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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平安抓紧脖子上的白绫:“王爷,杀人是重罪!你这么做,如何向朝廷,向律法交代!”
护国公:“你们接生不利,故意谋害小世子,这就是罪。要你们十条命都是轻的!动手!”
随着护国公下令,拉扯着白绫的家丁们不再听纪平安说什么,一起用力,纪平安一个人的力气根本挣不开,脖子上传来剧痛,喉咙仿佛被撕裂一般,窒息感将纪平安整个人吞没,她已经无法思考了,脑子疼得快炸开一般,眼前也越来越黑。
失去意识的最后一秒,纪平安好像听见刀剑划破空气的声音,然后脖子上的白绫一松,她重重地跌倒在地上,彻底昏死过去。
龙渊剑深深地扎入墙壁之中。
穿着肃杀黑色铠甲的禁军将护国公府围得水泄不通。
周晟身上暗红龙袍,在冷寂的夜色中宛如赤红的血。他大步来到纪平安面前,轻轻将纪平安扶起来,检查她的呼吸,还好,人还活着。
周晟抬手拔下墙上的龙渊剑,剑尖拖地,一步一步走向护国公。
刚才还如煞神一般恃强凌弱的护国公,此刻跪在地上,抖如筛糠。
护国公:“陛、陛下,饶、饶命。臣、臣不知道这纪平安是您看重的人。臣、臣痛失爱子,一时情急,失去了理……”
周晟手一抬,龙渊剑划破护国公的咽喉。
锋利的宝剑垂下,鲜血顺着剑尖落下,剑身光洁如新。
周晟将剑扔下,转身将纪平安抱起,径直走出护国公府,“宣朱灵慧。”
……
纪平安醒来的时候,屋子里已经亮了。
她环顾四周,发现是医善堂,心里松了一口气。
冬春听见响动,立刻冲了进来,一看到纪平安眼泪簌簌往下落,她放下药,在床边坐下,抽泣道:“小姐,以后咱们不要管陈落雁死活了。每回碰到她都没好事。她就会折腾人。以后让她死去!”
纪平安想安慰冬春,刚张嘴,喉咙一阵巨疼,只能将嘴再闭上。
纪平安抬手擦着冬春的眼泪,用眼神安抚她。
冬春用力吸一口气,将眼泪憋回去,“奴婢不哭了,奴婢还要照顾小姐,奴婢绝对不哭了。”
说着,冬春端起药,舀了一小勺,吹凉了,送到纪平安唇边。
喉咙太疼了,喝药也疼,纪平安只能慢慢喝,冬春见状,又骂了一句:“该死的护国公,该死的陈落雁!”
纪平安比划着手势问陈落雁怎么样了。
冬春摇头:“奴婢也不知道。奴婢一路跑到公主府敲门,长公主听说了让奴婢好好待在府里就出门了。等奴婢见到小姐的时候,小姐已经在医善堂了。江姨说是朱女医和长公主身边的翠云姑姑将小姐你送回来的。脖子上已经上了药,朱女医还留下了药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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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婢和江姨熬了药,中间小心喂了一次,现在是第二次。”
那看来是长公主救了她。
纪平安放下了心,长公主心善,不会眼睁睁看着陈落雁去死的。
冬春:“小姐,咱以后真的别管陈落雁了,她太晦气了。”
纪平安笑了笑,点点头,冬春这才满意,哄着道:“小姐,再喝一点点,咱们一点点地抿进胃里,不牵扯喉咙,应该会好一点。”
纪平安点头,一小碗药,喝了许久才喝完。
江厌站在门口,瞧见了,抹了抹眼泪,继续去磨药了,朱女医开的药方很厉害,但是涂抹的药膏里面有几味珍贵药材,是以这种药膏量很少,长公主那边送来了药材,需要新鲜制备药膏,她得快点做好
,不然朱女医留下的药膏用完,就没药可用了。
过了会儿,每天这个时辰过来准备看诊的李庭绘也到了,一听消息,气炸了。
“什么护国公这么蛮不讲理!都说了平安妹妹到的时候胎儿就已经保不住了,他是听不懂人话吗?”李庭绘气得呼吸急促,“我去开封府告他去!他这是草菅人命!”
李庭绘气疯了,转身就往开封府跑。
今天她就要讨个公道!她就不信这世界没王法了!
