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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世界上不存在的地方
时咎眼睛转了一圈, 似乎在紧急思考,随后,他露出一个惯常虚假的笑容说:“也很喜欢这样的眼睛在我的眼眶里, 不然你挖出来送我?”
沉皑指尖的血色瞬间回流,他转过头平视前方:“想挺美。”
时咎轻声笑了下, 侧过身,将胳膊肘放在扶手上, 手则撑着下巴,他眨眨眼、眼含笑意:“沉先生以为我要说什么?”
沉皑不想理他。
“问你呢。”时咎伸出手指戳了下他的胳膊, 见沉皑依然不为所动, 便故意多戳几下。
戳得沉皑有点心烦, 抬手一把抓住那只不安分的手,将他整个手攒在手心里。
时咎不动了, 静静保持这个姿势, 但那股“我就是故意整你”的神情丝毫不减。
沉皑的手心是温凉的,时咎的手却是热的, 那热量又慢慢传导去了沉皑的掌心。
静置几秒, 时咎勾起手指, 用指尖慢慢划过沉皑的掌心。
他故意的。
沉皑觉得整个手臂都是麻的,实在忍受不了,便主动放开,垂下手, 又恢复刚刚的姿态。
于是时咎又去戳他:“能不能回答我?你以为我要说什么?”
“你觉得呢?”沉皑皱眉。
时咎假装思索, 但并没有思考出结果:“我不知道。”
“那你就不知道吧。”沉皑则一直皱着眉, 手掌在看不到的地方攥紧得青筋凸起。
听到这个回答,时咎长叹一口气,重新转回身体坐直了。
那心思像停在了这片海, 满心欢喜地吹着海风、迎着倒映澄澈的朗月,等待汤加王国的日出,下一秒又置身于萨摩亚的黑夜。
如果有机会,一定要改改他这个藏心事的毛病。
同时另一边。季水风和季山月刚刚从一户人家里出来,在逐渐消失的夕阳里匆匆赶往另一户人家。
阿宲。
季山月默默看着他的养父母给他写的这张纸条上的人名和下面一串地址,嘀咕了半天也不确定,最终还得问出来:“这是我们生母的名字嘛?为什么要叫阿呆啊?”
季水风柔和露出一个惯常的微笑纠正着:“食物的食,同一个音。”
季山月很快扭曲意思:“时咎的时对吧?果然脑子有泡的人的名字都很雷同。”
季山月并不打算尊重他这个所谓的生母。他俩找到他的养父母,问了好大一通终于得知当年就是这个叫阿宲的女人送他来的,他们印象很深刻,是一个打扮非常精致并且高傲的女人,但是并没有说因为什么原因不想要孩子,只想送人,有人愿意要就要吧,正好这家夫妇得知了消息,就收养了季山月。
季山月大步流星地走,一边走一边骂骂咧咧:“反正问到了,就不去你那个垃圾家里了吧。”
季水风轻轻点头。
地址指向了一个巷尾。两个人站在这个巷尾的时候正好碰上清洁站过来收垃圾,刺鼻的味道一下就冲翻天灵盖。
季山月捂着鼻子嫌弃道:“不是说精致高傲的女人吗?住这儿啊?”
这一片区域虽然不算最糟糕的区域,但最多只能算中下,和他养父母的描述不符。
楼道同样逼仄,一栋楼里应该有十来户人家,虽然不大,但楼梯间很干净整洁,白炽灯一丝不苟地亮着,没有难闻的味道,除了楼下正在清理的垃圾味隐隐传上来。
季山月按照地址上楼按响门铃,没过多久便听到脚步声接近,门开了。
一个披头散发的中老年女人,蜡黄的面容,脸上深沟一般的褶皱,她弓耸着背问:“你们找谁?”
季山月再次回忆那个字的读音,信心满满说:“我们来找你的女儿,阿宲。”
女人愣了好半天,才慢慢吐出几个字:“我就是阿宲。”
季山月、季水风:“……”
季山月目瞪口呆,季水风则轻轻拨开季山月,温和地说:“你好,我是季水风,这是季山月,你记得吗?”说是温和,不如说是温和地刺杀之——笑里藏刀。
他们对这个抛弃过他们的女人有敌意。
女人瞬间就屏住呼吸,好像那些古早的记忆在这一刹流窜回大脑。她的瞳孔微微放大,眼光在两个人之间来回扫,黄气过于严重的脸显现不出她其实已经在冒冷汗,也许脸色早已经惨白了。
但她很快又反应过来,这是她的家,她的主场,于是长长出了一口气,假装让自己放松地将背靠在门框上,说:“哦,记得,什么事?季川泽叫你们来的?”
