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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章 快逃 “槐枝从未背叛小姐。”……

夜风凛凛, 荡入空谷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回声。

路面点燃有零星几簇火堆,那火舌跳跃着,照明将士脸上的浩然之气。

“起来吧。”高时明坐在马背上, 不辨喜怒。

虽然早就料到此处关卡不会有什么大的收获,可真当颗粒无收时,他心中难免会生出一丝担忧。

林自初的人马能全身而退,且果断撤得个干净, 那只能说明交手后撤入深山密林, 这是他们一早就计划好的。

事情正朝着最麻烦、最耗时耗力的方向发展。

从副将的描述中可知, 林自初和杨书玉皆不在碰上的这支队伍里。那说明他们此前便兵分两路,一队潜入山野, 所以高时明带人追来未曾碰面,而一队则沿着道路前行, 直至遇到林指挥使设下的关卡,交手后便立刻钻如山里。

很明显,这是一计诱敌深入。

林自初先是带着杨书玉高调进出朔方城,明晃晃试探高时明的心思。

要不要分心来堵截, 还是要专心应对太后党?

在明知林自初与太后暗中勾结的前提下,高时明派人来追, 如今又要不要跟着他钻山越岭?

之所以说朔方城之外是三不管地带, 就是因为这一大片区域乱石浅滩交错, 各类地形地貌混杂在一处, 既不便于百姓居住, 也不方便军营驻扎。两国大军若在此处交战,周围城镇的驻军则无法及时来援,选此作为战场,那都是会自伤的存在。

但若是换成阻击战, 却又大大不同。

复杂的地形地貌,是天然的城防工事,取胜的几率很大程度上取决于对这片区域的熟悉程度。这也是为什么非战时,两国都喜欢往这片区域派遣斥候探查的原因。

望着死寂的夜色,高时明沉默片刻,挥鞭的同时下令道:“按原计划进行,朝回雁口收缩包围圈。”

不管出于何种考量,他肯定是不能放任林自初不管的。

在夜色的掩映下,将士们听令整肃编队,除留守设卡的人手外,其余皆随着高时明出发追击。

交错纷杂的马蹄声,夹杂着穿林的簌簌声,这行人更像是动作敏捷的一道道暗影,在黑夜中自由穿行。

高时明的部署也很简单。

早在他抵达朔方城之前,他便传令周遭城防将领,要求分派人手在这片区域重要的关卡设兵把守。一旦与林自初一行交手,便可以往回推进。

他通过设卡切割的方式,试图逐步把林自初一行逼入绝境。若是能像林指挥使想象的那样,凭借山势能瓮中捉鳖自然也是好的,但如今对方警惕,已窜入深山,便可以通过不断缩小包围圈的方式,合拢擒拿。

虽然这种部署有耗时耗力的弊端,可优势也是十分明显。通过设卡切割后,合围圈会向林自初踪迹所指收缩,合拢越紧密,人手便会越来越多,胜算则会随之增大,直至最后林自初成被困之兽。

由此可见,高时明本意是想活捉林自初的。

*夕阳斜依西山,倦鸟知还。  在更早一些时候,一路上小心留意路面坑洼的杨书玉,徒然发现一个细节。

朝东的影子不知何时起,悄然落到了她的右边——山间难辩方向,不知何时起他们便开始往南走。

原来,林自初竟在绕路往回走,而并不是抄近道直奔北凉。

她好像突然理解了为什么林自初持信物回京,短短几年就能得到高时明重用,甚至可以与谢建章比肩而立。

才华、学识、谋略、城府……

由世家大族精心培育出来的新秀,方方面面都是拔尖的。更何况林自初是以族中旁枝的身份,在众多小辈里脱颖而出。

念及此,杨书玉忽然没了自救的底气。

在气馁之际,她又抬头看看周遭不善的目光,忽然忍不住笑出声,复又有了信心。

还好林自初足够优秀!

若是纨绔子弟为她冲冠一怒,旁人是不会在意的。她要的就是向来审慎自持的少主,为红颜知己犯糊涂,这能让属下为林自初愤愤不平。

显然,杨书玉连日来的无理取闹发挥了作用。以冯尤为首,他们一个个心中都憋着浊气,皆为林自初被杨书玉耽误而失望心寒。

“书玉想到了什么趣事?”

