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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斋主,师尊请您过去一趟。”有小尼在外面脆生生地出声。
梵清惠说:“好,我这就过去。”
前任斋主已缠绵病榻多年,还不等推门而入,就在房间外闻到一股苦涩的药味。
梵清惠走进房间,忧心地替师父掖了下被角,然后问:“师尊,忽然唤徒儿过来是否有事安排?”
那床榻上的老尼咳嗽了几声,待喘匀了后,问道:“我听闻一件事在江湖上传得沸沸扬扬,据说那位宋阀主拿巴陵帮开刀了?”
梵清惠应道:“确有此事。”
“宋阀已蛰伏多年,朝廷、岭南一直相安无事,他怎么忽然又活跃了起来?”
梵清惠轻叹:“那师父算是问错人了,我已经许久未见宋阀主了,他此番作为到底用意为何,弟子也猜不到。”
老尼拍了拍弟子的手,说:“师父我是撑不了多久了,你要清楚,而今宋阀势大,一旦……便是乱世之相。”
这话说得梵清惠几欲落泪,她道:“师尊说这些做什么,您身体好着呢。”
“清惠,待我走后,你多多照料秀心,但切勿重蹈覆辙。”想起那位以身饲魔却动了真情的弟子,老尼又是一声长叹。
这仿若遗言般的字字句句,令梵清惠泣不成声:“弟子、弟子……谨遵师命。”
……
宋缺夤夜回到家中,他先是见过妻子,询问家中是否一切安好。
“家中一切都好,玉华和师道也都很听话。”宋夫人边回话,边帮他换下衣物。
提到玉华,宋缺顺口问了一句:“玉华和二弟他相处得还好吗?”
宋夫人颔首:“十分融洽,妾身听二弟他还夸玉华颇有武学天赋呢。”
宋缺知道自家弟弟眼界极高,能让他夸一句有天分,那是极为少见,心中不由好奇。
只是现在天色已晚,不方便再为了这点小事把玉华或者宋智叫过来了,因此只暗自记在心中,打算第二天再谈谈这件事。
然而翌日天刚蒙蒙亮,宋缺在磨刀堂内晨起练剑完毕,还不等他去见二弟,宋智已先一步来到了堂外。
“我就猜到大哥过来练刀了。”宋智笑道,“话说回来,大哥此次外出,真是好涨我宋家威风,恨不能与大哥同往。”
宋缺将刀收起,难得开了个玩笑:“巴陵帮何来这么大的面子。”
天刀地剑齐聚一堂,就为了对付个巴陵帮。
宋智点明来意说:“其实我这次过来,是有件事想同大哥商量一下。”
“说吧,到底是什么事让你这么郑重其事地一大早就来寻我。”宋缺道。
“大哥,你走之前,跟我说大嫂有意让玉华习武,让我闲来无事时指点一二,这件事弟弟我一日都不曾忘过。”宋智说。
宋缺当然记得,他说:“辛苦你了,有你在旁边照看我一贯放心。不知她对武学是否有兴趣?”
