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镜子里的“石观音”垂眸静坐在木椅上,手捧一卷书,细细品读着。
石观音一动不动地看着镜子里的“人”,就像是在希冀着对方的回答。镜子中的“石观音”似是终于无法忍受石观音的视线,眼也不抬地道:“好看。”
镜子竟能够口吐人言,实乃天下奇闻。
得到回答的石观音却并没有露出高兴的表情,她的眉眼上染上了一丝淡淡的忧愁,这点忧愁丝毫不减她的美貌,反而更加激起人们的爱护欲,如果有男子看到她此时的表情,定会忍不住把她狠狠抱住,爱抚她、疼宠她。
“你自始至终,都没有看我一眼,哪来的好看。你总是这样,与我说话就让你这么难受、这么无奈吗?”
乔安抬眼看向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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观音,她真想告诉对方自己完全不懂得何为怜香惜玉,辣手摧花才是她最常做的,你这副表情白摆了。
她干脆利落地回答道:“是挺无奈的。”
石观音的眼角泛起些许淡淡的红晕,明明一副冷若冰霜的表情,却因这点红晕,透露出一种既像是委屈,又像是气愤的神情。然而,她不论作何表情,都透露出一种风华绝代的美。
她叹了一口气,“我实在不明白,我究竟有哪里不好,你就那么厌恶我?你不喜杀,而我自从有了你,我也很少再进行杀戮。我会陪你聊天,陪你安眠,你不高兴时我还会竭力讨你欢心,你上哪再找第二个像我这样的人?”
若换做其他人,保准会被石观音这一番恳切的言辞打动。
可是深知其本性的乔安又怎会真的被她感动,石观音对她好,只是因为石观音喜欢自己这副与她完全一模一样的外表。
西方有美少年纳西瑟斯,他爱上自己在水中的倒影,投水而亡。东方小说中有蛇蝎美女石观音,她爱上自己在镜中的映像,镜子破碎后她也自杀身亡。
石观音不会爱上任何人,她爱的永远只有自己。
“很少再进行杀戮……”乔安重复着她的话,心底摇头。
石观音口口声声地说着自己正在改掉喜杀的毛病,却不知有些时候,她所做出的“饶人一命”比杀了对方还令人难以忍受。
她会因为嫉妒其他女子的美貌,而对对方说“要想不死就自行毁去容貌”。这世上少有女子不在意自己的容貌,对于大部分的女子来说,就算偷得一时生,今后的生活怕是也要因此毁得干干净净的了。不知有多少女子会如此想:还不如那时就死了痛快!
石观音痴迷地看着镜子。
乔安安静地回视着她。
半晌,她才道:“你一开始就弄错了,我就是我,并不是‘你’。你就将这么镜子砸碎吧,它不该出现在这个世界上。”
武侠世界里突然出现一面灵异镜子,多么惊悚。这又不是聊斋的世界。
石观音像是没听到乔安最后的那句语一样,她道:“你就是我,我就是你,你我本为一人,无论你多么……讨厌我,你都要记住这个。总有一天,我会让你明白我的心意。”
说着,她掩去了眼底的苦涩,缓缓地拉上了帷幔。
天青色的帷幕阻绝了外界的光线,镜子里的世界一片黑暗。
镜子里的乔安不急不忙地站起身,顺手点燃了身旁烛台上的蜡烛,镜子里自成一方外世界,她生活在镜子世界里,倒也没有感觉到太多的不适,虽然这个小到可怜的方外世界里只有她一人。
石观音定定地看着青色的帷幔,本想要转身离开的,想了想后,却是再次伸手拉开了布幔。却只看到“那人”的衣角在镜子边缘消失不见。
这下可好,“那人”连见她都不愿见了。
可是石观音思来想去,都自认自己最近并没有招惹到她,她实在摸不清她的心思。
镜子中明晃晃的映照着石观音房间里的一切,木椅,镂空雕花柜,屏风……却惟独少了石观音的倒影。
石观音无奈地再次拉上布幔。
乔安倒不是故意对石观音避之不见,她以为石观音早已离开,谁会想到石观音会打个回马枪。
她自得其乐地呆在镜子世界中。
乔安倒也不感觉无聊,《坐忘论》一向是道门弟子用来“消磨时间”的工具,几天的时间不过弹指一瞬。
几天后,石观音领着一男子来到了房间里。
别的地方,都是男子哄骗女子,骗其身,骗其心,骗得对方神魂颠倒,奉若神明。
在这里,却是刚好相反。石观音最喜欢征服男子,她仗着自己的美貌,从无失手。一个接一个的男子,对她交付了真心,奉献上自己的灵魂,却在最后一刻被她弃如敝履。可怜这些男子无一例外都曾为江湖俊杰,却都因她失去了自己的人格,有如傀儡一般被困在此处,永远也无法离开石观音隐居的山谷。
而这次石观音要“勾引”的男子,却是让乔安小小地吃了一惊。
被石观音带进房间的男子,正是当年“华山七剑”之首皇甫高,他也是现如今“华山七剑”中仅存的一人了。江湖中谁人不知皇甫高狭义之名,武林中人谁不敬仰!
