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仕书屋
会员书架
首页 > 其他 > 碎玉有声 > 60-70

60-70(2 / 2)

章节目录 加入书签
好书推荐: 寄相思 红玫瑰的小王子[娇夫] 庆妃捡漏攻略(清穿) 思凡 重生后先生成了恋爱脑孟承远林岁 金丝雀逃跑后摄政王他急了谢裕沈蔺 【快穿】成为恶毒花瓶后我万人迷了 霍总的天价娇妻:轻点宠 光明牧师死灵教徒 山里捡了个小福星

要知道,她怀龙凤双胎本是为了复宠,换而言之,生下高时明本是她刻意而为,意在挽回圣心。

既如此,意外二字,甚至说服不了她自己。

“当初你匆匆奔赴北境,粮草辎重途中受阻,不能如期运至营地。这导致你带兵与北凉血战数日,最终被困刺峰了无音讯,众人都说…… ”

谈及当年进宫的真相,她无亚于是在自剖陈年伤痕,让她整个人陷入痛苦的回忆中。

她皱起眉头,艰难继续道:“他们都说你命丧边境,再也回不来了。”

“那时我腹中已有雩儿,我必须将他生下来!”

“你我深知,皇上忌惮武家,打压高家,定不会准许掌管南北两境的武高两家联姻。自你战亡的消息传回京都,我便打定主意要进宫。”

“我要借他之手,站在权位之上,好为你讨回公道!我还要……”

她悠悠转身,与陷入迷茫的萧雩对上视线:“我还要我们的儿子入主东宫,最后继承大统,让萧家就此覆灭!”

“我多次恳求你为太子少傅,便是想你们父子二人多亲近亲近。可谁料你们父子俩是一个脾性,执拗得不肯多听我一句劝……”

“西山猎宫。”武侯注视着高时明,突然开口道,“在猎宫的那些深夜,当真是你守在我床前?”

年幼的高时明呜呜咽咽哭个不停,眼中却没有害怕和畏惧。他像是被抽离魂魄的痴儿,言行举动全都是发自内心的情感和本能,自然而然地流露出来。

“罢了,追问无益。”武侯突然起身,战靴踏响地砖如战鼓雷动。

他停在高时明身边,垂眸注视着跌落泥潭的落败小兽,似在审度他的生死。

声称要萧家断子绝孙的武侯,在此刻竟然也会犹豫。

他在京都蛰伏的这些年,明面上他对权力和朝政并不关心,待人接物也都是淡淡的。可唯独对高时明,他总能多生出几分耐心。

或暗示或教导,他盼着高时明长大成材,甚至试图在高时明心中种下夺权争位的种子。再加上高贵妃薄待高时明,他也由此心生怨怼,让两人之间的误解越来越深,始终不肯接受高贵妃的求好。

然而这些,全都是建立在他误将高时明认作自己私生子的前提上。今夜真相大白,他的震惊并不比任何人少。

从见不得光地偏心爱重私生子,骤然转变成仇人之子,他知道自己根本没有其他选择。

今夜所行乃谋逆大罪,他绝不能心慈手软,斩草要除根。

高贵妃看出他的犹豫,却误解了对方的想法,她误以为武侯仍心存芥蒂。

“志安,是不是我杀了他,你就能原谅我的过去?你我之间,便再无嫌隙?”

她正握匕首,与武侯比肩而立,两人组成高大的人墙挡在高时明的面前,所投下的阴影将高时明笼罩住,犹如死亡阴影拉着他往无间下坠。

<font colorred>-->>(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font>

你现在阅读的是< "" >

</div>< "">哇叽文学网提供的《碎玉有声》 60-70(第6/15页)

