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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10(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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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林岁缩在孟承远怀里喝汤,一勺汤下肚,他眉眼间的盈盈笑意深刻了几分,他抬头对孟承远说:“远哥,这是什么汤?好鲜,你也尝尝。”

孟承远注视着林岁的眼睛,原本冷硬的声线放缓了些:“我不喝,这是鱼汤,你多喝点。”

林岁从来都不会怀疑孟承远说的每一个字,不紧不慢地把汤喝完了。

此时,后背能清晰感觉到孟承远贴近的胸膛传来的热度,林岁贪恋这份温暖,仍靠在孟承远的胸口不愿意起来。

大概过了二十分钟,林岁想起了正事,拿出手机将一个宣传内容展示给孟承远看:“远哥,这个广告在招募素人模特儿,如果被选上的话,有三千块酬劳呢。”

提及这个酬劳的金额,林岁眼里的光影微微晃动,像是在憧憬着什么,同时也不禁自责地想着:自己没有一技之长,就算一天打三份兼职,要筹够孟承远的治疗费也是一件艰难的事。

孟承远扫了手机屏幕一眼,薄唇微微抿成一条线,似乎陷入了沉思。

几秒后他提醒道:“有可能是骗子,别轻易相信。”

明明林岁要是被骗的话,就越能证明计划的顺利,可不知为何,孟承远却无意识地说出了这样的话。

林岁垂眸看着宣传内容,眼睫轻眨,低声说:“远哥你放心,我会先了解清楚的。”

见林岁如此坚持,孟承远也就没再说什么。

林岁不知道,他心心念念的三千元酬劳,对孟承远来说根本不足一提。

休息了一天后,林岁感觉自己的身体差不多恢复,便继续去上班了。

中途,他抽空去了这个宣传内容上提到的地点了解情况,发现是正规公司。

林岁松了口气,便去拿了表格填写报名资料。

他坐着的位置靠近窗口,阳光穿透云层洒下来,在他四周编织成了若有似无的光晕。

他的脸庞在这光晕的映衬下,显得更加清俊,皮肤像是被覆上了一层暖玉般的光泽,使得他整个人看起来就像是从光中走来的天使。

他专注地填写表格,笔尖在纸上划过的声音很轻。

这一幕恰好被这次活动筹划的负责人沈星澜注意到,他问旁边的工作人员:“那个是来报名选拔的吗?”

工作人员回答:“是的沈经,外形倒是挺符合我们的要求,就是太瘦了……”

沈星澜盯着林岁瘦弱的背影,肯定地说:“没事,给他一个尝试的机会,我相信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工作人员按照沈星澜的吩咐去向林岁传达这个消息,林岁又惊又喜,再三向他确认,最后得到同样肯定的回答后,林岁连忙道谢。

林岁迫不及待要将这个好消息告诉孟承远。

但孟承远的反应却出乎他的意料,对方似乎并没有在为他选上素人模特儿这件事而产生半点欣喜之意。

不过林岁从不会纠结和勉强,只是心底悄悄有些失落罢了。

一周后,林岁被通知去现场试镜,沈星澜也亲自到场监督。

面对镜头的时候,毫无经验的林岁,他的反应自然是拘谨的,但一轮拍摄下来,沈星澜对他的气质还是满意的。

结束试镜后,沈星澜主动上前和林岁搭话:“作为一个毫无拍摄经验的新人,我觉得你的表现是没令人失望的,再多训练几回就能找到感觉了。”

沈星澜温和地对林岁笑着,让林岁渐渐放松了心情,他微微示意,说:“谢谢沈经,我会努力的。”

沈星澜忍不住好奇道:“我可以知道你来参加这个活动的目的么?是想借广告的影响力出道当艺人?还是单纯觉得拍摄有趣。”

实诚的林岁没有隐瞒,回道:“我……是为了三千块的报酬。”

