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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脉便是必死之相。
苟医士收回断脉的手指,摇头叹息:“不妙。”
秋霞丈夫急问:“苟医士,怎样?”
苟医士把情况告诉他,“此症谓之妊娠痫证,乃是产妇素体阴虚,精血不足所致,常发生于临产、产时或产后,来势凶险。抽搐因妊而发,须臾醒,移时复作。此刻,你娘子脉象三阳热极,阴液枯竭,情况万分危险。”
这话一出,秋霞丈夫的神情顿时变了。
虽然他对许多病情方面的话语不懂,但情况危险还是能听懂的,急道:“求苟大夫一定要救娘子。”
苟医士也想尽力救治,但这病确实太过凶险,只能先给秋霞丈夫一些准备,“现在看来情况不好,若是接下来病人不再抽搐,还可试着保一保,但恐怕很难大小一起保住。”
言下之意,就是询问秋霞丈夫保大还是保小。
苟医士主治妇科,不少次遇到这样做抉择的时刻。
在苟医士的想法里,大人总是最重要的,孩子没了还能再怀,当然该毫不犹豫保大。
然而,还真遇到丈夫说:“好不容易怀了九个月,当然要孩子。娘子没了,再娶便是。”
听得叫人心寒。
秋霞琵琶师是清音阁的招牌,若她有性命之忧,对清音阁也影响不小,听到苟大夫的问话,乐坊妈妈也着急看向秋霞丈夫。
见他坚定说道:“苟大夫,保住娘子!任何时候都优先保住娘子!”
这丈夫重情义,叫苟医士也感动,又查探秋霞腹部,许久之后才感觉到有一丝胎动。胎动频次减少,力度也弱,说明胎儿危险。
“不管怎么样,既然产妇胎儿还在,我先给药吧,尽量保。”
熬好汤药,给秋霞灌进去。
此时,一楼里,奏乐已经停止,客人散去大半,只有几个好事之人还在围观。
安静中,只剩二楼传来芙蓉泣露的乐声。
二楼是贵客,一楼便是发生天大的事,也没人敢去叨扰。
此刻形势凶险,苟医士,秋霞丈夫和乐坊妈妈都守候在秋霞身边。
三十六岁的产妇,相比年轻产妇,确实各种病症都要多一些。
何况还是妊娠娴症这样产妇和胎儿死亡率都很高。
若是不再抽搐,还有一线生机。
又待了不到一炷香的时间,床上躺着的病人发出一声惨呼后,再次抽搐起来。
她浑身僵直,眼中只剩眼白,牙关咬死,口角不断地吐出粉色血沫。
秋霞丈夫看到这副景象,竟毫不犹豫地把手伸到了秋霞口中,泣声道:“娘子,别这样,你别咬自己,你咬我!”
抽搐之人,毫无意识,连力气都比平时大得多,瞬间就将丈夫的掌侧咬出了鲜血。
苟医士看得心惊,赶紧拿了一块毛巾,代替秋霞丈夫的手掌,抵在秋霞咬死的牙间,免得她再次咬伤自己。
“娘子!”“秋霞!”
众人连声呼唤,须臾之后,秋霞的抽搐缓和过来,但人已经彻底陷入昏迷。
苟医士再探脉搏后,叹息摇头,意思已是不言而喻。
大堂里,灯火通明,一个时辰前还载歌载舞的清音阁,此刻已是气氛悲凉。
秋霞丈夫似还是无法接受这一结果,一动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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懂地怔在原地。
明明早上还是好好的人,只说最近有些头晕头痛,看不清东西,腿脚些许浮肿,却也不影响行走,怎么到了晚上,突然便风中残烛了呢?
秋霞丈夫看着妻子娟秀的面容,心如刀割。
他自从第一次陪朋友来清音阁,看到秋霞演奏琵琶,就深深喜欢上了秋霞。
他虽然只是西市一排不上号的小官,但自认品行正直,也没有任何不良嗜好。俸禄低些,但也能养家糊口。
两年来,他苦苦追求秋霞,对方却一直没有接受自己心意。直到今春,秋霞才跑来和自己坦白心意,愿意下嫁,让自己尽快说媒下聘,马上成亲。
他只觉得喜从天降,毫不迟疑地立刻请媒人说媒,和秋霞成亲。
成亲当夜,轻解罗衣,海棠着雨,秋霞当夜便有了身孕。
男人更是觉得如同泡进了蜜罐子般幸福,每天一从公署回来,就变着法地给娘子做好吃的,陪她出去散步。
谁知幸福的时光不过短短的八个月,便遭遇这样的祸事。
秋霞丈夫此刻只觉悔不当初,因为孕期他看娘子有头晕症状时,曾想带娘子去医馆请脉,可秋霞说什么都不愿去,他便没有坚持。
此刻,握着面前昏迷不醒的娘子的冰冷的手,真是咽喉哽塞,痛不欲生,“怎么会这样?”
