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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1章 第 111 章 玉京秋(一)
曹默挣扎一瞬, 他猛地抬头,挑衅地笑道:“你休想,我说了, 我就是死也不会告诉你!”
曹殊不言, 他漆黑的眼眸泛着冷意, 直直地盯着曹默。
“反正我横竖都死, 我又为何要自讨苦吃告诉你?”曹默嘴角扯起一抹讥讽的笑容, 笑道, “曹溪川,你别痴心妄想了, 你这辈子都不会知道那个人是谁。”
“你可以选择不说, 但是否想过你的父母?”曹殊对于曹默的挑衅,他垂眸,没有任何的恼意,轻声道, “他们已经年迈,你若是死了,谁来给他们养老送终呢?”
曹默恼羞成怒,笑道:“你管不着。”
“你是可以一死了之, 但你觉得那人会轻易地放过他们吗?”曹殊掀起眼帘, 他抿起一丝浅笑。
“你,你什么意思?”曹默脸色微变, 咬牙道。
“我想你应该明白。”曹殊唇角的笑意加深,温声道。
曹默恶狠狠地瞪着曹殊,他冷声道:“我才不会上你的当,你分明就是想知道当年的幕后黑手,在此处诓骗我。”
“信不信全在你, 我只是好心提醒你而已。”曹殊面露怜悯,他漆黑的眼眸注视着曹默,轻叹道。
曹默发觉曹殊竟用同情的目光看着自己,他的怒气不断上涌,幼时他被曹杨送到曹家学习刻版时,曹宅的众人就是这般可怜自己,而曹殊时而冷漠,时而怜悯,着实令人痛恨。
他最恨的就是曹殊每每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好像他低人一等一般,只能寄人篱下,受他人的冷眼。
“曹溪川,你就算赢得比试那又如何?”曹默眼中闪着恨意,嘲讽道,“你至今都不晓得陷害曹家的幕后黑手是谁,有什么资格同情我?被人耍得团团转的滋味不好受罢?当初家主竟要把曹家的家业交到你这个废人手里,真不知晓他是怎么想的,你这种性子根本挑不起曹家的重担!我想起来了,你是他的亲儿子,他才执意如此!”
曹殊面色漠然,他眼底闪过一丝冷意,冷声道:“曹家家业本就与你无关,是你自己执迷不悟,竟妄图家主之位,父亲对你还不够好吗,当初家中落魄,叔父上门扬言分家,请族中耆老做证,带走了多少铺子你自己就没想过吗?”
“怎么与我无关了?”曹默攥紧铁栏杆,他神情激动地怒视着曹殊,声色俱厉道,“我也是曹家人,凭什么家主之位却是你的?这不公平!”
曹殊言不尽意,他只是冷笑一声。
曹默怒目圆睁,他眼神嫉恨地瞪着曹殊,不断地喘着粗气,语气充满愤怒道,“为什么老太爷如此偏心,眼里只有你?对了,想必你还不知道,老太爷本来是看好我和曹长川的,谁知你突然从庐山回来,老太爷这才决定将祖传的刻板传授给你,这不公平!我在他身边待了那么久,他都不告诉我,他太偏心了!我难道就不是曹家的子孙吗?”
昏暗的烛光照在曹默扭曲的面容上,他双眼猩红,泪水好像决堤了一般,不停地往下淌。
曹殊微怔,他抬眸看向曹默,似有触动。
“我难道就不是曹家的子孙吗?”曹默面带痛苦之色,他满脸泪痕,喃喃道。
“曹平川,祖父是在乎你的,是你自己太过贪心,你自己要得太多了!”曹殊目光微动,他深吸一口气,语气淡淡道。
曹默嗤笑:“凭什么我要家主之位就是贪心,凭什么你当继承人就是理所应当?”