林自初听到声音回头看她,自然也察觉到其他人射向杨书玉的眼刀。可是他能有什么办法呢?他不过是让杨书玉好过几分,本质上并没有误事。

难道非要将人打晕,横跨在马背上掳回去才好吗?

那是莽人行径,他不屑于这么做。

杨书玉苦笑两声,开口却提起另外一桩事:“先前你们不是都要问我一句,为什么你会同意槐枝留在身边吗?”

“现在我突然明白过来了。”

她抬手用马鞭指过周遭一众,皆是孔武有力的武生,她发笑道:“群狼环伺,就为了看管我这么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娇弱小女娘。不觉得可笑吗?”

“你留下槐枝,倒也不是为我的名声着想吧?”

杨书玉直勾勾地看着林自初,不肯放过他任何的微表情变化:“合该是你为了自己的名声才对!你需要一个干净的姻亲,而不是一个被掳回北凉的女人。”

也不怪她突然阴阳怪气,暗讽骂林自初的虚伪,要怪只能怪北凉人的名声太臭。历来他们南下劫掠,财货钱粮要,女人也要。

林自初也好,林氏一族也好,想挟制杨伯安最好的纽带便是姻亲,偏偏他们还要摆出书香门第的谱,来证明他们“带回”杨书玉同北凉人不一样。

那么曾今是杨书玉贴身丫头的槐枝,自然成了最好的遮羞布。以后他们对外说,杨书玉是自愿去的北凉都有了依据。

“你……你真是越发不可理喻!”林自初冷下眸子,带着愠怒丢下一句话,便扬鞭而去。

杨书玉无所谓地眨眨眼,任其他人凶狠地瞪她,而另一个被提及的槐枝,则默默垂下头,也不知心中在想什么。

若所料不错,杨书玉接连不断地作天作地,大小姐的娇蛮做派成功激怒了其他人,如今她又当众让林自初下不来台,人群里的规劝者,必然会找林自初直言相劝,从旁协助者,则会找林自初谈话以表示不满。

总之,他们内部是避免不了一顿正面的争吵了。

她的预判,在后半夜休整时便得到了验证。

杨书玉又以山间夜寒为由,闹着要生火取暖。可对于逃匿之人来说,生火不就等于主动暴露行踪?

她让林自初故作为难,林自初的属下自然忍不住想要教训杨书玉一番,而林自初又怎会舍得?

所以在杨书玉好奇的目光下,林自初顶着压力,阴沉着脸,领着一众不满的手下到不远处交涉去了。

他们仍是在用柔然语交流,听不懂却也猜得到,左右不过是在指责林自初意气用事,过于纵容杨书玉的娇蛮。

也许为了眼不见为净,留下看守的人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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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动远离了杨书玉,在不远不近的距离呆着,仍能保证杨书玉在视线的范围内。

连日相处下来,就算杨书玉胜于天人之资,也无法再入北凉人的眼。对着她那张脸,生不出半分涟漪,只会被气得牙痒痒的。

娇蛮柔弱的江陵女娘,实在是可恶又磨人的大麻烦!

就在杨书玉乐于看戏的时候,槐枝悄然凑近:“小姐,饿了吗?”

杨书玉诧异地偏头看她,不做声。自主仆俩重逢以来,槐枝鲜少主动与她说话,又或者说是因为羞愧而不敢与她说话。

“山间夜凉,我去为小姐准备些夜宵来驱寒暖身?”

“我不饿。”杨书玉不明所以,便拒绝了。

她从来没有食用夜宵的习惯。况且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她闹着生火取暖是在撒蛮耍脾气,毕竟林自初给她的斗篷足以把她裹成团子。

槐枝为难地皱起眉,伸手就要去为杨书玉解披风。杨书玉下意识往后躲,就见槐枝伸手把着杨书玉的肩,不让她动弹。

在凑到杨书玉身边时,槐枝用耳语说道:“这里离朔方城只隔了两座山,再不走明天就改道绕往原阳了。”

杨书玉诧异地看着她,心中掂量起她话中的几分真假。

“小姐不试试?”槐枝为她解开披风后,顺势将披风挂在树杈上。借着月光远远看去,似是一个人形靠坐在树干上休息。

“小姐不是一直想试试逃走吗?无妨的,就算再被捉拿回来,家主下了死令,他们也不敢伤了小姐。”

杨书玉:“你怎么知道?”

