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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顺见怪不怪了,道:“咱们乡里就有招的,家里有不能干活的残疾人,爹娘狠心的就会把他们卖了。也有人自愿跟着杂耍班子干活,往家寄钱。反正在家里也是累赘,还不如出来挣点钱花。”
“这些都是好的,起码来去自由。”赵大海道,“很多乞丐都是小时候被拐走了,弄残了出来乞讨的。控制他们的人就在附近盯着,救都救不出来。”
他一想起那些悲惨的情形,就很不忍心。步云邪道:“采生折割,按律法要凌迟的。”
李玉真叹了口气,看着台上的那些缺胳膊独眼的侏儒,道:“那他们应该是自愿的吧?”
步云邪冷冷道:“你去问,他们肯定说是自愿的,反正不自愿的都被打死了。”
观众们都在笑,老戏楼里充满了欢乐的气氛,却又莫名弥漫着一股怪异的气息。段星河他们笑不出来,本来好好地过年出来玩,却蒙上了一层阴影。
最后压轴的是个机械巨人,有一丈来高。大家没见过这么灵活的机械人,都十分惊讶。机械巨人挥舞着铁拳,带着一群小猴儿打败了几只青面獠牙的小鬼,又点燃了鞭炮,驱逐了大怪物年兽,今天的表演就此结束了。
人们纷纷散去,李玉真走出了老戏楼,竟然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段星河道:“不喜欢吗?”
李玉真从小读书修道,不喜欢这种以别人的痛苦来取乐的方式,但有很多杂耍班子都这样,要不然也不会养那么多畸形人。他道:“有点接受不了,以后还是不看了。”
伏顺倒是觉得挺有意思的,跟赵大海眉飞色舞地讨论着刚才那舞蛇汉子。夜幕中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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挤挨挨的,到处都是回家的人,小孩儿骑在父亲肩上,学着机械人亮相的模样比了个手势,大声道:“嘿,哈——代表虺神,消灭你!”
大幽的百姓大多信奉虺神,小孩子从小就把虺神当成正神来崇拜。但段星河知道它并非传闻中的那么好,众人都没再说话,沉默着回了驿馆。
过了初五,外面还是有些冷。大家在驿馆里猫着,也没什么事做。段星河午睡起来,走到隔壁门前,见赵大海和伏顺弓着背,鬼鬼祟祟的不知道在干什么。
他过去一看,见墨墨侧躺在茶桌上睡着了。赵大海拿起一颗红枣放在它肚子上,墨墨闭着眼,身上瓜皮状的花纹随着呼吸一起一伏的,睡得相当安逸。伏顺拿了一枚栗子放在它身上,墨墨依旧没动。
这些人不能没事干,一闲着就要搞事情。段星河道:“你们俩宝器做啥子呢?”
“嘘——”赵大海道,“我们俩打赌,谁把它弄醒了谁帮对方刷鞋。”
他说着把一个小橘子轻轻地放在墨墨的肚子上,段星河觉得这个行为十分幼稚,又莫名吸引人,忍不住也想加入进去。伏顺拿起了一颗葡萄干,赵大海悄声道:“你那不行,太轻了,加码。”
伏顺就捏了一撮葡萄干,小心翼翼地摆在墨墨的肚子上。墨墨的呼吸一滞,三个人都下意识屏住了呼吸,等了片刻,幸亏它没动。三个人忍不住吃吃直笑,觉得十分刺激。李玉真揣着袖子过来,道:“晚上吃什么啊,兄弟们。”
三个人紧张地回过头,同时对他比了个嘘的动作。李玉真吓了一跳,站着不敢动了,片刻小声道:“这是干嘛?”
段星河已经融入进去了,道:“看着就行了。”
一会儿功夫,墨墨的肚子上就摆满了东西,香蕉、橘子、核桃,已经没地方放了,伏顺还抓了一把瓜子洒在空隙里。赵大海不能认输,干脆拿了一个琉璃果盘放在上面。
那果盘厚厚的很有些分量,墨墨却一动不动。段星河疑心儿子被他们压死了,歪着头看它,道:“不是,怎么这样都没醒?”