皇甫高被下了药,浑身没有丝毫内力,然而即使如此,他也没有显露出任何惊惧慌张。他面目清俊,双目如渊,他面色沉静地说:“姑娘,黄山之仇你已报,你我两派恩怨两消,何必继续苦苦相逼?”
他之前也并不知晓石观音就是黄山世家的李姑娘,只是他原本就认得曾经的石观音,当他再见到这张美极的面孔时,他怎么会认不出她的身份?
多年前华山剑派与黄山世家的那番惨斗,认真说来并没有谁对谁错。江湖中帮派之间发生争斗根本是司空见惯的事情。黄山世家差点满门战死的事情倒的确是惨烈了点,但日后这仇也报回来了。
是以,江湖中人对这场卷及两派的祸事谁不是冷眼旁观。
人人都道江湖好,却忘记了江湖中的残酷。
皇甫高的说话声从布幔外传进镜子里,乔安听得一清二楚。
她心道皇甫高猜错了,石观音并非是旧仇复燃想要对华山斩尽杀绝,这一切只是因为她太闲了。
石观音走到遮掩着那面巨大镜子的帷幕前。
帷幕后传来一阵低语,“石观音,你给我适可而止。”
你也只肯在这种时候才会主动与我说话。石观音有几分失落的心道。
她伸手拉了拉从房顶悬落的一根绳子,重重叠叠的厚重布幔突兀地落下,给镜子又加上了无数层遮掩。镜子中的声音无法再透过布幔传出来,而外面的声音也无法再传到镜子中。
石观音转身向着皇甫高冷笑道:“华山七剑未绝,我心难安。”
皇甫高淡淡道,“我就在此,只管杀!”
第46章 《楚留香传奇》⑵
石观音抬起右手,仿若怜惜般轻轻抚过皇甫高的脸颊,她的面上浮现出几丝柔情,眼里却是毫不遮掩的冰冷。
她的嗓音婉转,双唇轻启,“少侠也未免太小瞧我石观音了,我怎么舍得让你就这样死去。如此俊杰,我自该好好‘珍惜’。”
恰在这时,房间外传来一阵低语。
石观音被打搅了好兴致,不耐烦地道:“何事?”
门外来人语气无比恭敬地道:“师父,您要找的人有消息了。”
石观音的脸上无喜无悲。
当年整个黄山世家仅逃出了她一人,她东渡扶桑,遇见一倾心于她的男子,名唤天枫十四郎。她与他缠绵欢好诞下两子,在习得一身诡谲武功后,毫无留恋的重返中土。
男子为寻她,带着两个孩子也渡海而来,却不幸身死,只得将两个稚子托付于人。
石观音所寻找的人,正是她的两个儿子。不过寻找归寻找,要是说她有多爱他们……那也不见得。
两个已经完全忘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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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庞的儿子、天枫十四郎、父亲、母亲、黄山上上下下无数或陌生或熟识的身影一齐用上了心头,或死或亡,到头来,竟只剩下他们母子三人的身影还完好无损。
一时间,她越看皇甫高越觉得这人可恨。
这人毁了她的一切,这个罪魁祸首!他怎么能够如此淡然地坐在这里呢?
