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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受伤 青玉案(三)
尖锐的匕首狠狠地刺进了曹殊的脊背中, 一股鲜血瞬间就涌了出来。
曹殊紧抱住季蕴,疼得眉头紧皱。
季蕴瞪大双眼,惊呼一声:“曹哥哥!”
堂内众人皆被这突如其来的场面给吓傻了眼, 呆怔在那儿不知所措。
“娘子……”云儿神情慌乱, 她心急如焚地扑了过来, 上下打量着季蕴有无受伤。
唐柱面目狰狞地抽出匕首, 他喘着粗气地站在原地, 眼神中隐隐透露出一丝快感。
曹殊闷哼一声。
季蕴从曹殊怀中挣脱出来, 她抬头去瞧他时,便见他的脸色发白, 顿时大惊失色。
“曹哥哥, 你为何要……”季蕴双眸泛红,有些无措道。
“我,我没事。”曹殊摇头,他低头注视着季蕴, 动了动血色渐无的嘴唇,声音虚弱道。
唐柱嘴里不干不净地咒骂着,季蕴早已是听不清,眼前只有曹殊苍白的面容。
曹殊额前冒出一层细密的汗珠, 他忍痛地吐出一口气来, 随后伸出修长的手,捂住了季蕴白嫩小巧的耳朵。
唐娣见唐柱手持匕首, 上面还有鲜血,她的双腿一软,面露惧色地坐在了地面上。
云儿挡在了季蕴与曹殊的身前,她没有丝毫的恐惧,目光警惕地盯着唐柱, 生怕他又做出什么事来。
曹殊的脊背上已是鲜血淋漓,他的脚下逐渐有些不稳,踉跄着似是要跌倒。
季蕴连忙扶着曹殊,她伸出手环过他的背时,手上瞬间就粘上了鲜红的血。
“郎中,快去寻郎中。”季蕴见曹殊的脸色愈发苍白,她神思恍惚道。
思勤堂登时一团乱,许萧然见闹得如此严峻,便趁机离去,急忙去吴园寻吴老先生。
吴老先生得知,大惊,便命园内小厮们即刻前往思勤堂。
待小厮们赶至思勤堂,很快将唐柱控制了起来。
唐柱被小厮用蛮力按倒在地,他挣扎无果,只能咬牙切齿地瞪着季蕴与曹殊。
吴老先生面色凝重,他检查了曹殊的伤势后,所幸唐柱刺得不深,他见曹殊无性命之忧,便低声吩咐润生去镇上请郎中过来一趟。
季蕴打量着曹殊的脸色,她用帕子按住刀口,暗自松了一口气。
吴老先生不怒自威道:“大胆刁民,竟敢大闹书院,谁允你进来的?”
“快放开,你们有什么资格教训老子?”唐柱恼羞成怒,声音嘶哑地吼道。
曹殊脸色愈来愈苍白,额上一滴汗珠滑落,他漆黑的眼眸直直地盯着被压制在地面上的唐柱。
季蕴滚下泪来,她双眼泛红,眸光水润,晶莹的泪水簌簌地落下,内疚万分道:“曹哥哥,都是我不好,如果不是我,你就不会……”
曹殊忍痛,他的目光扫向季蕴自责的神情,随即摇了摇头,以示安抚。
唐柱神情恶毒,他死死地盯着他们,胡言乱语地讽刺道:“这不是崇州城有名的曹家三郎吗?听说你现下每日靠着为人写书度日呢,怎么如今倒是同书院的女先生搞在了一处?你还当你是高高在上的曹郎君呢,你有什么资格在教训我?”
“你这泼才,胡诌什么!”云儿怒视着唐柱。
唐柱却桀桀地笑出声来。
“我的确没有资格。”曹殊疼得蹙眉,他目光冷静地看向唐柱,语气有些艰难道,“但是你方才要刺的是余西季家的三娘子,你以为季家会放过你?”