这个回答出乎沈星澜的意料,由于这个广告具有一定的影响力,所以他们笃定有不少人会为了当艺人铺路,不给报酬都会有人来参加,所以三千元这个金额是当时随便写上去的。

毕竟如果火了,肯定会比这个金额得到的多更多。

若是旁人给出这样的答案,沈星澜或许会认为这个人虚假,可这话从眼前的林岁口中出来,让沈星澜不忍心产生半分怀疑。

他看着林岁真诚的眼睛,心中对这个男孩又多了几分好感。

沈星澜抬手拍了拍林岁的肩膀,简短地鼓励道:“嗯,加油。”

这个动作正好被前来找林岁的孟承远看到。

倘若说邹宇的出现给了孟承远微小的警惕之情,那么一表人才的沈星澜,便是一个巨大的威胁。

孟承远快步上前,还未等林岁出声,他便主动去牵起了林岁的手,生硬地指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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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束拍摄了就不要在这儿逗留,天不早了。”

林岁感觉到男人的情绪里隐含的愠怒,不明所以,他轻轻晃了晃孟承远的手臂,应道:“好,远哥,我们回家吧。”

沈星澜没有追问孟承远的身份,或许是他的举动已经显而易见,在孟承远带着林岁离开时,他还能从对方眼中捕获到清晰的敌意,仿佛在警告自己离林岁远点。

沈星澜失笑,看着两人离开的方向顿了片刻。

把林岁带离拍摄现场后,孟承远并没有松开他的手。

孟承远稳了稳呼吸后问:“刚刚那个是负责人?”

林岁感到一阵莫名的压迫感,喘了口气后回道:“嗯,他叫沈星澜,是那间公司的经。”

年少有为、帅气多金这些词语用在沈星澜的身上毫不为过,在拍摄现场的时候,这个人身上的闪光点让孟承远一眼就注意到他的存在。

所以,心头的危机感莫名来袭,而孟承远却没有意识到,只觉得空气像是变得粘稠起来,艰难地在胸腔里进进出出。

接着,孟承远提醒道:“做他们这一行的,品行多数不端正,你以后注意点,别和这些人走太近。”

这话在林岁眼里,就是关心的味道,他欣喜地将脑袋靠在孟承远的肩膀上,保证道:“我会听你的话,只为了拿到报酬,和任何人都不会有不必要的接触。”

听到了林岁语气里的坚定,孟承远感觉呼吸稍稍顺畅了,继而,他像是奖励般,抬手摸了摸林岁额前的碎发。

他说:“刘海有点长,要挡眼睛了。”

林岁却说:“他们说还不能剪,到时候真正拍摄的时候才方便设计发型。”

孟承远拨了拨林岁的刘海,勉强扯了扯嘴角露出一点笑意,像是在求证什么似的,他问:“如果不小心火了,你会不会抛弃我?”

林岁的心痛了一下,“分开”这个话题无论是以哪种形式被提及,他都会感觉一阵窒息。

因为这辈子,他从未想过和孟承远分开。

第5章 第5章 故意刁难导致林岁涉险

林岁用力地回握住孟承远的手,极力压下自己心底的起伏,眼眸中带着几分苦涩,却又无比坚定地开口说道:“远哥,我想永远和你在一起,要是分开的话,我会死的。”

“死”这个字沉甸甸地砸在两人之间,当下的孟承远根本无法辨别这句承诺的真假。然而,他却仿佛能从林岁那诚挚的态度中,感受到如浓稠蜂蜜般化不开的爱意,让他情不自禁地想把眼前这个人拥入怀中。

而孟承远也确实下意识地这么做了。

林岁把脸埋在孟承远的胸口,用力呼吸了几下,似乎想用这人身上熟悉的味道,来稀释自己一整天的疲惫。

夜幕吞噬了最后一丝余晖,街边的路灯昏黄而黯淡,在潮湿的地面上投射出模糊的光影,周围的一切都被笼罩在一种压抑的氛围之中。

就在这时,孟承远接到了周博森的电话,随后被约了出去。

周博森这次约见孟承远,目的还是关于林绵的下落,不过,这次他还带来了一个更为惊人的消息。

周博森不确定孟承远能不能接受,在来的路上便忐忑不安。

孟承远还是那副模样,眉眼间的犀利轻易就引人注目,就连熟悉他的周博森偶尔都会被这目光刺得心生寒意。

他们这次见面的地方是一个略显昏暗的茶室,室内弥漫着淡淡的茶香,但这股香气并不能驱散两人之间凝重的气氛。

“远哥,你是不是过得很压抑啊?要不要找个借口出去放松放松……”周博森给孟承远倒了杯花茶,小心翼翼地建议道。

觉察到孟承远反应里的迟疑后,周博森又赶忙补充道:“远哥,报复计划进行的同时,也要考虑自己的实际情况,你都伪装了快三年,休息一下是很有必要的。”