纪平安赶紧招手让冬春去追,护国公可是一品,小世子胎位不正胎死腹中这事本身就很难证明在接生的过程中到底有没有问题。现在又没有摄像头记录留证。有没有罪,全凭护国公一张嘴。
医善堂和护国公府对上,那完全就是鸡蛋碰石头。
医学又是十分专业的学科,没有专业知识的人很难判断,陆大人也不例外。而且剖腹产这件事听见起来就很像杀人,就更辩驳不清了。
纪平安叹了一口气,可是这一叹气,喉咙就疼。
门被推开,周晟慢慢走到床边。纪平安嗅到了薄雾与露水的寒气。
周晟抬起手,轻轻碰了碰纪平安脖子上的淤青,眼底风暴隐忍,“疼吗?”
纪平安就这么坐在床上,抬头与他对视,深深凝望。
纪平安纤长的睫毛微微颤抖,如蝴蝶翅膀般扇动了一下,眨眼间,眼泪落了下来。
委屈如涨潮一般,瞬间将纪平安淹没。
她扑到周晟怀里,紧紧地,用尽全身力气抱住他。
突然好委屈好委屈。
明明见到冬春,她还能笑着安慰冬春,可是见到盛州那一刻,心里的委屈就决堤了。
明明她什么都没做错,甚至都轮不到她在保大和保小之间做选择。她给陈落雁开刀的时候,胎儿就已经死了。
结果又是这样,又是差点无辜死掉。
白绫缠在脖子上的那一刻,她真的好害怕好害怕。
醒来的时候,她也好怕好怕。
周晟愣了一瞬,抬手将纪平安护在怀里,纪平安很瘦很小,他的气息能全部将她包围起来。
感受到怀里的人因为害怕而颤抖,周晟眸光骤沉,还是让护国公死得太轻松了。
他将大手放在纪平安的肩膀上,轻轻安抚她,“纪平安,没事了,你现在是安全的。”
纪平安将周晟抱得更紧,眼泪浸透了他胸前的衣衫。
周晟眉心笼起,似乎感受到了怀里的人微妙的变化,却无法明晰这代表什么。
周晟:“纪平安。”
他低头在她耳边轻轻地叫着她的名字。
一声又一声。
纪平安只是抱着他,紧紧地抱着他,她无法说话。
她感谢自己此时此刻无法说话。
因为当汹涌的委屈与恐惧退潮后,她终于明白了一件不需要失去,也不需要离别也能明白的事。
她喜欢他。
如果不是此刻她说不出一个字 ,她怕是早就被这激烈的感情吞没,脱口而出。
许久的许久以后,门口传来敲门声。
江厌端着药膏说道:“纪大夫,盛公子,到了涂药的时间了。”
纪平安身子僵了僵,慢慢松手。
周晟放在她肩膀上的手轻轻一按,将她按回怀里:“舍不得就多抱一会儿。”
纪平安用力给了他一拳,擦了擦眼泪,坐正。
周晟起身打开门,江厌走了进来,将药膏放在旁边的桌子上,“纪大夫,我来给你擦药。”
周晟伸手强势地将药膏拿过来,“我来吧。”
江厌看了看周晟,又看向纪平安。
纪平安对着她摇头,伸手去拿药膏,又对着周晟摇头,然后对着镜子自己涂药膏。
雪白的脖子上,淤青已经发黑,一碰就疼。
周晟盯着纪平安,目光凛了凛。
纪平安身上,刚才那种若有似无,无法捕捉,不能明晰的微妙不见了。
第105章 赐婚 纪平安,我辞官,和你一起去历练……
过了一会儿, 李庭绘和冬春回来了。
两个人满脸莫名。
江厌担忧地问道:“怎么了?开封府不受理吗?”
李庭绘摇头:“好奇怪,开封府的人说不用受理了,护国公昨天晚上突发恶疾暴毙了。”
冬春哼了一声:“这就叫恶有恶报, 让他心肝黑, 差点害死我家小姐。”
李庭绘摸着下巴, “怎么这么巧?”
江厌:“我看不是巧, 就是报应。对了, 那生孩子的护国公夫人呢?”
