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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夫人道:“一共备了三千份,宾客一千份,余下两千拿来发给沿途贺喜的百姓,再有就是邻里街坊、喜娘帮工,还有咱们相府和安王府上下。”
康姨娘翻了个白眼,嗤笑道:“安王府发他作甚,平白糟蹋了二百多份喜饼,这少说也得二十两银子,怪不得你不会持家,该省的不省。”
陈夫人抿了抿嘴,绷着脸道:“容儿成亲也不曾少咱们相府喜饼。”
沈相沉了沉脸道:“容儿办喜事,咱们相府里发喜饼是应该的,康儿办喜事与安王府何干?王府的喜饼你先扣着,若是发剩下有多再送去便是。”
陈夫人只能应是,她正黑着脸,北远侯府的马车到了,北远侯大笑着从里面出来,直接从车辕上跳了下来,然后转身喊道:“兰儿来,父亲抱你下来。”
兰儿掀开帘子出来,看也不看就往下跳,幸得北远侯眼明手快接住了她,陈夫人在旁看得心惊肉跳,这俩父女却抱在一起哈哈大笑。
沈相笑着迎上来道:“侯爷来了,怎么不见侯夫人?”
“她进宫喝茶去了,我先带兰儿过来。”他今日本不想来,也不想带着兰儿来,只是侯夫人一早答应了沈相夫人,会把兰儿带去吃喜酒,到底是当父亲的,不能不顾及女儿心情,特意带了她过来与沈禾见见。
沈相与他寒暄几句,请他去茶厅坐坐。
北远侯抱着兰儿去了,陈夫人也叫嬷嬷把沈禾带过来,北远侯见沈容与赵念安都在,扔下兰儿给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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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走了,嘴里说着晚上吃饭再过来,也不知要上哪里厮混。
沈容知道他坐不住一下午,也随他去,悄悄与赵念安说:“说不定他这会儿回侯府去了,晚上都未必过来。”
赵念安纳闷道:“孩子都不要了?”
沈容笑说:“咱们养着算了。”
赵念安瞧了眼兰儿漂亮的小脸蛋,笑眯眯说:“那也不错。”
两人窃窃私语说着笑,兰儿和沈禾挤在一张椅子里玩闹,陈一言坐在旁边喝着茶,眼神慈爱看着她们。
陈夫人拿了些点心过来,两个孩子又一并拿着吃了,兰儿话痨一些,沈禾都顺着她,两人玩在一起倒也不调皮。
午后宾客逐渐多了起来,花轿也快回来了,沈禾被叫去坐床,兰儿打着瞌睡扑进赵念安怀里,含含糊糊说:“表哥。”
沈容哭笑不得道:“真是困迷糊了。”
赵念安把兆喜叫来,让他去传轿子,抬嬷嬷和兰儿去王府,让她睡一会儿再过来。
申时二刻沈康迎亲回来了,沈容舒展身体站起身,笑道:“走吧,咱们也去看看热闹。”
第105章
睿王与睿王妃按着规矩不应过来,世子与其他亲眷都随着花轿一并来了相府,沈相站在正门前心中感慨万分,甚至忍不住掉了几滴眼泪,叫周围人好一通起哄。
沈容远远看着,冷冷笑了一声,对赵念安道:“人太多了,别挤着你,咱们堂里等吧。”
沈康背着贾千怡下了花轿入了门,众人随着挪动到正堂。
沈相今次是第一次坐上高堂的位置,他难得有些失态,微微哽咽着坐到椅子里,陈夫人含着笑在主位上坐下来。
