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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上将内侍叫了进来,叹着气道:“这傻小子,被人盘算了都不知道,你去把北远侯叫回来。”
“奴才领命。”
圣上连夜派兵将军需库团团围住,北远侯亲自领了人带着戥子进了军需库,把所有银两全部挪了开,一摞摞称个清楚明白。
李繁荣被扣在地上大气不敢出,他眼神茫然看着北远侯,许久才木讷讷问道:“侯爷这是要做什么?”
北远侯答非所问道:“好你个李侍郎,平日里问你拨些银子,你总要抱怨国库空虚,今日本侯可算是见识了。”
底下人端着账簿过来,举着给北远侯看:“侯爷过目。”
北远侯瞄了一眼道:“看不明白,你就吱一声,这军需库里还有多少真金白银。”
正说着,林户院院史匆匆赶了过来,手里也举着账簿,北远侯看了他一眼说:“两厢对得上吗?”
院史忙不叠地点头:“对得上,一定对得上,下官岂敢私吞官银,侯爷明鉴。”
北远侯抱了抱拳道:“本侯奉圣上之命前来点算,多了少了与我无关,你跟圣上说去。”
北远侯领着人盘了一整夜,整整盘了三遍,林户院出事,太子党首先坐不住了,谁也不知发生了何事,只知闹出了极大的动静,生怕朝廷又出大案,牵扯出一堆朋党。
临近天亮的时候,北远侯打着哈欠上了朝。
林户院院史与军需库李侍郎跪在朝堂中央,缩着脖子皆不敢言。
明明闹了一夜,却不见圣上动怒,他高坐于皇位之上,神态轻松道:“太子,戴震科一案朕容你查了大半年,你是否也该交一个结论给朕?”
太子瞟一眼李繁荣,他沉着脸道:“父皇恕罪,儿臣一筹莫展。”
圣上冷笑:“北辰,你这审监司每日里都干些什么混账事?”
赵北辰倏地跪下,诚恳道:“父皇恕罪,儿臣失职,儿臣不知发生了何事。”
圣上大笑道:“你们自然不知道,你们两个在刑部闹了半年,半点不见真章,还不如安儿在林户院晃荡月余,倒是替朕结了这桩大案。”
众人猛然看向赵念安,赵念安木着脸,半点不露笑意。
太子与赵北辰蓦然想起之前几日,赵念安大闹军需库,如今想来,那并非他胡乱使性子,竟是有的放矢,奔着军需库去的。
圣上道:“戴震科那二百万两银子,安儿已经替朕找回来了,银子虽不多,却叫朕如鲠在喉,偌大的朝廷,天下最聪明之人齐聚一堂,却管不好这区区几两银子,朕真是万万没想到,在朕眼皮底下竟有此等荒唐事。”
群臣倏然跪下,惶恐告罪。
圣上盯着李繁荣的后脑勺,又道:“如今是太平盛世,朕知道各卿家脑袋里的想法,不做不错,多做多错,你一定是在想,从前的官犯的错与你何干,你坐上这侍郎之位以来不曾犯错,是吗?”
李繁荣含恨力竭道:“微臣不敢,是微臣督查不力,请陛下责罚。”
“朕自然要罚你,朕不只要罚你,林户院院史,审监司,朕统统要罚。”
圣上虽未重罚,也不曾轻饶,将相关之人连贬三级,又罚了俸禄以示惩戒。
圣上罚完了人,幽幽道:“朕赏罚分明,沈容何在?”
沈容彼时正在殿后方,闻言慢慢挪着步子走了出来,面色讪然道:“微臣在此。”
圣上‘嗤’了一声,却是笑说:“此次你立了大功,想让朕赏你什么?”
沈容瞥了赵念安一眼,淡淡道:“替陛下分忧乃是微臣本分,微臣不敢要赏。”
圣上见不得他那装模作样的德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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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声道:“朕赏你白银万两,下去吧。”
“微臣谢恩。”
圣上温和笑道:“安儿此次立了大功,你想要什么赏?”