可高时明不躲不避,甚至不曾闭眼认命。他的眼泪虽不受控制地淌下,目光却死死盯着这对豺狼虎豹。

若真下了阴曹地府,他现在便是尽全力记住两人的面貌,死后也要变成厉鬼,好回来向两人索命。

或许是心存不忍,又或许是给高贵妃证真心的机会,武侯没打算亲自下手,他转身要往殿外走,默认了高贵妃的话。

在路过萧雩时,他也仅是侧目看了萧雩一眼。浸润朝堂多年的父子俩,在权位面前是无需多言的。

识时务者为俊杰,武侯不怕萧雩陷入死胡同。

萧雩身为太子,早已上朝参政,他当懂得审时度势。眼下他无需去做什么,未来的天下自会是他的,就算他不喜武侯,也不该横生枝节。

就在这时,殿外传来打斗声,武侯危险地眯了眯眼,而后他眼见翀昊宫的大门,被人从外面用撞木顶开。

殿外的撕杀打斗声,完全盖过了他身后匕首刺入脏腑的声音。唯有高贵妃突然的一声尖叫,这才让他回身留意身后的变故。

高贵妃和武侯一样,他们从未怀疑过自小接受帝王教育的萧雩,竟会毫不犹豫放弃至高无上的权位,转而去抓虚无缥缈的皇室亲情。

“雩儿!”

“皇兄!”

萧雩猝不及防地挡在高时明面前,随之应声倒地,但他却欣慰地笑了。

“糊涂!”高贵妃错愕而慌张,颤抖着双手试图去为他止血,却被萧雩不留情面地拂开,就好似他嫌恶有什么脏东西碰触自己一样。

锋利的匕首刺入他的腹部,几欲贯穿而出,只留有手柄在外,可见高贵妃是下了死手。

哪怕高贵妃心存有一丝丝的不忍,萧雩都不会伤得这么重。倒下前,他甚至心存侥幸,只可惜他错估了高贵妃的狠心。

他慢慢滑坐在地,倚着高时明勉强支起半个身子,他抬头仰视高贵妃,满眼倨傲又带着释然。哪怕落于下位而威严不减,这倒显得慌张的高贵妃更像是溃败者。

“子勖。”萧雩挪开视线,挂着浅笑看向宫门,望着冲进来搏斗撕杀的羽林卫,他仿佛看到了生机。

“生时孽由我而起,今时果也当由我担。”

“皇兄,子勖懂得,这怨不得你……”

萧雩无力地摇摇头,示意他不要打断自己的话:“子勖,你听。”

他眼含笑意注视着高时明,如往日同幼弟说笑玩闹般诱哄着对方:“有人带羽林卫冲进来了,定是皇祖母来平乱了。”

“若此番得救,皇兄盼你待我如旧,今后与我兄友弟恭,不生隔阂嫌隙。可若是……”他顿了顿,依在高时明的耳边,“若我命丧于此,望你许我以父皇长子的身份,将我与父皇同葬皇陵。”

“但侧妃肚子里的孩子,就不要降世了……”

他后半句话说得隐忍,也不知下了多大的决心:“免得他身世不清,又走了我的路,对父辈祖辈的恩恩怨怨,自苦自怨而备受煎熬。”

“对不住。”他抬手回抱住奔溃大哭的高时明,“我们子勖合该是被所有人宠着的幺儿,这么多年,是皇兄叫你受委屈了……”

“雩儿,是母妃错了,你快让我看看!”

高贵妃扑跪上前,却被武侯强硬地拉起来:“快走,有人调动了城外驻守的羽林卫!大局为重!”

在亲卫的掩护下,他连拖带拉携高贵妃撤离。打斗中有人掀翻了烛台,火焰舔舐着纱帘,最后燃起一大片火海。

无助的高时明跪立在火海中心,守着他最亲近的父皇和皇兄,只能眼睁睁看着武侯逃窜撤离。

也有人想趁乱对他下手,却被飞来的长枪贯穿整个身子,直挺挺地扑倒在高时明身旁。

“子勖,是姨母。”萧雩轻笑出声,而后他便闷闷地倒在高时明身上,自此再也没醒过来。

后来的事则人尽皆知。

武侯拥兵自重,伙同高贵妃则里应外合,起兵谋逆。叛军趁夜血洗宫城,屠尽皇室宗亲,唯有高时明侥幸逃脱。

高老将军收到次女武侯夫人的密信,及时联合太后调兵遣将,从翀昊宫开始一路对武侯一党围追堵截,最后将其围困于城墙上,武侯和高贵妃万箭穿心而亡。

那一夜的战况何其惨烈!

尸山血海一路从皇宫延伸至城门,就连武侯伏诛的城墙处,那墙垛被不计其数的箭羽摧毁,至今没有进行修缮,以警示后人。

那夜翀昊宫燃起的火海,照亮了整座宫城。烟尘散去,最后只剩一片焦土,无不昭示着这场宫变的残忍和无情……

——

“走,快走!翀昊宫要倒了……”

“小姐?”

