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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0-80(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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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待谢建章开口,他两指重复敲击着原阳的位置,正色道:“放弃清查原阳,全力去搭救杨家小姐,你打算选哪个?”

“国事还是私情,你可要三思再做选择。”

京都已尽在太后党的掌握之中,开始逐渐向地方伸手。若不能在太后党的人到来前肃清原阳,北境便算是被撕开了一道口子,助高时明反扑便更困难一重。

至于杨书玉,若她流落北凉,轻则北凉便可以此来拿捏杨伯安,日后会有数不清的财货流向北凉,重则影响两国国力的差距,而其根源便是各国鼓励农桑而轻商贸的本质了。

商事贸易流动性强,且官府难以管控,杨伯安为救独女大开商贸之门,你耐他何?

但这些危机都是日后才能显现的连串效应,眼前反倒是看不出来,如此杨书玉眼下反而没有性命之忧。若调遣人马去追,反而更像出自私心。

一句国事还是私情,足已表明卢青的立场。

谢建章心里清楚,这才愁上眉头,抿唇不言。

可是若他不去,谁还会去杨书玉呢?虽无性命之忧,可林自初若要强娶呢?那人在京都又不是没透露过这种心思……

第74章 质询 “我记得你是林老太爷最看重的小……

北地的秋, 来得早走得迟,萧瑟气清能写满整整一季。全然不似南方的秋,一闪而过, 忽地便从夏日入了冬。

停下休整的日子里,杨书玉始终被限制在一间狭小的偏房中,不得随意走动。

许是为了山中防风防寒的原故,这偏房的窗户只有寻常窗户的半扇大小, 若不是槐枝拿来足够的灯油供白天点灯, 杨书玉都以为自己是被关进了地牢里。

更让人郁闷的是, 那窗外毫无景致可言。乱石枯草歪脖子树,胡乱地凑到一块, 牵强些便算是堆叠之美了。

杨书玉盯着瞧了这么些天,也就只能瞧出此处是北地荒山。且不说她没到过北境地界, 就算她是当地人,也不见得能猜出此处离哪座城镇较近。

更别说对逃脱一事,她还毫无头绪了……

沮丧与烦闷,几乎占据了她整个人。

好在正值初秋, 山里的野物忙着抓紧时间为过冬作准备,杨书玉便轻而易举地用粮食吸引到了这些怕人的山灵于窗前。

起初只是一群吵闹的山雀, 后来松鼠也跟着寻到她的窗前, 甚至入夜后她还见过狐狸狍子的到来。这些野物同她讨食, 多少给她暗无天日的被囚生活注入了鲜活之气, 也算是苦中作乐了。

身后的木门发出嘎吱的刺耳声, 惊起窗前啄食的山雀,杨书玉头也没回,复往窗外洒了一把稻谷。

“把饭放在桌上就好,我现在还不想吃。”听见托盘放到木桌的声音, 她继续道,“槐枝你试着给我寻些栗子榛果来,实在不行,花生也可以。”

见山雀仍立在歪脖子树上观望,叽叽喳喳地却不肯靠近,她便将稻谷洒得更远些,试图引诱它们上前。

但山雀依旧停在树梢观望,她身后的人也没有如往常一般应声后速速离开。

杨书玉微微蹙起眉,半抱怨半撒气道:“我不求你们这些北凉人能看管得松泛些,但站岗尽职时,别惊着我的雀就这么难吗?”

不说在江陵,当初在京都,她也没受到过这样严密的看管。如果可以,她甚至想把窗外盯梢的撵走,然而看守她的北凉人哪会考虑她的感受?

杨书玉自然知道没人会听从自己的话,就连槐枝也是面上满是愧疚,实际却坚定不移地执行另一人早吩咐好她要做的事——贴身照顾杨书玉起居,旁的事便是低头沉默,决计不会回应的。

实在是心里烦闷,杨书玉忍不住对槐枝撒蛮几句罢了。

“山里的野物罢了,哪值得书玉不悦?”