“还要我说得更明白吗?”曹殊沉下脸,他抬起修长的手,用力的攥住曹默的衣领,目光摄人道,“你志大才疏,贪心不足,毫无自知之明,竟还想曲沃代翼?可惜你曹平川,并不是曲沃武公。”
言罢,曹殊陡然松开曹默的衣领,目光冷冷地注视着他。
曹默面上的笑登时凝固,整个人僵在了原地。
“山致其高而云雨起,一个家族的人只知晓争夺权位,同宗自相残杀,焉知三家分晋就是来日的下场,被列卿慢慢地蚕食,直至灭亡!”曹殊唇角勾起一抹冷笑。
曹默面露迷茫,他略微迟疑地看向曹殊。
“言尽于此,你不防好好想想,是干脆一死了之,还是将当年的幕后黑手告知我。”曹殊眸色愈浓,他压低嗓音,劝道,“曹平川,你现下回头还来得及。”
“我……”曹默脸色一白,说不出话来。
牢狱幽暗无比,烛光晃动,犹如可怖鬼魅的暗影,张牙舞爪,要将他吞噬殆尽。
又过一日,时值秋日,秋风萧瑟,带来一丝轻微的凉意。
季宅。
看守祠堂的小厮正守在门前,他回头瞥了一眼祠堂,忍不住暗自抱怨道,怎么领了这么苦的差事,旁的杂役都是如此轻松,还能去赌钱吃酒,自己只能在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守着。
一阵秋风风吹过,小厮拢紧衣领,他打了一个寒噤,脸上的怨气愈发强烈起来。
就在他在心中抱怨之际,祠堂外的廊下传来一阵脚步声。
小厮登时一凛,他抬头望去,便见是季棉和她的女使萍儿,正朝着祠堂的方向走了过来。
“四娘子,您怎地来了?”小厮立马换了一副谄媚的神情,笑着迎了上去。
“我来瞧三姐姐,她昨夜同我说想吃盛品斋的果子,我今日就特地给她带来了。”季棉扬起下巴,她睨了小厮一眼,神情不耐道。
“是,您快进去。”小厮弯着腰。
季棉刚踏进祠堂半步,她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便折返回去,眼神示意身后的萍儿。
“四娘子还有何吩咐?”小厮不解,他殷勤地笑道。
“小哥,主母听闻你勤勤恳恳,在祠堂门口守着辛苦,为了奖赏你,遂赏了这些点心和酒。”萍儿手中拎着食盒,递到小厮的面前。
小厮瞪大双眼,他受宠若惊道:“主母赏的?”
“正是呢。”萍儿直点头,她将手中的食盒递给小厮,笑道。
“多谢主母,多谢四娘子。”小厮伸手接过,他的眼里闪着光,笑道。
“行了,母亲既赏你,你吃了便是,可别辜负她对你的一番看重啊。”季棉打量着小厮的神情,勾唇道。
“是。”小厮点头,满脸感激道。
季棉说完,她淡淡地瞥了一眼小厮,便携萍儿走进祠堂内。
小厮见季棉等人进入祠堂后,他蹲坐在台阶上,喜不自胜地打开食盒,便见里头色香俱全的点心和一壶酒。
他拿起一块点心放入口中,他吃完眼睛忍不住放光,又迫不及待地吃了一块。
许是点心吃多了有些噎,便仰头饮了一口酒。
不出片刻,小厮吃饱喝足,他脸上泛红,舒适地打一个酒嗝后,眼前却渐渐模糊起来,便有些困惑地摇了摇头,然而一阵头晕目眩,睡了过去。
萍儿悄悄地打开祠堂的大门,她低头看去,便见小厮躺在台阶上,已酣然睡去。
“四娘子,三娘子,这小子睡了。”她回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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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阵兵荒马乱之后,季棉拉着季蕴换了一件女使的衣裳,随即疾步走出祠堂。
“你可得快点,他最多只能睡两个时辰。”季棉瞥了一眼昏睡过去的小厮,有些不放心地叮嘱道。
“我明白了,多谢你,四妹妹。”季蕴明亮的眼眸看着季棉,由衷地感谢道。
“行了,这个时候就别说假惺惺的话了,我都已经打点好了,你和萍儿先去昨夜云儿告知的那个狗洞,车舆就在墙后,你可得小心点,别让人发觉了。”季棉皱眉,神情严肃道。
季蕴深深地看了季棉一眼,她点了点头。
“上了车舆后,车夫会带你们去城外的渡口,云儿就待在祠堂,她若是随意走动定会叫府中人怀疑。”季棉思忖道。
“好。”季蕴颔首。
说罢,季蕴同萍儿走出祠堂,路过游廊时,被正打算回漪澜院的季梧瞧见了,她的身旁还站着钱媪婆。
“那不是萍儿吗?”钱媪婆盯着萍儿的背影,狐疑道,“她旁边的丫头是谁,怎么从来没有见过?”