有甘霖浸润干涩的唇瓣,进而滋润杨书玉的喉间。梦中被人提来扑灭大火的水,不断浇在火海里却不起作用,似是转而变成点点甘霖,一滴滴的落入她的朱唇。

怪诞和不安感,陡然让杨书玉从梦中抽离出来。

她倏地真开眼,入眼竟是月芽端着茶壶看她,正试图用地漏的方式喂她喝水。

“小姐,你好像又梦魇了……”月芽怯生生地将茶壶放在床头,谨慎地垂眸看着床沿,暗示她什么。

杨书玉顺着她的视线看去,登时她便慌乱地坐起来。一阵眩晕感袭来,她摇摇欲坠,却被一只宽大有力的手,牵握住她的小臂而稳住她的身子。

原来,高时明坐在她床尾,而杨书玉困于梦魇时,竟情不自禁地去紧紧牵握住他的手!

“翀昊宫为什么要倒了?”

高时明面色不显,也没有撤回手,只是悠悠地垂眸看着她:“你昨晚都梦见了什么?”

第65章 添茶 暗夜困兽,不该妄图朝阳。……

“我……”

两相对视, 杨书玉没来由地心虚和胆怯,她嗫喏半天,也不知从何解释。

以往她从不关心京都的传闻, 那些真实而又具体到细节的画面,她都不知缘何入梦。

甚至她不敢开口去试探或求证,怕被高时明怀疑自己重生一世的荒诞。

“我怎么会在床上。”杨书玉紧攥着被子,眼神闪躲, 偏头看向月芽那低垂的脑袋, “月芽你怎么会在这儿?我没让你进宫啊……”

月芽摸了摸鼻尖, 心虚而含糊道:“被拍花子绑来的,醒来就见着小姐了。”

高时明无声地笑了, 自然地抬手去拨弄杨书玉被冷汗打湿的额发。经年累月磨出的指腹薄茧,若有似无地擦过少女的肌肤, 传递而来的灼热感,让她本能地看向对方。

“其实,你有说梦话的习惯,刚刚是本王多余问一句。”

他有心逗弄杨书玉, 本不打算深究,却故意佯装一副了然的模样, 以诱对方胡思乱想。

“夏日炎炎, 将你的梦也点着了。现在时间还在早, 再睡会儿。”

说罢, 他兀自起身离去, 徒留杨书玉愣在原地,连他动作之亲昵也没留意到。

<font colorred>-->>(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font>

你现在阅读的是< "" >

</div>< "">哇叽文学网提供的《碎玉有声》 60-70(第7/15页)

“小姐?”月芽伸手到杨书玉跟前挥了挥,“可是梦魇吓着小姐了?”

杨书玉讷讷地回神:“我当真有说梦话的习惯?刚才我都胡说了些什么?”

她秀眉微蹙,湿润的双眸直视月芽, 仍能看出她对梦境的后怕。

月芽努努嘴,边回忆着边去淘洗热帕子:“以前我值夜的时候,没听过小姐爱说梦话。”

她小心翼翼地为杨书玉擦汗,斟酌道:“但是小姐从闹洪灾开始,好像就没睡好过。”

“似是被梦魇困住了,夜晚入梦总会呓语……”

“我都说些什么?”杨书玉焦急地捉住她的手,不安的目光暴露出她内心深处的担忧。

重生后每每入睡,她都会被困于前世梦魇。

若她呢喃与林自初的过去种种,最多是被人误会成她还没放下那段孽缘。可若是咆哮前世的灭门之痛,亦或是高时明年幼时的遭遇,她都不敢想外人听到后,会如何联想!

尤其是心思深沉,手段狠戾的高时明。

杨书玉后怕地抬手摸上脖颈,追问道:“那刚刚呢?”

“刚刚……”月芽愣了愣,似是想不通她的思维为何如此跳跃,“刚刚我站得远,听不清。”

“是王爷说小姐要喝水,我才敢近身伺候。”

说完,她后知后觉地捂住嘴巴,尴尬地朝杨书玉傻笑。

从昏迷中醒来,意外见到杨书玉,她原是欣喜的。可高时明严肃地坐在床位守着,她就算有十个胆子也不敢靠近。

胆大忠仆,她还是欠了些,仍担不起。

“罢了,梦嘛,真真假假的,谁又说得清?”杨书玉气恼地努努嘴,面上却并没有她话那般释然。

这句话更像是她在宽慰自己。

“建章呢?”

