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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章
侯府办亲事没有典司院与内务府帮衬,凡事都要自己操持,侯夫人也是第一次当婆婆,忙得可谓焦头烂额,万常宁每日无事就催她,他担心横生枝节,想尽早把宋言娶回家。
侯夫人又好气又好笑,叫他去把沈容请来写婚书,到底是探花郎,字又写得好,婚书必得要他写。
沈容磨磨蹭蹭来了,还带了赵念安一起。
写婚书有考究,喜娘已经算好了生辰八字,写了样式,只需沈容跟着誊抄一遍,他拿了笔墨去偏阁写,赵念安坐在他旁边一眼不眨盯着他。
兰儿抱着鞠球从外面跑进来,在偏阁里窜来窜去,又从桌子底下钻出来,爬到沈容怀里坐好。
沈容一只手搂着她,一只手写字。
万常宁气得咣火:“你这样写得好吗?大老远跑来糊弄我?”
沈容被他烦得直叹气,把兰儿塞进赵念安怀里,端正坐姿摆出了一副老夫子的架势。
万常宁突然说道:“要不然你把请柬也写了吧。”
沈容将婚书晾干,小心翼翼卷起来,叹气道:“表兄你饶了我吧,我听舅父说想摆够三天喜宴,这请柬还不得请十几位老先生一起写?”
万常宁似笑非笑点了点头,又说:“昨日内务府派人来问我们哪一日去下定,说是皇太后有懿旨,等下了定再去传,也不知道是什么情况,不过我看那管事笑盈盈的,应当也不是什么坏事。”
赵念安抿着嘴笑了一下,半晌才说:“皇祖母要给宋言添妆,备了三十二抬箱笼的嫁妆,等你下定那日就抬进沛国公府。”
万常宁忽然笑了起来,如今外面仍有些风言风语说得不堪入目,如今皇太后给宋言添妆,有她老人家的支持,这桩亲事自然更体面,沛国公府也会更有底气。
自不必说,万常宁看也知道是赵念安去请的恩典,他哈哈笑了一下说:“念安,你比我这表弟靠谱多了,叫他写个请柬子推三阻四的。”
沈容无奈笑道:“好了,婚书也写完了,还有什么事情,任凭表兄差遣。”
“行了,你们自己随意,我拿婚书去给母亲过目。”
万常宁原本担心来不及赶在年前把宋言迎进门,细问之下才知道侯夫人已经悄悄筹备了好几个月,院子重新修缮过,成亲用的大件也都采买了,只差一些琐碎的东西需要准备,万常宁这才知道又是他好表弟搞的鬼,成日里端的正经,嘴里全是鬼话。
喜宴前夕,侯府从安王府借了几十人去帮忙,双喜也跟着回了侯府,自他那日挨了打之后,赵念安为补偿他,赏了他许多东西,吃的玩的全部都有,他带了一些回侯府,给他弟弟千喜,他弟弟如今才三四岁,还不必去伺候主子,寻常就在院子里自己玩儿,赵念安在侯府看见过他几次,长得又白又胖,傻乎乎的可爱极了。沈容与他说,双喜小时候就长这样,圆头圆脑人见人爱,兆喜虽总是戏弄他,但多半是从小时候就喜欢他,好吃的都留给双喜,脏活苦活自己抢着干,再过两年等双喜再大一些,若是不许给兆喜,恐怕得跟沈容急眼。
转眼就到了十一月,迎亲日这一天,因着沈容要陪万常宁接亲,他与赵念安天没亮就来了侯府,沈容被喜娘拉去迎亲的队伍里交代吩咐,赵念安由双喜伺候着去偏厅里坐坐,稍晚些宾客来了,偏厅里就热闹了。
侯夫人拨空来了一趟,笑吟吟对赵念安道:“你今日只管坐着喝茶吃酒看热闹,有事吩咐双喜,等晚上咱们去闹洞房。”
赵念安无不答应。
双喜去厨房端了汤圆给他吃,不多时北远侯两位庶女也来了偏厅,她们年纪还小,只十三四岁,侯夫人平日里对她们教养严格,寻常不许她们抛头露面,但今日是小侯爷大婚,妹妹们自然也要凑热闹,侯夫人嘱咐了她们许多,妹妹们也都持重,拿纨扇挡着脸,一脸青涩地坐在角落里。
兰儿还没睡醒,迷迷瞪瞪被嬷嬷抱着来了正堂,赵念安喂她吃了个汤圆,兰儿吃着汤圆喊了声表嫂,又跑去两位姐姐那里撒娇。
赵念安托着腮看着她们,两位妹妹头上的发簪他似是见过,他归宁日后来侯府,叫方德子把女子物件都找出来备礼,里面就有这两枚发簪,侯夫人对庶女虽严格,但想必也是疼爱的,所以侯爷的孩子们才能那般相处融洽。
赵念安又想起沈相刻薄沈容的样子,一时间心酸极了,他与沈容相识两年,他那么的喜欢沈容,从前还不了解自己心意的时候,就不舍得他受半点委屈,他眼巴巴地想把所有最好的东西都捧到沈容面前,为了他甚至可以放弃皇子身份成为赤子,他这般喜欢的人,却叫沈怀荫给欺辱了二十年,每每想起他那副尖酸刻薄又自以为是的嘴脸,赵念安心里就难过极了,恨不得担了所有恶名亲手掌他的嘴。
赵念安稳了稳心神,吃完汤圆,转头问妹妹们:“你们饿不饿?”