唐柱的笑容瞬间凝固,他自然知晓季家,只是未料到季蕴竟然是季家的人,他后怕地暗想还好曹殊挡在了季家的面前,不然他要是真的刺到了季蕴,便真正得罪了季家。
思及此处,他怪笑道:“我可没有真正刺到她,量季家也不会把我怎么样!”
“你是没有刺到我,但你现下已经刺伤了曹哥哥,官府同样会治你的罪。”季蕴面色微冷道。
“你休要恐吓我!”唐柱咬牙道。
季蕴的目光扫向唐柱,眼底闪过一丝厌恶,她冷声道:“你方才不允唐娣读书,强迫她为妾之事,已经是犯了大周律法,你且等着罢。”
“你们放开我!我没有罪!我可是娣娘的爹!“唐柱双目猩红,他急得大叫起来,犹如在地面上扭动的蛆一般,“我没有罪!你们快放开我!”
“先将他捆起来,即刻送去府衙,交由知州大人定夺。”吴老先生面带嫌弃,他吩咐道。
曹殊眼前发黑,他疼得轻叹一声,再也支撑不住昏了过去,在阖眼之前,他似乎闻见季蕴焦急的呼唤声。
周遭是一片寂静,他身处在黑暗之中。
他手提灯笼,孤身一人前进。
可无论他怎么走,都走不出去,仿佛被永远困在此处。
灯笼内的烛光微晃,愈来愈昏暗。
良久,他似是走累了,想要停下歇息,却忽然瞥见远处有一丝微光露了出来。
他心中一喜,便匆匆过去,掀起衣袍蹲下身,便见一朵在幽夜绽放的兰花。
*曹殊眼皮动了动,他悠悠转醒时,映入眼帘的是素色花纹的帷帐。 他目光静静地打量着四周,发觉他正趴在一处陌生的床榻上,脊背上的伤口隐隐作痛,令他清醒了不少。
曹殊面色惨白,他咬牙披上外衫,想要坐起身来。
这一幕正好被刚踏进屋的季蕴瞧见了。
她疾步走近,忧心忡忡道:“曹哥哥,你别乱动。”
说罢,季蕴扶住曹殊坐下,让他重新趴回床榻上。
“我这是在何处?”曹殊浑身无力地趴回床榻上,他微微偏头,看向神情紧张的季蕴,轻声问道。
季蕴小心地瞧了一眼曹殊背上的伤口,她见没有血色溢出来后,登时呼出一口气,回答:“此处是书院的青玉堂,我的住处,你放心。”
“这恐是不妥。”曹殊闻言蹙眉,他立时想要起身。
季蕴伸手按住他的肩头,低声道:“曹哥哥,此处是青玉堂的一间耳房,平时无人住的,你安心躺下罢。”
曹殊面上犹豫,他知晓本朝对女子不再严苛,可人言可畏,若是现下他与季蕴孤男寡女,共处一室的事情流露了出去,今后外头的人不知要如何议论季蕴呢。
“我还是不叨扰了。”曹殊垂下眼帘,沉默片刻道。
“曹哥哥,你现下受了伤,可不能随意走动。”季蕴柔声道。
她低头看向曹殊,便见曹殊垂头,敛下他漆黑的眼眸,浓密的鸦睫根根分明,轻轻颤抖着,在他惨白的脸上留下一道淡淡的阴影,她的心中不知为何涌起了一股怜惜之意。
“无事,娘子还是让我家去罢。”曹殊的额前几缕发丝垂下,他神色愈发郑重道。
季蕴顿了顿,才道,“曹哥哥,你现下伤得如此重,你叫我如何放心?”
曹殊欲言又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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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哥哥,你不要闹了,好不好?”季蕴无奈道。
曹殊闻言一怔,他何时闹了?
难道他方才与她说了这么久的一番话,在她眼中竟是认为他在闹?
