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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沂察觉不对,拉着边上有个圆脸蛋,看上去俏生生的花娘问她道:“这出戏讲什么?”
等花娘说了大半,她才恍悟,好嘛,讲得原来是酒肉朋友不足信,这妈妈好玩不起,当面玩内涵呢。
那花娘见宋沂待她态度温和,也不惧怕,笑嘻嘻就推荐她道:“小姐不知,前几日东岳庙里出了桩偷盗的新闻,正好又逢老王爷的生辰,那贼可巧就被抓了,所以这几日大家都爱点《种因果》这出戏,专门讲公案衙门的,可有意思了。”
这个倒好,她娘准爱听。
宋沂询问边荣,她究竟也未听过,又和曾玉英叽叽咕咕,曾玉英也想起那天的事,两人都投了同意的票,也不管养娘,点着头就叫那女先先唱了一出,发觉没错,果然有趣。
宋沂见她口齿伶俐,便把这说书先生的名姓记在了心里,预备给她娘解闷。
等女先退下,便是四个花娘上场。
弹月琴,吹笛,吹箫,拉弦子,四人手底下都练着好一手乐器。且是四家不同的馆子,为了不给自家丢脸,你来我往全拿出了真本事。
那观景高立,居上临下,只见湖面皱碧叠纹,微风拂面和煦,夕阳下彩光霞景,三人倚着美人靠,听着花娘琴笛箫弦合奏,不知觉就听得入神。
“好热闹啊,也叫我来听听。”
忽然间那湖里荡来一艘小船,不知是谁高声了一句,瞬刻间就如石落湖中,砸破了这难得的平静。
“好碎嘴的王八,我们在这听曲,他插个什么嘴!多嘴舌的显着自己能说话,会使舌头?!!在这里多说多显,敢情知道自己下半辈子都要哑巴了不成!”边荣气得砸柱子好一顿骂。
倒叫宋沂听得安心,呼,没错,就是这个尖酸劲,是边荣没跑了。这一日好言好语的,她还真疑心边荣是不是被换了个人。
瞧这个骂人的词汇量,果然还是她。
第34章 说得对(已修改)
不过咒骂了没几句,那边上吹笛的花娘眼尖,停了乐器手搭凉棚往湖面看去,讶异道:“好像是王招讨老爷家的船。”
“真的像是,喏,那船头穿襕衫的可不是王公子。”另一个持箫的也点头,两人站在栏杆前抿嘴直乐,“他倒不害臊哩,还冲咱们招手,边上那个是谁?王娘子吗?”
“王公子?”边荣耳朵微动,听见这个称呼不觉停住了口,动作犹豫的也想站过去瞧瞧,只是碍于颜面才黏在座上。
宋沂倒不认得这位,不过幸好,曾玉英也不认识,她身边养娘虽是都中跟过来的,可却对县里各门户都有些了解,这会儿就开口给自家小姐介绍道:“就是咱们隔湖王老爷家中的公子,小姐不知,王家世代为官,根基不浅,更因先祖受封过郡王,当年小半个县城都是他家,这王湖的名字就源于此。
王老爷如今在河南任招讨使一职,两三年不得回来,他家夫人和一对儿女在府城另有房屋居住,大儿子前几年得中秀才去府学读书去了,小女儿也常在府城陪伴母亲,不大回来的,所以小姐不认识。”
怪不得前头那条街叫做王湖街,这个湖又叫做王湖,宋沂原本还以为是本地旧名,合着是因为王家的缘故啊,要是换成张家李家,这湖就该叫张湖李湖了,好朴素的取名。
“既然是邻居,不如请来一见。”曾玉英饶有兴致的看着那艘舟船,与他们说不得还更有话题。
她那身边养娘并不像之前叫花娘女先那样推三阻四,反而点着头就领命而去,似乎王招讨这个名头一露,就自动代表了这家教养得体,儿女是个值得交往的人。
等人请来,那王公子被留在前院,只有王娘子进得院来,大大方方自自在在走至台中,左右望望,感叹道:“果与我家不同,别有一番美景。”
边荣一改方才的破口大骂,十分腼腆的与王娘子问好,才想奉承一句,就看王娘子走向曾玉英,与她躬身赔礼道:“才听说我家多了个新邻居,本该奉礼拜帖再上门,不想今日景色湖光,我兄妹二人乘船赏景,偶听得此间仙乐,仓促打扰,还望曾小姐莫怪。”
曾玉英也没了先前的傲气,反而笑着起身去拉她的手,亲热道:“哪里的话,这才是缘分……”
说来也奇怪,曾玉英对那些她娘请来的人也不过态度平平,可与王娘子倒有说不完的话来。
宋沂见她们一见如故聊得热乎,自己索性也甭干站着了,自得其乐的与女先和花娘们讨论着如今时新的说书本子,还想再挑些给冉母解闷。