李玉真道:“有没有一种可能,它已经醒了,被你们压得动不了。”
他话音未落,就见步云邪从外头进来了,道:“你们见着墨墨了吗,我一上午都没找着它。”
众人顿时慌了,伏顺捡起旁边的棉袄盖在墨墨身上。段星河挡在他面前,没话找话道:“阿云,你来了。”
步云邪觉得有点奇怪,道:“你们这么紧张干什么?”
墨墨听见它爹的声音,拍着翅膀飞了起来,身上的东西稀里哗啦撒了一地。步云邪见儿子顶着个棉袄飞过来了,道:“在这儿你们不告诉我,干嘛呢?”
墨墨蹭了蹭步云邪,发出了呼噜呼噜的声音。段星河松了口气,幸亏它不会告状。赵大海在后头小声道:“谁输了?”
伏顺道:“肯定是你,你是最后一个。”
赵大海道:“我放了那么久它都没醒,是二师兄叫醒的。”
伏顺道:“反正你输了,这么多人都看见了呢。男子汉大丈夫,痛快点啊!”
赵大海没办法,只好拎起伏顺的臭鞋去院子里刷。
他吭哧吭哧地刷了几下,忽然听见外头传来一阵声音,却是驿丞在跟人说话。段星河等人也听见了,从月洞门里往外望去。
一个身穿红色锦袍的人站在外面,他肩上披着件黑色的貂裘,脸色苍白,双眼细长,神情颇为倨傲,却是钦天监的司正李如芝。
步云邪皱起了眉头,低声道:“他怎么来了?”
李如芝身后跟着一个脸色干黄的瘦子,眼里藏着精光,神似讨封的黄鼠狼,却是采石场的张掖。看来他被罚去扫了大半年钦天监,得到了李司正的信任,已经能跟着出来办事了。
那两人身后还跟着五六个侍卫,前呼后拥的。驿丞十分热情,道:“李大人,大过年的,您怎么亲自到这里来了?”
李如芝道:“陛下派我出来巡视,步云邪他们在这里吧?”
驿丞道:“在在在,我马上去请他们。后头有上好的厢房,我先带您去落脚。”
李如芝便跟着驿丞走了,段星河看着那一行人的背影,心烦道:“有什么好见的,跟他又不熟。”
步云邪淡淡道:“应该是皇帝怕咱们卷钱跑了,派他出来看看吧。”
段星河觉得他们也太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道:“要跑早跑了,还等他们来抓?”
伏顺道:“那咱们怎么办?”
步云邪道:“不用管他,照常过日子就行了。”
一群人回屋打了一会儿叶子牌,玩得大呼小叫的,跟捅了猿猴窝似的。驿丞亲自过来叫他们,道:“钦天监的李司正来了,请各位大人过去见面。”
步云邪故意惊讶道:“这才初六,李大人怎么来了?”
