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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婚事(已修改)
大姨母也算是用心良苦了,替她自己这个女儿接连选了好几户人家都不怎么满意,不是嫌弃这家的家世太低,就是嫌弃那家的岁数太大,或是公婆严苛,或是贪财好色,个个都叫她看不上。
如今正好借着姊妹相聚这个机会,她便又向二妹和二妹夫以及她这个儿子打听起合适人家来。
“怎么不问问大姐夫,他的那些同僚上司总有合适的吧?”冉雩好奇,自己这个大姐平日里总瞧不起没官身的,怎么又靠起她们来。
“嗐,别提了,”冉霖蹙着眉头,一想起来就生气,“他要是北边的户部官,我还至于这么着急?你们看这个主事的名头响,可在南边儿半点没权的,他的上司不也是南边的,他的同僚不都跟咱一样,慧娘嫁过去岂不委屈。”
听见长辈们都已经商讨起自己的婚事,慧表姐臊得脸通红,忙害羞走了。她这一走,在场便只剩下宋沂一个未婚女子,宋沂被长辈们盯着,厚着脸皮坐在原地装无知少女,像是听不大懂他们说的话,只在那里捡糕点吃。
“瞧,沂儿饿了,快,去厨房里头煮碗热羹汤来。”大姨母才接触宋沂,与她还不大熟悉,见此真以为宋沂是年岁小听不懂,毕竟在她印象里自己这个外甥女一直呆在乡下,稚嫩些也可以理解,她便也没有多管就挪开了眼神。
冉霁倒是眯着眼睛看她这个女儿,好一会儿见宋沂愣是没半点抬头的迹象才默认了,许她留在原处听一听。
大人们总会犯一个毛病,觉着小孩还小时便会下意识地忽略其人来,说起什么话时毫不回避,默认孩子还小听不太懂。
像这回就是如此,在宋沂特意收敛了动静,缩在角落之后,其他人视野里便恍惚没了这个人,又开始商议起要替慧娘择选一户怎样的人家话题来了。
大姨母按人头分派了各自的任务,像二表哥就叫他打听着同窗好友可有婚假,像二姨母就问她身边那些官僚太太们有没有合适子侄,再有二姨父,也叫他在国子监同僚那里多问问去,慧娘也是他的外甥女呀。
“大姐,叫我说,你这会办事办的糊涂,慧娘婚事该早准备呀,怎么到了如今才突然想起来似的猛找,叫我们一时半会怎么寻摸个好的。”二姨母抱怨了一句。
这年头哪户人家相看不是从小就定起。更别说叫人在那国子监里找了,能考到那里的书生岁数大都二三十了,哪个没有妻妾。就算真有十来岁的,也早早的就被人下了手,那还有等她们去找的地方。
“这是慧儿走了,我才与你们说的,”大姨母面色不好,“先前你姐夫倒是看中了一家,只是人家有本事,已经跳到广西省太平府做官去了,难不成还要叫慧儿跟了他们家去?我只想她在本地老老实实挨着我们,怎么舍得她跑到千里外的地方去。”
大姨母气道:“就是因为难找,所以才找了你来,你倒好,不先帮忙倒先埋怨了一顿,感情我找你来是来吃气的不成。”
“好了好了,”冉霁打着圆场,“大姐,既然如此,不如我也写信托人问问去。”
“免了,”大姨母忙摆着手,“你还是顾好自家吧。”
嘿,这什么意思,冉霁听得也窝起了火。
等回到楼上时还气哼哼的与宋沂埋怨,“你刚刚也听到了吧,你大姨母什么话呀,我这个做小姨的帮忙想看怎么了?她还嫌弃上了,我就知道她一直瞧不上我自己找的,哼,真论起真才实学来,你那两个姨父哪一个比得上你爹,无非是仗着自家的好家世才爬上了官,神气什么!”
