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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4章 第114章
无数叛军涌入端门,冲杀声如山呼海啸,几乎将整座太极殿倾倒。
李昭攥紧拳头就要跟着宁晏礼出去,却被百官拦下:“殿下不可!外面实在危险啊!”
“叛贼狂妄肆意,凌踏宫门,本宫岂能后退!”
桓昱急忙上前:“外面既有宁侍中安排的黑甲军,殿下还是莫要出去了!”
李昭面露忿然:“可如此危机关头,本宫怎能将太傅一人独置于危险之中!”
百官却仍将他拦得严严实实:“殿下是国之根本,若有半分闪失岂不正中叛党下怀?还请殿下三思!”
李昭出不去,一时又气又急,便转而对护在他身旁的影卫道:“尔等无需在本宫这里,快去保护太傅!若叫太傅伤了半分,本宫定不会轻饶!”
众影卫互相看了一眼有些犹豫,但见李昭态度坚决强硬,只得听命:“诺!”
一旁的陆彦回过神,随众影卫急急跟到殿外,就望见一个身形魁梧的中年男人纵马踏过兵卒的尸骸,于李慕凌身旁翻身下马,向长阶之上望来。
他眸光一震,认出那人正是淮南王李鳌。
只见李鳌似乎向两旁交代了什么,叛军的攻势渐渐停了下来。见此,宁晏礼亦抬了抬手,影卫与黑甲军也退至阶下。
双方兵戈相向,在火光与血海中紧张对峙。叛军的赤色甲胄连城一片,几乎将整座宫院填满,并延伸至端门以外。
淮南王府的意图昭然若揭,眼见情势失控,陆彦看了宁晏礼一眼,而后忙上前两步,高声道:“如今陛下崩逝,太子将于柩前继位,王爷此番率兵前来,怕是有什么误会。”
李鳌闻言将刀指向他,嗤笑道:“你这老狐狸密信请老夫出兵相助,如今本王来了,又岂有轻易回去的道理?”
不想李鳌竟当众指出他与淮南王府勾结,陆彦脸色顿时铁青,僵在原地哑口无言。
宁晏礼见此微微挑唇:“丞相引狼入室,滋味如何?”
陆彦咬牙:“这就是你要老夫看的好戏?宁怀谦,你既知李鳌父子二人狼子野心,如今不想想如何退敌,还有心情讥讽老夫?”
宁晏礼冷笑不语。
陆彦急了:“待叛军攻上来,你以为李鳌父子第一个会取谁的性命?兵符在你手上,不如现在速派人将城中驻军调遣入宫,尚有一丝希望!”
宁晏礼却置若罔闻,笑道:“丞相还不明白?我有影卫与黑甲军相护,独自脱身根本不成问题。”
陆彦一愣,很快反应过来宁晏礼说的什么意思。
若待叛军诛杀储君,血洗宫闱之后,宁晏礼再带兵杀回,取李鳌父子二人首级。他便成了清剿逆贼的功臣,届时恢复身份,登上帝位便是名正言顺,众望所归。
陆彦想不到宁晏礼竟算计到了这一步,不由得退后两步:“你——”
“不过丞相放心,”宁晏礼打断道:“从前我确有此番打算,但如今早已改变心意。”
“何况,”他将目光望向端门之外:“我今晚已有约定,这出好戏,要捧她来唱。”
雪渐渐停了,但寒风依旧凛冽。
李鳌听不清二人在长阶上说了什么,有些不耐,对陆彦道:“文贤,你若看得清形势,先将你身旁惯爱装神弄鬼的小子绑了丢下来!”
未等陆彦开口,他又将刀尖指向宁晏礼:“军师提醒本王,你这阉人身份有疑,本王却是不信,已死之人焉能复生?今日就将你捉了,是真是假严刑拷问便知!”
风将大氅吹得猎猎作响,宁晏礼垂眼望向李鳌,眸底泛起寒光:“人死不能复生,王爷既明白这个道理,当善自珍重才好。到了这般年岁,若将性命葬送于此,岂非不值?”
李鳌年逾花甲,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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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提及年岁十分忌讳,当即怒目圆睁:“你这阉人——”
“父亲莫要被他激怒!”