康姨娘牵着沈莲从人群里挤出来,巴巴站到了陈夫人身边,贴着椅子扶手站住。
陈一言是个沉闷的,自是一句话都不说,陈老夫人看得几乎晕厥了过去,沈康成亲,定了整整一百桌酒席,把满朝文武请了个遍,却没有叫她两个儿子,她这两个儿子虽没什么出息,但高低也是沈相的大舅兄,沈康也得叫他们一声舅舅。赵念安请个看戏都知道叫她们陈府女眷一起,沈康成亲这么大的事情,却不叫他们。如今要拜高堂,那康姨娘又是什么意思,紧紧贴着她女儿,生怕别人不知道她是沈康的生母。
陈老夫人稳了稳心神,趁着堂内安静的时候,慢吞吞含着笑说:“莲儿啊,牵着你姨娘到外祖母这里来,别挡着喜娘说吉祥话。”
沈莲蹙着眉,张口就说:“你是沈禾外祖母,又不是我外祖母,走远些,别耽误我哥哥嫂嫂拜堂。”
陈夫人面色讪然,抿了下嘴,强忍着露出些笑意。
贾千怡在红盖头下听见了,微微抬了下头,沈康见状连忙瞪了沈莲一眼,康姨娘捂住沈莲的嘴,讪讪笑着退开了两步。
沈相抬头看看她,自责叹了口气,内心愧疚无比,若是他当年坚定娶宝柔进门,她就不会平白矮人一头。
喜娘连忙出来打圆场,嘹亮着嗓子说了许多漂亮话。
拜完堂新娘被送入洞房,席面上还有半个时辰才开席,康姨娘带着沈莲去看了坐房,陈夫人今日脸都丢光了,干脆不去凑热闹,专心在前院待客。
沈容与赵念安在主桌上落座,除沈相与沈康外,睿王世子贾靖承亦在主桌落座,除此之外还空了五张椅子,原是给太子、三殿下、镇国公、振威大将军与北远侯五人的,刑部太尉一早与沈相打了招呼,今日不来吃席,刑部如今形势严峻,太尉向来谨慎,沈相与他关系生疏,不来也是正常的,上回老夫人寿宴他也不曾到场。
陈夫人四处打点着安排落座,等宾客都入了座,加上女眷那边才堪堪坐满七八桌,偌大的庭院里空置着二十几张桌子。
沈相心里略有些疑惑,叫了陈夫人过来问,陈夫人忙完了过来说:“离开席还有半个时辰,许是都在路上。”
沈相笑吟吟点着头,吩咐陈夫人去厨房催催,都抓紧些,一会儿别耽误了开席。
正说笑着,北远侯大步走进了门,手里牵着刚睡醒的兰儿。
他大笑着走来,在沈容旁边坐下,笑说:“我去找常青喝了几杯,叫他带我去王府里转转,他偏不肯,好家伙,倒是对着我这个父亲恪尽职守来了,还是方德子爽气,请我进去溜达了一圈,正好兰儿也睡醒起来了,就带她一起过来。”
赵念安笑道:“舅父变着法夸常青呢。”
北远侯哈哈大笑,用手点了点赵念安。
沈相问道:“侯爷,侯夫人到了吗?”
北远侯吧唧嘴道:“你这人,我都说了,我是从王府过来,我夫人来没来,得问你夫人呐。”
沈相干巴巴笑了两声。
贾靖承淡淡道:“今日皇后请了各家夫人去喝茶,怕是还得费一些时间。”
“不打紧,一会儿时辰到了,咱们先开席。”沈相看看北远侯道,“侯爷,要不然叫嬷嬷抱了你家孩子去女眷那吃,一会儿喝酒闹起来别吓着孩子。”
北远侯板了板脸道:“放心,我看好她,绝不耽误他们给你宝贝儿子沈康灌喜汤。”
沈相敷衍着笑了几声,摆摆手道:“什么话。”
沈康端正坐着不动,冷冷看了北远侯一眼。
临开席,陆陆续续又来了些人,侍从跑进来禀了一声道:“振威大将军府遣人来送礼,传话说将军今日有事不过来了。”
沈相颔首道:“你去回一声,明后日还有两日宴席,若是将军有空,请他随时过来吃席。”
侍从匆匆去了。