妹妹们摇头,怯怯说道:“我们吃了过来的。”
兰儿忙说:“我、我、我饿。”
嬷嬷正端着食盘过来,闻言笑说:“这不来了。”
兰儿蹲坐在椅子里,趴着自己吃汤圆,嬷嬷见她姿态不雅,讪笑道:“表夫人见笑了。”
赵念安笑笑不说话,侯夫人与他说过,侯府里的孩子,小时候都放纵些,任他们撒泼玩闹,稍大些懂事了才立规矩,这样才松弛有度,不至过于严苛。
未免兰儿不安分到处跑,嬷嬷把她寻常玩的拨浪鼓布老虎各种小玩意拿了一些过来,哄着她在位置上坐好。
迎亲的队伍快出发了,姑娘们坐着不能离开,赵念安无妨,他与双喜一起去了正门看热闹,沈容坐在高头大马上,转头恰好瞟见了赵念安,临出发前朝他笑了一下。
赵念安抿着嘴笑了半晌,对双喜道:“万常宁真是个大傻子,叫沈容一道去迎亲,人家都不稀罕瞧他这个新郎官,走吧,咱们回去吧。”
两人走回偏厅,里头多了些人,陈夫人也带着沈禾来了,只是身边不见沈莲身影,陈夫人似是知道他疑惑,微微笑着说:“相爷与康儿去了正堂,莲儿今日身体不适没有来。”
赵念安纳闷道:“沈康身体好了?”
陈夫人笑容尴尬点了点头,沈康今日本是不愿来的,可老夫人非叫他来,他也只能厚着脸皮过来,依着老夫人的意思,旁人不知详情,他若是不来,更显得他做贼心虚,且他们如今有了相中的人家,更该多些机会去露脸,畏头畏脑反而错失良机。
沈禾温温坐在椅子里,目光垂涎看着兰儿手里的拨浪鼓,兰儿瞅见她的目光,特意用力摇了两下拨浪鼓,发出叮叮当当的声音,沈禾看得目不转睛,兰儿哈哈笑了一下,把手里的拨浪鼓递出去,大方道:“给、给你玩儿。”
沈禾仰头看向陈夫人。
陈夫人颇有些不好意思,拍了拍沈禾后背:“你乖些,别闹腾。”
赵念安见她拘束,笑说:“兰儿性格似侯爷,爽朗大方,不要紧的,让她们玩儿吧。”
陈夫人心疼地摸了摸女儿的脸,叫她与兰儿好好玩。这些东西寻常人家也都买得起,可是他们沈禾却没有几样,每每她给沈禾买了东西,相爷总是要问她是否也给莲儿买了,她有苦说不出,且不说这些东西沈莲是否看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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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眼,便是她们年龄上也差了五岁,像拨浪鼓这些也不是莲儿这个年纪喜欢的东西,她总感觉自己在相府里做什么都是多做多错,凡事都收敛着不做,反而还少些骂。
侯夫人今日喜气,时不时过来偏厅看一下,与女眷们说笑几句转眼又去了别的地方。
赵念安拿了几块茶点吃,侯夫人今日交代他,帮忙看着两位妹妹,若是有七嘴八舌的婆婆婶婶来调戏她们,一定拦着她们,于是他今日一直坐在位置上不动,把侯府两位妹妹掩在角落里。
双喜蹲在地上,小声问道:“少夫人,你要不要吃喜蛋,奴才给您拿一个。”
赵念安笑:“不吃了,你是不是肚子饿了?”