他凭什么这么淡然!
凭什么!
石观音抬掌凭空击向皇甫高,然后看也没看他是死是活,就转身摔门而去。
毫无反击之力的皇甫高被打到墙侧,嘴角溢出一丝血迹。
他几次想要站起来,却都被一阵突如其来的疼痛打断了动作。他感受着空空如也的丹田,练剑人惯有的纤长有力并带有薄薄剑茧的手指攥得发白。
漆黑深邃的双眼里泛起一种难以形容的情绪,他的唇边浮现出一抹无论如何都与愉悦挨不上边的笑容。
是苦,是恨,是怨,又带着几分“果然如此”的意味。
他坐在地面上,倚靠着墙壁,喘息了几下。
‘堂堂七尺男儿,哀哀怨怨地坐在地面也太难看!’
若是师父还在,一定会这样训斥自己吧。
这样想着,皇甫高轻咳了几声,用手拖拽着身侧的厚重帷幔,想要借力站起来。
在他站起来的那一瞬间,只听喀拉一声,嵌在上方用作帷幔滑轴的木杆,因为无法承受皇甫高拽住帷幔的力量掉落了下来。
层层叠叠的帷幔旖旎地铺在地面上,露出了重重帘幕遮挡住的那面硕大的镜子。
他的注意力全然没有分给镜框上镶嵌着的宝石琉璃,或是那纤毫毕现、价值连城的镜面。此时此刻,他的所有思绪全被一个念头占满了——镜子里没有他的倒影。
皇甫高的脸上没有任何惊怖的情绪,倒是有几分探究。
或许“华山七剑”中的任何一人遇到这种情况,都是他这种表现吧。
为何称他们为“华山七剑”,而不称他们为“华山七子”,亦或是“华山七侠”?
七剑,七剑!
华山剑法寄情于剑、寄心于剑。
他们以身为剑!
是剑,非人!
不称他们“七剑”称他们什么?
“华山七剑”这不仅是一种名号,更是一种敬意。
一节青色衣摆毫无预兆地自镜子边缘处出现,紧接着是一节衣袖。并有女子话语声随之从镜子内部不轻不重、不急不缓地传入皇甫高耳里,“石观音,我跟你实话实说了吧,我……”
有一丝讶异自镜中少女的眉眼间闪过。
他看得一清二楚。
他更清楚女子有着与之前含着怒意走出房间的石观音,有着一模一样的相貌。
他犹记得石观音押解着自己来到这处山谷里时,他看到了一大片一大片的米囊花(注:罂粟),古籍上曾言米囊花既是镇痛良药,又是惑人心智的歹毒之物,莫不是之前石观音给他下的药物中含有米囊花?
乔安习惯性地手掐子午决,道:“失礼了。我适才把你当成了石观音。”
皇甫高苦中作乐地心道,他宁可相信镜中的倒影是石观音的家中姊妹,也不相信这是石观音。而且刚才听对方所言,她似乎把自己当成了石观音。这究竟是什么乱七八糟的幻觉。
就算是黄山世家未遭大难之前,皇甫高也从不曾见过石观音用着这么谦和的姿态对他说过话。
石观音的习武资质之高,皇甫高生平仅见。这样一个有着倾国倾城的容貌,习武资质堪称万里挑一的女子,自幼自然是在父母的溺爱、下仆们的恭维下长大的。更何况她本就是一个江湖儿女,本就不屑于平常人家的“繁文缛节”。在这种生活环境下长大的石观音的脾性,那是绝对谈不上温和娴静,谦逊有礼。
记忆中仅有的几次碰面,他对石观音的印象都不怎么好。
幻觉也罢,真是碰到了传说中的牛鬼蛇神也罢,反正他现在是废人一个,大不了一死了之,计较这些有什么意思。
他咽下嘴里的血腥,带着几分洒然意味地行礼道:“不知阁下是何方神圣?”