如此明目张胆地承认,看来他们是找对人了。
这个女人明显不欢迎他们,也不屑于季川泽。她的一举一动被季水风看在眼里,作为前安全管理中心领导,看人微表情审讯的事做了太多。于是她也不含糊,开门见山:“我们不是来认亲的,跟季川泽也不熟,只是我们在调查一些事,这些事刚好跟季川泽有关,所以想请您配合一下。”说完季水风才发现自己老毛病犯了,她现在可拿不出安全管理中心的证件。
阿宲乜眼毫不在乎地看向问话的人——一个气质颇佳的女人,挺拔的身子,光是站在这儿就让人感觉非同一般。想到这样端正的气质来自于她的曾经,阿宲突然又心高气傲起来,便没多为难他们,只是有些不耐烦地撇嘴:“赶紧问。”
季水风朝季山月使了个眼色,便径直问她:“我们想知道你和季川泽怎么认识的?你们发生了什么?你知道他多少事?”
一来就是这些陈年旧事,阿宲一听,面部肌肉没控制住抽动,她百无聊赖地回答:“他做什么调研认识的。能发生什么?他追我的时候也没告诉我他成家了,又是掌权者,我当然得答应啊。我俩约好了生孩子,出生了才知道他有家庭,居然还要回归家庭,玩我吗?要不是看在他是掌权者,能带我进文明中心,我跟他在一起干什么?”说起来就是捶胸顿足和后悔,阿宲怎么也没想到,誓言说了,生活有了,他还是走了,还说家里的妻子更重要。
这样的事在恩德诺很少发生,所以当阿宲得知的时候震惊不已。时至今日她依然没明白季川泽是如何做到骗过她的。
“季川泽不想养你们,我也忙,既然你们好好活着,我就不必多想了。”她伸了个懒腰,朝屋子里看了一眼,继续说道,“至于季川泽这个人……也不是什么好人,哦他的妻子很久之后找过我,说她把这个男人送进监狱了,他妻子倒也性情,知道自己丈夫出轨就把他卖了,把他收贿赂的事捅了出去,完了还让我把你们领养回来,可是那个时候我已经过惯了一个人的日子,也就作罢了。”
多余的故事她缄口不言。
两人离开的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下去。
作为恩德诺第一大姓,谁也没想过如果自己姓季,会和季雨雪有什么样的关系,后世效仿太多,真假难辨,但他们竟然还真是掌权者那一支的人。
想到这儿又难免唏嘘。
季山月觉得无所谓,他大大咧咧地,同季水风一边走在熙来攘往的街上,一边啃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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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买来的串,含含糊糊地说:“老子才不管什么生母养母,给过我生存资料的我才认,活二十多年也是老子自己活的。”
季水风没有参与他的牢骚,一言不发。
明月高悬,风停云静。两个人准备各自回家,隔天再继续找着手点。
安静街区,偶尔才会路过一个行人,只有道路分岔中间的商店扔在营业。两人正要分开,却被一个挺拔的身影吸引目光,那个身影晃晃悠悠地站着,商店背光看不出他的面容,但那超群的身高、细枝般的身形和慵懒的走路姿势很难认不出是谁。
“这个王八在这儿干什么?”季山月看到他,眉心一跳,就开始觉得晦气,“文明中心不是关了吗?他怎么出来的?”
“不知道。”季水风说。
他们都没有打算主动上前问个究竟,而是准备各自离开,然而那个人目光如炬般一眼就盯住他俩,随后摇摇晃晃地径直朝他们走过来了。
舟之覆高举着手开心同他们打招呼:“嗨宝贝们,看见我为什么不打招呼呢?”