双喜憨憨笑了两声。
赵念安拿绢帕包了几块糕点,递给他道:“左右这里还有人伺候,你去歇歇吧。”
双喜难为情极了,红着脸离开偏厅。
赵念安转头问侯府两位妹妹:“你们真的不吃糕点?没人瞧见,吃一块吧。”
妹妹们笑眯眯,悄悄拿了一块,用纨扇挡着吃。
赵念安正看着,耳边传来一阵爽脆的笑声,他回头看去,却是睿王妃走进了偏厅,身后还跟着一脸苦相的贾千怡。
睿王妃在人群中一眼瞧见了赵念安,双眼发亮道:“这不是安亲王吗?”
赵念安干巴巴笑了笑。
今日果然是有七嘴八舌的婶娘。
第92章
睿王妃款款走到赵念安身旁坐下,悠悠问道:“你表妹倩儿怎么没来?”
赵念安知她有心揶揄,姨夫一家与北远侯府向来无交情,便是要请也不是第一日。
赵念安不动声色,喝了口茶,捧起茶盏道:“今日茶水好吃,睿王妃若是嘴巴闲,多喝一点解解渴。”
睿王妃半点不恼,她瞥一眼坐在不远处的庶女贾千怡,微微侧过身子,低声问道:“你与沈容成亲也有大半年,日子过得如何?”
赵念安蓦地看向她,微微敛起眉说:“问这作甚?我与沈容自然是好的。”
睿王妃含笑道:“从前在七夕宴上见过他一次,瞧着木讷讷的,那日我去你府上吃喜宴,坐在那偏茶厅里,幽幽看不真切,似是见他风流潇洒,红光满面,全然没有读书人呆傻的模样,你与他真乃一对璧人,叫人羡煞无比。”
赵念安勾起唇角,眼底多了些羞赧的笑意。
睿王妃话锋一转问道:“他还有位庶兄名叫沈康,你对他可有了解?”
赵念安茫然了半晌,回过神来,难以置信看着睿王妃,这沈康行径荒诞又刁钻,竟还有人相中了他?
睿王妃远远望着贾千怡,嘴角含笑道:“我知你心中所想,哎,你到底是年轻不懂事,这男儿郎少年轻狂也未必是坏事,沈康重情重义,这般好男儿如今也已经难寻,你们沈容如此,沈康是他兄弟,自然差不多哪里去。”
赵念安不敢随口乱说,只敷衍道:“我们沈容自然是好的,温柔体贴,善解人意,沈康我与他不熟悉,到底我也是赤子,平白不与他说话。”
睿王妃掩着面笑:“那倒也是。”
赵念安撩起宽袖,指着角落里穿一袭浅蓝色大袖裙的夫人说:“那是相爷的夫人陈氏,那两个孩子腼腆的是相爷嫡女沈禾,活泼的是北远侯嫡女兰儿。”
睿王妃不曾立刻过去,只远远打量着陈氏母女,两人都瞧着温温懦懦的样子,应是好相与的,沈容自不必打听,知道他的谁不夸他几句,这相府孩子教导的好,想必沈康也是如此。
论家世,他们睿王府自然高高压过相府一头,只是相府如今有安亲王这个大靠山,安亲王虽无权势,却有圣宠,仔细盘算下来他们千怡与沈康倒也般配,论品行,沈康虽少些自持,多些情不自禁,但到底也只是一桩空穴来风的笑谈,就算没有宋言,日后也会有其他姨娘,且相爷夫妇性格温善,他们千怡骄矜,公婆若是强势,日后肯定要吃苦头。
睿王妃越想越觉得这是一桩尽善尽美的好姻缘,她这个嫡母如此也算周到,没有半点对不起贾千怡的地方。
睿王妃稍坐一会儿就去了陈氏身旁与她搭话,赵念安抬眼看向贾千怡,只见她紧紧攥着帕子,似是要抠破了一般,脸上却依旧紧紧绷着,不漏半点怒气。
如今已是初冬,才下过一场雪,空气里还残留着凉意,青色的镂花槛窗悄悄被推开,露出窗外腊梅蕊红的梢,赵北辰半个脑袋从窗外缓缓升起,偏厅内有人叫了一声,嬷嬷连忙过去,挡着窗户笑:“里头都是姑娘家,贵人不能偷看。”
嬷嬷拢了窗,赵北辰的清脆的声音飘了进来,“赵念安,出来陪我说说话,快点。”
赵念安叫了嬷嬷过来,吩咐她照看好侯府的妹妹们,独自出了偏茶厅,跟着赵北辰四处溜达。
赵北辰问:“今天有没有乐子看?”
赵念安答非所问道:“你最近怎么不去盯着太子哥哥较劲?”
赵北辰不自在道:“原也不是争一时之长,平白无事与他较劲,倒显得我找茬,再有他最近春风得意,脑子跟开了光似的,好用得很,我姑且不去惹他,山不转水转,总有机会叫他好看!”