温润轻柔的嗓音于身侧传来,温和如其人身上散出的柏子香,隐隐透着醇厚。

来人从容地站在杨书玉身侧,动作娴熟而默契,突然上前虽靠得极近,却仍未有所碰触,是两人相识很久重复多次才能掌握的。

以前杨书玉觉得此乃君子举止得宜,如今她只会因对方的刻意试探而厌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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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等到林自初现身,杨书玉没有怒气冲冲地出声质问,只是指尖反复捻着那几粒谷物,目光仍一动不动地盯着窗外的山雀。

就当她还没准备好要如何面对林自初好了。

尤其今时不同往日,沦为鱼肉的她,实在没法像从前那般,娇蛮高傲地挑剔林自初种种。

骨节分明的手自然地伸向盛稻谷的碗碟中,杨书玉不躲不避,只是在对方的衣袖擦过她右手时,将手悄悄垂下。

林自初随意地抓了一小把谷物,漫不经心地散出窗外。远远望去,一高一低的才子佳人并肩而立,时光好似回到了江陵的那段日子,那时他们也总如这般一块在池边喂鱼。

但终是全然不同了。

不仅仅是山雀机警,洒出的稻谷没有引来鱼儿争食的差别,就连杨书玉也不会再将盛装饵料的碗碟偏向他了。

出乎意料的,杨书玉紧随着他的动作,在下一瞬便尽数将稻谷泼洒出了窗外。

房中陷入安静须臾,窗外的山雀叽叽喳喳,蹦跶着一步步试探靠近。待山雀安稳地啄食起窗外散落的稻谷,却忽地被一声轻笑惊起。

“若书玉实在喜欢得紧,得闲我套个陷阱,捕捉几只山雀予你。”

林自初负手而立,目光深沉无波,随着杨书玉看向窗外:“这日子着实无趣了些,等书玉同我回了北凉便好了。”

“套陷阱将它们捉来,再找个笼子关起来,就同我一样吗?”杨书玉望着欢脱的山雀,毫不遮掩她的不满。

林自初垂眸盯着她看了许久,方才开口:“书玉当真恼了?可若非如此,书玉怎肯跟我走。”

“怕还在江陵时,你便已经不愿在同我走了。”

林自初伸手接过杨书玉手中的空碗放在架上,也不等对方开口,自顾自道:“不过没关系,我并不在乎书玉缘何转了性,不念你我之间的情谊。”

“书玉出去看过闹过,无论做什么,只要最后还是回到我身边,都没关系。”

“心不在也没关系吗?”杨书玉冷声反问,仍不肯向林自初投去寸缕目光,就好像窗外的山雀远比他有趣多了。

见林自初不答,杨书玉也不想在这种痴男怨女才会纠结的问题上多废口舌。她往窗前踱了两步,与林自初拉开距离:“林公子,林长使?我现在该尊称你为什么?”

“褪去北凉使臣的身份,林公子也早已不是当初借住在杨府的落魄书生,不当重新介绍一下自己吗?”

杨书玉斜倚窗户,瞥眼见窗外看守的人并没有因为林自初的到来而回避,她便知道周围都是林自初的心腹,因为林自初没有顾忌隔墙有耳。

“我还是希望书玉如从前那般唤我。”

回以林自初的,是杨书玉的一声轻笑,混在山风鸟鸣声中若有似无。

杨书玉依旧望着窗外,转而道:“林公子派这么多人来看管我,是不是很怕会有谁来偷偷将我救走?可你们的行踪如此隐秘,谁能找得到呢?”

她顿了顿:“又或者说,你很怕我会想办法出逃?”

林自初缓缓道:“他们都是留下来保护书玉的安危罢了。”

“停在山谷里的这些日子,他们一定觉得我会绞尽脑汁地在想要怎么逃跑。”

杨书玉下巴微扬,满脸不屑:“所以他们夜间值守人数是白天的两倍,就是防我趁夜出逃。”

“但其实我想得最多的,却不是要怎么逃跑。”她双手一摊,自暴自弃道,“且不说我没在野外生活过,没有逃出山谷的能力,就是现在你们放我走,我也不知道该往哪里去寻人。”

她突然回身,猝不及防地对上那双含情桃花眼:“所以你猜,我最近都在想些什么?”

两两相望,熟悉却又十分陌生。

林自初沉吟良久不得解,顺着她的话问:“所以书玉都在想些什么?”

