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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第 51 章 “连你都不要我了,我要……
江随也不想叫她看见自己的怯弱和动容, 可不知道是这一刻,因为她一句斥责似的关心,叫他强撑的韧力, 戛然崩断。还是他今天真的有些难受, 头疼得像要炸开。
眼泪就这样不受控地落了下来。
林鸢有片刻的怔愣, 不知道是这句话, 还是掉在手背上的, 出乎意料的热意, 仿佛一刻小石子投进平静的湖面。
可那点忽略不计的涟漪,眨眼便消失不见。
林鸢垂睫, 神色淡下来, 放开他手,不再去管他。
只抬头又问:“你还做了什么别的, 没告诉我的吗?”
失落的指节还没来得及垂回身侧, 江随微愣了瞬, 有一刹那几不可见的犹豫,随又沉默, 看着她,不动声色地摇了摇头。
林鸢仔细观察着他的表情,想从中寻出些蛛丝马迹。可又似乎没有任何端倪。
她眨了下眼, 最终没再问什么。
江随却蓦地不知道是才发现, 还是不想继续这个话题,微敛着下颌, 低声问她:“那条手链, 你为什么不戴了?”
林鸢下意识蹙了瞬眉,淡道:“离开曾家的时候,没拿。你要的话, 自己去取吧。”
江随刚要点头,就听林鸢气声般笑了声,又说:“反正,你不是能自己找到我妈,问她我去哪里了吗?”
江随骨节里的酸涩,一下蔓延攀附进胸腔,压得他呼吸都不畅。
他捏了捏拳,勉强撑起笑意,低祈的语气:“阿鸢,我们再试试,忘掉过去,重新开始,可以吗?”
林鸢看着他狼狈苍白,漂亮眸子隐现期冀的一张脸。
“我是想忘掉过去。”她弯了弯唇,平和道,“但不是我和顾淮的。”
江随颤了颤唇,默不作声看着她,再一次,胸腔里仿佛有什么东西坠落谷底-
林鸢回房,呆呆地坐了许久。
她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许多画面,从前的,如今的,在眼前不受控地交替出现。
直至察觉到热意从脸颊上滑落。
林鸢偏眨眼,低头,用手背胡乱掖了掖,将手心里那只丝绒盒子盖上。
她留下了这副耳夹,将钻戒寄去了顾爸爸顾妈妈那的地址。
或许是叔叔阿姨,并没有告诉顾淮。
或许是,她和顾淮,从前玩笑似的说过,互相喜欢过的两个人,分手后,是做不成朋友的。
没人告诉她,那枚戒指他们有没有收到。
林鸢无声笑了笑,吁了口气,站起身,将丝绒盒子放进梳妆台下的抽屉里。
她刚才向江随说,遇到了仇欣的事,江随下意识的意外反应,骗不了人。
所以这场“偶遇”,并不是江随安排的。
按仇欣的意思,当年帮她们“善后”的,除了江随,还有陆靖。
那她现在唯一可以尝试的渠道,可能只剩下江随的奶奶了-
林鸢是在临睡前接到的江随电话。
看着手机屏幕上的一串号码,林鸢都不明白他要做什么。
闭了闭眼,无声接起。
电话那头像是有意料之外的片刻安静,下一秒,又仿佛怕她挂断一般,急切开口:“阿鸢,你……能下来帮我拿些药吗?”
只是声音,虚弱又黯哑。
林鸢一顿,想了想,淡声问:“怎么了?”