槐枝知道她这是被说动了,便绕到她身后遮挡住林自初投来的视线。

她年长杨书玉几岁,常年干活在杨家又不缺吃穿,所以身形要比杨书玉高大许多,轻松便能将杨书玉遮住。

那边林自初见无事发生,便收了视线,继续听属下抱怨。

槐枝见状,悄悄拉着杨书玉往营地边缘走,那有守卫三五成群正在聊天。她边走边说:“我们没有办法骑马,北凉人训的马都会听哨令,我们只能走回朔方城去,最差也要走到官道旁,等着黎国斥候或者巡卫兵路过,再向他们求救。”

“你有办法逃开?他们不会放松对我的看管,实在不行你先逃走去传信……”杨书玉想说去找谁传信,可一路过来,她自己都不知道该向谁求助。

“试试看,无妨的。”槐枝轻拍杨书玉的肩膀,安抚道。

槐枝将人藏在身后,缓步靠近边缘的守卫,杨书玉半信半疑,眼见不远处的那几个守卫只是玩味地看着槐枝,且默许她靠近,杨书玉便将心一横,决定无论是什么办法,跟着槐枝试试看看。

有人轻佻地朝槐枝吹了一声口哨,可能也是忌惮林自初,他也不敢大声调笑:“又来找你达哥?”

槐枝垂头不答那个人话,只是在被簇拥着的守卫跟前停下:“小姐体寒,我来替小姐讨口酒暖暖身子。”

刚才吹口哨那人还不肯放过槐枝,凑上来便问:“那你需不需要暖暖身子?”

油腻嫌恶的语气,杨书玉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只是还不等杨书玉发作,那个被称作达哥的,抬脚便狠狠踹了上去。那人被踹也不生气,回头不怀好意地笑笑,便识趣离开了。

其他人心领神会,呵呵地跟着笑,三三两两挪步离远了些。但那种玩味的笑声仍不断传来,直叫杨书玉浑身上下不舒服。她气恼地扯着槐枝要往回走,却被槐枝用力把住。

“你家小姐还能喝酒?”胡达将酒递给槐枝,语气里满是轻蔑。似是不可置信,那娇滴滴的江陵女娘,竟能和烈酒联系在一块?

槐枝点点头,接过酒回身递给杨书玉,杨书玉生着闷气接都不肯接。她搞不懂槐枝为什么要做这些!更搞不懂分明说好两人再无瓜葛,自己却还会因此气得不行。

“你家小姐不领情。”胡达斜睨着杨书玉,话却是对着槐枝说的,“她以往也这样作践你心意?”

“没有,小姐待我很好。”槐枝说着,在转身时打开了酒囊,又羞怯地递还给胡达。“小姐不喝,那请达哥用些吧,山里夜间怪冷的。”