李庭绘摇头:“那就不知道了, 应该没事吧,不然开封府的人提了护国公,总会提一句护国公夫人的。”
江厌:“那就好, 不枉费纪大夫费了一番心血救人。说到底,那护国公夫人生孩子难产差点死了, 也是个可怜人。”
李庭绘:“唉, 懒得管那些人了,咱们顾好自己吧。平安妹妹如今受了伤, 这两天的号就先撤下来, 你们一会儿和病人解释一下。”
江厌和冬春点头。
李庭绘到屋里看纪平安。
纪平安看到李庭绘如同看到了救星, 拉着就不撒手,李庭绘疑惑地看了看纪平安又看了看一旁坐着的周晟。
周晟紧皱眉头,目光一瞬不瞬地停留在纪平安身上,仿佛遇到了什么难题正在思考。
李庭绘歪歪脑袋,这两人又怎么了?
纪平安心虚地躲李庭绘后面, 再一次无比庆幸自己喉咙受了伤没法说话, 不然肯定被诘问到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朝中有事,也不能多待,周晟起身离开。
因为纪平安受了伤, 需要静养,柳星渊和福如海都在外边候着。
见周晟走了,纪平安送了一口气,这一松气,喉咙又疼,疼得眼泪直往外冒。
李庭绘急了,“你注意一点,脖子伤了不好好养,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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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后嗓子恢复不了。”
纪平安弱弱地点头,毫无底气。
纪平安是脖子伤了,手脚是好的,坐不住,躺了没一会儿就出来做院子里一个人摘药打发时间,大黄小黑在她身边绕圈,似乎是在询问她的伤势。
哒哒几声沉重的脚步。
谢浯屿三两步大跨到纪平安面前,“他们说你受伤了?”
纪平安对着他露出一个甜甜的微笑,指了指脖子,表示自己除了脖子有一点点小伤,其他的都没事。
谢浯屿在药筐旁边蹲下,心疼地看着纪平安脖子上的淤青,眼底杀气汹涌。
该死的护国公。
纪平安见他担心,指了指脖子,然后摆摆手。
谢浯屿:“如果伤势还好,你就直接开口说了,不会打手势。纪平安,你在我面前逞什么强?”
纪平安不说话了。
谢浯屿懊恼地咬了咬牙,“我道歉,我刚才语气重了。纪平安,我没想吼你。”
纪平安没法说话,于是轻轻拍了拍纪浯屿表示自己没怪他。
咕咕咕。
谢浯屿肚子叫了起来。
谢浯屿尴尬地笑了一下,“一出门听见你出事,赶着过来,忘了。我出去吃饭,一会儿过来陪你。”
纪平安看着他,谢浯屿道:“今日轮休,我不值班。而且我升职了,升了一级,现在没人管我。”
纪平安摆手,让他快去吃饭,谢浯屿笑了笑,“纪平安,等我。”
纪平安点头。
新鲜的草药摘了一半,谢浯屿吃完饭回来了,他拉了一把椅子在纪平安对面坐下,帮她摘药,“你不能说话,但肯定有很多问题想问也不知道怎么问,问谁。所以刚才吃饭的时候顺便托人打听了一下。护国公死了,没人知道怎么死的。对外宣称的是暴毙。听说长公主派了女医去给陈落雁诊治,陈落雁活了下来,被送回了以前的成平侯府,不过她的身体情况好像并不是很好。”
纪平安对着谢浯屿伸手,谢浯屿将自己的手递过去,纪平安在他掌心写字问:“长公主请的哪位女医?”
谢浯屿:“沈亚楠,你认识吗?”
纪平安点头。
沈亚楠是朱灵慧的弟子,当初她给沈亚楠还动过手术,后来她去医鉴司教学时,沈亚楠学得十分认真,成绩突出。
但是沈亚楠学习的时间太短了,实践机会几乎没有。
纪平安能想象得到沈亚楠面对只缝合了一半的陈落雁有多慌乱,也能想象得到缝合的伤口有多糟糕。
但好在陈落雁活下来了。
只是耽搁了那么久,以后怕会落下不少后遗症,甚至无法再生育。
纪平安想了想陈落雁的年龄,这个年龄不生育也许才是好事,再生,陈落雁会没命的。
纪平安竖起大拇指。
谢浯屿:“夸我?”
纪平安大拇指弯了弯,眉眼也跟着弯了起来。
谢浯屿:“这的意思是表示谢谢?”