似乎为了掩饰自己内心深处那一闪而过的情绪波动,孟承远突然松了口,语气听起来稀松平常:“我会考虑一下的。”

孟承远拿起手边的花茶喝了一口,目光里带着审视,他问:“又有什么新情况?”

周博森缓缓谈及了林绵的现状:“已经确认了,上次在报道上见到的人就是林绵,但他东躲西藏的,又被他跑掉了,不过……”

听出周博森的欲言又止,孟承远皱起眉头,追问道:“不过什么?”

周博森伸手拿起自己面前的那杯花茶,像是给自己壮胆一般,喝了一大口,他把花茶咽下后,深吸了一口气,才说道:“你……你看看这些照片……”

周博森一边说着,一边把打印出来的照片从信封里抽出来,轻微颤抖着手指递到孟承远面前。

仅仅只是看了照片一眼,孟承远面上露出的怒气就足以让人遍体生寒。

这照片上的主人公是孟言,裸露着身体躺在床上,他闭着眼睛,看上去像是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被人偷拍了这些照片。

孟承远死死地盯燕山停着这些照片,一双深邃如墨的瞳仁里酝酿着一场极度危险的风暴, 他声寒如冰地问:“这些照片是从哪里来的?”

周博森艰难地咽了咽唾沫,解释道:“是在一个社交平台上面看到的,有人拿着这些照片去倒卖,我已经把照片买断了,但目前还查不出拍摄这些照片和传播照片的源头到底是谁……”

孟承远几乎是毫不犹豫地把这笔账算在了林绵的头上,他咬牙道:“我一定要让姓林的,和我一样痛苦!”

周博森的心情同样沉重,他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孟承远才能让他心里好受点,他也痛恨林绵,但这件事毕竟还没有确凿的证据表明就是这个人做的,于是他斟酌了片刻后,才缓缓地道:“远哥,不一定是林绵干的,我还在调查。”

孟承远此时已经被痛苦模糊了智,一口咬定:“除了他,还有谁能干出这种龌龊的事?小言生前没什么朋友,除了跟他走得近,没有其他人了!”

如果仇恨能让孟承远明确目标,从而心里好受点的话,那么周博森便选择不再多言,毕竟,他上次似乎觉察到了孟承远对林岁的态度出现了动摇。

照片的事情也许不是林绵干的,但孟言的的确确是他害死的,就凭这项罪状已经足以将这个人千刀万剐。

周博森觉得自己有义务在孟承远疑似迷失方向的时候,及时把他拉回来。

显然,周博森已经达到了目的。

孟承远回到家的时候,林岁已经把哈密瓜切好放在盘子里,正等着孟承远回来品尝。

切的时候林岁便尝了一块,这哈密瓜香甜可口,所以他不舍得再吃,要把剩下的全部留给孟承远。

“远哥,你尝尝这哈密瓜,比冰糖还甜呢。”林岁眉欢眼笑地迎了上去,像平常一样,习惯性地想要握住孟承远的手。

然而,林岁的手刚触碰到孟承远衣服上的布料,就听到这个男人疾言厉色的警告:“别碰我!”