李慕凌上前,狠狠道:“眼下局势尽数掌控在我们手里,那阉人已是强弩之末,不过是想在口舌上讨几分便宜罢了。待拿下他,千刀万剐,置入油锅,届时且看他是否还能这般风轻云淡!”
李鳌闻言觉得有理,遂强压下怒意,却又闻宁晏礼道:“王爷与世子带兵外出多日,可有听闻寿春连下了三日的雨,王府里先王妃亲手种下的梧桐,眼下就只剩下一把枯枝了。”
这话题倏而岔远,李鳌怔了怔:“什么?”
他与李慕凌父子二人迅速对视一眼。
王府数日未曾来信,他们都不知寿春落雨,宁晏礼怎会知王府里的梧桐树在雨后枯了?
“我也是午后才收到军中传信,”宁晏礼的声音不疾不徐穿透冷风,渗着阵阵凉意:“王爷与世子外出这几日,骁骑将军已持太子与监国寺谕令,带兵攻下寿春。你们此时便是想回,也回不去了。”
长阶下的父子二人神色骤变。
陆彦也是一脸的难以相信。这分明与陆衡对他“透露”的宁晏礼的谋划全然不同!
陆衡信中明明说自己连日都在京郊大营,只等今晚在城中策应,却不想早已带兵离开上京,还偷袭拿下了寿春?
陆彦几乎要站不稳了。
自己的幺子竟在这种时候,帮宁晏礼彻头彻尾地将他骗了!
宁晏礼侧目瞥了陆彦一眼:“丞相安心,子远连日带军疾行,尤为辛苦。我已回信允他在淮南王府歇上几日,再与大将军和褚将军两路兵马汇合,齐攻云都。”
他道:“想来淮南王府应不输相府,子远与众将士或许住得习惯。”
陆彦诧异地看向宁晏礼,半张着嘴,嗓中却发不出声音。
他数日前才求霍远山为陆衡拟了“子远”二字为字,但冠礼一直未及操办,宁晏礼怎会知晓?
“你这奸宦休要信口雌黄,以这拙劣之计动摇我淮南将士!”李慕凌的怒喝传来,将陆彦思绪打断:“淮南本就易守难攻,何况还有军师在王府坐镇,区区数日,你们怎拿得下寿春?”
“军师?”宁晏礼挑眉冷笑:“不想那村夫倒有几分本事,也是你二人蠢笨,竟被他利用至此。”
“你!”李慕凌咬牙切齿:“你这是何意!”
“那村夫恨毒了谢氏,早随其母做了魏人,又怎会真心为淮南王府效力?”宁晏礼对他道:“他明知你资质愚钝,仍煽动你的野心,无非就是为了眼下局势,使我大梁内乱,好让魏人趁机来犯。”
宁晏礼漆黑的眸子稍稍一动,又看向李鳌:“王爷可知李淑妃腹中龙胎因何而死?”
此言既出,李慕凌与陆彦同时一窒。
宁晏礼缓缓道:“龙胎死于那村夫所制的南疆毒,经世子默许,由玄武安排宫人动手,为的就是让王爷彻底断了未来在朝中立足的可能,才好下定决心在今日这样的时候放手一搏。”
他讥诮道:“世子与陆氏的私心被那村夫利用得分毫不差,只是不知王爷得知痛失外孙的原由,眼下作何心情?”
李鳌瞪大双眼,先是望向陆彦,又转头看向李慕凌,唇色因巨大的震惊而泛青,捂着心口道:“他所言可是真的?你竟默许他们对你阿姊下手?她腹中怀的可是你的亲外甥!”
伪善的面孔被宁晏礼当众撕破,李慕凌恨不能当即杀他泄愤,然而面对李鳌的质问,他却不得不回,嘴唇翕动两下,才狠心说道:
“成大事者何拘小节?若真如他所言淮南回不去了,父亲与我更当在此一搏!何况眼下的胜算明显在我们手中,那些话或许只是他一时的拖延之计!”
言罢,李慕凌一举长刃,对叛军众人喊道:“尔等与我冲杀上去!活捉宁晏礼者,赏千金!率先入昭阳殿得玉玺者,封上将军!”
