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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1章 落雪 阿绥,欢迎回家。

“你, 还有师父师兄,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宁绥没有挣扎,安静地把他的手按在自己腰间。

夷微不作声, 只是用力摇摇头。

“不说?”

宁绥心里燃起一股无名火,随即拧转身子,稍用了些力气,把他按在墙上, 顺手拧开头顶花洒的水龙头。冰冷的水立刻浇在两人身上,宁绥撕开他的上衣,唇齿在锁骨处游弋。

“你明明爱我爱得快碎了,在我醒后却故意远离我, 否认我们的过去;你明明骨子里不是个飞扬跋扈的人,却故意装出一副滑稽的样子欺压大家……为什么呢?你说我骗不了自己的心, 你不也是一样吗?”

牙尖在突起的骨头处停留,最后还是不甘心地重重咬了下去:

“我甚至都猜得出来, 你一定是把师父师兄好吃好喝地藏起来供起来,然后再编谎话欺骗我。你自己也知道, 没有人比你更了解我,也没有人比我更了解你——你在害怕什么呢?你很清楚骗不过我吧。”

夷微的身体像被火燎过一般, 全身的肌肤都骤然变红。他强忍着喘\息, 手扶着墙想要逃离:

“阿绥,不可以……”

“别动。”宁绥改成一副强硬的态度, 嘴唇慢慢向上逡巡, 最终停在夷微的喉结,舌尖打了几个转,而后张口含住,引得夷微一阵颤抖。

“忍不住就别忍了, 你的演技真的很拙劣。”

他继续向上,手按住夷微的后脑,强迫他低头,自己仰头吻住他的唇。夷微下意识地揽住他的腰,而后意识到不妥,想要推开他,手却怎么也使不上力气。

“你后半辈子的念想或许只有这个吻了。”

这个念头电光石火间闯入脑海,夷微不由得恍惚了一下。

“你曾经也推开过他,就在那条破旧的小巷子里,你不后悔吗?”

好似一剂麻醉药注入血液,夷微全身的力气都被抽离,腰身缓缓向宁绥怀中倚靠。

“我爱你。”他开始迎合这个吻,“不管发生什么,我都想你记住我爱你。”

忘记是什么时候相拥入眠,宁绥醒来以后,习惯性地翻身拥抱,却扑了个空。房间外,邓若淳聒噪的声音久违地响起:

“小绥还在睡吗?”

预想中的声音没有出现,回答他的是另一个师弟。宁绥心下猛然一沉,起身推开房门,门外天光大亮,晃得他有些茫然。

“你醒了?占据道观的妖怪已经被哥赶跑了,大家马上就能过上好日子了,哈哈哈哈哈哈哈。”

这是邓若淳对他说的第一句话。

“你说什么?”

“就是那只鸡啊,趁我和爸不在,欺压师兄弟们,还把你囚禁起来,现在被我打跑了。”邓若淳没发觉他的异样,仍自顾自地念叨,“命不久矣咯——”

宁绥大脑一片空白。

他忙折返屋内,在书桌的边角,有一个眼生的礼物盒,被包装得严严实实,还扎上了蝴蝶结。宁绥颤抖着打开盒子,最表层是一封信。

“阿绥,虽然这么说很俗套,但好像也没有更好的表达方式: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已经离开你,独自去面对这个熟悉又陌生的世界了。”

“我知道这样做对你来说或许很不公平,但……人生就是有太多遗憾,不论是你,还是我,总免不了低一低头。”

宁绥的指尖掠过纸面,纸的边缘有不起眼的褶皱,零星的字迹也被圆形的水渍洇晕开来。

是眼泪吗?

