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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60(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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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言辞恳切,似是在用假设推演林自初隐藏身份回黎国的野心,然而她深知这些,前世实实在在发生过。

许多细节她参不透,又没有办法将前世种种说与谢建章听,便小心翼翼地代入假设去问谢建章的看法。

“如此,江陵杨氏最终结局,怕不仅仅是通敌叛国四字。可……”

“不会的。”谢建章笃定地打断她的话。

杨书玉蹙眉侧目,对上谢建章的坚定而温润的眸光。她想问为什么,开口却是把刚才断开的话说完。

“可他日杨府得以沉冤昭雪,王爷灭了我杨府满门后才知道是为林自初担罪责,王爷当如何?”

经围猎一事,杨书玉已经知晓高时明和林自初各自的立场。

原先她以为林自初是高时明的心腹爪牙,他虚情假意接近自己,为的是助高时明夺走杨家私财。她甚至怀疑过,通敌叛国的罪名不过是他们为达目的而设的局,毕竟那支在北境组建起来的商队算不上实证,这是谢建章亲自查验后,不可辩驳的。

如今再看,高时明对林自初效力北凉一事,他分明不能容忍。

那么,她在梦境意外窥见的最后一幕——林自初不甘地将钥匙跪呈给高时明,便十分值得进一步考究。

谢建章并没有答话,仍是目光灼灼地同杨书玉对视。

两相对视,心下骇然。杨书玉突然便想通那句坚定的不会的原因了。

她终于想起在前世,死前她亦未曾见过谢建章。

可按照重生后的轨迹,在那段时间里谢建章必然是江陵的。

是以,她反应过来谢建章那句笃定的不会,底气究竟从何而来。

谢建章见杨府落难,他定不会袖手旁观!

迷雾散去,飘渺的梦境在她脑海里变得愈发清晰。

她才注意到高时明伸手去接那把钥匙时,有一血衣书生,广袖长袍静立在侧,他手中的长剑在晨曦中泛着肃杀的寒光,从剑身滚落凝成的血珠,正一滴滴地砸落在地上。

“若书玉要问我,王爷算好算坏,我应该没办法回答你。”

谢建章第一次在杨书玉面前败下阵来,他垂眸避开对方的视线,继续道:“好坏二字,无法直接评价王爷的为人处事。”

“作为摄政王,王爷悉心教导年幼的帝王,君圣臣贤,王爷从未有逾矩之处。在朝堂上,王爷严而御下,翻手为云覆手为雨,铁血手腕前太后也要避其锋芒。”

他为难地顿了顿:“诡谲多变是他,算计人心是他,腌臜手段若有事半功倍的效果,王爷也不会嫌弃,会默许下面的人去做。如此,倒也称不上正人君子,算不得是贤王。”

“可若说王爷为了权力而踩着无辜之人的血肉前行,我也从未见过。亦正亦邪,毁誉参半,或许更贴合王爷。”

许是为了活跃马车中稍显沉重的气氛,他散漫地朗笑出声,向后靠在车厢壁上,戏谑道:“若王爷真冤了杨府,我倒是好奇那些平白无故丧命的人,究竟会不会入他的梦!”

杨书玉半信半疑地偏开视线,只当他在打趣高时明:“王爷那般铁石心肠的人,还会在意这些?”

她无法解释重生一世的因果,但是凭借从梦中窥见的城外景象,便猜测前世不会因为她的死而停止时间的流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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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建章会为杨府平反,他依旧会不死不休地纠缠林自初,就如今生这般。

那接下杨府另一半家业的高时明,又会如何?

既然杨府罪名不成立,那杨府私银断没有充入国库的道理,否则他无法服众,太后党也绝不会允许发生那样的事,两党自然会为此事相争。

杨书玉的思绪飘得很远,等意识到是杞人忧天,她突然自嘲地笑出声来。

前世,早已与她无关了。

只是她突然意识到,高时明并不是她刻板印象中的狠戾权臣模样。至少现在,她变得愿意对高时明多几分关注了。

与此同时,勤政殿内正在批阅奏折的高时明,似是有所感应,他手中的朱笔凝在空中迟迟不落。

那刚舔饱墨汁的笔头猝不及防地落下一滴朱墨,在奏折上砸开一朵正盛的红梅来。

高时明眉头微动,立在殿中正回话的润晚立刻闭嘴不言,垂眸等候下一步指令。

“皇叔?”萧彧狐疑看去,“纵许书生围堵四方馆,可有不妥之处?”