赵北辰心气高,自小眼里容不下其他人比他本事,也不服气太子因为中宫所出就当了太子,时常与他较高短,赵念安不知里面门门道道的细节,也不去管他,叫了他去花园走走。
沈容原本的小院重新修葺过,格局却并未大变,池塘与拱桥还在,喜娘与侍女们忙进忙出正在备新房,赵念安带着赵北辰踏上那顶拱桥,站在桥顶上望着远处风景。凉薄的空气中隐约传来一丝桂花香气,再过一阵子桂花就彻底落了,安王府里也种了许多桂花树,秋季里沈容与他一道捡了许多桂花,说是要去酿酒,一晃又已数月,从前觉得日子苦闷,总是过得很慢,如今春去秋来却像是做梦似的。
赵北辰时常穿釉蓝色的衣裳,衣着打扮都沉静,虽与赵念安同岁,却比他显得成熟,只偶尔露出一些少年的顽劣气,他仰目看着天边,突然问道:“沈相刻薄你了不曾?”
赵念安心念一动,转头看着他。
赵北辰目光沉沉道:“我从来都不喜欢他,儿时难得出宫去他家吃酒,沈容落进水里,捞上来的时候奄奄一息,他二话不说先将他一顿打,跪着求父皇饶恕,我倒是不知道孩子落了水不先请郎中,却是一顿打。”
赵念安倏地红了眼眶,嗫嚅道:“你说什么呢,我从来没听你说过,况且那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你怎么还记得清楚?”
赵北辰阴沉一笑道:“我自然记得清楚,我当时吓坏了,还以为他要被打死了,我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父亲,我从小不如你听话爱撒娇,也时常闯祸,可父皇从来不曾对我动过真格,我也不知道什么是害怕,那是我第一次知道,原来落了水还要被狠狠打一顿。”
“沈容从来没有与我说过。”赵念安垂着眼道,“我只知他自小受了许多苦,却不知这件事。”
“有其父必有其子,赵念安,今日沈容待你好,也难保他将来不会变成沈怀荫这般模样。”赵北辰转过身定定看着他道,“倘若有一日你为他所欺,无需半点忍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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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我兄长,我自会为你讨公道。”
赵念安含笑看着他,半晌深吸了口气道:“我也有一句,外甥像舅!”
赵北辰挑眉:“但愿如此吧。”
*** ***
双喜吃块糕点喝口茶的工夫赵念安就不见了,他着急地四处询问,好在侯府的奴才们都识得赵念安,知道他与人往新房去了。
双喜连忙跑去,他从抄手游廊穿过,走至尽头,隐隐在花园的一颗银杏树下见到沈康身影。
双喜吓了一跳,昔日的巴掌印似乎又回到了脸上,直感觉脸上火辣辣的疼,他吓得不敢往前走,怯怯站在原地进退不是。半晌脚步颤抖着躲去游廊背后,窝着身体蹲在地上,准备待他们离开再出来。
双喜隐约间听见他们说话,提到了结亲,他顿时心跳如鼓,慢吞吞直起身体,扒着花窗,从缝隙里往外看。
游廊上载来侍女们嬉嬉笑笑的声音,沈康神情紧张从银杏树下走出来,抿着唇维持着镇静往回走。
双喜蹲回地上半天没敢动,他再也不敢抬头去看,抱着膝盖把身体蜷缩在一起,直到游廊上再无动静,他方爬起来,捡了几片枫叶叶子,掩着脸往回走。
彼时赵念安已经回了偏茶厅,迎亲的队伍回来了,万常宁正在背宋言入门,众人都去看热闹,沈容从迎亲队伍里退出来,穿过人群用两只手把赵念安搂在怀里,笑骂道:“这四处都是人,还挤着看热闹。”
赵北辰斜眼瞟他,打趣道:“你这兄夫也太紧张了,又不是玉做的,还怕磕着碰着。”
沈容温温含笑,越发搂紧了赵念安,甚至扬开宽袖微微掩住他的脸,只露了眼睛让他看热闹。
他的心肝宝贝比玉还娇贵,怎么不得珍护着?
