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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去挖先帝的墓,割尸体的脖子吧,先帝做的事跟我裴宣有什么关系?
我只是个手不能提肩不能挑的小小女官。
好在裴灵祈终于磨磨蹭蹭的写完了今日游记,虔诚的交给母后过目,子书谨把目光从裴宣这里移开,开始逐字逐句的教导裴灵祈。
裴宣小小松了口气,妘妘死后她每年都去祭奠力图做出伤心欲绝的情态,子书谨从未多做怀疑,那么她是现在才知道还是早有所预料?
如果当真是如今才有所感知,是真掘了妘妘的墓?还是发现了其他痕迹?
“回去请太傅再做指点。”子书谨放下宣纸,算是让裴灵祈勉强过关。
旋即朝裴宣伸出手,似乎对发呆的女官纵容又无奈:“还不过来?”
裴宣微怔,收拾好桌面的东西,想了想又觉得太慢难免惹太后不快,只将宣纸随意对折就上前牵住了太后的手。
山顶的风呼呼作响,吹的书页翻飞,子书谨眼力极好,看见上面一团浓墨,被人胡乱涂画。
她面上再平静如水,其实心中未必如表面一样平静,子书谨心情好了稍许,牵住裴宣的手,微微蹙眉:“手上沾了什么?”
裴宣低头一看,发现是虎口和侧面边缘处沾了一团墨迹,子书谨爱洁,这时候去牵她的手确实有点不自量力,裴宣收回手:“臣去清洗一下。”
却没收回来,子书谨牵着她来到身畔的溪流边,春日的阳光映照出粼粼波光,柔软的青草间开满了不知名的细碎野花。
子书谨用丝帕沾染了水擦拭她沾染墨迹的手腕,又一点一点擦干净她指缝间的水渍。
她的长发因为动作滑落下来,垂至南锦光滑细腻的锻面,缎面上展翅高飞的凤凰也因为流光的映衬变得温顺,春日的风吹拂起她的长发。
裴宣很想去摸一摸她带着细纹的眼睛,或是去触摸她身上华贵的锻面,她是如此宠溺且温柔与多年前在电闪雷鸣的雨夜怒斥她妇人之仁的女子判若两人。
时间真是可怕的东西。
“在看什么?”子书谨注意到她目光的凝滞,笑着问道。
“太后风华绝代,臣一见就移不开眼了。”裴宣被她从回忆中拉回来,不用思考就脱口而出。
这就是当一个佞臣的自我修养啊。
子书谨还没说话裴灵祈已经一副被腻到的模样皱了皱鼻子,悄悄离她们远点。
子书谨不动声色的起身拉了她一把,但裴宣还是注意到她嘴角略微扩大的弧度。
口是心非的女人。
子书谨牵着她往回走,春日草长莺飞,走到一半时才恍若低叹道:“什么时候你的心能有你的嘴上一半哀家也就知足了。”
她的声音太低,裴宣耳朵动了动,裴灵祈生怕自己被丢下了,已经扑了过来,打乱了要说的所有话。
裴灵祈难得有这样新奇的体验,回城的路上采摘了许多春日野花,在母后和她自己的房中养了数枝。
剩下的交给小厨房给她做了糕点和时兴的小菜,那天晚上裴灵祈睡觉的时候都高兴的翻来覆去。
很快就是皇帝籍田,裴灵祈的一亩三分地礼部还是给她打理的很用心的,耕田平整被提前松了好些回土,力保陛下耕的开心耕的放心。
“一亩三分地”被平分为十二畦,其中正中间的三畦属于裴灵祈,其余的九畦则由皇帝身边的王公重臣负责。
裴灵祈一大早就被服侍起身里里外外穿了九层衣裳,先被带去听了半天啰啰嗦嗦的祭文,终于进了田。
开始右手扶耒,左手执鞭,她年纪太小人还没耒高,由子书谨帮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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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才能动弹。
裴灵祈在前面犁地,后面还有官员负责播种,等裴灵祈三推三返后终于能爬回自己的位置歇着,观看王公重臣犁地。
郑希言作为朝中第一权臣当仁不让的居了首位,一左一右分别是难得肃穆的子书珏和衰老不少的贺元成。
裴宣站旁边记录,无聊的对比了一下,发现郑希言不愧是穷苦人家出生,她的田犁的真是最好,一看就是把种田的好手啊。
郑希言似乎察觉到她的目光,朝她这里微微扬起脖颈,手掌不再收力往前一推,犁更进去几分,耕的更用力了。
裴宣:“”傻花你在干什么?