“非神非圣。”乔安觉得这个问题挺有意思的,她认真地回答道,“前世为妖,最初为人,现今不过一缕幽魂。”
想了想,她认为这个答案还是有些不完全。幽魂她见多了,不过也没见到那个幽魂能像她一样兜兜转转、带着记忆轮回个不停。
于是,她问道:“你说我到底算个什么好呢?”
第47章 《楚留香传奇》⑶【捉虫】
——你说我到底算个什么好呢?
闻言,皇甫高摇了摇头。
若问他究竟信不信少女的话,怕是连他自己都不清楚。
方才对方言语间,他再次对这面镜子上下打量了数次,的确不曾在镜面上发现自己的倒影。
比起自己身中米囊花之毒,他现在正处于花毒造就的幻觉中这种可能性,他其实更愿意接受另一种猜测。
他顺手给自己把了把脉。
也许,他是真的碰上奇事了。
想到此,他是真的想要笑了。比起之前那百般无奈的笑,这次是的的确确升出了一丝愉悦之意。
幼时,他也曾偷偷摸摸地看过几本闲杂书籍,只是他没想到只在志怪小说中出现的事情,有一天会真的被他碰到。奇哉怪也!
只是皇甫高终究没能再一次笑出来。身体上的疼痛,心神上的疲惫,精神上的压抑,压过了那丝极其细微的愉悦,让他实在是笑不出来了。
顿了顿,他又动作虚弱轻缓地施了个抱拳礼,“今日有缘相逢,在下华山皇甫高,不知阁下如何称呼?”
“华山首徒,久仰大名。”这个“久仰”绝不是客套话,乔安是真的在很久很久以前就知道皇甫高的存在了,只不过是从一本书中。
旧时的记忆一闪而过,她紧接着道:“不敢称阁下,少侠称我乔安便好。”
皇甫高在心底将“乔安”二字默念了几遍,字音含在舌尖,单字单字的品味着。
他看着镜中的少女,意外的发现,自己并没有因为对方有着这张与石观音相同的面庞而迁怒于她。
石观音的容貌是一种能让人从骨髓里、从灵魂里感到震颤的美丽。她的美貌就如一条蛇,死死地缠绕在男人的心间,尖牙插在心房上,心头血上满满地流淌着对方注射进来的毒液,让你爱她爱得癫狂。
奇异的是,这副美得销魂蚀骨的容颜生长在镜中少女身上,却只会让人忽略过去。至少他在看到这少女的第一眼时,首先注意到的就不是这张与石观音同样的绝美容颜,而是另一种难以捉摸的存在。
那是一种不仅仅局限于美貌的特质,想来就算再换一张面孔,她凭借着这点扣人心弦的特质,也足以引人注目。这样说似乎也不对,因为这点特质并不“突兀”、“强烈”、“张扬”,而是自然到难以令人捕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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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带给他的感觉并非是全然陌生的,许多年前,在他初次离开门派行走江湖时,曾遇到一个年岁将尽的老道。
那老道……
皇甫高的有些恍惚。
老道……似乎喜欢喝酒。
那个老道喜欢喝什么酒来着?
“少侠?”
皇甫高似惊醒一般,纷杂的念头戛然而止。他连点身前两处大穴,以使自己的头脑清醒一些,并竭力忍住那来自身体各处的剧痛,尽量使自己的心神不再涣散。
他再次拱手,“乔姑娘。”
“你可知道石观音打算如何处置你?”不知怎的,乔安突然觉得自己被皇甫高称作“姑娘”,似乎有点占他便宜的嫌疑。
她果断的把这归咎于聂小倩他们身上,他们整天姥姥来老祖去的,都把自己叫老了。好吧,她是真老了。
一细缕发丝黏在嘴角血迹处,皇甫高抬手拂去,说:“大概……会狠狠折磨一番?”