万常宁迎了亲去拜堂,众人又往正堂挪动,双喜这才回来,目光讷讷回到人群里。
沈容成婚时迎亲在下午,吃了席就能闹洞房,万常宁是上午,中午和晚上要吃两顿席,北远侯府是牟足了劲要把婚事办体面,朝中能叫得出名字的都请了来,五服外的亲戚也都叫来,军营里的兄弟和乡亲百姓在后面两天,总之要连着热闹上整整三天。
侯夫人安排沈容与赵念安一道去坐主桌,沛国公与北远侯已经喝上了,两人一口一个亲家公,彼此好不热情,正堂里摆的几桌坐的都是朝廷勋贵,他们来敬酒,万常宁两杯并成一杯喝,爽快地往肚子里灌,自己喝痛快了又去灌沈容,沈容连喝了几杯,禁不住他的酒疯,笑说:“表兄糊涂了,快去敬你大舅兄,把他灌醉了,晚上就不拦你洞房了。”
沛国公世子性格温吞,闻言大惊失色,被万常宁架着喝了好几杯,若不是北远侯拦着,万常宁当真是要把他灌醉。
众人哈哈大笑,万常宁消停了一会儿,坐在椅子里对沈容说:“你少喝点,晚上吟诗作对都靠你了,舞刀弄枪我来。”
北远侯笑骂道:“哪门子的刀枪,也不看看今天什么日子,这混小子。”
万常宁乐了一下,又拿着酒杯站起来,对沛国公道:“岳父,小婿敬你一杯。”
第93章
众人以为万常宁高兴过了头耍酒疯,其实他贼精得很,知道会被灌酒,自己把自己灌了,中午喝痛快了,下午睡一觉醒醒酒,晚上一口不肯喝,借口头痛,以茶代酒敬了几杯,旁人见他中午那架势,也都放过了他。
沈容在侯府待了一整天,亲自把万常宁送进洞房,万常宁才肯放他离开。
侯夫人原本要留他们住一晚,可侯府里实在乱糟糟,便叫他们回去后多睡一会儿,明后两日睡舒服了再来吃席。
从侯府出来的时候已经近子时,沈容哈欠连连,赵念安已经睡着了,沈容打横抱着他小心翼翼踩着轿凳上了马车。
沈容抱着赵念安坐在马车地垫上,后背靠着横侧椅凳,像去年年初在江南赶路时一般。
一通折腾下来,赵念安已经醒了,他犹然靠在沈容怀里不起身,沈容怕他着凉,紧紧搂着他,又去摸了摸他的脸,低声问道:“冷不冷?”
赵念安抱着他的腰身蹭了蹭他的胸膛,闷闷说道:“你小时候落水的事情怎么不告诉我?”
沈容面色微怔,他温润笑了笑,撩起赵念安的下巴,俯身去亲他,亲了半晌才说:“从小到大这么多事情,哪能一一都与你说,不过是些陈年旧事罢了。”
赵念安并不再问,又靠回他的胸口,淡淡说道:“睿王府似是相中了沈康,要把庶女嫁给他。”
沈容琢磨道:“贾千怡虽是庶女,但睿王只她一个女儿,对她也算娇宠,若是不清楚咱们府里情况,端这么看起来,两人也算门当户对。沈康有官位在身,若是睿王愿意扶持,将来也未必不成气候。”
赵念安道:“我瞧贾千怡今日一脸疲态,似乎是不愿意,手帕都拧烂了,睿王妃倒是一副欢天喜地,已经去与陈氏热络了,你说睿王妃怎么突然想到了沈康?也是莫名其妙。”
沈容笑了笑,叹道:“那日寿宴上闹了事,镇国公与振威大将军这两门自然是断了,镇国公本也没有这个意愿,他的嫡孙女何其贵重,哪里轮得到相府庶子,便是我也够不上。”沈容突然低下头目光盈盈看着赵念安,笑说:“你嫁我更是远远低嫁了。”
“说这个做什么,又拿我打趣。”赵念安好笑道,“你继续说。”
沈容缓缓又说:“振威大将军如今还未封爵,但也是早晚的事情,你别看他平日里嚣张跋扈,其实他心思很细腻,眼光也毒辣,他当场不给祖母颜面,也是为着把关系撇清楚,免得以后有人旧事重提,他那日在现场,瓜田李下说不清,顺道也把后路断了,今后再不会与相府相看。”
赵念安点了点头继续听他说。
沈容道:“那日之后过了月余,我听说祖母备了份厚礼送去了睿王府,说的是那日寿宴匆忙,款待不周,未来得及备回礼,如今来补上。这都是相看的门道,睿王妃懂她的意思,若是有意就借着机会,相互走动走动,若是无意收了礼也就罢了,今后再有喜宴寿宴的再回请。”
赵念安沉吟道:“过了这么久才去送,想必是祖母已经想好了,认定了是睿王家。”
沈容道:“一来也是沈康正在养身体,总得等他好了才方便走动,二来过了月余那些闲言碎语也都消停了,如此时机才最好。睿王妃只生了一个嫡子,一门心思想为他相一门好亲事,庶子庶女的婚事不在她眼里,倒是睿王对这个唯一的女儿疼爱有加,如此这门亲事睿王妃一定是愿意的,只是不知道睿王作何感想。”
马车到了安王府前,兆喜跳下车支了伞铤把轿凳拿出来,双喜去撩帘子,请少爷少夫人下车。
沈容先下马车,想起睿王妃那张口无遮拦的嘴,笑说:“若是相府与睿王府结亲,往后倒是有热闹看了。”
“结亲?”双喜突然出声道,“少爷,您说谁结亲?”