临开席只有一刻时辰,院子里只坐了十桌,多半都是刑部与参谋院的老臣,还有一些相部的同僚,沈容含着笑逗兰儿说话,一眼不去看沈相现下的表情。
贾靖承疑惑地四处看着,沈相干巴巴道:“许是今日都有事要迟些,不要紧,咱们开席吧,边吃边等。”
贾靖承笑道:“今日是难得的良辰吉日,许是各家都有事情。”
沈康颔首道:“应是如此了。”
沈容在心里无奈地笑,若是沈康大方请了沛国公,又老老实实只摆三十桌,也不会闹得如今这般难堪。
沛国公虽无权势,却受人敬重,与翰林府许多大学士都是老友,沈相请了满朝文武,勋爵贵胄,却不请沛国公,他原是连北远侯也不想请的,只是万常宁成亲时北远侯请了他,若是今日他不回请,自然说不过去,因故只独独不请沛国公。然而恰恰是因为如此,别人也道沈相是欺软怕硬,翰林府的大学士们自然不会来。
沈容如今是林户院院史,典司院都看他脸色度日,沈相问赵念安拿了六万两给沈康做聘礼的事情,早就隐隐传开了,沈容平时略露些难色,不必他多说一个字,林户院与典司院上下都知道怎么做,他们本就与沈相无甚交情,送了礼不来吃酒也是正常的,说句不好听的,沈相都未必知道他们谁是谁。尚书院本也没几个侍郎,都与沈容交情要好,他们平日里就是文绉绉咬文嚼字的人,看着云淡风轻,其实都有些牛脾气,说不来就不来。至于参谋院,沈容无甚交情,也随他们去,只是他们喜欢看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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脸色,能不能来又是另一回事。
后宫有皇后娘娘与贤贵妃打擂台,各家夫人们都知道了今日是鸿门宴,谁来相府吃喜酒,就是得罪后宫两尊大佛,今日茶宴上有不懂事的夫人见时辰不早了,站起来请辞,皇后娘娘笑吟吟揶揄她:“其他所有夫人今日都无事,本宫还想留了各位用晚膳,你若是有事就回去吧,谁有事也一并站起来走吧。”话都说到这份上了,谁还敢站起来要走,便是后来皇后娘娘放了她们回府,也是一个个紧赶慢赶跑回府里拦着准备去吃喜宴的夫婿。皇后娘娘今日请的都是皇亲贵胄,他们全都不去赴宴,有眼力见的自然知道怎么回事。
太子本也不打算来,沈容是他爱将,如今被庶子踩在了脑袋上,他还不至于要抛了沈容的面子去巴结沈怀荫。赵北辰就更不会来,甚至连招呼都没打一声,也不曾派人送礼,他本就爱挑事,这么好的机会,哪能捣着糨糊过去了?不仅不来,还得去父皇面前好好数落沈相一顿,叫他父皇知道他兄友弟恭,心里惦记着兄长。
陈夫人吩咐后厨开席,各色菜肴陆续呈了上来,沈相端起酒杯道:“今日我儿成亲,我先敬大家一杯。”
院子里冷冷清清,虽有人来敬酒,但瞧着空荡荡的桌子,多半也热闹不起来。
沈容拿筷子夹了菜摆进赵念安碗里,柔声说:“多吃点菜。”
北远侯站起身拔了一只八宝鸭的鸭腿,塞进兰儿手里道:“自己拿着吃。”
兰儿自己坐在椅子里,左手拿着鸭腿,右手拿着筷子,吃得不亦乐乎。
不断有侍从来禀,各家主子今日有事不过来了,周到些的还寻个由,余下只是遣人说一声罢了。
随着天色黑下来,沈相的脸色也越来越黑,沈康兀自琢磨了一会儿,说道:“父亲,我看他们今天可能有事来不了,兴许明日再来。”
沈相沉吟道:“难不成今日发生了什么事情?”