此刻,孟承远满脑子都是有关孟言的那些照片,还有孟言死时的模样,他已经顾不上那些所谓的伪装,当下把所有的怨气都发泄在了林岁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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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岁不知道孟承远发生了什么事,却还是给他的这种莫名其妙找了借口,猜测他可能是外出时遇到了不顺心的事,又或是身体上出现不适,才会露出这般模样。

林岁不敢再去触及孟承远的霉头,把后面所有想说的话都咽了回去,默默地转身去了房间,把清净的空间留给孟承远。

霎时间,整个空间安静了下来,孟承远原本攥紧的拳头缓缓松开,周围的气氛静得似乎只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

他无力地坐在沙发上,试图冷静下来,可呼吸却像是缺氧一般艰难。

孟承远闭上眼睛,想要小憩一会儿,就这样不知不觉坐到了深夜。

当晚,他没有回房,而林岁也没有休息,却不敢打扰孟承远,只是担心他着凉,只能在中途悄悄走出来,拿了一条毛毯轻轻地盖在孟承远的身上。

第二天,天还没亮的时候,林岁就出门了,没有机会和孟承远产生交流。

孟承远醒来时,看到身上的毛毯和桌面上一如既往用保温盒装着的早餐,心里说不上是什么滋味。

但是,对于孟言的那些照片,他心头的恨意却没有消散半分,只要稍稍触及这个念头,浑身的血液就像凝固了一般,艰涩得无法流动。

孟承远花费了一天时间去探究有关照片的事,但时隔已久,加上事情发生在国外,最后一无所获。

傍晚的时候,天空像是被一块巨大的灰色幕布缓缓覆盖,沉闷得让人透不过气,不多时,一道耀眼的闪电划破了厚重的云层,随着闪电和雷声的登场,暴雨倾盆而下。

林岁出门的时候并没有带伞,而且,以他的性格,他肯定舍不得去重新买把伞挡雨。

孟承远站在窗口看了一眼这恶劣的天气,下一秒,竟选择在这个时候给林岁打了电话。

孟承远主动的来电让林岁心底不由地闪过一丝惊喜,正好他刚刚结束拍摄的工作,紧忙按了接听键跑到角落接听电话。

“喂,远哥。”林岁有点紧张,却也掩盖不住欣喜。

孟承远的脸色晦暗不明,明明脸上没什么特别的表情,却让人莫名有种心惊胆寒的错觉。

他用夹带着些许命令的语气说:“我外出忘记带伞了,你给我送过来。”

林岁没有半点迟疑,答应后问道:“你在哪里,我现在马上给你送过去。”

对于自己,林岁不舍得去买雨伞,他一定会等到雨停了才回家;可对于孟承远,他已经打算去买把大一点的雨伞给对方送去。

孟承远紧握着沙发的扶手保持冷静,语调依旧是上位者的姿态:“我发定位到你手机上,你尽快。”

林岁连连答应:“好,好的。”

挂断电话后,林岁收到了孟承远发来的定位,竟是一处偏远的度假村,林岁好奇孟承远怎么无缘无故跑到那里去了,但他没有过多纠结,给孟承远回复了之后,便准备到附近的商店买一把雨伞。

这时,沈星澜过来约林岁去喝东西,但林岁匆忙地用几个字回绝,便消失在了沈星澜的视线里。

买完雨伞后林岁拦了一辆出租车前往目的地。

而他对前方的危险浑然不知,通往度假村的道路是一条崎岖的小径,四周被崇山峻岭所环绕,遇到暴风雨天气,大多数司机走到半途都不愿意继续前行了。

林岁遇到的这个司机也不例外,在雷鸣暴雨声中,司机先是进行劝阻:“雷雨天上去很危险的,我们还是原路返回吧,大不了我不收你的车费。”

林岁却心系于孟承远的安危,他急切地乞求司机:“拜托拜托,我爱人还在那里等我去送伞,我非去不可啊司机。”

见劝说无果,司机便狠下心来:“那你下车自己走路去吧,我可不愿意冒这个险,下车下车!”

车窗外,狂风呼啸着,像是一头愤怒的野兽在肆意地咆哮,树木在风雨的侵袭下瑟瑟发抖,一些脆弱的树枝已经被压断,断裂声不时传来。

林岁不敢强人所难,也不愿意原路折返,只好下车打算独自一人给孟承远送伞过去。

第6章 第6章 作势想给一巴掌

林岁刚一下车,就深切地感受到了这场狂风暴雨的力量,每前进一步都要付出巨大的体力。

他不得不弓着身子,试图通过降低重心来抵御狂风的冲击,雨水毫不留情地打在他的脸上,他的眉头紧紧地皱在一起,眼睛只能眯成了一条细缝,努力想要在这模糊不清的雨幕中看清前方的道路。