赵念安上前一步笑眯眯道:“那儿臣和沈大人一样,父皇也赏儿臣一些银子。”
圣上柔声道:“你岂能与他一样,你立了大功,朕心怀感动,朕赏你白银十万两,是他十倍。”
赵念安谢了恩,朝沈容莞尔笑了一下。
圣上正要退朝,北远侯走上前道:“陛下,只赏银子怎么够?二殿下此次立了大功,在林户院是屈才了,应当叫他去参谋院、刑部任职,说不准还能再抓出些贪官污吏来。”
圣上哈哈一笑:“容朕想想,退朝吧。”
朝堂上一夜之间变了天,原本是太子与三殿下二分天下的局势,如今赵念安突然插了进来,他如今背后有北远侯鼎力相助,又有沈容出谋划策,沈容无论如何都是沈相嫡子,且看沈容在相部四院这幅游刃有余的模样,不得不叫人戒备。
太子回到府邸气得手脚发颤,沈容显然是有备而来,他在尚书院任书吏,那是一年多前的事情,他一早就发现了戴震科案的蛛丝马迹,却隐而不发,在太子与三殿下斗的如火如荼的时候,他才叫赵念安横空出世,好一招鹬蚌相争渔翁得利的把戏,他这一举动不仅将赵念安捧上了高台,还将太子在林户院的手脚一次性斩断,这叫太子岂能不恨。
太子谋臣道:“二殿下此次虽立了大功,但也不过是一时之幸,圣上怎会将大宝交于他手,太子是否过于忧心了?”
太子咬牙道:“父皇后宫妃嫔无数,像万贵妃母子这般无权无势却备受宠爱的有几人,万贵妃沉得住气,赵念安也是如此,他装蠢卖痴了十几年,如今他拿捏住了沈容,有了沈容做他谋臣,自有北远侯相助,又有父皇偏爱,只要时机一到,他越过我去也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谋臣迟疑道:“只是这沈容如今不过二十岁,岂有这般手眼通天的本事?”
太子一巴掌拍在案头,愠怒道:“我屡次向他示好,他却全然不会,我日日提防着赵北辰,没成想被赵念安捷足先登,真是可恶至极!”
谋臣道:“太子殿下,其实咱们手里也有沈大人的把柄,或许”
太子沉了沉脸:“先不必声张,把沈容叫来,我与他好好说道说道。”
*** ***
沈容把圣上赏赐的一万两尽数交给了陈夫人,陈夫人惊愣愣看着他,半晌却是哭了出来:“我素日里对你也不过尔尔,你却如此真心待我,上回那方小姨娘行事恶毒,我甚至没将她拿去见官,你却还这般体贴,将圣上赏的银子尽数交于我打。”
沈容忙说:“母亲说的这是什么话?咱们是一家人,自当将银子都交给母亲打,等日后我成家立业,还得劳母亲替我操持呢,母亲快别哭了。”
“是了是了。”陈夫人擦了擦眼泪道,“有这一万两,聘礼也差不了许多,这银子先摆在库房里,我寻常也不拿来用。”
沈容颔首道:“母亲说了算。”
两人刚说了会儿话,便有人来报,太子殿下请沈大人过去喝茶。
沈容掸了掸衣尘,含笑道:“请大人回禀,下官速去。”
第55章
沈容去时,太子正拿着一把鱼食洒进池塘里,沈容行了礼走过去,看着那池塘鲤鱼道:“太子殿下好雅兴,怎么喂起鱼来了?”
太子没有回头,淡淡道:“我虽长你几岁,但儿时也曾与你同窗过几年,你不是不知道我喜欢养鱼。”
沈容露出些腼腆笑意道:“到底是太子殿下雅致,二殿下叫下官在他府邸里养些小鸭子,真真是逗趣,整日像个孩子似的。”
太子扭头看他,问道:“你觉得安儿像孩子?”
沈容抿着嘴笑了一下,摆出羞赧姿态道:“二殿下活泼,虽有些调皮任性,却也娇憨可爱,不怕太子殿下笑话,沈容素来沉闷,与二殿下在一起时方觉得畅快,日子有些趣味。”
太子垂眸道:“只可惜你与他注定有缘无份,即是如此,你又何必在他身上浪费时间,不过是叫自己徒增烦恼罢了。”
沈容愣了愣,故意摆出神情低落的模样,道:“我与他早已情深似海,这段感情虽无疾而终,但无论天长地久,我永远会守候在他左右,只要他高兴,我一辈子当他的奴才又何妨。”
太子死死蹙着眉道:“里面喝茶吧。”
沈容含起笑,与他一并进了茶厅。
侍女端着茶进来伺候,茶点一一摆在桌前,沈容捧起茶来,呷了一口道:“好茶啊,还得是太子殿下这里的茶香更浓。”
太子托着腮看着他,突然问道:“这侍女你认得吗?”