驿丞道:“听说是视察公务,各位请跟我来吧。”
一群人便扔下了牌,整了整衣裳,跟驿丞去了后面的厢房。几名黑衣侍卫守在小院外面,张掖泡了一壶茶,毕恭毕敬地端了过来。
步云邪迈步进去,向李如芝拱手行礼道:“属下步云邪,拜见司正大人。”
李如芝靠在罗汉床上,一副爱搭不的模样,就这么晾着他。李司正是钦天监的头领,他要这么摆谱,别人也不能把他怎么样。步云邪默默地磨了磨后槽牙,步家寨子的小王子给他行礼是给他面子,这蠢货却不识好歹,看来是想挨马蜂蛰了。
段星河等人也行过了礼,李如芝才慵懒地摆了摆手,道:“不必客气,都坐吧。”
众人各自拉了圆凳坐下,李如芝道:“好久没见了,陛下派我来给你们送几件冬衣,顺便看看炼药的进度。”
他看向步云邪,等他汇报工作。步云邪淡淡道:“炼药的事很顺利,我们已经找到了几味药材。还去长生观问过了方子,掌教方白鹭说其他的药材虽然名贵,只要有钱总能买到。只是与四神君相关的那几味药难得,可能要花一些时间寻访。”
李如芝对那方子了如指掌,自然知道玄武霜、朱雀烬、青龙竭和白虎须根本就是凡人无法得到的东西。他们若是强求,最终只怕会落得个丧命的结局。
皇帝对炼长生丹一事寄予厚望,对步云邪也十分器重,要什么给什么,简直对他百依百顺,平日里常常念叨,不知道步爱卿最近怎么样了。
李如芝对这小子横竖看不顺眼,巴不得他在外头一个不小心摔死了,或者被野兽咬死完事。如今一见,这几个人非但没有缺胳膊断腿的,反而活的越发精神了。
段星河本来还想混一混日子,敷衍钦天监的差事,没想到他们还要检查工作。幸亏步云邪一直都在收集药材,如今宫里派人来问,他们也有话可说。
步云邪道:“属下每个月都给宫里写一封信,汇报最近炼药的进度。这个月的报告我今晚就写完,明天寄回宫里去。”
李如芝道:“只有报告,没炼药么?”
步云邪想了想,都出来三个月了,不交点像样的东西确实说不过去,正好他手头还剩下几颗聚灵丹,是大补的好东西。他道:“属下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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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炼制了五颗聚灵丹,能滋补气血,延年益寿,准备献给陛下。”
李如芝点了点头,端然道:“有成果就好,也不枉陛下一直惦念着你。把丹药给本官吧,我帮你呈上去。”
步云邪怕他暗地里给药动手脚,万一皇帝吃出什么毛病来怎么办?他谨慎道:“不了,属下明天写好了报告,跟丹药一起从驿站呈上去。”
两个人对视了一眼,明显互不信任。李如芝也怕他炼的药有什么问题,连累了自己就糟了。他摆了摆手,道:“罢了,把皇上赐的冬衣拿来。”
张掖去隔间抱了几个黄皮包袱过来,里头盛着一件白狐裘,四件黑呢子镶玄狐毛领的大氅。白色的那件是狐腋裘,厚实柔软,极其贵重难得。李如芝摆出一副关爱下属的姿态道:“这件白狐裘是陛下特意赐给步司业的,希望你感念皇恩,尽心为陛下效力。”
步云邪双手接过了狐裘,道:“多谢陛下赏赐,有劳李司正千里迢迢送过来。”
李如芝道:“无妨,好久不见,我也想你们了。”
两个人脸上带着微笑,暗里都咬牙切齿的,一点也看不出来有多想念对方。其他人各自领了衣裳,都挺高兴的。
李如芝催促道:“你们要勤勉做事,陛下很关注你们的工作,加快进度。”
众人纷纷答应了,李司正道:“还有事要说么?”
步云邪一早就等着了,此时从怀里掏出了一张信封,里头盛着从拍卖会上买东西的单据。他道:“这是购买药材的凭据,请大人报销。”
方才大家都在打牌,步云邪回去了一趟,原来是拿单据去了。段星河心里比了个大拇指,不能白让这姓李的摆谱,装了爷爷就得让他掏钱。
李司正接过去看了一眼,见上头写着买了一斤乌灵参,花了四百两银子,下头是凌烟阁拍卖会的印章。他皱起了眉头,道:“怎么这么贵?”
步云邪恭敬道:“给陛下用的,品质自然得最好的才行,这价格已经很便宜了。”
李司正看他就像看讨债鬼,幸亏不是自己掏钱。他叹了口气,收起来道:“等我给管账的审了,回头给你钱。”
步云邪微微一笑,道:“多谢大人。”
张掖送他们出了门,斜眼瞅着他们,怪声怪气地道:“几位慢走,千万别摔着。”
这人还记恨着伏顺从采石场里出来之后刁难他的事,这回翻了身,又狐假虎威的气人。走得远了,伏顺小声森*晚*整*道:“装模做样的,一个狗奴才而已,能耐的他!”