季山月嫌恶地撇开头,季水风则是礼貌性回应:“不好意思,确实没看见。”
舟之覆有些气馁,他觉得不管以自己恩德诺最强能力还是恩德诺最美面容、最完美身高,都不可能出现在人群里不被第一眼看到,毕竟他也是被行了一路瞩目礼过来的。
季山月并不惯着他,粗脾气地说道:“干什么你?别告诉我你闲得在这儿装人体模特。”
舟之覆开口:“当然不是,我在这儿只能是……”
“也别告诉我你在这儿专门等我俩,会吐。”季山月打断他说话。如果他得到了这个回答,真的要原地自杀的程度。
然而舟之覆气人的能力不一般,特别是对付季山月这种钢铁直男。他满意点点头,笑得很开心说:“我们真是心有灵犀,我就是在这儿等你们的。”
季山月捂住胸口,再多说一句他就吐舟之覆脸上。
季水风平静说:“有什么事吗?”
舟之覆的目光转到季水风,他侧身做了一个“请”的手势,悄声说:“商店后面有一片小空地,有人在等你们。”
等他们?两人相互对视一眼,谁都没动。
舟之覆嗤笑,他举起双手,无奈道:“行行好两位,如果把我能力削了,我半米都跑不出去,我威胁对你们那么大?想想吧。真有人等你们。”
对于舟之覆这种手无缚鸡之力的人来说,没有亡灵大军就是一张纸片。季水风朝季山月微微点头。
商店后面是一片用于运货的空地,不是货物补充时段,除了一辆货车停着,再没有其他装饰。
甚至连灯光都没有,还是商店内部的大灯透过橱窗照射过来。
舟之覆也没有骗人,确实有人等在那里。
两个人走过去,皆是一愣。
是季川泽。
季川泽见到他们过来,激动得声音控制不住地泄露:“水风!山月!”没控制住的音量在这小片空地里回响。
舟之覆竟然替他们真的召唤出来了季川泽,他到底想做什么?然而当下无暇想这些,季川泽几步走过来,想去触碰他们,一伸手,身体又从他们的身体穿了过去。
季川泽颤颤巍巍的动作看得舟之覆心烦,他制止道:“老头,有话能不能快说?我很忙的。”说完还在嘀咕季川泽这个人怎么莫名其妙的,亡灵大军怎么会有死去的灵魂还能有自我意识和记忆的,他自己都是第一次见。
季水风后退了一步,让季山月挡住自己半个身形,严肃道:“你想说什么?”
季川泽从伤春悲秋里回过神,他咽下了想对两个孩子说的思念,转而切入正题,他吞了一口不存在的口水,声音喑哑地说:“那个时候我是真的很想认你们回来,那天我让你们来文明中心广场,但我在过来见你们的路上被言威抓走了,这一走就是十五年,他把我关了十五年!无时无刻我不在想你们!”
他哽咽道:“十五年后出来被他发放去当运输者,那个时候我才知道教化所竟然……竟然……”
“血肉尸体堆积成山,我们的工作也负责整理和掩埋。”
“我记得以前的教化所不是这样,那是一个类似于科研院的地方,我不知道怎么变成这样的。”
季水风问:“教化所在哪里?”
季川泽神情茫然,表情呆滞好一会儿,才喃喃道:“不知道,开车到指定的地点,到某个地上,穿过一条小路,那里只有树林和迷雾,周围什么也看不到,穿过迷雾就是了。”
“红色的土地,黄沙一样的天,没有日夜没有星空,也没有时间。”季川泽两眼无神看着某处,好像透过这片静谧的夜空望向了那个他去了很多次的、世界上不存在的地方。
第62章 新线索
季水风皱眉, 接着问:“你也不知道教化所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季川泽的目光再次聚焦在季水风身上,他不确定道:“我不知道,但我听说过一些事, 是我还是掌权者的时候无意知道的。你们知道反起源进化吗?”
季水风瞳孔骤缩,她倒吸一口气, 自顾自不可置信地轻声说:“反……起源进化?”
是沉皑一直在查的事,一直没有找到确切的线索, 难道真和教化所有关?
她焦急往前走了一步,严肃道:“这个到底是什么?”
“是……”季川泽张了张嘴。好像变成了亡灵后, 很多记忆都要主动去搜寻才能想起, 那些记忆深处的事, 总需要时间去挖掘。片刻,他“啊”了一声, 急切说道:“我记得是什么实验, 好像,好像, 好像就是制造思维假通道, 文明中心的人利用假通道和公民交流, 不就是反起源进化吗?”