“应该是发烧了。”江随撑着精力,低声解释道,“我想去自己拿的。”顿了片刻,狼狈道,“摔了一跤。”
林鸢一时有些无言。
本想说你不会叫救护车吗?又想到有些新闻里,年轻人一人在家高烧不退,想去拿药,却爬到半路失去力气,被人发现时已无生命迹象的惨剧,深吸了一口气:“知道了。”
林鸢下楼,找到客厅柜子里的小药箱,去厨房倒了温水,走到他卧室敲了敲门。
“门没锁。”江随在里面努力大声说。
林鸢摁下门锁,推门进去。
只亮了盏墙角落地灯的卧室,男人穿着套霾灰色的真丝睡衣,像是真的有些脱力般,支着一条大长腿靠坐在床边。
见她进来,有些撑不开的薄薄眼皮半阖着,努力冲她弯了弯唇,低声道:“麻烦你了。”
林鸢盯了他两秒,撇了撇嘴。
只觉得这样虚张声势般的模样,骂他都有些没劲。
“要扶你吗?”林鸢干脆问。
江随受宠若惊地抬起胳膊,轻声道:“谢谢。”
林鸢瞥他一眼,这才发现他回来时的伤口,被清水冲刷地干干净净,却没有上药的痕迹。浓墨似的发,还带着些未干的水汽。
林鸢咬牙翻了个白眼。不烧死你烧谁。
量了体温,39度,对一个常年不发烧的成年人来说,的确是有些难熬。
吃了退烧药,又喝了半杯温水,江随忍不住看了她淡淡的脸色一眼,像个懂事的孩子般没多言语,乖乖躺下,有些费劲地拉过被子,替自己盖好。
林鸢转身欲走,却被他一下拽住手腕。
蹙眉,林鸢拧身看他。
“你能,留下来陪我会儿吗?”江随看见她越皱越深的眉心,赶紧说,“我怕退烧药不起效。到时候……你帮我叫下救护车。”
他就是希望,她能多陪陪她。
后面半句是托词,但也没敢说,让她送他去医院。
胸腔起伏,林鸢出了口气,什么也没说,安静地坐到床边,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放过来的软凳上。
江随知道自己该知足了,重新躺回去。
困顿和生理上的难受,让他想多看她两眼,却还是撑不住力气地缓眨了两下眼,便阖上眼睫。
卧室里,静得壁角溢出
微弱的电流声。
林鸢看着他那张,此刻精致无害,又脆弱苍白的漂亮面孔,鸦羽似的长睫,似乎因为难受,轻轻颤动,没来由的,有些怅然。
可没片刻,他却像个小动物般,将脑袋往巢窠般的被窝里缩了缩。
直到只露出被额发掩盖伤疤的,白皙的额头。
林鸢听他小声地,闷闷地说:
“我母亲爱过他,是真的。控制不住欲。望,抵挡不住新鲜感和刺激,和别人在一起,也是真的。”
“所以当年在她说出,我不是她和我父亲的孩子时,没人怀疑。也没人去查证。”
“我真的害怕,阿鸢。我不知道……是不是每一段婚姻,都会变成这样。每一对相爱的人,都会褪掉热情,互生怨恨。”
“我不敢……我真的不敢去想,如果我们变成那样,我要怎么办。”他窒闷的声线里,染上克制不住的哭腔。
林鸢都不知道,他在人后,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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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都这么爱哭的,还是生了病的缘故。
直到他又说:“阿鸢,对不起,是我把事情弄成了一团糟。”
“可你能不能,别不要我?”
“我真的没办法去想……连你都不要我了,我要去哪里。”
林鸢看不见他的脸,心脏却蓦地一缩。
她突然有些不愿意,再拿他的父母亲情去攻击他。却也答应不了他其余任何。
不知是没听见她的回应,还是调整好了情绪,他将脸露出来,只剩眼眶余红,小心翼翼问她:
“你给我些时间,再和我试试,我改成你喜欢的样子,好吗?”
林鸢安静地看着他:“如果不能呢?你会放手吗?”