“依我之见,玉华她天赋绝佳,对武功甚为喜爱,只可惜她无意跟着我一同学习剑法。”宋智深吸一口气,他接着说,“即便如此,这段时日,我和玉华二人依然师徒相得,还望大哥能让弟弟我任其师父一职,继续教导下去。”
说完,他直接行了一礼,一揖到地。
……
乔安起床洗漱完毕后,就从丫鬟口中得知宋缺昨夜回来了。
她点了点头表示晓得了,宋缺刚回来大概还有些事务要忙,等着下午时,她就带着宋师道去见一见宋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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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原本是宋智过来授课的日子。
其实近来她在和宋智相处时,一开始两人的交谈还仅限于武学方面,但两人都是思维活跃、知识渊博之人,相处久了,两人谈及的话题便是天南海北何处都有了。
只是乔安毕竟不是此世之人,身体原主阅历太浅,为了将她记忆里的知识与此世一一对照,多为她向宋智请教。
不过今日有些特殊,一直到了辰时三刻宋智都没有过来,这与对方历来守时的作风大不相符。
乔安觉得宋智今天大概不会过来了,宋缺这刚刚回家,说不定宋智要向他汇报一下宋阀内部诸事,这一耽搁少说就是半天过去。
宋智不来,倒不耽误她自己一个人看书。
乔安一向懂得享受生活,她在窗前摊开书本,窗外正对着一树腊梅,梅影打在窗纸上,仿若水墨画卷。桌角摆放着一尊镂空雕如意纹的香炉,梅影与暗香,堪称闲适。
老实说,不是她打算当个终日伏在案前兀自读书的文静人,而是这具身体先前元气大伤,保险起见,还是再休养上十天半月为妙。
经历的世界多了,她越发有耐性,深知休养二字是急不得的。
等到彻底恢复如初,她就开始把武功拾起来。
宋缺过来时,就看到自家长女正安安静静坐于案前持书而阅。
他不太擅长同孩子们相处,在面对玉华时,心里更是略感亏欠。
他想问问她,他不在的这些天她都在做些什么,但这种完全属于家常话的交谈,其实很少出现在玉华和师道身上。
宋缺在原地站了一会儿,没有出声打扰。
直到乔安注意到他的到来,问:“爹爹什么时候过来的?”他走路完全没有声。
宋缺和气地说:“我刚到,看你在用功就没有叫你。”
他的声音与他那名声在外的天下第一刀的名头极为不相称,犹如春风化雨般不带一丝戾气。
乔安还记得原著男主在第一次前来拜见宋缺时,未见其人先闻其声,那是一道被男主评价为“柔和好听”的嗓音。
与外人印象中那个不近人情的天刀不同,宋缺在面对自家人时其实相当温和。
他先给玉华把了下脉,然后满意地点点头,接着他问:“玉华,你想学武吗?”
乔安:“当然,我也想像爹爹和二叔一样在江湖上闯出自己的名号。”
宋缺欣慰道:“好,不愧是我宋家弟子。”
他说:“你二叔今早过来找我,你猜他对我说了什么?”
宋缺要是不问,乔安还不会多想,只当宋智向他汇报日常事务,但既然特意在她面前提起,那必然是与她有关了。
她想了想:“二叔夸我了?”
宋缺嗯了一声:“他还说想当你师父。”
他看着自家女儿那澄如秋水的静谧双眸,似在无声询问他是如何回答的。
“我对你二叔说:‘你愿意教导玉华,自然是她的福分,我这个做父亲的万万没有阻拦的理由。但宋家向来不讲究一脉相承式师徒关系,你我这一身武艺更是在一路比试中磨砺出来的,吃尽了千家精华,又去其糟粕,也希望玉华能在这方面效仿你我二人。’”
“你二叔很高兴,还说要给你准备个收徒礼。”
二叔,你真的太好被打发了,你对宋缺的滤镜未免太厚了点。
宋缺这话分明是说,你教你的,她学她的,但最后不会只有你一个师父。
乔安难得同情了宋智一瞬。
宋缺柔声问:“我听你二叔说你不想跟着他练剑,那玉华想跟着爹爹学习刀法吗?”