沈容抬头看了去,见那侍女穿着打扮素净五官普通,便摇摇头道:“不眼熟,下官应当认得?”
太子遣了那侍女出去,缓缓才说:“她是原来尚书院院史苏大人的贴身侍女。”
沈容恍然道:“原来如此,我听说苏大人回了老家,怎么没将她一并带去。”
太子瞥他一眼,慢条斯道:“她父母就在皇城,她不愿跟着苏大人回老家,苏大人并不强求,把宅子与奴仆们一并卖了出去,恰好就到了我手里。”
沈容不紧不慢喝了口茶,笑说:“那倒是有缘。”
太子点了点头,看着窗外绿油油的树叶,似是而非道:“那日偶然听她说起,苏大人启程前一个月,身体亏虚严重,每日夜里都需要她伺候喝药,一日不落,都是她服侍左右。”
沈容垂下眼眸,抿了口茶,颔首道:“即是如此,想必苏大人离了她也难受,希望他回了老家能再寻一个贴心的侍女。”
太子转头看向他,点明了说:“可分明有一日苏大人夜里出了门,进了宫,还在戴向天的处斩诏书留档上盖了官印。”
沈容恍惚了半晌,连连点头道:“没错没错,苏大人确实有一日出了门,次日我父亲下狱,后来还被罚了一年俸禄,到现在我母亲还总絮叨着家中拮据。”
太子笑了一声道:“即是如此,我也不跟你兜圈子,那一日是八月十九,苏大人根本没出门,吴侍郎自己拟了诏书送去相部,由你父亲沈相过目盖印,又送去了典司院,自始至终没有苏大人的官印。”
沈容睁大了眼:“可、可诏书上分明就有,这又如何说得?”
太子蹙起眉,直视沈容眼眸道:“八月十九那一日是吴侍郎与徐侍郎值守,吴侍郎如今跟着苏大人回了老家,徐侍郎仍在尚书院,他可以证明,那一日苏大人不曾回过尚书院。”
沈容哭笑不得道:“太子殿下切莫妄言,那一阵子尚书院上下疲惫不堪,值守时候睡着了也是有的,又或者去了茅房,苏大人本就只回去了一阵,与徐侍郎不曾碰面也属正常。”
太子道:“而次日上午,事发之后,你去过苏大人的房间,若我猜得不错,你私盖了苏大人官印,典司院公孙侍郎是他门生,而那几位守门的侍卫也多次受他照拂,只要你伸以援手,事情就顺成章变了性质,吴侍郎可免死罪,而你父亲沈相也无需重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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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啊,太子殿下猜错了。”沈容幽幽叹道,“八月十九,苏大人确实去了尚书院,过目了戴向天的诏书,并且落了官印,我次日确实去过他房间,不过只是替他拿了件官服罢了,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何况殿下从一开始就错了。”
“那名侍女?”
“没错,那名侍女记错了,苏大人八月十九确实出了门。”沈容含笑道,“太子殿下如今在刑部任职,做事方便,可尽管去查。”
太子看着沈容温温吞吞的笑脸,突然觉得汗毛刺骨,他像是用一种睥睨的眼神盯着自己,那种阴恻恻的感觉令他冷汗直流。
沈容又道:“另外,太子殿下难道不觉得奇怪吗?下官当日不过初入尚书院不到半年,与尚书院上下也不过交情尔尔,私盖官印可是死罪,下官为何要冒险?为了我父亲沈相?说到底他不过是渎职,他素来为人如何,圣上与太子殿下都熟知于心,有没有苏大人的官印,差别根本不大,太子殿下细想,是否觉得过于异想天开了?”