她掀被下床,随意地踏屐而走:“我进宫的这些日子,建章和秦伯肯定忙坏了吧?”

“小姐被太后接进宫那日,谢公子去找了杨大人,然后他就开始忙进忙出,不过我没听他说起都在忙些什么。”

月芽斟茶倒水,将茶杯送到杨书玉跟前:“昨日谢公子骑马出京,我便没再见过他了。”

“出京?”杨书玉撑着脑袋,亦是不解,“他出京做什么?不过宫墙阻隔,他留在京中也不见得有办法接我出去。”

“这宫墙可真高啊……”

月芽顺着她的视线看向屋顶,赞同道:“就是!在京都远不比我们江陵!”

“我也不喜欢京都。”杨书玉垂眸附和道,怀念起江陵无忧无虑的时光。

经此一遭,她算是切身体会过,什么叫山高皇帝远了。

在江陵,凭着杨府的根基,就无人会如此薄待杨书玉。可是在京都,在皇城,在绝对的皇权面前,江陵杨府位卑人轻,可任上位者搓圆捏扁。

提及江陵,主仆俩便打开了话匣子,没头没尾地说着体己话。

一墙之隔,高时明倚着梁柱垂眸沉思,夜风将房中主仆俩的悄悄话,悉数送入他耳中。

“王爷。”覃莽小声凑近,“杨家小姐也不知道谢建章出京去做什么。”

高时明冷冷地横扫他一眼,他讪讪道:“算属下无用,盯人没盯紧。”

“拍花子?”高时明轻哼出声,揶揄玩味的目光审视着覃莽,而后在对方的不解无措中大步离开。

月芽说自己是被拍花子绑来的,那覃莽是她口中的拍花子,身为覃莽主君的高时明又当是什么?

然而覃莽较之此,更惊讶于高时明竟有心情同他说笑!以往高时明不叫他连夜查清跟丢的人去向,那都算高时明仁慈。

他凭直觉朝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那扇半掩的窗户透出跳动的烛光,少女的笑闹声从缝隙中漏出来,似在暗示着什么。

可他不敢深想,只是犯愁地挠头,转身快步跟上高时明的步伐-

待到天明,起初杨书玉并不敢在翀昊宫中胡乱走动。见衣食器物都有人按时按需送来,她领着月芽在正殿门前来回试探到下午,主仆俩这才敢跨出正殿的门槛。

除了侍卫会阻拦她走出翀昊宫的宫门,其他宫人侍女并不干涉她的行动。翀昊宫上下,麻木而不失错漏去回应她,真不愧是大内统一栽培的宫人,动作神态都是一模一样的。

日日对着连回话语气都分毫不差的宫人,杨书玉竟生出被关在造景箱的错觉来,好像就连她也不过是翀昊宫中的一只人偶。

无人在意,也无人记起。

这样无趣的日子其实才刚过三天,但杨书玉则感觉自己是生熬了月余。

她心中似有无名火,用午膳时也心不在焉,无端地为难起面前那道鱼糕。筷子翻翻捡捡,就是不肯下筷。

“不合胃口?”高时明顶着日头掀袍入殿,径直坐在太师椅上与杨书玉遥遥相望。

杨书玉面上闪过一瞬凄哀,本就没胃口用餐的她,索性搁下筷起身。

“臣女见过王爷。”她蔫蔫巴巴地行礼,“鱼糕的味道不对,是臣女想家了。”

不仅是鱼糕的味道与江陵风味相差甚远,而且训诫她的人也不在身边,更不知现状如何。

以往她这般挑食的时候,杨伯安总会问她是不是不合胃口,总是用最关怀的语气来“训诫”和提醒她不合规矩。

或许她刚才执着地为难那道鱼糕时,便是妄想杨伯安的提醒会如旧传到耳边。

高时明不经意的一句话,叫她恍惚,所以抬眼看见来人是高时明而非杨伯安时,她是难过和失望皆有,甚至回话时,鼻音还带上了几分委屈。

有宫人上前奉茶,高时明接过却不饮用。他目光沉沉地望着杨书玉,也不知在思忖着什么。

指腹有一下没一下地摩挲盏沿,他紧绷的下颚微动,沉声道:“既然不合胃口,那便别吃了。”