“对对对。”
宋沂点着头,不敢在这时候触她娘虎须,就是,抛开了家世,抛开了官位,她爹一点也不差。
再说了,宋父能从河南府那里考上举人,可见才学还是有的,就算一直困顿在县丞官位,那也是因为上头有人为难的缘故。真要说起来,宋长洮这个县丞好歹手里捏着实权,在延清县这个县里还是能说了算的。
换成金陵,大姨府咳嗽一声又能管得了谁呢。
“娘放心,”宋沂卖乖道:“我将来夫婿肯定给您好好看看,我信您的眼光,您要说不合适,我绝对踢了他,不叫您费事儿。”
宋沂这一顿马屁说了半个多时辰,才叫她娘顺了心,次日冉霁半点也没姐妹才相聚了就要离开的不舍,反而只觉轻松,挥手麻溜的就回县城去,大姐还是偶尔见一面的好,见多了就该吵了。
见宋沂娘亲走了,慧表姐担心自己这个表妹心里难过,便拉着宋沂去西厢房里好一顿安慰,还向她允诺,“等过几日桂花诗社开了,我带你去那诗社里头玩去。”
“诗社?”宋沂疑惑道:“是书生们待的地方吗?”
“不是,”慧表姐笑道:“都是女孩子,在林家后院办的。这社是林大人的娘亲举办的,社员是她媳妇和女儿们,后来名气传扬出去,就有请了各家小姐们也来参加。
为着有一大片的桂花树,所以取名叫做桂花社,我受她家七小姐邀请过几回,社里并没有哪位自恃甚高傲气凌下,都是和气极了的,你去了定能跟人做上朋友——”
“行了!”
大姨母在门口忽地打断道:“接下来你哪还有什么时间去什么诗社玩的,难道还要去考状元举人吗,我的儿,你的年岁也不小了,这一年间给你定了亲,小定大定的,不过一年就要出门,时间哪里充裕。眼下你该多绣些荷包香囊衣裳的,早做准备才好,免得叫外人小看了你去。”
冉霖是特意为了宋沂过来的,毕竟是亲外甥女儿,不是表的,妹妹才走,她自当担负起做姨母的责任来,先是去了一趟花园,没见着人才又折返回来,听见这番话连忙教训了慧娘一顿,免得叫宋沂野了心。
见二人都低头听训,才满意地领了宋沂去前头屋里,问她会不会打算盘珠子。
宋沂点点头,仗着大姨母不知道内情,把自己本事夸大了些,“姨母放心,我在家里管了几年账,这些都会的。”
这可真是,冉霖听说了反而生气,气冉霁这个娘亲做的实在不负责,自己病殃殃的倒叫这么小的孩子管起家来。
一面气一面又叫人拿了账簿,看宋沂确实认识才叹着气收起,又转而考起她其他的东西,熏香摆件也会,管家理事也能,知道市面物价涨跌,认识绸缎布料分类,冉霖一件件问下来,倒叫她好个吃惊,连原先对冉霁的不满都渐渐消退,看来她这个小妹还是很舍得教孩子的。
只等到宋沂绣花水平一般,冉霖不自觉的松了口气,皱眉道:“这一门功课却落下了。”
宋沂生怕她姨母也要逼着她像表姐那样每日绣东西,连忙道:“我娘说我岁数还小,怕眼睛看花了,叫我先缓缓,跟着先生念书要紧。”
“就是那个许先生吗?”冉霁道。
“嗯,”宋沂点着头,“许先生原先就是金陵人士,我娘特意请了过来教我的,她也是仕宦之后,经历司都事的女儿,才学过人,我娘也直夸她好呢,叫我跟着好生习学。”
既然宋沂搬出了她娘,再加上大姨母总算见着了她一个需要学习的地方,便没有压着宋沂马上去补,“也好,那你就先跟着她学吧。”横竖能有几年呢,学不了多久就够了,到时候还不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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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时间。
“只是平日书读完了,你就先跟着你表姐看她刺绣去。”冉霖这里一时半会儿也没有空档,原本接了宋沂也是想减轻她妹妹的负担,帮着教养,要不然老缩在县城可怎么找好夫婿。
宋沂乐得如此,她虽然才跟表姐相处了一两日,可已经摸清了表姐的好性子,耳朵根那叫一个软乎,学的累了只消一顿撒娇歪缠,就能逃出门来。