“好了,你就乖乖躺下,我给你煎药去。”季蕴拉过床榻上的被褥,盖在了曹殊的身上。
“如何能劳烦娘子?”曹殊看向季蕴,他双目微动,低声道。
季蕴注视着曹殊,面带歉疚道:“你是因我而伤,我照顾你是理所应当的。”
曹殊微微张口,似乎还想要说什么。
季蕴走后,只留曹殊一人在房中。
曹殊眉头紧锁,他看着她离去的身影,眸光黯然。
过了片刻,为曹殊治伤的沈郎中走了进来。
“曹郎君,可觉得好些了?”沈郎中放下药箱,神情温和地询问。
“好多了,多谢沈郎中。”曹殊神色略有缓和,轻声道,“请恕我不能起身。”
“曹郎君不必言谢,是季娘子她求老夫务必将你治好,”沈郎中乃笑道,“老夫不过是听命行事罢了。”
曹殊微怔,随后神色不自然地别过脸去。
“您这伤虽然瞧着严重,但所幸没有刺到要害,要是这匕首刺得再往里一些,您就有苦头吃了。”沈郎中叹道。
曹殊默默听着,回想起发生的经过。
今日他抄录几本书籍去往书院的吴园,感谢吴老先生这些年来的照拂。
待曹殊途径思勤堂时,却意外地发觉里面吵闹一片,隐约传来谩骂声以及女子的惊呼声。
他的心一沉,遂快步走进思勤堂内。
可当他刚走进去时,便看见一位男子手持匕首竟然朝着季蕴刺去,而季蕴像是还未反应过来似的,站在原地一动也不动。
那一刻根本容不得曹殊再去思考别的,他连忙扑了过去挡在了季蕴的身前。
匕首刺进了他的脊背中,他闻见了血肉翻动的声响。
曹殊疼得眼前发黑,低头去瞧季蕴,见她完好无损时,他才松了一口气。
他发觉季蕴眼中蓄满了泪水,眸光清亮湿润,他隐忍的面容映入其中。
曹殊手足无措地安慰她,未料到她哭得更加厉害了。
一旁的始作俑者满脸快意地看着他们,嘴里还在不停的咒骂着。
污言秽语不堪入耳,他伸手将她的耳朵捂住。
“沈郎中,您来了?”
这时,季蕴轻柔的声音传来进来,曹殊匆匆回过神。
沈郎中笑着应了一声。
季蕴步履盈盈地走了进来,云儿则端着药碗跟在了她的身后。
云儿满脸感激地看着曹殊,暗忖道,今日要不是有曹郎君,那后果当真是不堪设想。
想到这里,她开始自责起来。
“曹哥哥,药煎好了。”季蕴从云儿手中端过药碗,她走至床榻边,眉眼带笑道。
曹殊掀起眼帘,他注视着季蕴,便伸手想要接过,谁知季蕴的手突然别了过去。
“娘子,怎地了?”曹殊不解。
“曹哥哥,你如今行动不便,我来喂你。”季蕴含笑道。
第24章 照顾 青玉案(四)
曹殊闻言一愣, 在众目睽睽下,他脸上隐隐发烫,正欲出声拒绝, 却不想被季蕴打断。
“曹哥哥, 你不许拒绝。”季蕴低声道。
曹殊一时语塞。
云儿站在一旁, 她笑道:“娘子哪做过这些, 奴婢来替您喂罢。”
“季娘子, 吃药暂且先放一放, 老夫现下正要为曹郎君换药。”
就在季蕴犹豫的时候,沈郎中摸了摸胡须, 开口道。
季蕴思虑片刻, 她抿起一丝浅笑,将手中的药碗递给了云儿,温声道:“也好。”
曹殊闻言,这才松了一口气。
“曹郎君, 老夫现下为您换药。”沈郎中打开药箱,对曹殊说道。
曹殊颔首,轻声道:“麻烦了。”
沈郎中俯身掀开曹殊背上的绷带,他先检查了一下刀口, 见可怖的刀口缝合得完好无损, 便从药箱中取出镊子,夹起棉球稍稍蘸取药水, 在刀口处轻轻地擦上药水。
曹殊疼得眉头紧蹙,他咬紧牙关,一声不吭地趴着,他的额上不知不觉布满了一层细密的汗珠。
“曹哥哥……”季蕴瞧着曹殊脸色发白,她面带担忧地看着他。
“我没事。”曹殊转头看向她, 面上露出一丝勉强的笑意,安抚道。
云儿端来一盆热水,她将帕子在水盆中搓洗了几遍,再挤干水后急忙递给了季蕴。
她看向曹殊,见曹殊面白气弱地趴在床榻上,心中隐隐有些后怕与庆幸,后怕的是倘若那把匕首刺到的是季蕴,她当真是不敢想象,而庆幸的是季蕴到底没伤着。
季蕴接过之后,她坐在了床沿上,伸手轻柔地将曹殊额上的汗珠拭去,随后转头看向他背上的伤口。
此时虽不再溢血,但原本好生生的皮肉硬生生地被匕首刺开,可想而知那会有多痛。