“我以前好像从来没学过低头,不服就痛痛快快打一场,所有人都会让着我,不愿意跟我一般见识,我却当他们是对我心悦诚服,现在想想,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好兄弟陆吾打趣说我‘为你牺牲了很多’,算是牺牲吗?我不知道,我不想用这种词绑架你。仔细想想,其实都是我心甘情愿。一开始我希望能换来你的爱,能让你偏心我一辈子,那我做的才算值得;现在我觉得,能把我的一切都交给你,我就已经很开心了。”

另起一行,他写得格外用力:

“爱就是爱,爱不是其他任何索取、权衡,不是吗?”

后面,他隔了几段才接着落笔:

“我想了想,还是把你的电话卡留下了,虽然只是一张卡,但你的身份、人际、社会关系都在里面,有了这些,你才是完整的你。我想,没有人能打着爱的名义剥夺你选择人生的权利,不论是我还是你的家人。”

“哪怕没有我,你也是那个温柔、坚定、勇敢的宁律师。如果就这么抛弃那一片你自己闯出来的天地……还是太可惜了。”

宁绥的手一直在发抖,他翻动礼物盒中的其他物品,一部新手机,叠好的新衣服,还有那个画满了涂鸦的笔记本。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他慌张地翻到最后一页,例行的简笔画下方,还有一行小字:

“我一直在。”

而邓若淳始终无言守在房外,听宁绥从啜泣到恸哭,眼中闪过一丝犹疑,把目光投向了不远处的石砖上,一串暗红色的痕迹。

夷微的血滴落在那里,把石砖腐蚀出了凹痕。在他离开后,他们试图擦洗掉血迹,却无济于事。

“不要……不要……”宁绥泣不成声,摸到自己的电话卡,插进手机里,凭着记忆拨通了号码。

果然,无人接听。

对,还可以调动神识感知他的去向。宁绥努力压住心中的慌乱无措,屏气凝神,识海中却是一片茫茫然,什么都找不到了。

最后的希望也被切断,宁绥颓然地坐在床沿,双眼空洞,手上无意识地摩挲着信纸。

很快,他发觉了门外的注视,抬头与邓若淳对视时,眼神顿时变作了怨恨。

邓若淳挪开目光,转身离开。他起身出门去追,却刚好与乔嘉禾打了个照面,他连忙拉着她半蹲下来,道:

“嘉禾,可不可以告诉师父,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乔嘉禾远远地瞥了一眼邓若淳的背影,明显也有所犹豫,宁绥紧紧攥着她的手,近乎苦求:

“求求你,告诉我吧,你其实知道对不对?”

不忍看他崩溃,乔嘉禾攥了攥拳,终于毅然道来:

“师父,师丈他……他受了师伯一剑,重伤离开了。他提前跟我说过,会送师公师伯出去旅游几天,叫我不用害怕,等他们回来,就……变成了这个样子。”

“所以,是商量好的一出戏吗?”

乔嘉禾摇摇头:“我不知道,但推测是这样的。可是,我记得大部分伤口师丈都是可以自愈的,可当时他用尽了办法也没止住血,我实在看不下去,拖住师伯,放他逃跑了。”

等宁绥消化了话中的信息,她才继续说:

“而且,听阿祈和阿瞽说,师公好像特地跟他们三个达成了约定,你苏醒一个月后他们必须离开,师公不想你再被卷进危险里了。”

她抬手指向身后:“你看,今天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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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两个也不见了。”

“……好,我知道了。”宁绥揉揉她的头发,决然起身,“后面不管发生什么事,你都不用管,保护好自己,必要的时候记得报警,明白吗?”

“师父……师父!”乔嘉禾愣了片刻,张皇地跟在他身后,“你别冲动!”

宁绥回到房间,拎起昭暝剑来到前殿,一脚踹开紧闭的大门。邓向松和邓若淳正压低了声音交谈,见他来者不善,忙换上一副谨慎的笑脸:

“小绥?这是……干什么?”

漠然地扫视二人一眼,宁绥松开手,昭暝落地,剑刃与剑鞘发出沉闷的碰响。

“我放弃箓籍,此后我们仍是父子、兄弟,但我与北帝派再无瓜葛。”

邓若淳怔了好一会儿才颤抖着问:“你说什么?”