江随蓦地一滞,沉默下去。
林鸢气音似的笑了声,仿佛在说:你看,问题又无意义地绕了回来。
“闭眼,睡吧。”她说。
江随嚅了嚅唇,最终低道:“好。”
时间似乎又静了下去。
林鸢偏开脸,静静地起身。
却不料,蓦地被人从身后抱住。
“再陪我一会儿,可以吗?”他真的不想像刚才那样,一个人躲在黑暗里,备受煎熬。
身后滚烫的体温熨帖上来,林鸢一刹那僵硬。
“江随,你能放开我吗?”她绷着身子说。
“我没有恶意,我只是,想抱你一下。”江随沙哑低道,鼓起勇气,“我只是……想离你近一点儿。”
林鸢蓦地一滞,闭了闭眼。
“也别和我说这句话。”深深吸了一口气,她疲惫道,“我一听到,就会想到顾淮。”
江随脑袋骤然一阵轰鸣,喉间灼痛滚烫翻搅。
他颤了颤唇,没能出声。
他此刻多想向她说:阿鸢,这句话,其实……是我先想向你说的。
可如今,却成了她和别人磨不去的回忆。
再说,仿佛就成了拾人余唾的情话。
江随都不知道自己此刻是何感觉。
或许只是……躯体不习惯许久未发烧带来的难言的痛苦。
每一寸肌肉与骨骼的酸痛、灼烫,都弥天盖地地往他心脏上攀缠,叫他闷得透不过气来。
他疼得想哭出声来,却又怕她像刚刚那样,因为看见他的软弱,刚起的一点关心,又成了漠然的无视。
“对不起,”于是他沙哑出声,克制着哭腔,努力用温和平静的语调向她说,“那我……重新学着喜欢你,学着对你好,学着表达,学着体谅,可以吗?”
“江随,放手。”林鸢冷淡道。
江随牙关都咬得发痛,眸底灼人地发疼,强迫自己松开手。
林鸢头也未回地向前,江随却突然在她身后说:“阿鸢,从前的我们,大概都以为各自藏得很好。可即便没有你那本日记,我依旧能感受到你的心意。”
林鸢脚步猛地一顿。
江随苦涩地牵了牵唇。
她知道了,或许会更恨他,更怨他。
可也好过,他于她而言,变得无足轻重,可有可无。
林鸢滞顿地转过身,看向他。
男人跪坐在床上,抬眼仰视她,眼眶晕红,低声沙哑道,
“就像于我而言,这么多年来,喜欢你这件事……不是我不想说,不愿面对,不肯承认,就不存在的。”
第52章 第 52 章 这一刻,他前所未有地恨……
或许是已经知道江随, 一早知晓自己喜欢他这件事,让她对江随见过她的日记,并没有先前那样极度的愤怒与难堪。
那样炽烈纯粹的少女心事, 并不是她的错。或许江随有一句话说的没错, 她实在没必要, 再维护她那点弱不禁风的自尊心了。
又或许是, 江随如今这些, 曾经对她来说极具杀伤力的表白, 像错过场次的电影票,只剩难言的怅然, 并不能激起她多大的情绪。
林鸢看着他苍白又企盼回应的脸, 竟也没了那么强烈的,要和他争锋相对的力气。
她只想知道原委, 于是只问:“你看了多少?又是怎么看见的。”
“看了一页。”江随盯着她, “它当时, 掉在了地上。”
林鸢看着他,片刻, 不置可否“嗯”了声,向他说:“睡吧。”
卧室门关上,周遭重新安静下来。
江随颓然地躬身, 躯体的痛感, 都盖不住他没来由的恐慌。
仿佛置身于孤岛,看着呼天啸地的海潮骤涨, 却束手无策。
他只怕, 她越平静,就是越不在意。
但,一定还有办法的。
一定是他……做得还不够多-
林鸢没想到的是, 第二天一早下楼,江随竟起得比她还早。
她瞥了眼他面色,似乎好了许多。
她本能地就想吐槽一句,狗一样的恢复力。
江随冲她笑笑:“来吃早饭吧。”
桌上已经和前些天一样,摆好了早餐,林鸢没有饿着自己的习惯,自然坐下来吃。
进食不久,餐桌对面的江随,状似随意地问她:“阿鸢,你有没有想过,以后做什么?”
咀嚼的动作停下,林鸢平淡地看着他。
“你别多想,”江随说,“我不是……又要安排你的人生。我只是想问问你,有没有兴趣从事游戏或动画产业的工作。”
林鸢蓦然晃了下神。
说丝毫没有触动是假的。却不是因为江随这些话,而是她从前,的确有过这些念头。
江随公司刚成立的时候,她也在里面协助做过一段时间游戏分镜。
只不过,那时候只当是玩票来做。
没有系统的学习、现实经济的压力,还有毕业时和江随的那场矛盾,让她最终没有踏进这个行业。
或许是身边太多人,按部就班地生活,她有份收入不错的工作,闲余时间,也算是在用自己的兴趣赚钱,本来已经觉得挺满足,如今,当初的念头被江随重新挑开,就让她有些触动。
咽下嘴里的食物,林鸢淡道:“和你无关吧。”
江随一窒,平了下呼吸,缓声道:“阿鸢,我不是什么不食人间烟火的大少爷。我……郑老师虽然算不上多喜欢我,但对我的教养,也并不比我哥少。我知道你喜欢画画,也喜欢这些相关的行业,可也明白,你那时的境况,不可能向你母亲开这个口。”
“可如果当年,我直接提出由我出资,让你去学美术,让你去美院,替你请最好的老师……或者甚至只是,让你去个普普通通的教培班,你会接受吗?”