乔安真的做不到将开阔眼界、学习知识的机会拒之门外,她极其果断又诚恳地说:“我想。”
言简意赅,意图直白。
正所谓机不可失,失不再来,这可不是谦让的时候。
宋缺习惯性地摸了下长女的脑袋,道:“好,那爹爹教你。”
然后他垂下眼睛,变得郑重了少许。
“那你可要好好吃饭,努力锻炼身体,待你再长高一些,我就把水仙刀赠予你。”
他从腰间解下刀鞘,微微抽出一截刀身,只见刀体轻薄,锋刃凛凛,似有蓝色寒芒一闪而逝,阳光笼在刀身上,光如水波,更显其轻盈。
“漂亮吧?”他的声音里似是含着笑意。
乔安说:“惊艳绝丽至极。”
宋缺道:“你喜欢就好。”
不过他有意将水仙交给长女不单单是因为它的外表足够美丽,惯来吸引女儿家目光,而是因为这柄刀体量纤薄,在他的藏刀中堪属重量最轻的那一档次,异常适合握力较小的初学者。
虽然他这想法,要是让外人知道了大概要大呼奢侈浪费,不提质地、不谈长短、不论历史,仅仅是因为重量合适就随手送给了女儿。
乔安却是怔了一下,因为她记得,原著中这柄刀一直在宋缺名下,被他静静挂在磨刀堂上,如同他其他无数把藏刀一样,仅是兴致来时解下一用。
当时看小说时,她只是惊叹于居然每一种类型的刀他都能信手拈来一套与之最为相配的刀法,现如今,她再回忆原文,却是隐约品味出一股隐藏于平静疏阔之下的落寞。
他的几个孩子,没有任何一人继承了他的刀法。
要么佩剑,要么使鞭*,偏偏无一人用刀。
曲高和寡莫过于此。
作者有话要说:
*宋玉华原著没描写她会不会武,开场就是已为人妇;
宋师道是用剑的;
宋玉致我看着百度百科上说她用的一手好刀,但是我记得她和寇仲打起来的时候用的是两丈软鞭,后来有一次寇仲见她,则是描写她背挂宝剑,原著三十百万字,我翻了翻实在没找到她用刀的场景,不过不排除是我漏翻了,毕竟原文真的太长长长长了……
第275章 大唐天刀6
宋智的确为乔安准备了一份礼物,那是一套能称得上当世百科全书又或者是十万个为什么的图物志。
他敏锐地察觉到乔安绝不是一个墨守成规的性子,他觉得这孩子有些像他,对于那些她感兴趣的事情,她大胆接触又来者不拒,那是一种对新事物的不断追猎。
基于这个年代的信息流通难度,这一套图物志的价值不言而喻。
连她这一世的弟弟宋师道,都为了这一套图物志流连在她的房间内不愿意离开,虽然他更多的是在看书册中的工笔画。
而宋缺那边,虽然他平日里待乔安极为宽和,但真到了习武的时候,自然而然地变得严格起来。
但是没过多久,宋缺就发现他这位长女真的如宋智所说的那样是个极为省心的徒弟。
别看他自幼就是旁人口中天赋异禀的练武奇才,然而大概是当局者迷,他对此实则没有多少感触。
直到此时此刻,他才恍然,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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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这就是他们所说的“天才”吧。
他说的每一句话,从来不用重复第二遍,玉华她就已经心领神会。
若让乔安自己来说,她同真正的小孩子最大的不同之处,其实在于自律性。
她懂得约束自己的行为,不会在打基础的关键时刻放纵自己偷懒的欲望。
至于她那在宋智眼里完全是随了宋缺的格外出挑的悟性,不可否认,这具身体的天赋不错,但究其根源,还是要得益于她在转世数载间积攒下来的开阔眼界,是她在一世又一世间付出的努力,是果实,是结晶。
她喜爱悠闲自在,本质上却从不是一个得过且过、随波逐流的人。
宋夫人看到她这般懂事,又是欣慰又是怜惜,不断嘱托小厨房里的丫鬟,一定要多加餐。