雨水不断地流进他的眼睛里,让他感到一阵刺痛,但他顾不上擦拭,心中只想着尽快赶到孟承远身边。

到了这个时候,林岁也没有丝毫怀疑过孟承远言语间的真实性,一心想着尽快满足对方的要求,把雨伞送过去。

林岁的手机在中途不小心掉进了泥坑里,被雨中浸泡过后,已经不能打电话了。

孟承远等了许久,没有等到林岁的联系,便主动给对方打去电话,却只听到电话里传来关机的提示音。

这种情况几乎不曾发生过,特别是在得知孟承远的身体出现问题之后,林岁时刻担心孟承远需要帮助,不会错过孟承远的任何一个电话。

屋外的雨势越来越猛烈,孟承远站在窗前,听着震耳的雷鸣声,周身的气息仿佛渐渐如惊涛骇浪般涌动起来。

孟承远再次拨打了林岁的电话,但提示音和刚刚的一致。

大概是度假村的位置过于偏远,导致手机的信号不好。

此时,孟承远是这么猜想的,或许,是他潜意识中抵触将林岁和“危险”这两个字关联在一起。

然而,就在同一时间,林岁因为没看清脚下的路,导致他整个人摔在了泥泞之中,膝盖处传来了一阵阵刺痛,他试图从地面上撑起身来,但仅仅只是稍稍挪动身体,就感觉到更多的疼痛从身体各处传来。

泥水不断地从林岁的衣服领口、袖口灌进去,冰冷的感觉让他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他咬着牙,双手再次撑着地面,想要站起来,可是脚下的泥地太滑了,他刚一用力,脚又滑了一下,差点再次摔倒。

就在这时,一声惶急的呼喊传入林岁的耳中,在嘈杂的环境中,他分辨不清这把声音的主人是谁。

“快起来,快起来。”这人边说边作势准备把林岁从地上扶起,他一手拿着雨伞,那伞在狂风的攻击下摇摇晃晃,他干脆把伞扔了,将湿漉漉的林岁从地上抱起来,快速上了车。

等进了车厢内后,林岁才反应过来,前来帮助自己的人是沈星澜。

“沈、沈经?”林岁满腹狐疑,“您怎么会在这里呢?”

沈星澜的车上没有准备毛巾,只能拿出抽纸将就帮林岁擦拭,他顾不上解释,催促道:“先不说这个,快把头发和脸擦一下,我们去附近的酒店换身干爽的衣服。”

林岁接过纸巾,心里却惦记着孟承远的事,他说:“我要去度假村送伞,远哥还在等我,我……”

沈星澜毫不犹豫地打断了林岁后面的话:“你什么你?他是你的对象吧?怎么可以让你在这种天气下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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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伞,他知不知道这里有多危险?”他的言语间透出极度的不满。

林岁听不得旁人指责孟承远,正准备出声为其辩解,却被沈星澜堵了回去:“你什么都别说了,听我的,先去换衣服,再把伤口处一下,等雨小点了我再送你上去,行吗?”

说这话的同时,沈星澜已经启动了车辆,林岁看了窗外一眼,深知凭自己的力量没办法顺利抵达目的地,只能听从沈星澜的安排。

林岁想打电话跟孟承远说一声,这才发现自己的手机没有反应。

他担心孟承远着急,便罕见地开口请求沈星澜:“您可不可以把手机借给我打个电话?”

沈星澜一边开车,一边把手机掏出来递给后座的林岁,可林岁接过后,发现沈星澜的手机也开不了机。

“沈经,您的手机也关机了。”林岁心里着急,加上身体上的疼痛反反复复出现,致使他说话时的气息有点不稳。

沈星澜想到自己今天的手机一整天都没有充电,猜测应该是没电了,但似乎是出于对孟承远的挑衅心,他突然不想让林岁联系上这个人。

于是,沈星澜说了谎:“应该是刚刚被淋湿了。”

林岁丝毫没有起疑,善良的他反而内疚起来,面露难色地道:“抱歉,都是因为我,等明天我帮您拿去维修店检查一下。”