“我不是要绝食的意思……”杨书玉试图解释。

被囚长宁宫和暂避翀昊宫,两者的差别她能分得清楚。刚才她不过是委屈上心头,没能克制住自己的小性子而已,完全没有要得寸进尺,试图挑战高时明底线的意思。

“出宫回家再用膳。”高时明出声打断她道。

见杨书玉张着嘴愣在那里,什么话也吐不出,他便一字一句补充道:“有人来接你出宫,书玉可以回家了。”

“是建章啊……”杨书玉愣愣回神,忽闪忽闪的眼睛是她藏不住的欣喜。

她前后情绪变化之大,高时明都看在眼里,烦闷地撇开视线不答她的话。

许是天热的缘故,高时明慢悠悠地饮茶止渴,既没有要送她出宫的意思,也没有安排人送她出宫的意思。然而杨书玉也不着急,乖顺地从桌上端起茶壶,走到他身侧。

“王爷需要添茶吗?”

高时明被她能屈能伸的狗腿子行为给逗笑了,偏头低低地笑出声,气氛融洽不少。

杨书玉被他的笑声感染,再加上将要出宫的喜悦,她跟着灿笑,虽仍

<font colorred>-->>(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font>

你现在阅读的是< "" >

</div>< "">哇叽文学网提供的《碎玉有声》 60-70(第8/15页)

身在宫中,也变回了那个江陵无拘无束的明媚少女。

少顷,她郑重地给高时明行了大礼:“书玉多谢王爷出手相助。”

“我在书案上给王爷留了谢礼,望王爷不要嫌弃。”

高时明语带玩味地反问:“你知道自己今日能出宫?”

“有备无患嘛!”杨书玉笑弯了眼睛,理所当然道,“皇宫总不能困住我一辈子。”

似是被她的话刺到痛处,高时明突然敛了笑意,变得威严迫人,周身散发出丝丝寒气。

见状,杨书玉识趣地正了神色。就在她犹豫要不要请罪的时候,高时明突然冷声吩咐道:“来人,护送杨小姐出宫。”

“杨小姐请。”首领太监领命,端着假笑上前,将不知所措的杨书玉往外请。

“王爷,民女告辞。”杨书玉不安地告退,动作却干净利索,像是生怕高时明反悔那般。

她领着月芽跨过门槛,这才鼓起勇气回身道:“书玉无状,言语冒犯了王爷,还请王爷恕罪。书案,王爷可别忘了。”

在高时明晦暗不明的目光中,杨书玉终是快步领着月芽消失在翀昊宫。

她是有多么迫不及待地出宫,明眼人一看便知。

或许旁人只道她不喜皇宫的拘束,唯有高时明却会多想一层:杨书玉的迫不及待,有几分是奔着谢建章去。

见到月芽,杨书玉开口便问谢建章的动向。听到可以出宫,她更是下意识地以为是谢建章来接自己出宫……

念及此,高时明怅然若失地朝寝殿的方向看去。

暗夜困兽,不该妄图朝阳。

他心中清楚明白自己与杨书玉是皆然不同的人生,却还是控制不住地希望那片朝阳能照在他的身上。

可他光是站在杨书玉面前什么不做,杨书玉就本能地闪躲……

第66章 暗示 “建章亦师亦友,书玉幸得建章在……

空旷的正殿内, 帘幕摇曳。

夏风越窗灌入,卷着冰鉴散发的冷气,迎面给人带来彻骨的凉意, 为孤寂的翀昊宫平添诡谲而怪诞的氛围。

高时明踱步到内室,径直停步在书案旁。有一卷画轴摊开在书案上,那是杨书玉唯一留下的痕迹。

干净整洁的床榻,洗洁如新的器具, 从各种细节都能看出, 杨书玉无时无刻都准备着离开翀昊宫。若无眼前这卷画轴, 她似是从未来过。

修长的手抚过画轴,上面的墨迹早已干涸, 却无声地浸润了高时明枯槁多年的内心。

画中,有一身着华服的中年男子负手而立, 他站在花园中央仰头灿笑,好不风流倜傥。在他身侧的清俊则神色紧张,正张开双臂似乎想接住什么。

顺着他们的视线,焦点可汇集在一处。那恰有一顽劣孩童, 从茂密的树冠中探出半个身子,得意洋洋地朝树底下的人伸出手, 似在炫耀着手中的东西……

看清楚画中人后, 高时明突然闭上了眼睛, 再睁眼时, 他已然恢复了往日凌厉迫人的眸光。

“本王果然没听错!”