“我在回忆儿时。”

杨书玉坦然道:“又或者说,我在回想林老太爷,还有你。”

“时间久远,儿时的记忆我许多都记不清了,可我还记得你。”

她微微蹙眉,神态和语气都没有平日那种对林自初恶意和冷漠,更像是在同旧友谈心,追忆往事。

“我记得你是林老太爷最看重的小曾孙。”

“虽然你是林氏旁支偏房所出,却没有因身份而被薄待。甚至你幼时和其他林家儿郎一同受教,每每我去林府寻你,都只有你一人承教于林老太爷膝下。”

“你天资聪颖,在一众儿郎中尤为上进,继而得以优待,这本就是自然而然的事。可是为什么?”

杨书玉的眉头蹙得愈深,真诚地问对方:“你本应该是这世间,最能够当得承继林老太爷风骨之人。林老太爷的学生遍布天下,可有谁能比得上你受教于他老人家的?”

“哪怕谢建章出身名门,他也不过是承继家学,未曾得过林老太爷的指点。”

“理学虽无国,然士大夫当恤国事,为天地生民兴利除弊。”杨书玉字字铿锵,逼问林自初,“杨老太爷的话,你全然忘了?”

“所以为什么,为什么你会帮北凉做事?不,这些人都听你号令,我当问你为何会叛国?”

林自初神色不变,连声音也同往日一般无二:“的确出乎我意料,我从没想过书玉会考虑这些。”

“远不止这些。”杨书玉缓缓摇头,“我还记得林氏一族决定北迁时,爹娘曾带我过府拜别。”

“那天我见到了你,可我们都没有见到林老太爷。”

“北迁是借口,遇袭是幌子,北凉蛮荒,林氏一族当是被请去做客卿的,居左至尊!饶是如此,林老太爷高风峻节,他是万万不会首肯族人北迁去投靠北凉的。”

杨书玉分明是在质询自己的猜测,但她语气却十分笃定,更像是在阐述她知晓的内幕:“所以,林老太爷早就不在了吧?他并不是死于北迁那场不存在的意外,而是还在江陵时他老人家就已经……”

“书玉。”林自初温声打断她,眼底却是冷的。

沉吟良久,他终是轻叹一声,将眼底的冰霜化了干净。

“荆杨比王侯,江陵藏千金。”山风吹起林自初的额发,低沉的嗓音将人的思绪带去远方,“京都,书玉也曾去过,那是怎么样的地方你是知道的。若非大黎皇室单薄,你便会亲眼目睹,荆杨比王侯绝非虚言,甚至是他们不能同书玉相较。”

“世间能像书玉这般顺心如意长大的,怕没几人。”

林自初将视线投向远方,也不知道感慨谁的命运:“身份要争,地位要争,机会要争,一个人要争,整个家族更要争。为活下去,为活得更好,争这个字就避免不了。”

“唯夫不争,不过潦草平庸一生,可一族不争,再三而退,会是什么结局?”

“只一点书玉说错了。”不等杨书玉反应过来,林自初继续一字一顿道,“北迁入凉,的确是太爷爷首肯的。”

第75章 争论 “对书玉的承诺,我向来是认的。……

若从始至终, 毕生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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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践行自己所主张的理论,并将知行合一贯彻了一生的先贤,你却说他临了时, 背叛了曾经的自己。

这如何让人信服?

杨书玉被此震惊得说不出话来,她甚至没有开口质疑一句。

莫说林氏子孙,但凡知晓林老太爷名号的白丁,都不会出言不逊, 脏污他老人家的身后名。

林自初说得坦然, 也不管杨书玉作何反应, 自顾自地往下说:“当年林氏一族迁离京都的原因众说纷纭,却从无定论。祖父威望素著, 各大世家倒也没有深究内情,非要判个是非对错, 皆诚心诚意邀祖父带领族人迁入。”

“他们猜到祖父离京后会开设书院,皆盼着林氏家学浸染一方,复又熏陶出一个崇尚文礼的燕赵之地来。”

“可现实又当如何?”

林自初摊摊手,自嘲道:“书玉细想, 如今的江陵哪里还有什么林氏家学在?”