或许,让沈星澜产生好感的,便是林岁这副天真无邪的模样。

这让在娱乐圈这个大染缸见惯尔虞我诈的沈星澜觉得难得。

沈星澜笑着说:“不用,不是什么大问题。”

沈星澜把车开到了附近的酒店,然后再点快送让人送来了两套干爽的衣物和跌打药酒。

林岁把衣服换上后,再给隐隐作痛的膝盖涂抹了药酒,接着便焦急地站在窗边观察雨势的大小。

沈星澜见状忍不住笑他:“林岁,我没记错的话,你对象是一个比你年长的成年男性吧,我不明白你在担心什么,看起来,你才是更需要被照顾的那一个。”

林岁把视线从窗外收回来,难为情地抿了抿嘴唇没有说话。

他不会刻意向旁人分享自己和孟承远的关系,这段感情,如鱼饮水冷暖自知,林岁不需要旁人能够明白什么,他自己觉得幸福快乐就好。

而在刚刚换衣服之前,林岁就用房间里的座机试图给孟承远打电话,但没有打通,所以此刻的他坐立难安。

孟承远的手机设置了防火墙,所以陌生来电没办法轻易打通。

而此时的孟承远,已经亲自开车前往林岁所在的酒店。

由于刚刚联系不上林岁,所以孟承远命徐致发动人力确定林岁的踪影,没想到就在几分钟前,孟承远得知林岁和一个男人去了酒店。

孟承远的情绪在暴怒的边缘游走,连带呼吸都不顺畅,他握着方向盘的手用力收紧,眼底掠过一抹难以觉察的狠毒之色。

在抵达酒店的时候,徐致早已在门口等他。

身为得力之助的徐致当即捕捉到孟承远情绪里的火焰。

“孟先生,在8607房间。”徐致说出了林岁和沈星澜的具体位置,然后抱着幸灾乐祸的心情在原地等候。

孟承远脚步仓促从徐致身边经过,直接来到了8607房间的位置。

随着他的拳头一下又一下地撞击在门上,发出了一阵又一阵巨大而沉闷的声响。

屋里的林岁被吓了一跳,在沈星澜反应过来之前已经率先跑到门口把门打开。

下一瞬,映入林岁眼帘的是孟承远怒不可遏的神情。

“远……远哥。”林岁短暂地晃了一下神,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孟承远直接越过他,闯进了房间里面,看到了镇定自若的沈星澜。

沈星澜坐在皮质沙发上,好整以暇地看着孟承远微笑。

孟承远握了握拳头,此时此刻,他没办法否定自己情绪里的动荡,也没有心思去探究,自己为何轻易被点燃了火焰。

这些年,除了孟言的事情以外,孟承远几乎不会为任何人失控。

而当下,他切切实实想要用暴力这个不智的方式来解决问题,他觉得沈星澜的一举一动十分碍眼。

而下一秒,孟承远确实是这么做了,他上前一把扯起沈星澜的衣领,气急败坏地质问:“你对他做了什么?”

林岁这才反应过来,意识到孟承远误会了,他紧忙上前,抓住孟承远的手臂,焦急地解释道:“不是的远哥,沈经只是好心带我来换身衣服,我们……”

这话在孟承远听来,变成了维护沈星澜的意味,导致他内心的火焰越燃越烈。

仅剩的那点智也逐渐被侵蚀,孟承远猛地抬起一只手,作势想给林岁一巴掌,却在目光触及林岁那双灿若星辰的眼眸时,及时收回了动作。

相爱快三年,无论是出于伪装还是真情实感,孟承远的确不曾碰过林岁一根头发。

而当下的心软好似泛滥一般,让他出现了一阵酸涩的疼痛。

孟承远渐渐恢复智,那只揪着沈星澜衣领的手也松开了。

接着,他一把抓过林岁的手腕,冷声道:“回去!”

就这样,林岁被孟承远强行带离了这个酒店。

因为从未见过孟承远这样的一面,林岁被吓得流泪。

孟承远却没打算给他喘气的机会,上车后就用命令的口吻对林岁说:“解释。”

林岁赶忙将来龙去脉阐述了一遍,却把摔倒的过程直接省略掉了。

林岁不擅长说谎,孟承远愿意相信他的解释。

而稍微冷静下来的孟承远,也敏感地闻到了跌打药酒的气味。

他皱着眉头问:“受伤了?”