他拿起画轴, 缓缓放在火桶中,而后亲手用火折子点燃。眼睁睁看着火舌一点点将画轴吞噬,他面上无一丝情绪波动。

“杨书玉,你未免太小瞧本王了……”

正午最为炎热, 太阳似是抵在颅顶,胁迫着人们还在户外奔走。

暑热烧灼着人们的寸寸肌肤,使得汗珠止不住地浸出,盼行人停在阴凉处歇一歇,好缓解身子的不适。

可杨书玉依旧步履匆匆,竭尽全力地逃离皇宫的禁锢。

穿过狭窄的甬道,众人行至前庭广场处,视野豁然开朗,杨书玉却开始一步步慢放了动作。

“高公公。”

“润公子折煞奴家了。”高公公不敢受润晚的礼,只能将身子躬得更深,“王爷交代奴家亲自送杨小姐出宫。”

“见过润公子。”杨书玉福身回礼,起身时正对上润晚的视线。

但对方只深深看了她一眼,便转身移开了视线。

“高公公受累,这最后一程便由我代劳吧。”润晚语气平和,温润如春风,就连暑热也被他驱散几分。

高公公面色不显,沉吟片刻才躬身道谢:“那便有劳润公子了,洒家这就去给王爷复命。”

杨书玉虽心生疑窦,却不敢在出宫的最后关头随性子胡来。既然高公公已松口,当是无碍的吧?

因而她忐忑地朝高公公福身告谢,只能眼巴巴地看着高公公领着其他宫人折返。

“请吧,杨小姐。”

润晚抬手作出请的动作,杨书玉缓缓点头,总是慢他半步跟着,月芽也润晚的眼神提示中,在不远处跟着。

君子端方,温良如玉,举手投足皆恰得其分。杨书玉再是心焦,也只能随着润晚的步伐,在太阳底下慢慢地往宫门的方向走。

“杨小姐可知道刚刚那位高公公的来历?”

杨书玉的视线落在远处,思绪飘飞,她连语速也比平常慢了许多:“高公公在御前伺候,达官显贵在他面前,也得客客气气的。”

润晚侧身看了她一眼,继续抬步往前走:“不知杨小姐可曾听闻十二年前的那场宫变?”

“不知多少人因此丧命,又不知多少人在事后被一并清算。血洗皇城四字,根本道不出当年的惨烈。”

“那么,杨小姐以为既是罪魁祸首,又是救驾功臣的高家,当如何赏罚?”

“你是指……”凭借梦中见闻,杨书玉迟疑地看向他,“高公公便是高氏后人?”

“润公子到底想同我说什么?”

杨书玉不解润晚为什么会突然提起过去,她生在江陵长在江陵,与京都翻涌的风云毫不相干。哪怕追溯老一辈的恩恩怨怨,杨伯安也是在那场宫变发生的前几年离开京城。

出宫的路上,能在前庭碰见润晚,这显然不会是巧合。

比起怀疑润晚是太后派来截胡的,杨书玉更愿意相信他来是话要说,而不是现在这样看似散漫地同她闲聊。

“高将军南疆戎马一生,封侯挂印已在朝堂议程之内。他膝下育有两女一子,儿子虽平庸无名,立冠之年不过是军中的小小校尉,但高氏双姝却声名在外,那时也不知多少朱门贵户登门求娶。”

低沉的嗓音缓缓叙述着过去,润晚气质悠然,兀自吐出平淡的叙述,竟也能引杨书玉沉心静听。

两人先后踏上横亘在金水河上的白玉拱桥,恰似跨步进入当年风谲云诡的京都,虽眼不得见,却也能从文字叙述中感受其惊险。

“后来高氏长女奉旨入宫,仰承圣恩,专宠多年,诞下皇长子被立为太子,后又孕育皇四子,独得圣心,在所有皇嗣中最为受宠。人人皆道,她已稳坐凤台,废后另封也不过是时间问题。”

“至于高氏幼女,后嫁入簪缨世家,与武侯举案齐眉,亦成一段佳话。”

“那时王爷

<font colorred>-->>(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font>

你现在阅读的是< "" >

</div>< "">哇叽文学网提供的《碎玉有声》 60-70(第9/15页)

年幼,有天下最为尊贵的父兄教养,有掌握中宫实权的母后关怀,有强大的母族庇佑……无忧无虑,矜贵无双!”