乔安本就正处于身体发育的黄金年龄,最近又开始锻体、舒展筋骨,再加上这营养丰富的食补,她的身量有如抽条的青竹一样,猛窜了一截。
宋夫人不得不令人为她重新裁制衣物,什么常服、马术服、练功装,外加与之相称的荷包、簪钗等配饰,真是零零散散配了四大箱子。
宋阀富庶可见一斑。
乔安回忆了曾经在网络上看到过的诸多讨论,很多读者在提及《大唐双■传》里的宋阀时,往往印象最深刻的是其能影响时局的军力及阀主宋缺足以震慑众人的武力。
但其实宋阀在商业上同样举足轻重。
整个南方的航运都由宋阀把控,商业触角攀延至各地,还有一个值得注意的重点,原著中曾恍若不经意间提起过宋阀把控着巴蜀一带的盐货运输。
书中有这样一个情节,宋智在与原著男主交谈时,对他们说,不管他们要多少盐,宋阀都可以及时供应。他说这话时,脸上带着的依然是风轻云淡的笑容。
正所谓盐铁官营,放在古代这两者既是不可触碰的红线,也是不可否认的暴利。
乔安都不敢想象宋阀的财力究竟到了何等地步。
既然都说到这了,不怪杨坚临死之前,都对宋缺没有向其低头谒见耿耿于怀。
乔安也无比理解为什么无数读者在男主得到宋阀的支持,最终又放弃争霸天下的时候,一片哀嚎饮恨。
毕竟都到这地步了,有些事情无非是临门一脚的事。
不过宋阀越是家大业大,乔安越是不能松懈躺平。
原身可是被嫁给了独尊堡解晖之子,原著中用了四个字来形容——政治交易,再说得直白一点,就是联姻罢了。
也许宋缺在决定这门婚事时,经过了深思熟虑。
一方面宋阀和独尊堡结成两姓之好,两族能守望相助,巩固各自家族地位,另一方面他与独尊堡堡主解晖是老相识,他不仅数次救过解堡主的性命,而且独尊堡能一直保持独立安宁,少不了宋阀一直为其遮风挡雨。
于情于理,原身嫁过去都委屈不到哪里去。
然而事情偏偏就在这里出现了意外,解晖在后期毫不犹豫地背弃了宋缺,无他,只因为两方政治立场不一样。
过往的恩情,此时与绊脚石何异?
她心想,联姻什么的,还是免了吧。
……
却说这一日,本该是乔安去磨刀堂,跟着宋缺练习刀法的日子。但当她到了磨刀堂的时候,她刚要踏上白石台阶,就听到一道声音在她耳边响起。
“玉华,你先去找你二叔吧,今日我有些事情。”
宋缺未在她身侧,而是以内力束音传到了她耳边。
“好的,爹爹先忙。”乔安随口应道。
她下意识往磨刀堂看了一眼,只见宋缺今日穿着一身深蓝色的劲装,正负手而立,似是在同人交谈。
宋缺似是察觉到她的视线,微微侧身,视线落在乔安身上一瞬,而后又回过了身子。
但就在刚刚宋缺稍稍侧过身体的刹那,那道被他恰巧挡住的身影映入了她的眼中。
那是一抹女子的倩影,亭亭玉立,乔安没看清对方的面容,然而仅是那影影绰绰的身形轮廓,就自有一番风韵。
乔安若有所思,虽然她不曾见过对方,心里已然对女子的身份有所推测。
宋缺感知到长女逐渐远去,他道:“原以为你我再不会见面了,没想到你会主动来到岭南。”
梵清惠嗓音清婉:“我亦没想到宋兄愿意见我。”
他们二人曾把臂同游,他们交换理想,感念天下盛衰兴废,畅谈朝野,似乎再没有比这更让人舒畅的事情,然而快乐总是短暂的。
两人越是了解彼此,越是关系亲密,越知晓两人之间实则有着不可调和的矛盾。
宋缺有着天下之志,慈航静斋却对此并不看好。
再者慈航静斋的最高心法“剑心通明”讲究的是破而后立,梵清惠她有着自己的武道要去追逐,而宋缺同样不会容忍自己沉溺于美好虚幻的爱情中,在他的生命中,唯有刀道是永远悬在心头的明月。
他们秉持着默契,自上次一别后再不曾往来。
宋缺看着她一如往昔的容颜,问:“不知斋主此次来访,所为何事?”
梵清惠道:“近来身旁人提及天刀之名的次数实在有些多,清惠难免心生好奇。”
宋缺轻笑一声,笑声中满是不以为意,他道:“他们说我什么?”
