的。
若说唯一的不放心,就是担心江山后继无人。
他是君主,立储君,稳天下,是不可推卸的宿命。
明明储君的人选已经选好了,可如今,他又有些动摇了。
那个孩子,渐渐开始脱离他的掌控了。
圣上不由自主地想起赵槃的母妃来。
当年佳贵妃本是许过人的,未婚夫因为疟疾死了,才入宫做了宫妃。
他也有不得已。若不是实在没办法,他是不会忍心牺牲掉自己宠爱的女人的。
可是有些事情就是没办法。
有些事情,注定不能兼得。
63 八王
◎送她只金丝鸟是几个意思?◎
翌日清晨。
天边刚刚泛起鱼肚白, 一轮清淡的秋月还隐约可见。
银筝在竹室外张望了两眼,“太子殿下可晨起了?”
沁月摇摇头,“怎么了?”
银筝手里握着张字条, “陈大人一早便送来了这个, 说是务必要呈与殿下。”
字条既是陈溟送过来的, 想来是什么重要的情报。
银筝不敢耽搁, 试探地轻敲下门,半晌,听得里面一轻冷的男声, “进来。”
赵槃本来夜里睡得就极浅,长年累月养成了习惯,每日天一亮必然会自然醒来,便听见了银筝和沁月在窗外细微的声音。
山中的秋晨还有些微凉, 赵槃披了件长衫, 正坐在榻边。
他回头瞥了一眼尚在熟睡的阿弗。
小姑娘侧卧着, 睡颜安安静静的, 淡色的嘴唇轻微翕动,长得一副惹人怜爱的样子。
只是她的双眉拢在一起, 仿佛睡梦中仍然担心着什么事。
赵槃泛起一丝愧疚,忍不住伸出手去,替她把褶皱的眼眉抚平。
昨晚她吐了三次,几乎就没怎么睡。
他在一旁都看在眼中,虽然怜爱,却终究是无可奈何。
他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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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要这一个孩子也就够了。若是再生, 这种痛苦她便还要再承受一次, 叫人如何落忍。
……银筝的脚步声把他的思绪拉了回来。
赵槃低声问, “什么事?”
银筝把字条拿了出来,“殿下,是陈大人给您送的字条。”
赵槃神色一凛。
——是前些日子细作的事情有眉目了。
跟他猜得一样,那细作是端王赵琛的人,负责每日小心纪录太子的行踪,然后再事无巨细地禀告给端王。
赵琛原本是八皇子,撇去天生有疾的九皇子不谈,赵琛就是最小的一个皇子,也是皇后唯一的亲生嫡子。
赵琛今年只有十六岁,皇后为了早日给自己儿子爵号,便暗暗给赵琛加了两岁,对外只谎称赵琛十八岁。
所以赵琛十六岁就封了王,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称得上是年少英豪了。
按理说,赵琛是赵槃登上皇位最强劲的对手。
本朝立贤不立长,赵槃行七能被立为太子,也全是因为才德过人。
如今赵琛渐渐长大,堪称后起之秀,又有皇后扶持,觊觎太子之心有目共睹。
从前赵槃也不是没忌惮过,兄弟俩儿也使过各种各样的手段勾心斗角。
可如今,他仿佛不是那么在意了。
这些日子以来,赵槃经历了许多。
他从前活得就像棋盘上的棋子一样,每一步都要有意义,都要为朝政而谋,如履薄冰,战战兢兢。
可如今,他学会了些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