沈康坚定点头道:“必然是如此。”
沈相思忖半晌,却说:“是不是宫里出什么事情了?若是如此,我得去一趟。”
贾靖承连忙道:“相爷坐着喝酒就是了,能出什么事情?若是出事也必然有人来传你过去。”
沈相又琢磨了半晌,沈康凑过去,在他耳边小声说:“许是后宫的事情。”
沈相恍然大悟,若是如此,有事不来传他也是正常的。他松了口气道:“大家吃菜吃菜。”
陈夫人在门口来回踱步,心里着急坏了,三十多桌席面,平白空了二十几桌,全都是白花花的银子钱。
起初还有人来敬沈康酒,喝了没几杯,许是也看出苗头不对,一个个埋着头闷声吃饭。
沈相面色难堪,也无甚胃口,倒是北远侯吃得喷香,他不断往兰儿碗里添菜,哈哈笑着说:“兰儿多吃些,就咱爷俩最能吃,别浪费了这一桌席面。”
兰儿用力点了下头:“鱼、鱼。”
沈康阴沉着脸看着北远侯,满脸的不悦,北远侯回头看他,笑着打趣道:“没事,我们兰儿吃饭香,不用客气,没打扰你们灌喜汤吧?少喝几杯,别喝醉了耽误洞房!”
沈康咬着牙,往嘴里倒了一杯酒。
第106章
喜娘见时辰差不多了,过来叫沈康去揭盖头,贾靖承也跟着站起来,准备去闹洞房。
沈容稳稳坐着不动,不断往赵念安碗里夹菜,两人时不时说说话,一副浓情蜜意的样子。
沈相看他这番模样,心里越发动怒,勉强压着火气,咬牙道:“容儿,你怎么不去闹洞房?”
沈容笑说:“他有自己的兄弟,哪里用得上我,我去了也是讨嫌。”
沈相听得刺耳,愠怒道:“你身为弟弟,平日里就不懂兄友弟恭,康儿才会与你见外,你不好好反思,反而在这时候落井下石?”
沈容嗤嗤笑了一声,慢条斯道:“落井下石?父亲为何用这些字眼啊?也不见兄长今日哪里不痛快,他既未落井,我又何来下石?”
沈相被他气得一拍桌子站了起来,大骂道:“你这个不孝子,康儿大婚,你干坐着一点忙都不帮,如今还来与我顶嘴!你当真是翅膀长硬了,不把我这个父亲放在眼里!”
赵念安看看他,眼神古怪道:“他若是没帮忙,我何必借你六万两银子?”
沈相面色一凛,敛了些怒气道:“你也会说是借,相府也按月还你,咱们都是一家人,何必凡事斤斤计较。”
赵念安倏地笑了,叹道:“倒是有趣,左右与你也说不清楚,你且慢慢还吧。”
陈夫人闻讯赶来,拉住沈相,压低声音道:“相爷,您消消气,这是做什么,今日是康儿大婚,怎么还闹起来了,赶紧坐下,别叫老夫人知道了又烦心。”
北远侯喝了口酒,问兰儿道:“丫头,吃饱了吗?吃饱了咱们就回去吧,免得一会儿气吃多了,撑得慌。”
兰儿咯咯笑了起来。
沈容站起身道:“念安,我们也回去吧,明日再来吃席。”
陈夫人见状也只好送他们,万一留下又斗嘴,一会儿闹得更难看。
沈容走了几步路,突然说道:“母亲,这席面上的八宝鸭给我打包一份带回去,左右也是空着没人吃,别浪费了。”
陈夫人苦笑个不停,叫人来打包了席面上几道值钱的菜肴。
兆喜提着食盒,笑吟吟跟在沈容后头,几人一起乘着月色而去。
等出了相府大门,沈容方笑:“兆喜,明日想吃什么菜?”