“传闻宋兄前些日子同巴陵帮发生了冲突,闹得有些大,不知他们何处得罪了宋兄?”
提起此事,宋缺神情有些淡淡。
“巴陵帮行事卑劣,人人得而诛之。”
梵清惠忽而一笑,此前的稳重荡然无存,显现出几分当年刚出江湖时的天真纯稚:“宋兄这话对旁人说说就罢了,清惠却是不信的。我所知的天刀,不只是一位武功卓绝、豪气干云的侠客,更是一位审时度势、胸有成算的谋略家,左右不是一个无的放矢之人。”
巴陵帮的背后站着的那人到底是谁,她不信宋缺会不知道。
宋缺明白她的意思,他道:“那又如何,我何曾怕过他?”
杨坚他都不怕,还怕杨广?
梵清惠语气温和:“我知宋兄本事非凡,只是此次动静实在太大了,不知吸引了多少人的目光。不论宋兄背后有何筹划,只望宋兄能记得,而今天下已定,经不起又一次动荡了。”
不论这是宋阀向朝廷挥出的第一刀试探,还是有着其他的深远谋划,在宋阀拥兵自重的今日,宋缺的一举一动都牵连着无数人的命运。
宋缺有些讶然地看了梵清惠一眼,他猜想过梵清惠是为了什么事来寻他,万万没想到竟是为了这么一件莫须有的事情。
但他心知慈航静斋素以天下安定为己任,难得开口又解释了一句。
“我行事但求一个问心无愧,此事的确并无他意。”
梵清惠对宋缺何其熟悉,听得出这话出自真心,她说:“我自是相信宋兄所言。只是如此一来,先前宋兄行事未免有些冒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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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没有深究背后的事情,只是基于两人的情谊略微提醒道。
宋缺却说:“清惠,你说错了。如果你真的认为我不是那等闲来无事无的放矢之辈,就不该说这话。”
他极为认真地看进梵清惠的眼底。
他当然清楚巴陵帮背后的牵扯,可那又如何?在他的长女被人掳走后,难道他要对此漠视到底吗?在他分明有能力报复回来的时候,却要他在孩子面前装聋作哑吗?
这不是鲁莽,更不是举止失措,他只是做了自己本该做的事情。
清惠不知个中内情,他不会因此生气,但这不代表他要附和她的说法。
梵清惠觉得事情有哪里与她想象得不一样。
或许是两人间的气氛太过轻松,让她一不小心说得有些多了,但是自己忘了,这几年来过去,总有些事情与当初不一样了。
梵清惠睫翼轻颤,她道:“好,方才所言是我错了。”
她又问起:“刚刚那位女公子可是令爱?”
宋缺颔首:“是我的长女玉华。”
原来是叫玉华。
在玉华靠近磨刀堂的那刻,梵清惠就注意到了她。对方乍见到磨刀堂内多出了外人,也完全不好奇,转身离开时干脆利落,毫不拖泥带水。
虽然年龄尚幼,但已然可以窥见宋家惯有的好相貌,更让她在意的是对方在抬足踏步间隐隐透露出的远超同龄人的扎实底盘功底,以及身上与那诸多同门相类的淡远气质。
这让见惯了跳脱孩童的梵清惠很难忽视她的存在。
直觉告诉她,这孩子若是入她慈航静斋,定与门中心法十分相合。
“其实我方才就想说了,我名下尚缺一名弟子,若宋兄愿意割爱,随时可寄信于我。”
“怕是要拂了斋主好意了,玉华已打定主意要跟着我学刀法。”宋缺没有任何犹豫地说,他声音温柔,字里行间却是一派坚决。
他抬手捏了下眉心。
前有宋智,后有梵清惠,你们这些用剑的是约好了吗,非要抢天刀的女儿当徒弟?
作者有话要说:
宋智:大哥!我和她不一样,我不是来拆散你们师徒关系的,我只是想加入其中。
第276章 大唐天刀7
宋智正在同族人商谈事务,当他透过半开的门扉,看到乔安过来的时候,问道:“怎么到我这来了,今天不该是大哥给你授课吗?”