子书珏本来收着手打算混过去了事,发觉身边有人在真耕田,嘴角抽搐了一下,不甘示弱的同样动用了内力。
只剩旁边人到中年的文官贺元成黑着脸努力拍了两掌,真犁不过去。
本来都是走个过场你好我好大家好,谁知道平南王发了哪门子癫真耕上了,一群人哪里敢不满,苦哈哈的也跟着真耕。
等弄完一个个跟蔫吧菜似的,裴宣看的直摇头,果然是日子好了一个个都胖成什么样了,想当初寨子没吃没喝先帝都下地种过田了。
裴宣总算在枯燥无聊的典礼中找到了一丝乐子。
等表演结束皇帝和太后前往斋宫休息,耆老农人们登场,将被贵人们耕烂的地好好翻耕一回,裴灵祈再按官位宠爱给各级官员赏点东西慰问一下,这冗长的春耕礼总算过完了。
裴灵祈也终于要收拾东西打道回府。
这一次回宫排场极大,却没有用銮驾而是数骑高头大马所牵的马车,裴宣也终于能荣幸的托陛下的福跟着一块回去了。
陛下的马车铺的是上好的天岚丝织成的锦缎,端的是柔软清凉,裴宣记得她死的时候这玩意儿量产还很少,每年就她和子书谨分点。
不过五年产量就上来了,都能拿来当软靠了,一切确实欣欣向荣,走在越来越好的道路上。
劳累了一天裴宣和裴灵祈都是洗干净了才上的马车,不知行宫还有何事急需处置,子书谨还没有赶来。
裴灵祈刚开始还能勉强装一下,坐的端端正正,没多久就小脑袋一点一点的。
“太后说不定没这么快赶来,陛下要不要睡一会儿?”裴宣拍拍身边的软枕。
裴灵祈露出一个孤才不会如此懈怠的高傲眼神。
裴宣:“”
一刻钟后裴灵祈歪倒在了她怀里,裴宣轻轻拨开她的碎发,小屁孩根本扛不住困嘛,嘴上倒是够硬。
裴灵祈舒舒服服的抓住她的衣袖,眼神很困又舍不得睡的样子:“孤好开心。”
耕田有什么开心的?真叫你天天耕地你哭都哭不出来。
“这是孤最开心的一次春耕,孤还能带回我的小月明。”子书谨这一次对她相当宽容,甚至允许她把她的小野猫带回宫中去,而没有嫌弃月明是个小聋子。
她的快乐有点感染到了裴宣,裴宣也有点困了,低低应了一声。
“那明年你还会陪着孤一起来吗?”裴灵祈揪住她的衣袖摇了摇。
“哎呀,陛下当初是怎么说的来着?不是说——”裴宣眼珠一转,开始拉长声音翻旧账。
一双小小的手捂住了她的嘴。
裴灵祈不许她说话,瞪着一双黑漆漆的眼睛蛮横又跋扈的样子:“明年陪孤一起来!”