林岁以为孟承远还在气头上,下意识地躲避了那炙热的视线,低头默默擦着眼泪,含糊不清地回道:“嗯,但是不严重,不疼了。”

孟承远深吸了一口气,表情也缓和了一些,但语气中却透出不容置疑的坚决:“怎么摔的,说清楚。”

林岁便不得不把摔倒的经过也说出来了。

孟承远听完后,把车开到附近的药店,重新买了一瓶药酒,打算待会儿回去帮林岁处伤口。

而一直跟在他们后面的徐致,也看到了这样的一幕,尽管孟承远全程紧绷着表情,他却能根据在日积月累的相处中对这个人的了解,看到了那副面容底下的温柔。

第7章 第7章 痛心:被殴打成伤

等一切逐渐恢复平静后,林岁才后知后觉,他抬眼看了看驾驶位的孟承远,怯怯地问:“远哥,这……这车子哪里来的?”

家里只有一辆电动车作为代步,但林岁时常是搭公交车,把电动车留给孟承远。

不过孟承远也不怎么使用,在林岁看不见的地方,他通常都是开汽车出行,或者是让徐致过来接他。

刚刚情急之下,竟然忘了伪装这件事,直接将这辆豪车暴露在了林岁的眼皮底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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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承远认为自己必须反省和清醒。

当下,他只能找个借口搪塞过去:“跟人借的。”

无需用华丽的言语作为铺垫或解释,简短的几个字就能应付林岁。

用情至深的那一方果然好骗,但孟承远好像从不刻意去肯定林岁的感情,他纯粹只觉得这个人又笨又傻。

而林岁心底也有内疚之意,今天晚上他不仅不能帮上孟承远的忙,反而还给对方添麻烦了。

但两人心照不宣不再提及关于送伞的事,这事便翻篇了。

回到家后,孟承远提出要用药酒帮林岁处伤口。

林岁便把裤脚卷起来,露出膝盖。

而孟承远却不满地皱了皱眉,靠近林岁后便去掀开他的上衣,发现后背都是淤青。

原本因为那些照片的事,孟承远出于报复心里想给林岁一次教训,但这会儿竟出现了后怕的感觉。

度假村那个位置他曾经上去过,途中的凶险他也是了解的,但他当时对着林岁下达命令的时候,完全忽略了这个问题,当下涌上来的是不可抑制的心慌。

“趴在沙发上,给你上药。”孟承远压下心头的无措,用听起来平静的口吻说道。

林岁只能按照他的吩咐,让孟承远用药酒涂在淤青的位置,包括膝盖。

除了不再提及送伞的事之外,也没人再提起沈星澜这个人。

林岁本以为自己拍摄广告的事情会遭受孟承远的阻止,却获得意外的结果。

一周后,这则广告正式开拍,林岁一早就抵达拍摄现场。

和沈星澜碰面的时候,林岁秉着尽职尽责的原则,也没有表现出别扭的反应,和之前一样,关于工作上的细节,他向来都是专注而认真。

这倒是让沈星澜感到意外,他还想打听,那天回去之后,孟承远有没有对林岁做什么出格的事。

可林岁有了明显避嫌的举动,沈星澜便把那些话题咽了回去。

结束工作时又是天黑了,林岁如平常一样,需要走一段小路去车站等公交车。

只是今晚感觉和以往不同,林岁觉得这段小路寂静得有些反常,只有偶尔传来几声犬吠。

正当他准备环视一遍周围的环境时,两个黑影从角落窜出来,林岁的后背猝不及防遭受了一棍。

还未给林岁缓冲的机会,他的腿部又遭受了一棍。

一阵剧痛袭来,致使他没办法站稳,双脚像棉花一样无力,最后倒在了地上。

胸口又是猛烈的一击,那棍子落下时,林岁感觉到喉咙深处有腥甜的味道在翻涌。

只听其中一个黑影提醒道:“给点教训就可以了,别搞出人命。”