才听女先说到第三本故事梗概,就发觉自己后背火热,似乎有人在盯着自己,回过头去一看,不由得乐了,那柱子边上哀怨看着自己的不是边荣是哪个。
她站在曾玉英的边上,脸上挂着笑的也想搭话,只是中间两人聊得话题不是都中就是府城,叫她一个县城里的娘子没法接话,她干站了半天,只觉着自己和其余养娘丫头无二,可又舍不得走,所以求助似的看向宋沂,希望她也能过来接茬。
宋沂嘴角抽抽,闭起眼睛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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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自己没瞧见转过身子,得了吧,她还是老实做个背景群众,充当今日曾小姐和王小姐初次结交的看官好了。
瞧瞧吧,那王娘子只开头与她随意点个头,后续就再没搭理了,人家的目光看着曾玉英呢,何苦还要舔着脸凑过去。
见宋沂没理会,边荣在边上又扮了一盏茶的美人灯,见实在插不进去话来,才悻悻挪着步子来到宋沂边上,小声抱怨道:“什么人呐,傲成这样,难道还要我巴结她不成。”
这话谁说都行,可边荣说出,宋沂就有些微妙的看着她了。
傲?先前曾玉英不也这样傲气,她不也硬蹭着做了朋友,怎么这会不行。
“那怎么能一样,”边荣见宋沂态度有异,涨红了脸急忙解释,“咱们都是一帮的呀。”
她大手一圈,将战线分的清楚,“你爹,我爹,还有知县老爷,大家都在衙门里做官,是同僚上司,可她算什么!在我面前摆小姐架子的,我娘摆席的时候,我可从没见过什么王家夫人小姐,哼,你看她那个样吧,谁嫁去她家谁倒霉,碰见这种婆姑。”
再说了,奉承一个还能说是交友,要是奉承两个,她不就成了趋炎附势的势利眼了吗。
“是是是,”宋沂敷衍着点头,只是陪着背地里嚼人也不好,随即转移话题道:“她说她的,咱们聊咱们的,你还记得印象里有哪些是你娘爱看的戏文吗,说几个我听听。”
“这话可问对人了。”边荣果然转移了注意力,与花娘女先聊起什么状元探花传、侠女刺客传奇等等。
宋沂一边听她们说一边心里记着,顺带还有空思度,看边荣这个态度,王家在延清县的存在感确实不高,连孙娘子这么个爱摆席请客的交友也没见过她们。
可看曾家主仆以及边荣先前的态度,王家人又断然不像是个没来历的。
郡王她是知道的,这个招讨使是什么官。
幸而宋沂如今有个许先生,她只回家同许凤仪谈起招讨使这个名字,许凤仪就像是有部字典一般突突突的迅速就给了答复。
“这是个武官从五品的职位,本朝开国那会现管着边境土司,还掌收招讨杀盗贼之事,州县官员任职之权,倒真是个厉害的。不过那都是陈年旧事了,现如今哪有这样大的权位,早被削减得差不多了,只剩下管地方军民与土民小事而已。”
“那也不算小了,从五品呢,我们县里还没有比这更高的官阶。”宋沂感叹,怪不得曾玉英对王娘子这样和和气气,边上的养娘也是这样热情,王娘子的爹官职可比她爹这个知县高多了。
小小县城也藏龙卧虎哩,城外的皇亲,城内的招讨,宋沂提高了警惕,谁说还会不会再蹦跶出几个官来。
“果然是孩子话,做官可不单只是看他的官阶大小,”许凤仪被宋沂逗笑了,耐心与她讲解道:“接下来我就把本朝官职名称来历权掌与你讲讲,你该背下来的。你娘病着,将来待人接物少不得是你主持,合该知道这些,明白怎么称呼人怎么安排座次。”
她只用手虚点着北边南边,“你只瞧这个五品了不得,满县城独她家家世最为显赫,可你若是有机会去金陵去都中,到那才知道五品官算不得什么。五品,哼,你从城墙拿块砖头砸下去,十人里说不得就有个是三品的。”
“对呀,”许凤仪忽的想起,“你姨夫不就做着户部主事六品的官么,可惜他是南边的户部主事,若是在北边,做都城户部京官,恐怕连知府老爷都得和你姨夫称兄道弟拜把子去。
你莫看这个主事官小,论起权来,比知府都要厉害。倘若真个如此,你家就是另外一幅光景了,旁人该奉承你这个宋小姐去。”
“诶,好汉不提当年勇,好女不借亲戚势,提我姨夫姨母家做什么呢。”宋沂一摆手,可不敢瞎攀扯,据她娘的描述,自家这个大姨母心眼小的很,现在还记她家的仇呢。