兆喜笑道:“那得问双喜。”
第二三日的席面在晌午开,沈相辗转反侧了一整晚,翌日起身便问客人来了不曾,等到快开席的时候才陆陆续续有人进来,只是昨日的事情传开了,沈相排座位的时候又是按着品阶排的,第一日贵客都不曾来,后头两日四五品的小官更是拘束,战战兢兢不敢过来,到了开席只堪堪坐了四五桌。沈家本就没什么亲戚,加之沈相向来自持清高,也不与陈氏母家热络,一时间想找些人来捧场都没有,连老夫人都借口头疼躲进了自己的小院里。
昨日贾千怡在后院并不知道发生了何事,与沈康甜甜蜜蜜过了一晚,今日打扮得娇艳动人,乖巧敬了儿媳妇茶,等开席时跟着陈夫人去了女眷的席面上坐着,等着与客人们一道吃席,吃了一半才意识到喜宴竟冷清成这般模样。
陈夫人只能安慰她说,昨日客人都来过了,今日事情忙,都打了招呼送了礼,只是人不曾到场。
贾千怡向来自持,含着眼泪保持住体面,露出得体的笑容。
连着三日加起来,拢共不到二十桌宾客,浪费了整整八十桌席面,沈相被气得病倒了过去,向朝廷告假了几日,躲在房里一步不肯出来。
他心里难消气,陈夫人每日给他送的饭菜还都是席面上剩下的,叫他又是一通咣火,把陈夫人劈头盖脸好一顿骂。
睿王妃听说喜宴冷清,高兴得手舞足蹈,这丫头片子平日里惯会耍手段,如今也叫她见见世面,别总把她这个母亲不放在眼里。睿王见她得意,又是恼火又是心烦,本以为把女儿嫁去相府能沾一沾赵念安的光,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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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反而是犯了这尊大佛的忌讳,他如今总算是明白,为何当日太子拼了前程也要把这块绊脚石嫁出去,原是个这么厉害的人物。早知如此,当日少收两万聘金,事情也不会闹得这么难看,本是想将女儿风光大嫁,如今反而南辕北辙。
相府老夫人在房里反思了几日,把病中的沈相叫了来说话。
沈相也无甚大病,说到底也是心思郁结,头疼发作罢了,见了老夫人他惭愧至极,连连把责任往自己身上揽。
老夫人躺在床头,疲惫合着眼道:“这次不是你的错,是我这个当祖母的托大了。”
沈相道:“母亲为何这么说?您有什么错?您为了康儿的婚事操碎了心,甚至放下尊严去问孙辈挪银子,要错也该是他们的错。”
老夫人沉着脸道:“我本意也是想替康儿争一口气,但是这次被容儿说对了,这十万聘礼打的是容儿的脸,也是安亲王的脸,我老婆子可以拿孝道压他们,他们无话可说,但是转头他们可以拿皇后压咱们,皇后并非安亲王生母,这里面兴许还有圣上的示意。”
沈相难以置信瞪大眼:“母亲,您是说他们不来,是因为赵念安不许他们来?”
老夫人淡淡道:“什么许不许的,朝臣都会见风使舵,圣上或是皇后露个口风就成了。”
沈相懊恼着拍了下腿,道:“早知如此,就不该让他进门!”
老夫人叹着气道:“早知如此的话就不必说了,如今亲事也成了,咱们也不必与容儿夫妻处处作对,各自安心办好差事,其他的日后再说。”
沈相扶着额头道:“母亲,儿子这一生欠宝柔母子太多了,宝柔已经吃了许多苦,儿子不想康儿也吃苦!”
老夫人瞄他一眼,无奈道:“那你想如何?”
沈相抬了抬眼,略有些迟疑地看着老夫人,半晌才说:“我想了几日,说到底还是因为康儿是庶子,旁人才小瞧了他,我想将他记在陈氏名下,还他一个嫡子的名头。”
“你真是混账!脑袋糊涂了你!”老夫人被他气得坐直了身体,指着他的太阳穴道,“陈氏比他才大了几岁?一轮都不到,你叫他记到陈氏名下?你让陈氏的脸往哪搁!”
沈相破罐子破摔道:“那就记到万氏名下,反正她已经过世,由我做主。”
“那你就更糊涂了!刚惹了赵念安,谁知道他那口气消没消,你转眼又惹他?”
沈相苦笑连连,竟是红了眼睛道:“母亲,当年若非你强迫儿子娶万氏,儿子根本不会娶她,也是因此康儿才变成了庶子,如今这也不成,那也不行,儿子好歹是相府一家之主,难不成连这点小事都决定不了了?”
老夫人哽然道:“我这个当母亲的难道不心疼你吗?难道不心疼宝柔吗?你父亲一直不看好你,想培养参谋院那姓许的当宰相,我只生了你一个儿子,我怎能眼睁睁看着你父亲对你失望?我愧对沈家,愧对你父亲!我得为你找靠山啊,你明不明白,怀荫!”