说着,他好像万分痛苦,椎心泣血、捶胸顿足。他的眼里都是憎恨,咬着牙, 随后又像破罐子破摔一般叹气:“作孽, 作孽, 我们即善良又邪恶,即正直又虚伪,即是男人又是女人, 我们的公民已经做到了‘平常’!思维透明意味着你可以是一个一览无余的人,却没有人因为自己没有所谓的秘密而羞耻恐慌焦虑,他们更加坦诚真实,爱就是爱,恨就是恨。”
两百年前,他们的先祖为此付出了巨大的代价,而后世却企图破灭这来之不易的成果。
季川泽的恨意弥漫上来,他喊道说:“文明中心才是那批下等人!利用思维的高墙把自己保护起来,以为安全与高明,实际拙劣又愚蠢!”他随意发泄自己的愤怒。
季山月“嘁”了一声,将他从他的情绪里拉出来,问道:“你得告诉我们反起源进化和教化所有什么关系。”
“关系……”季川泽张大嘴巴,不知所以。
天还没亮透,虫鸣鸟叫还没停歇,风吹着海浪与树林一起作响。
老式别墅造在半山腰,往上是茂林修竹的山间森林,出门就可以看到建立在半山临海的小镇,往下走过几道蜿蜒公路能直达海边,沉皑的家就在这旖旎的风景正中央。
“言威啊,我们很久没有来往过了,当年的事知道得不多。”沉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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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走过来,她化着浓妆,大波浪裙和红唇显得格外活泼。她端着一个餐盘,将里面烤得松脆溢香的食物放在小木圆桌上,柔和地对时咎说,“这是佛卡恰,我们家自己烤的面包,旁边有黑松露,还有杜松子酒,不知道合不合你口味,如果不够还有甜品。”
“够的,谢谢阿姨!”时咎立刻道谢。
跟想象中完全不一样,时咎没想到沉皑的父母住在这样美好的地方,像夕阳下永恒的拿坡里湾,也没想到自己会被如此热情招待,给他分配到一个临海视野最好的房间。
他们很温柔,也许沉皑温柔起来也是那样。
最令他挪不开眼的,竟然真的也是深蓝色的眼睛,如出一辙。
这个女人是时咎除了沉皑外,在这里见过的第一个同样深蓝色眼睛的人。
沉皑随意拿了点面包吃,没吃两口就放下,严肃道:“很多年前,他们启动了一项计划,叫‘反起源进化’,具体的内容我没查到,我以为你们会知道一些。”
她挪了一把椅子坐到沉皑身边,眼神里有些嗔怪:“这么久不回来,回来就是问这些啊,好吧……”
她深深叹口气,又也只能接受这个样子的沉皑,她的目光转向每日都能聆听到的大海,让记忆随着海风一点点回笼。半晌,她想起了些什么,说道:“你说反起源进化我没听说过,但是沉家上一代很多人确实参加过言霏发起的一个什么计划。”
“言霏?”沉皑和时咎异口同声。
时咎感觉在哪里听过这个名字,想了半天,反应过来是言威的父亲,他就是引得公民集体在文明中心游行的导火索。
沉皑的母亲也端起酒,慢慢品尝一口,让酒味在味蕾上流淌开,一边放酒杯一边说:“嗯,叫……叫什么起源改造计划吧,不知道跟你说的这个反起源进化有没有什么关系,不过听上去没什么关系。”
正说着,她想到什么,一拍脑袋,不自觉提高了音量:“我想起来了!就是起源改造计划,那会儿我还很小,掌权者还是言霏,因为起源进化的成功率问题,他邀请了沉家所有的尖端人才去参加他的这个研发,希望可以从八十变到百分之百,不过不知道什么原因,当时沉家的人非常反对,也是拖了很多年,十来年吧,才正式开始。”
时咎狐疑地看向沉皑。
沉家的人会反对这项有利于文明的计划?