胡达也不客气,接过酒便仰头猛灌几口。可是不知怎的,平日里饮酒如饮水的他,竟觉得今晚的酒太烈,不过几口下肚,自己的眼皮便跟着变重起来。

杨书玉没有留意槐枝和胡达的互动,始终面朝其他方向兀自生闷气。等槐枝突然使劲把杨书玉按弯腰,快速藏在胡达的身后,她这才反应过来事情有变。

其他守卫会不时瞟一眼这边的动静,此时却只发现槐枝被胡达“抱”在怀里,两人正倚靠石头靠坐着休息,却寻不到杨书玉的身影。

等再往原先的地方看去,又只见一个隐隐约约的身形,他们还以为是杨书玉不领情,独自回去休息,而槐枝还被胡达留在身边亲热。

然而事实是,槐枝刚才总是有意无意地遮挡住杨书玉的身形,其他人又知道她和胡达的关系,不会一直盯着看,夜色下也很难发现杨书玉没有转身离开。

所以当她把私藏的软筋散放入酒中哄胡达喝下时,旁人都不知道杨书玉还在旁边站着。

在打扰胡达和槐枝幽会之前,其他人就算疑心杨书玉的行踪,也是先去检查那个斗篷拢出的身形,而不是贸然打扰胡达与槐枝亲热。

因而,槐枝瞅准时机,再三确认其他人没有盯着她这个方向看时,她便拉着杨书玉悄声后退,然后转为往密林深处奔跑……

杨书玉的步伐似有千斤重,因为她知道这次机会是以怎样的代价换来的。旁人的打趣,说明了这样的事早已发生过多次,所以其他人才没有疑心,放心地留槐枝和胡达独处。

所以她不能慢,更不能任性。她一边用力奔跑,一边哽咽着呢喃:“槐枝,你不必为我……”

“小姐不必有任何负担。”槐枝开口打断,仍拉着杨书玉往前走,“达哥待我很好,是我利用了他。”

星河璀璨,幽谷昏暗,轻盈而纷杂的脚步声,被她坦然话语盖过:“槐枝从未背叛小姐。”

第82章 坦诚 情之一事,最是难解。

山间野物, 大都昼出夜伏。太阳落山,飞鸟还林,如今又被林中穿梭的响动惊起, 复又栖回枝头。

夜间视物不清,她们此刻只想尽可能地逃离那伙贼人。不知是因为奋力逃跑而身子不支,还是因槐枝的话而哽住,杨书玉的喉头像是被一块炭火堵住, 开始发痛生疼, 连带她的整颗心都是滚烫的, 自己却什么字也吐不出来。

白日里她们被绕得晕头转向,又是在全然陌生的地方, 什么方向和方位她们根本来不及思考,只晓得拼尽全力的同时, 仔细看好能落脚的地方快跑。

至于两人心中酸涩的话,谁都说不出口。现在也不是倾心交谈的时机,因而杨书玉和槐枝心照不宣,没有将这件事继续聊下去。

空气中散发有少女汗水带出来咸香, 有此起彼伏的粗重呼吸声,皆在脚步声中清晰可辩。

前方是何处尚不明朗, 但得以逃脱, 两人心中便满是奔向自由的喜悦。直至有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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弱的溪流落涧声传来, 她们才舍得放缓脚步, 就着砰砰的心跳声, 认真地辨析水流的方位。

两人气喘吁吁地弯下腰,用双手撑着膝盖恢复体力。当狼狈地望向对方时,彼此都能看到对方眼角所闪烁的晶莹星光。

忽而,两人默契地笑了。

不合时宜, 却如轻柔和煦的春风,可消雪化冰。某些话,也不必再说了。

“快走。”杨书玉拉着槐枝,往水声传来的方向走,“先想办法下山,跟着水流往下游走总没错。但他们也容易跟着找过来,所以我们要快。”

槐枝喘着气嗯了一声,互相搀扶着探开灌木丛,小心地往水声的方向挪动。

溪水潺潺,伴着落涧回响,槐枝的心也安定了几分。她忽而开口道:“拜别小姐后,我的确是第一时间就去找林公子。”

“我选择去找林公子,并不是因为我想获得他的垂怜,而是我知道继续留在杨府后宅,自己不会再得小姐信任,那大抵会混吃等死,潦草一生。以林公子对小姐的重视,我留在他身边,也许还能再和小姐相逢。”

“离开杨府时,我甚至天真地以为待在他的身边,可以为小姐查清楚一些事情。”说着,槐枝为自己的无知笑出声来。

“那晚我找到他时,其实一开始他并不打算留我在身边。就在江陵府衙外,他默许了救他的人向我挥刀,只是最后那把刀没有落下来而已。”

“为什么突然说起这些?”准确来说,杨书玉实在不明白,林自初和槐枝为什么一直都在这个问题上纠结,至少她是浑然不在意的。现在槐枝再次提起,她便顺着问一句。

槐枝走在前面挂着笑,自顾自地往下说:“那一刻我也以为自己要死了,当那把刀挥向我的时候,我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我将成为江陵祸乱中唯一横死街头的人。”