“理学广传不灭,书院犹存, 可世人提起江陵时, 却只会喟叹江陵杨氏的富庶。又还有谁会记得, 那方书院仍在声声传颂理学呢?”

“就算往前倒回几年, 祖父还在世的时候, 众人也只会说林氏一族最后迁往的地方是江陵,便再无其他。”

他似在无奈叹息,更似无所谓一般道:“从离开京都起,林氏一族便彻底淡出了人们的视线, 而后会渐渐消失在历史的长河中。后世翻开史书,只会知晓林老太爷波澜壮阔的一生。”

“可林氏族人尚存,并且还要一代代地延续下去。若不争,被先人万丈荣耀所笼罩着的我们,又该以何种姿态活着?”

杨书玉能理解世家想要代代守护家族荣耀的心,尤其在她重生后,她曾切身体会过家族一夕覆灭的无力感与懊悔。

饶是如此,她仍苟同林自初的说辞,直觉告诉她,林自初的话不能自圆其说。

“就算林氏一族当初遭驱除出京,先皇并没有明令禁止林氏后人入朝为官。”杨书玉不解,语气却十分铿锵有力,“你们要争权势地位,后人可以参加科考,风风光光地打马游街,堂堂正正地入仕为官。这对你们来说并不是什么难事,至少比寒门学子要容易太多。”

“再不济,你们也可如建章一般,以白衣之身为枢臣谋士。”

见林自初面色不耐,她顿了顿继续往下说:“你也和他共事过一段时间,就算是初出后宅的我,也知道谋士亦可执棋搅弄风云!”

“不一样的。”

林自初目光沉沉,直视杨书玉眼底。明明是在和她对视,却又没有聚焦,而不是在看她。

“书玉,不一样的。”林自初低声重复着,“你生来便家境优渥,万事皆有叔父为你遮风挡雨,你所经历的、看到的一切都和我们有着天差地别。”

杨书玉下意识想开口反驳,她想说重生一事的怪诞,也想说女子跳出后宅投身商行的不易,可话到嘴边,却一个字也说不出。

无他,她一路走来,也算不上很长时间,前后不过大半年的光景,的确比千千万万人要顺利得太多,以至于她连反驳的底气也没有。

更为重要的是,杨书玉根本不知道林自初是如何在北凉长大成人的。

外邦之人,却可号令北凉大军。在失联的那些年里,他究竟要经历什么,才能爬到如今的地位?

“今日既然要开诚布公,解除你我之间的误解,我也无需隐瞒书玉什么。”

林自初稍稍回神,拢袖而立:“当年匆忙离开江陵,像我这样的小辈,甚至是说不上话林氏旁枝,皆是不知内情,就算知情在族中也说不上话。”

“祖父病重,家主听命传话召集族中主事,突然便下达了要迁族的决定。直至进入北境,多数族人也只道是回归故土。”

他将视线移到窗外,那些山雀不知何时已经靠近,正欢脱地啄食地上散落的稻谷。

“遇袭也不是障眼法,府衙皆有卷宗记录在案,做不得假。那些死于骚乱的族人就葬在这座山上,书玉可要亲自去看看?”

“林老太爷……”杨书玉开口想问,心中却说不上哪里不对劲。

林自初上前两步,站定在窗前。他与杨书玉站得很近,咋一看像是并肩而立。

“书玉可曾听过不战而屈人之兵?”

房中片刻的安静,似是让两人回到了过去,林自初耐着性子继续解释着:“起初我也曾迷惘,不知道为什么家主会答应北凉的请求,举族迁往蛮荒之地,去当那什么劳什子帐中客卿。”

“后来,我眼见北凉人主动学习中原的文化与制度,渐渐我也就理解了。”

“千秋万代,北凉不仅仅会是在文化上的认同,在生活习性方面,他们也会渐渐脱去骑装,着我汉衫,放下弯刀,认认真真地读圣贤书。久而久之,被同化的他们与我们汉人有何异?若真有大一统的那天,这便等同于北凉主动归顺我黎国!”

“届时,我林氏一族背负的叛国骂名也可自清,对两国臣民而言,道一句千古功臣也不为过!”