看男人如此伤心,苟医士也于心不忍,安慰他,“公子想开些,如今恐怕已无转圜之地,不如带回家去。”
说完,苟医士的视线余光里便看到秋霞腹部有细微的动静。
伸手探了探,这胎儿的性命竟如此顽强,竟还活着。
看到苟医士的动作,丈夫心中好似又升起微弱的希望,急问:“大夫,怎么了?”
苟医士虽然发现秋霞肚里胎儿依旧活着,但也无计可施,“哎,如今秋霞已是日暮西山,但肚子里的孩子,似乎还能救上一救。”
乐坊妈妈脱口而出:“怎么救?”
苟大夫也知说出来无用,但此刻不说又觉心中不安,“现在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取出腹中胎儿。”
乐坊妈妈惊得嘴巴都合不拢,“这……这胎儿在腹中,怎么能取得出来?”
秋霞丈夫亦是目瞪口呆。
苟太医继续说:“太医院朱院判有金盒一只,里面有金刀四柄,可为人开膛破肚,去除病灶,自然也可以取出胎儿。只是……”他叹息,“你们如何能请得来太医院院判呢。”
众人也知道,太医院中有无数神乎其技的杏林圣手,尤其以院判朱令医术最高。据说能生死人肉白骨,药到病除,起死回生。
可太医院院判多数时候都守候在内宫之中,为帝王妃子看诊。即便他仁心仁术,愿意施以援手,一时也无法找到他。
丈夫甚至立时就要出门,“我现在就去寻朱院判!”
“其实你们不用去求朱院判。”突然,一道先前没有听过的男声从旁响起。
众人看去,见是一个坐在角落里,身形圆润,着铜钱花锦袍的乐坊客人。
看起来像是京中富商。
适才秋霞晕倒,其他宾客纷纷散去,他见秋霞怀有身孕,念起已于自己和离的娘子,心中伤感,刻意留下看了片刻。
又听到剖腹取胎可救,忍不住出言提醒,“若是这娘子还有救,你们此时赶紧去请时大夫吧。”
苟医士诧异,“时大夫是什么人?”
胖商人说道:“东市梅花大街时暮堂的时暮大夫,家住海棠巷十号,可以为你们剖腹取胎,因为我娘子便是自他手中救回来的。”-
也不知是不是因为前两次都是和谢意待在一起。
这一次,时暮觉得比之前还难受,浑身燥热,皮肤刺痛。
索性磕了一粒安眠药,把自己团进那件沾着谢意气息的狐裘大氅中,只盼着赶紧睡着,熬到明天再说。
可不断从心口袭来的热意,还是叫他睡得很不安稳。
翻来覆去,迷迷糊糊酝酿出些睡意,院门被敲响。
这样的时间来敲门,定然是急诊。
时暮披着大氅出门来开,看到一个神情焦急地中年男人站在门外,“请问您是时大夫么?”
“我是。”
男子急道:“请您为我娘子剖腹取胎!”