高时明搁下笔,泰然自若地吩咐道:“将这本奏折送回通政司,叫通政使好好自省,别什么奏折都往勤政殿送。”

殿中伺候笔墨的内侍,忙不迭上前撤走奏折,躬身应承后连连退几步,这才麻溜地转身去通政司传话。

萧彧并非没有亲政的权力,反而是高时明要求他每日都要将通政司呈上来的奏折通读一遍,票拟意见待高时明审议,奏折才会流转下去。

所以,萧彧狡黠地猜测道:“是礼部侍郎奏请选秀,充盈后宫的奏本?”

高时明冷冷地斜睨他一眼,他却理直气壮道:“驳回不就好了?”

他票拟上的确是以自己年幼而驳回礼部侍郎之请,可见高时明的神情,他忽然又不确定地小声道:“有人为杨清浅造势又如何?朕就非得迎她入宫吗?”

“继续说。”高时明沉眸地望着天真的少年帝王,却是开口示意润晚继续往下说。

见萧彧闭口不言,重新端坐在案,润晚才敢开口道:“林自初虽一路被人围堵,可在北凉人的掩护下,还是安全地回了四方馆,此后便再也没了动静。”

“书生和民众不肯散去,国子监祭酒也劝不动太学生离开,人人都要林自初出来给个说法。”

“眼下围堵四方馆的文人书生在静坐示威,已将四方馆周遭的街道堵死。”他微不可查地叹声,“也不知要闹到怎么收场。”

“商行的信使去往北地了?”见润晚应是,高时明重新拿起朱笔舔墨,他吩咐道,“西山归来,太后身体多有不适,让其在长宁宫静养吧。”

润晚错愕一瞬,意识到高时明是要切断太后同宫城外联系的意思,他忙领命告退,急着去找覃莽商议宫防细节。

“皇叔。”等勤政殿恢复安静,萧彧虚心求教道,“为何?”

高时明垂眸批阅奏章,云淡风轻道:“太后想要迎进后宫的,怕不止是杨清浅。”

“比起这件事,早点掌握太后党同北凉勾连的实证才是当务之急。”

他示意通政司将此类奏折压而不发,便是阻止太后借选秀一事正面插手朝堂。

风雨将至,他必须掌握先手。

同样察觉到风雨欲来的杨仲辅,在杨府门前下马车落地后,他便望着杨府门楣伫立良久。

杨清浅不解,上前问道:“怎么了,父亲?”

杨仲辅只留给她笔挺宽阔的后背,连说话也不带一丝情绪:“这几日你便守在母亲身边侍奉,没有我的允许,哪都不要去。”

“为什么?”杨清浅黛眉紧蹙,她不解地质问只换来杨仲辅抬步离去,径直迈步进府,甚至不肯回头看她一眼。

杨仲辅经过门防护院前,还特意强调了一遍近期不允许太夫人和小姐外出,其中自然也包括她们院中的心腹下人。

另一边,杨书玉的马车绕到四方馆看了一眼后,这才肯打道回墨心古厝。

待夕阳下沉,金晖铺满人间,古厝的侧门被月芽打开,她拿着杨书玉的亲笔坐马车出门。

一封请帖被她送至苏太傅的府宅,一封亲笔家书先流转到商行,再由专人快马加鞭送回江陵。

谁也不知道京都风雨何时会至,可提前察觉的人,亦或是有意煽风点火的人,都已提前部署了有利于己方的举措。

天下大势,牵一发而动全身。将乱的,又何止是京都?

第55章 听宣 “到了适嫁年纪的贵女,又何止她……

许是四方馆聚集了太多文人书生的缘故, 扶仙楼跟着变得冷清不少。

苏君芷拿着请帖赴宴,刚迈过扶仙楼的门槛,入眼厅堂, 十座六空。

这哪里是一座难求的扶仙楼会出现的景象?