兆喜哈哈笑了一声,打趣他道:“难不成你也想结亲?你口袋里有几个铜板也想结亲,攒下的银子都买肉吃吧。”
双喜涨红了脸,呐呐道:“我、我,府里头有肉吃!”
沈容笑而不语,睨了兆喜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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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喜扁了扁嘴,不会兆喜的戏弄,等沈容牵了赵念安下马,方才走近了小声说道:“少爷,我今日见到沈康与人鬼鬼祟祟在树下说话,提到了什么结亲,一见人过来他便紧张躲开了去。”
沈容怔了怔,忙问:“看清楚了吗?”
双喜用力点头:“看清楚了,沈康打我脸,我哪会连他都不认识?”
沈容道:“我是问你,你看清楚对方是谁了吗?”
双喜挠头抓耳半晌,摇着脑袋道:“那人躲在树下看不真切,似是鸦青色的衣裳,只露了个袖子,却看不清是谁。”
兆喜走近了骂道:“你是不是傻?这听来有什么用?”
双喜结结巴巴道:“我、我不傻!”
兆喜冷哼道:“我看你也不聪明,都在跟前了,也不过去好好看一眼。”
两人说着又开始斗嘴,沈容不他们,与赵念安一并进府。
赵念安道:“鸦青色的衣裳今日倒是有许多宾客穿,睿王世子穿得也是鸦青色衣裳。”
“本来与人说话倒也没什么,他却闪烁,反而显得不可告人。”沈容道,“不必管他,整日折腾些小家子气的东西。”
*** ***
宋言嫁入侯府不多时,侯夫人就领着他教他管家,与他说,日后慢慢都交给他,她只管教养孩子们,等着过含饴弄孙的日子。
万常宁外头的相好给了重金打发,也都好好替他们安置了后路。至于今后万常宁是否要纳妾,且由万常宁与宋言自己说了算,若是有好的纳进门,按着规矩生了孩子抱给宋言养,当嫡子日后继承家业,若是他们一心一意,侯夫人也不想做这个恶人,只等日后万常宁几个弟弟有了生养过继一个给他,也是一桩美事。
宋言从前也未曾想过这么远,只是对万常宁倾慕才心心念念想嫁给他,如今进了侯府,侯夫人对他这般真情意切,当真叫他无比感动,他越发孝顺体贴,勤勉度日,倒是叫万常宁备受冷落。
腊月里天气寒冷干燥,安王府的梅花倒是开的艳丽,尤其湖心小岛上,红梅与绿梅交相辉映,枝头沾着雪片子,稍许吹风便簌簌抖落一地。
赵念安年初才开府,还不曾好好赏过府里雪景,尤其这湖心小岛,他往日虽稀罕,却极少过去,沈容总是拘着他,生怕他坐船不安分,不小心跌进了水里。
本是不想建浮桥的,总觉得多了浮桥就少了几分趣味,可赵念安想着沈容总是怕他落水,若是建了浮桥想必也安心,便叫来了人,断断续续修了几个月,修了两道蜿蜒曲折的浮桥,小船也留着,偶尔坐着小船穿梭在绿荷中央,也别有趣味。
腊月里修好了浮桥,赵念安在湖心小岛摆了宴,叫膳房制几道精美的小菜,去岛上的楼阁摆膳。
宋言带着侯府三个妹妹一起来赴宴,侯夫人说姑娘们年岁上去了,过去都闷在后院里不见世面,今后相看时小家子气,叫宋言多带她们出去走走,只不要见外男与婶娘们。
赵念安还叫了林倩儿,都是自己人,坐着吃吃喝喝赏赏雪景也自在。
姑娘们到底还是活泼爱玩的年纪,见了小船有趣,眼热着想去坐,双喜亲自划船带着他们,沈容与赵念安走了浮桥。
沈容站在浮桥上看着,忍不住叹气道:“这寒冬腊月的天里,若是掉进了水里,舅母不得拧掉我的耳朵。”
赵念安无奈道:“就你爱瞎操心。”
沈容微微笑了声道:“她们都还好些,你若是掉下去,我才心疼呢。”
赵念安抬起眼看着他笑,忽然说道:“去年这时候我还在与你置气呢,方德子还抓烂了你的手,幸好没留疤,不然我都要气死了。”
“我当日以为你真的恨极了我,却不想你是等着我去哄你,也是我偏颇了,白白叫你伤心难过了那么久。”沈容将他的披风拢了拢,“别着凉了,走吧,他们要上岸了。”