太子沉默不语,半晌他举起茶杯道:“喝茶吧。”
两人默默喝了两盏茶,待送走了沈容,太子立刻又派人去深查,过了几日有信来报,除了那侍女一口咬定苏大人八月十九未出门,在沈府后门处有个馄饨摊小贩称他在八月十九见过苏大人出门,那小摊贩家里穷困,日日出来摆摊,却与苏大人未有交情,只是恰好那日瞧见了,心里觉得诧异,怎么苏大人大半夜出门,碰巧就记住了日子。太子再往下查,又查到了苏大人府里有一位侍从,他与苏大人远亲苏管事乃深交,苏管事原本那日要去找他亲近,只是恰好碰到苏大人外出,苏管事便架了马车送他出门,侍从虽未亲眼见到苏大人出门,可间接也证实了那日八月十九,苏大人出了门。
小摊贩与侍从不比皇宫里的人物们心志坚定,多吓唬几句就能叫他们吐出真话来,可查了许久,也查不出他们受人指使。再往下查,更是有许多人冒出来说,似是见过苏大人深夜出门。
如今各执一词,太子咬不死那日苏大人没出门,就不能攀扯到沈容私盖官印一事,此事到了这里竟全然成了他的空想,即便上了公堂,禀到了圣上面前,也只当他是狗急跳墙,冤枉沈容罢了。
甚至至此,连太子都开始怀疑,是否那小侍女胡说八道,无中生有。
还是沈容早已料到今日,一早做好了应对的准备。
此时的沈容,正在赵念安的府邸里喂鱼,有些事情何必要大费周章用钱财买通,一些流言蜚语听得多了也就当真了,苏大人确实深夜出过门,不过却是八月二十,沈容叫了几个眼生的时常去馄饨摊吃宵夜,过了半月再聊起苏大人一事,混淆个一日两日并不太难,内院侍从那里苏大人远亲十九日确实没去,却也不是因为出门,不过是身子疲懒些早些睡了,待见了那侍从云里雾里胡诌一番,听了进去便听,听不进去也罢,左右也不止这两个幌子。
沈容正喂着鱼,赵念安耷拉着脸走了过来。
沈容把鱼食都抛进湖里,揽着他道:“怎么不高兴了?”
赵念安红着眼睛道:“我在前朝得脸,她们就在后宫排挤我母妃,话也说得难听,往日里皇后娘娘总是偏帮我母妃,如今倒好,与贤贵妃娘娘一个鼻孔出气,合着欺负我母妃。”
沈容安抚他道:“你的开府礼好好办,办得风风光光,等过了那日,叫她们一个个争着去讨好你母妃。”
赵念安迟疑道:“我办的风光,岂不是更惹她们讨厌了?”
“物极必反。”沈容好笑道,“你这模样,倒像是叫我欺负了似的,快高兴些,左右也不过几日的工夫了。”
赵念安闷闷地看着他。
沈容道:“典司院测了吉日,你把东西先搬进来,等开府那日还有不少仪式,都按着公孙大人的流程办就是。”
赵念安看向沈容身后,那名莳花女从方才起就一直偷偷打量着他们。
沈容用余光瞥了一眼,低声笑道:“让她看去。”
他挑起赵念安的下巴,俯身吻住他的嘴,赵念安吓了一跳,倏地躲开,脸颊通红道:“这、这也太放肆了。”
沈容笑而不语。
第56章
赵念安忧心了几日,开府这一日,万贵妃强打着精神替他送行,内务府一早来添礼,除了开府本有的规制,圣上又赏了些真金白银田庄铺子,皇后今日本该来送他,却称病不曾过来,如此万贵妃倒是落得轻松。
她含泪看着赵念安道:“你开府之后非传不得入宫,虽是领了差事,但后宫却不能常来,你如今虽看着风光,但府邸里几百张嘴都指着你过活,手里那点银子也花不了太久,平日里不能再那般铺张,田庄铺子上的收成叫方德子盯紧些。”
赵念安哭笑不得道:“母妃您哭什么呢,我是开府去过自在日子,又不是去吃苦头,左右还有沈容呢,他可比我懂算计。”
“你瞎说什么呢,你与他有什么关系,要他操持什么东西?”万贵妃瞪了他一眼,“休要胡说。”
赵北辰出宫建府之时,后宫所有妃嫔都去添礼,今日却无人到场,只万贵妃平日里几个要好的老人遣了人过来送礼,出宫路上总是显得有些萧条。
临走,圣上匆匆赶了过来,赵念安见他来,连忙跑了过去,喜笑颜开道:“父皇来了,儿臣就高兴了。”