北帝派直接隶属于北极驱邪院,能授箓基本等同于半只脚迈进了仙门。沐霞观中的其他弟子虽然面上维持着平和,但暗地里已艳羡眼馋授箓法官的位子很久了,却又苦于考核严苛,还有三人占着位子,私底下连咒诅他们意外死亡的恶毒话都说得出口。

宁绥不予回答,自顾自地转身:“现在,我要去找他。”

“宁绥,我看你真是疯了!”回过神的邓若淳拍案而起,“你知道爸为了救你付出了多少吗?半条命都搭在了你身上,你还不跟那个妖怪一刀两断?他迟早还会害死你的!”

“爸的恩情我会慢慢还,日后生活支出和重大疾病的费用全部由我来承担。但……夷微现在是有身份的自然人公民,你刺伤了他,还不施救,一旦他出事被人发现,你就是故意杀人。”宁绥停住脚步,并未回头,语气淡漠,“我不仅是在挽回他,更是在帮你收拾争权和猜忌的烂摊子。”

留下这样一段话,宁绥不再多言,径直迈出前殿。背后传来邓若淳的怒喝:

“回来!你不许去!”

回房简单收拾了些证件,宁绥披上衣服,头也不回地下山。夷微会去哪儿,是不是还活着都是未知数。他漫无目的地走在山下的楼宇街道中,一遍遍地给夷微打电话:

“接电话啊,求求你……”

一个电话挤了进来,是邓向松。宁绥纠结再三,还是选择接起。

“小绥,回来吧,天气很冷。”邓向松声音发沉,温和中带着不容置喙的威严,“你们不是一路人,何况,他是戴罪之身,本来也不该在我们这个世界停留,就算没有我们,也有天道出手,让他回到该回的地方。”

“他回不去了!”宁绥积压的情绪被后半句话顷刻点燃,“他要是还有退路,我一句话都不会多说,可是他已经无处可去了!难不成真要逼死他吗?他到底做错什么了?”

邓向松几不可闻地叹了一声,话音仍旧耐心:

“我知道你喜欢他,这是很正常的事,人年轻时总会有各种各样的冲动,爸爸也一样。但你不是十七八的小孩子,你在名利场里摸爬滚打了这么多年,应该知道人生从来不是有情饮水饱。爸爸的愿望很简单,你得活着,他只要还在,就会给你惹麻烦。”

宁绥终于控制不住情绪,放声大哭:“可是爸爸,人这一辈子不是只有活着。我爱他,也愿意承担爱他带来的代价,我什么都明白,所以更舍不得放手。”

路边的行人纷纷注目,宁绥顾不了脸面,抽噎着接着说道:

“是,他是异类,可他为什么会成为进退两难的异类,还不是因为那一点救世的冲动?他为我,为了我们掏出了自己有的一切。我们把他所有的价值都夺走,只给他留下一身伤病,然后把他踢得远远的,让他自生自灭,凭什么?这真的是自诩文明的‘人’应该做的事吗?”

“爸,我接下来的话会有些冒犯,但我一定要说。师娘是大城市里的大学生,她也知道你一无所有,连政\治\出\身都比别人矮上一截,但她不在乎,义无反顾地嫁给你,陪你过苦日子,难道你也要指责她不该抱着有情饮水饱的幻想吗?她作为教师,为了保护学生被歹徒杀害,你只有那一天没保护好她,难道就要因此否定你们的过去吗?难道你就是个不称职的丈夫吗?”