后来成功率确实是接近百分百,但不是因为言威设立了合格与不合格两个选项吗?剔除掉带病毒的人自然成功率就高了。如果在言霏掌权者期间,他就在研究如何提高成功率,后来怎么会有言威的进化前检测?除非言霏的这项计划失败了。
沉皑却找到另一个疑点,他不确定地问:“我们家族不是以慈善为主?”
说到这,女人捂着嘴笑出来,看向沉皑的眼神就像在看白痴,她说:“谁跟你说的?历史书上写的?哎呀几岁就跑出去,自家情况都不知道吧?沉家老一辈有很多生物科技领域的顶尖人才,只是咱们不入世,什么成果都不记在自己名下。”
时咎问:“那他们以前在哪儿工作?”
沉皑的母亲眨眼看时咎,又看沉皑,似乎在想这个能不能说,但是一想,也没什么不能说的。她便抬起手指,轻轻放在唇前,小声一字一字说道:“教化所。”
犹如一个晴天霹雳,时咎不可置信地没压抑住声音重复出来:“教化所?!”说完发现自己声音大了,整个人立刻缩回了椅子里。
沉家老一辈的人在教化所工作,舟之覆说教化所是恩德诺最高生物科技所在地,这和沉皑母亲所说的沉家当时有很多顶尖人才是不谋而合的。他们当时在研究病毒剥离,但后来的教化所只是一个生物坟场,那曾经这些沉家人去哪里了?
沉皑紧锁眉头,心里在重建这件事,他问:“你和以前在教化所工作的那些人还有联系吗?”
女人摊手耸肩:“我估计啊,大多都去世了,那会我才几岁啊,叫他们都是阿姨爷爷的,不过可惜,好像他们那一代人之后,确实没太多人才了,这下真主要做慈善了。”
在教化所研究病毒剥离并且成功了,所以需要多一道工序去检测,不合格就送去做病毒剥离,虽然麻烦一些,但也未尝不是一个长久的好办法。但为了从源头解决难题:即使是潜在感染者,也不影响进化成功率。为此提出了起源改造计划。
但现在来看,无论是哪一样,都没有它应有的结果:检测不合格直接屠杀;潜在感染者依然影响进化成功率。
那上一代的沉家人到底做了什么?他们去了哪?
问题再一次砸下来。时咎看向沉皑,见他摇摇头。
沉皑的母亲看他俩一直在眼神互动,心生好奇,便问:“你们是很好的朋友还是?”
回答她的是一片沉默。
时咎觉得沉皑肯定会说话的,沉皑觉得时咎必定先抢答,结果两个人都默契闭嘴。
沉皑的母亲:“哦。”
沉皑轻描淡写:“很好的朋友。”
沉皑的母亲漫不经心地点头:“哦,我看他一直在看你。”
时咎径直闭上眼,突然觉得此时此刻过于修罗场,他抿唇,到底没忍住为自己辩护:“那个,我是觉得他的眼睛很好看。”
说到眼睛,她笑出来,说:“这得感谢季雨雪,她在研究思维透明之前其实在研究视力透明,让人可以看穿实物,听说还是沉初光当了她的小白鼠。不过嘛,实验失败了,留了个世代蓝色眼睛的后遗症。”
时咎刚露出诧异的神情。
“叮——”
沉皑的手机响了,他随意接起来,没说话,听了一会儿,就回复了一个字:“嗯。”便挂了。
“怎么了?”时咎问。
沉皑毫不犹豫站起来,把面前的餐盘往里推了一些,用下巴对他示意他:“走了。”
时咎慢慢挪开椅子,问道:“去哪?”
沉皑朝他挥动手机,淡声道:“季水风找季川泽问了点东西出来,给了个坐标,我们现在过去。”
“好。”
答应是答应了,但时咎觉得有点尴尬,愣在原地没动。他该不会要说来就来,说走就走吧?会不会被觉得没礼貌?何况阿姨还坐着。
然而母子都像能看穿他的心思一样,女人摆了摆手里的酒杯做道别状,沉皑则直接伸手拽住他的手腕把他拖走了。
回来一趟,没有呆到一天,还顺了家里一辆车走。
时咎在车里等,沉皑在房间收拾东西准备离开的时候,抬眼便看到靠在门栏上的女人。
沉皑没说话,女人偏头示意了一下车的方向,开门见山:“喜欢他啊?”