赵大海道:“就是,那姓李的也没什么了不起的。”
段星河根本没把他们放在眼里,淡淡道:“就当是个小丑,看看算了。”
李如芝是替皇帝来盯他们的,万一回去胡说八道几句,就够他们难受一阵子的了。虽然无视他们才是明智之举,可就这么憋着也不得劲。
步云邪想着刚才被李如芝怠慢的情形,打算找补回来,道:“我出去一趟。”
段星河道:“你干嘛去?”
步云邪算盘打得门清,冷冷道:“找个药铺开收据,聚灵丹的钱我得跟他讨回来。我费了那么大功夫炼了那么久,不能让他们白吃了!”
第023章 吉祥百戏班 二
段星河也不愿留在驿馆看李如芝那些人的脸色, 道:“我和你一起去吧。”
大年初六,街上的店铺渐渐开了,行人来来往往的。步云邪去药铺里敞开来挑,人参鹿茸燕窝冬虫夏草, 不管有用没用, 反正挑着贵的买。段星河道:“你要这些干什么?”
步云邪把一根虫草塞进段星河嘴里, 道:“这玩意儿好出手啊,尝一根, 大补的。”
他买的多, 掌柜的上赶着巴结, 也不嫌他们尝。步云邪让人开了收据,杂七杂八的加起来将近一百两银子, 叫伙计打包送到驿馆去。他这么干其实也不算坑钦天监,毕竟他们在荒郊野外露宿了那么久, 才打了那么几颗赤藤妖晶,总不能给上头白干了。
两人从药铺出来,天色将近黄昏了。街上有卖红糖糍粑的,用绿油油的箬竹叶包着, 散发着一股清香。这是巴蜀的特产, 他们已经好久没吃过了。段星河有些怀念, 道:“你想吃吗?”
步云邪笑了,道:“你当我还小呢?”
段星河道:“谁规定长大了就不能吃的,在这等着。”
他老跟师弟妹们这么说话, 都习惯了。步云邪看着他的背影不觉笑了,觉得这样也挺好的。
小时候去青岩山下的镇子赶集, 师娘总会给他们点零花钱,每次一二十文, 够买点小零食吃的。大家都很期待师娘选中自己,但师娘大多数时候选的都是段星河跟赵大海,毕竟他们俩个头最大,两个小伙子能顶头牛使唤。
步云邪作为祭司,每年夏天都要待在星垂殿里为寨子祈福,不能外出。段星河有了钱,便带着吃的偷偷去找他玩,有时候是糯糯的红糖糍粑,有时候是金黄透明的桂花冻,有时候是一大把鲜红饱满的杨梅,还带着墨绿的叶子,一咬全是又酸又甜的汁水。
步云邪虽然不缺那一口吃的,但很盼着有人给自己解闷,每次见他来都很高兴。作为交换,他给段星河做了许多护身符,红的蓝的绿的五颜六色,段星河都攒了一箩筐了。
段星河的荷包里就放着一个蓝色的增进修为符,还是今年夏天刚做出来的。步云邪正心正念闭关祈祷三个月,在灵力最强的状态下画的符,跟大年初一的头香似的,人人都抢着要,他却悄悄地给大师兄了。
段星河高兴之余,又觉得有点不妥,道:“这样不好吧?”
步云邪所当然道:“有什么不好的,我画的符,想给谁就给谁。”
段星河道:“第一张不是要给你爷爷的么?”