那小花园也收拾的差不多,宋沂没在里面栽种些什么花草,反而平整了土地供她白日里运动,那后花园共有两道门,运动时把内门关了,后院的人便进不来的,还有一道外门通向巷子,那钥匙也已经给了她们,出去时悄悄的大姨母也不知晓。
说句实话,大姨母对宋沂她们可谓是十分放心了,连这门户钥匙也交于了人。
宋沂也不辜负这份信任,吃厌了家里伙食就时常跟先生改头换面出去吃顿好的,将家附近品尝的都快能写个探店日记了都,正在向远方迈出脚步。
夏日炎热,可金陵不比延清,一时半会儿宋沂买不到硝石没法制冰。不过金陵地大,权贵们也多,街面上竟然能光明正大的卖冰,有好心人暂住,倒也不算难熬。
只是她大姨母火气大,硬生生在嘴角长出两颗燎泡,想来是因为慧表姐的婚事不大顺利。
这一日,宋沂忽然见她大姨母笑容满面的走了进来,便知事情应该是有眉目了。
果不其然,大姨母从她好友那里得知了一户世家子弟还未娶妻,又有二姨母在她的不断催促下,也硬逼着夫君叫他向周边同僚打听,也找到了一个合适人选。
一下子有了两家,怎么不叫大姨母松一口气。
“只是不能只看了家世,你慧表姐性子绵软好欺负,还得看家里人脾气如何。”大姨母才高兴没多久,看见慧表姐躲回房间又叹起气来,她也不知像自己这样风风火火的性子怎么养出一块软豆腐来的,只是到底是亲女儿,总不能叫别人欺负了她去。
她这番话倒叫宋沂意外,照这样看,大姨母其实也未必是她娘说的那样挑家世盲目相亲,至少还替表姐考虑过,要找个情投意合的。
“不错。”大姨母点着头,一指头就点中了宋沂,“你知道我这番苦心就好,既然如此,明日就由你陪着我去吧。”
“哈?”
原来明日大姨母好友做东,在仙客来酒家摆上一桌宴席,请亲近人过去赴宴,二姨母趁机邀请了她家,大姨母便想过去瞧瞧,只是带了慧娘,将来亲事不成难免得罪人,所以思来想去,干脆便把宋沂带上,好用外甥女做个借口。
“正巧他也有个妹妹,你同她说会儿话去,机灵点,多打听打听家里人的品性。”大姨母嘱咐道。
为了表姐,宋沂勉为其难答应下来,至少怕事办不成,提前打了预警,“好吧,可我在外张不开嘴,万一到时候没打听出来什么,您可别怪我。”
等到了楼里,宋沂眨眨眼,还真不用她装自来熟了,这人她见过的呀。
第52章 大夫(已修改)
那坐在靠窗边位置上的,不就是府城芳园赏花宴席上严娘子带来的宾客吗,宋沂还记得她姓苏来着。
怎么会是她呢?
啊,宋沂想起来了,那时介绍人时,这位苏娘子可不就是南京国子监博士的女儿吗,怪道和她二姨夫是同僚,都是一个官职。
这可真是稀奇,金陵这么大,竟叫她一前一后接连遇见了那日芳园里的两位旧时。
宋沂好笑,这园子也够有缘分的了。
细细算来,她其实对这位苏娘子的印象并没有多深,只依稀记得她做的诗词在当时排名第二,并不像景娘子那样热情与人搭话,也不像徐娘子那样刺挠爱比较,充其量只能算是个路人背景板,和那日的她差不多。
不过甭管印象如何,都不妨碍宋沂以此为理由与苏娘子热络起来,好接近闲聊的。
“啊,原来是你呀,宋娘子。”见宋沂笑脸直奔自己而来,那苏娘子还有些疑惑,只等宋沂提醒赏花宴落水的故事,她才依稀记起确实有这么个人,忙招呼人:“真是巧了,原来你姨父是家父的同僚,怎么当时不说?要是知道,我一定约了你大家在金陵聚上一聚。”
“这有什么?”宋沂见她姨母落座,自己也顺势就在苏娘子身边坐下,同她笑道:“我爹确确实实在延清县城里做县丞呢,提我姨夫有什么意思,若不是我姨母家住在金陵,恐怕我也难到这的。
苏娘子,你不是在府城里么,怎么又跑来金陵了,今日是跟你娘来的么,看见你倒叫我吓了一跳,还以为自己认错人了呢,瞧见了我心里实在高兴,在金陵总算是有一个旧友了。”
苏娘子见宋沂与记忆中不大一样十分热情,她只当宋沂初来金陵确实孤单,难得见着自己这个相识的才会如此,便实话实说道:“我也是跟了我姑母来的。”
提起来金陵的故事,苏娘子就叹气,“原先是在府城住我姑母家的,只是为着我娘病了,所以才急忙忙跟着姑母回了金陵。”
“病了?”
