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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31】
西厢房里,吴大夫怒火中烧。
“昨天又折腾了是不是?!”
“你这腿,可看着不像‘正常’用过的样子,最近是跑了还是跳了?!”
谢昭凌被震得耳朵一麻,他脑子里还想着那包裹里是什么,心不在焉地回道:
“翻墙。”
昨夜遇到郑丰南,他怕对方追上来被乔家人看到,所以迫不及待地要同他拉开距离,撇清关系,一着急就跑了起来。
“……”
吴大夫险些一口气没上来。
他目光阴恻恻地,盯着少年那张稚嫩却出色的脸。半晌,磨了磨牙根,冷笑,“成啊,翻墙。”
一连说了三遍“真成”。
“你这般不服管教,那就休怪老夫亲自看管。”
吴大夫一掸衣袍起身,斜眼瞥他,“我这就去回禀你家主子,让你跟着我,养好伤再回。”
少年怔愣片刻,蓦地站起身,“不可……”
“不可?有何不可?你的事你自己可说了不算。”吴大夫不许自家的招牌砸在自己手里,一甩袖子走了。
谢昭凌捞起拐杖,忙跟了上去。
他走到门口时,见到那老头已经和刘妈妈碰上头。两个人低声说着话,时不时往他这边看上一眼。
谢昭凌手抓紧了拐杖,踌躇着,没敢上前。
她会把自己交出去吗?
她昨天才说过要把自己摆在身边,养眼。
自打昨晚遇到郑丰南以后,他就发现自己的心已不如从前坚定。和她说过那些话以后,更加乱成一团,寻不到一个出口。
以至于魏二带来了他最需要的消息,他都没心思听。
有了更好的外快门路后,他第一反应也不是将事情应承下来。
他……这是怎么了?
谢昭凌紧紧蹙眉,眼底尽是茫然无措。
他看到刘妈妈上前敲响房门,玉竹将门打开,两人低语了几句。玉竹进屋回话,再出来时,和刘妈妈一起看向他这边。
谢昭凌握着拐杖的手,不知不觉出了汗。
“谢护卫,你来一下。”
刘妈妈扬声喊道。
谢昭凌动了动酸麻的脚,在吴大夫如狼虎般凶狠的目光注视下,拄着拐,一瘸一拐,慢慢地挪。
他伤在惯用的右腿,下意识抬起那只脚进门,余光瞥见吴大夫顿时凶狠万分的目光。
谢昭凌默默收回伤脚,将拐杖先伸了进去,撑住身体,而后靠着上身力量,将两条腿先后踏了出去。
他以为吴大夫也会跟进来,谁知他才进门,玉竹便从他身后将门关好。
玉竹冲里边扬下巴:“姑娘等着呢。”
说完也不等他说话,抱着一盆花走到窗边,修剪叶子去了。
谢昭凌站在门口,透过门板,有交谈声传了进来——
“我送送您,让您受累了。”刘妈妈笑呵呵地道。
吴大夫冷哼一声,“这般作践自己的身子,不等老了就得后悔。”
“您放心,有姑娘管着他,不让他乱跑。”
“你家姑娘自己都不老实,还好意思管别人?让她没事少出门吹风,一个两个,都不听话。”顿了顿,又道,“我晚上来为他施针,让他安心等着,再敢跑我就打折他另一条腿!让他当个下不了床的瘫子!”
声音愈来愈远。
谢昭凌悬着的心慢慢落下。看来是不会带他走了。
“阿——咳,谢护卫,你在吗?”
屏风后传来小姑娘可怜巴巴的声音。
好像因为屋里有旁人在场,不能唤“阿凌哥哥”委屈死她了。
谢昭凌收拾心情,朝内间走去。
再次踏入这堪称私密的空间,他竟生出两分局促来。明明前些日子日日来这,他早该习惯了的。
好在门口就有一把椅子,他没再往里进,停在椅子旁边,冲她揖手。
“来了呀,快坐吧。”
乔姝月没注意他的表情,只担忧地往他腿上瞧。
“怨我不该让你昨晚出门的。”
被吴大夫落了一通埋怨不打紧,要紧的是他的腿别真有什么事。
谢昭凌没心思同她闲聊,他低着头,拘谨道:“姑娘唤我来何事?”