林鸢微滞一瞬,咽了口,轻笑:“那凭什么,我现在就要接受呢?”
“我欠你的。”江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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毫不迟疑地说,深吸一口气,认真道,“如果你愿意,我名下极乐的股份,可以随时转给你。具有法律效力的合约,我很早……就叫律师拟好了。”
“你可以毫无顾虑地去学自己喜欢的东西,去做自己喜欢的事,不用有任何心理负担,因为这是我欠你的。”
林鸢沉默地看着他,捏着瓷勺的指尖,不经意地在坚硬勺柄上,缓慢抵刮。
她谈不上感动,却也不像先前那样,生出极度的怨愤。
或许是因为,他说得太真诚,又或许是因为,“你喜欢做什么,将来又想做什么”,这样的话,只有老林问过她。
可她也只是笑了笑。
“江随,可我最想要的是什么,”林鸢盯着他,“你知道的。”
心脏骤然抽跳,男人鸦羽似的睫尖轻颤了瞬,努力笑了笑,问她:“粥好喝吗?”
林鸢舀粥的瓷勺抵在碗底,不给他逃避的机会,淡道:“我不需要你自我感动
做了什么,然后再来告诉我。”
“我只是,”江随动了动唇,“想让自己变得更好一些。”
“江随,”林鸢平静地告诉他,“可你现在的样子,我一点都不喜欢。”
拧绞般的闷痛在胸腔里蔓延,喉间哽痛滚烫,江随低哑问她:“煮得不好吃吗?我叫阿姨教我的,可能是第一次做,以后……会好的。”
“你相信我。”最后几个字,轻得淹没进沙哑嗓音里。
林鸢沉默盯着他,不知道为什么,只觉得心口憋闷得难受。
他锐利又精致的眉眼,仍带着几分天生的骄矜贵气,可整个人的神色,却仿佛寄人篱下的孩子,察言观色,小心翼翼,努力收起骨子里的傲气。
就如同她在外婆家待的那一年。
如同,她在曾家生活的那些年。
林鸢只觉得没来由的烦躁和心慌,忽然道:“江随,你从前没这么多废话的。”
江随笑了笑,什么也没再说。
脑袋仍昏昏沉沉,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好。
他低头,一勺勺地,机械地咽了几口。
的确不好吃,寡淡无味。
她说她,不喜欢他现在的样子。
可他哪里,还敢和从前一样。
他如今连演,恐怕都演不像。
因为他无法自控地,总会想起从前的他们,即便安安静静,坐在一起什么话都不说,也仍叫他感到安心与悸动。
可如今,这份安静却叫他心慌、叫他害怕。
他害怕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做,她就会离他越来越远。
他只能赌,赌她终究对他,能有一丝例外-
江随等彻底退烧后,去曾家拿了林鸢的东西。
郑敏接待的他。 :
打电话问了林鸢,确定可以给他,就帮他一起整理。
电话里,林鸢只说,和江随是一个公司的,让他帮忙来拿。郑敏没有太多怀疑。
或许是上次碰过面,或许是林鸢的柜子里,藏了许多他的相片。
郑敏对他,似乎并不陌生。
他没有看见当年那本日记,不知道,是不是林鸢离开的时候已经带走。
他将影集,她的一些小东西整理好,放在置物箱里。
又在触到郑敏说的,她放手链的盒子时,因那些相册,已经有些难抑的酸涩,一瞬间化成眸底胀热,几乎要克制不住滚落下来。
那是一只印着小熊的铁皮盒子,他当年去港城参赛,带给她的,无足轻重的小礼物。
“江先生,我看见阿鸢把不少宝贝的东西,都放在这个盒子里。”郑敏低笑了声,慢道,“许多年都舍不得扔,应该是很喜欢,麻烦你一起带给她吧。”
“嗯,好。”
江随蹲在她小卧室的柜子前,用躬身整理的姿势,来掩饰自己此刻克制不住的颤抖。
他只觉得自己在这一刻,前所未有地恨自己。
恨他的自私,恨他的懦弱,恨他的胆怯。