梦境虽真实,唯当事人知晓其中真假。杨书玉抿唇不言并没有反驳纠正,只是一味地视线低垂,侧耳静听。

再退一步说,若如梦中那般,就算高时明失了高贵妃的疼爱,他仍是京中最骄矜的少年,被所有人呵护娇宠着长大。如此,润晚倒也没有说错。

“可那场堪称大黎浩劫的宫变,使得主副两君一夜同陨,皇室遭反贼血洗,仅剩先太皇太后和年幼的四皇子幸存,高氏双姝死斗,最后与武贼同归于尽。”

“高将军平了宫变,却因骤失爱女和门楣蒙尘而溘然长逝,自此京中最显赫的高武两门武臣世家一夜覆灭。”

“随宫变掀开的皇室丑闻紧跟着传开,世人开始质疑王爷的血统。若无太皇太后力保,再加上先太子的遗腹子是位皇子,王爷的处境只会更加艰难。”

“王爷是纯正的皇室血脉。”杨书玉娇软的声音低低传来,却是十足笃定,“不容置疑。”

润晚诧异地侧目看了一眼,有些讶异于她的笃定。

关于高时明血统的争论,就连先太皇太后也不敢断言。为守护皇权不旁落皇室旁支,她虽心存疑虑,却仍要力保高时明以稳朝局。

好在宫变后萧彧顺利诞生,还是位皇子,否则太皇太后必不会放弃高时明这张牌。

润晚收回视线,继续道:“为保高氏一族不被株连,高公公自请入宫赎罪,遵从其父亲和幼妹的遗嘱,尽心尽力辅佐王爷。”

“在那场宫变中活下来的人走到今天,无论是谁都过得十分不易。王爷则更甚,无时无刻不是如履薄冰。”

他话锋一转,突兀道:“润某身为旁观者,清楚王爷和建章的成长经历,他们有着许多相似之处。”

“出身高贵,生来就极尽世人的瞩目与亲眷的荣宠,却在幼年突逢家中剧变,眼见家族一夜倾颓覆灭。童龀之年,明明是连四书五经都还没有通读一遍的年纪,他们就要置身朝堂,在风云中心重拾先祖的荣耀。”

“他们惺惺相惜,有着非同一般的默契,更相互扶持走到今日,其关系绝非简单的主从情谊可以简单概括。”

“建章亦师亦友,书玉幸得建章在侧。”

目之所及,已清晰可见宫门外矗立不动的身影,可杨书玉却突然停下了脚步。

她遥望那道来接她回家的身影,声音中依稀能听出她的委屈:“王爷隐藏身份巡视江陵,起初我只觉得王爷奸狡诡谲,并不可信。”

“建章持中守正,至真至诚,留在王爷身边当个谋事,实在过于屈才。当建章向我投诚时,念及此我才会同意他留在我身边。”

“可润公子若要将他们分道扬镳的原因归结在我身上,我杨书玉不认!”

润晚顺着她的视线看去,不愠不怒道:“杨小姐曲解在下用意了。”

“杨小姐待建章坦诚,润晚知道,可你有细想过他的心思?他也如你一般坦诚吗?他为何离开王爷的身边,执意留在你身边,你不过问也不曾疑心?”

“我答应过他,不会追问……”

“是他要求,还是你不追问?”润晚罕见地打断杨书玉的话,“又或者是,你当真看不出他眼里流出的情谊?”