乔姝月想起正事,怀里抱着东西朝他走过来。
椅子旁边是个方几,她在他对面坐下,当着他的面把包袱打开。
谢昭凌抬眼,看清这正是李成带回来的那个包袱。
乔姝月从包袱中取出唯一的一样东西。
谢昭凌:“……书?”
乔姝月点头,指着封面上的字,“这不是普通的书,你认得这两个字吗?”
谢昭凌颔首,“礼记。”
“正是。这本书是我从三哥那里借来的。”
谢昭凌愣了下,“三公子?”
“是啊,我三哥正在国子监读书,你没见过,他平时都吃住在那里,不常回来。”
不等谢昭凌继续追问,乔姝月便一五一十全都抖落干净。
她知道那几桩命案的幕后真凶是谁,但是那人口碑极好,又背靠柳家这个大族,大理寺的目光虽短暂地落在过柳家身上,但因为没有证据,并不能锁定在真凶的身上。
前世她去了宫宴,当时她还不敢反抗柳步亭的纠缠,也甩不掉他。在外人眼中,她和柳步亭关系甚好。
前世乔家这个时候没有同柳家交恶,皇帝也没有找二皇子的错处。
当时乔良出事后,柳家从中斡旋,帮乔良减罚,便有风声传乔家明面上支持太子,实则早就成了二皇子的左膀右臂,同柳家的不合也只是做做样子罢了。
可是今生不同了。
她虽不懂朝堂,但她看清楚了一个事实——
倘若她将此事引到柳家头上,皇帝不一定会偏私,帝王需要制衡,他或许真心疼爱二皇子,但绝不允许二皇子的势力独大。
只要皇帝不偏袒,乔姝月相信大哥和大理寺定能缉拿凶犯、剪恶除凶,还死者一个公道。
二哥与乔家自此都会走上与前世截然不同的道路。
“我早上写了封借书的信,本想让你把信带过去,可我想着三哥不认得你,未必会听你的,所以就派李成跑了一趟。”
谢昭凌闻言,眼睛顿时亮了亮。
他心里莫名其妙凝结起来的疙瘩,又莫名其妙地消散了。
别过头去,微微弯了下唇。
乔姝月郑重道:“这一本礼记有那人的亲笔批注,是我三哥特意买来珍藏用的。”
谢昭凌诧异于她如何知晓这般多的内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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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狐疑地看向那本礼记,“著书的是……”
“是国子学的柳助教。”
柳家的旁支,算起来是柳步亭的堂叔。
有诸多疑云盘桓在心头,谢昭凌微启了唇,想要问她,但到底没有开口。
乔姝月一眼便分辨他心中所想,她抻着脖子往外间看去,隐约能见到声音,但见不到玉竹的身影。
她清了清嗓子,扬声喊来玉竹,“我饿了,去叫小厨房弄点桂花糕来。”
玉竹把手里的活儿放下,也没往这边来,嘟囔了一句“不是才用过膳”,便打开门出去了。
屋中再没旁人,乔姝月这才满意,她怕隔墙有耳,依旧不敢大意,压低声:
“我同你说过的预知梦可还记得?这都是我梦到的。”
乔姝月心中暗暗感叹于自己的聪明才智,一个“预知梦”便什么疑问都能打消。
谢昭凌听罢微微垂眸,心下微沉。
她身怀异能,往小了说,可改变一家荣辱,往大了说,或可决定国之命运。
若叫歹人发现她有此技,她该置身于怎样的危机中?
他说不清为何,竟有些惧怕,目光死死盯着书名,嗓音发紧:“那梦可告知你更加详细的案情了?你要来这册书,是要做什么?你打算掺和进去吗?”