他到底将她的心意,践踏到何种地步,才能叫一个……曾经连这样无关紧要的包装盒,都要妥帖保管的少女,如今厌恶他成这样境地-
老林的手机,林鸢是在离开曾家时就带走的,那天晚上还能正常开机,可这两天,却无缘无故地没了任何反应。
林鸢跑了好几家维修店,都说型号太老,甚至那个品牌都已经被收购,没有零件,没办法维修。
不是钱的问题。
林鸢不知道这种感觉该怎么形容,仿佛一个人曾经存在过的痕迹,就要这样再一次,在她眼前消失。
她真的有些接受不了。
可偏偏,她刚回去,站在客厅里,想问问谢师哥,曾经的同学,或是随便谁,能不能帮她想想办法时,江随却回来,问她说:“阿鸢,能陪我出去吃顿饭吗?”又道,“如果不想出去,在家吃也行。”
林鸢咬了咬牙,抬头看他。
江随一下看见她耳垂上的浅蓝,嚅了嚅唇,低道:“今天……能不戴吗?”
“我喜欢。”林鸢平静地告诉他。
“阿鸢,今天21号。”江随有些忐忑,“是我的生日。”
林鸢微顿,沉默又固执地看着他。
江随攥了攥掌心,从口袋里拿出那条,藏在身边好多天,没敢给她的手链,艰涩笑道:“那你可不可以……都戴上?”
林鸢一滞,心口有一刹那隔着鼓皮,闷敲似的疼。
她没来由地怨愤到极点,嗤笑了声,伸手接过,又在江随眸底浮起意外的欣喜与动容时,猛地双手合力,将那串手链用力一扯。
崩坏的零星碎宝石,溅落到大理石地面上,手里断裂的金属,砸到江随外套上,又掉落到他脚边。
她看着眼前呆住的男人,攥紧拳,狠狠咽下喉间哽痛。
林鸢知道单就这件事而言,她是迁怒。
迁怒地想,如果不是江随,老林的手机,是不是就不会被曾友安摔坏。
就好像人总要为自己的倏忽找个理由,于是借题发挥,将责任推卸给旁人。
可她这些年,怪自己的时刻太多,也太累了。
她怪自己当年的任性,怪自己为什么非得那天拉着老林出门。怪自己是不是不够听话懂事,才叫郑敏宁愿站在别人那边,也不愿维护自己。
怪自己是不是不够好,不够漂亮,不够聪明,所以江随才不喜欢她。
也怪自己,是不是不够优秀、不够有能力,面对顾家的危机,出不了半分力气。
所以正如江随踩住她痛处时所说……面对感情,但凡有一点外部阻力,她或许都会放弃。
因为她承担不起别人的人生,也不想承担。她背了太久的壳,实在精疲力尽。
她又何尝不是和江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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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样胆小怯弱,一样想逃避。逃避可能发生的,一段感情未来的面目全非。
可她也同样,真的不再需要江随的好意,也给不了任何回馈。
江随抬眼看向她,看着她眼底的固执和怨愤,克制压抑的悲伤与嘲讽。
和她指骨间勒压的红痕。
眼前的女孩子,连他曾经送他的饼干盒子,都几乎全新地保存至今,却把这条,那时欢喜到藏不住心事的手链,毫不犹豫地拆断,扔还给他。
江随都不敢去想,她如今到底……是有多恨他。
他只记得很小的时候,看过这样一句话——一道刺破黑夜的光,让迷失的人找到了路。无论这条路能否带他回家,至少提供了前进的方向。[注]
他曾经觉得,夜空里的星芒,就是一簇簇刺破黑暗的光点,所以在孤单的年幼时光,他总喜欢仰望这片广袤宇宙,憧憬那点遥远的炽热。
又渴求地祈盼,他也能拥有一颗,为他引路的星。
可如今,这颗原本只属于他的星星,好像真的不愿再照亮他了。
喉结艰涩划滚,咽下滚烫的灼痛,江随僵硬地走上前。
“脾气这么大。”玄关台阶下,他低下头,小心翼翼,牵过她手腕,努力学着从前的样子,散漫轻笑,涩哑低问道,“手不疼啊?”