赵念安捧着袖炉,想起往事羞赧笑了起来,两人走到岸边,姑娘们刚上岸,林倩儿笑吟吟说:“表哥,你脸好红啊。”
赵念安笑笑不她,牵起兰儿往前走。
兰儿频频回头道:“还、还要坐。”
赵念安哄她道:“回去的时候再坐。”
兰儿倒也老实,甩开他的手高高兴兴往前跑。
宋言怕她摔跤,连忙追了上去。
暖阁里已经烧上了炭炉,一进门就热得赶忙脱了披风,侍女们已经在矮桌上摆好了酒菜,一人一席,只兰儿与宋言同坐一桌。
暖阁里三面都是板棂窗,日光晒进来照得透亮,红梅枝头倚在窗前,另有绿松遥相呼应,遥遥望去窗外景色怡人,偶有鸦雀声嘹过,更添一番趣意。
这里没有外人,只沈容一位男子,侯府的姑娘们都是他看着长大的,也只有李倩儿与他生疏些罢了,但李倩儿与赵念安热络,又是心直口快之人,与侯府的姑娘们也逐渐熟悉亲近。
赵念安吃着酒菜问道:“你嫁妆备得如何了?”
第94章
林倩儿面颊一红,怯生生道:“母亲说差不多了。”
赵念安道:“那就好,你去了之后不要再像从前那般任性,要听话懂事些,好好过日子。”
林倩儿连忙掩面喝酒,遮住她羞红的脸。
兰儿吃饱了饭,吵着要去外头看雪,宋言只好抱着她去,侯府两位妹妹也跟着一并去了外头赏梅。
待人走了,赵念安才说:“本以为你不愿意,没想到你答应得爽快,反而叫我吓了一跳。”
林倩儿叹了口气,她侧过些身子,看着赵念安认真说道:“表哥,倩儿自小什么都与你说,也不必瞒你,倩儿心里喜欢睿王世子,他也与倩儿情投意合,睿王妃虽刻薄了一些,但世子温柔体贴,与她不同。”
赵念安怔怔看着林倩儿,林倩儿见他眼神古怪,连忙摆手说:“倩儿自然与他没有逾矩,只是吃茶时说过几句话,他与倩儿说,睿王妃性格强势,婚姻大事由不得他做主,又暗示倩儿等他娶妻之后,想纳我为妾。”
沈容侧过头不说话,默默喝了杯酒。
林倩儿缓缓又道:“倩儿无论如何都不想为人妾室,且还要等他先娶妻,那要等到猴年马月。”林倩儿突然又红了脸,嘴角翘起一点弧度,低声说:“那日母亲叫公孙侍郎来家里吃茶,我躲在屏风后悄悄看了,他虽是模样一般,可十分风趣幽默,又讨父亲母亲喜欢。”
赵念安笑道:“我看是讨你喜欢吧。”
帘子突然被掀开,侯府妹妹们冒了个脑袋,笑吟吟唤道:“倩儿姐姐,来与我们一起玩雪吧。”
倩儿连忙答应,站起身往外走。
赵念安看着她离去的背影,感慨道:“倩儿真是长大了,从前她娇气任性,比我还不懂事,如今也像个大姑娘了。”
赵念安半晌不听沈容回他,转过身看去,就见沈容懒洋洋倚在座位里,目光幽幽看着前方板棂窗,用一只手把玩着桌上白玉瓷酒杯,余光瞟见赵念安转身,他微微瞟去一瞥视线,发出一声若有似无的轻蔑笑声。
赵念安连忙挪着椅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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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去,趴在沈容肩背上,哄着他说道:“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多喜欢你,你怎么还能跟倩儿吃醋呢,我如今看她连一根头发丝都比不上你,你又好看又聪明,还总会哄我高兴,你每日去上朝我都巴不得跟着你一起去,就怕你被人惦记呢。”
沈容原也是装的,被他哄了几声撑不住笑开了,见四下无人,亲了亲他的脸,笑说:“倩儿脑子清醒,她与公孙也是相互有意,如此你也能放心。”
赵念安忿忿不平道:“只是那睿王世子是个混不吝,好好的和姑娘家说什么日后纳你为妾,简直一点不自重。”
沈容苦恼道:“我隐约记得有个人,两年前与我说,要纳我为妾,我当下就拒绝了他,他却时常来纠缠,还口口声声说一定对我好,只要不越过正室,顶天了对我好。”