时暮询问情况,听到孕晚期孕妇出现抽搐、浮肿等情况,心里已知不妙。
这是重症子痫的症状。
是产科最严重的病症之一,在医学如此发展的现代,都依旧有着不低的死亡率。
子痫,是指在产前、产时乃至产后二十四小时内,发生的不明原因的抽搐。
在孕期八到十二周的时候,母体大约一百到一百五十条子宫螺旋动脉会在胎儿胎盘的作用下,被重新改造,以保证胎儿的营养和氧气的供应。
如果这个改造过程不顺利,就会造成母体一系列的妊娠疾病。
子痫除了会有母体反复抽搐的症状外,还会在短时间内引发凝血状态异常、器官功能衰竭、脑水肿、脑出血,还会引起胎盘功能问题导致胎死腹中。
发作前会有一些类似头痛,看东西模糊、意识不清等症状。
现代医学对于子痫的治疗,主要也是早期干预,控制血压控制尿蛋白,必要时终止妊娠。
毕竟一但发病,母胎的死亡率也很高。
听男人讲过情况,尽管自己此刻难受,时暮还是赶紧拿了药箱,跟男人出发。
去了恐怕就要动手术,顺路叫上江洛打下手,然后一路不停地跑到清音阁。
该说不说,这条路原身还挺熟悉。
来到清音阁,患病产妇正躺在大堂后台。
时暮刚进去,产妇便发生了第三次抽搐。
这次抽搐是最严重的一次,先是眼球固定,瞳孔放大,继而口角及面部肌颤动。
数秒钟后,产妇双手紧握,整个背部强直,身体用力后绷,头颅上仰,以至脖颈都涨得粗如瓶胆。
面色潮红,喉咙里发出咯咯的声音,很久之后才深长地吐出一口气。
时暮两步冲过去,都还来不及为她进行解痉治疗,产妇就在严重的抽搐中没了呼吸。
苟医士伸手掐孕妇的脉搏,随即失声喊起来,“没脉搏了!”
时暮喊江洛,“快,给他人工按压!”
江洛这段时间跟着时暮学了不少,立刻跪在孕妇身侧为她进行心肺复苏。
这种时候几乎已是分秒必争,连思考都已经来不及,时暮先听胎心,只有五六十。
立刻拿出剪刀剪开产妇的衣裳,暴露腹部。
两三分钟后,看江洛持续的心肺复苏没能使产妇复苏,时暮不再耽误,从药箱取出手术刀,举刀贴到产妇肚脐以下位置,正要落刀。
那丈夫见状,大惊失色,忍不住伸手一挡,急问:“你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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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身青衣的小公子淡淡回答,“产妇已经不行了,我现在要为她剖腹,尽力救回孩子。”
时暮沉声吩咐江洛,“继续按压,我不说不准停!”随即落刀,从孕妇的肚脐位置,一直往下,利落划开皮肤。
第54章
苟医士已然看呆,且不说他只是一个如斯年轻的小大夫。
何况,这产妇已经没有脉搏好一会,此刻剖腹取胎,还来得及么?
濒死产妇的剖宫,时暮还真没亲自操作过,但看过隔壁医院的手术视频。
此刻,产妇心脏刚刚停跳三分钟,胎儿还有微弱胎心,为了救命,即便没有百分百的把握,时暮也要尽力一试。
而且,胎儿在产妇肚子里会压迫她下腔重要血管,尽快把胎儿拿出来,也有助于孕妇寻得一线生机。
时暮捏着手术刀,一层层划开子宫,询问产妇丈夫,“胎儿几个月了?”
秋霞丈夫虽然知道要剖腹,但看着自己妻子的腹部被这样划开,还是觉得心中惊悚,颤声回答:“已孕八月。”
三十四周那就是早产儿。
早产儿皮肤、肺部、肠胃等器官发育不成熟,体温调节能力弱,出来后恐怕还要进行一系列的救治,问清楚才好做准备。
时暮今天剖宫采用的是竖切法。
横切是在子宫下段进行切开,竖切就是自肚脐至耻骨处进行切口。
横切伤口美观,但竖切视野更大,便于快速取出胎儿。
此刻,早一秒取出胎儿就有可能更大概率挽救这条小生命。
众人都围在身边,又听到小大夫吩咐,“莲姐,麻烦你准备好毛巾和包被,等会胎儿出来使用。”
“好好好。”乐坊妈妈忙不迭地去找,走着走着心生疑惑。
这小大夫怎么会如此熟稔地喊自己“莲姐”?
一楼大堂后,一位濒死产妇的剖宫手术正在紧张地进行。二楼之上,无人知道下面的情况,依旧轻歌曼舞,闭门纵酒。
谢环重新叫来几位歌伎,其中还有个哥儿小官。
“听说皇叔如今转了性子,更喜哥儿。”谢环听了些风声,睨着主位上的男人,推了一把这小官的肩膀,“还不去陪凌王。”
虽然知道凌王不喜欢哥儿,但此刻这小官喝了些酒水,胆子也大了不少,借着给谢意玉盏中斟酒,走到主位前,身子骨软软地往他身上靠,“殿下喝酒。”
小官肩膀一侧刚刚碰到谢意,对方突然展开折扇,轻轻一挡。
见小官僵在他身侧,谢环举杯看过来,“皇叔这般不给侄儿面子?”