杨书玉眉头微动,并未被他所畅想的宏图伟业吸引,反而问起林自初或刻意避而不谈的一个关键。

“以身饲虎,届时大黎何在?大黎焉在?”

林自初面色不显,垂眸注视着杨书玉不语。

“巧言令色,满口的家国大义,分明都是你们用来遮掩叛国行径的借口!”

杨书玉不回避对方的审视,在对方的沉默中反而读出其他意味。

秀眉忽而紧促,她恍然大悟道:“在林来太爷病重时,你可有侍奉在侧?你可有亲耳听到林老太爷同意林氏一族转投北凉?”

“不,不对!”

顺着这个思路,杨书玉心中的困惑顿时消散了,她气愤道:“谋划叛投北凉的人是狼子野心不假,但也不见得你们顺应形势,随迁北凉的族人无辜!”

“或许你们也有过怀疑,但你们从未深究,更没有去质疑向族人传递北迁消息的真伪,这才叫你们半推半就,多年来心安理得地襄助北凉谋求私利!”

“主谋也好,相从也罢,你们一个个默许作出投敌决策的名头强摁在林老太爷的头上,欺他老人家在泉下有口难言,收拾不了你们这群逆子孽孙!”

杨书玉刻意提起林老太爷,好勾起两人儿时共同的回忆,盼着怀旧能让林自初顾念几分。甚至她还心存幻想,若能凭着两人在江陵的那段情缘,让林自初心软动容几分,她就算学着虚情假意也无妨。

可这番交谈下来,她才知道对林自初最大的误解,竟是自己仍把对方当成世人口口相传的林氏门生!

“你还在骗我!”杨书玉近乎是朝林自初歇斯底里地叫喊着,“到如今你还试图诱骗我!你还当我是无知的后宅女娘吗!”

面对杨书玉的情绪失控,举止端方的林自初也失了分寸。

他突然抬手握住了杨书玉的下颌,另一只手钳制住杨书玉的肩膀,面上却仍是清雅有礼:“我还是不习惯你锋芒太甚的样子。”

“书玉这般聪慧,怎么不多想想?”他捏着杨书玉的下颌,逼迫对方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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视自己,“林氏以才学传世,当真是靠着三寸不烂之舌,让野蛮好斗的北凉人肯听命?”

“就算国主有求贤之心,愿请林氏一族为帐中客卿,其他部落的首领臣民便会信服吗?”

“子弑父,叔杀侄,部下猛将弑君夺权,在大黎大逆不道,合该在史书中遗臭万年的罪行,却在北凉极为常见。在北凉,猛者为王!”

他注视着倔强倨傲的杨书玉,面上分明没有愠怒之色,却着实让人心生惧意。薄唇轻启,他波澜不惊地重新反问那句话:“书玉以为,我是凭什么让他们肯听令的?”

“在我还能耐着性子哄你,还能顾忌你的感受,编织借口谎言的时候,你就该顺着台阶下来,而不是挑战我的底线。”

话音未落,钳制杨书玉的力量便散了干净,让她猝不及防地跌落在地,惊起窗外山雀飞远。

不知过了多久,杨书玉视线落寞,没有焦点,也不知她的内心经历了怎样的挣扎。

“先前你答应过我,等诗会回来就会带我游春,这话还做不做数?”