季梧自然一眼便瞧出萍儿身旁的人是谁,她低头,不由得想起今日是曹殊启程的日子,顿时心下了然。
钱媪婆皱眉,想要追过去一探究竟。
“许是新拨过来的丫头,咱们先回去,母亲不是说有急事,想必她都等急了。”季梧拉住钱媪婆,弯起唇角。
钱媪婆犹豫片刻,只能无奈地陪季梧朝着漪澜院走去。
此时,城外渡口长亭处。
曹殊动身去往东京,曹承因要参加明年春闱,而曹望则是陪同他们二人,便决定今日乘船一同前去,知州陈密致以及底下各个官员也纷纷前来相送。
“拜见各位大人。”曹殊站在长亭中,作揖道。
陈密致上前几步,他抬起曹殊的双臂,笑道:“你到了东京就是代表咱们崇州,不必如此客气,咱们今日过来就是来送你,希望你此行顺利平安。”
曹殊微微一笑,他头戴儒巾,身着素色的襕衫,身姿宛若修篁,带着透着一股温柔沉稳的气质。
言罢,众人面色各异,他们举起酒杯,待一一饮下。
秋风送爽,时不时地吹起他们的衣袍,众人被天色影响,不免伤感起来。
“溪川,你一路过来也不容易,但愿你能如愿以偿。”郑铭眼含热泪,笑道。
“借大人吉言。”曹殊温声道。
“天色不早了,你们赶快上路才是。”陈密致神情恍然,叹了一声。
曹家三兄弟拜别诸位官员,他们走出长亭,踱步至踏板上,雇好的船已在岸边等候。
在登船前,他们神情凝重,再次向长亭下的官员们拜别,以示尊敬。
曹望拿着包袱,他先行上去,接着便是曹承。
他们二人登船后,轮至曹殊时,他却倏然想起季蕴,不舍地回头望去。
官道上一片空旷,他眼底闪过一丝失落。
曹殊眸光一黯,暗道季蕴现下正被拒在家中,怎会来送他?
思及此处,他苦笑一声,缓缓地登上船。
船夫打量着人已齐,他解开缰绳后,便拿起船桨,在水面上划了起来。
船在水面上行驶起来,慢慢地驶离岸边,长亭下的官员们则是静静地目送着船离去。
突然,远处的官道上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和车轮声。
车夫一路驾驶着车舆,着急慌忙地在渡口前停下。
季蕴在祠堂跪了多日,她的腿脚有些不便,萍儿只能扶着她下车。
“三娘子,您慢点。”萍儿神情担忧道。
季蕴已经顾不得那么多了,她一瘸一拐地走至岸边,却眼见船已经驶离,顿时慌乱无措起来。
来不及了。
“曹哥哥!”她鼻头微酸,对着远去的船,喊道。
曹殊站在甲板上,他闻见季蕴的声音后,有些不敢相信,便急忙回头望去。
第112章 第 112 章 玉京秋(二)
秋色下的长亭, 落叶纷纷杂杂地飘落下来,极目远望之下金绿相间,官道两旁杂草丛生, 瞧着颇为凄凉。
曹殊心中微动, 他猛地回头, 便见所念之人竟就站在岸边的踏板上。
她衣衫单薄, 裙摆被风轻轻吹起, 明亮的水眸正注视着自己。
他眼底闪过一丝意外, 这一刻,有无数种情绪在他的心头上交织着, 逐渐演变成不可置信, 随之而来的则是巨大的惊喜。
船已驶离岸边,曹殊站在船板上,与季蕴遥遥相望。
他心中一慌,急忙道:“小哥, 麻烦你再划回去。”
“这……”船夫面露为难,略微疑道。
他踌躇了一会儿,只好咬牙同意,便调转船头, 拿起船桨将船重新划了回去, 所幸船并未驶远,再次划回去的话无需很久。
曹承在船舱中收拾行囊, 他瞥向窗外时发觉不对劲,便掀起竹帘,神色疑惑道:“小哥,好端端的怎地划回去了?”