谢意散漫地勾了勾唇,“一盏一盏喝有何意思?”
说着,他提起白瓷酒壶,仰起头。清亮酒液如线而下,随着滑动的喉结,落入口中。
谢意一口气喝完满满一壶酒,突然站起身。
他虽有醉意,步伐踉跄,却不跌倒。仰身向后,展臂一握。只听一声清越龙吟,成纪腰间的佩剑被他自剑鞘中抽出。
映照满室灯火,七尺青锋,寒光岑岑。
他手持花纹古拙的长剑,轻盈翻身,衣袂翩跹间,掠至厅中。剑身翻转,挽出的剑花如水银泻地般,叫人眼花缭乱。
“皇叔的剑法还是这般高明。”谢环以为他为自己舞剑助兴,愉快地鼓起掌来,“好!本王爱……”
“看”字还未出口,剑光突然一闪,剑尖已来到自己咽喉间。
这样的兵器抵在喉间,尽管不觉得他会杀自己,但还是叫谢环浑身一冷,说话的语气不自觉就带了惧意,“皇叔,你,你这是何意?”
谢栩也吓了一跳。
谢意眼眸微红,其中有肃杀之意,视线扫过地上满满一坛子的酒,冷声道:“给我全喝光,一滴都不准剩。”-
孕妇腹部切口被打开。
和宫外孕的张流微、胎盘早剥的富商妻子不一样,这琵琶师因为心跳已经停止,并没有因为腹腔积血而造成血液喷涌,反倒只有少量的轻微出血。
苟医士虽是太医院的医士,也知道朱院判可以行剖腹取胎,却从来没有亲眼见过。
此刻站在旁边,忍不住紧紧盯着这小大夫的一举一动。
他指捏一柄雪亮薄刀,不管是切割位置的选择,还是分离组织的动作,都像是进行过无数次般,干脆利落,没有一丝迟疑。
可今夜之前,苟医士都从来没有听过时暮这个名字。他去何处学得这般精湛的剖腹医术?
苟医士帮助在推动腹部,几乎只数个呼吸的时间,胎儿便被这小大夫自孕妇腹中托出。
这期间,那位按压产妇胸口的小哥儿也一直未曾停过。
时大夫拿刀割断脐带,打结后,立刻抱着浑身粘稠血液的胎儿来到乐坊妈妈准备好的包被前。
因为母体心脏已经停跳,新生儿出来也存在窒息的情况,没有哭声,安静无力地躺在褥子上。
时暮立刻擦干新生儿,进行鼻腔和口腔的清理和刺激。
可新生儿窒息严重,按步骤进行复苏,给予正向通气后,新生儿还是迟迟无法复苏。
长时间窒息会对脑部等重要器官产生影响,时暮只能进行气管插管。
对于窒息病患给予的通气支持包括有创通气和无创通气。
气管插管属于有创的机械通气,对人体有损伤,后续并发症也较多。
此刻没有办法,只能先救人再说。
正在这时,刚刚帮助推动产妇腹部的中年男人走过来,“时大夫,我是太医院的医士,我帮你!”
说完,苟医士从自己药箱中取出放置银针的布包,从中抽出一根。
在窒息新生儿的人中位置寻找穴位后,他缓慢地旋转着在穴位处扎入针尖三分之一长度。
令人惊奇的情况发生了,下一秒,胎儿发出了嘹亮的啼哭。
见时暮惊讶地张大了嘴,苟医士才笑笑解释,“此乃水沟穴,主清热开窍,回阳救逆,对于窒息病患疗效显著。”
时暮:中医果然还是博大精深啊!