她对母后对姑姑是不敢这样蛮横的,她有点反思自己是不是语气太不好了,又软了一下声音,扑进她怀里撒娇一样的开口:“明年陪孤一起来嘛。”
裴宣抱住她小小的身体,把下巴抵在她的肩上,沉默半晌才道:“陛下会心想事成的。”
一直停留在马车外的那个人像稍微松了口气,她悬于半途的手抬起拨开车帘,马车里面的少女和女孩齐齐抬头看她,一样漆黑的眼睛像她某年在汜水河边见过的幼鹿,刚刚所产生的阴霾一扫而空。
至少,她还有灵祈和宣宣。
她会紧紧的,紧紧的抓住她们,将她们庇护在自己的羽翼之下,不受任何伤害。
只是她不知道裴宣的想法,如果她知道裴宣在想,听说出尔反尔会被天打雷劈,那先帝死后第三年昭陵被雷劈过算不算提前结清?她恐怕会先把裴宣劈开。
无论在宫外如何随心所欲,一进上京裴宣还是跟裴灵祈一样蔫吧了。
无他,裴灵祈要做功课,裴宣要卯入戌出,早出晚归。
裴宣拖着沉重的脚步扣开裴家的大门时出来的却不是灵书,而是一个陌生的妙龄女子
“是大人回来了吗?大人一路辛苦,我们已备好了饭菜为大人接风洗尘。”女子微微俯身为她引路。
裴府已经换上崭新的灯笼,一盏一盏照亮迷茫的前路。
落落大方行事得体,一看就是广百精心挑选出来的。
裴宣微微舒了口气,环顾四周:“灵书呢?”
“不敢劳动灵书姐姐迎接大人,已在花厅等着大人了。”
裴家已经重新装修妥当,脱去了裴元珍喜爱的浮华雕琢,更显清新雅致,她出去不过十几日就能改头换面可见太后是真的宠爱重视她。
远远就看见灵书眨巴着眼睛,看见她才扑过来喊:“小、小姐。”
然而可能没见过这种大阵势,她喊也带着拘谨。
裴宣无奈叹气:“坐下吃饭啊。”
灵书头摇的跟拨浪鼓一样,根本不敢落座,一直到夜间裴宣遣散了众人,带着灵书去竹意轩取东西身边才真正安静下来。
侍女原不肯走,要为她提灯,被裴宣笑着看了一眼后才听话的退开。
这位裴大人做事说话温温和和的,一点没有趾高气扬,但真看过来的时候她竟有些心虚。
身边只留下灵书一个后,她才战战兢兢的敢靠近。
“小姐,我、我有些害怕。”她环顾四周,总觉得这里很陌生。
“这就怕了?高官就是这样的。”裴宣在黑暗中朝前走去。
“是吗?”灵书明明是最期盼小姐出人头地的,可真到了这一天她发现自己并没有多么高兴,反而有些茫然,好像这也并不是她所期望的。
有无数人簇拥着,住最宽敞明亮的屋子,有享用不尽的金银,明明是很好的一切啊,为什么她会觉得害怕吗?
她想不通,于是凑近裴宣的耳朵悄悄道:“小姐,舅老爷说要见你。”
第105章 所以,你也要扶我当皇帝?
裴廖青想见她这的确是意料之中的事,裴宣脚步顿了一下很快恢复如常。
不正常的是现在需要灵书传话还是偷偷摸摸的,生怕为人所知。
这就是身居高位的困扰,以前她可以下值以后去买点烧鸡小酒去套话,现在出行都有专人安排马车,当然不可能避开人。
也侧面映证子书谨确实把她看的很紧。
竹意轩近在眼前,裴宣推开门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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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可无的点了一下头。
灵书去把家里的几盏灯都点上了,一盏一盏像星子一样亮起,裴宣看了一眼屋顶,眸光闪烁了一下:“有人上去修过?”
“是啊,前些日子漏雨宗叔上去修过,”灵书很麻利的打开门透风,“小姐,宗叔上去后叫我别让人上去了,后来她们来我都没让修,那上面有什么啊?”
老宗竟然没藏着掖着,也是,上去难免会发现不对劲,要是发现了还欲盖弥彰反而让人心生警惕。
裴宣和灵书合力搬过来一个木梯子爬上去,顺口道:“我的私房钱。”
我的身家性命所系之处。
屋顶的空隙里放着一个小麻布的包裹,包裹里面静悄悄的躺着一个小巧的翡翠杯。
裴宣把那小玩意儿放在手心中摩挲把玩,春夜的风吹的她有点不想回去也不想下来。
灵书想了想也跟着爬上去,抱膝坐在她身边,把头埋在膝盖上,过了好久才问:“小姐,夫人想要小姐出人头地就是现在这样吗?”