“小绥!”电话另一边,邓若淳出声喝止。但邓向松没有回应,缄口不言地听下去。

宁绥置若罔闻,道:“你说他是罪神,好,那我就跟你聊聊‘定罪’和‘量刑’。”

“按照北帝黑律,你们是‘法官’,裁决鬼神的权力握在你们手里,可你们连最基本的法治素养都没有,连一点辩解的余地不留给被审判者,你们敢说‘只杀不渡’之下一条冤魂都没有吗?我不知道你们见没见过真正的法官,也不想跟你们讨论恶法亦法还是恶法非法,我只想说,让每一个人在不影响公序良俗的情形下能够自由地各行其道,做他们想做的事,爱他们想爱的人,这才是法律和社会规则的意义。”

稍稍平复下心绪,宁绥咬牙切齿道:“说得简单点,不仅仅因为他,是我早就看北帝派不爽了,只不过积压到今天才爆发。”

不待对面回答,宁绥直接挂断了电话,摇摇晃晃地走到街边,无力地蹲下来,把头埋在两腿中间。

天气这么冷,他还带着伤,会去哪儿呢?

颈部皮肤传来一阵冰凉的触感,又立刻融化成一滴水,顺着脖颈滑下。宁绥抬起头来,小心翼翼地把手举高了些,更多无形的冰粒落在掌心,可天穹之上只有回荡的晚风,无雨也无雪。

是……他那边,在下雪吗?

宁绥的大脑短暂地宕机了一下,心底像是有什么又欢腾雀跃起来。他再次打开手机查看天气,屏幕上分明记录着——

望海市,今日最低气温零下八度,有小雪。

肢体比大脑更快,他几乎是一个箭步冲到了路边,拦下一辆出租车:

“师傅,机场!”

一切仿佛都是水到渠成,他前脚才到机场,刚好赶上最近一班飞往望海市的航班。宁绥没带任何行李,随身只有那封被他揣在怀里的信。

他坐在靠窗的位置,展开信纸,定定地凝望着上面的每一个字。

“宁绥。”他转头望向窗外,飞机渐渐远离下方灯火通明的城市,他喃喃地,“你想要的是怎样的人生呢?”

落地时已是半夜,雪势不仅毫无减弱的意思,反倒渐渐加大,机场外的柏油马路上铺了一层厚厚的雪。路边已经没有多少候客的出租车,宁绥买了把伞,随便挑了辆车,打开车门坐上去。

司机本来在闭目养神,被他吓了一跳,连忙问:“哟,您去哪儿?”

“呃……平舒区泰和苑小区,我好像是住在这里,身份证上是这么写的。”

下车之后,宁绥茫然地在泰和苑大门口站了几分钟,搜寻着大脑里的记忆:

“是……这里吧?”

路灯熄灭,他只得摸黑寻找自己家的门牌号。单元门外的草丛旁,蜷着一个被雪覆盖的影子,一头如瀑的及腰银发几乎融入了周围的粉妆玉砌。如果不是他瑟缩着抖了抖身上的雪,还真是很难发现他。

宁绥放慢了脚步,走到那个影子身前,半跪下来,将伞向对方倾斜。

“冷吗,小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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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雪人听见他的话,把身子缩成了一团。

宁绥忽然想起了什么,手探向西装内袋,摸索了一会儿,掏出了一条红色的……丝质发带。

“在机场候机的时候买的,跟之前那条差不多,但更结实一点。谢谢你的新手机,插卡就能用,不然我身无分文,真的很麻烦。”

他把伞递给夷微,踩着积雪绕到身后,帮忙挽起垂落在地的长发,向上高高扎成马尾。

夷微全身一震。

“是扎这么高吗?我有点不记得了……”

把发带打了个结,宁绥低下头,留意到脚边的雪地上有斑斑血迹,忙不迭地按住夷微肩膀:

“你的伤怎么样了?”