宋沂下意识的竖起了耳朵,这可是先前大姨母都没打听到的消息,这可就奇怪了,家里娘亲生着病,怎么还着急忙慌的想议论亲事呢。
宋沂看着苏娘子着实担心的样子,心里就多少有了些许猜测,原来苏娘子的娘亲这场病生的不小,说不准她家里就想赶紧办亲事,生怕丧事耽搁了人哩。
苏娘子自然不可能想到宋沂是来相亲的,她和她哥岁数差着快十岁呢,只当是跟着姨母出来的,这会儿只与人道:“可不是,这几日城里上上下下的大夫都请过来瞧了,听说南阳山那边来了个精通岐黄的名医,我家正准备过去请呢,据说是宫里出来的,最擅长给贵人看病了。”
苏娘子话说得含蓄,宫里的贵人可不就是女眷了么,这大夫若是所言不虚,恐怕精通妇人科。
这可太好了!
宋沂激动不已,她正想请了金陵的名医去给她娘瞧病,现在家里头银钱也不缺,便是拿出百两去看病都行。
不管怎么样,总要把人的病根给一气解决,老是这样每日喝补元气的药终究没有大用,还是常年病歪歪的,偶尔出门一趟回来就要躺家里好几日,其他人不知,可宋沂明白这只是在拆东墙补西墙,早晚有一天身子会熬不住,必须得治了根才行。
她默不作声的把苏娘子提及的南阳山记在了心里,打算回去就与先生过去瞧瞧,先打听打听名声,看看这位大夫是不是有个本事的再请。
不是宋沂谨慎,而是这年头做医生又没有个什么持证上岗的标准,万一这位说的比唱的好听,在外头靠嘴吹嘘糊弄事,实际是个庸医可怎么好呢?在她娘身上,宋沂总要小心再小心的。
“怪道你今日打扮的也比当日素净,原来是因为这个,”宋沂安慰道:“有这份爱母之心,便是神佛见着了也会触动的,想来一定可以治好你娘的病。”
“嗯,”苏娘子点着头,见宋沂脸上郑重其事,她也感念道:“你才来金陵,想来还没认识几个人吧,过几日桂花社办赏花宴,到时候我领了你过去,与你介绍几个人去,那社里林娘子作诗极好的,性子也好,她交友甚多,那一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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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的人想来也不会少。”
“这可巧了,我表姐也接了帖子,好像就是这个诗社。”
“咳咳——”
大姨母见桌尾两人谈得正欢,像是忘记了正经事一般,不由得就咳嗽了一声。
宋沂听到提醒,才想起正事,像是好奇似的问道:“说起来,苏娘子不知,我那表兄在国子监里念书,听他说见过新入监学的学子里有咱们府那边的书生,我原想着那其中定然是有宴会上几位公子,可怎么听他说,倒没有那几个人呢?苏娘子的兄长可在监学吗,若是在,说不准还与我那表兄是好友呢。”
宋沂的重点在最后一句,苏娘子却把注意力集中在了前头,她捂嘴道:“你问旁人我还不大清楚,可那景公子为了这事在府城闹得极大,连我也听了一耳朵呢,听说他原本是要来的,只是不知怎么在家闹的不肯来,为此还挨了他爹一顿打。
他不来,和他素日相好的那几个公子自然也没来,至于其他人么,我就不大清楚了。”说到这里,苏娘子实在可惜,“不管怎么说,金陵总比府城要好啊,怎么偏生就不肯离家?”