继而,他肯定了自己的猜测,“如果她不这样做,她也就不是石观音了。”
“的确。”乔安道。
她回想着原著中石观音的做法:她让沙漠上的太阳晒瞎了他的双眼,毁去了他的容貌。她又让他进入磨坊里,代替驴子推磨,一刻不停,昼夜不息。
数年过去,曾经的七子之首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名为“石骆”的可悲人。
石观音几乎毁了他的一切,只留有皇甫高的一身傲骨,不是石观音不想毁,而是这是她无论如何也毁不掉的。
就如他现在,即使自幼所习的内力被废的一干二净,浑身经脉被废,今后再难踏入武途,他仍然没有崩溃,依然挺立着、站立着,毫无血色的面色上带着几分泰然。
这是一种坚持,也是一种执着。
乔安自认,换做曾经稚嫩的她,假若自己修习了二十年的内力被人打废,也不会如他这般镇定自若,即使这份镇定只是表面上的。
“少侠,我有方法助你离开这里。”
皇甫高闻言立即一撩衣摆,毫无犹豫地单膝跪地,“请姑娘助我。”
“不过我有个条件。”
“姑娘请说。”皇甫高眼睛也不眨地道。
“你离开这里的时候,别忘了顺手把我带走。”
“……带走?”皇甫高问。
“顺手”把她带走?这话说得倒是有趣。这么大的一面镜子,他思来想去,也想不出能够安然无事的将其“顺手”带走的方法。
镜子里的少女点了点头,又慢悠悠地补充道,“若是故意忘了这件事,我是绝不会放过你的。
乔安蓦地一笑,笑得眉眼弯弯,之前的什么秀逸清雅气质全都消隐无踪,威胁得光明正大、理直气壮。
——别忘了,她现今可是一缕寄身于镜子里的幽魂。
这才是真·做鬼也不放过你。
……
再次回来的石观音,双颊泛着些许美人晕,有如酒醉后的浅红。
她并没有立即动身前往中原去看望她的一对儿子,她只需要知道他们现今的身份就可以了,以他们如今的身份,她日后若要打听他们的位置,实在是再好打探不过的。十四郎为他们的一对儿子分别找了两个出色的抚养者,对此她很满意。
只希望他们没有染上那些自谓名门正派的江湖人的臭脾性。
即使染上了……
呵,她自会将他们亲手调教出一副出息模样。
石观音的好心情并没有维持多久。在她推开雕花木门走进屋内,看清房间里的情形时,立即大怒。
“皇甫高,你在做什么!”她怒喝道。
只见原本应该掩盖在重重帷幔后的镜子,被青年从墙壁上摘了下来,挪到了距离房间门口处不过三步远的地方,正对着刚刚推门而入的石观音。
镜中的少女坐在一把镂空鸡翅木高背椅上,她抬眸看了石观音,遂又垂眸,不再看石观音。
石观音心中气极,只想对着镜中的少女怒吼:你究竟知不知道这个该挨千刀的华山弟子到底要做什么?都到这时候你还是不愿多看我一眼?!
诸多的心思,不过在她心底一瞬而过。
皇甫高沾染着几丝血迹的手指划过镜面,颇有几分意味深长地道:“这面镜子倒是不错。”
话音未落,他已握掌成拳,狠狠击向镜子。
拳镜相触处,如蛛网般蔓延开道道裂痕,倏尔,随着一声脆响,整面镜子化作碎片四散在地。
心中的猜测成真,石观音整个人呆立在场。
她欲要尖哮,从口中吐出的却是一滩鲜血。
皇甫高眼神冷漠地看着石观音倒在地面上,顾不得查看她到底是死是活。立马蹲下身,从地面上捡起半块巴掌大的镜子碎片,他让碎片划破了他的手指,快速地在镜面上用鲜血画出一幅莫名的图纹。
这一切,都是之前那位镜子中的乔姑娘教予他的。
“姑娘现可安好?”他对着镜子碎片询问道。
寄身之物被损毁,乔安的魂魄也受到了震荡,不过并无大碍,只消日后耐心歇养一番就好。她道:“无碍。”
皇甫高将碎镜握在手心,向前走了几步,伸手在在石观音颈脉处一探,说:“石观音已死。”
许多江湖人在探查敌人生死情况时,喜欢在对方经脉里输入自己的一丝内力,在对方体内快速游走一番,以便更为准确的探明情况。虽然这种方法比较麻烦,但在某些必要情况下——比如对方会诈死的敛息术,还是这样做最为保险。若是对方未死,是绝无可能在己方的内力探查下瞒过去的。