夷微抬手掩住腹部,颇有点欲盖弥彰:“你都知道了啊……没关系,去医院包扎过。那一剑有术法,伤口很难自行愈合,再加上我动作太大,可能……又扯开了。”

“哎,你看,没开线,渗出来一点点血而已。”他掀开漫着大片氧化血迹的衣衫,用手指轻点了点伤口,却在看清宁绥泛红的眼眶后一怔,“……你哭过了?不,我没事的,不要怕。”

思量之下,他还是没把真相坦白给宁绥听。

他原本也只认为是一场表演而已,按照邓若淳承诺的,他只需要扮成一个玩火自焚的跳梁小丑,退场后就能回到一切开始的地方,乖乖等邓若淳把他的猫送回他身边。这样既能打消邓向松的疑虑,又能为刚上位的邓若淳建立威信,他们两个也能如愿回归平淡的生活。

直到邓若淳的剑锋堪堪擦过要害,他才发觉,对方是想要他的命。

从一开始就是鸿门宴。

他们彼此都很清楚,有宁绥在,夷微绝不可能对这些“家人”下杀手,只能被动地承受。腹部的伤口止不住地淌血,求生的本能让他踉踉跄跄地奔逃,冷月高悬,与他相伴的只有焚枝与寂寥的影子。

一如曾经慌不择路地离开蠡罗山。

至少他不能这样狼狈地死在宁绥身边,要死也得死得远一点。

多讽刺啊,他又一次傻乎乎地向凡人交付真心,希望自己装疯卖傻的退让能从他们手里换来纯粹的相守,却还是被算计中伤。

可他也赌赢了。

入目皆是一片银装素裹,看来雪下了很长一段时间。宁绥环顾一圈,故作轻松问:“都回来了,为什么不上楼?”

夷微有些难为情地别开脸:“门锁电量耗尽自动锁定了,我又没有备用钥匙。”

闻言,宁绥垂下眼睛,眼尾有藏不住的隐约笑意。末了,他无奈地耸耸肩,道:

“我也没带,只能先去酒店将就一晚,天亮叫开锁师傅来了。”

两人抬眼对视,沉默了一会儿,都没忍住笑出了声。伞檐下,夷微的眼中落寞退去,重新焕发光彩:

“阿绥,欢迎回家。”

第102章 楚泽 他和宁绥都为这个世界牺牲了太多……

房门被大力敲响的时候, 宁绥和夷微正叠坐在沙发上,玩一些耳鬓厮磨的小游戏。听见敲门声,夷微迅速拽过一件外套裹在宁绥身上, 戒备地靠近防盗门:

“谁?”

“我!”门外传来乔嘉禾忿忿的声音。

夷微面色稍变,转头心虚地跟宁绥对视一眼——光顾着为爱痴狂,忘记把孩子带回来了。

他打开门,迎接乔嘉禾。她人未进门, 一大堆行李先被丢了进来:

“这是你们的行李!”

一道白影闪过,昭暝剑被扔到沙发上。宁绥下意识地抬手去接,又听乔嘉禾叹了口气,道:

“你走之后, 谁都拔不出昭暝剑,师公都不行, 只好带回来给你了。”

“哟,还挺倔。”宁绥闻言, 不信邪地试了一次,轻易便拔剑出鞘, “真的假的,这不是很简单吗?”

昭暝剑开始轻微地震动起来, 似是在回应他。

“宝贝, 我已经不是你的主人了。”宁绥无奈地耸耸肩,“沐霞观一群嗷嗷待箓的道士, 你还会有新的主人。”

然而, 这番好言相劝并没有动摇当事剑的意志,昭暝反倒震动得更厉害了,宁绥一下子差点没按住它,跟它一起仰倒在沙发上:“好了好了, 我留下你,可以了吧?”

终于,达成目的的昭暝安静下来,轮到卧室里的白虹剑发疯了。

“师父,你真的想好了吗?”乔嘉禾坐在他身边,“你学道二十年,也很不容易,吃了那么多苦……真的要放弃吗?”

“这不是我能选择的,”宁绥摇了摇头,“只要我还以授箓法官的身份留在那里,就是邓若淳的隐患,我是他的兄弟,实力也不在他之下,甚至实战经验还比他丰富。”

他把夷微拉过来:“毕竟咱也是能单杀完全体怒目明尊的人。”

夷微见状,立刻倒在他怀里,捂着胸口大喊:“啊——好痛啊——好痛啊!”