步云邪道:“我爷爷用的是健康长寿的,给你的是帮助修炼的,又不一样。反正你收着就行了。”
虽然知道他是在强词夺,段星河还是很领他的情,贴身收着护符修炼,进境果然比别人更快。
他们俩早就打算好了,以后段星河当逍遥观的掌教,步云邪就当步家寨子的族长,两个人头发胡子都白了,还能一起下棋喝茶,一块儿守着青岩山,运气好的话还能一同飞升,伯牙子期都要羡慕他们了。
步云邪这么想着,段星河已经买了一大份红糖糍粑回来了。糍耙上浇着浓浓的红糖浆和黄豆粉,用粽子叶和油纸包着,里头放着几根竹签。步云邪插了一块吃了,感觉又甜又糯的,是小时候的味道,弯起了眼道:“好吃。”
段星河也插了一块,跟他一起边吃边走。往前逛了一阵子,忽然听见街对面有妇人呜呜地哭。一间干果铺子的老板娘拿铲子翻了一会儿桂圆,忽然难过起来。她一屁股坐在竹椅上,哽咽道:“小胜,你最喜欢吃桂圆和松子。娘以前舍不得让你吃,你回来,娘剥给你吃,让你吃个够!”
她丈夫从屋里出来,低声道:“大过年的,别在这里哭,让人说咱们晦气。”
他不劝还好,一这么说,妇人登时恼怒起来,道:“孩子丢了你也不急,你还是不是他爹了?”
“我怎么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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急,”男人道,“小胜丢了两天了,我每天都出去找,也去报官了,找不到能怎么办啊!”
妇人抄起一根扫帚,追着男人就打,大哭道:“让你看好了你不看,我才一转身的功夫就不见了。孩子是我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你没怀胎十月你不心疼,还嫌我丧气!我告诉你,孩子找不回来,我就一头撞死在你门前,让你们老刘家丧气一辈子!”
男人不敢还手,被打的到处乱窜。街坊见了纷纷过去劝,一个卖布鞋的老婆婆道:“先别闹了,想办法把孩子找回来最重要。过年人多,好多拍花子的到处乱转,大家都帮着留个神,看看孩子去哪儿了。”
一个小伙子道:“嫂子你别急,我们等会儿再出去找一找,肯定把孩子找回来。”
街对面的咸鱼铺子跟他们有旧怨,老板娘此时冷眼看热闹,小声道:“哭有什么用,说不定就是让人牙子拐走了,掰的缺胳膊断腿的去要饭,一辈子都见不着了。”
人家孩子丢了,她还在这里幸灾乐祸。段星河觉得那卖咸鱼的有点刻薄,忍不住道:“你见着那孩子跟谁走了?”
卖咸鱼的小妇人白了他一眼,道:“谁知道他孩子跑哪儿去了,一天到晚皮的要死,放猫来偷我的咸鱼,说他又不改,一年到头被他霍霍了我多少鱼干,他娘也不管他。这不让人骗走了,就是报应!”
段星河想了一下那情形,觉得这小孩是够淘气的。他道:“那孩子多大?”
卖咸鱼的妇人比划了一下,道:“五岁,叫刘小胜,才这么大点,皮的嘞。”
孩子的娘还在街对面哭,围了一群人。咸鱼铺子的老板娘露出一丝讥诮的笑,一手叉着腰,颇有些咸鱼翻身的意思。段星河道:“就丢了这一个么?”
小妇人反问道:“你买咸鱼么?”
段星河道:“不买啊。”
小妇人道:“不买你这么多话,前头有官府的告示牌,自己看去!”
她拍了拍摊子上的灰,一股浓烈的咸鱼味扑面而来,把那两人逼得退开了。
两人往前走了几步,见告示栏上贴着官府的悬赏,几个路人正围在这里看。上头写着:“近日镇中丢失了几名儿童,画影图形如下。希望各家各户看好自己的儿女,能提供有效线索者,赏银一百两。”
告示下面画着五个孩子的模样,有男有女,大的不过七八岁年纪,小的也只有四五岁。下头写着孩子的名字和年龄,都是过年这几天失踪的。
围观的人纷纷道:“作孽,这么小的孩子,怎么狠得下心的?”
又一人道:“怕不是被拐去做奴婢了,要不然就是卖给生不出孩子的人家了。”
另一人道:“那都是好的,要是被直接掰断了手脚放出来乞讨,那得有多惨?”
众人的神色凝重起来,一人道:“哎,大过年的,别说这么吓人的话。”
又有人道:“悬赏这么多钱,要是谁有线索,可不是要大赚一笔?”