万一真是个坏的见不得人好的,她家得了势,对自家并没有什么好处。
许凤仪还不知道宋沂心里嘀咕这些,她讲了半日,才有些遗憾道,“可惜你我没见着那位王家公子,我在金陵时听说过的学子千余,出众者却少之又少。你既然听说他家家世显赫,良田连天,宅邸宽阔,骡马无数,仆妇众多,这样的好家世却能年少进学,可见心志坚定才学不凡。”
“能有什么不凡?还不是一双眼睛一张嘴。”宋沂却觉得没什么可惜的,这年头找人难得很,知人知面不知心的,谁知道人皮后头是个什么样的人物。
只瞧他那妹子的做派,就能看出这位王公子的心性来,标准的官宦人家子弟,和曾玉英差不齐,教养出来虽然看着不差,对人温和有礼,可人家只对上头的人露笑脸。
你这个底下的丫头要是非想着凑上去,就只能和边荣一样热脸蛋子贴上个冷屁股。
宋沂的皮肉金贵,好容易养得这样红润壮实,还是别挨冻了,管好自己吧。
她伸手拿了算盘,开始计较自家这月盈余多少,那说书先生是按次数收费的,价钱贵着呢,每日叫恐怕还真个有点叫不起。
“这,也罢,只是县城终究只是小地,若我将来有机会,禀了夫人带你回金陵见识见识也好,国子监就设在那里,才学出众的人总能见着的。”许凤仪笑眯眯的看着宋沂,横竖自家小姐还年轻。
“县城还算小吗?”宋沂好奇的探头,她逛了这些天都还没逛完呢。
“自然是小,别说和金陵比了,就是隔壁的府城都比不了。”许凤仪摇头,看着自己这个女学生,不觉开始替她筹算起将来来了,嫁在县城实在是可惜,连手脚都伸展不开。
她见宋沂感兴趣,便慢慢的把自己当初的见闻说与宋沂听,什么花灯彩戏,歌舞行会,元宵有灯猜谜,端午有走索子百病,中秋赏月听曲,金陵城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每日都热闹得很。
许先生又会说,又会描述,听得宋沂几乎成了池塘青蛙,口里只哇塞一片,恨不能自己也过去瞧瞧。
屋里热闹,屋外冉母捂嘴忍着咳嗽听了半响,过后才悄悄的离开。
她觉着许先生说的对。
第35章 猜测
这日晚间,宋长洮难得从衙门回来与家人一起用饭,冉霁看他急匆匆的样子就好笑,“怎么这样赶着吃饭,难不成衙门还要你回去不成?”
“不错,”宋长洮点着头,“大老爷说了叫我用完饭还得早回衙门去呢。”
“又忙什么?先前那个老谭在的时候,也没见你忙成这样,他人才来,怎么就有忙不完的活计。”冉母闻言就不禁抱怨起来,本来嘛,年初交接那一个月忙些倒也算了,这几日又折腾起来,自家不过是个县丞,钱没多,事倒多了。
她看着宋长洮脸颊似乎都有些凹陷,眼底也有一圈青黑,心疼道:“既然如此,你又何必回来,叫严成传个信带了食盒回去岂不好,这样跑来跑去的多累人。”
宋长洮眼神只往冉霁身上打个转,捧着碗筷没说话。
“爹,县老爷是为着什么忙的?我先前听外头说,县老爷的小姐在城外差点被人拐走,是为了这个不是?”宋沂仗着当日围观群众里头没有宋家夫妻,这回把故事全推说成外头传言,将自己轻轻巧巧摘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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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长洮看屋里头只有自家人在,便与她道:“不单只为这个,还有先前闹的几件事情,曾大人是从都中来的,他身后家世背景俱有,来此便是想做一番大事业,哪里在意咱们这个池子里的鱼虾呀。
我瞧他这几日查河道资料、又叫架搁库书吏翻找往年税账,恐怕他是要发狠心将咱们这儿管上一管了,实在是大气魄,不愧是都中来的人物啊。”宋长洮说到这里,苦笑了一声,可比他这种只顾得上自家的庸碌要有胆识的多。
延清县北边紧挨着鄣州府城,南边临近祁锡运河,共有四城门八水道,可谓地理位置优越,便是单单只守着城外码头,那来往商船税收就有好大一笔,因近些年河道繁茂,他们这里也得了大便宜,税收几乎一年一个上翻,若不如此,恐怕这位曾县令也不会特意来此做官。