乔姝月叹了口气:“我也只知真凶是谁,旁的一概不清楚。”
乔姝月之所以知道人名,并不是因为她小时候记得这事。
而是因为当初谢昭凌推翻暴政,登基为帝后,为了她重启了旧案。
其实这桩案子到最后都安在了二哥的身上,二哥被冤入狱,受过一段时间的折磨,本应是死罪,却因柳家的求情才被网开一面。
他的“过错”由大哥和父亲承担了一部分,他自己则永世不能入仕,再也没能在世家跟前抬起过头。
当时并没有直接的证据证明二哥与前三起案件有关联,只因在相似作案的第四桩案件现场发现乔良,便将所有的罪名都归到他一人身上。
乔姝月坚信二哥无罪,可外面的人都说他有罪。
即便命案结果已是板上钉钉,可乔姝月多年一直对此事耿耿于怀,直到遇到谢昭凌,她一次偶然提起,他上了心。
只因她一句,不想让兄长死不瞑目,难安九泉,他就为她与朝臣周旋,顶着压力,为她彻查这件无足轻重的陈年旧案。
他当初真的好爱她啊。
乔姝月红着脸想。
当初结案以后,柳家十分嚣张,总仗着对乔家有恩百般刁难。等到后来谢昭凌厘清真相,还二哥清白后,乔姝月气坏了。
乔姝月打定主意,她这回一定要将罪名扣到真凶头上不可。
“你说的对,我这回非得掺和进去!我要救我二哥,把真凶揪出来。”
小姑娘气势汹汹,恶狠狠地发誓。
“没有人能禁得住查,只不过是目光暂时没落到他身上罢了。”乔姝月道,“只要我将真凶捅到大理寺跟前,不信查不出他的罪行!”
谢昭凌放在书册上的手慢慢攥成拳。
他眼底闪过一丝狠色,心里盘算着将那真凶绑起来扔到公衙门口,成功的几率有多少。
他琢磨半晌,心里已经计划好入了夜就偷偷去探一探公衙,熟悉一下路。
“阿凌哥哥?”
谢昭凌:“……”
他身上的腾腾杀气霎时间散了个干净。
“我借来这书呢,是有个尚不成熟的想法,想说与你听听,我们商讨一番。”
她正要继续说,玉竹开门走了进来。她手里端着一锅刚出的桂花糕,笑嘻嘻道:“姑娘你猜怎么着,厨娘与你心有灵犀,她怎么早知道你得喊饿啊?我刚到她就让我端来,真是太巧了!”
乔姝月手忙脚乱,把那本礼记收进包袱里,藏在背后,她干笑了两声,“可不是,我与她还真默契。”
玉竹把盘子放在桌上,看了看对面而坐的二人,只觉得这气氛怎么看怎么别扭。
“姑娘,这桂花糕别一口气都吃了,等下还要喝药呢,可别吃饱了肚子里没了地方。”玉竹转过头,警告谢昭凌,“你也有药,喝完了才能走。”
省得她还得端着药送到他屋里去,平白让她跑一趟。
玉竹还想说什么,忽听院里刘妈妈叫她:“玉竹!该去领月银了,你去一趟。”
一提银子,玉竹顿时眉开眼笑,美滋滋跑了出去。
她出去时没关门,乔姝月扁了扁嘴,此时也不好再过去关门,不然反而叫人起疑。
她从椅子上下来,贴着墙根,蹑手蹑脚走到门口。后背贴着墙,蹲在角落,偷偷摸摸向外张望。
院子里人不少,离门不近不远,手里都有自己的活,看样子不会进来。
她不敢耽误时间,赶忙又跑回内室。
这回没再坐回去,就立在屏风旁,半面身子冲着外,时刻警惕着门口来人,另外半边身子朝向谢昭凌。
谢昭凌想起身,却被她的手按住肩膀。
他身子有短暂的僵硬,很快又强迫自己放松下来。
“我长话短说,我本打算按着那歹人的字迹,伪造出一封书信,将此作为证物,呈到大理寺面前。他们不是抓不到姓柳的把柄吗,我伪造一份便是。”乔姝月语速很快,思路清晰,“即便这份证据最终证实作假,用不了,那也不怕,核实真伪需要时间,这中间又有许多时间可以让我捣乱。他尾巴藏得再好,也架不住我把官府的目光往他身上引。”
“他进出国子监数次,不会一次都没被人看到过,再滴水不漏的人也不可能做到天衣无缝。一旦撕开一道口子,那就会有千种万种的可能性,而不再是我二哥替人顶罪这一种可能。”
“只是此计难点有二。一是伪造的书信要以假乱真,并不容易。二则是就算伪造出来,这信我要如何送到大理寺去?”