沉皑拉上登山包的拉链,动作没有一点停顿,自然道:“嗯。”
“你怎么不问我,我怎么看出来的?”女人疑惑。
沉皑无奈笑了下:“我也没想藏啊。”
“好吧,注意安全。”
第63章 恐怖夜晚
汽车疾驰在山间, 完全看不到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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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海湾的时候天已经黑透。
几个小时后,时咎指挥沉皑把车停路边,直接下来绕过车头打开驾驶位的车门, 他靠在车身催促道:“差不多了,你过去, 我来开。”
自然得没有一丝迟疑。
两人换了座位,系上安全带, 时咎一脚油门就飙出去了。同他们的个性一样,沉皑稳稳当当开了大半天, 时咎一路火花带闪电。
“慢点。”沉皑提醒说。
时咎看了眼接近160码的速度, 说了句:“还行。”
夜晚的高速, 特别是他们行驶出来的这条高速没有别的车。
沉皑在研究那个坐标的地址,从卫星地图上模模糊糊的看到几栋房子, 房子不远处有一面湖, 这个地方距离最近的城市也非常远。
夜晚视野不佳,时咎单手把着方向盘, 目光一直认真盯着前方, 只有头微微侧过来斜对沉皑问:“季水风怎么跟你说的?”
沉皑简单复述一遍后, 强调了这个坐标:“早些年季川泽无意间在言威的办公室里看到的,他去找言威,那天言威火气大,谁也不见, 直冲冲地就走了, 几天都没有回来, 他觉得奇怪,后来就在办公室里看到这个。”
“季川泽……”时咎抿了一下这三个字,奇怪问道, “他们暴力解决舟之覆了?”
“舟之覆主动帮他们的。”
时咎觉得更奇怪了,当时的沉皑也奇怪这个问题,但在和季水风的通话里,她直接转达了舟之覆说的话:别误会了,我不是想帮你们,我对什么真相不真相也没兴趣,只是言威要让言不恩那呆毛丫头做掌权者我不服,你们几个想扳倒言威又差太远,我作为一个渔翁收利的角色,适当的制衡两头罢了,谁太强太弱都对我不利。
时咎鼻腔里喷出一股气以表达他的不屑和佩服:“嘁,这个人也是难得的真诚。”
但他偶尔觉得舟之覆这个人反而最需要提防。一个两头倒,随时都可能改变的人,琢磨不透他的真实想法,为了自己出气能忍受他们的羞辱,为了骂一句话能接受一顿毒打,被季山月那么对待,为了他的目标还能主动去送信息,甚至毫不在乎说出自己的目的。小不忍则乱大谋的极致。
“对了,我一直有个疑惑。”时咎说,“如果反起源进化就是你们头脑里的通道,你们当时为什么同意做这个?”
沉皑却突然沉默下来。
时咎用余光瞥他一眼,感觉到他不想说,但这个问题他得知道,便轻声叫他:“沉皑?”
沉皑看了眼窗外飞速闪过的灯,闭眼道:“我跟他打了一架,没打过,强制做的。”
闻言,时咎呼吸一窒。
沉皑不愿意面对这件事,他知道被强制拉去做进化是什么感觉,但是他还是对时咎做出了同样的行为,结束后,心里的风起云涌掀起惊涛骇浪。
面对内心的批判,最为痛苦。
沉皑缓慢说:“我们是二十岁成年直接做的虚假通道进化,他当时说是新的实验,我觉得很怪,因为我知道已经有些高层覆盖过以前的透明通道了,如果是某种升级,马上也该会运用到公民里去,但他只是让文明中心的人做了,我觉得他是在做什么改革性尝试,但一定不是升级。”
所以才有了后来的怀疑和反抗,又打了一架,当时本就不合了,雪上加霜,这反而让沉皑更怀疑了,如果正当,为什么要用这样的手段?