“我本能地举手闪躲,自己都不记得手里还拿着小姐的那张婚帖。”

“而林公子看到了婚帖,便替我拦下了刀。”

她顿了顿,也不敢回头去看杨书玉的反应:“槐枝虽然不够聪明,但也能看得出来林公子对小姐的真心实意,所以离开杨府时,我只拿走了婚帖,还好被我歪打正着了。”

“后来发生了许多事……”情之所至,槐枝的语气也染上浓稠的哀伤,她不愿回忆过去,便往下说,“等再次见到小姐,他们要我给小姐日日喂药,我不答应,他们就要强灌。虽然我没有别的办法,只能听话照做,可我真的是日夜难安。”

“若我有能力而不去帮助小姐逃脱,我怎么能对得起小姐?我又怎么能对得起夫人?”

“或许小姐已经不记得了,当初是夫人把我带进杨府的。夫人对槐枝有重造之恩,槐枝片刻敢忘,又怎会做对不起小姐的事?”

“槐枝不敢为自己狡辩,年少时的确思慕过惊才绝艳的林公子,毕竟他是我此生所能接触到的最为耀眼的郎君。可槐枝从未生出僭越之心,每每向他传话,也是为着小姐好的,同他一起变着法地逗小姐开心……”

“我知道,是他利用了你的心意。”对于过去的事,杨书玉早就不想去分辨出子丑寅卯来,当初在房中就这件事也说开了,没必要再深究。

她反而宽慰槐枝道:“你留在他身边,也吃了不少苦吧?可看清了他的为人?还念着他吗?”

槐枝摇摇头:“后来发生的许多事,我方明白过来,为何小姐突然转了性子,突然和他分道扬镳了。”

杨书玉垂下目光,一时间不知道要怎么答话。

但槐枝仍絮絮叨叨地往下说,根本没有停下的意思,就好像主仆分别后,她变得沉默就为了今晚的开诚布公。

“离开江陵后,林公子就把我仍在北境,没人愿搭理我,他们也不许我出门。那段日子我就像是被人遗忘的家畜,给口吃的,还活着就行。”

“只有达哥……”她带起笑意,认真而诚恳地同杨书玉说,“达哥教会我骑马,也最大限度许了我活动自由。”

“小姐,我是愿意的,就算后来你没有出现,我也是愿意的。”

“所以小姐,你不要为此有负担。”

就算没有嫁娶之礼,槐枝的确是心甘情愿地与胡达在一起。毕竟对她这样的人来说,遇到两情相悦的人,本来就是很难的一件事。以她这样的身份,以她在那群北凉细作中尴尬的处境,她能求来的不多,也没有更好的选择。

有一颗真心相待,便足以让槐枝沉沦。

笑意随着声音消散在夜风中,槐枝眼角滚落晶莹的泪,在月光下耀眼夺目。

她痛苦地说:“我才是辜负他的人,我无耻地利用了达哥待我的真心,但我并不后悔。”

“我们殊途陌路,我一开始就知道和他迟早要分开的……”

说到这里,槐枝几乎泣不成声,直接立在原地掩面而泣。杨书玉觉得心中酸涩,便上前抱住她,抬手轻抚她的后背。

情之一事,最是难解。

槐枝在残酷的现实中看清了林自初,曾今高不可攀的清辉朗月消磨殆尽,但她又幸得在深渊中遇到了真情。命运之得失,叫她这样的小人物痛不欲生,她只能选择亏欠良多的杨书玉,而负了胡达。

她可以不言后悔地利用胡达对她的信任,可她总要为这段注定不得善终的感情而痛哭一场。

杨书玉就像槐枝幼时安抚自己的那般,默然地顺着槐枝的后背,没有催促,甚至暗暗鼓励她放肆地宣泄情绪。

因为从槐枝断断续续,看似跳脱的话语中,她已然拼凑出槐枝离开江陵后,压抑而苦闷的遭遇。

“走吧,小姐。”槐枝呜咽着收了情绪,动作比思维要快,她都没看清脚下的路,就着急要走。

“小心!”杨书玉手疾眼快,在她踏空断坡前,用力把人往回扯,自己却重心不稳,被乱石伴住,顺势朝一侧摔了下去。

“小姐!”