“苏小姐,今日哪阵风将您吹来了?”

陈掌柜眼尖,见到来人,他立刻从柜台后迎出来, 脸上满是谄媚的笑。

“苏小姐不跟着去四方馆瞧瞧热闹?”

眼下的京中聚焦点, 非投敌卖国的林氏后人莫属。

围在四方馆不肯离去的人, 有义愤填膺的文人书生,也有跟风瞧热闹的看客。其中, 也不知混杂有多少不便露面的官家闲散子弟。

苏君芷竟然没有跟着她兄长去四方馆,反倒来了扶仙楼, 这倒与她的作风习性相悖。

“陈掌柜,杨家小姐到了吗?”

她脚步不停,在仆从的簇拥下往楼上走:“书玉约我在天字阁相见,她人不会还没来吧?”

“少东家昨日派人来传话, 天字阁早就拾掇好盼着贵人来。”

陈掌柜将人往雅阁引,陪笑道:“小人不知是苏小姐前来赴宴, 怕是厨房准备的食材不和苏小姐的胃口。”

苏君芷的脚步顿住, 她娇蛮地反问道:“不会连太白鸭也没有吧?”

“淮南鱼羹, 蟹粉狮子头, 诗礼银杏, 洛阳酥。”陈掌柜报上一串菜名,陪笑道,“苏小姐一贯爱点的这些菜,今日扶仙楼还是有备下的。”

“平日这些都是为清浅点的菜, 本小姐又不喜欢!”

苏君芷气鼓鼓地回身,恰巧对上一双灵动杏眼:“书玉,你怎么才来?”

“落后你一步进来而已,怎就怨我来得晚了?”杨书玉站定在楼梯口前,笑盈盈地抬头看她。

陈掌柜见状,忙下楼走到她身边见礼:“是少东家来了。”

杨书玉轻轻嗯了一声,在同他擦身而过登楼时,不动神色地打量了他一眼。

“君芷喜欢太白鸭这道菜?”杨书玉熟络地迎上去,“可惜今日文人书生都去了四方馆,陈掌柜许是担心没有食客点这道菜,便没有准备。”

苏君芷轻叹一声,甩开帕子无所谓道:“来扶仙楼没有太白鸭,也就少几分趣味罢了。能吃上书玉的席面,那才是真真少见。”

说话间两人携仆入雅阁,只见雅阁内熏香袅袅,整洁几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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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连红炉上的茶水壶也在咕噜咕噜地沸腾冒着热气,好方便来人随时烹茶。

落座后,杨书玉不疾不徐地提壶泡茶,可苏君芷却没有什么闲情逸致,去看她优雅地泡茶动作。

“书玉今日请我来,不会只是为了要同我用膳吧?”她往窗外瞟了一眼,“离午饭还有一段时间呢!”

“既然没到用午膳的时候,那便聊聊天如何?”

杨书玉将泡好的茶推到苏君芷面前,开门见山道:“去西山围猎,太后派人请我前去叙话,但由于种种原因,我到底是拂了太后的面子……”

她顿了顿,讪讪道:“得罪了太后,我内心怕得不行。这不,想从君芷这里探听些风声。”

“你和杨清浅形影不离,定知道些什么?对吧?”

“原来如此,这说来也简单。”苏君芷了然地抿了一口茶,“书玉可知,清浅早已及笄?”

杨书玉点头嗯声,等着她往下说。

“京中过了及笄之年,到了适嫁年纪的贵女,又何止她杨清浅?”苏君芷指了指自己,“可是谁家长辈敢为她们定亲事?”

杨书玉思索片刻,仍百思不得其解,她试着猜测道:“难道是因为选秀?可……”

苏君芷俏皮地眨眨眼,认可了她的说辞。

“清浅以后会是后宫之主,这是大伙心照不宣的事,可清浅到底年长圣上几岁,自然是要挑选择定适龄的宫妃,同她一块进宫的。”

她洒脱地将茶盏放下:“西山围猎,所有世家女都被太后叫到跟前,好挑人呢!”