赵念安脸涨得通红,他张着嘴半天说不出话来,半晌竟是有些眼红,声音软糯道:“我从前也不曾喜欢过谁,不知该如何是好,又怕你被别人拐了去,才会口不择言胡说八道,再说你又不是女子,哪来这么多讲究,怎么如今你反倒来拿这件事情揶揄我,好似我轻薄了你一般。”
沈容见他是真的恼了,连忙又去哄他,赵念安也好哄,哄了两句就松快了,只是心里还有些生气,沈容又亲自给他剥了一盘子虾,答应以后不再拿从前糗事笑话他。
两人挤在一张椅子里吃虾,沈容凑在他身旁,叹气说:“我沈容也不是什么正人君子,当初分明是我逾矩轻薄了你,如今想来也没什么借口,不过是对你实在喜欢,爱不释手罢了,总想与你亲近。”
赵念安忙说:“我喜欢你轻薄我。”
“你这人!”沈容无奈地笑,赵念安总是如此,无论他做错了什么犯了什么忌讳,赵念安总会袒护他,老天爷到底是公平的,给了他偏心的父亲,也赏了他偏心的夫人。
赵念安嘀咕道:“有情人本就该成眷属。”
沈容把最后一只虾喂进赵念安嘴里:“吃饱了咱们也去赏赏雪。”
*** ***
康姨娘一大早去向老夫人请安,冬日里天寒,各院里虽发了炭火,却始终不及老夫人院子里暖和,康姨娘一走进去就解了披风,款款行了礼,牵着沈莲坐到老夫人身旁。
老夫人今日心情极好,与沈莲说了许多话,又叫康姨娘给她做几件新衣裳,再过大半月就要过年了,总得添置添置。
康姨娘叹着气说:“相爷被罚了一年俸禄,沈容成亲又花了不少银子,府里头捉襟见肘,各小院也不发银钱了,哪里有新布料给她做衣裳?”
老夫人叫侍女带沈莲出去,对康姨娘笑说:“份例的事情一会儿再说,我先与你说说正事,康儿的亲事,我如今心里已经有了人选,是睿王家的庶女贾千怡。”
“庶女?”康姨娘略微有些不满意,“睿王府自然是高门大户,只是庶女”
老夫人知道她心思,缓着说道:“睿王只有一个女儿,不管嫡女还是庶女,自然都是最尊贵的,等咱们与睿王府结了亲,康儿就是睿王唯一的女婿,他还能不帮衬着?”
“那倒是,如此说来也对。”康姨娘亲热着说,“姨母肯定是疼我们的,定是挑的顶好的人家。”
老夫人道:“寿宴的时候我仔细看了,模样貌美,仪态端庄,很是不错,看她装点打扮也贵气,想必在睿王府也是备受疼爱,且庶女有庶女的好处,若是嫡女,睿王府未必愿意嫁来咱们家。”
康姨娘满意极了,沈容尚了皇子虽一时得意,但天长地久,都得看夫人面色度日,到底是不自在,也叫人笑话,如今住去了安王府更是像个赘婿一般,哪里有什么好,还不如娶个正经夫人进门,伺候公婆养育子女,那才是福气。
不多时,陈夫人与沈禾一道来请安,见康姨娘也在,几人坐下一道说了会儿话。
因着马上要过年,陈夫人有不少事情要操持,今年一整年府里都过得紧巴巴的,年初沈容成亲,后来又修院子,幸好老夫人做寿没叫相府拿银子,这才勉强撑过了一年,近来相爷罚俸日过了,加上沈容与沈康的月俸,府里头一个月能有近七百两,熬过这一年,倒比从前宽裕多了。
几人说了会儿闲话,老夫人笑道:“咱们后院修缮费了不少功夫,府里头也许久没有走动了,不如趁着年关请城中夫人小姐来喝喝茶,也叫相府热闹热闹,别总是冷冷清清。”
陈夫人温温笑着点头:“母亲吩咐,儿媳照着办就是。”
老夫人吩咐陈氏拿着她的名帖去请睿王妃家眷,又请了几家亲眷,为着不叫睿王妃觉得被怠慢,老夫人又吩咐陈氏把赵念安一定请来作陪,陈氏无可奈何,闷闷地应了。
赵念安也入门大半年了,与其说他难伺候,不如说他喜怒无常,好说话的时候好说话,该挑刺的时候也半点不含糊,但总归也没有亲近的时候,多半情况下都是淡淡的。但陈氏也不恼他,赵念安再骄横,对沈禾却算不错,时常给她带些糕点和小玩意,与她说话也柔和,从不给她摆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