时咎轻声说:“你很好。”
这没由来的一句让沉皑愣了半晌,随即笑出来。
“谢谢,你也不赖。”
时咎想着,恩德诺的未成年都嚣张跋扈的,进化后才算正式体验新的人生,但沉皑没有这个机会,他一直被封闭在自己的世界里,却还是活成了现在这样。
一个温柔、有爱的人,时咎觉得愉悦。
不过话说回来,那个坐标……
终于看到不远处同根道有了汽车尾灯的光,时咎放慢了车速。
车速慢下来,思绪也慢下来。
他有点犹豫,但还是决定向沉皑说:“其实……我觉得我大概能猜出来是怎么回事了。”
“什么?”沉皑侧过头,只能看到认真开车的时咎的侧脸。
一直没注意,好像刘海又长了。
时咎快速变道超过前面的车,又把速度提上来了,前面有一条长达两公里的隧道,隐隐的黄色照明灯在深陷的黑暗里格外明显。
时咎长呼一口气,缓慢道:“你刚刚开车的时候我就在研究那个坐标的卫星地图,你可能不太熟悉那个构造,所以看不出来,但是我在那儿呆了二十天……”
话没说完,沉皑猛地反应过来,整个身体刹那不动了,他保持着静止,以让自己快速联系所有他们已知的信息,所有因果,最后露出一个惊愕的表情。
“你是说……”
车承载着漫长的沉默,一头扎进明晃晃的隧道里。
两人到达废弃监狱门口时,已经是第三天正午。
相隔的时日不算特别长,但这里看上去比上次来的时候更加荒凉,野草高出一截,泥土又覆盖一层,在这阳光直射的时间,衍生出了一丝物极必反冰冷的恐惧感。
上次没注意到过的那面湖就在监狱东面一百多米处,是片静止的黑水,周围的芦苇和杂草将它围得严严实实。
两人站在最外围栅栏外,看着这几栋单独耸立的斑驳大平房,连外围都充盈着恐惧,越往里,越往下,层层恐惧般拖人下坠。
片刻,时咎往前走扯开门,发现上次他们离开后,没有要封锁的人,门便没有上锁,两人径直走进去。
不清楚A区的构造,所以他们打算从B区开始。路过不大的外围地区,时咎去看那片曾经颜色不一样的土层,却发现也许是风吹日晒、雨落霜降,土的颜色已经很难分辨哪里是曾经翻动过的痕迹,于是时咎只是朝着那个方向站立,轻轻在胸前画一道十字。
愿他们安详。
监狱内部被囫囵地清理过了,尸体被运走,但是地上的血迹并没有被特殊处理,记忆里的血海此时变得发暗发黑,冲鼻的味道依然浓郁得无法忽视,只是已经不是铁锈味,变成了腥味,或许也有未被完全清理干净的碎肉块的味道。
沉皑第一次来这里,看到这儿的场景便一直眉头紧锁,他问时咎:“你在这儿呆了二十天?”
“对啊。”时咎毫不在乎道。
“为什么不尝试醒来?”
说到这个就来气,时咎冷笑一声:“但凡我能醒……”
“好吧。”
之前没有机会探查别的牢房,现在有了。时咎往上走,注意着脚下的阶梯,朝沉皑喊:“你一楼,我二楼。”声音在空旷的空间里被无限放大。
“嗯。”
时咎看到二楼的扶手就让他想起那个小孩垂直摔下去的场景,重回同样的地方,画面依然历历在目。
上了二楼,时咎趴在那个栏杆朝下喊:“喂,有可能墙上有字,你注意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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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皑在一楼对面,背对着他挥手表示知道,便进入一间牢房。
两人一圈搜寻下来并没有找到有用的信息,不知道是本来就没有还是因为之前的隔离导致线索被破坏。就连墙壁上的字也只有当时时咎住的那间有。
“另外两栋也去看一下。”时咎说。
然而搜寻到晚上也没有任何收获,除了闯入C区。意料之外,C区那栋楼是生活区,里面两个大型厨房,还有清洁间,摆了不少洗衣机,空仓库也很多个,甚至还有宿舍。时咎猜想那个时候这里也许是住了专门保障他们基础温饱的人,也就是那个每天给他们送饭的人,或许是好几个,但不得而知。
晚上的监狱还是有些瘆人。
一点属于人类世界的声音也没有,动物世界也没有,只能刮大风时听见风声。那个时候的隔离整座平房三四十个人,隔壁楼还有二十个,虽然令人畏葸却不至于瘆人,现在大概是方圆几十公里都鲜有人烟,这空旷得可怕、层高快十米、工厂一般的楼里,只有他们俩。
“地下医院去看看?”时咎说,顺手指向最里面的铁圆桌。
沉皑走过去了。
之前听他们提起过这个连接的通道,所以沉皑很轻松找到准确位置,单手用力一拉便将整个圆桌拉起来,露出里面空洞的黑暗,像怪兽的巨口,混合着灰尘的味道。
他回头看时咎,问他:“你先我先?”