“那可能不是。”裴南茵所希望的或许是裴岁夕能够光复她母亲的荣耀,所以从小对她严厉苛责,到最后硬生生耗死了自己和年少的裴岁夕。
身上只背负仇恨的人是没有未来的,她终其一生的目标是杀戮和报复,要么耗死在复仇的道路上,要么死在复仇过后的巨大空虚里。
又过了一会儿,灵书微弱的开口:“小姐,她们不许我叫小姐了,说您现在是一家之主,是大人,不能再这么叫了,可我改不过来。”
她有些垂头丧气的,刘远珍倒台的时候她当然是欢呼雀跃的,可当泼天的富贵到来,她竟显得无所适从。
小姐现在也是太后身边近臣宠臣,哪怕这些日子不在京中拜贴都堆成了山,她再也不用担心穷乡僻壤的小姐没有友伴无人瞧得起了。
裴宣把那小玩意儿攥在掌心,突然问:“那你现在还希望我出人头地吗?”
“当然!”灵书脱口而出,然而说完她又有些难受,最后才道:“小姐这么好,这些本来就是小姐应该得到的。”
什么二小姐赵姨娘通通比不上小姐一星半点。
裴宣失笑,揉了一把灵书的头发,转身爬下梯子:“走吧。”
“去哪儿啊?”灵书呆住。
“不是说舅舅要见我吗?”
“可是这么晚了。”灵书抬头看天色,一片漆黑。
“所以才要去啊。”裴宣理所当然。
白天要当值晚上要陪伴太后,休沐的日子有大把的拜贴和重臣要来做客,她如果要在京城呆的长久就不可能真的目下无尘。
从前无人搭理的小官生涯随着隆宠渐盛恐怕以后是无缘得见了。
去的时候裴廖青倒是还没睡,正在家里分割一头野猪,是的,他们在京郊打猎猎的,大半夜还在分成块,明天一早要去南市挂在案头叫卖来着。
裴廖青见裴宣去了吆喝着要给她分一条腿,把血擦在身上然后飞快的去换了一身衣裳。
如此贴近生活的场景,看起来真是没有一点反贼的迹象。
“舅舅上回没受伤吧?”
“怎么会?那个老匹夫能伤到我?也就是墓里的机关拦住了我才让他跑了,嘿,结果死在那个妖后手里,忠心耿耿给她卖命几十年是这个结果,真是报应啊。”裴廖青说起这个神采奕奕。
他现在最大的乐趣就是看着那些老仇人一个个的全死干净了。
让这些孬货白活这么多年够本了。
“夕夕,倒是你?没事吧?有没有受伤?当时我都快爬到墓道口了,结果山上全是马蹄声我就又缩回去了,来,让舅舅看看?”
裴宣被他仔仔细细的转身看了一遍,眉眼间有些无奈:“舅舅就只想跟我说这些吗?”
灵书和宗叔已经在前面商量着带走那一块肉,后院只剩下裴廖青和裴宣,你要是只跟我说这些我就要回去睡觉了。
闻听此言裴廖青果然郑重许多,他把手按在石桌上,目光灼灼的盯着裴宣。
“夕夕,舅舅告诉你一件事,你不要害怕,”他深吸了一口气,“其实刘远珍那个老东西不是你亲爹,你母亲其实是太祖皇帝胞妹,当年力压一十八路诸侯第一个王爵,雍州王,裴东珠!”
裴廖青紧紧的盯着裴宣,生怕她很害怕或者惊慌,但一秒两秒三秒过去了,面前的少女还是闲闲坐在那里无动于衷。
裴廖青难得有点不安,怎么没动静呢?不应该啊?