现下,自己经脉里内力全无,让皇甫高颇感不适。
他告诉自己要尽快适应没有内力的生活。
日后……
自己大概要一直凭借一副无法凝聚内力的身体生活了。
乔安听到皇甫高的话,便说:“我们快速离开吧。”
“自当如此。”
皇甫高咳了几声,咽下喉咙里的一丝腥甜,跨步迈过门槛。
一缕温暖舒适的和风吹进房间,石观音轻薄的纱制衣角随风拂起。屋内一本摊在桌子上的书册,随着风哗啦啦的翻过数页。
衣衫与地面上的血迹,使得倒在地面上女子染上了凄美的颜色。一向红润的面颊,此时失去了色彩,苍白无比,我见犹怜。
半掩在衣袖下的手指突然轻颤了一下。
又是一阵风,这次的风比刚才的风要劲猛许多,木门嘎吱几下,被风吹得嘭的一声关了起来。
……
石观音居住的谷外是一片荒无人烟的沙漠。曾经有不少正道人士前来铲除女魔石观音,可惜他们无一成功。这些人中就有大半之数折于这片沙漠,剩下的也都被石观音杀了。
沙漠,生命的绝境。
此刻,假如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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认识皇甫高的人见到他,绝不会认出此刻浑身狼狈,几乎是连滚带爬地行走在沙漠上的男子,就是江湖上颇具盛名的华山大弟子。
乔安一边指点着他逃离石观音居住的谷底,一边又教他如何消除自身踪迹,以防有可能到来的追兵。截止到现在,石观音残暴的一面还未来得及彻底展露在她的弟子面前,她的弟子对她还是有着些许忠心的。难保不会有弟子在察觉到石观音的死亡后,派人为她报仇。
在即将入夜时,皇甫高遵循着乔安的指点,寻找到了一个小小的绿洲,决定在此处歇息一晚,略作整休。
没过多久,原本泛着昏黄颜色的天空就已经完全变作了黑暗。
苍茫的大漠如一只噬人的野兽,讥笑着任何胆敢踩踏在它身上的人们。
明明白天的沙漠上,炽热难耐,到了夜晚,竟是冷风不断,直刮到人的骨头缝里,好似凌迟。
幸亏皇甫高此时已经踏入了绿洲,比直接在沙漠里过夜要好上很多,否则以他这副没有内力护体的身躯,能不能挨过这晚上都很难说。
乔安思忖着皇甫高的身体情况,时不时向他询问一□□内丹田、经脉受损情况。
皇甫高看出了乔安的意图,他倒是看得开,道:“劳烦姑娘费心了。能从石观音手中逃得一命已是万幸,对于其他的事情,我不敢再奢求了。”
他并没有看向碎镜,因为他正在照看刚刚点燃的火堆。
“你是认为自己已经不可能再习武了?”
“丹田被废,再难习武。既然天意如此,强求也无用啊……”皇甫高用一根细长的树枝,拨弄了几下面前的柴火堆。
天意如此……
天意?
直到今天,乔安也没能明白究竟何为天意。
最讲究顺从天意的正是修真者,而最敢藐视天意逆天而行的也正是这些修仙求道的人。岂不自相矛盾?
当初在琼华时,她曾针对这个问题问过青阳师叔。
当时,青阳师叔反问她:“顺或逆先置后,且让我先问你,在你心里究竟什么是天意?”
此问一出,乔安立时傻眼了。她还真不知道究竟何为天意。
她思考了半天,最后憋出来了一句,“‘天意’大概就是‘老天爷的想法’、‘老天爷的安排’的意思吧?”
青阳捋了捋自己的胡子,手中浮尘一甩,“这两个词倒是形象,不过你还是没有回答我的问题,既然如此,我换个问法问你,你觉得老天爷的安排、老天爷心底的想法是什么?”
她怎么知道老天爷在想什么!
青阳师叔大概看懂了她的眼神,他笑出了声,“待我辈之人真正懂得了老天爷想法的那天,也就到了我们得道成仙的日子了。现在,既然我们连天意究竟是何都不清楚,又从何知晓我们现在要做的一切究竟是顺天意还是逆天意?”