只是也因这水道生意实在太好,所以县里头许多家也盯上了这里,他们倒不敢贪收上来的税费,而是捡底下掉下来那么一点渣就够吃撑了。
例如悄摸的隐瞒一船货物,亦或者是与河吏勾结上涨几个税点,再或者是在那运河支流处偷偷开个小码头,与那来往商人约定好了从这儿过等等,大家伙只消在码头上动那么一点脑筋,就能挣得盆满钵满,那可比宋沂苦哈哈绞尽脑汁结果每月才十一两的收入多多了。
“他是有背景,不怕事,可衙门其他人还在这延清县呢,他们岂肯答应的。”冉霁听着提起心来,曾知县这是要砸了其他人的吃饭的锅啊。
自己家老宋是个实诚人,不肯收银钱,可其他人难道也不收?冉霁都不用想也知晓了答案,看看别家的吃穿用度吧,绝不会往里头少捞。
现在曾县令大刀阔斧的要处置,冉霁想想就觉得难办,“沂儿,要不这几日你也别往他们那边去了,叫人看见,倒像是咱们一家都投了他那里,县里不敢对付他,可谁知会不会连带的恨上咱们。”
“我的好娘,您说的忒晚了。”宋沂正在那喝茶,听着这话拿手帕抹了抹嘴就道:“那大老爷下定了决心,他们难道就这么急忙忙的开始?曾家后宅不单只请了我一个,曾小姐那里来了七八家的姑娘呢。
什么典史家的、六房书吏家的、巡检教谕,衙门里凡是有头脸的,家里有孩子的都送去了,哪里就只我一个。”
现在宋沂想想,晏娘子那会儿半推半就答应了孙娘子的邀请,说不得还有想着借此将人全捆上的意思。
怪不得请这么多人呢,原来还有这招。宋沂点头表示自己学到了。
现如今在县里外人看来,衙门里的官员内外和睦,劲儿都往一处使,不然怎么连自家姑娘都送到县老爷宅院里玩呢,上下连成个铁板,一般人还真不敢独自站出来反对。
只是这样,冉霁依然劝说:“我心里还是慌张,好孩子,不如你这几日先别去了,为娘的不怕一万,只怕万一呀,且看看风声再说。”她宁肯旁人笑话她胆小如鼠,也不想叫家里的孩子出了差错。
见冉母这样担心挂怀,宋沂索性点着头就答应下来,横竖香方到手了,其他技能不说多熟练,至少也入了门,曾玉英结识了新人,就是不去应该也没有什么大碍。
只是她到底在家中呆不住,第二日便借着去外头采买的借口,与她先生许凤仪两人乔装打扮的走到了下河巷子。
那日牛大已经说过,田家的铺子是下河巷贴着桥面的第一家铺子,招牌写着时卖苏绸等字样。
两人过去一瞧,果然好认,那上下河巷子只被一条桥给划分,两个巷子外侧都临着河面,一溜数下来全是卖绸缎丝线、鞋帽成衣的,倒有些像宋沂上辈子看到的时装一条街,往来行人众多,生意想来不算差。
不过嘛,按顺序看去,那被偷的第一第二第四家虽说大门开着,里头的伙计却只在门槛上闲打牙,并未见着有多少生意。
宋沂好奇前去,才发现那伙计指着屋里空荡荡的架子赔笑:“客人还是往别处去吧。我这里缺着货呢。”
“先前我倒是听说你们这里遭了贼,怎么?就偷的这么干净,一匹也没有了?”宋沂不信。
“唉,倒是也没偷全,”那伙计显然是闲极无聊,见宋沂过来搭话,就吧唧吧唧的往外倒八卦,“我们这里地方小,又有水汽,所以那些绸缎货物全都放在楼上库房里,河面那里连窗户也不留的。
哪成想那个飞贼,也不知用的什么手段,竟然一夜之间都给偷了个干净,我们底下倒是还有些零散的,可这几日都卖完了,掌柜的也想去外头采买,可衙门里现盯着河道死紧,凡是要过的绸缎商船,价格那叫一个高,还不如去府城别家铺子买便宜呢。”
那伙计活说到这里就闭上了嘴,笑嘻嘻的搓着手看向宋沂,等宋沂塞了他几个铜钱才肯继续道:“我们掌柜的一生气,干脆就不进货了,只把这空架子给人看去,还扬言呢,要是衙门一日抓不到贼,他就一日不进货了。”
好嚣张的掌柜,他身后站的是谁,竟然敢和衙门吆喝。
“客人不知道?”伙计叫宋沂抬头往上头看,那新苏样的招牌边上还写着邓记绸缎铺呢。
宋沂明白了,“原来是邓皇亲家的买卖。”怪不得这样毫无惧怕,先前那抓住拐子的河道,不就是邓皇亲私自开凿的。
宋沂点着头,这就难怪了,她之前还疑惑,凭能在这巷子里开铺子,就知后头人有些财力,怎么会这些时日过去还不肯采买货物,原来是在斗法。
这哪里是在卖惨,分明是在打知县老爷的脸。