纪平安点头。
两人对视一眼,一起笑了。
谢浯屿扔掉最后一根药草,“看来即便你不说话,咱们也能无障碍交流。”
纪平安这次竖起大拇指不弯了。
谢浯屿:“这次是夸我厉害。我这么厉害,纪平安,你真的不考虑考虑?”
纪平安抬了抬眉毛,表示疑问。
谢浯屿抬头,少年清风朗月。
谢浯屿:“纪平安,听说你打算外出历练几年?缺不缺保镖,带上我如何?”
纪平安怔住了。
谢浯屿直视纪平安的眼睛,坦荡赤诚:“纪平安,这次升职的消息下来,我远没有想象中开心,反而觉得很迷茫。我出身卑微,一直向往出人头地,建功立业。每一次升官,都代表我向世人证明了一次自己。唯独这次,我真的没有那么开心了。听到你出事,来的一路上,我怕得手都在抖。吃饭的时候,我坐在面馆里面认认真真地问自己我想要的到底是什么。这一次,我想清楚了。”
谢浯屿眸光深深:“纪平安,我辞官,和你一起去历练,你要不要?”
纪平安下意识地摇头。
不要。
她不是去历练,她是要回家,不能带任何人的回家。
谢浯屿好不容易才有了今天的一切,不该为了她而放弃。
少年眼底的光一点点熄灭。
谢浯屿苦笑了一下:“不要啊……纪平安,你也太无情了,我都说保护你了,你有一个免费都保镖有什么不好的?居然毫不犹豫就说不要。你这种不假思索的方式,太草率了。纪平安,你需要慎重考虑。”
纪平安手摇晃,谢浯屿一把抓住:“过两天再拒绝我,不然我堂堂谢浯屿太没面子了。”
纪平安摊开谢浯屿的手,在他掌心写道:对不起。
谢浯屿:“抱歉就再深思熟虑两天。”
见纪平安还要说话,谢浯屿一把按住她的手:“不许再说了。”
短暂地沉默后,纪平安点头。
……
韩府,韩相刚睡醒,还没吃完饭,吉安便跟被狗撵似的跑了过来。
吉安跪地:“韩相,出事了。”
韩相一个汤圆差点噎喉咙里,他维持着表面的镇定,将汤圆咽下,“何事如此毛毛躁躁?”
吉安左右看了看,韩相让下人全都退下。
吉安:“韩相,护国公暴毙了。”
韩相手中汤勺在精致地瓷碗上发出刺耳的声音:“你说谁暴毙了?”
吉安:“护国公夫人昨夜难产,小世子迟迟生不出来,窒息死亡,护国公受不住打击,暴毙了。”
韩相将手中汤勺扔在碗里,内里暴躁到了极点,表面仍然维持着稳定。
他抬手揉着太阳穴。
最近半年,他总有种倒霉到了极点的感觉。
先是赌坊抓人被查,户部几个官员被处理,然后皇上心血来潮,花楼赌坊被禁,紧接着薛府出事,现在又是护国公。
他们喂了护国公这么多年,怎么刚想要联络护国公就出事了?
还有奉直大夫,六安侯,太尉魏刻。
总觉得这是皇上在借由某些人,某些事,对驸马一案的真凶进行围剿。
要和庆益侯聊聊了,不然他们迟早被皇上一锅端了。
就在韩相琢磨着和庆益侯私下约见的时候,下人来报,宋怀章来了。
韩相冷笑了一声,他还敢来?
韩相起身,擦了擦嘴,让人推着轮椅来到了会客厅。
宋怀章朗朗清风一般,弯腰鞠躬,“拜见韩相。”
宋怀章淡淡一笑,儒雅风流:“听说左院判之死让韩相深受打击,摔断了腿。怀章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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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不知韩相用过之后,伤势可见好?”
呵!全是指桑骂槐的药。
韩相目光凛冽:“本相一直以为你是个聪明人,不屑于为一个低贱之人破坏大局。没想到是本相看错你了。”
低贱?