第53章 第 53 章 等我离开了,你也向前走……
江随握着她腕骨的指节, 有轻微的颤抖。可林鸢明白,这已经是他克制后的结果。
因为即便他低着头,她依旧看见了他眼里的潮意。
这个男人,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 就像一个敲碎了壳的软体动物, 将自己荡然无余地抛进这个世界里。
任何一点触碰, 都能随意刺痛他, 叫他疼得无处可遁。
林鸢滞在原地, 不知道是因为刚才迁怒的发泄,还是因为别的, 整个人心悸般, 微微发抖。
她感到心慌、极度不安。
她不明白,为什么会有人, 为了一份感情, 能将尊严、傲气、原则, 全踩在脚下,让自己变得面目全非。
到底是因为爱, 还是已经成了执念?
林鸢觉得自己,快要受不了了,整个人, 就像被某种矛盾的情绪死命地拉扯。
明知道理智上, 她该恨他、怨他。
可竟然还会不可思议地,并不想看见他这样。
仿佛有个更年轻的灵魂飘在半空, 盯着她, 指挥着她,控制着她。而她只能呆站着,任由那个灵魂抽动手里的丝线, 让她的心脏不由自主地闷痛。
可她需要的感情,绝然不是一方对另一方的控制,也不是一方对另一方,无止境的迁就和讨好。
她必须尽快离开。
离开他,去到完完全全,没有江随的
地方-
林鸢回房后,一直到夜里,隐隐约约听见楼下客厅,总有细微克制的动静。
知道江随并没有走。
她想了许久,最终下楼。
客厅里,只餐厅连着厨房岛台那一片的灯带亮着,并不明亮,林鸢却一眼看见,一个人安安静静,微垂着眼,默然坐在餐桌前的江随。
餐桌上几道摆盘精致的中餐,酒器里不知道醒了多久的红酒,还有一只造型清雅可爱的草莓小蛋糕——不是从前那个牌子。
他像是在发呆,她下了楼梯,顿下脚步很久,他才迟钝地抬起头来。
在看见是她的那一刻,潋滟的眸子,闪过一刹那克制不住的欣喜,又在下一刻,小心翼翼地掩饰下去,动了动唇,没说话。
林鸢捏了捏指节,走过去,低眼看着桌上几道,都是按她口味做的菜,笑了笑:“饿了,下来吃点东西。”又抬眼问他,“你吃了吗?”
江随有些茫然地摇头:“……还没。”
像是不敢相信,她竟会关心他。
“江随,抱歉。”林鸢看着他,平和道,“我今天……心情有些不好,所以……”
“应该的。”江随打断她,嗓音有难言的哑意,笑了笑,低道,“应该的。”
林鸢一顿,没有再说下去。
两人默契地都明白,江随所谓的应该,是什么意思。可这样我扇你一巴掌,我回你一拳似的互相伤害,林鸢不想要。
“菜都凉了,我再叫人……”
“不用,”林鸢笑了笑,“我们热热,一起吃了吧。”
江随微愣,像个小心观察大人神色,是否是真的没在生气的小孩,点了点头。
厨房里,俩人将那一小锅莲藕排骨汤架到灶台上,打上火。其余的,按林鸢说的,简单加热一下就行。
只是林鸢盯着浓白色的汤汁,泛起细微的气泡时,突然问:“江随,我们在一起的话,你是准备,和我结婚吗?”
江随猛地一怔,手里的餐盘都差点掉落。他忽然有些不知所措。
他不知道,是林鸢在考验他,还是反讽他。他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没有回应,林鸢偏头,笑道:“怎么不说话?”
“嗯,我想。”江随一下慌张起来,赶紧说,又无所适从地放轻了声音,“我……可以想吗?”