既然如此,宋沂便越过这一家往田老爷的铺子里去,他家虽说做的生意,可那绸缎布料也不算太多,伙计见着人来,殷勤的向前招呼,态度比头先那个热情些。
宋沂笑道,“伙计你可认得半边巷的牛家兄弟两,他家今日有喜,我与他家有亲,打算给他们买块布料做贺礼,来来来,你去挑些喜庆些的布料,我看看若有合适就买几丈。”
见宋沂说的这样具体,伙计便知这门生意有眉目,笑道:“正好,那牛家兄弟我也认得,最近常见着他们在这抬轿呢,他们两个有幸能结识到客人,还真走运。”
那伙计一气儿挑了好几匹葫芦纹、鸳鸯纹、牡丹纹的织锦,宋沂都不满意,不但如此,她倒先皱眉挑剔起来,“我就是听他说你家货样齐全才来的,怎么就这些老货?,其他铺子都在卖,能有什么新奇。”
“这……”
那伙计看了看自家掌柜,见掌柜的没关注这边,他才小声道:“楼下确实就这些了,要不然我领您上楼看看,既然您只要几丈,库房里还有些零碎的。”
“这倒也行。”宋沂勉强点着头。
那伙计领了钥匙才开门,忽然就听楼下吵嚷起来,他好奇往楼下看去,伙计哎哟一声,“不好,又来找茬来了。”
“是谁家?”宋沂朝先生使了个眼色,自己吧嗒吧嗒的下了几层阶梯,同伙计一起看起热闹来。
伙计手指一比,“还能是谁,就是上河巷的孙家,他家也被偷了,自己不去抓贼,倒怪起我们来,说我们家怎么就没被偷,多半是和贼人勾结,嚷嚷着要我们赔钱,时不时就来闹上一次,害得我们店里也没有什么生意。”
“啧啧啧,”宋沂嘴里啧声,替伙计抱不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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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个无赖,自家被偷倒疑心起邻居家来了。”
“可不是嘛,再说了,我们这里哪就安生,那天我们铺子也被偷了,只是掌柜的不叫我们说罢了——”
伙计抱怨说顺了嘴,出口才发现不妙,急忙掩住嘴来看向宋沂,还好还好,这位客人正兴致勃勃往楼下看热闹,似乎没听见。
他这才放下心来,宋沂看了半日没见着武打戏,便撇嘴叫伙计带路,她在里头挑挑拣拣的选了一块被裁得只剩下三丈六尺黄绫子布,作价三百零二文,免了零头三百文整。
宋沂叫伙计把东西送去半边巷,只说是老客户送的礼,当是给他们提前预支的跑腿费了。
走出来十几米,估摸里头人听不到声音了,许凤仪才对宋沂说:“我刚去那库房转了一圈,他那里布料有好些都是早年南边给都城送的贡缎,即便落了水颜色发白,可也不是外头一个小铺子能得到的,不但如此,那些个零零碎碎的布头款式也太多了,南来北往的都有。”
想想田家住在南门城外,再想想他们家被偷却不敢声张,宋沂与许凤仪对视一眼,便都有了猜测。
猜清楚了田家送礼的缘由,宋沂放下心来,在家安生了两日,哪知她是不往外走了,外头人却往她家里来。
出乎意料的,边荣竟然急忙忙地上了门,气道:“怎么回事?昨儿在园子里摆席你也没去,倒叫那个什么对过门的出风头,这宴会敢情是给她办的了。”
“咳咳,”宋沂捂着嘴咳嗽几声,不着痕迹地用帕子擦去嘴角的蜜渍,她叫苦道:“我何曾不想出门,只是那日回来许是吹了风,我就着了风寒,家里请大夫吃了好几日的药了。”
“那你还严重吗?能不能出门啊?”边荣急切道,嘴里却只关心这个,听见宋沂说了接下来无事,才客气的描补道:“嗯,我瞧你说话的样子也还好,想来没什么事。”
宋沂:……
她皮笑肉不笑的接受了边荣的塑料慰问,赶客道:“你来还有别的事吗?”没有就走吧,她新买的刘记果子铺的糖腌梅子简直绝了,酸酸甜甜的,正合适一边看书一边吃。
“我来是想跟你说,那对过的说她哥哥要回府城去赴什么诗会,听说十分热闹,还邀请曾小姐也去呢,哼,住府城的就是了不起,嘴里尽是什么诗会呀歌会的,好像我们这里没有似的。”
边荣口里是这样说,动作又是另一番动作,她从怀里取出一张花笺递给宋沂,“我想着明明最先认识曾小姐的是咱们,不能叫她一个府城来的抢了先,所以我替你也要了个名额,咱们一起去,别叫那边出风头!”