这一番话瞬间将叛军点燃,赤色的甲胄涌动起来,长戟与刀枪直指长夜,一时呼喊震天。
陆彦上次见到此景,还是十六年前魏兵攻入旧都之时,他连退数步,若不是扶住太极殿的门框,差点跌坐下去。
殿内桓昱等老臣也傻了眼,护着李昭就往内宫逃窜。
宁晏礼的神色却不见一丝起伏,头也没回,眺向极远处,见止车门外又燃起依稀的火光,终于微微勾起唇角,对鸦青道:“她来了,准备动手。”
鸦青得令,挥袖间,数只黑鸦从太极殿飞檐上扑振羽翅,飞上夜空。
下一瞬,宫院两侧的廊庑顶上哗然冒出无数弓手,整齐密布,将泛着银光的箭簇指向围聚在宫院里的叛军。
与此同时,宫院两侧的神虎门和云龙门也被赫然推开,冲入大批的黑甲军,把淮南王府的叛军团团包围。
未料宫中仍有埋伏,李鳌与李慕凌二人皆为一惊。
叛军上一刻还高涨的气势也被生生压了下去,顿时骚动起来。
宁晏礼居高临下道:“李鳌,淮南王府与太后陈氏勾结,欲图谋反。陈氏伏罪后深觉悔悟,已畏罪自缢,你可还有什么要说的?”
听闻陈太后已死,李鳌的神情倏然僵硬:“你说什么?”
宁晏礼冷睨着他,继续道:“陈氏自戕前有言,阳华长公主乃是她与贼人私通所生,非先帝亲子,然念及其已被魏人诛杀,遂仅将其除名于宗牒,贬为庶人,不再追其欺君之罪。”
宁晏礼将这些话刻意说得很慢,声音仿佛一把带着倒刺的尖刀,在众人毫无察觉时,既稳又准地剜入李鳌的心中,再带着血肉,狠狠拔出。
“是你将她们……”李鳌颤抖着,死死盯向宁晏礼,面色越来越青,泛出一种明显不正常的淤紫。
“父亲!”“王爷!”
李慕凌与几名叛军见他摇晃,连忙将他扶住。
宁晏礼却已将抬起的手放下,下令道:“放箭。”
话音一落,接连不断的“笃笃”声响起,无数道箭矢破空而出,从宫院两侧的廊庑顶“嗖嗖嗖”射向叛军。
几乎是瞬间,就有二三十人倒了下去,而其中数箭,正落在李鳌与李慕凌的脚下!
李鳌脸色愈发不对,身体也渐而发僵,李慕凌和几人护着他,在乱箭中仓惶后退。
“后撤!后撤!”
“保护王爷世子!”
慌乱的叫喊声夹杂着箭簇没入血肉的钝响,又一波羽箭射来,十几名叛军便成了人肉靶子,应声倒地。
“快!快撤!”李慕凌从怀中摸出参丹,急促喂入李鳌口中。
身旁的将士挥刀劈断两支羽箭,护着二人不断后退,但周遭早已乱作一团。大多叛军嗡乱四窜,不断被羽箭射中倒地,还有的慌不择路,被脚下的尸体绊倒来不及爬起,叫人生生踩死。
李鳌终于缓过一口气。李慕凌穿过密集混乱的人群,望见端门仍未关闭,便接连砍死几个挡住退路的叛军,喊道:“快从端门撤回去!”
这一句话将一些叛军从混乱中拉回,护着二人不断后退,同向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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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撤去。
他们来时早已将宫外的侍卫杀尽,只要冲出端门,就能得到一丝喘息。
局势的骤然逆转,让太极殿百官都振奋起来,有些胆子大的已经跑到宁晏礼身后,撸着袖子咬牙切齿,像是随时准备提刀上前取了李鳌父子的性命。
然而虽然叛军不断倒下,活着的越来越少,但护着李鳌父子那一波人却也越来越远。
眼见着他们就要从端门撤出,有一个文官急了,对鸦青道:“逆贼就要跑了,长史怎么不叫一旁的将士冲上去!”
鸦青看了一眼宁晏礼,转头安慰道:“顾御史莫急,大人自有安排。”
那文官狐疑,焦急向端门望去,却见原本漆黑的门洞中忽而亮起火光,紧接着便有震天动地的喊声响起。
“护太子,诛逆贼!”