宋沂倒是隐约有个猜测,可她哪里敢说,只随口敷衍道:“兴许是有不得已的缘故吧。”她只谨记大姨母的嘱托,“那你家里哥哥都在监学么,秋日我表兄要去祭拜文昌庙,要不要一起过去。”
“恐怕不成,”苏娘子摇着头,见宋沂实在好奇,又看上头姑母没注意,才悄声道:“为着我爹给了大哥荫生名额,二哥念不平呢,兄弟两个为了这个闹得有些不和睦,怕是一齐叫不出来的。”
哇哦,又是一个内宅消息。
等到回家时,宋沂才与大姨母和盘托出今日宴席上的交谈,说到苏娘子娘亲身子不好时,大姨母便摇了摇头,等说到兄弟不睦,更是将此人判了死刑。
一进门没有婆母要伺候确实是个好事,可家里头还有个没出嫁的小姑子呢,又有个撑门户的大姑母,将来还要迎接个嫂子进门,眼下看着轻松,将来确实一大堆的麻烦。
冉霖唉声,“这家怕是不成了。”她倒没有多可惜,转而就对宋沂提起的那个什么恋旧不肯来金陵的公子很感兴趣,“念旧好啊,府城也没有多远。”
宋沂忙制止,这家更是个火坑,“姨母,他家爷爷可是先前的吏部尚书……”
“什么?是他家?!”大姨母顿时就失去了兴趣,呸了一口,“果然不是个什么好的,留在府城怕是担心有人觊觎他家家财呢,所以才不敢来,畏畏缩缩一点心气都没有,早晚得把屋子给卖喽。”
既然这边不合适,大姨母又开始出门与人商谈起跟那个世家子弟见面的事,宋沂倒是觉得多半这个也不成。
依着慧表姐的性子,来个好相处的婆婆或是没有婆婆,兴许还更合适她些。那些个世家家里头盘根错节,又有好几房的亲戚,嫁过去了便是个玲珑巧嘴也未必讨得了好,更别提表姐了。
只可惜,大姨母并不是宋沂的娘,从来不听小孩子的话,冉霖只按着自己的节奏继续找人张罗去,宋沂便只好先将目光挪开,带着许先生次日便往南阳山那里行去,想去拜访一下暂住此地的名医。
南阳山是座小山,因坐落在此的南阳寺得名,因为紧挨内城的缘故,所以寺庙出租禅房静室来贴补寺用,价格比城内客栈要便宜,环境清幽适合居住,不受外人打扰。
想来那位大夫也是这个缘故,才避住到了此处。
宋沂到了那里,找人倒是不难,一问就有人指点这位王大夫住在西边院落中,只是到了地方,却被一个扫地的和尚拦住了去路,那小和尚只摇头道:“施主,王老爷出门去了,您还是改日再来吧。”
“出门去了?”
“出门去了。”
“又出门去了?”
“出门去了。”
宋沂皮笑肉不笑,从身高上恐吓小和尚,“小师傅,这可是我来的第三趟了,怎么接连几日都这么巧的,我一来人就出门去了。”
宋怡的银钱对仆妇好使,伙计管用,可对付一个才剃了头的小和尚偏生就不中用了,那小和尚理也不理宋沂递过去的银子,只双手合十定在门口阻拦道:“施主,王老爷确实出门去了,不在家中。”
“那好,你叫我进去等着,这总行了吧。”宋沂也麻爪了,她是好话也说过,硬话也甩过,愣是没法叫自己进了那个门去,总不能真动起粗来吧,那可不像是请人的样。
见僵持到天色也不早了,还得赶回家去,宋沂只恨恨的指着小和尚:“你给我等着。”
随即憋着气走了来时路,才到寺庙门口,忽然就听有人惊呼一声,“你们怎么在这儿?”
宋沂抬眼看去,李峤背着一个大背篓,手里提着药锄子,又是一身灰头土脸,了然道:“你又做什么好事去了?”
李峤嘿嘿一笑,“你怎么知道……我是看有个老者可怜,帮他去山里挖草药来着。”
看吧,宋沂点着头就要继续往外走,这书生果然又发了好心。
诶?
等等——
第53章 询问
宋沂的眼睛亮了起来,忙拦住李峤问他道:“你说的那个老者是住寺庙里的吗,帮人看病的那个?”