“都是我的错,如若不是我,你就不会伤得如此重。”季蕴见曹殊疼得厉害,鼻子微酸,有些哽咽道。
“娘子不必自责。”曹殊漆黑的眼眸注视着季蕴,嗓音温和道。
他竭力地忍耐着背上传来剧烈的痛意,修长如竹的手正紧紧地攥着被褥。
“今日是我冲动了,我不该未思量清楚就与唐柱起冲突。”季蕴垂头,愁眉不展道。
秦观止说得没错,她看似稳重,但性子急躁,处理事情不能够委婉温和,她来书院的这些时日就发生了这么多事,先前吴老先生还曾劝谏过她,她却不曾听进去。
沈郎中瞧着曹殊疼得全身颤抖,他面色凝重道:“曹郎君,请暂且忍耐,很快便好了。”
说罢,沈郎中继续擦药。
曹殊蹙紧眉头,他咬唇忍耐着,咬得快要见血。
季蕴伸手为他擦拭着额头的汗珠,她见他面露痛色,双眼微微泛红,唇角已经咬得冒出血珠来,浑身充斥着一股脆弱感。
“曹哥哥,别咬唇。”季蕴的眼中逐渐蓄满了泪水,她的神情带着心疼,伸手制止曹殊继续咬唇,遂一把握住他攥紧被褥的手,哽咽道,“你若是觉着疼,不如抓紧我的手罢。”
曹殊已疼得意识不清了,他只感觉到有柔软的手轻轻地握住了他的手,传来温暖之意。
这一刻,他犹如抓住稻草一般紧紧地回握住季蕴的手。
曹殊似是忍耐不住,嘴唇微张,泄出一口气来,发出微微的喘.息声。
季蕴神情担忧地盯着曹殊,不敢有一丝的懈怠。
终于,沈郎中换药毕,他也是松了一口气,道:“药已经换好了。”
“多谢沈郎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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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蕴滚下泪来,她一面拭泪,一面挤出一丝笑,诚恳地感谢道。
沈郎中转身,他将药瓶与镊子收回了药箱中,随即清了清嗓子,叮嘱道:“曹郎君往后每隔两日便要换一次药,还有切忌刀口处碰水,饮食也需清淡一些,不可碰辛辣刺激的食物。”
“我记住了。”季蕴颔首道。
“老夫两日后再来换药。”沈郎中正色道。
季蕴频频点头,她还不忘回头去瞧曹殊。
沈郎中言罢,便要起身离开,季蕴本想起身去送,但奈何曹殊察觉她抽回手,忙攥紧了她的手,不肯轻易松开,便派了云儿前去相送。
云儿得了她的命令,笑着点了点头,前去送沈郎中离开,走至书院的门口时,她出声谢道:“今日麻烦沈郎中了。”
“不必客气。”沈郎中摸了摸胡须,笑道。
与云儿话别之后,他便离开了书院,回了镇上的医馆。
耳房中。
季蕴坐在床沿上,双目静静地打量着曹殊,只见他似是疲惫了,双目微阖,垂下的鸦睫湿润,唇上的血珠已干涸,看起来极为人畜无害。
她怕他着凉,便伸出手拾起外衫,披在他的背上,将他裸露在外的肌肤遮住。
待曹殊缓和几分,他掀开眼帘,便看见季蕴手撑着头,一眨不瞬地注视着自己,清亮如水的眼中中透露出担忧的意味。
“你醒了。”季蕴瞧着曹殊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眸望了过来,她顿时眼神一亮。
曹殊与她四目相对,便见她眼眶泛红,澄澈的双眸霎时炸出喜悦的烟火来,他声音虚弱道:“娘子,你哭什么。”
“我才没有。”季蕴小声道。
曹殊漆黑的眼眸静静地注视着她,心里的某处被触动了一下,眼底渐渐泛出柔色。
这时,云儿推开门,走了进来。
她走至床榻边,瞥见曹殊与季蕴交叠在一处的手时,眉头微微皱起,道:“娘子,沈郎中已经回去了。”
“我知晓了。”季蕴眸光流动,她轻声道。
“娘子,天色不早,不如您先回去,曹郎君这边由奴婢照看着。”云儿语气恭敬道。
“不急,曹哥哥还未吃药,你先把药碗端来。”季蕴目光扫向云儿。
云儿应了一声,她将药碗端了过来,语气迟疑道:“娘子,不如奴婢来喂?”