“等入宫的名单定好,这才轮到世家自由婚配。”

杨书玉垂眸呢喃道:“那与我何干?”

“你……”

砰砰砰——

突如其来的敲门声,打断了苏君芷开口。

陈掌柜隔门高声道:“少东家,宫中来人传旨,请您移步下楼听宣。”

杨书玉起身后先走到窗户前,垂眸眼见宫中轿夫正在调转方向,她不由心下一沉。

若他们是从墨心古厝改道来扶仙楼寻她的,那自不必调转轿撵的方向。

所以,竟是直接来扶仙楼寻她吗?还来得如此快,专挑她独自出门的时候?

“太后口谕,杨氏书玉跪请听旨!”

“臣女接旨。”杨书玉漠然地行礼跪下,扶仙楼的伙计和食客都跟在她后面跪下听旨。

“杨氏书玉,温婉娴雅,敬上心虔恭谨,怀少宽厚平和,堪为姝女典范,特宣其入宫侍疾左右,以著孝悌之美。”

“臣女领旨。”

杨书玉在心中反复盘算着,这突如其来的旨意。

太后的口谕来得奇怪,尤其是孝悌一词,倒容易让旁人误会,又似是在暗示杨书玉被隐去的家族背景。

若杨伯安没有脱离京都杨氏,那杨书玉在私下里也当和杨清浅一样,能乖顺地唤太后一声姨祖母。

“劳烦公公行个方便,容臣女交代陈掌柜几句。”

杨书玉起身后立在原地,不肯往外走。虽然是商量的语气,可她所流露出的淡然神情,却是在等来传旨的一行人去扶仙楼外面等着她的意思。

月芽得了她的眼神授意,怯怯地将银锭塞在传旨太监的手里:“有劳公公。”

传旨太监抬眼朝杨书玉一笑,握着银锭拱手弯腰,爽快地跟在月芽后面,领人出去等着她。

“陈掌柜。”

杨书玉缓缓回身,清明灵动的目光在人群中搜寻着陈掌柜的身影。

“少东家,老陈在。”陈掌柜从人群外围挤到杨书玉的跟前,惹得苏君芷嫌弃地睇了他一眼。

“原来陈掌柜还认得我才是你的东家?”

杨书玉冷冷地哼笑出声:“我还道这扶仙楼,原是京都杨府的产业呢。”

陈掌柜错愕一瞬,面上仍是谄媚讨好的笑:“少东家说的哪里话?我……”

杨书玉懒得听他忽悠,抬手制止了他的话:“也不知你肯叫我一声少东家,是否存着几分真心。”

“但陈掌柜既然担不起扶仙楼掌柜的职责,那么还是早早请辞离开,光明正大地为你背后之主效力吧。”

杨书玉端着温婉的笑容,眉眼弯弯,却无端给人一种压迫感:“陈掌柜,你觉得如何?”

陈掌柜揣着明白装糊涂,依旧打算插科打诨糊弄过去:“少东家说的什么话?我老陈哪敢一心二主呢?”

他摊摊手,视线扫过正在看热闹的食客:“老陈我不敢说能力有多么出众,但绝对没有辜负东家的信任,这些年来将扶仙楼打理得井井有条……”

“是么?”杨书玉不屑地抬眉,讥讽道,“我邀请苏小姐赴宴的请帖封好后,被径直送入苏府。京中知晓我今日会来扶仙楼的,除了你便再无旁人?”

她抬步向陈掌柜靠近,威压之下,陈掌柜似乎这才意识到,她并非看上去的那般,是位不知世事的懵懂天真女娘。

陈掌柜下意识地跪地求饶,因为他深知若杨书玉真的辞了他,那么京中便再无人敢用他。

京都是权贵云集之地,可他到底只是在贵人手下卖力求生的平头百姓。因着在杨伯安手下做事,他这才比普通百姓过得富裕宽松些,同时也赚足了体面。

若他失了扶仙楼掌柜的身份,那便得回到以前做苦力讨生活的泥沼里挣扎后半生。

身体下意识的动作,要比他的话来得快,可杨书玉却没有留给他辩驳的间隙:“陈掌柜能料到今日客人会减少,就没料到我要请的人,并不是杨府贵眷吗?”