李峤点着头,手指一指那寺庙后院道:“对,他就住在庙后院,我帮他挖了好几天了。”
“那守门的小和尚也许你进去?”
“嗯,老先生同他说过的,他也认得我,我每回挖了将背篓只管进门放过去就行。”
太好了!
宋沂踮着脚猛拍李峤肩膀,可算找着了这书生的用处,“那你帮我一个忙,带了我进这院子。”
说罢没等李峤回复就强行拉着人回去,当着小和尚的面,提着那柄小药锄挺胸抬头的就进了门,气得小和尚扫地都多用了些气力,差点把院门口挖出个坑来。
不过饶是宋沂借着搬运锄头进了门,许先生仍旧被那小和尚拦在了外头。
“好家伙,这可比进大雷音寺还费劲,”宋沂擦擦额头的汗,抱怨道:“这小和尚简直就是个犟头,和驴一样难缠,得亏我的脾气好,不然早把他打晕闯进来,哪里还至于好声好气的在外头想了三天的法子呀。”
李峤倒不信宋沂的气话,他是见过这两人的武艺,打街头混混都不在话下,更何况对付一个小和尚呢,之前不动手,现在将来也不会,他倒比宋沂还信宋沂的为人。
这会子便笑着安慰道:“那小师傅也是守信而为,尽忠职守,他才剃了头做沙弥,连戒都还没受呢,您大人有大量,还是别难为他了。要找人做什么的只管和我说,现在进了门总可以说了吧。”
宋沂看这屋里满是草药书籍,就知道自己找对了人,接下来还要请人帮忙,便如说说道:“我是听人说起城外来了个治妇人科的名医,想请他给我娘看病,对了,你知道他的医术如何吗?”
李峤点着头,“我才来几日,就见他接连治了周边几家农妇,还免了药费,几幅草药下去便救了人命,医术实在高明,若不是此,我也不至于去山里帮他采药。”
这下可叫宋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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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了心,还没见过哪个嘴上功夫好的给农家治病的呢,可见确实有些本事。
“不过——”李峤紧接着就来了个转折,皱眉道:“城里也有官宦人家请他,他都闭门不见不肯去的,实在不在肯不肯应允了你,毕竟我瞧他的性情,倒有些喜贫厌富。”
这……
宋沂愣住了,她有心想厚脸皮说自己也是穷苦人家出身,可看看自己的手脚,露出来的皮肤,光滑带着红的脸庞,身上那没打补丁的衣裳,哪哪也不像个穷人呀。
她家最穷那会家里还雇了仨人呢,发愁的是给县令夫人的礼送什么,担心的是赴宴席的衣裳不够华丽。
眼下总不能临时赤贫,就是叫宋沂装也难装出来,更别说她娘那富贵病常年吃滋补药材,大夫即便骗了过去一搭手就能看出不对劲。
好容易进了房门,怎么又有个难关。
宋沂揉着脸叫苦,眼神不自觉就晃到了李峤身上,老先生能替贫家免药费,想来是个君子人物吧。
她试探道:“书生,你还记得我先前帮了你一回吗?”
“怎么不记得,倒要多谢你们两人。”李峤感念的拱手。
“不用这些虚礼了,”宋沂上前几步按下他的手,仰头真诚道:“你若是能帮我劝说老先生去看我娘的病,往后你在街面上挨揍,我一定再帮你的忙。”
“您还是替我想点好吧,”李峤原本被宋沂碰到手还有些不自在,听见宋沂说的话,没好气的挥开了人,“多谢英雄上次搭救,只是我想我的运气还没差到老是上街被人劫掠的地步。”
“那又没事儿,这是提前预防呀,我还能教你怎么防备好长个心眼儿的。”宋沂眼睛一转,又有了法子,“这样,我不收你束脩,你管我叫先生,日后我罩着你岂不好。”
到底是谁帮谁呀。
李峤好笑,“帮你的忙还要拜你为师,这买卖也太亏了。”他摇头晃脑的不肯应。
“不能这么说呀,”宋沂急了,“你想想,你拜我为师,我除了护着你,还能额外教你些人情眼色,你也不想像先前那样做好事反挨打吧,亦或是做了好事被人糊弄,我可知道好几回了。”
宋沂屈起自己的手臂,啪啪啪的给人展示这里的力量:“你要是跟我学了,打两三个小和尚不成问题,再说了,你拜了我不算亏,一进门就是开山大弟子呢,为师我的本领还不是倾囊相授。”
“好好好,”李峤看宋沂脸都红了,生怕不答应就能当场哭出来,权当哄孩子一般道:“既然如此,那我拜了你有什么好处?”