林鸢一顿,看着他,胸腔里有细细密密的隐痛,却轻声笑起来。
点点头,又问:“可要是……你家里人不同意呢?”
“阿鸢,那你试试。”他像个急于表现的孩子,毫无迟疑地说,“你看我选你,还是要他们。”
林鸢猛地呼吸一窒,被他眼里,仿佛终于得见一丝希望,病态的执拗激得一个冷颤,咬紧牙,没说话。
顿了好久,直到江随又有些无措。
“江随,”林鸢安慰道,“我只是随便提个假设,你不要这样认真。”
江随一愣,有些茫然地安静了会儿,又点点头。
“先把菜端出去吧。”林鸢弯着唇,偏头指了指餐厅,“再不吃,你生日都要过了。”
他懵懵地弯起唇,又高兴,又有些慌乱,心跳都克制不住剧烈跳动,点头道:“好。”
按她的指挥,去端那些加热过的瓷盘。
他将掌心严丝合缝地托住灼烫的瓷器,死死贴着,不敢松开。
直到走到餐桌边,放下瓷盘,江随捻了捻一瞬间有些模糊的指纹。
那么烫,那么疼,他也没有醒。
真好,不是做梦。
林鸢坐下,吃了些菜,又端起江随替她倒的小半杯红酒,举杯向他道生日快乐。
“所以,你会把我带回家见你家人,是吗?”放下酒杯,林鸢问他。
“明天,”江随心脏的跳动难以平缓,有些迫切地说,“明天我就向郑老师说,可以吗?”
林鸢看着他,努力平缓了一下呼吸,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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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用这么着急,我就是……想和你先试试。”她寻找着合适的尺度——总要为自己蓦然的改变找个理由,顿了下,平和道,
“毕竟,人总要向前走的,不是吗?”
却不料对面的男人,仿佛丝毫没怀疑这点转变的突兀,高兴又激动地措词都有些混乱。
“没关系,我们可以先回家,你……你不要着急,你慢慢来,我多久都可以等,多久都可以的。”
林鸢颤了下睫尖:“好,点蜡烛吧。”
“好。”
江随只觉得,这是他过得的,最快乐的一个生日。
他看着她,看着她隔着烛光,美好又柔和的脸,弯起笑,鼻腔酸涩难抑。
林鸢看着他那张漂亮又精致的面孔,在烛火温染下,仿佛中世纪教堂里的油画。
她曾经第一眼见到他时,便觉得童话故事里的王子,就该是这副模样,故事结尾那句“王子和公主永远幸福地生活在一起”,才有说服力。
轻眨了下眼,林鸢说:“许个愿吧。”
“我希望,”那双深挚的桃花眼,执着地望着她,低低道,“明年生日,还和阿鸢一起过。”
林鸢轻笑,在烛火熄灭的那一刻垂下眼,安静向他说:等我离开了,你也向前走吧-
江随和郑老师提及林鸢的结果,就是由她亲自带着,又去了趟顾家。
不是没有人向她说起江随这段时间的动作,只是弄清事情原委,也知道这小子自己善了后收了尾。
就等着他自己送上门。
顾玉鸣夫妇,着实有些意外。说被宠若惊都不为过。
上回江随来,自家儿子将人家揍得一身伤,该有的礼数道歉,经济上的赔偿,更是不遗余力。
如今罚金和滞纳金一应缴纳,那几家出了事的分店,整改完成也重新营业,这一道槛安然度过。
按顾玉鸣的想法,这样踩红线的事,越早发现解决,后遗症越小,如今一切揭过,反倒让他安心些。
没想到,郑老还带着江随一道登门。
更让他有些不敢置信的是,还请了家法。
“他是没犯法,可他犯了错。道歉几次都不为过。”郑老师道,“明文律法奈何不了他,那就家法教训他。”
“跪下道歉,”郑老师冷脸看着江随,“是你长辈,没什么不能跪的。”
江随看了她一眼,单膝曲起,抵到地上,又落下另一处膝盖。
顾玉鸣夫妇想劝,却又不知道该从何劝起。
江随身后警卫扎扎实实落下一军棍的时候,夫妻俩似乎觉得自己,开始有点明白,江随为何会这样偏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