圣上见场面冷清,忍不住心中动了怒,他隐隐忍着,笑看着赵念安道:“开了府你就是一家之主,可不能再像往日那般娇气,等过些日子,父皇替你选一门好亲事。”
赵念安扁了扁嘴道:“时辰到了,儿臣要走了。”
圣上拍了拍他的肩膀,目送他离去。
赵念安的开府礼由典司院与内务府一并承办,繁琐冗长的礼节后便是晚宴,赵念安请了太子与三殿下一并吃席,后宫嫔妃可以扭扭捏捏,但他们是赵念安手足,若是今日不出席开府宴,免不了叫人落话柄。
太子如今见了赵念安就浑身不自在,越看他越像是阴险狡猾的狐狸。
赵北辰却还好些,不仅来了,还送了厚礼,他与赵念安从小一起读书,还一道在皇太后那里养过几年,赵念安有几斤几两他比太子清楚许多,左右翻不出什么大浪来,也就他母妃贤贵妃小题大做,把赵念安当成什么人物罢了。
北远侯府上下自然尽数到场,相府就在同街,不请沈相说不过去,此外沛国公也整整齐齐到场,更是送了大礼,赵念安瞧着他的礼也未觉得哪里不对劲,倒是万常宁寒毛直竖,他感觉自己像是沛国公砧板上的肉,变着法要吃了他。
沛国公不仅自己来了,还卖着老脸把能叫来的有头有脸的人物都叫来了,他就是要叫北远侯看看,他国公府是如何雪中送炭,鼎力相助!
端王过几日就要离开皇城,赵念安也给他递了请帖,他原本与赵念安没什么交情,但左右是他侄子,既然叫了他,他没道不赴宴,况且此次赵念安查出那二百万两白银,也算是间接给他洗脱了冤情,否则他即便回了封地,圣上那双眼睛也将一直勾在他身上。
端王是先皇亲封的铁帽子王,虽与皇位失之交臂,却在皇城中也算个人物,他到场庆贺,自然排场极大。
太子坐在位置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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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幽看着赵念安迎来送往,眼前这些就是赵念安如今能拿下的势力,北远侯手握重兵,兵部虽三分天下,但明眼人都知道,北远侯最受圣上重用,也最讨他喜欢,太子外祖父镇国公虽是镇国大将军,但如今老迈,谁也不保证今后光景如何,一旦失势,境况甚至不如赵北辰舅父振威大将军。沛国公虽无实权,但他乃两朝元老,从前对圣上多有照拂,圣上感怀于心,对他十分尊重,国公爷在御前说话极有分量。夏九州,奇才状元郎,圣上暗中培养了许多年的亲信,极受重用。尚书院、典司院、林户院这些虾兵蟹将,看似一个个无名无姓,却处处卡在紧要位置上,沈容擅借东风,这些都是他早已摆下的棋子,每一枚都无分量,摆在一起却呈雷霆之势。
太子一晚上饮了不少酒,连赵北辰都看出来他心事重重。
赵念安视若无人一般与沈容坐在一起,沈容多饮了几杯脸色发红,悄悄躲着去了游廊尽头吹风,赵念安看他离座,犹豫半晌也跟了过去。
太子抬眼见他们离开,对身边侍从使了个眼色,侍从微微点了点头,悄无声息掩了过去。
沈容与赵念安在桂花树下抱在一起,两人一言不发,只是紧紧拥着。
赵念安摸了摸沈容后背,低声道:“你别不高兴了,今日是我的开府宴,你该开心些才是。”
沈容缓缓松开他,双目湿润道:“圣上拒了我的提亲,此次戴震科一案,我也算立了大功,我想着再请舅父替我去说说,兴许圣上一高兴就答应了。”
赵念安苦着脸道:“可是上回,父皇已经骂了侯爷,还说若是他再提,就革他职。”
沈容呐呐道:“那我请沛国公去。”
“你不要这样了,无端端的又拖累沛国公作甚。”赵念安摸了摸他的脸,哄着他说,“我答应你,等过几年,等我年纪再长些,我去与父皇说。”
沈容焦急道:“过几年?为何要过几年?”