“好处大了,你拜了我为师,为师就给你一个立功的机会,帮我劝那大夫给你师婆婆看病去。”
宋沂的算盘珠子都快蹦李峤脸上去了,哦,合着他拜了师,还得帮衬师傅的忙。
还在说玩笑话,就听外头有了动静,从门外进来一位穿褐衣白须的老先生来,手持一根竹杖,身上整整齐齐,鞋袜干干净净,没带任何东西就回来了。
宋沂看看他的轻松,再看看李峤那满背篓的药材,心知稳了,这老头蔫坏,给自己找傻苦力呢吧。
她憋下吐槽躬身行礼,恭恭敬敬道:“在下延清县宋鑫,听说老先生医术高明,家母早年患了重病,如今病情愈发严重,所以来此请先生帮忙医治。”
“延清县?这么老远实在难得,只是……”那老人家犹豫道:“我最近正忙要紧的事,实在抽不开身,尊架还是另请高明吧。”
“老先生,”宋沂还要再劝,却见他摆着手就要送客,知道靠自己恐怕难了,咬着嘴呆在原地,好一会才跪下悲戚道:“竟要我黑发人送了白发人去不成,我娘养育我多年,只求老先生发发善心吧。”
可这招仍是不管用,那先生似乎见惯了人恳求,依旧没有回头。
好招用尽了,宋沂只得垂头丧气的起身,路过李峤时心里数着数,寄希望与最后的小花招身上。
李峤好心肠,终于看不过去,忍不住就跟着恳求道:“医者父母心,还请长者看在她为母延请多次的份上,帮忙去看看吧。他虽是富家子弟,却心地善良,老先生不知,前段时日还是他救了我和一个孩子呢。”
看帮了自己好几日的李峤开口,又有宋沂识机赶紧转身继续跪在那里真情央求,老先生这才叹着气道:“好吧,但需得过了这半个月才行,不是老朽推脱,确实是在为人看病,还需半月才能医治恢复。”
宋沂大喜之下连忙点着头,,,别说半个月,半年都行,她娘还能挺得住。
她千恩万谢地出来,摸遍了全身找出几钱碎银,拉着小和尚就塞给了他道:“小师傅,老先生这几日的伙食费我替他出了,若是缺什么只管从这上面花去。”
她看小和尚还要拒绝,只道:“小师傅放心,我这是替里头的人出的,不是先前贿赂你,你只帮忙采买就是了。”
小和尚这才点头收下,一桩心事有了解决的眉目,宋沂整个人都轻松许多,见李峤也跟着出来,她忽的询问起李峤可知监学里苏博士的家人。
李峤闭上了嘴:“背后怎可说人。”
宋沂无奈,这书生好也是真好心,可也真叫人生气,她想了想就故作生气道:“你把我当做那些背后嚼蛆的小人了吗,我是为了家中亲友的缘故,所以才要打听,这里关系一个人的下半辈子,自然要千查万访,你要是心里过不去,你就当是我小人做小事,我逼着你说的,这总行了吧。”
她这话说的李峤连连致歉,而后才道:“我虽不大认得监学里的人物,,可正巧了,我那堂中有位同窗就姓苏,听更夫讲便是本学苏博士之子。”
“正义堂不是才进监的人念的吗?”宋沂疑惑,听苏娘子讲,她那大哥都进了好多年了,怎么还在那?”是啊。”李峤含蓄道:“苏兄注重根基,所以四五年不曾升去别的堂中,先生都夸他是个老实人,没有走邪道,学问也很有进步的余地。”
很好,宋沂明白了李峤的言外之意,但凡一个人身上能找得出优点来,就不会夸他老实;至于进步的余地,嗯……他的学问应该是在堂中倒数的吧。
“那苏老二呢?听说他的才学倒比哥哥要强。”宋沂又问。
李峤想了半日还是摇头,“实在没听他说过还有个二弟,学里也没有比他小的书生姓苏了。况且即便他这个弟弟学问比哥哥高明也无用,苏博士为人严谨,时常在课堂讲述孝经。”
这就难怪了,宋沂恍然,老大是长子,当爹的自然偏疼他些,即便秉性愚钝,恐怕也舍不得放弃,若是老二又有那么些点才学,面对这仅有的一个入监名额,可不就闹了起来。
应家偏偏和苏家相反,只看个人天赋才学。这样看来,这门婚事注定是成不了了。
宋沂想到这里,只替慧表姐可惜,她还以为自己一来便碰见了个好姻缘呢,原来也没有这样的巧,慧表姐的婚事还在进行中。
到哪找一个品性好长相好家世好的人呢?