“冲啊——”
黑压压的将士冲杀进来,将李鳌和李慕凌的退路截得严严实实。
再细*望去,只见远处一片玄色甲胄间,竟有一纤薄飒爽的倩影,身着月白劲装,袍摆翻飞,单手抓着缰绳,如轻盈云霞,纵马穿过一众将士,疾驰到最前。
待火把将那张秀美的面孔照清,那文官差点惊掉了下巴,大叫道:“怎么是位女郎?!”
其他朝臣亦是一愣。
军中怎么还有女郎?
那女郎是谁?
众人面面相觑没有答案,又急于求证,便下意识望向宁晏礼。
却见他一双凤眸沉静地追着那道身影,少顷,于唇边漫起一丝浅笑。
第115章 第115章
一个文官叹道:“想我大梁连女郎都能诛讨逆贼,军中将士若个个有如此气节,来日定能收复旧都!”
其他几人闻言,纷纷点头赞叹。
宁晏礼侧脸瞥了他们一眼,旋即对鸦青道:“取弓来。”
羽箭飞快搭上弓弦,宁晏礼张臂拉开长弓,视线所及从那道月白身影上收回了一些,很快盯上一名挥刀冲过去的叛军。
“嗖”地一声,箭簇划出一道银光飞向百步之遥,径直刺穿那叛军的后心。
鲜血在月白袍摆上溅出一道猩红,青鸾还未抽刀,就见那叛军已经倒下,背后赫然插着半截羽箭。
她抬头远远望去,长阶上那道墨色身影已又搭上一支羽箭。
见此,青鸾紧了紧手中的刀柄,目光迅速从叛军中扫过,很快便发现李慕凌那身乍眼的金甲。
十步开外,李慕凌和李鳌,就被叛军围在中间。
青鸾眉头一蹙,夹紧马腹,飞快跃过一众叛军,向二人冲去。
父母的血仇,与自己的旧恨,终是该做个了结!
高台上的羽箭不断射来,靠近她的叛军一个个悄无声息地倒下。
有宁晏礼的掩护,青鸾很快穿过叛军的抵抗。
她反手从一人背后抽出羽箭,箭簇带出血淋淋的皮肉,沿着一点寒芒簌簌滴落。李鳌见身边将士不断倒下,捂着心口正要寻李慕凌的踪影,刚一转头,背后却被一只羽箭顿时贯穿!
他瞪大双眼,回头看向青鸾杀意翻涌的眼,未及抬手,又有三支长箭凌空飞来,登时将他胸甲刺穿!
“当啷”一声,李鳌手中长刀坠落。
他缓缓把头转回去,目光涣散地望向长箭射来的方向,刚喃喃开口道出“李衍”二字,却在下一刻就涌出满口的血。
青鸾手上发力,把插入他背后的箭簇又狠狠向里推了一寸。
李鳌又涌了一大口血,终于支撑不住,双膝一软,咚地一声朝太极殿的方向跪倒下去。
“王爷!”
叛军见此蜂拥上来,却当即被更多黑甲军围住。李鳌身下很快漫开大片鲜血,抽搐几下就不再动了。
青鸾向宁晏礼望了一眼,旋即收回视线,转头向被乱军冲远的李慕凌看去,同时从腰间抽出长刃。
她抬头望来的动作转瞬即逝,但还是清晰落入宁晏礼的眼中。他勾了勾唇,反手摸向箭篓却摸了个空,笑意一敛,转头看向鸦青。
冷刀似的目光刮在脸上,鸦青倏然将视线从青鸾那边收回,才发现手中的箭篓空了,急道了一声“大人恕罪”,便去唤人取箭。
李慕凌带着余下不多的叛军向宫院侧面的云龙门退去:“待会从此处退出,留几人断后,剩下的随我冲出去!”
他身旁的侍卫有些犹豫:“可是王爷——”
“此时顾不上许多了!”李慕凌厉声打断:“我若也折在此处,就再也没希望了!”
“……诺!”