“不用麻烦二位了。”曹殊轻咳一声道。
“这如何得行?”季蕴两弯淡淡的峨眉蹙起,面上凝重道,“曹哥哥,你现下刚上完药,不宜起身,云儿,把药碗给我。”
云儿哪里敢违抗季蕴的命令,她只好无奈地道:“是。”
“曹哥哥,手……”季蕴欲言又止地看向曹殊,试图抽回手。
曹殊这才发觉他竟握着季蕴的手,他登时松开,面带歉色道:“冒犯娘子了。”
“无妨。”季蕴收回了微微发麻的手,她摇了摇头,轻笑道。
云儿这才将药碗递给了季蕴。
季蕴接过,随后她捻起调羹舀起一勺药送至曹殊的面前。
曹殊微微张口,将药喝了进去。
待一口喝完,季蕴随即再舀起一勺,就这般下去,一碗药很快便见底,她的心也放回肚子里。
“娘子,奴婢现下去厨房瞧瞧。”云儿见曹殊喝完,她提议道。
季蕴放下调羹,思忖道:“也好,你命人煮碗粥来。”
“是。”云儿应道,慢慢地退了出去。
云儿出去后,季蕴低头朝着曹殊望去,便见他面色惨白,饱满的嘴唇上沾满了药汁,还有几滴顺着嘴角划了下去,划至他素白的衣襟处。
那一刻,她也没有多想,便拿着手中的帕子替曹殊将嘴角边的药汁轻轻地拭去,再一点一点的顺着药汁的痕迹朝下拭去。
曹殊一怔,感受着细腻柔软的帕子贴在了他的嘴角,再然后是慢慢地朝着他的脖颈处贴去,他隐隐地嗅到了帕子上飘来的一股淡雅的清香。
当帕子贴到了他的喉结处时,他的耳朵登时烧得发烫。
“娘子,不用擦了。”曹殊苍白的面上泛出淡淡的红晕,不自然地别过脸去。
季蕴闻言停下手中的动作,她的神情有些不解。
曹殊悄悄地瞥了季蕴一眼,见她此时离自己很近,她肤如凝脂,清亮的眼眸犹如郁郁秋水,朱唇微抿,他的视线不自觉往下,便见她白皙细嫩的脖颈。
他眼眶微微发热,登时闭目,深深吸了一口气。
季蕴不明所以地瞥了曹殊一眼,她只好站起身来,将手中的帕子扔进了桌案上的水盆里。
不出片刻,云儿回来了,她走进耳房中,自然察觉到了房中不寻常的气氛,她打量着二人,尴尬地咳了几声。
“云儿,如何了?”季蕴转头。
“回娘子,粥奴婢已命人煮了。”云儿忙道。
季蕴颔首。
曹殊开口道:“娘子,方才已是劳烦你,你早点回去休息罢。”
“可是这边……”季蕴面上犹豫道。
“是啊,曹郎君现下已喝完药,娘子不如早点回去休息。”云儿看着季蕴,出言道。
“那你可要看好了,还有厨房的粥你记得端来给曹哥哥吃。”季蕴有些不放心地嘱咐道。
“奴婢记下了,娘子且放心。”云儿无奈地笑道。
季蕴只好一步三回头地离开了耳房。
曹殊凝视着她远去的背影,他见她的身影消失后,便收回了自己的视线。
“曹郎君,您有需求的话尽管吩咐奴婢。”云儿低头道。
“劳烦了。”曹殊语气温和道。
季蕴独自一人回了卧房,她本想躺在床榻上休息一会儿,但她心中牵挂着曹殊,便辗转反侧,怎么也睡不着。
她猛地从床榻上坐起身,接着穿好鞋后匆匆地朝着耳房走去。
走至耳房门口,季蕴屏住呼吸,她推开门,轻手轻脚地走了进来,再转过身阖上门。