新生儿被救了回来,孕妇却已是回天无力。
见江洛还在那边进行着心肺复苏,苟大夫过去检查后,开口道:“不用再救了。”
心肺复苏需要耗费极大力气,江洛连续进行了近二十分钟,此刻,感觉自己的双手已经废了,瘫痪在地。
看着静静躺着的娘子,秋霞丈夫终于痛哭出声。
时暮绷了一整晚的神经,在这个确定的悲伤结果中,放松下来。被遗忘的潮热期的不适又回来了。
此刻才发现,这是濒死产妇,血液和羊水虽然没不多,但自己的汗水却已然把衣裳都浸透了。
清音阁中,二楼的乐声已经消失。只剩丈夫极力克制终究还是无法承受生命之痛的哭泣声。
乐坊妈妈在一旁默默擦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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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生儿也时不时发出一声啼哭,似在催促亲人的照看。
新生和死亡在这一刻交融。
时暮又看了一眼裹在襁褓中的新生儿,突然想起一件事。这丈夫明明说的是孕八月,可眼前的新生儿体重正常,皮肤光滑,胎毛也极少。看不到早产儿体重较低,毳毛卷曲,皮肤薄嫩的任何迹象。
分明是个足月儿。
注意到时暮的视线,苟医士也看了一眼。
显然意识到了什么,瞥一眼旁边哭泣的丈夫,和时暮默契地对视在一起,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猜测和讶异。
明明是足月,丈夫却以为是孕八月。
那到底是孩子发育得太好,还是丈夫记错了孕期?
又或者是娘子有意隐瞒?
时暮无从判断,作为医生,救死扶伤,道德评判不在自己的职责范围内。
苟医士显然也是这样想的,没有说更多的话。
很快,丈夫家里的人来了,千恩万谢间,悲伤地带着胎儿和娘子身躯回家了。
这短短的半个晚上,清音阁好似还是那个清音阁,但莲姐看着那个平日里秋霞弹奏的座位,知道一切都不一样了。
江洛辛苦了一夜,催促时暮回家。
可时暮本就是潮热期,没有休息好,今夜又是跑路又是做手术,此刻坐在椅子里缓着,还是觉得难受得厉害,身上疼痛,忽冷忽热,一点力气都没有。
只能让江洛先回,自己缓缓。
还挺奇怪,这小大夫那声莲姐让乐坊的何妈妈觉得很熟悉,清秀的容颜也像极了一个故人,忍不住细细打量间,关切道:“时大夫,你怎么样?”
时暮真的快瘫了,“我身体有些不舒服,能不能在莲姐这里休息一晚?”
“当然可以。”
“谢莲姐。”
又听到莲姐问:“对了,小大夫住的西市,怎么知道我名字?”
时暮:……
时暮支吾道:“因为……因为我来过这里。”
莲姐懂了,小哥儿还来乐坊找过姑娘呢!
清音阁的布局也是前面二层楼,后面还有院子,院子环境清幽僻静,主要是贵客所在。
莲姐在二楼安排了一个休息的房间,时暮本想赶紧躺下缓缓,突然从楼上往下,看到后院最僻静的相思院门口,灯笼下,竟然站着成纪。
成将军威武严肃,站如松柏般,一动不动地守护在院门。
时暮心头一跳。
难道,那个人就在院中?
原文说的那人不是浪荡子,怎么没事就跑来乐坊寻欢作乐呢?
心里莫名浮起些许不快。但此刻忍得难受,既然送上门,决定还是赶紧去蹭蹭。
时暮下楼,从清音阁后门绕到了相思院的侧面。
他在这里打工一个多月不是白打的,每条路都无比熟悉,相思院的侧面有个被杂草遮掩的破碎缺口。
中药那次,谢意也是住在相思院,原身便是从缺口溜进去的。
时暮矮身钻进相思院,放轻脚步,走近那间漆黑房间。
先站在门口凝神细听,确定里面的人已经睡了,没有任何动静,才推门,悄无声息地踏进房中。
因为潮热期的敏感,时暮走进房中,身体便好似感觉到对方气息般,有了解除痛苦的迹象。
房间里光线极黯淡,只有点点银白月色自雕花窗格洒落地面,不足以看清任何东西,只能依稀辨出床的位置。
时暮小心往前走去。
又想着这人的警惕性好似太过不足,若自己是刺客,他岂不是已死几百次?
可这也不是自己该操心的事,自己和他的关系,仅限于在找到解决异常潮热期办法前,挨一挨蹭一蹭。
多了没有。
光线实在黯淡,时暮慢慢往前,还是被脚下的凳形物品绊了一下。
身形晃动,惯性地伸手想要抓扶什么,就被自黑暗中伸来的手臂在腰上轻轻一揽,落入熟悉的温热怀抱。
那叫人头皮发麻的冷调香气瞬间氤氲进每一个毛孔,时暮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惊惧地吐出一个“你”字。
时暮本以为,他既然留在清音阁,那定然是喝多了。
可此刻又不确定了。
难道要赶紧跑?