其他人也有些蠢蠢欲动,奈何没有一点头绪,看了一会儿便散去了。那些孩子就算再顽皮也是父母的宝贝,就这么失踪了,一整个家庭就都散了。段星河想着刚才那些人的话,他们还没在这城中见过被掰断手脚的乞丐,哪里会有这种怪人?
步云邪见他若有所思,道:“你想管么?”
段星河道:“管一管也行,反正有钱赚嘛。”
步云邪也动了恻隐之心,想了想道:“你说那杂耍班子可不可疑?”
自从那个杂耍班子来了之后,这些孩子就开始失踪了。段星河对那些残缺的侏儒的印象十分深刻,这件事说不定跟他们有点关系。
眼看天要黑了,方便掩盖行踪。段星河道:“是有点奇怪,上那边瞧瞧去。”
两人趁着夜色深沉,来到了城东老戏楼。这边晚上还在演出,百姓们抱着孩子过来看杂耍。戏楼里传来一阵又一阵的欢呼声、大笑声,灿烂的灯火从楼里透出来,气氛热烈得很。
吉祥百戏班在老戏楼后面扎了个帐篷,旁边停着几辆大车,只留了两个人在这里看着东西。那两人手里提着酒葫芦,面前的矮桌上摆着一碟花生米,百无聊赖的正在吹牛。段星河和步云邪绕开了前头有灯光的地方,悄悄潜过去,来到了后面的帐篷里。
帐篷里黑黢黢的,段星河睁大眼看了片刻,见都是一些装杂物的箱子,有的盖子没关,戏服和表演用的道具从里头溢了出来。步云邪随手打开一个大箱子,里头装着五六具木偶。仔细看来,那些木偶有的缺胳膊,有的少腿,有的没有鼻子,有的少一只眼睛。步云邪提起了一只独眼的木偶,道:“弄这个干什么,不嫌瘆得慌么?”
那些木偶歪头耷脑地靠在一起,嘴咧得老大,虽然残缺,却一个个都在开怀大笑,有种怪诞的感觉。
段星河觉得再多看一眼,自己也要变得奇怪了。他把木偶放了回去,盖上了箱子道:“出去看看吧。”
两人猫着腰出来,往后走去,见一辆大车上装着五个铁笼子,每个笼子里都关着几只小猴。猴儿们一见到来了人,都害怕地向后缩去,抱着头发出吱吱的叫声,看来平时没少挨杂耍班子人的打。
步云邪轻声道:“别害怕,我们不是坏人。”
其他猴子依旧吱哇乱叫,十分惊恐。步云邪自己就养灵兽,见不得它们这么害怕,道:“我们是来找人的,城里丢了好多小孩儿,他们的爹娘很着急。”
段星河道:“说这个没用,它们又听不懂。”
这时候一只小猴儿试探着走过来,爪子抓住了铁栏杆,黝黑的眼睛望着他们。段星河有些诧异,道:“你听得懂我们说话?”
小猴儿吱吱叫了几声,用力跳了几下。段星河想起这些小猴儿还会画画、做算术,灵性强得很。他道:“你见过有小孩儿被他们抓来么?”
小猴儿点了点头,显得特别迫切。段星河跟步云邪都有些惊讶,也不知道它是不是真的明白这话是什么意思,还是在乱点头。段星河道:“那些孩子在哪儿?”
小猴儿还没回答,忽听不远处那两人道:“好像有人说话。”
另一人道:“是猴子闹腾,大晚上的不消停,打一顿就好了。”
他提起一根木棍,拖在地上慢吞吞地走过来。段星河和步云邪连忙躲到了帐篷后面,见那人拿起棍子哐哐敲了铁笼子几声,把猴儿们吓得吱吱乱窜。那人打了个酒嗝,挺着肥胖的肚子大笑起来,有种欺凌弱者的得意。步云邪皱起了眉头,道:“能的他!”