“我早就知道了,舅舅。”
要是没我默许裴岁夕早死一百遍了。
这个世上就没有不透风的墙,裴东珠有遗腹女的事她娘白针知道,且也是白针保留下来的,不然裴南茵产女时间有问题根本瞒不住。
白针就是这么一个滥好人,更何况是对待有真患难之情的裴东珠。
白针死后这件事为裴宣所知,那时候裴东珠的附属都安安心心的在西荒拾牛粪,也掀不起什么波澜。
裴宣去见过那个幼弱的小姑娘,被繁重的功课压的面黄肌瘦,一副摇摇欲坠的模样。
是个人都知道并不是长命的面相,轮廓里隐隐有裴东珠的影子。
裴宣已经杀了太多人了,杀到她已经厌倦疲惫,宗室凋敝,让那个活不长的小姑娘活下来吧,毕竟那是她姑姑唯一留下的血脉。
当年一念之私没想到无心中救了她自己一命,也算无心插柳。
但裴廖青就很疑惑了:“夕夕怎么猜出来的?”
裴宣端起破口茶碗喝了口:“舅舅见我第一面就知道了,舅舅说我很像我娘,但我明明更像先帝。”
就因为表姐妹长的太像所以才被太后抓去当面首。
裴南茵圆脸温敦,当然和先帝两模两样,既然不是裴南茵另一个是谁不就显而易见?反正不可能是入赘的刘远珍。
这理由其实有点牵强,但裴廖青一拍脑壳相信了:“果然不愧是殿下的女儿,就是聪明。”
“夕夕,你不要恨你母亲,这都是刘远珍和裴万朝那个老不死的错。”裴廖青不知想到什么急切道。
“当年你母亲被逼无奈造反前其实亲自去接过你娘的。”
既然要反叛就不可能留下把柄给裴万朝,其他亲人也就罢了,反正跟裴万朝同一个爹妈,裴东珠的亲人也是裴万朝的亲人,这点无需担心。
唯一需要谨慎的是青梅裴南茵,那一年她们已经定下婚姻。
裴东珠亲自去接了裴南茵,也给她找好了退路,如果胜当然无需担忧,若是败就将裴南茵送去孤悬海外的海岛隐姓埋名过一辈子。
虽然远离故土但至少不用担心裴万朝事后清算。
通过书信之后两边开始同时启程,朝汇合的地点而去。
但裴东珠半路被伏击重伤,险死还生。
裴南茵在知晓变故后回到裴万朝控制的江北。
“是刘远珍向裴万朝走露了消息。”裴廖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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瞳孔涌动着冰冷火焰,似乎回到当年峥嵘的岁月。
裴南茵是真正不会武功但手很灵巧的女子,会绣各种好看的补丁,会辨认药草放在随身的荷包里,止血驱蚊都是一流。
她很想读书,裴东珠捡到了穷秀才刘远珍,怕他饿死,让他教寨子里的孩子念书,也顺便教裴南茵。
裴廖青至今仍不明白刘远珍的动机,是因为在漫长的时光里爱上他的姐姐还是一开始就狼心狗肺还是裴万朝威逼利诱。
但他确实会伪装,装的一片真心实意感念裴东珠救命之恩。
有救命之恩在,没有人预料到他会背叛,在乱世当中选择刘远珍同行既是希望刘远珍能看护一二。
同时这也是为刘远珍着想,他算是裴东珠一手培养的人,留下来也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然而大恩如大仇。
“殿下在伏击中受了重伤,一直没能大好,这也导致我们在后来的战况中屡次失去先机。”
裴东珠的失败是各种外因内因掺杂的结果,裴廖青始终在想如果当时雍王没有受伤,天气不是那样严寒,如果能提前了结刘远珍,一切是不是会不一样?
他没有办法不去想,后来流放的长达十多年的荒芜人生,他只能不断的复盘过去,只有风沙的西荒太寂寞了。
刘远珍该千刀万剐,之所以他始终没有死就是因为他掌握着这样一个秘密。
胁迫着雍王余孽不得不保下他,保住他平步青云,保证他一生无忧。
直到,这个秘密已经无关紧要。
他就到了非死不可的地步。
裴廖青幽暗的目光在黑暗中像是一团篝火:“本来殿下死后我姐是不愿独活的,连我也不想苟活于世,可是!”