宋怀章直起身子,嘴角微微上翘:“韩相似乎对怀章有很多误解。”
韩相眉峰凝结着霜寒。
宋怀章:“当日韩相因为左院判之事感激怀章,邀请怀章入府一叙。韩相先答应后反悔,这是第一个误解。韩相误判了怀章对左院判之恩情的份量。换句话说……”
宋怀章目光锋芒毕露,直视韩相眼底深处:“怀章是知道左院判所犯之罪,非免官能轻易了结的。”
韩相:“你说什么?”
宋怀章上前两步,韩相坐着轮椅,他垂目,居高临下看着韩相:“怀章的意思是,我知道他的案子被揭穿必死。”
见韩相眼角猛跳,宋怀章知道这一刀插进了他的命门。
宋怀章:“第二个误解。内子是怀章的妻子,也是怀章儿子的母亲,不是什么无关紧要的低贱之人。”
韩相:“你居然真的要为了一个贱人和本相做对。”
宋怀章:“第三个误解。”
宋怀章声音冷漠:“韩相,怀章尊称你一句韩相,不是因为怕你,只是顾全颜面罢了。一个已经卸官退位空留贤政殿大学士称谓之人,还自称本相,怀章倒是想问一句,韩鸿照到底是哪朝之相?”
韩相:“看来你是打算跟本相做对到底了。你爹宋理知道你今日所作所为吗?”
宋怀章冷笑道:“那敢问韩相,皇上知道你至今仍敢称相吗?”
说完,宋怀章退后两步,躬身行礼:“怀章告辞。”
宋怀章转身刚走没多久,身后传来茶杯碎裂的声音。
看来痛失亲人的滋味确实不好受。
……
谢府。
于两楹来到书房,将新摘的荷花插到花瓶里。
荷花鲜嫩,尚未开放,但开放后,整个屋子都会盈满花香,这种自然的花香比一般的香薰更加令人舒服。
谢浯屿坐在书桌前,桌面上摆放着一封刚写好的请辞表。
谢浯屿缓缓开口道:“娘,我们离开汴京吧。”
于两楹吓到了,“离开?你不是刚升官吗?”
谢浯屿:“突然不想当官了。想天涯海角四处走走。”
于两楹:“你是想和纪大夫一起走?”
谢浯屿:“携手天涯,未尝不可。而且我考虑过了,你的身份始终是个雷,以后随着我们的官职越来越高,盯着的人也会越来越多,与其等雷爆,不如我们主动离开,倒能换一个安宁。”
于两楹:“纪大夫怎么说?”
谢浯屿站起来,将请辞表小心收好:“她对我,对其他人都有误解。”
皇上隐瞒着自己的身份,假扮一个普通猎户。
但不管他伪装得多好,他都是九五至尊,永远也不可能抛下一切,离开汴京。
皇上不会陪纪平安跨过山川河流,而他可以。
只要他陪在她身边,总有一日会打动她。
只要这样,就好。
察觉谢浯屿心意已决,于两楹笑着
说:“你决定就好,我都听你的。你和纪大夫去哪里,我去哪里。”
谢浯屿:“谢谢你,娘。”
取得于两楹的同意,谢浯屿将请辞表递交了上去。
捧着龙神卫上交的谢浯屿请辞表,福如海感觉自己捧的不是官员请辞表,而是一块烫手山芋。
福如海站在门外,深呼吸做心理建设,左右不敢进,不敢报。
柳星渊过来交班,提醒道:“你不进去,干什么呢?”
福如海压低声音:“龙神卫谢大人的请辞表。”
柳星渊:“辞官就辞官呗,想当官的人那么多,不缺他一个。”
福如海:“你傻啊!纪大夫前脚刚说要外出游历,谢大人后脚就辞官。巧合吗?”
柳星渊恍然大悟:“你是说,纪大夫和谢大人约好了一起离开?”
完了,这不找死吗?