等槐枝顺着坡去寻滚下去杨书玉,她止住的泪又涌了出来。

“不哭了。”杨书玉躺在乱石灌木的堆叠处,苦笑着抬手为槐枝擦泪,“福祸相依,古人诚不欺我。”

幸运的是,她们意外找到了一条近道,直接抵达了水涧边。不幸的是,水涧多有野物出没,有猎户安放了补兽夹,现在正死死咬住杨书玉的右脚踝。

“我就知道逃跑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要不然那晚身边有这么多人,我也不会被林自初捉住了。”杨书玉忍不住腹诽两句。

还好捕兽夹不大,不是套野猪或老虎那种大家伙用的,要不然杨书玉和把脚送进铡刀里自裁也没差别了。

可捕兽夹设置有锁扣,两人尝试了半天也没办法打开。虽没伤到骨头,却也使得杨书玉无法正常行走了,更别说戴着捕兽夹继续走了。

就在两人愣神,琢磨着要怎么办的时候,林中惊起的飞鸟久久不愿还巢,又生动形象地告诉她们,什么叫祸不单行。

“你先走,你走脱了才有希望。我先藏起来等你,就算不幸被他们找到,我也不会有生命之忧。”杨书玉忍着疼痛,扶着巨石靠坐下来,“这里会出现捕兽夹,说明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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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不远处有猎户居住,但你要小心对方是不是佯装成猎户的探子。”

“不要直接带人回头寻我,要让他们先送你回城中,你去找守城官兵来救我。”

“可我怎么能说服他们?士兵小卒不会理我的。”槐枝自然也知道自己被捉住,只有死路一条,哪怕有杨书玉求情,那也不可能保下她。

那些北凉人早就对杨书玉不满了,他们不能对杨书玉如何,还不能杀鸡儆猴,拿槐枝的命去杀一杀杨书玉的心气吗?

槐枝心知肚明,她也没有推拒,但她真的不知道要如何说动官兵派人钻入深山,就为了来找杨书玉?

杨书玉对此也犯了难,她忽而想到自己摔碎的玉络。若信物还在,槐枝找求援也比现在容易一些。可是没有如果,她身上没有可以证明身份的东西了,就连过关路引也是林自初属下准备好的,上面是什么名字她都不记得。

“如果你能找到军营,你试试着说要寻一个叫高时明的人……”

杨书玉打心底觉得这个名字没什么分量,可这算是她与那位摄政王唯一能对上的暗号了。除了试试,还有其他办法吗?

槐枝也知道情势危急,她先将身上的外袍脱给杨书玉御寒,又搀扶杨书玉藏在水涧后的一个石缝中,便一刻不敢耽搁地离开了。

听着脚步声走远,最后归于死寂,杨书玉只能在心中为她祈祷一路平安,而后又无能无力的,将自己的性命托付给了神明,盼神佛垂怜,给她一线转机。

就在她用祝告的方式捱过满满长夜时,她还不知道她心中所愿,都朝着最坏的方向飞速发展。

尽管槐枝刻意避开水边,可她的脚程远比不过马蹄飞驰的速度。这片山野于她而言是完全陌生的,但对林自初他们来说,却是经过斥候探查千百次而描摹过的,更别说他们队伍中还藏有多次往返这片区域的人带路。

所以当槐枝在幽谷中逃窜整夜后,天光破晓时分,她才惊讶地发现自己是在一个包围圈里打转。

无论是往东还是往西,她都能看到有人在合围过来,被惊起飞鸟嘶鸣着,盘桓不停。

槐枝绝望了,每每站在命运的交叉口,她总是倍感无能无力。世间也不会再有姜荷那样的人出现来解救她了……

可她要是放弃,她家小姐又该怎么办?