杨书玉跪坐在地,突然委屈至极地扬起面庞,就这么眼巴巴地看着林自初。

深秋已至,再提游春,中间都不知道隔了多少时日,期间又发生了多少事。

但杨书玉如在江陵旧日那般,蹙眉质问林自初为何推拒同自己游春,反倒要去参加什么诗会。

杨书玉前后态度的陡然转变,让林自初怔愣片刻。恍惚间,他竟觉得后来发生的种种不堪,皆是他荒唐的梦境。

可他知晓,那些事的的确确发生过。

他见过尖锐的杨书玉,也明知杨书玉作此姿态是在麻痹自己而有所图。但他也只是一瞬的迟疑,便毫不犹豫地选择了沉沦。

在杨书玉的虚情假意下,他反而成了那个顺着台阶下,不合时宜地跟随杨书玉,“回到”两人没有感情破裂的时候。

“对书玉的承诺,我向来是认的。”说这,林自初朝杨书玉递出手。

哪怕黄粱一梦,迷途幻境,他仍想要与杨书玉重修旧好,哪怕是做戏他也不计较。

杨书玉抿唇不语,像是不服气,执拗地没有搭上林自初朝她递来的手,却又像是还在闹别扭的眷侣,只肯拽着林自初的袖子起身。

适才还是剑拔弩张的两人,因此缓和了不少。若选择忽略那不可言说的怪异感,看作两人默契选择重修旧好也是可以的。

唯杨书玉知道,她赌对了林自初的自负。

被囚期间,她想过各种脱身的可行性,却只意识到自己的弱小无能。但过去偶然在杂谈中读到话语,再加上林自初的亲身教导,刚才情绪失控的瞬间,杨书玉便有了新的主意。

“菟缕无叶,落地则生根,随风招展,攀缘草木,继而夺其精气,缠绕而生缢痕,终则成网,草植大为菟累……”

杨书玉拽着林自初的袖子,巧笑倩兮,便是要攀附他,麻痹他,利用他……一如前世的林自初前世,寄生于杨府,悄无声息将杨家推向覆灭的那般。

第76章 容许 林自初擒住那只不安分的手,终是……

房中两人爆发了相识相知以来, 最为激烈的一次争吵,双方都毫无保留地将最真实的内心展露出来。

这次争吵让杨书玉不再心存幻想,因为林自初的君子假面之下, 是一颗欲壑难填的野心。过去种种,皆为虚情假意,对方连柔情语气都是装出来的。

这与她对林氏子弟的刻板印象,与她对幼时的自初哥哥的记忆太过割裂, 以至于刚才她失了心中方寸。

跌坐在地时, 她稍稍冷静下来, 又暗自生出了些许庆幸。

所幸林自初完完全全地站在自己的对立面,可以让她恨一个人可以不顾昔日情谊, 世家交情。

“林老太爷也是死于那场意外吗?”

杨书玉自然地转换话题,两人似在闲话家常, 根本没有红脸争吵后的模样。

“他老人家也葬在这座山上吗?”她下巴微扬,示意窗外,“我想祭奠一下他老人家。”

儿时的记忆早已模糊不清,她唯记得那位和蔼可亲的林老太爷与幼时玩伴林自初。但见林自初沉默不语, 她便知晓记忆中的两位故人皆已不在,连怀念都无处宣泄。

“我原以为你们林氏后人当以林老太爷为荣, 世代传颂, 立为族中赶超的榜样, 却没想过你们甚至不肯为他老人家收殓著碑。”

杨书玉神情落寞, 也不顾林自初阴沉的脸色, 自顾自地往下说:“你只身重回江陵时,爹爹也问过你,你只是说族人在北境遭难,被贼人冲散后寻不到其他幸存亲人。”

“现在看来, 林老太爷怕是路上,不,或许更早,早在你们动身离开江陵前,他老人家就已经溘然长逝。他老人家的遗骨,不知被你们如何随意处置?”

“林老太爷生前保你们平安富贵,死后却连方寸净土也没有,你们可真真是世上罕见的孝子贤孙。”

面对杨书玉的讥讽,林自初并未恼怒,静默地全盘接受。

许是思及祖父,他心底也有愧意,只是他要争那家主之位,就必须与掌权者的立场一致,多年来半推半就,依从他们将做出投靠北凉决策的帽子扣在林老太爷的头上。

外邦客卿要坐稳北凉高台,还要在千里之外拨弄黎国风云,无休止地明争暗斗中,林氏族人多年来只知道琢磨如何更进一步,谁还会去追究林老太爷死于何时,葬于何地?

“范城立有衣冠冢,清明寒食皆祭他老人家一缕香火。”

林自初淡漠开口,也不知是在辩解,还是在掩饰:“离开江陵那年我未满十岁,我感念祖父的恩情比书玉只多不少,但我当年能做的终究有限。”

“对已经过去的事,书玉实在不该过于苛责。”

沉吟片刻,他继续道:“当年的知情者,早在我进入家族中心时就已离世,内情究竟如何已然不可考究。我不是没去追查过。书玉要知道一个庞杂的大家族,并非面上那般和气。”

“嫡庶亲疏皆有别,拉帮结派暗流汹涌乃是常态……”

“罢了。”杨书玉懒得听他的说教,“再说下去,是不是又要提你的不易?”