“和她们一起去趟府城?”宋沂有些不大情愿,曾玉英和边荣出门两回,回回碰见故事,不是拐子就是偷子,好家伙,这可是百分百的出事几率。
现在更好,两人又要跑府城去了,地图扩大,惹事的等级岂不是也更大,与其这样,还不如她自己个单独出去呢。
“你可别回绝了啊,”边荣见宋沂没多大兴趣,忙跻身到她那边念叨,“听说这回诗会是府学举办的,连外头县里都有人来呢,又有文才又有功名的,你就不想看看?”
第36章 挑选
宋沂确实对这个诗会兴趣平平,毕竟只是府学学子们私下举行的,参与的人有限。更别说这世间哪有这么多才子能刚好叫她碰上,左不过还是那些平庸之辈的互相吹捧,以及给那些有背景的人扬名的机会而已,能有什么好人。
可宋沂不感兴趣,宋沂的娘冉霁对此却十分有兴致,得知了此事也不用边荣劝说,她就先拍板应承了下来。
非但如此,笑呵呵送走边荣后,冉霁还撑着身子要替宋沂挑选到时参加诗会的衣裳和首饰来。
“先前实在是太赶了,所以用了那些小花招,这回诗会娘给你好好打扮去。”冉霁一面拿软尺给宋沂测量体长数据,一面埋怨:“你这孩子,你记得给别人买布,怎么不捎带着给自己也买几匹的,拿回来了娘好做衣裳。”
“费那些功夫干什么?您还不够劳神的,咱家现如今又不是缺这几钱银子,请个裁缝来叫他做了就是。”宋沂环抱住冉霁撒着娇。
“请裁缝?我的儿,你说的倒阔气。”冉霁被自家闺女这口气给惊到,“你可知请个裁缝要收你多少钱去,便是成衣铺子现买的要价也贵,还不如扯了布来咱们自己裁剪。
你外头到底挣了多少,就发起这样的狂言来。先前你爹叫我管你,我寻思也不过就几两银的,所以没问,这回倒要好好问个清楚。”
“嗯……那能有多少,其实也就够咱们家吃喝的。我不过是想着既然要做,不如连老二老三他们的衣裳也做了,大家齐齐整整好过端午,单给我做有什么意思呢,再说娘你也还病着,何苦还要劳神。”
一提起查账,宋沂就支支吾吾起来,倒不是她不信她娘,而是一旦报了开销明细,恐怕她娘就要把钱收走了。
没了小金库,她说话哪里还能有底气呀,宋沂理不直但气壮。
她这样歪缠闹了一通,冉霁也只好作罢,只是叮嘱着话,“就依你好了,我和你爹家常的衣服也多,我又不出门的,别给我们做了。给你自己做两套,淮儿扬儿还小,给他们新做了衣裳,大了穿不了岂不是浪费,一人随便做件哄哄就是了,头先不是才买了两件。”
“是是是,好好好,对对对。”宋沂点头如捣蒜,秉承着左耳朵进,右耳朵出的原则嘴上答应的痛快,可实际上嘛,横竖请了裁缝来,花钱自有她自己做主。
两个双胞胎弟妹生得又好,长得更好,凭什么不打扮一番拿出去炫耀,宋潜还一柜子新衣裳呢。
她便唤了卫妈妈,让她出去找个手艺好、价格公道的裁缝来,没等午间,卫妈妈就急忙忙拉了个人过来,这样的迅速,叫宋沂不免猜测起来,恐怕又是个熟人。
果不其然,这个叫赵裁的家就住半边巷子对面,四舍五入也算是个老邻居哩。
卫妈妈讨好道:“大姑娘,别看赵裁缝年纪轻,她娘先前还在半边街成衣铺子里做过掌柜,只是死的早,底下人不服气,所以她才自个儿卷铺盖外出接生意来了。您放心,我和她说过的,若是手艺不好,即便由我这个老脸也不中用。”
宋沂看着卫妈妈介绍人,心里感叹一句可惜呀我的卫妈妈。您说您这个推销连带能力,上辈子少说也是个金牌中介。
不过这年头叫熟人做事不是什么坏事,一来有邻居做保,知道根基不至于拿了钱偷跑;二来嘛知道脾气性格,也比随意叫铺子里的裁缝量衣撞大运来的好。
看着卫妈妈的推荐下,宋沂便叫赵裁取了自己先前做的衣裳来看,见针脚均匀配色也合适,确实有些本事才点了头,要她给自己搭两套春夏出门的缎子衣裳,做两件宽松的比甲,颜色鲜亮些;再给宋淮宋扬各做一套大红的圆领衫来。