赵念安吞吞吐吐道:“我如今去说,父皇一定不会允,不如我拖着些,让他瞧见我的诚心,到时候他必然能松口。”
沈容嗫嚅道:“你当真没骗我。”
“我岂会骗你?如今父皇希望我好好办差,我若是总忤逆他的意思,他定是要气我的,越是如此,他便越是不同意你我的婚事,不如我们安分些,你做我的谋臣,好好辅佐我,父皇高兴了,指不定就同意了。”
沈容愁眉苦脸点了点头,又把赵念安抱进怀里,低声道:“我此生都离不开你,你答应我,一定会嫁我为妻,只要能娶你为妻,我什么都愿意做。”
“我答应你,我一定嫁给你。回去吧,今日是我开府宴,不能冷落了宾客。”
太子侍从掩住身形,蹑手蹑脚悄然离去。
宴席临近亥时才结束,赵念安喝醉了酒,托着腮坐在椅子里打瞌睡,沈容替他送走了最后一拨客。
待人走光了,赵念安抱着沈容道:“你今日别回去了,住下吧。”
沈容垂眸看着他,赵念安面颊通红,眼睫毛簌簌地颤着,竟是说不出的羞怯。
沈容看得喉头干涩,自那次之后,他与赵念安不曾逾矩,偶尔亲近也都十分拘着,他想明媒正娶把赵念安领进门,想大大方方牵着他的手走在街头,想磊落地将他抱上床,褪去他的衣裳,亲吻他的身体
沈容想得都快发疯,他深吸了几口气,按捺住心中悸动,哄着道:“你乖一些,好好去歇歇,我明日再来看你。”
赵念安吸了吸鼻子,软绵绵道:“我不想你走,我想你留下日日都陪着我。”
沈容按住他的嘴,低声道:“嘘,不要胡说,再等等,我不会叫你等太久。”
赵念安眼眶湿润,抱着他不撒手。
沈容见他似是醉了,哄了他半天,等他睡着了,抱着他去了寝殿,看着他睡沉了才离去。
赵念安翌日醒来,看着陌生的床榻半天回不过神。他慢吞吞地坐起身,方德子来伺候他沐浴更衣。
内务府派了一位管家过来,后宅由琴嬷嬷与方德子一同打,除了内务府派下来的人,管家又从外面买了几十人,一时间府里面乱糟糟的,管家虽伶俐,办事也妥当,与琴嬷嬷有商有量,只是那眼线子插的到处都是,又把赵念安用惯的侍从侍女都遣去了犄角旮旯的地方。
赵念安才住下第一日,没心思与他们较劲,昨夜宿醉的厉害,又着急去看他的小鸭子,整个人浑身上下都是疲态,沈容来时,他正蹲在地上,扶着栏杆盯着湖里看,也不怕脚滑摔了下去。
如今府里的侍卫是从北远侯军营里拨出的人,侍卫统领是北远侯庶子万常青,自不必人吩咐,沈容自然是来去自如。
沈容扶着他站起来,笑问:“吃东西了吗?”
“随便吃了几口。”赵念安懒洋洋道,“味道不好,我不爱吃,如今没这心思,等过几日我心情好了再来挑刺。”
赵念安听着沈容的叮嘱,暂时没闹出什么动静来。三月底的某一日,典司院钦天监突然卜了一挂,说赵念安姻缘已到,请圣上皇后为他配良缘。
赵念安初听时一头雾水,哪知过了没几日,由沛国公牵了头,铺天盖地的折子呈到了圣上面前,说沈容与赵念安乃一双璧人,佳偶天成,金玉良缘,三部四院陆续呈折,把圣上气得吹胡子瞪眼,在朝堂之上咣了好大一通火,可事情却完全没消停,越来越多的折子往圣上面前压,连翰林府都有大学士呈折子来,说沈容国之栋梁,与赵念安天造地设。
圣上把奏折砸了一地,本想去后宫躲清静,皇后与贤贵妃又不断给他吹枕头风,连皇太后都把他叫到跟前,说他棒打鸳鸯,不是个明事的君王。
别人说说也就罢了,连皇太后也如此这般,圣上心里不是不难受的,他想起赵念安出府那日,人情凉薄,无人来送,如今要将他辇出皇室,一群人却高高捧着他。太子党想赶他走,三皇子党也想赶他走,北远侯一脉自然是欢呼雀跃,那混账东西脑袋里只想着给他那心机深重的外甥尚皇子。
殊途同归,他们终是站到了同一边,逼着他这个一国之君将亲生骨肉嫁出去。
第57章
圣上在御书房干坐了一晚上,翌日他不曾早朝,只把赵北辰叫进了御书房。
赵北辰大大咧咧去了,心里还纳闷是不是哪里又惹了父皇不高兴。
他进了书房,将圣上满脸疲态,似是一夜未睡,惊了惊,步子也缓了些。
圣上没出声刻薄他,朝他招了招手。
赵北辰走近了些,小心翼翼问道:“父皇您唤儿臣来有何事?”