沈相咬着牙道:“儿子的宰相之位是靠自己挣来的,北远侯府根本没帮上什么忙。”
“你这是自欺欺人!背靠大树好乘凉,岂用大树替你来扇风?别人知道你是北远侯府的女婿,自然高看你,你父亲过世后,你当了宰相,这么多年来,你一直不与人交际,端着架子自以为是,我全都看在眼里,我知道你心里怎么想,我想给你留些脸面所以不点破你。”老夫人痛心疾首道,“怀荫呐,你怎么不明白,前人栽树就是为了给后人乘凉,你靠着别人上位不丢人,朝堂之上哪里没有营营党党的事情?宰相之位你是坐上了,你坐稳了吗?”
沈相痛苦道:“母亲,连你也觉得儿子没用?”
老夫人愤恨道:“你怎么就是不明白!”
沈相不再说话,别开了头一脸哀恸。
老夫人深吸了口气,缓着说:“瞧赵念安那架势,是断不会给容儿纳妾的,等贾千怡生了儿子,过继给容儿养。”
沈相大恼道:“那怎么行?那毕竟是康儿的骨肉,怎么能给容儿养?”
老夫人道:“记在他名下罢了,还在咱们身边养着,只要赵念安同意,这也不是个难事。”
沈相不置可否叹了口气。
老夫人又道:“如今新媳妇刚进门,嘱咐好陈氏与宝柔,哄着些,别叫人刚进门就没个好印象,喜宴这事情已经闹得不痛快,若是旁的再闹起来,又是麻烦。”
“儿子知道了,儿子亲自与她们说。”
第107章
沈康的院子虽是刚修缮过的,却不比贾千怡原来的屋子富丽堂皇,但比原来的宽敞许多,她在睿王府里虽得宠,但睿王妻妾甚多,再得宠也只能分个小院子罢了。
现在大大小小连着小姨娘那间有十六间房,她如今未当家,自然要与小姨娘挤在一个院子里,她入门前已经有了心准备,等日后沈康当了大官,他们另开府去住,就可以痛痛快快把小姨娘打发了远。
那小姨娘日前来请安,贾千怡也打量过了,只是沈康原先的侍女,沈康到了年纪自然情动,身边也需要人纾解,府里就抬了她当小姨娘,寻常也守规矩,按时吃着避子汤药,不曾越过她前头有孕,人也低眉顺眼十分胆怯,容貌亦是普通,不是什么惹人嫌的,当个奴才使唤着便是了。
她带来的嫁妆箱笼都收进了自己私库里,拿了些家具摆设重新装点房间,焕然一新后倒也十分顺眼。
喜宴的事情她已经细细想过了,说到底也不是沈康的错,也是相府想给她体面,反而好心办了坏事,犯了忌讳,如今她已经嫁给沈康,再去想那些过去的事情也无甚意义,只要沈康疼爱她,早些出人头地,其他都是次要的。
她住了几日,倒是觉得这相府里头比王府还自在些,寻常给母亲与老祖母请个安,两人都不是刻薄的,稍稍说说话就放她回屋,至于那康姨娘,虽是有些粗俗,但对她也算尊重,不曾拿生母的身份压她,只是那沈莲可恶了些,小小年纪没有半点教养,每回去她屋子都动这动那的。
*** ***
赵念安叫人搬一张紫檀雕花长榻去花园里的半山亭,沈容倚在榻上看书,他坐在边上看风景,日子过得惬意悠长。
“你说那些小鸭子总躲着我,是不是我近来总吃八宝鸭的原因?”