宁绥坏心眼地捏住夷微的鼻子,打断了他假得不能再假的哀嚎,旋即垂下眼睛:“爸平日里不管怎样宠着我向着我,真的到了利益分配的那天,他依然会选择邓若淳,我很清楚,也理解他的选择。”

“那……接下来?”

“银瓶凼旧址最近出现了一些异变,应该算是个线索。”

阳台传来柔声笑语,宁绥探头看去,见祈在阳台上走独木桥,不由得蹙眉问:

“你没走啊?”

祈向着夷微努努下巴:“他都没走,我为什么要走?”

夷微也一脸莫名其妙:“我走不走跟你有什么关系?”

眼看两人剑拔弩张,马上就要争执起来,宁绥连忙介入:“打住,再吵把你们两个打包扔进楼下垃圾车。你说的那个寸心……我好像有点印象,是九凤的孩子吗?”

“可以这么理解,但跟你们凡人的生儿育女不一样,寸心是从九凤体内分离出的一部分,在九凤身殒后代替她领导全族。我跟她相处过一段时间,是个很可爱的小姑娘,有时候机灵过了头,很容易惹麻烦。”

他一拍脑门:“对了,如果要去找她的话,可否带上点海产品?孩子爱吃鱼虾一类的,但银瓶凼只有湖,吃不到海货。”

“嘴还挺挑。”宁绥轻轻一笑,“好,那我去看看。”

*

楚国不过千里,梦泽居其太半。

说是寻访,对这一群人来说,与旅游无异。花了一晚上做攻略,又顶着黑眼圈赶飞机,气势汹汹地出了机场,他们直奔美食和景点而去,全然把正事抛在了脑后。

“你来过这里吗?”

宁绥吃得顾不上回答了,上一口还没咽下去,下一口又塞进了嘴里,含含糊糊地:“开庭来过,待了一天就走了。”

“我当时本来想考江城大学的,可惜没考上。”乔嘉禾颇有些遗憾地说,“考研试试吧。”

“我没想过,我成绩根本够不上,不敢想。”宁绥摇摇头,“你考研还考本专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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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考了,考法律硕士。”

“啊?咳咳、咳、咳咳咳。”宁绥被她的回答呛了个好歹,夷微连忙递水给他,帮他顺气:“挺好的啊,以后跟你一样,做个律师。”

“法律非法学很难的。”宁绥有些嗔怒,又转向乔嘉禾,“你真想好了?”

“我早就有这个打算了,文科哪个不难?都是天坑。”乔嘉禾撇撇嘴,“我班都报好了,你别管了。”

“这孩子主意太正。”宁绥嘟嘟囔囔。

“我本来的理想是像爸妈一样做个学者,教书育人,传播文明。跟着师父经历了这么多,触动真的很大……我想,对我而言,切切实实地帮助到其他人,可能更有成就感。”

“等你真的进了这一行,就不这么想了。”宁绥叹了口气,“算了,你备考要是有问题,去问问应泊吧,师父没读过研究生,也没考过。不过他应该是刑法硕士,跟你还不太一样,经验可以借鉴一下。”

“我已经打听过了,他说现在还不急,战线不能拉太长。”乔嘉禾向他眨眨眼。

“好,好,好,我成外人了。”宁绥咬牙切齿。

夕阳下,乔嘉禾蹦蹦跳跳地走在前面,祈拉着神出鬼没的瞽躲到了别处,不知在说什么悄悄话。宁绥和夷微并肩走在江边,夕阳的余晖泼洒在江面,浮光跃金,时不时荡起细碎的鳞片似的波纹。

时不时有游客在特定角度留影,宁绥驻足看了一会儿,终是又抬起步子打算离开。

“去吧,我给你也拍一张。”夷微忽然开口,取出一个精致小巧的照相机,“特意买的照相机。”

“我可不会摆姿势。”

“听我的就好。”夷微架好照相机,“对,身体稍微侧一点,头低一点,看远方。好,保持住。”

他拿着相机上前来:“怎么样,还不错吧?”