她总不能巴巴地送到大哥院子里,说这是她无意间捡到的吧?大哥疯了傻了才信她的鬼话。
大理寺她更去不得了,那是大哥当差的地方,是公衙,她本领再大,也不可能在大哥不知情的情况下,溜进去,放一份证物。
更何况,凡是证物收纳时都要经过差役之手,记录在册,她难道要再收买一个差役吗?
小姑娘幽幽叹了口气,看上去头疼极了。
“所以找你来,是想让你帮我想想,可还有别的路走?”
她并未打定主意伪造信件,只是一时间又想不到其他的法子。她的陛下那么聪慧,他若能想到更绝妙的点子,那就再好不过了。
“所以你有何看法?”
乔姝月期盼地望着他。
少年沉默了会。
他问:“伪造一事,交由谁来办?”
“自然是我亲自来。”
他目光沉沉,直视着她,“你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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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姝月张了下嘴,刚要回答。
紫棉端着药走了进来,“姑娘,你的药好了。”
乔姝月从屏风后探头,心虚地咳嗽了声,“你放那晾着吧,我等下喝!谢护卫的呢?”
紫棉道:“就快好了,我这就去拿。”
而后又出了门,往小厨房去了。
乔姝月松了口气,幸好一直压着声音没叫人听到,说点悄悄话真难。
她看回少年,“我会。”
谢昭凌错开对视,目光落在那本礼记上。他将书拿在手中,翻开了第一页。
他语气很轻,喃喃道:“若你来做,被发现了怎么办。”
他心里最初的那点恐惧,随着她的和盘托出,一点一点地多了起来。
心惊于她所知甚多,更惊叹于她的谋划。
她还这样小,就要承受如此沉重之事。
谢昭凌后知后觉,认同郑丰南说的道理。
人得往上爬,才能随心所欲,才能守住自己在意的东西。
若是一味地放纵几身,随波逐流,得过且过,等到了真正要紧的关头,就会被无力感吞噬,早晚悔不当初。
“你放心,我不会被发现的。”
乔姝月弯起眼睛,她瞥了一眼门口,见四下无人。
毫无预兆,向他靠过去。
站在他的身前,腿侧挨着他的膝盖,小手搭在他肩膀,脸逐渐贴近。
谢昭凌蓦地收紧了手,攥得手里的书发出声响。他向后躲,可身后是墙,避无可避。
“我这本事除你之外,无人知晓。”她凑到他耳边,用说悄悄话的音量道,“这是我们俩之间的秘密呀。”
她太近了,近到谢昭凌能清晰地看清她的睫毛,软软糯糯的声音如一条小蛇钻入耳中。
谢昭凌咬咬牙,一只手绕到小姑娘身后,揪住她的后衣领,将人从自己身上拎了起来。
“诶?”颈间一紧,乔姝月被拽得踉跄了一步,她站稳后再一抬头,看到少年手中被摧残的书,大惊,“啊!”
她抬手拍了他手背一巴掌,气恼道:“别攥了!都皱了!”
三哥爱书如命,真弄坏了他的东西,他可不会顾及兄妹之情,定会跟她翻脸。
谢昭凌立刻撒手,像扔烫手山芋一般,将书扔回桌上。
小姑娘坐回座位,心疼地把皱起的书角按平,“你……”
她还有话要说,才一开口,便见少年涨红了脸,蓦地站起身,抓过拐杖就往外走。
乔姝月愣了下,赶忙从椅子上下来,她追出去两步,只见少年脚步慌乱,行至门边,险些与人相撞。
紫棉端着药回屋,还未看清来人,手中的药碗便被人夺走。
她一时间没能回神,怔怔看着少年大口大口地将药灌了下去。
紫棉:“……?”