第83章 寻人 是杨家小姐要找高时明,她也只信……

朝暾初露, 天朗气清。林间浮起飘渺的山雾,随轻风流动,描摹出山岚起势。

天地万物, 都浸染在金黄色的晨光之中,静谧无垠。

然定睛细看,则会发现异常之处。

视线尽头,树梢簌簌颤动, 驱鸟兽四散, 其行进速度之快, 首尾默契地呼应着,一看就是训练有方的队伍在山间极速推进。

当槐枝发觉自己是在山中打转后, 她果断弃了山路,选择往山顶跑。而马匹受制于坡度, 林自初他们发现杨书玉逃跑,势必骑马追来。

如此,只要槐枝爬得够高,沿着山脊陡峭的地方走, 就很大程度上能不被他们发现。弃马去逐一搜寻,是十分费时费力的, 槐枝可以等那些人离开, 再寻找机会突围出去。

但这个办法的弊端也十分明显。

饶是常年钻山越岭的猎户, 向上攀山的速度也不会太快, 更遑论槐枝这样的后宅女娘, 力气甚至比不过常年在田间劳作的妇人。

当她筋疲力尽时,堪堪才怕到半山腰,但那支队伍的先锋前哨已经来到了山底。好巧不巧,前哨下马探查路况, 放任马匹在溪边饮水小憩,看来是要休整,不会轻易离开的样子。

槐枝借着灌木丛和乱石的遮掩,蹲着藏匿身形,仔细地打量来人的着装,心中说不出的诡异感。

若说他们是林自初的人马,单看衣装,他们与胡达一行的百姓装扮又不一样。胡达曾和她透露过,城外安排有人接应,所以槐枝也不敢断定他们是不是胡达所指。

她唯一可以确定的是,对方行事风范整肃严密,一看就是接受过精心训练的行伍之人。

怕被对方察觉,她躲着不敢动弹,本想猫着等他们离开,却不料头顶嗖地一声鸣镝,划破了晨间的静谧。

“别动!”

槐枝惊恐回头时,竟不知身后的五步之外已然站着一名猎户,又或者说是伪装成猎户的年轻精壮武生。

“你是何人?怎会在这个时间点出现在这里?”

那人右手扶着剑柄,居高临下,审视着槐枝的一举一动。似乎只要槐枝给出的回答,稍有让他不满意的地方,他就能顷刻拔剑而出,再将其一剑封喉。

槐枝紧张地吞咽口水,却是口干舌燥,苍白无力地做着吞咽的动作。“我……”

危急之下,她哪里还能回话!她惊惧交加,大脑一片空白,甚至没听清楚对方的问话。

身后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槐枝本能地回头去看,却发现山下的那几个人在听到鸣镝后,径直登山,很快寻了过来。

惊惧的泪沿着面庞滚落,身体本能要比脑海组织不来的谎言更为诚实。

“我道是什么!”

江衡大马金刀的站定在槐枝的身侧,待看清槐枝面貌后,忍不住破口大骂:“蠢货!命令说的是一见到杨家小姐便鸣锋镝示意,不是叫你见人就鸣镝!”

“白叫老子高兴一场!”

他可是连水也没来得及喝一口,下马听见锋镝声后,便以最快的速度冲上山。

还以为是他将功补过的机会来了!

“哪家好姑娘独自一人在山上猫着啊?”猎户憨笑着挠挠头,刚才槐枝眼中他那骇人的气势随之消散,竟朝槐枝道,“抱歉啊姑娘,吓着你了。”

也许是心境上的转变,槐枝听出对方没有为难自己的意思,便没有刚才濒死时见人就害怕的状态了。

但对方看上去,也着实没有能和“良善”这个词挂钩的地方。那猎户吊儿郎当地说了一句抱歉,便斜着眼问江衡:“那她怎么处置?”

他完全没有真感到抱歉的意思。

江衡垂眸沉思片刻才道:“先带回去审审,这个当口仔细小心些,总是没错的。”

说罢,江衡转身要走,这便轮到槐枝焦急了。

显然,她眼前这群人的首领就是身侧的江衡,于是她着急去拦,却只能扑跪着扯住江衡的刀鞘。

“大人,你们是黎国的将士?”

江衡谨慎地扶刀,旋身带动刀鞘从槐枝的手中抽出。他皱着眉:“也不算?”