她暗喜以为无人发现时,便松了一口气,遂待她转过身朝着房内的床榻处看去,下一瞬就愣在了原地。
曹殊趴在枕头上,正无言地注视着她,他面上笑意盈盈的,好似是在笑她方才这掩耳盗铃的举动。
季蕴面颊泛红,刷地就红到了耳根,竟羞得说不出话来。
第25章 府衙 青玉案(五)
季蕴的脸登时火辣辣的, 她自然察觉到了曹殊望过来的视线,便匆匆垂下眼帘。
她在原地踟蹰片刻,才缓缓走至床榻边, 神情不自然地看向曹殊, 有些窘迫道:“曹哥哥, 云儿人呢?”
“她方才去厨房了。”曹殊掀起眼帘, 他微微一笑, 嗓音温和道, “娘子方才不是去休息,怎地过来了?”
“我一时睡不着。”季蕴闻言眼神闪躲了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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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 讷讷道。
说罢, 她微微地俯身,随后伸出白嫩细腻的手,将盖在曹殊身上的被褥往上提了几分。
季蕴低头看去,便见曹殊脸色苍白, 眸光温润,一头青丝如墨,凌乱地披散在肩头,他的唇上无甚血色, 身上只披着一件单薄的素袍, 整个人瞧着极为清瘦。
这一刻,她的心中涌起了一股怜惜之意。
“曹哥哥, 你渴不渴,可否要吃茶?”季蕴神情关切地注视着他,柔声道。
曹殊的目光停驻在季蕴的身上,他抿起一丝浅笑,随即摇了摇头。
这时, 门的开阖声响起。
云儿端着粥走进了房内,她见季蕴不知何时回来了,不免有些意外,眼底闪过了一丝诧异,问道:“娘子?”
季蕴闻声回头瞧了云儿一眼,她弯起唇角,轻声道:“云儿,快把粥端来。”
云儿心中正纳闷,便向她走近,神情不解地问道:“娘子,您不是去休息了吗?”
“我睡不着,所以便过来了。”季蕴弯起嘴角,她语气温和地解释道,“来,碗给我,我去喂曹哥哥。”
“娘子,这粥还烫着呢,奴婢来就好了。”云儿当然不肯,她语气认真地说道。
“云儿,听话,给我。”季蕴伸出手,柔声道。
“这……”云儿面上犹豫地看着季蕴,欲言又止道。
季蕴直瞪瞪地瞅着云儿,云儿很快便缴械投降,她叹了一声,将瓷碗递给了季蕴。
曹殊却有所顾忌,他同季蕴到底男女有别,先前已是不妥,现下他不能不为季蕴的清誉着想,他瞥向季蕴,眼底温柔:“娘子,不必麻烦您了,我尚能起身,自己来即可。”
于是,曹殊手撑在床榻上,艰难起身。
云儿迟疑地站在一旁,转头看向季蕴,以眼神询问。
季蕴瞧着曹殊强撑着起身,她一时担心不已,连忙搁下瓷碗,按住他的肩,出言道:“曹哥哥,你不要乱动,要是不小心扯到伤口可就不好了。”
曹殊正欲答话,但背上一阵撕裂的痛感袭来,他疼得眉头紧皱。
“季先生,在吗?”