“是曹三郎君要求的,好像岸上有位娘子来了。”船夫仰起头, 答道。
曹承从船舱中走出,他皱起眉头,顺着曹殊的目光看去,便见季蕴竟然站在岸边,讶然道:“季三娘子,她怎么来了,她不是……”
“许是来送溪川的。”曹承不紧不慢地走至曹承的身旁,轻声道。
曹承深有感触,他叹了一声,转身走进船舱。
曹殊一眨不瞬地盯着季蕴,他心急如焚,已经按捺不住了。
“小哥,麻烦您再快点。”曹殊迫切地想要上岸,他压下心底的起伏,嗓音温和道。
船夫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点头道:“好嘞,郎君莫急。”
季蕴站在岸边,她凝视着船板上的曹殊,双眼微微泛红,不禁潸然泪下。
萍儿扶着季蕴,转头却见她落泪,顿时有些手足无措,不知该如何安慰她。
船夫划着船,正慢慢地靠近岸边。
待在岸边安稳地停靠之后,曹殊难掩焦急之色,匆匆走下船,疾步走至季蕴的面前。
季蕴泪眼婆娑地看着曹殊走进,她面对着他,悄然压下从心中蔓延至鼻端的一抹酸涩之意。
“曹哥哥……”她哽咽道。
曹殊深吸一口气,他眸光湿润地注视着她,一时无言相对,千言万语都噎在喉间说不出来。
世间万物好似停止,四目之下,再无旁人。
青天澹澹,孤鸟在空中盘旋,发出一声哀叫,透着一股凄凉之意。
“蕴娘,你怎么会来?”曹殊神情担忧,仓皇开口,“你的腿怎么样了?”
曹殊自然是不信季惟会那么好心放她出府,他依稀猜出几分,眼底闪过一丝忧虑。
季蕴见他言语间全是担忧,她再也忍不住,猛地上前一步,张开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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臂环住了他。
“曹哥哥,我很好。”她眼中蓄满了泪水,低声啜泣道,“方才见船已走,我还以为我今日见不到你了。”
曹殊闻言有些后怕,暗忖若是他今日走得早,或者她来迟了,许是就见不到了。
思及此处,他垂下眼帘,抬手将她揽在怀里,双臂默默地收紧,生怕她会远离自己而去。
“幸好,赶上了。”季蕴双眼噙泪,她弯起唇角,庆幸道。
曹殊眼底闪过一丝苦涩,他略微弯下腰,将头靠在她的颈侧,温声道:“是啊,许是上天也可怜我们,叫我们不会再错过。”
季蕴敛眸,她心中的不舍愈发强烈起来。
想来曹殊今日这一去,路途遥远,动辄便要一月有余,她怕她忍受不了相思之苦,也担心他的安危。
“曹哥哥,我舍不得你走。”她嗫嚅道。
曹殊亦然舍不得她,但此时此刻容不得他后悔,他如今身负族人的期盼以及重振曹家的担子,若是曹家无法平反,他就没有资格迎娶她,给不了她安稳的生活。
“蕴娘,你别哭。”曹殊强迫自己狠下心来,他慢慢地松开她,抬手将她面上的泪水拭去,低声道,“听话,乖乖等我回来。”
他眸光温和,好似氤氲着朦胧的雾气,令人沉醉其中。
“好。”季蕴别过眼,她强忍哭意,挤出一丝笑来,“我等你。”
“你在家中也要好好的,不要为了我再和家人吵架。”曹殊点头,他漆黑的眼眸凝视着她,眼底渐渐泛出点点的泪光,涩声道。
言罢,二人同时沉默了下来,秋风萧瑟,吹起他们的衣衫,带来一丝轻微的凉意。
曹殊低头,他修长的手握住季蕴的手,便见她满面泪痕,眼睫濡湿,眼底闪过一丝心疼。
季蕴垂眸,她已经哽咽得说不出话来了。
不远处的船上,曹承瞧着岸上两人依依惜别的模样,他忍不住叹了一声,便走进船舱中等候。
船夫等候许久,他打量着天色,船帆随风而动,出言催促道:“曹郎君,天色不早了,是时候该出发了。”
“三娘子,咱们也得回去了。”萍儿走过来,小声提醒道。