话音刚落,嗖地一声,一支羽箭射入那侍卫胸口。
李慕凌未及反应,便又有一数支羽箭射来落在他的脚下。他一边抵挡面前的黑甲军,一边疾步后退。羽箭接连袭来,全都不偏不倚射在他前一步的位置上,仿佛稍退慢一步就会刺入他的腿腹。
李慕凌从黑甲士卒腹中狠狠抽出刀,咬牙用余光瞥向太极殿。
他知射箭之人是宁晏礼,亦知此举就是在刻意戏弄他。
然而正待这时,急促打马声忽然传来,李慕凌刚一抬头,就见一道月白身影纵身持刀劈来。他慌乱去挡,待看清来人面孔,心下登时一惊:“阿鸾?”
青鸾冷眼看着他,对身旁的黑甲军道:“守住云龙门,别让他们跑了!”
李慕凌闻言面色骤白:“阿鸾!我真心待你,你怎能与那阉狗一道害我!”
“闭嘴!”青鸾几乎是从牙缝中逼出几个字:“你没资格提真心二字!”
说话时,又一支羽箭飞来,精准射中李慕凌头顶的红缨,将兜鍪“哐啷”一声射飞在地。他发髻散掉一半,也顾不上颜面,直被青鸾凌厉的攻势逼得节节后退。
剩下的叛军被黑甲士卒包围,见终究无路可退,也只好丢下刀戟,放弃抵抗。
“阿鸾!派人去霍府刺杀并非我的意思!”李慕凌被身后的尸体绊倒,跌坐在地上,仓惶解释道:“是军师!是军师逼我!若非如此,我怎么舍得?阿鸾再帮我一次!从前的事我不会再计较,待来日事成我接你回去!”
恨意将青鸾眼底逼红,但看着此时的李慕凌,她更觉荒谬,曾经的自己竟会被这样的小人蒙蔽。
“回去?”她冷笑道:“回哪里?”
“淮南!”李慕凌道:“阿鸾,我们一起回淮南!”
青鸾将刀尖指向他的鼻尖,清艳的脸上浮现一丝戏谑:“跟你回淮南?等着饮下一杯毒酒,死后再被你以侧妃之礼厚葬?”
“阿鸾你为何——啊!!!”
话未说完,刀尖已刺入李慕凌的左肩,鲜血随着刀身没入泂泂涌出,李慕凌的脸因疼痛而逐渐扭曲起来。
他大口喘着粗气,连完整的话都说不清了:“阿,阿鸾……你我之间,我们何至于——啊!!!”
“噗嗤”一声,伴随着李慕凌的嘶喊,青鸾倏而将刀抽出,又刺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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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左肩!
“你今次所受之伤,还远不及我断臂之痛!”青鸾狠狠道。
说着,她又将刀抽出,李慕凌面色惨白,不成声的求饶着,却见她眸光一沉,再度提刀向他刺来!
“啊啊啊——”
李慕凌的嘶哑的叫声响彻整座宫院,刀尖却蓦地停在了他的眼前。
青鸾只觉手臂一紧,转头看去,竟是宁晏礼拦住了她。
“你!”青鸾一时气极,眼底猩红地瞪向他。
宁晏礼没有说话,只侧了侧脸,用眼神向身后太极殿上的朝臣瞥了一眼。
青鸾随之望去,见百官一个个面露怔忪,正瞪着惊恐的双眼看着自己,也愣了一瞬,立即从前世的恨意中清醒过来。
宁晏礼从她手中接过长刀,丢在地上,用锦帕慢条斯理地帮她擦去手上的血:“你若觉得不够,待他下狱,我可教你用百种手段折磨他,让他生不如死。”
这话明明既歹毒又残忍,偏在此时听入青鸾耳中,却莫名勾出心底大片酸胀。
在旁人眼中,李慕凌欲图谋反,罪无可赦,无非也就是一死。而她的痛和恨,这天下间却只有宁晏礼一人能懂。
青鸾抽回手,趁心底那股酸意涌上眼眶前,把脸扭向了另一侧,轻声应道:“好。”
鸦青已带人忙碌着开始善后。
李慕凌双肩血流不止,惨白着脸,瘫坐在地上。司白带着几名黑甲士卒奉命上前将他拿下。
青鸾转过身,余光不经意一瞟,见跟在最后那名士卒额角有道斜疤,不禁多看了一眼。
那士卒瞧着不过十七八岁,瘦削的脸上虽然还带着一丝少年人的青涩,但却眼含煞气,与周遭的血腥氛围很是相合。
军中年不过二十的很多,杀过人的,或是见惯杀人的也不少,可身上戾气如此之重的却不多。
这样的人到最后往往不是做了将军,就是成了沙场上的白骨一堆。
“叫缙云给你带去的内甲可穿在里面了?”宁晏礼将大氅脱下披到青鸾身上,却见她仍望向李慕凌被押着离开的方向,不禁微微蹙眉:“看什么呢?”