就在季蕴为难之际,忽闻院门口有人叫门。
云儿忙走出,打开院门便见门口站着的是吴园的书童润生。
“不知有何事?”云儿笑问。
润色颔首道:“吴老命我来询问曹郎君如何了。”
“曹郎君的伤口已缝合,方上过药,待养一阵子许是就能好了。”云儿眉眼带笑道。
“那我便安心了,既如此,我就不叨扰了,先回去了。”润生放下心来,他笑道。
“小哥不进去瞧瞧曹郎君吗?”云儿嗓音含笑道。
“不了,我还有旁的事,就不进去了。”润生摇头道。
言罢,润生便同云儿话别后,离开了青玉堂。
待云儿回到耳房,便瞧见季蕴坐在床沿上,她拿着调羹,正在喂曹殊喝粥。
季蕴瞧着曹殊安静喝粥,她的心顿时变得柔软了起来,只觉得与他的距离拉近了些,前些日子曹殊待她十分疏离,而现下他人畜无害的模样,当真是可爱极了。
思及此处,季蕴忍不住偷笑出声。
曹殊闻见了她的笑声,他温润的脸上登时泛出了淡淡的红晕,连口中清甜的粥都变得难以下咽起了来。
云儿嗔道:“好了,您就别逗曹郎君了,让他安生喝粥罢。”
“好好好,我不笑了,曹哥哥别介意。”季蕴止住笑意,满面无辜地道。
很快,瓷碗见底。
曹殊一碗粥下肚,脸色也好上许多。
云儿则是收拾了一下打算回厨房。
“娘子,可否能帮我一个忙?”曹殊抬眸凝视着季蕴,他面露赧然,嗓音温和道。
“曹哥哥,你说。”季蕴轻笑道。
“家父缠绵病榻,但我现下难以起身,能否请娘子给家父送上一碗饭去。”曹殊垂目,讪讪道。
“这自然没问题,云儿,你回厨房后带上些饭菜去书铺给曹伯父送去。”季蕴颔首,转身对着云儿吩咐道。
云儿应了一声,便要离开。
“且等等。”曹殊却及时喊住了她。
云儿回头,笑问:“曹郎君还有何吩咐?”
“这是钥匙,你拿去。”曹殊垂头拿出书铺的钥匙,递给了云儿。
“好。”云儿颔首。
“麻烦了。”曹殊轻声谢道。
“曹哥哥,你又何必这么客气?”季蕴瞧着曹殊,叹了一声道。
曹殊漆黑的目光扫向她,神色缓和无比道:“娘子,这不是客气。”
季蕴没答他的话,她似乎是想起了唐柱已送去府衙的事情,颦眉道:“对了,明日唐柱就要上公堂了,咱们可否要去?”
“我一人去即可,娘子你就不必出面了。”曹殊顿了顿,他的面色变得凝重,沉吟片刻道。
“你去了,我怎能不去,毕竟与他发生争执的人是我,你只是被我所连累,明日咱们一起去。”季有些忧心忡忡道。
“娘子千金贵体,怎能上公堂?”曹殊眉头微微一皱,似乎并不赞同,他轻声劝道。
“你都去得,我怎去不得?”季蕴摇头,她的眉眼中添了几分愁绪,低声道。
“娘子……”
“好了,曹哥哥你不必劝了。”
曹殊正欲回话时,便被季蕴一下子打断了。
他见季蕴一副打定主意的模样,只能轻叹一声。
吴老先生已派小厮将唐柱五花大绑起来,送去了崇州府衙,交由知州大人陈密致定夺。
不过一般公堂审判案子也不是轻易的,得先递上一纸状告书,由底下的官员们先行审核,按部就班地来,最后再升棠,这样下来的话必得等到次日午后了。
至次日天明,一场小雨忽至,打湿了堂前的庭院。
季蕴坐在铜镜前,她暗自思忖良久,便决定带着云儿去往唐柱的家里一趟,因昨日唐柱被绑之后,唐娣就被宋慧送回了家,遂现下还得跑一趟。
主仆二人登上车舆后,朝着唐柱家驶去,车舆行驶了一段路程,到达了唐柱所在的余邬巷。
季蕴在云儿的搀扶之下踩着脚蹬下了车,映入眼帘的是唐家的大门,红色的门敞开着,门已经掉了漆,瞧着破败不堪。
云儿走上前去,在门上轻轻地敲了敲,问道:“请问有人在吗?”