她朝房门口抬手指去,娇矜而任性道:“我只知道现在他们听命于你,显然你是有话语权的。那么,你把我掳走,是要带回北凉以要挟爹爹,还是打算一直这样关着我,坐等爹爹俯首听命于你?”

“游春的话既然还作数,那你什么时候才打算放我出门透透气?”

林自初仍垂眸看着撒蛮的女娘,并不理会门外看守的护卫骚动,只无奈道:“书玉想上山逛逛?”

他没有给杨书玉开口的机会,直接点出对方的心思:“还是书玉想说,初次来北境,你更想看看北地风俗人文?哪怕现在边境不稳也无妨。”

杨书玉忽而笑出声来,她完全没有被点破心思的尴尬,反而是伸手拽着对方的袖袍撒娇道:“只要有自初哥哥在,这些都会安排妥当的,是不是?”

望着那双忽闪忽闪的杏眼,林自初语气轻柔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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绻,他抬手为杨书玉理了理额边碎发,开口说的话却石破天惊,让杨书玉险些维持不住笑容。

“我知道你作乖顺姿态是想要麻痹我,我也知道你并非真心实意,借口春游或要踏秋,不过是你想寻机逃脱,又或趁机传递消息引人相救。”

“书玉的心思,我全然看在眼里,可我心中的打算,书玉却猜不出分毫。”

“所以,就算如书玉所愿又何妨?”

林自初眉梢舒展,浅笑依旧,举手投足皆是风雅。他描摹着杨书玉的眉眼,似在安抚对方的不安:“书玉不必忍到北凉,大可尽力去尝试一番。”

不知怎的,闻言杨书玉脑海中,忽然有了猫戏老鼠的画面——辛苦围猎得来得猎物,不急于将其生吞活剥,而要玩弄于股掌之间。

要看她在自己的戏耍中一点点崩溃,要看她千方百计试图逃脱却无济于事,最后丧失自我意识,学会屈服,听凭生死。

杨书玉徒然生出一股恶寒,面上的笑便再也维持不住了。她破罐子破摔道:“你是知道的,我向来娇蛮,更是在爹爹的羽翼下千娇万宠着长大。如今离了爹爹,你总不能日后叫我委屈,逼着我转了心性!总不能待在你身边,我连出门都不行!”

她这副倔强倨傲又任性的模样,倒是叫林自初也分辨不出她是在做戏,还是真在使性子了。

但林自初很是受用,他忍不住像江陵旧时那般,轻柔地捏了捏杨书玉的面颊,整个人跟着柔和了起来。

“听到了还不去安排?”

林自初说着,转身开始往外走,全然又换了一副神态。门外侍卫应声离开,也无人敢劝阻,就好像所有人都知道杨书玉的心思,但所有人都不在意,默认她出门翻不出什么风浪。

自然也无人留意落尾的杨书玉嫌恶抬手,正擦拭着林自初刚才碰触过的地方,那半合的眸子闪着精明的光。

此时他们在不知名的荒山上落脚,马车马匹充足,被有序地拴在林边。那些护卫并不是高大的北凉人,他们的体格与掳走她的轻骑兵不同,看上去更像是林氏培植的家兵护卫。跟着林自初来接应的人不少,与先前看管杨书玉的汇合在一起,竟也有一队之众。

这几日衣食用度并未短缺,伙食上更是隔三差五添新食材,因此杨书玉猜测过此处离城镇不远,不多时护卫套好马车可整肃出发,便算是印证她的猜测了。

林自初选择与杨书玉共乘马车,她并不意外,倒是槐枝会策马随侍叫她大吃一惊。

顺着杨书玉的目光看去,林自初解释道:“许是将她留在北境留候,她日日无事可做,受本地民风的影响便学会了骑马。”

“我还以为是你吩咐的。”杨书玉收回视线淡淡开口,全然不在意,“当初我放她自由,便已料到她能留在你身边。”

或者说,从看到槐枝能近身伺候林自初开始,她便有了这种想法。

“书玉为何不问我为什么会留下她?”