季蕴闻言眸光一黯,她缓缓挣脱曹殊的手,强颜欢笑道:“是啊,曹哥哥,你快上路罢。”
“好,蕴娘,我走了。”曹殊点头,温润的面容满是苦涩,轻声道。
言罢,曹殊同季蕴话别之后,他转身上船。
“曹哥哥。”季蕴突然唤道。
曹殊停下,转身看向她。
“一路平安,我等你。”季蕴弯起唇角,红着眼道。
曹殊虽心有不舍,他闻言点了点头,唇角抿起一丝微笑,眸底泛出柔色。
船夫见曹殊上船之后,他便拿起船桨在水面上划了起来,缓缓地驶离岸边。
船帆发出簌簌的声响,一群人再次启程。
季蕴站在岸边,她望着逐渐远去的船,心中满是对曹殊的不舍,空荡荡的,好似失去了重要的东西。
曹殊上船后,他注视着季蕴,不禁红了双眼。
船行驶得愈来愈远,直至他再也瞧不见她的身影,才抽回目光。
季蕴远远地望着船已然远去,她脸色微白,秋风穿过她的衣襟,令她忍不住打了一个寒噤。
“三娘子,咱们回去罢。”萍儿轻声道。
季蕴留恋不舍地收回视线,同萍儿转身离开此处。
经过长亭下时,她瞥见陈密致等官员,便向他们行了礼,随即登上车舆回季宅。
陈密致早就发觉季蕴,他瞥了一眼她,笑道:“想不到这季家的三娘子对曹殊倒是一往情深啊。”
另一位官员道:“听闻曹季两家从前就有婚约,这也不奇怪。”
陈密致闻言没说什么,他若有所思地摸了摸胡须。
车舆紧赶慢赶地进了城,一路行驶到季宅。
季蕴和萍儿迅速地下车后,看守侧门的小厮眸光闪了闪,他欲言又止,放她们进去了。
“萍儿,你有没有觉得他有点奇怪?”季蕴回头看了小厮一眼,狐疑道。
萍儿迷茫地摇了摇头,解释道:“三娘子放心,他收了四娘子的贿赂,绝不会说出去的,四娘子也只吩咐回来后走侧门就行。”
季蕴颔首。
二人绕过假山石,小心翼翼地走进游廊中,一路走至祠堂,立即就发觉不对劲了。
看守祠堂的小厮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钱媪婆,她闻见动静朝季蕴的方向看了过来,像是等候许久。
“三娘子,您可回来了。”钱媪婆皮笑肉不笑道。
萍儿见是钱媪婆,她的脸色一变,吓得不敢说话。
“钱媪,你怎么在这儿,莫非是伯母过来了?”季蕴强装镇定,语气淡淡地问。
“主母并未来,而是吩咐老奴特意等三娘子您回来,并告知您一句,主君和主母在前厅等您。”钱媪眼里泛起冷光,笑吟吟道。
“我知晓了。”季蕴扯起唇角。
“三娘子,您请罢。”钱媪假笑几声。
话音刚落,几个身强体壮的仆妇上前来,气势汹汹地将季蕴团团围住。
“钱媪,你这是什么意思?”季蕴一惊,她面带愠色,质问道。
“老奴这是怕三娘子一个想不开,所以特地带了人手,您就乖乖去罢。”钱媪笑道。
仆妇们得了命令,立即就要蛮横地架起季蕴的双肩。
萍儿从来没见过这种架势,一时不知道该如何了。
钱媪婆见季蕴颇为狼狈的模样,嘴角忍不住勾起一丝得逞的笑。
季蕴用力挣扎,她抬头目光冷冷地看向钱媪婆。
她知晓钱媪婆向来视自己为眼中钉肉中刺,幼时不知暗中吃了多少亏,当时她不受父母疼爱,就连当家人都是冷眼旁观,由此可知底下的人有多慢待她。
可惜,她不再是从前的季蕴,没有人可以再肆意欺辱她。
“你们放开我!”季蕴甩开仆妇的手,她眸光泛着冷意,笑道,“我好歹是家中的三娘子,你们这些个人如此见风使舵,就不怕责罚吗?”
“责罚?”钱媪婆嗤笑一声,她板着脸道,“三娘子,老奴可是听从主母的安排,何来的责罚?倒是您,害得季家人丢了脸,还拒不从命,主母说了您要是不答应,就不必留情。”
“你不用拿伯母来压我。”季蕴冷笑道,“伯母既说请我过去,并非说要这些个刁仆强拖着我去,且不说我身带功名,师从青一先生,你们有什么资格如此糟践我?”