圣上不悲不喜道:“安儿与沈容的事情,朕想问问你的意见。”
赵北辰迟疑半晌道:“父皇是不是觉得,他们的奏折是儿臣撺掇着上的?”
圣上不出声,只埋头喝了几口茶。
赵北辰又走近了些,几乎贴着圣上衣袖说道:“此事与儿臣无关,他们想做什么,儿臣也左右不了,自然,儿臣想办好差事叫父皇看看,也免不得与太子较劲,可儿臣也只是希望父皇夸夸儿臣,再没有别的了。”
圣上揉了揉太阳穴,淡淡道:“你还未说,安儿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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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看?”
赵北辰所当然道:“他若是喜欢,若是想嫁,那就嫁呗,他若是不喜欢,不想嫁,那就不嫁呗,这有什么的。”
圣上蹙起眉道:“你知道,这不是朕想听到的回答。”
赵北辰眨眨眼道:“无论在宫里还是宫外,儿臣们都是倚仗父皇照拂,若是沈容待他不好,父皇总有手段教训他。”
圣上闷叹道:“你知不知道,皇子为赤子,那是要贬为庶民的!”
赵北辰笑道:“父皇,哪来的规矩,祖制里可不曾写过,从前那些皇子都是犯了忌讳惹了事的,二皇兄可不曾犯错,他还立了大功呢。”
圣上怔了半晌,却是道:“你也是来当说客的。”
赵北辰挑起眉道:“父皇,您这可就不对了,分明是您把儿臣叫来的。”
圣上又与他闲谈了几句,遣走了他,又命人把沈容叫来。
沈容穿着朝服跪在地上,圣上居高临下看着他,却是愁眉不展,半天都回不过神来。
过了许久,圣上方道:“沈容,你知不知道朕如今心里在想什么?”
沈容俯着身体道:“陛下恕罪,微臣不知。”
圣上抓起手里茶盏砸在地上,愤恨道:“成岚是朕长子,朕了解他甚深,若非走投无路,他绝不会兵行险着唆使整个朝廷一起上折子,为的就是迫使朕将安儿嫁给你,他明知朕定会迁怒于他,他仍是这般做了,朕不信背后没有你的手段!”
沈容不敢欺君,言辞恳切道:“是微臣所为,微臣用了些心机,使太子殿下以为二殿下精于算计,试图与他争抢储位,几次三番以守为攻步步紧逼,使得太子殿下慌不择路,中了微臣下怀。”
圣上气得发颤道:“你倒是老实,你真是用心险恶,你!你!你把太子耍得团团转,还敢肖想朕的爱子,你真是不知廉耻!朕非得砍了你的脑袋不可!”
沈容红着眼,从怀里掏出一块金牌,双手捧上道:“祖父过世前,经陛下允许,将先皇所赐免死金牌传于微臣,微臣恳请陛下收下这道免死金牌,将念安嫁与微臣,微臣定当视他为无上珍宝,此生此世保护他疼爱他,绝不叫他受半点委屈,请陛下开恩。”
圣上咬牙切齿道:“你算个什么东西!凭你是谁,也敢说保护他!他是朕的爱子,自有朕来保护,你记着,你一辈子都是奴才,便是日后你们成了婚,你也是奴才!”
沈容猛地抬起头来,大喜过望之下,连忙磕头谢恩。
沈容大声道:“谢陛下隆恩!”
圣上捂着胸口道:“朕还没发话!”
沈容仍是笑着大喊:“谢陛下隆恩!”