她不解,又问:“那为何他人都说修行即是逆天之行?”
青阳真人有几分怅然地说:“成仙时的九天玄雷就是天降明示。我欲成仙,天阻之。你道为何?家有家贼,国有国贼,我辈之人为成仙夺天地之造化,窃钟秀之灵气,不正是天地之贼。这世间,如果没了我等修行者,不知要多出多少灵川,多少福田。我辈实是这世间第一大盗!”
天地贼,世间盗!
天阻之,地灭之!
人间大恶!
天地难容!
此乃天意——
‘滚!’她在心底斥道。
脑海里安静了了一瞬,紧接着那道若有若无的声音再次响起:凡间至恶,天必杀之!
‘闭嘴吧!’乔安说完,立即默诵起了《清静经》。
神魂一阵动荡,之前充斥在脑海里的扰人话语声立时噤声。乔安自知这是由于之前魂魄震荡,从而导致心灵防守有了间隙,引发了心魔。幸而即时清醒,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虽是如此,心魔却也并非全然没有在她的心底留下痕迹。
乔安打定主意以后一定不再拿自己的魂魄冒险,仅仅是魂魄震荡就如此难受,要是魂魄受创,那该是何等痛苦。
皇甫高见乔安一直没有再说话,只以为自己之前的语气太生硬惹恼了对方,打定主意待会一定要向对方道歉。
回过神来的乔安向皇甫高问道:“不知少侠可晓得紫阳真人?”
闻及对方主动与自己交谈,皇甫高连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稍松了一口气。他背后倚着一块石头,抬臂在火苗上方烤了烤手。“紫阳真人?可是北宋张伯端,悟真先生?”
“对,是他。”乔安又说,“他有一言,我一直深以为然。”
皇甫高:“请讲。”
柴火上的火苗一下子窜高了数寸。
伴随着映照在镜面上的火光,乔安极为认真地说:“我命由我不由天!”
第48章 《楚留香传奇》⑷
她这句话既是在说给皇甫高听,亦是在说给之前引发了心魔的自己听。
话音落下,她只觉得自己的整个心神都为之一静。
那作死的心魔终于彻底滚蛋了。
乔安实在忍不住暗骂了一句。
皇甫高的身子僵了一下,他注视着火堆,漆黑的双目里倒映着跳跃着的火光。“姑娘可是在说,我的经脉与丹田还有复原的可能?”
一个丹田被废、经脉皆断的人,无疑连一个不曾习过武的普通人都不如,至少普通人的丹田与经脉都完好无损。
江湖中人都称丹田被废或经脉皆断的人为“废人”,其缘由就在此。
连常人都不及,可不就是废人一个!皇甫高心道。
然而若不是没有选择,谁会愿意成为一个废人。只要有人能让他看到希望,皇甫高将这一丝曙光牢牢地抓住,绝不放手。
“我不敢说自己有十成把握——”毕竟喝水都有噎住、神仙都有打盹的时候,她以前也从没有给人修复过经脉丹田,要说百分之百能够成功,第一个不信的就是她自己。
“但七八分把握我还是有的。”为了让对方相信自己,她解释道,“很久之前我有幸拜入道门,得到传承。医术、相术、命术、卜术、山术为道门五术,虽然我现在功力全失,但我毕竟曾精研过医术,对于丹田经脉的修复之术略通一二。”
最重要的是,当年她的确从云经阁里读到过有关修复丹田经脉的书籍。
皇甫高知晓乔安好意,又得知对方的确有方法能够医治自己,不由得心情一荡,刚想要说什么,却是一阵激烈的咳嗽。
乔安连忙道:“你先别说了。按我说的做——”
她根据曾经在云经阁里读到过的那本书里的内容,告诉对方几处穴位,并道出一段内功心法。
皇甫高心领神会,立即按照乔安所言运行功法。
原本那本书上所述的修复方法过于繁琐,要辅以众多药草以及其他事物,在当前情况下,未免有些不切实际。自皇甫高从石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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