杨书玉径直钻进马车,戏谑道:“槐枝也问过我同样的问题,你们可真是心有灵犀。”

被她落在身后的林自初眉头微动,复又看向不远处的槐枝。

“你们该不是想对我说,是因为我的缘故吧?”

林自初自嘲地笑了笑,没有答她的话,紧跟着也钻进马车,扬声吩咐车队启程。

车厢中,林自初一动不动,饶有趣味盯着对面的杨书玉,而杨书玉虽任由他盯着,但似是被林自初戳破心思后,她连装乖顺都懒得装了,不时还会反瞪回去。

十分不合时宜的,林自初肆意地笑出声来,那笑声如鸾铃般清脆爽朗,惹得杨书玉皱了皱眉。

“我果然还是更喜欢书玉率性而为的样子。”

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落寞,慨叹道:“只有自小被将养得极好,才会是书玉这般烂漫无邪的模样。”

见杨书玉不搭理自己,他少有地越界,伸手便要去拿杨书玉腰间的玉络。杨书玉反应很快,勉强才能按住他的手。

“这是我爹爹给我的!”

见林自初没有要撒手的意思,杨书玉也恼怒起来:“按你所说,今后这玉络会是我唯一的念想,你连这个也要拿走吗!”

“你拿走它又有什么用?玉络只是信物,商行的人都是见人行事,手持玉络却不见我人,你也无法号令调遣他们!更何况大家伙肯定都知道,我已经落入你们手里,你此时打玉络的主意,就不怕它是一道催命符?”

“书玉懂的道理,我岂会不知?”

林自初从容移开那双按住自己的手,一边缓缓解开玉络,一边噙着笑道:“只是这玉络太过显眼,等会儿进城,书玉还是不要展于人前为好。我替书玉收着,可好?”

等腰带上的绳结解开,杨书玉速度从他手中夺走,紧紧护在怀里:“我不展于人前就是。”

她的语气染上几分委屈,像是收爪乞怜的猫:“面纱、帏帽,你准备了就拿来,我乖乖戴好就是。别拿走我的玉络……”

“这是我唯一的念想了。”

林自初收回手,默许了她的示弱和服软。

但惯爱对杨伯安做戏以讨巧的杨书玉,对着林自初耍小脾气也是得心应手。顺着对方的默许,她小声地试探道:“难不成,你打算不许我下马车?”

林自初垂眸看着她的小动作不语,她耍无赖般道:“我听话收好玉络,在乖乖戴上帏帽,你就别再戴那面具了。”

她学着大殿上的样子,虚空在林自初的面前,掀开根本不存在的银饰面具,发笑道:“要是我们两个都不敢以真面目示人,旁人会把我们当逃犯的,那岂不是要盯着我们看,非得辨认个清楚?”

林自初擒住那只不安分的手,终是无奈笑道:“好,依你。”

第77章 问梦 “每梦到一次,你们的缘分就浅薄……

自两国休战以来, 北境全线安稳多年,但到底是国门边防,道路和城楼等设施虽然不断地修缮加固, 却仍不能与后方城池相比。

马车摇摇晃晃前行,因路面的坑洼而不时颠簸震荡,叫车中假寐的人无法稳住身形,轻易就暴露她的心思。

每每杨书玉因马车的颠簸而被摇醒, 她总能对上林自初那双似笑非笑的明眸, 这叫她更是郁闷了。

好不容易熬到进城盘查, 哪怕还是被林自初挡在身后,她也能够呼出一口气来, 得喘息的间隙。

边防重城设置重重关卡,守城小吏盘问过往行商, 也要其他地方详细严格。

隔着帏帽轻纱,杨书玉抬头看着城门上的匾额,上书遒劲有力的“朔方城”三个大字,行书运笔竟有种某名的熟悉感。

她虽然从未到过北境, 却也知道朔方城以北,便不再是黎国地界了。那是一片荒芜且地形地貌杂乱的区域, 实实在在的两国交错区域, 匪盗斥候多有出没。

混杂之地, 对两国军民百姓来说, 皆是危机暗涌。

杨书玉对能够独自逃脱一事, 早已经不抱幻想。她闹着林自初进城,不过是想要拖延一二,要是能寻机传递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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