“你们……你们是北凉探子?”槐枝会错了意,误解成江衡他们是伪装成黎国士兵的北凉人。那这的确也不能算是黎国将士的范畴。心中一片冰凉,她声音登时便弱了下去,反而不想再求对方给出一个明确的回答了。

谁料江衡和猎户闻言,双双皱紧起眉头,并嫌弃地啧声。

“有你这样问的吗?”猎户反问,吓得槐枝身子跟着他的声音往后缩了缩,“怎就如果不是黎国的将士,就必须是北凉探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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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iv>< "">哇叽文学网提供的《碎玉有声》 80-90(第5/15页)

“我们就不能是黎国的英豪,黎国的俊杰,黎国的壮士?倒是该我问问你是不是北凉的探子,大早上的就出现在这荒山野岭!”

江衡不想浪费时间,他可是好不容易才争取到带队走先锋的差事,想将功补过的。所以他直接瞪了一眼猎户:“是叫你带回去审,不是在这儿审!”

就在两人说话间,槐枝听懂了猎户的言外之意——他们可以是任何身份,却不会主动向她挑明,并且他们必定是黎国人,绝不能被误解成北凉人折辱他们。

“等等大人!”槐枝再次开口,江衡却没再理会她,兀自迈开大步下山,槐枝便只能提高了声音,“大人说的杨家小姐,指的可是江陵杨家?”

杨姓是普天之下的大姓,光是世人口中,能算得上号的杨家就不止几个。京都杨家、江陵杨家、淮安杨家、皖南杨家……

可槐枝偏偏提的就是江衡他们要找的江陵杨家!众所周知,江陵杨家只有一家主一小姐,简简单单的两口人。江陵杨家小姐,还能指谁?

这可不就是江衡苦寻的线索?

所以江衡几乎是听到槐枝问话的瞬间,就抬步折返。他盯着槐枝的脸,左看看右看看,再三确认槐枝并不是杨书玉身边那个形影不离的小丫头后,便皱着眉问道:“你知道她在哪里?”

槐枝目光闪躲,也不敢贸然将杨书玉的状况托出,再回想到杨书玉的嘱托,便有了主意:“我不知道她在哪里,只是路上碰到过她,同她十分谈得来。”

“她知晓我要回朔方城,便托我寻人。不巧我同夫君进山捕猎,不小心迷了路,同夫君走散了,因为远远见你们人多,便只好先躲起来等你们离开。可还是被这位英豪发现了……”

说着,她小心地偷瞄猎户一眼。她也不知道猎户是从什么时候发现她的,也是怕自己拙劣的谎言被猎户戳穿,她连最后的机会也没有了。

果不其然,对方仍是满脸的怀疑。

这也不怪江衡他们谨慎,而是槐枝的话实在是错漏百出。

且不说杨书玉是被人掳走的,身边肯定有人严加看管,不许生人靠近。她自称是籍籍无名的猎户妻子,因何随行进山暂且不论,她偶遇过杨书玉,又是怎么能同杨书玉说上话的?

更别说杨书玉进出朔方城,路引上用的名字都不是本名,又怎么会和无关紧要的人说自己是江陵杨家的小姐?

江衡和猎户对视一眼,默不作声,都装出一副没看穿她谎话连篇的样子,等着她往下说。

“刚才问大人是不是出身军营,是因为杨家小姐要寻一个士官。”她顿了顿,猜测道,“也可能是将军。”

“既然你们是黎国的英豪,行事作风处处透着行伍之气,我便大着胆子问问大人,若大人是在找江陵杨家的小姐,我向您传个话,也算是完成了杨家小姐的托付。”

槐枝说话,拐着弯夸赞江衡他们,可江衡仍戒备,神色无常地顺着她的话问:“你遇到的杨家小姐要找谁?”

“虽然我们不是军营出身,但平日里也是同不少士官将领同桌吃过酒,也许正好认识你要找的人呢?”

他甚至没有跟着说是杨家小姐要找人,而是心中将槐枝当成细作,怀疑她是奉命来攻取某个重要边城将领来获取情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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