青鸾似在回忆:“那少年郎我好像在哪见过。”
宁晏礼眸子沉了沉:“少年郎?”
青鸾没听出他话音不对,仍竭力回忆着,恍然间,她脑海中浮现出一副画像——
那画像由一官兵拿着,对周围的人问道:“你们布庄上可见过此人?”
彼时的她循声望去,就见那画像上的少年面容瘦削,剑眉长目,左侧额角有一道寸长的斜疤。
仿佛有一道白光在眼前闪过,青鸾蓦地想起,方才那士卒分明就是画像上的少年!
她脸上划过一抹惊诧,对宁晏礼急道:“那少年是你当日派人搜捕的重犯!”
话音将落,未等宁晏礼将她拦住,青鸾已飞身追了上去,肩上的大氅倏然脱落,坠于宁晏礼脚边。
与此同时,原本押着李慕凌的“黑甲军”忽然转头,架着人向宫门跑去。司白察觉有异,刚要回身拔刀,却被那少年一剑从背后刺入!
血光溅入眼角,青鸾纵身扑向那少年,两人在混着血水的雪地里翻了个滚,那少年倏然从袖下亮出一柄短刃,青鸾也同时抽出桃木簪!
眼见两人互相对刺过去,宁晏礼脸上骤然失色:“阿鸾!”
他当即抽出身旁影卫的长刀横空飞掷出去,那少年眼疾手快抽身疾退数步,再抬头挺刀刺向青鸾,却见一道墨影从余光中飞出,带着一道寒芒和汹涌的杀意飞速逼近!
“锵”的一声,少年手中短刃被长剑挑飞,自知不敌,他回头见同伙已带着李慕凌逃至司马门,也不恋战,转身便逃。
“来人!传御医!”鸦青带人围了上来,待看过司白的伤势才稍松口气:“幸而未伤及要害!”
青鸾从雪地上爬起,见远处司马门前戍卫稀薄,心底突然萌生出一种直觉,刚要去追,就被宁晏礼一把拦住,锢在怀里,吼道:“你不要命了!”
那少年名唤稚奴,是谢辞身边最得力的侍卫,便是鹤觞也曾差点折损在他手里,一众影卫之间,怕是只有童让能与他一较高下。
宁晏礼不敢设想,若方才他出手稍迟了半分,会是什么样的后果。
他漆黑的眼眸蕴着怒火,沉甸甸压在青鸾心上。
可她转眼望见李慕凌将要逃走,却根本无法坐视不理,不由得紧紧攥住他的衣袖,咬牙道:“李慕凌若是不死,我这条命便算白活一次,不要也罢!”
青鸾决眦欲裂的神情,宛若一只被恨意灼烧的小兽。
宁晏礼沉沉地看着她:“可你今生并非为他而活!那村夫既有此番算计,必有后招,你追上去只会白白送死!”
青鸾对上他的视线,方才的猜测却在脑海里渐渐清晰。
少顷,她突然开口:“你前世抓到谢辞了吗?”
不想青鸾会问到这一点,宁晏礼呼吸微窒。
“你说谢辞算计必有后招,那你呢?”青鸾看着他,声音渐冷:“前世你于司马门设伏,今次为了引出谢辞,却故意卖出破绽让他派人将李慕凌救走。”
她眼尾泛起殷红:“李衍,若非想起前世,我差点都被你骗了。”
第116章 第116章
宁晏礼面色微变。
千算万算,他却未曾料及,青鸾竟会这么快察觉出他的意图。
谢辞在淮南王府背后与他屡次交锋,但前世他却因毒发,在诛杀李慕凌后,错失了擒住这位“军师”的机会。这一次天时地利具在,他断不可能再让谢辞逃了。
而谢辞此人却实在狡猾,眼下最好的办法,就是扔出李慕凌这个鱼饵,引他上钩。
只是这个办法,终是要有人做出牺牲。
“你明明知道,谢辞救出李慕凌后,会以淮南王世子之名,向北魏借兵夺回淮南,只因有伯父和陆衡带兵,你自信谢辞不会是你的对手。”
青鸾将他衣袖攥得更紧:“但你可曾想过,届时谢辞定会率军拼死抵抗,战火必然波及淮南百姓!我前世亲眼所见淮南一十三座城池中的百姓,他们不肯背叛大梁,皆被魏人残害!”