身前的人环着自己腰身,呼吸间,浓郁酒香飘散而来,片刻,时暮就不对劲起来。
除了潮热期的不适得以消除,心里还痒痒的,正不知道要怎么办的时候。
听到这人在黑暗中轻声问:“你是谁?”
安静交织的两道呼吸中,时暮福至心灵地回答他:“我是小蝶。”
他既然一直在找小蝶,便不可能不记得这个名字。
谢意迷蒙地重复,“小蝶?”
时暮很确定,他真醉了,抬手攀上他肩膀,认真回答:“对,我是小蝶。”
虽然眼前一片漆黑,还是能感知到,他俯身,凑近自己肩窝,轻轻一嗅,直起身,温声喊道:“小蝶。”
时暮没想到,他竟会通过自己身上的异香来确定。
难道他记得中药那一夜?
可,自己异香到底什么味,时暮自己都不知道。
又听到身前的人用有些任性地不满语气问:“你怎么不来找我?”
时暮应付他,“这不是来了么?”
他像小孩似的委屈:“我很想你。”
时暮确定他醉得不清,不过跟小蝶一夜风流,怎么就想起来了?
“嗯”了一声。
好似这一声嗯让他很满意,面前的人俯身侧头,亲了亲自己的脸颊,时暮浑身一僵,啄吻便如同春雨般,细细密密地落下来,然后,从脸颊移到唇上。
时暮也不知是因为这个人对自己来说太过特别,还是接吻这事会叫人上瘾,只要被那道磁场吸住,就无法脱身。
亲吻变得漫长而深入,攫取所有理智之后,叫人天灵盖都麻了。
此刻,已经没有别的念头,时暮就想把这男人办了。
或者被这男人办了。
至于直男的节操……
不管。
捏着肩膀的手指越收越紧,时暮听到自己喘息着用沙哑气音催促,“快点。”
可自己也不知道要快点做什么。
但对方好似心知肚明,伸手往下,时暮只感觉自己腰上一松,腰带已经散落,还没反应过来,全身的肌肤便已尽数暴露在空气中,发带也被解开。
虽然房中燃着炭火,但毕竟是冬天最寒冷的时候。
他的怀抱很烫,时暮还是忍不住发抖,然后被抱到避寒的床上。
其实,时暮分明记得,第一次之后,对方就想起身,却被自己的腿缠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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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背。
之后更没办法收拾,浑然不知今夕是何夕。
床褥先前只是有些潮湿,之后湿得躺不了,只好滚到锦被上。
等昏昏懵懵间一切结束,思绪再次回笼的时候。
时暮浑身上下,哪哪都痛。
有些地方是酸痛,有些地方是被他咬得刺痛。
怎么每次都那么喜欢乱咬?
雕花窗格里透入灰白的光线,已至早上,天色将明。
脑袋下枕着一只肌肉线条流畅清隽的小臂,腰上还搭着另一只。
身下垫着锦被,身上盖着他的狐裘。
偏头,见就在很近的距离,那人阖着长睫,睡得安稳香甜,乌黑长发散落间,隐约能看到赤裸的胸口和腰腹。
时暮震惊得无以复加。
妈的,昨晚干了什么?不是只想在他身边待一待么?怎么又滚到一张床上去了!
但气归气,可一回味,又感觉从腰椎到天灵盖都在发麻。
不行,不能再想了。
时暮知道,昨晚这人醉得厉害,甚至还把自己当成了小蝶。
虽然自己确实是,但他不知道。
何况还是个醉狗,不如先溜?
时暮小心翼翼,如同做贼般,一点点拿开环着自己的胳膊。
因为没有看到对方蓦然握紧的拳头,时大夫自鸣得意地以为逃出了禁锢,悄无声息爬下床。
落地的时候,感觉两条腿根本不是自己的了,地上丢满的衣服更是看得人心里发毛。
强打精神,找出衣服穿好,绑起马尾,不发出丝毫声音地拉门离开。
等人出门,谢意才睁眼,从床上坐起,把长发拨到肩后,凝注已经关好的房间门,思索着。
许久,终于还是失笑出声。
第55章
一瘸一拐地从原路溜出相思院,时暮赶紧背了药箱就回家。
路上感觉到,除了大腿内侧、锁骨一众私密不私密的地方,脖子后面也微微有些刺。
一摸,发现后颈腺体不像之前平滑,有凹凸不平的印记。
顿时又是腿脚一软,扶着旁边的树干,路都差点走不动。
此刻,时暮才回忆起他从后面箍着自己小腹,轻轻嗫咬在自己后颈上给自己落印。
他妈的,甚至不止一次。
回到家,烧了水,提到房间去清理洗刷,看着一身的旖旎痕迹,时暮又想骂人了。
虽然用腿缠你是我不对,但你睡就睡吧,这样毫无下限难道就没有问题?