“可惜了,你今日备下的菜是按着杨清浅的喜好来的,她却不来。”

“少东家……”陈掌柜额上浸出细碎的汗珠,“是我糊涂,自作聪明闹了笑话,还望少东家宽宏大量,肯给我一次改正的机会!”

“陈掌柜哪里是糊涂了?”杨书玉不赞同地连连摇头,“是陈掌柜聪明,知道两家杨府有千丝万缕的关系,想要两边讨好。可天下,哪有这样的好事?”

她轻叹一声,提高音量道:“叫诸位看笑话了,今日由我杨书玉做东,望诸位吃好喝好,没被扰了雅兴。”

说罢,整个大堂响起喝彩声,但食客们并没有回座畅饮,仍在关注杨书玉周遭的动静。杨书玉对苏君芷投去满是歉意的目光,惹得苏君芷紧缩眉头。

“清浅她……”

苏君芷迅速将话咽了回去,因为她立刻意识到,杨书玉当众处置陈掌柜,便是要同京都杨府划清关系的意思。

那她开口为杨清浅说话,便是她不识趣了。

“陈掌柜,你等会儿在账上支取这个月的工钱,此后便不必再来了。

“扶仙楼今日起,正式歇业整改。”杨书玉的素手盈盈一指,“在我进宫期间,便劳烦二掌柜费心。等独仙楼里的客人尽兴离开后,劳二掌柜将还剩下的食材烹制好,送去给四方馆的书生。”

话里话外,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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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已做足扶仙楼长期歇业的准备。

“小姐。”月芽进来请她出去,扶着她的手欲将人往外带,“公公叫我来请小姐上轿进宫。”

杨书玉搭上月芽小臂的手稍稍用力,她暗示道:“月芽留下来,帮我送苏小姐回府。”

她轻轻咬重回府二字,是在提醒月芽回墨心古厝寻人。

“时候不早了,还请贵女移步。”传旨太监在门外高声道。

顾不上月芽是否反应过来,杨书玉迈着沉重地步子走出扶仙楼。

入轿前,她遥望宫城方向出神,似是在做此次进宫被太后扣下的心理准备。

无论是太后送来的那身宫装,还是今日宣她侍疾,太后的动作实在诡异,这着实让她不安。

第56章 侍疾 后宫,从不掌握在朝臣手中。……

皇城的外围宫防, 牢牢掌控在高时明的手中。

奈何太后派人去请杨书玉进宫的时间安排得巧妙,不仅卡在侍卫换防的间隙,还正值早朝。

此时距离下朝尚需要一段时间, 朝堂热议无外乎是四方馆的闹剧。太后被软禁在后宫中,并没有大动作,只是派人出宫去喧晚辈进宫侍疾,自然算不得什么。

这等小事儿, 负责监察风向的耳目们, 自然没有打断朝会, 贸然上殿传达的打算。

至于宫外,苏君芷敏锐地察觉到杨书玉的暗示, 在月芽着急为难时,她果断让自家的马夫将月芽送回墨心古厝寻人, 王德则被安排去商行送信。

可惜马车追不上快马的脚程,谢建章早就骑着踏川去了四方馆。等月芽在人群中寻到人,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清,谢建章马不停蹄赶到宫门时, 已换了一波守卫,杨书玉的轿辇也早就不见了踪迹。

他适时勒马, 以免踏川冲过宫防的警戒。可踏川的速度太快, 突然被缰绳勒住, 它只能不断嘶鸣着打圆踏蹄。

“覃莽你就是这样当差的?”

谢建章高坐在马背上, 厉声朝宫门口的方向质问道:“可知你的手下刚才放了什么人进去!”

巡查到此处的覃莽, 本来在听副将汇报公务,他远远便注意到谢建章快马驰来。见谢建章这么说,他登时警惕起来,侧头去追问副将。

“此处宫门离长宁宫最近!”谢建章面露愠色, 温润君子竟也会染上狠戾,“覃将军还是早早候在金銮殿外,等着下朝对王爷告罪吧!”