乔安说:“爹爹在会客,他让我过来找二叔。”
族人向她问好:“见过大小姐。”
宋智微微皱眉,有什么重要的客人需要大哥亲自作陪招待?而且他居然一点风声都没有听到。
乔安知道来人是谁,那个没能看清全貌的女客当是宋缺的初恋梵清惠无疑。
她倒不怕宋缺和她旧情复燃——虽然在这两人内心深处估计就从来没断过这份情谊,但在她看来,他们二人是绝不可能修得正果的。
彼此都身为一方势力首脑,政治理念却不一致,他们现在还能在对方心目中占据美好的一角,很大概率上有赖于当年分开时两人感情正浓,未能真正体会到抵牾彻底爆发是何等感觉。
乔安没少在社交平台上看到读者恨铁不成钢的骂,一方骂天刀眼皮子浅的这辈子就没见过好看的女人吗,另一方则骂慈航静斋到底给天刀灌了什么迷魂汤?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正常的恋爱关系绝不该给他人带来这种违和感。
宋夫人知道这件事吗?
也许她早就对此心知肚明。
原著中连宋师道都知道他父亲年轻时与慈航静斋的仙子有一段过往,虽然他误会了对方的身份,以为那人是碧秀心,没敢往当代慈航静斋的斋主身上想。
宋智暂且按下心中疑惑,他让乔安先坐在槅扇后自己看一会书,而他则和族人续上了先前谈论的话题。
“……大家伙被南海仙翁耍了一通,那座岛根本不是什么重要据点,根本就是一座荒岛,渺无人烟,遍地鸟粪,白白兴师动众了一场。”一名年轻的族人如此说。
宋智安慰:“人员安全归来就好,其他的都不重要。”
南海派与宋阀常在航运一事上发生龃龉,这算不上什么新鲜事了。
乔安听见南海仙翁的名号,回忆了一下他在书中的戏份,此人指的应是南海派晁公错。
南海派与其他诸多江湖门派都有所不同,它位于一座海岛之上,门派中的第一高手就是南海仙翁,此人亦是江湖上排得上号的宗师级人物。
宋智问:“改天你带几个擅工事、寻矿的门人弟子去海岛上,探查一下还有没有继续开垦的价值。”
族人犹豫了一下,用一种略有幽怨,不愿回忆的语气地说:“其实我让人看过了,现在封锁海岛的人手都已经在陆陆续续撤离了,那处海岛上唯鸟粪最多,堆积成丘,有的壮若腐泥,有的敲击宛如岩石,堪称奇观。”
宋智忍俊不禁。
族人:“对了,东南方向的树木还算丰茂,植被生得高大,我留下了几个族人,让他们带着防瘴气蚊虫的药,试试能不能在木材上动些头脑。除此之外,此岛或能做个歇脚码头,但附近另有两处海岛早已为族中所用,哎,这次是真的令南海派好生得意。”
说白了,这处海岛并无什么价值,海上这种无主之岛不在少数,食之鸡肋,弃之可惜。要想开拓使用,必然要耗费大量人力物力,但是它附近早有承担类似功能的海岛,这样的海岛除了被搁置到一旁,再在航图上记上一笔,再无更大用处。
“就这样吧,你已经做得足够好了,不必太在意南海派,有我宋阀一日,他们就绝无可能在南方翻身做主。”宋智安抚道。
他说话时一派从容文雅,让人不由自主信服。
宋智又安排勉励了几句,年轻的族人被他说得脸色激动,恨不能立即肝脑涂地,最后精神抖擞地退出了房间。
而后宋智对槅扇后的乔安说:“玉华,过来吧。”
他问乔安:“大哥他刚刚是在和谁议事?算了,你又如何认得这些人。”再者大哥连他都没有知会,想来就是不欲众人知道此事。
乔安如实说:“我没看清她的相貌,只是观其身形,是一位给人感觉宛若洛神宓妃、凌波仙子的女客。”
宋智一瞬间立即意识到了来人是谁,江湖中慈航静斋功法特殊,常给人一种出尘的仙人之态,能让仅凭身姿就留下如此印象,慈航静斋弟子莫属。