小孩长大先长腿,上半个身子倒没怎么变化,上衣里头配裤也好,配裙也好,只盖着膝盖往下,看不出什么差别。
宋扬看着那布料美的几乎要冒泡,没等衣裳做好,就幻想着自己到时要配什么裤什么鞋,顺带揪着自己长出来一点的小头发摆造型。
看得宋沂直乐,宋淮倒是冷静,戳着自己这个双胞胎弟弟精准打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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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扮成个仙童来,也出不去。”
“什么?!!”宋扬睁大了双眼,震惊的看向他姐。
宋沂耸肩也无奈,“这回我是跟着别人一起过去,蹭她们的光捎带上我一个已经算是厚脸皮了,怎么好又带上你们。”
这话说的宋扬的脸一下就垮了下来,若不是身上还穿着好衣服,他姐又不是大伯娘那样宠孩子的,只怕当即就想躺地上耍无赖了。
“你再等等吧,等什么时候大姐去府城挣下一套房来,到时候咱们一家去住些时日,领你哪里逛不得,想办诗会就咱们自己办去。”
“诶哟哟,好大的口气,你知道府城那的房子有多贵吗?”冉霁一进门就听见她闺女的豪言壮语,没忍住刮着脸皮笑她。
“这有什么,总不能几千几万的吧,我就不信,我还买不下府城一套房来。”宋沂信心满满,她做不了延清县首富,小富即安总能行吧,不然岂不白穿了。
“可别,你要是真有钱买宅子,还不如攒着给自己预备嫁妆去,府城横竖也住不了几日,买它做什么。”冉霁还是摇头。
可问她原因又死活不说,宋沂眯着眼看人,总觉得她娘瞒着自己做了什么。
除了自家人外,那裁缝还给许凤仪也量了一身,她是宋沂的先生,哪里能真把人家当养娘奶母看待,自然是要三节四季的预备新衣。
算了算人数,合计一共五套十一件衣裳,光工钱就要了九钱三分银,这还不包括那些布料的费用。
宋沂算着账,果然是贵,照她爹的月例来算,光做衣裳的工钱就是一个县丞将近三分之一的月工资了,怪道她娘要亲自上手,原先的家庭水准确实支撑不住。
宋沂叫卫妈妈去郑家领了这个月的分红,万幸她有了副业收入,十一两说多不算多,说少不算少,足够涵盖家庭额外支出,没叫宋沂动用她压箱底的小金库。
许凤仪见宋沂的热情只在弟妹的衣裳上,等午后教书时,她便劝宋沂多用些心思在这次诗会上,多难得的机会,先前在县里就是知县家的小姐也没这个缘法的,多亏了府城回来的王娘子才得了请帖,就是不为别的,好歹也能跳出县城去看人呀。
“先生,怎么连您也这样着急?”宋沂还以为许凤仪吃够了婚事的苦,该看开些,没想到她倒是先催起人了。
“不是着急,”许凤仪并没有为宋沂提及自己的痛处就恼怒,而是十分冷静地与她分析道:“先前同你讲过,你爹要么是都察院,要么是吏部司吏得罪了人的,官一时半会升不上去也就罢了,只怕还要跌下来。
既然如此,你的婚事恐怕也没法往上挑,顶多了只在这县里选一个夫婿。县城里头能有什么好的,那些个什么衙内什么老爷又无能又好色,那些个平头百姓倒要你家去贴补,都不中用。
这回的诗会倒好,凡是能去的,要么家世显赫,要么真才实学,我又不叫你今日便在他们中定了,只是要你去瞧瞧他们的举止言谈,长长眼界,免得未见过男人,以后猛然见了一个,就把你给唬住了,那可就吃了这个亏了。”
许凤仪长叹一口气,似乎不止是在劝说宋沂,“读死书就容易被规矩教得死板了,那些姑娘小姐们见外头男人少,忽的来了个绣花枕头,她们倒只看着人外头那层锦绣了。若是也能南来北往的去见着什么是好,什么是坏,也不至于被人哄骗呀。”