只一错神的功夫,药碗就见了底。
咚——
谢昭凌将碗放回托盘,拄着拐,一言不发,低着头躲出去。
越走步子越快,再顾不上那条伤腿,几乎是跑着回了自己的屋子。
紫棉失神望着少年的背影,喃喃:“……不烫吗?”
才刚出锅啊。
紫棉手触了下边沿,感受着碗的余温,由衷感慨:
“不愧是谢护卫。”
第32章
【32】
原本计划想要和谢昭凌共商大事,结果事情才说到一半,他人就跑了,一下午不见人影。
前几日才刚被陆氏提点过,乔姝月也不好再去三催四请,传出去好像她多离不开他似得。
“也不知怎么,屁股着了火似得,跑得飞快。”乔姝月拧着眉喝了药,用筷子对着桂花糕戳来戳去,“还想让他尝尝来着。”
玉竹领了月银回来,只听到后半句,笑着凑上前,“让我尝尝吗?我来啦!”
“让谢护卫尝。”
玉竹的笑容顿时狰狞起来,想到她领了银子,谢昭凌没有,心里又没有那么吃味儿了,决定不和一个打白工的人计较,勉为其难道:“那等会我帮姑娘给他送去?”
“……罢了。”乔姝月叹了口气,“他不喜甜食。”
玉竹:“……”
这才相处几日,连口味都摸得一清二楚。
谢护卫真是好福气。
玉竹一怒,将主子剩下不吃的桂花糕都吃了,后来又跑到西厢门口,故意和紫棉说话,说桂花糕多好吃,主子待她有多好,这福气旁人都没有呢。
好一通炫耀,结果西厢房里自始至终一点动静都没有。
当晚吴大夫到来时,看到少年安稳地窝在榻上发呆,很是满意。小老头捋着胡子,施了一轮针后,难得没有再骂人。
他面带着淡笑,也想让患者感受一下医士的温暖关怀,别每个患者提起他来都是“那个吹胡子瞪眼的大夫”,只要伤患听话,他也可以很温柔。
结果才一抬眼,眼睛顿时眯了眯,“嘴为何这般红肿?”
谢昭凌:“……”
在吴大夫的严厉威胁下,少年不情不愿地张开嘴,露出他舌头上的水泡,又在小老头不怎么文雅的怒骂声中,老实巴交地给唇舌都上了药。
吴大夫调节情绪失败,同往常一样,怒气冲冲地离开了乔府。
谢昭凌躺在榻上,难得脑子里是一片空白。
他怔怔发了半晌的呆,久到星空悬挂在穹宇中,久到李成推门回来,爬上了榻。
很快,屋中响起了李成的呼噜声。
谢昭凌的思绪却愈发清晰。
小菩萨有着不属于十岁孩童该有的聪慧与决断、沉稳和成熟。
她与他有着天壤之别,她才是上苍降于这世间的馈赠。
她的每一句话言犹在耳,让人听罢便在心底掀起了巨浪狂潮,为之折服。
她这般聪慧,迟早也发现他的本来面目。那个自踏入乔家便被他藏起来的,丑恶又狰狞的面目。
她喜欢赏心悦目之物,可他却是从里到外都是烂的。等她发现那日,她会如何看他?
这一次若是帮了她,或许他就再没法去投奔郑丰南了。
没了退路,他会再过上同从前一样的日子。
真的要为了她,赌上这一切,赔上他的前路吗。
**
七月初一,乔姝月早早就起了。
她苦心钻研两日书法,终于模仿出一封像样的书信。为了验证自己的练习成果,她还特意仿写了一张字条,是一句高深难懂的话,她谎称这是书中夹带,自己看不懂,派人给三哥送去,询问释义。
三哥被她骗到,只疑惑为何自己对字条没有印象,却毫不怀疑,未曾想过这并非出自柳助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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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手。
这本事是前世养病时闲来无聊,她打算时间用的,在仿造这事上她虽不能拍着胸脯保证以假乱真,但起码一眼扫过去,不会叫人起疑。
自那日将计划告知于谢昭凌,他便一直躲着她。
那日傍晚隐约听吴大夫大发雷霆,乔姝月以为他的伤势恶化,加上这两日她忙得焦头烂额,倒也没再去催请。
字是练好了,信也写成了,她到底要如何将信送出去呢?