“你下吧。”时咎催促,“又不是下地狱,分什么先来后到。”
沉皑纵身一跃便跳下去,直接踩在那条窄长的楼梯中段,扬起不少灰尘。接着时咎也顺着入口走下去了。
想着这里不会有人来,便没有再把圆桌盖回去。
在近乎黑暗中推开底部的门,发出在这样的环境里也能算是震耳欲聋的声响,两人走到走廊,身后那扇门自动弹回关上。
“啪!”
即使心里有预期,还是把时咎吓一跳。
走廊还是暗得令人心里发毛,窗外的微光照得整条走廊若隐若现,好像有什么长明灯一直亮着,可惜窗户的污垢不止一两层。
这种久远到灰尘都沾染到擦不干净的地方,居然没能触发破窗效应。
轻微的开关声在旁边响起,一束强烈的光瞬时打在玻璃上。
时咎转头:“你怎么还带了手电?”
“以防万一。”沉皑平静地说。
手电的光依旧照不透窗户,在灰尘和毛边里倒是被吸收不少。
时咎说:“先去房间看看。”
沉皑:“嗯。”
光移动到走廊的地板上,清晰地映照出地上种种破碎的物体、液体、毛发,随着沉皑的手往上抬,那束光越照越远,范围越来越大,边界也逐渐模糊,直到完全平行时。
光被吞噬了,照不到头,这条走廊长得像没有尽头,只有浓郁的灰尘在光线里四处飘散。
时咎还是打了个寒颤,他说:“好了,我怕等会儿最远处照出个什么拿刀的人影,眨眼就闪现到眼前了,真正的噩梦。”
沉皑听闻,不自觉扬起了嘴角。
又怕又要说。
这是时咎来的第二次,轻车熟路许多,何况这次的同伴是沉皑。
沿着唯一的路,两人分工,同时搜寻相邻的两个房间,这次更加仔细,即使是病房里的档案柜也一层层打开查看,以防错过什么信息。
一间只有档案柜的病房,床被横在走廊呈侧翻状。时咎快速打开柜子,却在柜子最下层意外有了发现。
时咎拿起柜子里的东西迅速走出来去到隔壁找沉皑:“你看我找到了什么?”
沉皑抬头,光打在时咎手上:“这是……”
第64章 地下医院之惊悚游戏
一个小布偶玩具, 像女生会喜欢的洋娃娃,但这个巴掌大的小洋娃娃是用不同颜色的碎布缝合而成,在它的身上穿刺着不下十根长针, 遍布在身体的每个角落,头部、四肢和心脏。
时咎一只手晃了晃娃娃, 另一只手指向手电,于是沉皑把手电给他了。
结果时咎拿着手电就把把亮度调低, 放在下巴从下往上照着自己的脸,像极了鬼片里跳吓时闪现出来的鬼。他配合着这个氛围光, 露出一个阴森的笑容, 压低声音说:“巫毒娃娃, 听说过吗?”
沉皑无奈把他手里的手电又拿回来,顺手用手电头敲了下时咎的脑袋, 把光亮调回去。
他说:“知道一些。”
用以对囚禁鬼魂的诅咒。娃娃的身体里藏着某个死去的人的灵魂, 这些针刺就是折磨它的方式,推进一根针, 如同灼烧它身体同样的部位, 直到心脏处的针刺进去。但鬼魂也不会任人折磨, 在某根针扎入它的身体时,它或许会暴怒显形,随即开启它的猎杀。
时咎来回研究了一下这个娃娃,发现在它背面的某个拼接布上有字的痕迹, 看上去曾经写过什么, 但这些字最终被划掉了, 只留下一片墨黑。
沉皑接过来看了两眼,轻轻摇头:“看不清写了什么。”
“先拿着吧。”时咎说,“我去隔壁继续了。”
沉皑:“嗯, 小心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