“你说得没错,”宁晏礼紧盯着青鸾的脸,沉声道:“可那村夫并非等闲之辈,若放虎归山终是祸患!且眼下他既已出手,定会在沿途设伏,怎能若冒然去追?”
“你既经历过云都之难,又如何能眼睁睁让淮南的百姓再遭劫难?”青鸾只觉整颗心都将凉透:“难道这便是你前世修的帝王心术吗?”
宁晏礼胸口微窒,沉声应道:“是。”
他道:“若要收复旧都,谢辞必须死。”
自古王侯将相看的是输赢成败,又岂会记得青山之下埋了几多冤魂枯骨?
想起曾被血染红的淮水,和那些曾与自己并肩而战的百姓,青鸾微微颤抖起来。
她红着眼眶推开宁晏礼的手臂,却又立即被他拉住:“阿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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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鸾将他挣开,于袖下攥紧了桃木簪,忍着在眼底打转的泪水,默然转身。
宁晏礼面色有些苍白,漆黑的眸子紧紧凝视着她的背影,少顷,突然开口:“这可是你曾经的遗憾?”
青鸾浑身一滞。
宁晏礼看着她微微颤动的双肩,轻笑了笑,垂睫淡道:“我懂了,这一趟刀山火海,我随你同去。”。
城郊,急促的打马声穿林而过。
“大人!派出去的探子有消息了!”童让策马从前面迎了过来。
宁晏礼抬手命众人停下,影卫们纷纷勒紧缰绳。
“那村夫离开淮南后应是去了夷城。”童让道:“咱们眼下循着血迹追的方向亦是夷城,应该没错。”
青鸾翻身下马,用火光照亮地面,好在先前刚下过一场雪,马蹄印和一路留下的血迹清晰可见。
“以李慕凌的伤势,恐怕撑不到夷城。”她道:“他们或许会在沿途休整。”
宁晏礼嗯了一声,亦下马走到青鸾身边,在血迹上观察片刻,又于心底估算了一下距离,向童让问道:“前面可有村落?”
“再往前,最近的要二十里开外了。”
宁晏礼沉吟道:“传屠苏鹤觞,从楚王、豫章王封地返回先到夷城探清虚实。另传鸦青,让他派人将我们途径之处方圆五里内再仔细搜查一遍,定不可有疏漏。”
“诺。”
“不过,”宁晏礼道:“我猜他们应该会撑到前面。”
青鸾颔首:“李慕凌一行白日赶路太过显眼,他们定要在夜晚多抢些时间才行。”
宁晏礼又对童让道:“你带人继续在前面探路,但要小心,淮南王府剩下的精兵尚不知被那村夫秘密安排到了何处。”
“诺。”
而后,他看向青鸾,见那皙白的俏脸被寒风吹得有些泛红,不禁问道:“可需要稍作歇息?”
青鸾摇了摇头,拉着缰绳翻上马背:“我也觉得,他们应该就在前面了。”
天色由深见浅,远处的村庄传来声声鸡鸣。
童让又将探得的消息报了回来:“村里人说了,约莫半个时辰前,确是有人挨户重金求药。不过那人得了伤药便离去了,并未在村子里停留太久。”
宁晏礼问:“可说往什么方向去了?”