乔姝月起后,让人叫谢昭凌来,结果得知他天没亮就出门了,也不知道是去做什么。
无奈,她只得去找二哥,缠了二哥半天。
只要二哥今日不出这个门,这罪他自然也背不到身上。
他人都不在案发现场,官府总不能来乔府拿人吧。
至于那信,她编撰的内容是柳助教向其中一位死者诉说衷肠。
晚一些时候被人发现也不碍事。
那封信还被她加了落款,毕竟是信嘛,该有落款才对。
她最有自信的便是那落款,若说信的内容或许会叫人起疑,那个名字绝对可以以假乱真。
等到了正午,谢昭凌终于回来。他在木兰院扑了空,一刻不停,又去二公子的院子。
见到乔姝月时,她正搬着小板凳,坐在乔良脚边,絮絮叨叨:“二哥你看你都绣歪了,不用心,重做!”
乔良压抑着浑身的躁动,被折磨得几乎发疯,“二哥今年没送你生辰礼吗?送了啊!你为何还要逼我送礼物!”
“这是明年的呀,二哥,时间所剩不多了,你得快快准备着。”
谢昭凌:“……”
“你今年的生辰才过半个月!距离明年还久着呢!怎么就时间不多了?我又不是明天就死了!”
乔姝月脸色微变,手一抖,针扎破了指腹。
乔良抱头,“那么喜欢绣品,二哥为你买现成的可好?人家绣娘所做比二哥强了千万倍,你为何非要为难二哥?”
他手指头又粗又笨,哪里做得来这么心灵手巧的活儿?再说他一个男子汉,捏着绣花针穿针引线这像话吗?!
小姑娘被戳到痛处,情绪低落了下去,她低声道:“我只想要二哥做的,绣娘做的我不稀罕。”
乔良愣了愣,放轻了语气:“月儿?”
正欲再说些什么,余光瞥见一少年走了过来。
乔良挺直腰板,“谢护卫,有事?”
谢昭凌意味不明地看了他一眼,没搭理他,在小姑娘面前弯下腰。
他嗓音轻缓:“那件事,我们谈谈。”
说的是只有他们二人才能明白的话。
乔姝月打起精神,把手中的织布扔到筐里,顿时把二哥抛到脑后,只匆匆撂下一句“二哥等我”,就随着谢昭凌往角落里去了。
乔良看着当他面把他妹妹拐走的臭小子,气得冷笑了声。
俩人站在墙角,凑到一处。
小姑娘只到他胸口,他弯了背脊,同她商议:
“你若想让那姓柳的出现在案发现场,我有办法。”
他凌晨起来,趁着天黑去绑了那个柳助教。
现在人被他打昏藏了起来,只等着一个时机,把人扔进悦泉楼里,让大理寺发现即可。
悦泉楼他也熟,他在那里头待过一段时间。
虽然当时刀疤男那伙人都以为他带着镣铐,每天就老老实实地困在柴房。
可他其实每个深夜都趁人不防,将悦泉楼的各条暗道摸了个遍。等到快天亮,他才回到柴房。
倒不是为了方便逃跑,是他若不将安身之处探查清楚,他心里会很不安。
没想到先前所做的准备并非全无用处。
乔姝月并不想让谢昭凌冒险,看他神色就知他没想智取,警告道:“若你想以身犯险,那你歇了心思吧,我不同意。”
若是二哥的命要谢昭凌的命来换,那她的重生依旧是失败的,是没有意义的。
谢昭凌摇头,“你放心,我有办法混进去。”
他虽然不算爱惜自己的身体,但在欠款偿还清楚之前,他会待自己好一些。
乔姝月狐疑地打量他,“你有何法子?”