言罢,他调转方向,扬鞭而去,马蹄荡起阵阵尘埃,声音渐远消散。

“谢公子!”月芽下车前,只来得及撩帘唤他一声。见他头也不回,月芽努努嘴下了车。

她对苏府的马夫告谢,目送走人后,她默默在街角寻了一个能看见宫门的摊点坐下。突来的变故,已远远超过她的能力范围,现下她只能等在宫门口,抓耳挠腮干着急。

其余的,她便只能指望谢建章筹谋了。

覃莽已经得知变故,转向宫门的步伐临时改了方向,朝月芽而来。

“小丫头在这里做什么?走走走,回府上等着去!”

他语气中的不耐烦,也不知是冲着月芽,还是冲背着他闯出祸事的手下。

此时恰巧伙计为月芽端上粗茶,陶制茶壶粗糙且廉价,被他随意地放在月芽面前,甚至他没有为月芽倒一盏茶。

无论是伙计的态度,还是茶摊简陋的环境,处处透着寒酸气,与宫城的繁华形成鲜明对比。

可恰恰是这样的摊点,为守在宫门口,等各府大人下朝的随从仆人,提供了休憩之所。若是家境清寒的宫城守卫,往往也爱来这样的摊点喝茶寻食。

因而这种茶摊的氛围,并不输热闹的街铺。并且摊点支在皇城边,天然有种不可冒犯的秩序威严在。

“官爷同坐?喝茶还是吃面呐?”伙计热情地招呼覃莽,笑脸上不见与高官权贵近距离说话的怯弱和畏惧。

天子脚下的百姓臣民,与有荣焉,生来自有优越感,位卑于底层也自觉胜过旁人。

覃莽撇了伙计一眼,抬手按住茶壶制止月芽倒茶的动作,复催促道:“小丫头脾气还挺倔?”

“周遭全是各府眼线,轮得到你这小丫头在这里蹲着?”

月芽不服气地努努嘴,梗着脖子道:“那小姐出宫,都没人接她!”

“一时半会儿人出不来。”覃莽半回身看向宫门,“你先回去,谢建章那边需要人手。”

月芽颇为震惊地抬手指了指自己,好笑道:“我?”

就她这样,还能帮上忙?

覃莽被她这幅模样气笑了。

说她迟钝,可她竟还知道自己去帮谢建章,无非是帮倒忙。说她聪明堪用,的的确确又说不出她现在能帮上什么忙。

覃莽十分无语地轻笑一声,摆摆手示意月芽自便。在他大马金刀地阔步跨入宫门前,他偏头朝副将小声嘀咕了一句。

那副将抬眸朝月芽的方向看了一眼,把覃莽的话吩咐下去,他才快步追上远去的覃莽。

月芽悠然自在地斟茶喝,灵动的一双黑曜石滴溜溜地转,一瞬不错地盯着宫门看。

谢建章刚才说了,这处宫门离长宁宫最近,那便是离杨书玉最近。若闹出点动静,她不至于什么也察觉不到。

在茶摊休息的仆从们三三两两起身离去,开始慢悠悠地转向午门接人,月芽见状有一时分神,但很快又集中好注意力,继续观察宫门口的动向。

另一边,覃莽候在金銮殿侧门,礼官唱罢下朝时,他立刻迎了上去。

少年帝王走在高时明的前面,见覃莽急匆匆赶来,便故意慢了一步近高时明的身旁静听。

“末将叩问皇上,王爷圣安。”覃莽拱手执跪礼,忐忑告罪道,“末将无能,一时不查竟让太后趁机将人接进了长宁宫。”

“杨清浅?”萧彧面露不悦,“让太后好好养病,倒叫她老人家有了借口将人接到身边来。”

“还有……”覃莽的头低了下去,不敢把话往下说。

高时明敏锐如鹰,侧目冷声道:“说。”

“太后也将杨书玉喧进宫来侍疾了。”

“很好。”高时明微挑眉梢,淡漠的语气满是危险的气息,“若再让太后的手伸出后宫,你这武卫将军也不用做了,自请降为百夫长吧。”

覃莽叩谢,重重将额头抵在冰冷的地面上道:“末将谢王爷开恩!”