事情还没有眉目,段星河暂时不想惊动他们,低声道:“先回去吧。”
两人回到了驿馆,赵大海和伏顺、李玉真还没睡,正凑在一起打牌,输了的往脸上贴一张纸条。李玉真本来不会,最近也被他们带上道了,抬头道:“步兄,药铺有人给你送了一大筐药材过来,我帮你收屋里去了。”
步云邪道:“多谢,李司正看见了么?”
李玉真道:“没吧,伙计来的时候天都黑了,没人注意。”
步云邪便放了心,在一边坐下了。伏顺贴了满脸白胡子,一说话吹得纸条乱飘,道:“你们上哪儿玩去了,这么晚才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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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星河道:“城里有小孩不见了,你们知道么?”
伏顺道:“我前天见街上有人到处找孩子,爷爷急的不得了,说上了个茅房的功夫孩子就不见了。还没找到呢?”
步云邪道:“不止丢了一个,告示上就画了五个了。”
众人都十分意外,李玉真放下了牌道:“这么多,怎么回事?”
段星河喝了口茶,把白天见的事说了。众人的神色凝重下来,犹豫着要不要掺和进去。
伏顺道:“那些人好像挺不好惹的,还会玩蛇。反正有官府呢,要不咱们还是别管了吧?”
他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然而一想起白天那小孩儿的母亲哭得撕心裂肺的模样,步云邪就有些不好受。
李玉真看出他想管,道:“闲着也是闲着,去挣点钱也行。”
墙角发出啪啦啪啦的声音,墨墨趴在一张毯子上,面前放着个松果球,是白天赵大海从院子里捡来给它玩的。它用爪子拨来拨去的,一会儿啃一啃,跟个刚长牙的小孩儿似的。
步云邪觉得若是自己的灵兽丢了,都要难受的不得了,何况人家丢了孩子呢。他道:“其实也不是钱不钱的事,咱们既然有这个能力,就不能坐视不,要不然还修什么道?”
他不像外表看起来那么高冷,其实心地很善良。段星河寻思道:“现在城里的风声紧,骗小孩儿的都很警惕了。咱们想个办法,怎么引蛇出洞?”
众人寻思了片刻,李玉真道:“与其主动找他们,不如守株待兔。咱们就去小孩儿多的地方藏着,看有没有拍花子的去绑小孩儿,遇上了就来个顺藤摸瓜,你们觉得怎么样?”
赵大海道:“那要是等不到怎么办?”
伏顺无所谓道:“等不到就等不到呗,反正也不是咱们家孩子丢了,这么认真干什么。”
他这么说,大家忽然想起了小师妹。魏小雨跟那些小孩儿的年纪差不多,只希望她不要遇上这样的事。
段星河心里沉甸甸的,神色也变得严肃起来。步云邪仿佛能看透他的心思,道:“咱们若是能帮忙找回这些孩子,上天也会保佑小雨平安的。”
段星河叹了口气,只能希望如此。他道:“这附近有没有小孩儿玩耍的地方?”
伏顺道:“我知道,城西有个废弃的琉璃厂,好多小孩儿喜欢在那里挖石头和琉璃小件。城南有条小河,有些小孩儿一散了学就去那里捞虾米、打水漂,大呼小叫的老能吵吵了。”
赵大海以前就说他脚丫子不值钱,整天在外头溜达,这才刚来一阵子就把城里的事都摸清楚了。段星河倒是对他的情报很满意,道:“那就兵分两路吧,我跟阿云一组,去小河边守着。你们三个一组,去琉璃厂看看。”
次日下午,段星河和步云邪来到了城南的小河边。这里视野开阔,不好隐藏,所幸附近有一间茶楼。两人在二楼找了个靠窗的地方,点了壶茉莉香片坐着。
段星河喝了口茶,静静地看着外头。他头上戴着网巾,半长不短的马尾从后面垂下来,穿着一身深蓝色的交领袍,扎着利落的剑袖。他眉眼里还有些少年人没褪尽的稚气,却也已经露出成年人的锋芒了。
段星河转过眼来,发现步云邪一手托腮,正盯着他看。他道:“怎么了?”