福如海推了推柳星渊:“你别打扰我了,我得进去了。”
菩萨保佑。
福如海心底默念着将请辞表和其他奏折一起端了上去。
然而,他所猜测的暴怒并没有出现,周晟只是扫了谢浯屿的请辞表一眼,便搁置到了一旁,轻描淡写十分平静地说道:“告诉参步军司都指挥使,现在正是用人之际,不允许任何人轻易辞官。”
福如海躬身道:“是。”
说完,福如海偷瞄着周晟的表情,太平静了。
平静到他这个贴身首领太监都猜不透一点陛下的心思。
福如海小心退下。
是啊,这些日子陛下因为纪大夫在他们这些奴才面前放松了几分,让他忘了。
忘了如陛下这样的天子,如果不想让人看穿自己一点心思,是没有任何人能看穿的。
傍晚时分,天气十分闷热,下了一场小雨。
细雨稀稀拉拉,打伞,油纸伞太重,穿蓑衣,又太慎重了,可是不打伞,衣衫又会被打湿,虽说只是湿了面上薄薄的一层,还是很让人难受。
纪平安对着镜子照脖子上的伤,已经好了许多了,最近吃东西也能吃得多一些了。
估摸着再过几日,就不会疼了。
忽然,纪平安脑海中传来叮的一声。
炮灰系统上线:“纪大夫,出逃计划我们这边已经准备好了,你准备好了吗?”
纪平安:“好了。”
纪平安声音嘶哑难听,如车辙滚过细沙,十分勉强。
系统:“纪大夫,你嗓子没好,不用勉强说话,在心里回复就可以了。”
纪平安点头。
系统:“那我们定在后日酉时二刻如何?这个时间点,稍微拖一拖天便黑了,天黑之后逃走更不易被人发现。”
纪平安在心里回复道:“好。”
纪平安等了一会儿,系统没再说话了,估摸着是去给许芍珺报告消息了。
正当纪平安发呆的时候,一支荷花从上往下出现在她眼前。
谢浯屿笑道:“好看吗?”
他走到纪平安面前,附身低头,用只有两个人的声音对纪平安说道:“我娘摘的,这是里面最好看的一支。”
纪平安点头,用手语比了个谢谢。
后日就到了生死定论的时候了,纪平安心中忐忑,想到还没与于两楹告别,又比手势问了一些于两楹的近况。
因为于两楹的身份特殊,谈及她时,谢浯屿总是会用只有两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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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能听到的声音说话,而旁人不知情,单从身后看,只会觉得两人在咬耳朵,亲密无比。
屋外,福如海举着竹青色的伞,周晟站在伞下,目光阴沉。
柳星渊站在旁边,正要出声提醒纪平安,周晟抬了抬手,“回吧。”
柳星渊:“陛下,我们来了不进去吗?”
周晟语气平淡:“不用了,人家不想见。”
柳星渊想起这两日来纪平安的回避,也说不出其他话来,只能亦步亦趋地跟着离开。
回到宫内,周晟继续批阅奏折,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似的。
福如海小心站在一旁恭候。
柳星渊护卫在侧。
这一批阅就是一夜,上朝结束后,周晟继续批阅奏折。
福如海换上新茶:“皇上,休息一会儿吧,都一夜没睡了。”
周晟放下毛笔,左手撑着头,眼皮微微垂着,似乎在思考什么重大的决定。
眼看新茶又凉了,福如海小声唤道:“皇上。”
周晟慢慢抬起眼皮:“宣翰林学士承旨。”
福如海:“是。”
须臾,翰林学士承旨被带了进来。
周晟命令道:“草拟旨意。”
翰林学士承旨:“是,陛下。”
周晟:“龙神卫都指挥使谢浯屿,一年以内屡立功勋,成绩斐然,乃国之栋梁。宋家女宋知音,秀外慧中,博学古今,堪与之相配。今赐婚于二人,望二人以后同心同德,共修其好,成就千载佳话。”
翰林学士承旨:“是,臣这就去办。”
翰林学士承旨接到旨意,略加修饰词藻,草拟两份圣旨,交由审核获得周晟批准后,由传旨太监带人分别前往宋府和龙神卫。
龙神卫先收到圣旨。
传旨太监念完,谢浯屿仍旧跪在地上,迟迟不见起身,传旨太监上前,压低声音提醒道:“谢大人,皇上圣旨赐婚,这可是天大的荣誉啊。快谢恩啊。”
谢浯屿没动,只是略带讥讽地笑了一声。
传旨太监:“谢大人,拒接圣旨可是灭三族的大罪。你想你师父,龙神卫和你的家人一起获罪吗?”
终于,谢浯屿抬手接下了圣旨。
宋府。
圣旨传下,宋知音天都塌了。
宋尚书和宋夫人不知内情尚好。
宋怀豫和宋怀章下意识看向宋知音。
宋知音跪在地上,半晌回不过神。
谢浯屿她认识,在医善堂见过几次,那眼珠子都快贴小表妹身上了,他喜欢谁还不明确吗?