见高时明面沉如水,却径直抬步离开,没有下一步吩咐,萧彧不解地追问道:“皇叔,太后将人扣在长宁宫,不派人去救杨书玉吗?”

在他的认知里,杨书玉可谓是倾尽家财相助,早就站在太后党的对立面。

于情于理,高时明都不该如此漠然。

高时明在廊下顿住脚步,放眼远眺,他的视线却被重重宫墙阻挡住。

“太后将人接进宫已有一段时间,为何她还没有下一步动作?”

萧彧追着他的视线看去,不解地缓缓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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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以为太后在等什么?”

高时明朝勤政殿迈步:“太后选在她的主场反击,若皇上出现在长宁宫,反倒如了太后的愿。”

权倾朝野的摄政王,他的权力辐射范围亦有界限,受他羽翼庇护的萧彧亦然。

高时明的政令,最远可号动镇守在边境的大军,可震慑朝堂,可掌控皇城宫防,但唯独不能插手后宫。

尤其是后宫之主仍是太后的前提下,他没有任何法理依据干涉后宫事务,少年帝王亦然。

册封杨清浅为皇后,此乃国之大事,国之根本,他尚可用朝堂牵制。可太后若要先行册封宫妃,太后的懿旨便能办到,且无须奏请朝议。

那么,谁能干涉置喙?

后宫,从不掌握在朝臣手中。

近午时分阳光明媚,夏风穿堂而过,带来的暑气对比出高时明周身所浸出的绵绵寒气。

在批阅奏折票拟时,萧彧今日格外地谨慎,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无端为高时明的怒火添把柴,让现状变得更遭-

长宁宫正殿,太后斜倚在贵妃榻上,用手支颌。三十出头的她,保养得宜,风韵犹存,若褪去凤冠,说是艳冠六宫的宠妃也不为过。

哪里有半分病气?

杨清浅则乖顺地坐在她腰侧,正一勺又一勺地喂她喝东西。看起来她的的确确在侍疾,但玉瓷碗中盛的分明是冰镇梅子汤。

若如此消暑也算侍疾的话,那放出去的风声倒也不虚。

杨书玉暗自腹诽着,却不敢用余光偷看惺惺作态的两人。此时她正在跪抄佛经,打着为太后祈福之名。

当然,这自然不是她心甘情愿做的,而是太后的心腹嬷嬷故意刁难她。

从进长宁宫起,太后就没和她说过一句话,全是嬷嬷发号施令,一来就堂而皇之地叫她抄佛经。

佛经抄了一遍又一遍,嬷嬷总能挑出错来,是以杨书玉仍是猜不出太后的心思。

“太后娘娘,时辰差不多了。”

杨清浅将碗中梅子汤喂完,小声地提醒道:“真的够了。”

“清浅心善。”太后懒洋洋地支起身,睥睨榻边跪着的杨书玉,“你受三分罪,旁人合该受九分才是。”

原来是太后将杨清浅在月渚被罚跪,全怪在杨书玉的头上,见面打算挫她锐气,太后便先为杨清浅出口气。

杨书玉不动声色,依旧心无旁骛地下笔。

但她也来了脾气。

现在她虽受制于人,在强权面前没办法正面反抗,一直忍气吞声受人挫磨,却也不是她的脾性。

少顷她搁下笔,却不露痕迹地毛笔轻搭在笔搁的边缘处。双手呈上抄好的佛经,她轻声道:“请太后娘娘过目。”

无需太后示意,立在一旁的嬷嬷主动上前接过。

可没等到嬷嬷开口挑剔,嬷嬷的衣摆便扫到案几,将虚靠在笔搁的毛笔带落,在佛经上印出一条墨迹来。

“皇寺供奉的佛经!”