圣上被气糊涂了,跌跌晃晃做回椅子里,喘着气道:“把你的免死金牌收起来,混账东西,和你舅舅一个德行。”
沈容笑得合不拢嘴,圣上难得见他露出些稚气来,忍不住骂道:“但凡你把心思摆在正经地方,也不至于是个典司院小小侍郎。”
沈容笑道:“念安便是微臣最紧要的正经事。”
内侍又奉了茶过来,圣上喝了几口,缓缓才说:“太子是朕的皇长子,朕对他有厚望,从小到大,朕对他不比安儿与北辰亲近,他为人宽厚,却不甚聪明,朕也不知道这究竟是好是坏,想来或许是他周围声音太多,叫他分不真切,左右林户院院史之位空悬,你去林户院吧,你拔了太子手下一员大将,便自己个顶上吧,朕不能眼睁睁看着他沮丧落魄,你去了以后得好好改改他憨直的个性。”
沈容忍着笑道:“太子仁德,将来必能成大器。”
圣上看他一眼道:“朕看你也没什么心思与朕说话,你如此费尽心机要把安儿娶回家,朕希望你真心待他,倘若有一日你叫他伤心落泪,朕有的是办法杀你两次头,跪安吧。”
沈容飞奔而去,连忙坐着马车出了宫,一路赶到赵念安府邸,跌跌撞撞跑着去了后院。
方德子远远见他跑得气喘吁吁,赶忙把赵念安叫出来,嘴里喊道:“了不得了,连沈大人都这般仓皇失措,恐怕是发生了什么大事。”
赵念安手里拿着吃了一半的糕点,茫然无措看着沈容跑来。
沈容大笑跑来,一把将赵念安抱起,失态大喊道:“念安,圣上答应将你嫁给我了。”
赵念安瞪大了眼,抱住沈容脑袋哈哈大笑,然后捧着他的脸用力亲了下去。
方德子捂住眼睛道:“殿下哎,到处都是奴才,殿下进屋子里去吧。”
赵念安的笑声吵得整个花园都听见了,沈容抱着他转圈圈,然后扛着他进了屋。
方德子纳闷道:“圣上真的答应了?”
沈容高兴道:“圣上亲口跟我说的,我得赶紧写信将祖母从大钟寺叫回来。”
赵念安笑眯眯,拿起一块糕点塞进沈容嘴里:“你吃。”
沈容咬了一口糕点,又去亲他的嘴,方德子鸡皮疙瘩起了一身,连忙背过身去不敢看。
赵念安道:“早知道太子哥哥这么有本事,我一早就去求他了。”
沈容道:“你去求他,他倒未必答应,定有诸多要求不说,办事也未必尽心,你于太子不是威胁,我也不曾叫他见过真章,贸然去求他,只会落了下风,从此受他掣肘。”
赵念安握住沈容手道:“现在就好了,嘿嘿。”
沈容摸摸他的脸,笑道:“如今就快了,等祖母回来,钦天监挑个好日子,我就把你娶回家。”
赵念安红透了脸,笑眯眯点头。
*** ***
万贵妃这几日刚听说,前朝闹翻了天,到处都是请婚的折子,她心里发愁无处可解,圣上就来看她了。
圣上板着脸进屋,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嘴里将沈容那厮骂了一万八千遍,万贵妃听着心里难受,忍不住啜泣了起来。
圣上愤恨道:“爱妃莫要伤心,朕已经想好法子了,明日就将那沈容的脑袋砍下来,如此一清二白,日子一长,安儿就能忘了他。”
“啊?杀头?”万贵妃吓得眼泪都止住了,她慌张道,“若是如此,安儿怎么办,安儿孩子心性,定是要伤心难过坏了,还是不要杀了沈容,打发他去远些的地方吧。”
圣上叹着气道:“爱妃说得有,但朕也不能随便打发了他,如今安儿已经开府,万一他跟着沈容私奔去了天南海北,日后咱们更加管不住他们了。”
万贵妃似是非是点了点头。
圣上痛心疾首道:“如此,朕只好把安儿嫁给他为妻。”
万贵妃立刻急了起来:“陛下!您怎么能把安儿嫁给他?当赤子是要吃苦的,寻常百姓家也鲜有赤子,咱们安儿怎么能为人赤子?”
圣上安抚她道:“安儿是朕的爱子,岂会叫他吃苦?再者说沈容身体不好,咱们安儿不吃亏,子嗣的问题也好解决,今后从宗室里过继一个给他,替他养老送终,这些都是小事。”
万贵妃茫然看着他。
圣上将他那脑袋空空的爱妃搂进怀里,半哄半骗说了许多,哄得她晕头转向,脑袋里面一团浆糊,莫名其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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