与此同时,他眼神有厉色一闪而逝。
上一辈的感情纠葛实在不方便对小辈说,他随口岔开话题:“是吗?既然大哥他有事,那我们就不管他了,来,先吃点李子吧,不吃饱肚子,怎么有力气学习。”
溺爱孩子宋智实属一把好手。
乔安习惯性地接过李子,然后问:“二叔,刚刚你们说的那个海岛给我吧。”
宋智说:“明日我让大哥给你挑个物产丰饶点的岛屿,那个海岛就算了,没有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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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的价值。”
他没有多想,只当玉华对这些大海中的岛屿感到新奇,但她既然开口主动索要了,那当然要来个稍微上得了台面的。
但问题在于,乔安想要的就是这个他口中没有开拓价值的海岛。
当族人还在和宋智汇报时,她就对此上心了。就是那一句鸟粪多得成为奇观,让她肯定了自己的想法。
宋智他们没有意识到,那座岛上最大的宝藏,就是这些被他们弃若敝屣的鸟粪。在二十一世纪时,这类海鸟粪便有一个专有名词,它就是大名鼎鼎的——海鸟粪磷肥。
后世的初中生物课程上,有一个重要考点,那就是植物生长的三大主要无机盐是什么?
氮、磷、钾。
它们能有效地提高植株光合作用的能力,促进根茎、果实生长发育,提高对病虫害的抵抗性……
可以说现代农作物之所以产量高,不单单是育种的功劳,化肥同样居功甚伟。
而海鸟们基于其生理习性,它们的粪便天然富含磷,而且说是海鸟粪磷肥,里面不单单是磷,氮和钾同样含量颇高。
这些粪便本身就是一种宝贵的矿产,以至于个别国家都能靠着出口自家的海鸟磷矿带着国民致富。
别看二十一世纪时我国的海鸟磷矿没南美洲等地的名气大,这很大程度上是因为云、贵、鄂、川等省份本就磷矿丰富,犯不着死磕海岛上的海鸟磷矿罢了。事实上后世全球磷矿储量前十的那些国家里,就没一个是单纯地指着海鸟磷矿发家的。
谈起这个乔安就不禁感慨真是巧,巴蜀、岭南本就是宋阀的地盘,开采磷矿再便利不过了。
唯一遗憾的是,受限于科技发展水平,无法对磷矿进行酸洗又或者是加热置换,单纯地将未处理过的磷矿碾碎洒在地上,其效果不如海鸟粪磷肥。
海鸟粪磷肥的效果可是能与钙镁磷肥相媲美,或许很多不务农的人对钙镁磷肥的地位不太了解,但它其实元老级的磷肥了,铁路运输时都得给它优惠价的那种。
不过乔安不挑,目前是有什么就用什么。既然她现在先碰上了海鸟粪磷肥,那当然就不容错过了。
“二叔,用那些已经建完工事的海岛供我玩乐未免有些可惜,别因为我的一时兴起耽误了阀中的航运。刚刚那个岛就很好,我有些想法正打算用它来练练手,毁了地貌也不会感到可惜,等以后我再接手其他海岛也不迟。”
大哥真是得了个麒麟儿。
宋智注视着乔安的目光温和。
他行走江湖时,见多了世家门派中精心培养的后辈,他们往往天资聪颖,自幼被长者护在手心里,众星捧月着长大,如此一来,难免养出自命不凡的傲气。
早慧如他们,从不会考虑自己的行为会不会给他人带来麻烦,他们只会认为自己生来就该万流景仰。
虽然惭愧,其实他也有点这毛病。但在玉华身上,他从未感受到这份恃才傲物。
这不代表说她性子绵软如泥,实际上她极有主见,就像她打定主意跟着大哥学刀法,就真的不曾对他的剑术升起过哪怕一丝好奇心。