“我姐她发现有了你,夕夕!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意味着他们并不算完,裴东珠后继有人,他们还有希望,哪怕渺小。
当年一盘散沙的人重新有了活下去的盼头,他们隐姓埋名等了无数年,等到现在少帝年幼,太后掌权。
裴廖青眼中精光大盛:“这天下就该是殿下的!你是殿下的女儿凭什么那个小兔崽子坐的你做不得?你是殿下的女儿。”
裴宣:“”
她看着裴廖青脸上的豪情万丈激动澎湃,始终没能激动起来。
所以,你也要扶我当皇帝?
第106章 总有人想拉我当皇帝
裴宣心情很微妙,很复杂,怎么说呢?有种终于捱了一辈子告老还乡了,结果路边冲过来个人逮住你说,咱们再努力一把,热血一回就能回去再干三十年!
但是有没有人问过她还想不想回去再干三十年?
“所以,你想造反?”
裴廖青纠正她:“这怎么能叫造反呢?咱们是拿回来咱们应该有的东西!这天下本来就是殿下打下来的!”
“夕夕,你难道不想给你娘报仇,不想当皇帝吗?”裴廖青殷切的看着她,那双铜铃大的眼睛瞪的快抽筋了。
裴宣:“”
谢谢,其实不太想,不如去放羊。
但总有人想拉我去当皇帝。
“可是造反要银子、要人、要弓箭长枪、还要粮草车马,要地、要城墙、要将领还要攻城车。”裴宣掰着手指给他算,算完把手指一合只剩下个拳头。
裴宣语重心长:“咱们一无所有啊?”
你难道冲过去大喊一声,咱们可是正宗皇室血脉就会有人跟你冲吗?
真论起来裴岁夕在宗室里血脉算近的,这得感谢子书谨和裴宣快把宗室杀绝了,但再怎么算有裴灵祈在就轮不上裴岁夕。
除非,他们想弄死裴灵祈。
于是有了那次湖中刺杀,赵姨娘和赵家太蠢,正正好给他们当了背锅的。
裴宣眼帘微垂,咬了口酥饼。
“谁说咱们没有银子的?”裴廖青说起这个豪情万丈,完全不觉得这个世上竟然有人不想当皇帝,“你知道刘远珍那个老不死的这些年为什么飞黄腾达一直活的好好的吗?”
你刚才说过了,他捏着我是雍州王女儿这件事要挟你们。
“因为你娘走之前把前朝国库埋了,裴万朝那个老东西掘地三尺也没有找到。”
当年雍州王率先打进上京城私开国库导致了兄妹决裂,裴万朝疑其有反心,到最后这批珍宝下落不明成了雍州王早有反心的铁证。
“夕夕你见过裴家地道里流出来的宝贝没有?那只是前朝国库的一小部分,是当年你娘留给我姐的,我姐没了以后被刘远珍挪用,但其中绝大部分还埋在地下。”
“刘远珍死前身上是不是有什么东西?”裴廖青眼睛炯炯有神。
裴宣点头:“是有一根簪子。”
裴廖青露出果然如此志得意满的表情。
裴宣:“我把它给子书珏了。”
裴廖青瞬间碎了:“什么?你给子书珏那个扒皮鬼了?”
裴廖青声音快把屋顶都震碎了。
裴宣忍住捂住耳朵的想法,好生好气的解释:“舅舅,消消气,消消气,我只是个六品小官,人家长宁侯想要我不给怕是命都没了啊。”
裴廖青脸都气成了猪肝色,有一种很想把裴宣按在地上揍一顿的冲动,最终还是勉强深吸了一口气平静下来了。
“你娘当初怕留下的旧部私自贪了这笔银子,于是将地图一分为三,分别在我和另一个手里。”他这里含糊了一下,把另一个人一笔带过。
“为了确保我和那人保证你娘亲也就是我姐的安全,把最小一块地图放在送给你娘的簪子中,”裴廖青咬了咬牙,“后来你娘病危,刘远珍拿到了她留下的东西,并用那玩意儿保住了他的荣华富贵。”
裴东珠人之将死对剩下的事安排格外小心,但对裴南茵留下了足够的保障。
“没事,舅舅会再让人把那簪子弄出来的,这事你无需操心,”裴廖青把目光停留在裴宣身上,“但打开宝库大门的钥匙是雍王印。”
裴宣眼眸闪动了一下:“所以?”