“三娘子,你……”钱媪婆一愣,发觉季蕴并不好对付,脸色变得难看起来。
“我知道您一直看我不顺眼,别以为你在伯母身边伺候,我就怕了你了,想必并不是伯母安排,是你这个老刁奴蓄意针对我。”季蕴勾唇,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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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媪婆见被拆穿,她的老脸一时挂不住,咬牙切齿道:“三娘子,当真是伶牙俐齿,一群没用的东西,还不快上前将她制住!”
仆妇闻言面面相觑,她们被季蕴唬住,自然是不敢上前。
“不可啊,钱媪您三思啊。”萍儿小心翼翼道。
“你这个死丫头,我还未追究你呢,你自己倒过来了?”钱媪婆一肚子气正愁没地方撒,正巧萍儿过来为季蕴说话,她抬手狠狠地打了萍儿一个耳光,啐道,“吃里扒外,你哪个院子的?你既然这么偏帮着她说话,何不滚到清晖院去?”
萍儿捂着脸,她忍不住啜泣起来。
“你们还愣着干什么?”钱媪婆瞪大双眼,大声道。
“用不着你们,我自己会走。”季蕴没有丝毫的胆怯,她直视着钱媪婆,面色平静道。
第113章 第 113 章 玉京秋(三)
季蕴言罢, 仆妇们自然是不敢上前,一时陷入了僵局之中。
钱媪婆眯起浑浊的眼睛,她目光犀利地打量着季蕴毫不示弱的模样。
她笑着劝道:“三娘子, 可不要再为难老奴了, 要是主君知晓, 受罪不还是您吗?”
“我即便被罚, 也轮不到你这个老刁奴来狗仗人势。”季蕴勾起一丝冷笑, 语气不屑道。
“你……”钱媪婆闻言一噎, 她的脸色变得难看起来。
季蕴居高临下地睨着她,冷笑一声。
钱媪婆气得说不出话, 下意识地环顾周遭, 却见仆妇们纷纷被唬住,萍儿正捂着脸哭,她的胸口上下起伏着,便几步走至季蕴的面前。
“三娘子, 老奴虽然是下人,但也是在主母身边伺候多年的,您如此辱骂老奴,难道是连主母的脸面都不顾了吗?”钱媪婆沉着脸, 出言威胁道。
“脸面?”季蕴嗤笑一声, 她缓缓地掀起眼帘,明亮的眼眸直视着钱媪婆。
下一瞬, 她毫不犹豫地抬手,狠狠地刮了钱媪婆一巴掌,再啪地一声过后,在场的所有人瞧见这一幕,各个都震惊不已。
就连钱媪婆自己也惊着了, 她的脸被硬生生地打偏过去,捂住脸迟迟没有反应过来。
“你自己都不要脸,就别怪旁人不给你脸面。”季蕴勾起唇角,笑道。
钱媪婆捂着发疼的脸庞,一脸不可置信地回头看向季蕴,她侍奉于氏多年,季宅哪个人不得高看她一眼,向来是她教训底下的人,却从来没有一个敢公然如此侮辱她。
萍儿满脸震惊,她竟一时忘记哭了,怔怔地站在原地。
“想来你伺候伯母多年,她定是心中不忍,那今日我就替她教训你这个老刁奴,也好让你明白自己是个什么身份。”季蕴慢条斯理地说。
“你,你……”钱媪婆恨恨地瞪着季蕴,咬牙道,“你竟然敢打我?”
“为何不敢?”季蕴上前一步,她审视着钱媪婆,轻笑道,“往后你要是再敢僭越,就会想起今日这个巴掌,它会日日警示你的。”
钱媪婆怒目圆睁,她脸色铁青,笑道:“都说打狗还要看主人,三娘子这般不将主母看在眼里,是觉着自己如今吃着官家的饭,便可以肆意侮辱人吗?”
“你可别污蔑我,我向来敬重伯母,诸位有目共睹,倒是你一而再三地挑衅,我只是迫不得已替伯母训诫一下而已。”季蕴瞥了钱媪婆一眼,轻蔑地笑道。
“好,好……”钱媪婆气得脖子涨红,皮笑肉不笑道,“三娘子颠倒是非黑白,老奴说不过您,那现下不如到主君主母面前分说分说。”
季蕴没有丝毫的胆怯,她面色平静道:“既如此,钱媪,你先请罢。”
钱媪婆眼神如刀,她的目光扫过场上的众人,忍不住冷哼一声,甩着袖子离开祠堂,仆妇们见状纷纷跟了上去。
萍儿走了过来,她面色担忧道:“三娘子,这可如何是好?”
