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节（2 / 2）

“我找到了！”

就在大卫畅想未来时，葛洛莉亚的身子从存储间探了出来，从她明媚的神情，看得出来，她此时的心情很放松。

“大卫，看！还是小时候的你足够可爱...哈哈哈...”

借着灯光，大卫从沙发上站起，仔细看向葛洛莉亚手中的相框。

相片中，是一女一孩童的合照。

小时候的他。

葛洛莉亚看了看大卫，温润地微笑着，“这可是最宝贵的东西。大卫，你小时候难得保留下来的记录，很抱歉，那时没钱拍摄超梦...”

大卫不知道该露出怎样的表情才好。

揉了揉额角，他只好指了指房间的天花板说，“老妈，你再拖下去，规定退房的时间一过，多在里面待一秒钟都算钱...”

“你这小子...不，你已经不是孩子了。”葛洛莉亚洒笑着摇摇头，在将相框郑重收纳好后，她有些感概地看着‘家’里熟悉的陈列。

半响，她收回目光。

是时候向圣多明戈道别了。

“现在为您带来圣多明戈的本地新闻。规模较大的帮派冲突虽已结束，但持续性的暴力行为仍然在河谷区肆虐，据消息人士称，六街帮获得了未知力量的支持。在河谷区与科罗纳多农场的狭长交界地带，每天都有致死枪击事件发生。”

“评估专家的意见，圣多明戈的帮派冲突仍然具有扩大化、二次爆发的可能性，出于对安全状况的慎重考虑，NCPD决定将圣多明戈的威胁等级提升常态化埞……”

滴。

随手把充当背影音的电视关掉，葛洛莉亚将最后几件衣物叠放整齐收纳好后，抱起收纳箱走出储存间。

“搞定，大卫。先顺路送你到丽景区，毕业后的工作分配应该就在今天了吧？”她说。

大卫点了点头。

“胜男说，我们的第一次外勤任务地点不是沃森就是恶土。”

说着，他抓起茶几旁的硬纸箱子，将桌面乱七八糟的小物件、旧相册和纪念物都塞到里面，在门口又抱起几个箱子后，便跟着葛洛莉亚走出出租屋。

屋外，是铁锈满布、破败不堪的公寓楼，肮脏杂乱的的地面，醉生梦死的邻居们……

下楼，大卫将东西一股脑的塞进老妈的老旧轿车后备箱，如此循环往复两次，大卫抱着纸箱子在门口处最后看了一眼空荡荡的公寓。

这个出租屋已经与他们没关系了。

“再见，圣多明戈。”

大卫如此呢喃着，带上门，咔嚓，房间陷入黑暗。

嗡。

几分钟后，一抹红色的Led霓虹投影应声在门扉前闪烁。

【马丁内斯（MARTINEZ）】→【无人居住（UNINHABITED）】

【可出租（RENTABLE）】

H4公寓楼地下停车场。

清点完杂物，大卫便钻进副驾驶坐好，葛洛莉亚随即发动引擎离开圣多明戈朝着通往丽景区的跨河大桥驶去。

车上，迎着晨曦的光，大卫一直用眼角余光观察着葛洛莉亚的脸，似乎面露欣慰与些许忧郁。

大卫知道这是因为什么，顿了顿，说：“老妈，没事的。”

“唉。”被点破心中担忧，葛洛莉亚叹息了一声，声音骤然变得有些沙哑，“瞒不过你了，你有数就好...”

“沃森、恶土...荒坂安保部，钱多事多升迁快的部门，同样的，战损率位居所有部门的前列...大卫，你已经成年，未来比我远大，我不会干涉你做任何决定，但...不要嫌我多嘴，请，活着。”

“我...”

‘保证’一词始终无法说出口。

大卫有些发楞地看着前方：通过NCPD安检，车已经驶上跨河大桥，前方便是海伍德、市政中心、公司广场，堡垒般的天际线，在那里展现着特大型企业无与伦比的雄厚实力和居功自傲的逼人态势。

属于他未来的路就是那里。

可未来谁又说得准呢。

并未中途退学，而是完整修完了学分，以成年人身份毕业的大卫已并非那个什么都不懂的愣头青。

他已不再幻想那个曾经给予他勉励，在他人生低谷时拉了他一把的大人物会记住他。

荒坂严苛的职场等级、安保部任务的危险程度、夜之城渐敏感的局势、诡波云谲的大人物角力……在学院被接纳的圈子里，他被动的有了了解。或多说少。

他很清楚，自己无法给予保证。

但，再糟又能糟糕到哪里去。

会比过去的他还糟吗？

良久，大卫转过头，“我尽量。”

这是他能保证的。

接着，他露出发自内心的微笑，握紧拳头捶打着胸膛。

“老妈，你就算不相信我，也该相信薇拉·阿德尔海德长官吧。我是安保部的人，只要有她在，跟着胜男混，别的部门应该不可能随意拿我们当炮灰。”

“至于大公司间的冲突，荒坂之敌，军用科技嘛...打就打呗。按照礼尚往来的说法，荒坂输了一次，这次，也该他们输了...”

....

华盛顿，NUSA联邦情报局总部。

一间光线略显昏暗的会议室，中央全息幕上。

【地点：夜之城，恶土交通站，特工629217】

【影像还原率89.77%，检索参数，拼接还原，正在高清化处理……】

倏忽亮起的画面。

轰隆——

玻璃碎裂声，建筑倒塌声，爆炸燃烧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