沈容被他逗笑了,翻过一页书没回他话。
赵念安掀开他手臂,钻到他怀里躺下,与他一起看书。
沈容偏过脸亲了亲他的发旋说:“本与你说好,拿所有闲暇时间都来陪你,可当了院史一年到头也没几日空闲,你每日闷在这府里,也只能看看这些小鸭子。”
赵念安忙说:“我本来就是这么过日子的,也不是与你成了亲才如此,且我如今忙得很呢,许多人请我吃茶说话,你今日休沐我才特意陪陪你罢了。”
沈容笑着应了一声,低头又亲了亲他。
贾千怡嫁来半月,他们还不曾一起吃过饭,老夫人遣人来说,凑着月尾大家吃顿团圆饭,偏又赶上他休沐,原本是想与赵念安去街上逛逛,如今也无甚心情了。
两人躺在榻里懒洋洋看了一会儿书,略微有些倦意就势睡了午觉,起来便换了衣裳散步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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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府。
相府的红绸布如今还挂着,四处张贴着喜字,沿路过来的奴仆们也都喜气洋洋,府里的喜宴虽然办得不漂亮,可多余的八十桌席面也大多进了他们肚子,喜饼也多了许多,奴仆们各领了好几份,只赏银发的不多,一人只有半贯钱。
沈容先去向老夫人请了安,他脸上笑吟吟的,像是不曾发生任何龃龉,老夫人亦是笑容满面,不见半点不痛快。
赵念安向来不喜不怒,见了老夫人寒暄几句,然后兀自坐到一旁,观摩沈容与老夫人相互惺惺作态的样子,也见识见识。
贾千怡含着笑,体态优雅坐在椅子,全然是一副大家闺秀的模样。
赵念安捧着茶,吹散了热气,抿了口方说:“沈容,过来喝口茶歇歇,兄嫂刚入门,你总缠着祖母做什么?”
老夫人笑说:“容儿,瞧瞧你这夫人,半刻都离不了你,快过去坐坐吧,咱们吃着茶说话。”
沈容坐到赵念安身旁去,笑说:“叫祖母笑话了,也是我近来忙,没什么空陪他。”
老夫人道:“忙不要紧,注意身体才是。”
沈容含笑应是。
沈康从外面进来,刚一进门,贾千怡就迎了上去,两人新婚燕尔也十分甜蜜,沈莲跟在后面进来,一进门就拉住贾千怡的手,亲热地拉着她与自己一起坐。
贾千怡别扭地笑了笑,顺着她坐到了一起。
沈相这会儿还没回来,陈夫人打点好了手上的事情,领着沈禾进了屋。
沈容抬眼看向她,露出吃惊表情道:“母亲近来似是消瘦了许多,也该注意着些。”
老夫人感叹道:“这府里几十口人都由她操持着,康儿亲事又忙了几个月,也是辛苦,陈氏啊,近来无事,你注意着多休息,也补补身体。”
沈容端起茶杯吹了吹茶气,笑吟吟道:“母亲就是凡事都太周到了,什么事情都要亲力亲为。”他顿了顿,见陈夫人笑得疲惫,忽然说道:“对了母亲,我这个月的份例,你似是忘记遣人送来了,不如今后我每月遣人来拿吧,也免得母亲费神。”
陈夫人笑容倏然滞住了,自相府四月底问赵念安挪了六万两之后,老夫人嘱咐她不必再给沈容份例,她本就捉襟见肘,也只能照办,可她并未与沈容去说,一来沈康亲事忙碌,二来这话她也难开口,她想着等过一阵子,若是沈容不提,那便顺成章断了他的份例,想来他也不差这一百两,应该不会与他们开口。只是没想到他不仅开口,还在贾千怡面前开了口,贾千怡刚入门,岂能当着她的面因为一百两银子起争执。
陈夫人正犹豫不决,用求助的眼神看向老夫人,老夫人看也不看她,含笑说道:“还是容儿知道孝顺母亲,即是如此,便遣管事每月来拿吧,左右银子也不多。”
陈夫人看着老夫人笑容满面的脸,突然觉得不寒而栗,背后一阵阴风刺骨,这老夫人不只是心眼多,反应还极快,面色半点不变,直接就应了,似是一瞬间已经盘算过了得失。