“你别怕,四妹妹定会护着你的。”季蕴看向萍儿,轻声道,“走,咱们也过去。”
钱媪婆一路气势汹汹地走至前厅前的月洞门,她回过头去,瞥了季蕴一眼,竭力地压下心中的怒火。
“三娘子,还是您先请。”她咬着后槽牙。
季蕴面色漠然,她步履盈盈地走了过来,路过钱媪婆的身旁时,甚至都没看她一眼。
钱媪婆看着季蕴的背影,眼中闪过一抹狠厉。
季蕴率先踏进前厅,钱媪婆和萍儿紧跟其后,待进了厅中,便见季家人都在,季惟夫妇和季怀夫妇,季梧以及季棉姐妹二人。
季怀转头看向季蕴,猛地拍了一下桌几,怒气冲冲道:“孽障,你诚心要气死我是不是?”
季蕴神色平静地跪了下来,她轻声道:“父亲今日要打要罚,悉听尊便。”
张氏瞧着季蕴一副破罐破摔的模样,恨铁不成钢地叹了一声。
季怀不想再看她,便别过眼去。
季惟的脸上极其难看,他坐在正堂则是一言不发,像是对季蕴已经失望透顶。
于氏瞧见季惟脸色不好,她的目光扫向季棉,眼神中带着恼意。
季棉正低着头,她神情心虚地不敢讲话。
季梧眉眼间带着担忧,她也不知晓钱媪婆会如此警觉,仅仅瞥了一眼季蕴的背影,就立刻察觉出不对劲,待回到漪澜院后,添油加醋地同于氏说了。
正巧季惟过来听到此事,他立即遣人去祠堂一瞧,不想季蕴果真不见了,便大发雷霆,冷声命人将云儿捆了,当然季棉也是脱不了干系,不过还未想好该如何处置。
此时前厅陷入沉默之中,气氛变得压抑起来。
钱媪婆站在后头,她瞧着季惟和于氏迟迟不做决定,咬了咬牙,便扑腾一声跪了下来。
于氏唬了一跳,不解道:“钱媪,你跪下来做甚?”
季惟闻声,他抬眼淡淡地瞥了钱媪婆一眼。
“主君,主母,老奴今日受此大辱,实在是不想活了啊。”钱媪婆垂着头,哽咽道。
“这,这……”于氏站起身来,她不明所以道,“发生何事了?”
“方才您命老奴去请三娘子,不成想她一回来就对着老奴肆意辱骂,老奴言明是主母您请她过去,她一听这话就动了怒,还打了老奴一巴掌。”钱媪婆老泪纵横,哭诉道。
季蕴见钱媪婆混淆是非,她扯起嘴角,冷笑一声道:“钱媪此话好没道理,平白无故的我为何要打你?你不反思自己的所作所为,反而在此处倒打一耙。”
钱媪婆闻见季蕴的话,她脖子气得涨红,便缓缓抬起头,颇为委屈地看向于氏。
于氏看清钱媪婆脸上明显的巴掌印,她怒视着季蕴,质问道:“蕴娘,钱媪是我身边的老人,她今日得我的令,请你过来,你,你为何要打她?”
季蕴敢打钱媪婆,岂不是当众打了于氏的脸了?
“主母,三娘子说了,正因为老奴是您身边的老人,才要好好教训老奴。”钱媪婆继续道。
“反了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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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怀沉下脸,冷声道,“你伯母请你过来,难不成你还心生不满了?如此蛮横无理,是谁教你这样的?是不是那个曹溪川?”
“没有人教我啊。”季蕴闻见季怀的话,感到无比讽刺,笑道,“父亲母亲又何时教过我,我如今变成这样不都是你们的错吗?”
“你……”季怀脸色一僵,指着季蕴说不出话来。
季棉没想到季蕴竟然敢打钱媪婆,她瞥了一眼萍儿,却发觉萍儿的脸上居然也有巴掌印。
她惊讶道:“萍儿,你脸上怎么回事,是谁打得你?”