杨书玉佯装惊呼伸手去阻止,起身时许是因为她跪坐太久,她身形不稳,栽倒撞向近身的嬷嬷。

那嬷嬷欲躲开她,反倒不小心撞翻了案几。这下不仅是毛笔着墨滚过佛经,砚海也因此被她打翻。

为了挫磨杨书玉,嬷嬷故意罚她一遍遍抄写佛经,特意没准备砚台,而是砚海。如今砚海已翻,溅起的墨点甚至染在了太后的衣服上。

杨书玉佯装无辜道:“嬷嬷,这可是皇寺供奉的佛经,珍贵无比,怎么嬷嬷记得叮嘱我仔细些,自己倒没注意?”

“如此,可是大不敬,是不详之兆!”

她学着嬷嬷一开始说的那些冠冕堂皇的理由,狠狠嘲讽了嬷嬷一把。

然后她迟疑地看向太后,狐疑道:“咦?原来,太后娘娘竟有美人痣吗?”

太后凤眸微眯看着杨书玉,而杨清浅顾不上裙摆溅上墨点,她拿出帕子要为太后擦拭,却被太后抬手拦下。

殿中气氛骤降,太后冷声道:“宫中自有千百种法子,叫你受罪,而外人瞧不出分毫。怎么,你是敬酒不吃吃罚酒?”

杨书玉状若无知幼儿,天真地反问道:“可是太后娘娘,臣女不明白。”

“若太后真能随意处置臣女,那为何要用外人瞧不出的手段来对付我?”

她言笑晏晏,人畜无害的模样继续道:“难道太后娘娘是在顾忌什么吗?”

递敬酒的是她杨书玉,可不是太后。

第57章 示好 “萧勖冷心冷面,的确不会为你来……

日头渐高, 夏蝉伏于树梢,开始声声清鸣。

长宁宫正殿内,气氛凝重焦灼。杨书玉故作懵懂的一翻话, 更是将殿中的氛围推至冰点。

太后那双淡漠无波的凤眸,叫人瞧不出底色,似是她已看透俗世,再也激不起一丝波澜。

可她的心腹却深知, 当那道视线落在杨书玉身上, 久久不肯移开时, 她便是动怒了。

“放肆!”

突然,掌事嬷嬷大喝出声, 立刻便有宫人和内侍上前,配合她将杨书玉的手臂反扣着, 逼她跪下告罪。

杨书玉事先并没有防备,她那娇弱的身板也的确抵挡不住三人的暴力钳制,所以她挣扎了几下没挣脱,只能任由他们扣压跪在太后面前。

刚才杨书玉是站着和太后对视, 颇有居高临下去反讽太后的意味。如今她被人压着跪下,正好同斜卧在榻上的太后平视。

杨书玉的双瞳澄澈而坚定, 透着她的倔强倨傲, 气势竟也没有因此而减弱几分。

“臣女不过好心提醒嬷嬷留神佛经, 不知是何处惹恼了太后, 还请太后明示。”

因膝盖磕在地而传来痛感, 让她挤出来的泪眼真切了许多。

她的语气满是委屈,似是无助的晚辈对着长辈撒娇卖乖,她竟打算顺着太后诏她进宫的名头,欲将这场祖慈孙孝的戏码演到底。

“臣女礼敬太后, 不曾有逾矩之处……”

“伶牙俐齿。”太后不耐烦地打断她装腔,“本宫能走到今天,在后宫什么没见过?”

她伸手缓缓抬起杨书玉的下巴,迫使杨书玉对上她那道灼热的审视目光。

“殿内都是本宫的人,你摆出这幅样子给谁看?”

指尖用力,她突然放开的动作将杨书玉的脸带偏,她嫌恶道:“想着有摄政王撑腰,就觉得本宫不会对你用刑?”

“太后娘娘怎会?”杨书玉眉眼低垂,面上恭顺,“臣女是当着百姓的面,被太后派来的人请进宫的,若臣女不能完好出宫,那岂不是会累及太后娘娘的名声?”

太后轻蔑地轻笑:“若你不再出宫呢?”

杨书玉抬眸不语,认真揣度她这句话背后的含义。

“小小商户女,抬你为和亲公主已是无上荣宠,可惜你竟然不识抬举。既然有人替你出头,来坏本宫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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