把这话说完后,两个黑影便迅速消失在林岁的跟前。

林岁在沙地上躺了好一会儿,他感觉自己的肋骨像是被打断了一样,每一次呼吸都伴随着钻心的疼痛,可他还是强忍着这种痛楚强迫自己从地上起来,尝试了好几次后,他终于可以勉强站着。

林岁不知道自己得罪了什么人,也没能力去追究,他不想让孟承远烦心,便不动声色地回到家里。

林岁进屋的时候,孟承远坐在沙发上看手机,林岁小声喊了他一句后,便去厨房准备晚饭。

孟承远准备吃饭的时候,林岁以疲累作为借口,说要回房休息。

孟承远只是淡淡示意,没有多问。

自那次情绪失控之后,孟承远这几天都在刻意和林岁保持距离,他再次警惕了起来,不能在这场感情游戏中付出那些多余的东西。

林岁拖着沉重而疼痛的身体缓缓走到床边,小心翼翼地掀开被子的一角,侧着身子艰难地钻了进去。

被窝虽然给他带来了一点温度,但他的身体还是由于痛意而止不住颤抖。

正在此时,周博森打电话给孟承远,电话那头的周博森掩盖不住欣喜之意,他问:“远哥,有没有空出来喝一杯?”

孟承远:“好。”

这个时候,周博森都还以为,孟承远会为他所做的事而感到高兴。

两人见面的时候,周博森看到孟承远没有什么情绪波动,在酒吧门艳小山口时,就忍不住问道:“远哥,你不高兴吗?”

对于这样的问法,孟承远表示困惑,他反问道:“有什么事值得我高兴?”

周博森露出解气的表情,说:“我雇的人说,他们把林岁打得趴在地上起不来,有视频为证的,我看他那样子,得在床上躺个十天半个月才能起来活动。”

“你说什么?”仅仅只是一瞬间,惊讶和愤怒的情绪一起出现在孟承远的表情里,他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以为是自己听错或是周博森在开玩笑。

对于孟承远的这种反应,周博森是意外的,他问:“你……你不知道吗?我以为他回家后你已经知道了,不然……”不然怎么会爽快答应出来喝一杯。

然而,周博森后面的话还没有说出口,就被孟承远响亮的巴掌打断。

孟承远抬手,不留情面地扇了周博森一巴掌,这个从容自若的男人,又一次罕见地失控了。

“是谁给你的胆子动他的?!!”孟承远吼道,以至于路过的行人都不由自主地投来了异样的目光。

“远哥,我……我……”周博森显然是震惊的,他那天和徐致见面,无意间听他说起了孟承远为了惩罚林岁而要求他前往度假村送伞的经过。

这其中包括林岁和沈星澜一起到酒店的事。

说着无意,周博森这个听众却胡乱揣测孟承远的意思,擅作主张替孟承远教训了林岁。

那天,孟承远那一巴掌不舍得落在林岁的脸上,当下如何愿意让旁人动他!

周博森心里也有委屈,就算他自作主张了,孟承远如何能为了那个人而这么对自己……

这还是从小到大,周博森第一次被孟承远这么对待。

此刻,孟承远哪会顾及周博森的情绪变化,他再一次丢给对方一句警告:“你要是再敢碰他,就别怪我不念旧情!”

这句话的语调比刚刚平和了一些,但言语间所透露出来的威严,足以让周博森不寒而栗。

孟承远转身,留给周博森一个匆匆离开的背影,这一刻,周博森再次意识到,有什么事情是在悄然无声下发生了变化。

孟承远赶往家中,第一时间来到卧室,林岁蜷缩着躲在被窝底下。

他偷偷吃了止痛药,身上的痛感减弱了一些,但他还是被这种感觉折磨得满头大汗。

“岁岁,起来,我们去医院。”孟承远好长时间没有喊过林岁这个昵称了。

林岁迷迷糊糊地睁眼看他,哑声道:“远哥,我……我没事,吃过药了。”

林岁怕花钱,向来都不愿意去医院。

更何况,广告拍摄的那三千元酬劳还没有打到他的账上,加上房东有意在下个月涨租,所以林岁要把每一分钱都花在刀刃上。

可这一回,孟承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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