“裴万朝有一个怪癖,就是收集所有手下败将的遗物充当战利品,殿下死后我们剩下的人元气大伤,雍王印被裴万朝所掳走,他死后雍王印成为那个早死鬼先帝的收藏。”
“哼,本来咱们是准备在那个早死鬼手里抢过来的,暗子都在宫中埋了好些年了,谁知道她那么早就一命呜呼了。”
裴宣:“”
这个时候其实可以不用提我的。
裴廖青也为自己的倒霉深深抹了把脸:“先帝那个早死鬼投胎以后宫中又一次大变,雍王印落在了子书谨手里,子书谨为人多疑谨慎,这么些年我们始终没人能进入她的密室取回雍王印。”
“可现在不同了,”裴廖青一副全村希望的表情,眼里的光快把裴宣都看眼瞎了,“夕夕,你现在能进入她的密室,对吗?”
如果枕边人都不能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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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这个世上就没人能进了。
裴宣忽然叹了口气,换了个话题:“所以当初舅舅四处打点让我进了起居舍人院,究竟是故意的呢?还是不小心呢?”
这个世上怎么会就这么巧,四处打点出纰漏刚好就漏到了小皇帝裴灵祈身边,裴灵祈只有一个母亲,在她身边常露脸不就等于被太后放在眼里吗?
裴廖青反叛流放时裴宣虽然年幼,但他见过先帝,其实先帝也见过他,在很早之前。
他还是个意气风发的少年的时候,所以他不可能不知道裴岁夕那张脸像谁。
太后丧妻正直壮年,又待先帝情深义重,宫里宫外坊间传言太后收用面首,有点脑子的都会动这个心思。
毕竟这个世上没有人比枕边人更亲近,能够以情乱心。
裴廖青神色肃穆了许多,他站了起来似乎想说些什么又不知说什么好,最后叹气道:“夕夕,无论舅舅做什么,都是为你之好,我无妻子儿女,这一辈子都在为你筹谋,不可能害你。”
好熟悉的话,在很久之前她听说过几乎一模一样的话,时过经年她依稀还能记得去当年那人的模样,只是他的尸骨都已风化为尘土。
面前的人很少有这样沉重深切的表情,鬓边刀刻一样的白发显得愈发苍老,西荒十五年的风沙他都熬了过来,他绝不可能倒在这一刻。
“所以,舅舅从前也给子书谨送过很多人?”
裴廖青不明白问题为什么拐到这,但还是很诚实的点点头:“送过不少,有跟先帝相似的也有不像的,子书谨留下来过。”
裴宣:“嗯?”
子书谨还有这段历史呢?
“但她没碰过,没有人能够近身,”裴廖青露出感慨的神色,“要是有其他人可选我不会让你去的。”
裴廖青有些不满和微妙的骄傲,子书谨还挺挑,要只要最好的,以及咱们夕夕真就是最好的。
末了道:“夕夕,咱们当皇帝的命要能屈能伸。”
当皇帝还要去色/诱,我真是苦命、烂命、惨命一条啊。
裴宣冷不丁想到那间格局大变的密室,密密匝匝的格子当中微小的空隙,暗室的尽头是什么?子书谨藏在密室里的秘密究竟是什么?
“我会尽力而为。”裴宣微微颔首。
裴廖青神情柔和了许多,拍拍裴宣的肩:“不要怕,咱们在宫里有人会接应你的。”
裴廖青在西荒拾了十五年牛粪,看似心直口快胸无城府,但能压下一腔恨意蛰伏十五年,又怎么可能当真是表面这副模样呢?