身侧忽然有人插话:“小哥哥,需要我帮你们拍照吗?一次二十,您要是想洗出来的话多加三十。”

两个人犹疑地对视一眼,宁绥凑到夷微耳边,玩味地说:“我们好像还没拍过一张正儿八经的合照。”

下一秒夷微就冲了出去,二话不说要结账,宁绥差点没抱住:“拍,拍十张,不够再拍!”

找好了角度,宁绥还是有些放不开,嘀嘀咕咕地跟夷微说:“你别搂我,这么多人都看着呢……”

夷微搂得更紧了:“怎么?我很拿不出手?”

“……行吧行吧,搂吧,又是这个样子。”

得偿所愿,夷微悄悄抬起手,笑眯眯地比了一个耶。

拿着塑封好的照片,夷微珍重地放进背包里:“算是……我们在一起的证据。”

“你这话说得好像我们马上又要生离死别了。”宁绥一摊手。夷微慌忙捂住他的嘴:

&quot;瞎说什么呢,呸呸呸。&quot;

根据祈和瞽打探到的信息,一行人租了辆车,披着夜色前往一处大湖。乔嘉禾坐在后座,翻看着湖畔的农家乐和民宿列表,神情愈发凝重:

“师父,这家……好像不太对劲。”

“嗯?怎么个不对劲?”

乔嘉禾举起手机递给他。宁绥稍稍回转身子,但终究没法一心二用,夷微便主动提议:

“要不我来开一会儿吧,你休息一下。”

二人换了个位子,宁绥来到后座,翻看着农家乐的评价:“鱼肚子里有人的指甲和牙齿?”

“对,而且,你看这个。”乔嘉禾向下翻动,“这是个钓鱼佬,坚称自己夜钓遇到了鬼,评价时间是昨天,很近。我们想想办法,也许能联系上他,打听一下。”

“钓鱼佬真是除了鱼什么都能钓到。”宁绥故作轻松,但眉头却越拧越紧。

农家乐位于大湖北侧,占据了大湖最佳观景点。大约是因为怪事频发,这家农家乐的人流量大不如前,显得冷冷清清的。细纱似的月光铺在湖面,静谧中透着几分不可言喻的幽邃。一两声夜鸟的啼鸣,划破夜的无边寂静,却又迅速被无边的寂静吞没,留下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寒意。

见终于有游客到来,老板立即殷勤地指挥他们停车,上前来问:“住宿吗?几个人?”

“五个人,呃……三间房吧。”

然而,祈和瞽已经一个箭步冲了出去,在湖畔的苍苍蒹葭里找了个舒服的位置卧好了。

“那……两间房。”宁绥又讪讪地改了口,“老板,咱们这里也有饭店吧?”

生怕顾客跑了,老板连忙说:“有的有的,里面有菜单,您点了我们后厨立马就能做。”

“那……先做两条鱼吧。”

“鱼?您……确定吗?”老板面色一变,追问说。

知道老板在顾虑什么,宁绥微微颔首:“确定。就按照之前的做法来,我不介意。”

老板还未走远,又被宁绥叫住。宁绥一把揽住他的肩头,小声打听:“对了,老板,咱们这儿那些各种各样的传闻……真的假的?”

“有夸张的成分,但大多是真的。”老板看上去也深受困扰,“那些鱼都是我们养殖的,按警察的说法,如果鱼肚子里有人的牙齿和指甲,就说明湖里很有可能有尸体,还不止一具。”

“那闹鬼……又是怎么回事?你还能联系上那个钓鱼的游客吗?”