院子内传来了一阵脚步声,一位身穿深色襕衫的男子走了出来,仔细瞧的话他长得与唐娣有几分相像,料定他是唐娣的弟弟唐天赐。
唐天赐长得满脸横肉,他的手倚在门框上,神情不善地打量着她们,问:“你们找谁?”
“娣娘在吗?”季蕴面色平静,她不紧不慢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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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找那个贱人啊。”唐天赐笑了起来,脸上的肉都跟着抖动了起来,他笑道,“她不在。”
“怎么不在,她昨日不是已经回来了吗?”云儿闻言有些不信,随即便问。
“我怎么知道,反正她没有回来,谁知道她去了哪里了。”唐天赐施施然道。
“是这样,我今日有重要的事情寻她,请你不要再拦着我们了。”季蕴瞥见他的神情,冷静地说道。
“我的确没有见过她,你们去别处找罢。”唐天赐依旧是趾高气扬地道。
“你……”云儿见唐天赐颇为嚣张的模样,指着他口里说不出话来。
“儿啊,是谁啊。”
院子内传来了一位妇人的声音,她慢慢地走到了院门口,妇人梳着矮髻,她面如土色,身穿一件粗布麻衣,是唐柱的妻子葛氏没错了。
“娘,她们来找娣娘那个贱人。”唐天赐让开一条道儿给葛氏,懒洋洋地说道。
葛氏微微一怔,她上下打量着季蕴与云儿的穿着打扮,心中就知她们不是寻常人家的女儿,她面上善意地一笑,问:“二位娘子,找娣娘所为何事啊?”
“她人呢。”云儿脱口便问。
“娘子你不同我们说清楚找娣娘何事,我也不敢告诉你娣娘在哪儿啊。”葛氏眯起眼睛,眼下皱纹横生,她笑着说道。
季蕴心知他们揣着明白装糊涂,她面上温和,勾起嘴角,继而道:“二位难道还不知晓吗?”
“知晓什么?”葛氏不明所以地看着季蕴。
季蕴意外地瞥了一眼葛氏,原来他们还不知晓唐柱之事,她语气微冷地道:“昨日你的丈夫唐柱来书院大吵大闹,期间他心生歹意,刺伤了一位郎君,今日我来找娣娘是让去府衙做证。”
葛氏一听还得了,她立马变了脸,满面震惊地看着季蕴,不可置信地拔高嗓音道:“娘子你说我家官人刺伤了人?”
“我家娘子还能骗你不成?”云儿瞅了葛氏一眼,没好气道,“你们快把娣娘交出来罢?”
葛氏听说唐柱刺伤了人,登时脑中一昏,眼前发黑地靠在了门上。
她昨日还纳闷娣娘那个贱丫头怎么独自一人回来了,一句不提唐柱的去向,她原以为唐柱是和街坊邻居喝酒去了,没想到竟是刺伤了人。
“那我爹他人呢?”唐天赐唬了一跳,他连忙伸手扶住葛氏,神情焦急地问。
“已经送去府衙了。”季蕴语气淡淡道。
葛氏一听,忽地腿脚发软地瘫在了地上。
第26章 公堂 青玉案(六)
“娘!”唐天赐惊呼一声。
葛氏眼前一黑, 瘫在了地面上。
唐天赐吓得骇然失色,连忙蹲下身去扶葛氏,大喊道, “娘, 你怎么了, 别吓我!”
葛氏猛地吸了一口气, 她心乱如麻, 一把抓住唐天赐的手, 喃喃道:“快快把娣娘放出来,然后去府衙救你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