这就是裴宣感到疲倦的根源,所有人都戴着无穷的面具,撕下一张还有另一张。
这也是为什么她会偏爱郑牡丹和庄姝这样的傻子,至少这样的傻子不会在面具后戴着另一张面具。
“舅舅还有多少事瞒着我?”裴宣抬头望他。
“等夕夕能独当一面,这天下都是夕夕的,什么都会知道*的。”裴廖青避而不答,又突然一拍额头道,“今天那只野猪的后腿肉可精瘦了,我本来想给你留着带回去吃,带回去你府里那什么难保不会给那妖后告状。”
“在这儿吃,我叫老宗给你炒点新鲜的。”说完扬起脖子叫去喊老宗搞快给大小姐弄点热乎的。
裴宣坐在原地咬了一口酥饼,意兴阑珊,已经甜的有点腻了。
离开时已经是后半夜了,天边挂着一轮皎洁的圆月,裴宣踩着月色一步一步走在巷子里,忽然发觉什么似的抬起头。
万籁俱寂,深夜只有虫鸣,灵书跟在她身后忍不住问:“小姐,怎么了?”
裴宣看了一会儿又低下头:“无事。”
重重树影的背后庄姝悄无声息的靠近某个无光的房间:“殿下,几个尾巴已经处理干净了。”
她本来就不怎么灵泛的脑袋难得思考了一下:“可,那是太后手下的人,咱们这么干是不是不太好?”
这不是上赶着扇太后的脸吗?
会让太后觉得咱们密会太后女宠的,人又不是咱们见的,干嘛要背这个锅?
郑希言无意和她解释那么多,微微挑起一抹冷笑,手里摩挲着已有了裂痕的戒指:“我便是见了又如何?”
裴宣的尸体子书谨只让她见了一面,裴宣这个人她偏偏要见一面再见一面,有生之年要把来不及见的面全部补回来。
“那我派几个人去跟着她?免得路上不安生。”太后手底下人出事,难保不会出现什么变故。
“不必,我亲自去。”郑希言截断了她的话,如一只飞鸟一般轻盈的落了下去,她轻功极好落地无声,连鸟鹊也未曾惊飞。
裴宣本来走的很快,越靠近家门的地方便走的越来越慢,直到某一刻她停了下来。
四周的夜色浓稠如墨,树影婆娑,灵书有点害怕:“小姐,怎么不走了啊?”
“没什么,”裴宣微微摇头,“只是觉得今晚月色很好。”
“是吗?”灵书看不出来什么,疑惑的抬起头。
“多谢你。”裴宣突然开口。
灵书疑惑:“小姐,谢我做什么?”
“谢你陪我走完这一路。”无论风霜雪雨。
灵书有些愣,怔了片刻才低下头,眼睫颤了颤,声若蚊呐:“小姐,这不是应该的吗?不用说这些的”
裴宣沉默了一下,拍拍她的肩:“所以,早些休息。”
第107章 喜爱白色的人是不会让血溅到她身上的
裴宣还准备说点什么,突然吱呀一声,门被推开了。
子书谨给她专门精心挑选的管家挂着惊讶而不失的笑意开口:“刚刚听见外头有人说话开门瞧瞧,大人怎么在外面?”
裴宣面不改色的撒谎:“出来散散步,消食。”
虽然她晚上根本没吃两口,但聪明人都知道不揭穿人是个好习惯,尤其是自己的顶头上司。
回京城了日子还是要照过,李观棋和常毓紧锣密鼓的编纂史书,裴宣随陛下春耕耽搁的太久,当然也有可能是她水平太菜,但其他人不好直言不讳的告诉她。
总之她仍然负责的事情很少,大部分都有其他人为她代劳,她更多的时间花在伴驾上。
为表歉意裴宣在买了好些零嘴稍进宫,让大家偶尔垫垫肚子。
看在她这么识相的份上有八卦依然愿意和她分享:“这段日子京中不大太平,你平时要悠着点。”
裴宣支起一只耳朵:“怎么说?”
“好像是平南王和太后政见不合,”李观棋随手抓了把瓜子开始剥壳,毕竟是编纂重地直接嗑不太好,“另外长宁侯被外派好像最近要换防。”
“兵力驻扎的事嘛,总是容易不安。”
郑牡丹的校骑营就在上京城外,为了应对她突然发难子书谨的御林军已经扩充到完备的地步,这样两支旗鼓相当的禁军全部窝在上京城其实是一种浪费。
但谁也不敢擅动,子书谨不敢让郑牡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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