童让向村子北边的山涧望去:“向北去了,只是这边没有下雪,无法再循着马蹄印追了。”
“山里有水,估计他们是要将李慕凌的伤处理好了才能上路。”青鸾道:“此时沿着水源追上去正是时机,不过也要小心提防。”
宁晏礼看向山涧两侧的密林和陡石,微微颔首。
童让却是一笑:“大人常说那小哑巴剑术了得,今日我倒想会上一会。”
他伏手对宁晏礼道:“大人,便让属下带人先行,你与女史稍等些时候再跟上来。”
没等青鸾阻止,宁晏礼就已默许,嘱咐道:“万不可大意。”
童让应了一声,便一夹马腹,带了七人向山涧行去。
青鸾看着几人背影,对宁晏礼急道:“林中极易设伏,怎可放心让他先行?”
宁晏礼却向山涧的西侧抬了抬下巴:“我们走这边。”
青鸾面露狐疑,循着他的视线望去,果然林间有条被落叶铺满的小路。
马蹄踏过落叶,发出沙沙声响。
小路蜿蜒而上,宽窄不一,尽头弯弯曲曲隐藏在树干和巨石之后,不知会通向何处。落叶下混着砂石,马蹄不时打滑,青鸾牢牢攥着缰绳,才让马行得稍稳一些。
好容易捱到一处宽阔地,再往上看,唯一可称为“路”的小土径却倏而变得更窄,马匹不可并行,只能前后行成一列通过。
众影卫在四周查探片刻,终于确认只有这一条路可行。
青鸾正欲重新上马,却觉手臂一紧,回头看去,是宁晏礼拉住了她。
她看向他,眼里像是在问:怎么了?
“前面不能并行,”宁晏礼平声道:“你与我同骑一匹。”
青鸾愣了愣,没等拒绝,又听宁晏礼道:“或者我与你同骑一匹。”
青鸾怔住,定定望着他。
这二者之间,有什么区别吗?
正待她怔忪的功夫,宁晏礼却松开了她的手腕。
下一刻,青鸾只觉腰间一紧,身体陡然腾空。她下意识挣扎,脚底一蹬,刚胡乱踩住马镫,便被送上了马背。
未等她把气喘匀,温热的气息已从背后包裹上来。
宁晏礼翻身上马,双臂自然环住她,一边握上缰绳,一边活动手腕,似叹息般轻声道:“你这些日子在霍府似乎吃得不错。”
幽冽的沉香化作一丝凉意沁入耳后,勾起直穿头顶的酥麻,青鸾呼吸微窒。
她动了动唇,半晌才找回语言:“不似在大人府上,折磨得人夜夜不得安睡,自然胃口好些。”
话一出口,青鸾明显感觉宁晏礼动作一顿,随后就听见身后传来一丝轻笑。
青鸾蓦地意识到什么,脸颊一热,当即后悔了。
本是想随口接上一句,好让自己显得和宁晏礼一样自然,可偏这话听起来却很容易让人想歪了去。
她咽了咽嗓子,索性不再说话。
一行人骑马穿梭在山林中,四周很静,偶尔有鸟扑簌翅膀的声音。
“这是附近百姓上山踩出来的野路。”宁晏礼道:“再往上走,就会看见水源。”
“你怎么知道?”青鸾颇为意外。
“为了躲李鳌和魏人的追兵,我曾在山里躲过一段时间。”宁晏礼道。
青鸾微微一怔。
她未曾想过,从云都惨案后到他回宫前,宁晏礼是在何处,又是如何生存下来的。
本该是天之骄子,却一落成泥,将最好的少年时光都沦为了磨难。
想必再好的性子,也该熬得冷硬了。
大约到了山腰,果然听见依稀的流水声。
宁晏礼示意众人下马。
青鸾很快在一块秃石后发现一小滩血,以及小撮的野兔毛。
一个影卫蹲下用手指沾了沾那血迹,见仍潮湿着,小声奚落道:“这帮逆贼倒还有心情开荤。”
宁晏礼轻嗤了一声:“小心埋伏。”
循着水流声又走了片刻。兵戈相撞的铮响细微入耳,青鸾脚步一顿,抓住宁晏礼的衣袖,低声道:“有人。”
宁晏礼垂眼看向紧攥着自己袖口的手,指尖纤细白皙,大约因紧张已捏得失了血色。
他反握住那只手,将人顺势带到身后,同时抬起另外一只手,示意两旁的影卫别动。
众影卫神情严肃起来,纷纷扶上刀柄。下一瞬,却见前方密林中飞速闪过两道人影。
宁晏礼眯了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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