贾千怡眼神闪了闪,却并未多嘴多舌。
陈夫人应了下来,又遣人去看看相爷回来没有。
等相爷回来后,全家人聚在一起吃了顿团圆饭,陈夫人一晚上心不在焉,好不容易熬到人散了,她自己跪去老夫人面前,流着眼泪不说话。
老夫人道:“我看你今夜一直走神,就知道你有话要说。”
陈夫人噙着眼泪道:“母亲,这个家儿媳真的管不下去了,母亲,儿媳真的尽力了。”
老夫人叹气道:“你是个老实的,府里什么情况,我自是知道。”
陈夫人跪在地上,啜泣道:“之前相爷被罚一年俸禄,府里本来就难熬,好不容易过了罚期,缓了没几个月,容儿的俸银又因着六万两被抽了回去,相爷与康儿的俸银加起来每月才三百六十五两,只够各院子的份例银子,府里两个庄子,一年收成才三四千两,府里面原本七十多张嘴,千怡又带来八个奴仆,儿媳真的无能为力了母亲”
“你起来,坐着说话。”老夫人沉着脸亲手把她扶起来。
陈夫人泪眼朦胧坐进椅子里。
“要不是你自作主张给了容儿一百两,也不会发生今日的事情。”老夫人叹道:“只是规矩也不能朝令夕改,千怡刚进门,不能叫她看笑话。”
陈夫人听她埋怨自己,也只能在心里苦笑,当日去借银子的时候,分明还夸她做事公正,借着这个由头说大家是一家人,如今难收场又说她自作主张。到底这张嘴长在她身上,都由她说了算。
老夫人虽抱怨了几句,心里倒也不是真的埋怨她,份例的事情本也不是难事,只是如今贾千怡刚入门,赵念安又怒气难消,此时重新立规矩,显然不是个好时机,稍有疏漏,两个孙媳妇都不称心。
老夫人道:“份例的银子你暂且按照原先说好的发,千怡刚入门,别亏待了她,我拿些银子给你,你先用着,等回头寻个好时机,咱们再好好立规矩。”她手里还有一个庄子,二万白银,如今府里头的大事都办完了,拿出来使倒也无妨,只是沈容为了这一百两与他们较劲,却是她没想到的。
老夫人拿一千两银票姑且打发了陈夫人,沈容的事情她还得好好琢磨琢磨
第108章
刚入夏,赵念安就跟蔫了一样,每日躲在寝殿里不肯挪步子,他懒洋洋侧躺在榻子上,眼睛一眨不眨看着沈容给他剥葡萄皮,沈容端坐着给他剥了一碗,眼瞅着那瓷碗里堆起了小山丘,便净了手,端着小瓷碗坐到塌上,用签子喂给他,嘴里调笑着说:“来,下官伺候殿下吃果子。”
赵念安哈哈笑了一声,连忙盘腿坐好,从他手里接过小瓷碗捧着自己吃。
沈容笑看了他一眼,也躺了上来,拿起手边的书看了半晌。
双喜撩开纱帘进来,脸上绷不住笑,没等两人问他,自己忍不住说道:“前几日相府里头闹起来了,闹了半宿。”
赵念安惊讶道:“真的啊?”
沈容没什么反应,仍旧兀自看着书。
赵念安连忙把双喜叫来跟前细问,双喜坐在小凳子上,手里捧着酸梅汤递给赵念安,赵念安摇摇头叫他自己吃。
双喜笑眯眯说:“少夫人猜猜是谁闹起来了?”
赵念安哼道:“肯定是沈相,就他最爱无取闹。”
沈容淡淡道:“我猜是贾千怡,不是她,还能有谁?”
赵念安纳闷道:“为何如此笃定?”
沈容看着书道:“但凡脑子正常些的都吃不消他们。”
“哈哈,你又嘴巴坏!”赵念安吃了颗葡萄,忙问,“双喜,别卖关子了,快说给我听听。”
双喜缓缓说道:“康少夫人入门的时候陪了一百二十八抬嫁妆箱笼,都堆在自己小院的私库里,她一直没来得及都收拾了,前几日眼瞅着就要天热,就叫人把布匹绸缎那几箱拾掇出来,说是要做几身衣裳,初来乍到自然也要孝敬府里长辈,便各挑了几匹送给府里主子和姨娘们,连小姨娘也分了几匹。”
赵念安认真听他说,抬了抬他的胳膊,叫他喝口酸梅汤润润喉。
双喜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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