宋沂不自觉眼神忽然瞄向了在身后的李峤身上,沉吟数秒后才摸着下巴盘问起这个不认师傅的混账徒弟:“差点忘了你了,你今年几岁了?家住哪里?父母做什么的?”
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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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4章 求教
李峤愣了一愣,下意识回答道:“在下今年岁数十五,家住在漳州府城东狮子街上,家父如今在杭湖道温参议府中做事,身上只有个衔事郎的散官,至于娘亲……”
哎呀,这个条件也很不错嘛,宋沂听着听着就亮起了眼睛,话不停的继续追问,直把李峤问得满面通红才罢休,宋沂将他的根底了解的那叫一个全面,打从家世背景到亲戚朋友及至兴趣爱好,差点把李峤小时候做下的蠢事都给问了出来。
李峤眼见着要到城门了才松一口气,宋沂遗憾的住口,天快黑了,再迟些城门封锁就进不去了,到那时就该完蛋,她得抓紧时间回去。
那李峤兴许是担心,亦或者是被宋沂的问话问得晕乎了,竟也跟在身后一直走到户部街,宋沂绕着从后边巷子过去,才走几步就见着后花园门那里五娘正探头探脑的往外头望,一见着宋沂几乎快哭了,跺着脚焦急道:“大事不好了,冉夫人才刚过来,发觉您不在家,这会正在正房里恼怒呢,发了好大的火。”
什么?!!
怎么偏生这么巧就被逮住了!
宋沂赶紧要往里走,见身后有个黑影忙站住脚,差点被他吓出病来,这要是被大姨母瞧见,估计能把人气死,宋沂不客气的叉手道:“怎么,你还要跟着进来不成,赶紧回去,你师傅现在大祸临头了,没工夫和你闲聊天。”
李峤这才发现不对,换做常人,面对宋沂这番用人朝前不用人朝后的态度怕是要恼,李峤可倒好,还忙道歉,叫宋沂三两三的良心都有些过意不去,敲了敲后门与他道:“过两日你往这里来一趟,谢你帮着劝说的功劳,到时我请你吃一席鱼宴去。”
约定了叫门的手势暗号,宋沂才火急火燎的锁紧了后门,自己回院子换上家常衣服,思来想去还觉不够,又准备了条帕子裹在手腕上,与五娘交代几句才往前头正房里去。
“你给我跪下!真是好大的胆子!谁许你不经长辈允许就私自出门的!”
大姨母冉霖见着宋沂出现就勃然大怒,拍着桌案厉声训斥,连身边站着的慧表姐都被吓了一跳,颤巍巍的抖了一抖,被她娘这番火气唬着,忙担心的看向宋沂。
可没等大姨母继续教训,宋沂就先捂着脸抽抽噎噎,“大姨母,我……我……我没有去玩乐……”
“你还敢狡辩!”冉霖愈发恼火,站起身就要将宋沂揪进屋里,可一伸手,才发现自己这个外甥女哭得满脸是泪,几乎要哭晕过去,这可不像是装的呀,把她都给吓了一跳,不自觉放轻了气力。
五娘见宋沂说不出话,她自己在旁边急道:“夫人千万别怪错了小姐,小姐,小姐您还要隐瞒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