谢昭凌抿唇不语。
他前日听魏二说有新的外快门路,原本不打算应承,等魏二说了是做什么的之后,他改变了主意。
魏二同他说,有人招工搬菜,目的地就是悦泉楼。
他昨天打听到,是六月三十这天楼里的护卫大半会被调出城去,才导致七月初一没有足够的伙计卸货,这才找上帮工。
将护卫遣送出城一部分,是因为计划今日找替罪羊,知道案发后这日大理寺会来搜查。以防到时会发生变故,稳妥起见,将自己人藏起一些,免得被人一锅端。
既然找好了替罪羊,柳助教就必定不会出现在悦泉楼里,谢昭凌就偏偏让他出现,所幸防卫撤走大半,楼中防卫不严,并不难做到。
魏二与他约定的时辰在日落之前,他只要在那个时候把柳助教藏进去就好。
见他有自己的打算,乔姝月实在难放心。
她严肃道:“你答应过我,做了什么都要告诉我。”
怎么又和前世一个德行,爱自己偷偷摸摸地搞小动作,问他也不说。
谢昭凌无言以对。
他说过的明明是“尽量”。
“罢了,谁让你是阿凌哥哥,就算不听话,也还是最喜欢你。”
她音量压得很低,没想着让人听到,尤其是最后半句,几乎是淹没在唇间。
可谢昭凌这一路逃亡,早已如猛兽一般,练出极佳的目力与耳力。
他的魂儿轻而易举被她的一句话抽走,整个人如一根木桩,被死死锤进地里,浑身僵硬,站得笔直。他怔怔望着她轻轻颤动的睫羽,失了言语的能力。
乔姝月从袖子里摸出那封伪造信,叹道:“你既有法子潜进去,那我就信你一回,只要将信送进去就好,你人一定要安全地出来。”
“我会拖住二哥,不让他出门。若是你那边进展不顺,也莫要与人硬碰硬,瞧着不对就跑,千万别让自己出事。”
“哪怕真凶依旧逍遥法外,哪怕这场算计成一场空,你也千万不能有事。”
乔姝月依依不舍地拉了他的袖子,带着撒娇的意味恳求道:“别叫我担心。”
二哥在身后叫她,她没再多言,将信塞进少年手中,转身走了。等那对兄妹回了房中,谢昭凌才回过神来。
他将信收进怀中,手掌按了按狂乱的心跳。
第33章
【33】
“二哥!你答应了我今日不出门,陪着我把这鸭子绣完的!”
乔姝月不明白,为何自己回院子睡了个午觉的功夫,二哥竟要出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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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怎么能行!门一出,命就没了,天也塌了!!
乔姝月一把抱住二哥的腰,又哭又闹:“我不管!你不许走!你得陪着我!”
乔姝月重生以后一直在适应这具小小的身体,奈何她死于二十三岁,距离十岁的自己实在相隔甚远,平日里装一装天真懵懂还行,实在做不来小孩子那些稚气十足的举动,更不可能大哭大闹。
可到了眼下这个节骨眼,到了这生死攸关的时刻,大抵是刻在这具小身体里的本能骤然爆发,她只觉得由心底迸发出一股强烈的悲意,眼泪瞬间飚出。
她太自信了,不该觉得仅凭自己一个人就能拌住二哥的脚,她还只是个小孩子,是童言无忌的年纪,凭什么觉得旁人一定会听她的话?
若她多想几条后路,此刻也不会这般被动。
哪怕她让阿娘给二哥找点事干呢?二哥很孝顺阿娘,若有阿娘发话,他定不会像现在这样说走就走。
乔姝月后悔极了,带着哭腔:“二哥说好的不出门,怎可言而无信,欺骗月儿?”
近来这段日子里,乔姝月在家人眼中愈发乖巧懂事,因而乔良见到妹妹撒泼打滚的模样,一时间竟感觉陌生。
不过转念一想,十岁的妹妹哭闹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乔良没将她的哭闹放在心上,手拍拍她的背,哄小孩似得道:“二哥就出去一会,晚上陪你再绣可好?你回去再睡一觉,醒来就能看到二哥了。”
“我不——!!”