“我一直在跟他沟通道歉,但是……您说说,哪家酒店宾馆没个玄乎事呢?我们也没办法。”老板幽幽地长叹一声,“我们这里本来就有钓鱼的项目,那个人非得喜欢夜钓。那天晚上他拿上鱼竿去湖边坐着,突然鱼漂一黑,他猛地抬起鱼竿,感觉钓到了大鱼。但他慢慢拉到岸边时,发现和鱼的感觉不一样。”

“哦?怎么个不一样法?”

“您应该知道,钓鱼嘛,鱼肯定要扑腾,但这个东西也不挣扎,就慢慢来到了岸边。他伸手去抓,突然发现一个女人的脸孔从水里浮出来,张着大嘴,出奇的大,要站起来抓他,还要咬他。给他吓得扔下鱼竿就跑……”

*

简单跟民宿老板交谈基本情况后,宁绥把行李扔进房间,头也不回地钻进餐厅包厢,跟已经开动的乔嘉禾撞了个正着。两人对视一眼:

“嘿嘿。”

“嘿嘿。”

“这家的鱼还是挺好吃的。”二人吃得满嘴油花。夷微靠在包厢外的走廊墙壁上,听着包厢里的笑语,紧皱的眉头却是一分没松。

他对于周边发生的一系列恶性事件没什么兴趣,也不关心九凤一族的状况,此一行只为解决宁绥体内被污染的神识而来,他不想再生是非。他也看出宁绥并不是真的兴致盎然,只是过高的道德感让宁绥没办法坐视不管罢了。

甚至对于溯光下一步的计划,他也有些怠于追究——既然已经不坐那个神位,只是个有些拳脚功夫,会徒手烧热水的凡人,肩上的担子也理应放下了。

他和宁绥都为这个世界牺牲了太多,现在他只想护得住身边人就好。

当然他也知道,这话倘若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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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来,宁绥一定会左手拎着昭暝右手拎着白虹,追得他满地乱跑。

勉强整理好了情绪,他推开包厢门,又换上了一副温和明媚的微笑。前脚刚进入包厢,后脚他就被宁绥一筷子塞了满口的肉。

“怎么样?”

夷微并不喜欢鱼肉的滑腻感,一口肉费劲地在嘴里滚了几个来回,才终于咽进喉咙里——当然,截止目前,还没有能入他法眼的美味。他忙用茶水送服,违心地夸赞:

“还不错。”

“你有什么头绪吗?”宁绥一边扒饭一边问。

“没有。”夷微摇摇头,又若有所思道,“我们刚刚过来的时候,路边有个古怪的老头在向我们招手,不知道你们有没有注意。”

“什么老头?”

“看打扮只是个普通村民,但他的伪装骗不过我的眼睛。”夷微垂眼,“也许他是有话要跟我们说。”

“根据我听到的消息,专供旅客的民宿、酒店里除了一些似是而非的怪事,倒是没有出现真正意义上的恶性事件,倒是邻近的渔村相当不太平,尤其是上游。具体的情形这里的老板也不清楚,只说……是死人了。”

说完,宁绥匆匆把饭菜送进嘴里,嚼了几下便咽,而后放下碗筷,嘱咐乔嘉禾:“慢慢吃,吃完快回去睡觉。”

民宿外的大湖边上停着一叶小舟,获得了老板许可,宁绥拉着夷微,抱上一床毯子,登上小舟,裹着毯子看湖景。

弦月朦胧的影沉在一望无际却又不见波澜的湖水中,一时竟不知是天在水,还是水在天。夷微揪了根苇草叼在嘴里,含糊不清地念叨:

“况吾与子渔樵于江渚之上,侣鱼虾而友麋鹿,驾一叶之扁舟,举匏樽以相属。寄蜉蝣于天地,渺沧海之一粟。”

“怎么了这是?”宁绥上下打量他一圈,“离赤壁还远着呢。”

“忽然很感慨。”夷微释然一笑,“你说人这一辈子为了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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