步云邪道:“你最近是不是又高了?”
段星河道:“高了吗,好一阵子没量了。”
他觉得自己跟从前没太大差距,不过男人长得魁梧是好事,自己要带这么多人,个头高大一些也能让兄弟们有安全感。
喝了一阵子茶,外头依然静悄悄的。步云邪道:“今天等不到怎么办?”
“那就明天再来呗,”段星河道,“反正师父在闭关。李司正也在驿馆里,还不如出来躲会儿清静。”
步云邪也不想跟李如芝打交道,那人小心眼儿还爱拿架子,一见他就烦。段星河提醒道:“药铺的收据给他了么?”
步云邪道:“今天上午就给了,他说审完了一起给钱。”
段星河嗯了一声,抬眼看向了远处,忽然见几个小孩儿连蹦带跳地跑了过来。城里的孩子从初六就开始上学了,下午散了学在小河边扎堆玩一个时辰,天黑之前正好回家吃饭。
几个小孩儿来到河边,把书包往地上一扔,掏出了一大把纸叠的方片,纸片的背面贴着姜子牙、哪吒、胡喜媚之类的年画头像,凑在一起开始玩片技。
一个穿灰衣裳的小孩儿一脚踩在石头上,眯着眼,神情相当老练。他出手又准又狠,把纸片搧得极响,啪地一下把对方的纸片翻了个面,一会儿功夫就赢了六七张纸壳。
段星河感慨道:“这手劲,不去澡堂搓背都屈才了。”
那灰衣小孩儿对着自己的纸壳吹了口气,得意洋洋道:“我的姜子牙最厉害,你们服不服了?”
其他小孩儿都输光了,悻悻道:“不好玩,算了,回家吃饭。”
灰衣小孩儿连忙张开双臂,拦住了其他人道:“别走啊,咱们玩别的,要不点炮仗吧?”
另一个小孩道:“你还敢点炮仗,前天刚炸了你二舅家的茅坑,粪都冲到房梁上了,还想挨揍呢?”
其他小孩儿仿佛闻见了冲天的臭气,皱着眉头纷纷道:“噫,二狗你不嫌臭啊?”
那灰衣小孩儿一手叉腰,挥斥方遒地说:“你们懂什么,要玩就得玩大的,炸鱼都没意思,往粪坑里扔才叫刺激呢!”
其他小孩儿被说的蠢蠢欲动,开始摸兜里的炮仗。也有人道:“别听他的,他想撺掇你们也挨揍呢。”
又一人道:“就是,他家过年没给他买新衣裳,他想让你们的衣服都弄臭了。”
这么大点小孩,简直有八百个心眼子。段星河听得直发愁,道:“他们不能玩点好的么?”
步云邪道:“咱们小时候没这么皮吧?”
段星河沉默下来,他俩好像也不是省油的灯。他去寨子里找步云邪玩的时候,曾经近距离观察过大鹅下蛋。那只鹅是头一次下蛋,尤其费劲。好不容易冒出了半截,上面还带着血,他手欠又给人家按回去了。
后来那只鹅每次看到他,都张开翅膀直冲过来,张开大嘴拧他。段星河道:“那只鹅……”
步云邪也想起了他们干过的坏事,道:“它老咬你,我爷爷把它炖了。”
段星河啧了一声,道:“是我不好,不过鹅肉确实挺好吃的。”
步云邪笑了,道:“你知道鹅有几种写法么?”
段星河道:“一种啊。”
步云邪道:“错,是四种。”
他沾着茶水,缓缓在桌子上写了四个字,鵝、鵞、?、?。
段星河想起了自己被大鹅追得上蹿下跳的情形,忍不住笑了。难怪一个鹅字有这么多写法,造字的人肯定是有故事的。
两个人说着话,楼下的小孩儿扎成一堆,也在叽叽喳喳地聊天。一个小孩儿穿着红缎子的新棉袄,打扮得格外光鲜,自豪地说:“昨天我爹带我去老戏楼看杂耍。有个人从嘴里往外吐蛇,威风的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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