乔良看着蛮不讲理的妹妹,忽然生出几分恍惚。
不对比还不觉得,这一嗓子嚎出来,才发觉从前的妹妹有多温柔可人。
“月儿乖,二哥出门给你买吃的,很快就回来,你听话啊。”
乔良嘴上说着好听的话,眼里发狠的情绪却暴露了他。
在小妹休息的那一个时辰里,有朋友找上门。朋友来与他通风报信,说柳步亭晚上要在悦泉楼设宴。
乔良当即就恼了:“那小子不是在禁足?!”
一月禁足期未过,他怎敢抗旨不尊?!
朋友轻蔑地道:“他柳家人违抗皇命又不是什么稀罕事。”
妹妹被人推下水,命险些没救回来,乔良发誓要给妹妹报仇,无奈柳步亭禁足在家,他没机会下手。
今日可好,撞到他的手里。
乔良一刻都等不起,同朋友嘱咐了一句晚上定会同去,便一头扎进武器房,挑选了一件趁手的兵刃。
才揣好武器,打算出门蹲人,妹妹就跑了过来。
她每日都要睡上好一会,怎么今儿醒的这样快。
乔良头疼不已,但他今日这一趟天王老子来了也阻拦不得。大不了被父亲再罚跪几日祠堂,他也跪得,总之这口气今日一定要出。
任由乔姝月如何哭闹,如何恳求,他都无动于衷。
他虽然对乔姝月有求必应,也最受不得乔姝月掉眼泪,但真正有人触及他底线时,哪怕是乔姝月亲自来制止都不管用。
他们乔家人都固执,尤其在护犊这点上,都倔得很。
乔良抬手招来几个婢女,不容置喙:“送月姑娘回房。”
他把腿从小姑娘手里拽出来,如一阵风般,快步走了。
乔姝月拎着裙子追出去好远,可她的腿没有哥哥长,人在病中,气息也短,才刚拐过一个弯,便再也不见二哥的身影。
乔姝月抬手抹了抹眼泪,又跑去找四哥。
到了四哥的院子,得知四哥也出了门。她抬头望了望天色,知道自己只有一条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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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去哪?”正在核对账目的陆氏蓦地抬头,“悦泉楼?”
乔姝月委屈巴巴,抽泣着:“正是,二哥说陪我,结果又跑出去玩乐了。”
事关生死,她不会逞能。但关于命案的事也不能透露,预知梦这类说辞,也就只有谢昭凌会信。
所以只能先告二哥一道黑状,让有能力出门的人去拦他。
比起牢狱之灾和一条性命,父亲的怒火尚能承担。
因为丈夫在大理寺任职,陆氏隐约知道那地方最近很不太平。
她放下账本,眉心微蹙,“父亲最不喜他吃喝玩乐那一套,眼下这情况,他竟还敢往那儿去。”
“是啊是啊,我瞧他出门那架势,要寻仇似得,只怕他酒喝多了要同人起冲突,嫂嫂,你快让人把他带回来吧,别让他在外丢人。”
陆氏叫了心腹婢女的名字,正要吩咐。
乔姝月又忙道:“二哥只怕不会好好听话,不如嫂嫂找几个生面孔,直接套了麻袋把他扛回来吧!”
陆氏:“……”
她犹疑地看过去,至于做到这般?
见小姑娘愤愤的,眼珠乱转,显然是存了私心,想借她的手发泄不满。
陆氏无奈揉额,“那就叫几个粗使的小厮去吧,务必把人带回来。”
婢女领命离去,小姑娘追到门口,扬声:“记得带上麻袋啊!”
陆氏:“……”
看来即便兄妹感情再好,也不可在小妹这里爽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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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将暗。
谢昭凌扛着一麻袋野菜,踏进熟悉的后院。
“哎你们两个!把菜都堆在这就行,别到处乱走!”一个扎着头巾的家丁对着他们吆喝。
魏二放下一袋,点头哈腰,从怀中掏出两贯钱,塞到头巾男的手中,“多谢大哥,请您喝酒。”
头巾男掂量两下,满意地“嗯”了声,没再监工。
魏二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回到谢昭凌身边,见少年目光落在自己身上,他笑了声,“不打点打点,他得一直在这盯着咱们挑刺,回头该拿的工钱拿不到,那可亏死了。都是规矩,你学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