宋智说:“好,我就做主将那个海岛划给你。我再给你几个人,有什么事吩咐他们去做就行。”
不就是一座荒岛,给了玉华又怎么样,难得见她主动问他要东西。
“二叔果然待我极好,大方又温柔体贴。”
乔安的行事作风中一向带着几分后世人特有的疏朗直率,她说这话时那叫一个毫不拖泥带水。
宋智怔了一下,这些年有人恭维他当世诸葛,有人诋毁他诡计多端,但唯独没人说他温柔大方,一时之间经不知该如何回应。
当他回过神来想好措辞的时候,乔安已不在房间内。
他站到窗前,开窗向外看去,就见到乔安早来到院中开始练习刀法了。
招式利落,刀下簌簌生风。
他见对方似是感受到了他的注释,抬眼回看了过来,眼睛里映着天上金轮,霎时使得她双目炳若日星。
他想,这性子和大哥是一样。
是不是刀者都似他们这般,一样的任达自我,一样的清旷如拂晓微风。
作者有话要说:
本章所用知识来自:初中生物课本,《中国磷矿成矿规律》《实行铁路优惠运价的农用化肥品种目录》、百科
第277章 大唐天刀8
宋夫人知道宋智将一座小岛划给了乔安后,她问:“你要海岛做什么?”
“近来对农桑有些兴趣,我想在岛上做些事情。等以后我自己能当家了,就让爹爹想办法给我弄块封地,到时候我就把娘接过去。”
乔安没说假话,只是没把重点放在前者,外加有些转移话题。
她总不能当着宋夫人的面,说她想要上面的鸟粪。如果她真这样说,她估计宋夫人就要陷入人生的迷思中了。好好的大家闺秀,怎么忽然玩起了腌臜物。
宋夫人笑道:“你呀,封地哪是那么容易得到的。”
这可说不准。乔安心说。
宋夫人说:“你要是单纯好奇农事,我在郁林城有几处庄子,足够你折腾了,别给你二叔添乱。”
而乔安在宋智给她送来的下属面前,就没有遮遮掩掩的顾虑了。
宋智何等聪慧,他清楚对于乔安这类涉世未深的初出茅庐者,最适合不是那种举一反三、心思活络的下属,而是老成持重的忠诚之人。
所以他给乔安送过来的几个下属,都是此类人。
乔安吩咐他们将海岛上那些在日积月累、风吹日晒下变得壮若岩丘的粪石开采一些,然后运回岭南。
其实她做好了准备,如果他们疑惑为什么要收集海鸟粪石,她就把西汉时期的《氾胜之书》搬出来。
书中有云:凡耕之本,在于趣时和土,务粪泽,早锄早获。
这短短一句话点了四个务农要点,时节、土壤、施肥、灌溉。
而她不过是在学以致用,尝试何为“务粪泽”,至于为何一定要用鸟粪,而非人畜粪便。她也有着她的道理,自然是宋阀大小姐自幼活在云端,见不得脏污,鸟儿翱翔于天际,就有如那无根之水,连粪便都比人畜的干净。
主打一个任性。
好在她的新下属没有一个质疑。
但乔安还是耐着性子解释了一句,说:“我是在验证《氾胜之书》,这些粪石另有大用,不要走漏风声。”
毕竟人都是有主观能动性的,她希望他们能把这件事真的放在心上,而不是完全当做陪伴大小姐胡闹。
这几位下属虽然都识得字,但还真没读过《氾胜之书》这部农事要书,出于惯性思维,他们还以为这是一本武功秘籍。
乔安不知道他们的想法,但他们的确相当可靠,他们如乔安所想的那样带回来了她想要的东西,而后又按照她的吩咐令人碾碎。
不过要想让人相信这些粪石真的有利于作物生长,还是要靠实际例子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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