萍儿闻言再也忍不住,她急忙爬到季棉的腿边,委屈地啜泣了起来。
前厅中的众人见状不明所以,他们的目光纷纷聚集在萍儿的身上。
“你哭什么?”季棉低头,她神情关切地询问。
“回四娘子的话,奴婢和三娘子回来,便撞见钱媪婆在祠堂门口,她见到三娘子,一言不合就命仆妇们将三娘子绑起来,三娘子自然不从,同钱媪婆讲道理,说她是家中的三娘子,主母只说请她过去,没说要五花大绑,可钱媪婆说,她说……”萍儿支支吾吾,似是害怕地看了一眼钱媪婆。
于氏闻言脸色微变,她立即不解地看向钱媪婆。
她何时命钱媪婆要将季蕴五花大绑了,她明明只是要叫请过来。
“她说什么了?”季棉神色焦急地问。
“她说,三娘子叫季家丢了脸,她也是听从主母的安排,要是三娘子拒不从命,就不必留情。”萍儿低头,啜泣道,“奴婢实在看不过去,便去劝钱媪,没想到,没想到她实在不讲理,不仅骂了奴婢一通,还打了奴婢一巴掌。”
“什么?”季棉一听还了得,她愤怒地瞪着钱媪婆,不满道,“钱媪,萍儿是我的贴身女使,你怎可轻易打她?”
“老奴,老奴不过是见这个贱丫头吃里扒外,才忍不住训诫一下。”钱媪婆面对季棉的质问,她眼神闪了闪。
“她是我身边的人,你说训诫了训诫了,我看你是没把我放在眼里!”季棉冷笑道。
“四娘子,您误会了,老奴没有……”钱媪婆一脸心虚。
“还说没有!”季棉不依不饶。
“你闭嘴。”季惟被吵得头疼,他看着季棉,冷声道。
季棉吓了一跳,她顾忌地瞥了季惟一眼,不再讲话了。
“主君主母,奴婢说得句句属实,三娘子见钱媪打了奴婢,她实在气不过才打了钱媪一巴掌。”萍儿怕于氏不信,急忙解释道。
“行了,我知晓了。”于氏明白前因后果,她重新坐了下来,看着钱媪婆的眼神冷了下来。
“主君主母,千万不要听那个丫头的胡诌啊,老奴冤枉啊,老奴在季家伺候多年,岂会做出这种事来?”钱媪婆心中一慌,急忙哭诉道。
张氏自然是了解钱媪婆究竟是个什么东西,她勾起唇角道:“钱媪,你说这话也不怕脸红,这些年来,你在背地里做过多少事,想必长嫂心中一清二楚。”
于氏顿时一凛,她开始回想起来,钱媪婆行事的确太过,但念着她自幼伺候自己的份儿上,都是睁只眼闭只眼就过去了,不成想今日却打着她的旗号当众欺负季蕴,着实嚣张。
“二大娘子,您是三娘子的母亲,自然是偏帮着她说话,可老奴是漪澜院的人,您又如何言之凿凿呢?”钱媪婆面带不甘道。
“是是是,我不对,我不该说您,您可是长嫂身边的老人了。”张氏看向季怀,状似狐疑道,“官人,你说奇不奇怪啊。”
季怀愣住。
季惟和于氏看向张氏。
“这季家何时改朝换代了,竟然轮到钱媪当家做主了?”张氏瞥了钱媪婆一眼,阴阳怪气道,“我们这些二房的人往后都要看钱媪的脸色过日子了?”
季惟夫妇闻言脸上青一阵白一阵,想来今日不处置钱媪婆是难以服众了。
“钱媪,你今日竟背着大娘子,欺辱蕴娘,念在你伺候她多年的份儿上,今日罚你十个板子,望你日后不要再犯。”季惟深吸一口气,冷声吩咐道。
“主君……”钱媪婆大惊失色,她不敢置信地看着季惟,遂立即向于氏求救,“主母,你快救救老奴……”
“钱媪,你的确过了。”于氏对钱媪婆是有感情的,但今日的确不罚不行了,她眸光闪了闪,强迫自己狠下心来。
“老奴可是伺候了您一辈子啊,您怎么忍心,主母,您救救老奴……”钱媪婆怔住,求道。
“来人,将她拉到院子里行刑。”季惟眼底闪过一丝厌恶,吩咐道,“将云儿,萍儿一并拉过去。”
“父亲不可……”季棉抬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