好端端的,她一个深闺女子,总共也就在太后寿诞上远远地看过皇上的背影,皇上又不认识她,为什么要乱点鸳鸯谱?
传旨太监:“宋三小姐,恭喜了。”
传旨太监将圣旨呈上,宋知音双手举起接过,俯身叩拜:“臣女谢主隆恩。”
宋怀章给了传旨太监打赏,传旨太监带着人浩浩荡荡离开。
终于,院子里只剩下自己人了,宋知音瘫软在地,嗓音干涩:“皇上到底什么意思?他看重谢浯屿,不问问谢浯屿想娶谁吗?”
宋夫人呵斥道:“不可胡说,这是皇上赐婚,是天大的荣耀。”
宋知音:“可是、可是…… ”
哪怕是在家里,宋知音也不能随便质疑圣上。
宋怀豫沉默地站着,别人不知道,他却能知道圣旨的意思。
谢浯屿越界了,所以皇上要让他回界内。
谢浯屿和知音订了婚,那就是纪表妹的表姐夫。
纪表妹是一个道德底线很高的人,这样的人不论发生什么,永远不会去碰自己的表姐夫。
宋怀豫:“知音,我去找谢浯屿聊聊。”
这个婚事绝对不能成。
知音是他的妹妹,他怎么可能眼睁睁地看着知音跳进火坑,嫁一个心底有人的男人?
不行,绝对不行。
这个婚事必须想办法取消。
第106章 出逃 纪平安,朕命令你抬头!……
医馆内, 纪平安坐在小炉前熬凉茶。
身后忽然传来匆匆的脚步声,她回头,宋怀豫满头大汗地出现在纪平安面前:“纪表妹, 你看到谢浯屿了吗?”
纪平安摇头, 拿起笔在一旁的纸张上写道:“谢浯屿今天不是要值班吗?”
宋怀豫薄唇抿成一线, 看着纪平安的目光复杂深沉:“今日皇上赐婚…… ”
纪平安莫名。
赐婚?赐什么婚?谁和谁?
宋怀豫:“谢浯屿和知音都收到了圣旨, 我本意是找他商议如何求皇上收回成命, 但是龙神卫的人说他出去了。”
纪平安愣了一瞬, 甚至来不及写字,用手比划:“谁和谁?”
宋怀豫:“皇上赐婚知音和谢浯屿。”
纪平安瞠目结舌。
这不乱点鸳鸯谱吗?
知音表姐和谢浯屿又不是没见过,如果能发展感情早就发展起来了。
暴君是闲的吗?莫名其妙瞎指什么婚?
等等, 原文中没这一出啊,怎么突然就变了。
宋怀豫:“你知道谢浯屿会去哪里吗?”
纪平安垂眸思量, 转瞬点头, 比划动作,带宋怀豫去。
龙神卫常年会去郊外的山林间训练, 当初她和谢浯屿第一次见面时就是龙神卫训练归来。
茂林中间有一片竹林, 竹林里有一个小屋。
谢浯屿说过, 他以前就是在这里被师父训练,后来他出师,不常训练了,但这里依然被保存了下来,
每当烦心时就会在这里待一阵子。
纪平安和宋怀豫到时, 谢浯屿手持长剑, 浑身热汗,已经砍了一片竹子。
看见纪平安和宋怀豫,他笑了笑, 走过来,看着纪平安:“担心我。”
纪平安摇头。
谢浯屿:“没良心。人都过来了,说明你已经知道赐婚的事情了,你居然不担心我?不担心你来干什么?”
纪平安比划:“因为你是谢浯屿啊,谢浯屿才不会被这样的一点小事打倒。他永远不服输,永远敢想敢干,面对困境即便会有短暂的失措,也会很快振作起来,想办法解决,而不是沉湎于情绪。”
纪平安不知道谢浯屿能不能完全看懂,她的手语也是个半吊子。
谢浯屿笑了一下:“哟?对我评价这么高呢?嗓子好着的时候不说,坏了反倒说话好听起来了。”
纪平安比划:“想好怎么解决了吗?”
谢浯屿:“完全没办法。”
谢浯屿在心里将周晟从头到脚骂了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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