杨书玉静默,不敢答。以往她不敢往深处想,现在她怕去细想去分辨。

“王爷待你特殊,京中有目共睹。”

润晚顿了顿,谈及高时明只能说得隐晦:“润某绝非胡乱揣测,只是这样在意一个人的王爷,润某从未见过。”

他偏头去看杨书玉的侧颜,眸光真诚不似作假:“润某僭越,本无心干涉杨小姐的私事,只是无论是王爷,还是建章,他们于润某而言胜似亲人,润某不认他们沉沦迷失。”

“故今日润某所言意在提点,望杨小姐多分一丝精力去留意他们,你也好早做决断。”

“他们肩担重任,明事理懂进退,待知晓杨小姐的心意后,必不会纠缠下去,还望杨小姐早做决断……”

“润公子的意思,我知晓了。”杨书玉朱唇轻启,侧头对上他的视线,“所以润公子是瞒着王爷来的。”

“有友如此,也是他们之幸。”

润晚谦逊地抬手朝她躬身行礼,郑重道:“润某愧不敢当,只望真心不负。”

“多谢润公子送我出宫。”

杨书玉既没有回礼,也没有福身拜别,而是悠悠转身。

在视线触及那道身影的时候,她似是没了枷锁和桎梏,轻快如新燕还巢般,迫不及待地提裙朝宫门跑去……

第67章 尝试 尝试去接受杨伯安的安排,也不见……

司制房绣制的宫装华贵端庄, 让身着宫装的贵人或动或静,皆与宫城的庄严肃穆相宜。

少女迈开轻盈的步伐,飘逸灵动的裙摆随之高高扬起, 严苛的宫规礼仪再也无法束缚来自江陵的春风。

雀跃欢脱的杨书玉飞奔穿过前庭广场,明媚鲜活的她与周遭伫立不动的守卫形成鲜明对比,给沉闷的宫城注入一抹鲜活气,让在场众人情不自禁地把余光投向她。

“囡囡, 爹来接你回家。”

“爹爹!”

润晚站在原地, 注视着杨书玉朝宫门外跑去, 故她能畅通无阻,一路都没人敢阻拦她。

起初双方还离得远, 瞧不清杨伯安的神情,待杨书玉一步步跑近, 记忆中那张慈爱宽厚的脸如旧,随两人的距离缩短而越发清晰。

精神矍铄的杨伯安,笑中满是对杨书玉的宠溺和关爱,面上瞧不出半分受过重伤的痕迹。

委屈有之, 欣喜更甚,杨书玉几乎是控制不住地随她本能涌出鲛珠, 她口中一遍又一遍唤着爹爹, 怕是一场不真实的梦。

杨伯安则笑容依旧, 不厌其烦地去回应她。

父女俩劫后异地相见, 心有百味, 以至于杨书玉根本没注意到杨伯安身后站着的谢建章。

向来儒雅风趣的谢建章,多日不见倒是添了几分沧桑,他的眸光比江陵城外相遇时更显疲惫。

“爹爹!”

本应顺势扑进杨伯安怀抱的杨书玉临时止步,她的目光缓缓下移, 盯着他受伤的腹部问道:“爹爹无碍了?”

“无碍了。”杨伯安笑得温和,抬手摸着杨书玉的鬓发道,“这段时间囡囡受委屈了,爹爹来接你回家。”

湿漉漉的双眼仰起,紧盯着他,杨书玉见他继续吐字道:“跟爹爹回江陵。”

“嗯。”杨书玉小声地应声点头,她在杨伯安面前无需隐藏内心的情绪,压抑了几个月的担忧和委屈,瞬间伴着她的泪珠倾泻而出。

杨伯安耐着性子安抚她,如她年幼时哄她入梦般,抬手轻拍着她的后背。

随从将马匹和马车从偏巷牵出,谢建章并没有接过踏川的缰绳。他上前开口道:“正午暑热,伯父和书玉不妨先上车回府?”

杨伯安认可地点

<font colorred>-->>(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font>

你现在阅读的是< "" >

</div>

点击切换 [繁体版] [简体版]
章节目录 加入书签
新书推荐: 穿成给植物人冲喜的寡妇 穿成反派雄虫后,我成了万人迷[虫族] 被阴湿美艳公主盯上后 把男主推下深渊后 年代文大佬的漂亮逃妻 当黑莲花误入限制文 急诊医生在兽世种田 [综英美]出发!平行哥谭当偶像! 穿进强取豪夺文后躺平了 穿越成给植物人冲喜的寡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