不过,自己好像也抓了他不少。
弄干净身体,时暮倒头就睡,直到下午,才在江小兰一次一次的关心中,艰难爬起床,准备填个肚子。
吃着饭,时暮还在烦恼被谢意落印的事。
毕竟,之前自己那异常的潮热期,时暮一直考虑是激素紊乱引起,只要找到问题根源,应该很快就能脱离谢意。
此刻却形势大变。
看着对面温柔的女子,时暮决定,有烦恼,找妈妈。
“娘。”
江小兰关心道:“怎么了小暮,菜不合口味么?”
时暮自然询问:“娘,如果一个哥儿,当然不是我啊,不小心被落了印,除了找个新男人重新落印,还有办法解决么?”
江小兰不假思索地摇头,“没有办法啊。”
时暮:……
事已至此,还是先吃饭吧。
昨晚又做手术,又做其他的,时暮其实挺累。但确实,潮热期的不适是一丝一毫都没有了。
病人那么多,该看诊还是要看。
经过之前的疫情,连花清瘟打出了名头,时暮堂的病人已然是看不完了。
而且,不止妇科和哥儿,什么头疼脑热,腰酸背痛的杂病也一拥而来。
实在没办法,时暮只能进行限号,每天限看多少人,优先妇科和哥儿。
毕竟自己专业的是妇科,其他方向或许有更好的中医大夫。
比如杞松的弱精症,虽然如今那常三娘已经不再逼着要小两口生孩子,对秦雨也体贴入微,但小两口自己还想着治一治。
但时暮查不出他的原因,真没办法,只能告诉他,“要不你去别的中医馆看看?”
下午只放了一半的号,眼看着快要结束,最后一个病人是个有个老伯。
须发花白,穿着朴实,但精神矍铄,目光炯炯,很有威严。
在诊桌后坐下,老伯没有主动讲述自己的病症,只眼带打量地看着时暮。
时暮主动询问:“老伯哪里不舒服?”
这老伯没有回答,神秘一笑,“连花清瘟的时疫方子是你开的么?”
他便是太医院的院判朱令。
那日在西南有小楼,朱院判亲眼看到这哥儿大夫治好了那锦衣公子的菌蕈中毒。
这场时疫,冒出来特效汤药连花清瘟时,朱令竟又惊奇地发现,和那治菌荨的是同一个大夫。
他立刻从病人手里买了一碗,细细分辨方子后,发现这方子乃是杏麻石甘汤,达原饮和银翘散三个方子,各取其精华而成,当真精妙无比。
马上就要甲级医士考试,朱令立刻想到,这不就是自己一直在寻找的沂都医学奇才!
可此刻,看着眼前清秀年轻的小哥儿,朱令又万分怀疑。
是以从一位临时有事的病患手中买了这号码牌,来亲自试他一试。
时暮听他问连花清瘟,以为是二阳,“发烧了么?”
“没有。”朱令一顿,“老夫小便不适已有两年。”
时暮继续问:“具体如何不适?”
朱令道:“不适就是不适,具体不了。”
时暮看这老伯脑子不是很清楚,决定还是自己检查算了。
“你随我来,帮你做个检查。”
自自己进来后,这大夫未诊脉,未看舌。
朱令也打听过,听说时大夫检查不同普通大夫,揣着满腹好奇,和他走进检查室中。
听到哥儿大夫说:“脱掉裤子,趴下。”
朱令愣了愣,“什么?”
他又吩咐,“你小便不适,无非就是尿急尿频尿痛之类,我要帮你进行直肠指检,脱下裤子,撑着凳子,背对我趴下。”
朱令一头雾水,但一心想要看看他到底是真有医术,还是浪得虚名,只管按着他的吩咐,脱掉裤子,背对趴在凳子上。
大不了就是被他看上一看。
朱令是大夫,大夫看病患是什么心理他最清楚不过。
大夫眼里只有病情。穿上医士的白褂,美女和丑女,穿了衣服和没穿衣服,就没有任何区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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