这话倒是有理,宋沂细细品读许先生的话语,就好似是在教她先去看了下限在那,卡着这个线挑选,再怎么也不至于太坏。
“只是,”宋沂疑惑,“我也未必这一二年就要嫁的,您说了我慢慢找去岂不更好。”
“也不远了,过了生日你就十二了,相看小定,零零总总算起来,十五六岁出嫁也不过这二三年的,也不知你娘是怎么想的,现在还拿你当小孩看待,还不预备起来。”
“兴许我娘也舍不得我,想着多留我几年呢。”宋沂笑道。
许凤仪却摇头,“你瞧,你那律书本子也没学,朝廷有令,凡年龄十四不嫁人者,当以罚款处置,你爹还在县里头做官呢,你不嫁人叫他脸上怎么好过?”
这话说的,宋沂只晃着脑袋,“我不想嫁,我爹就是捆着我也不成。”
“难道你一世不嫁男人不成。”
“挑不着好的,自然不嫁。”宋沂想也不想就回答道。
倒让许凤仪哑口,看着自己这个女学生意外,真不知她的品性竟这样坚持。
宋沂自己话说的痛快,可说完又陷入了沉思,等到晚间熄灯时分,她干脆悄悄从自己楼上跑下,躲进了冉霁的床中,挨着冉霁问她道:“娘,我若是十来年也没挑好夫婿,您会着急把我嫁走吗?”
“怎么忽然间想这个?”冉霁抱着大闺女失笑,小人儿才多大,就想夫君了。
“唉,”宋沂撑着脸苦恼,“我是怕我挑得仔细,留在家久了,您和爹的脸上过不去。”
“胡说,谁要是敢这样,我和你爹就把那人给啐回去。”冉霁慈爱地摸着宋怡的脑袋,只觉得还和小时候一样,“当然要挑好的,娘也替你看着呢,总不能挑个不如你爹的吧。”
“不提别的,至少才学要出众,相貌也要端庄,家里头姑婆要和睦好相处,银钱也得充裕……”冉霁屈着指头认真细数起来,零零碎碎说了十来样标准。
“咳咳咳——”
那墙后头宋长洮听不下去了,忍不住捋胡须幽幽道:“照你这选法,沂儿怕是三十都未必能找着人。”
比我强?
哼,宋长洮呵呵一声,恐怕难找!
啊!
宋沂这才反应过来,她爹她娘虽然睡两间屋子,可那床边靠着的墙上凿开了个洞,这可是现实版的隔墙有耳,她爹能听着啊!
宋沂捂着脸惊叫一声,撒丫子就跑回了楼上,速度快的任谁都没反应过来。
看得大女儿难得的失措,冉霁几乎要笑出声来,忍不住笑的埋怨了宋长洮一句,“怎么就憋不住出了声,这孩子被你臊得,明儿都该不下楼了。”
宋长洮也跟着笑话了一顿,末了,才隔墙认真问冉霁道:“你也见着了,沂儿确实还小,白日里做事看着稳重,其实还是离不开你,要不就别送——”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冉霁给打断了,“晚了。”
冉霁收敛起笑容,只抿着嘴,“我已经把信给寄出去了。”
第37章 诗会(已修改)
才子们诗会的日子选在了五月初一,赶在端午节之前举办,至于宋沂她们参加的宴会,则冠以女儿节赏花的名义,免得传出去被有心人混说。
府城离县里不算远,那边厢上午坐了车过去,游玩后到晚间就能回家。过去也不算太折腾,延清县大北门那儿有城门桥,几人坐马车一路过去就是了。
如果有不嫌麻烦的,还可以先坐船过河,然后或坐车或坐轿子的,过了府城永兴门,就到城里头了,那帖子上写了地址是龙和湖,又有王娘子带路,倒不用担心找不着地方。
宋沂也不知自己和边荣几时这样要好,大早上的竟然还来家里催她,不但如此,还对宋沂指点起来,嫌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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