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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0-190(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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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用它来救人。”李维指了指小镇的方向,“除此之外没有更好的办法。”

“那么以后呢?”尼科·特兰斯基飞快地追问,“谁来保证它始终被用在正确的地方?”

“那是在一个小镇的居民成功获救之后才需要考虑的事了,特兰斯基先生。”

李维坚持与特兰斯基对视了半天,眼神没有丝毫动摇,但也没有以势压人或催促。过了一会,工程师垂下目光,盯着草图说:“还有一个关键的问题,我猜你听不懂,之前的理论全是你背诵出来的,实际上你根本不了解其中的原理……激发和维持如此庞大的谐振场,需要极其精密的相位控制,单个发射源的能量损耗和相位漂移无法被克服,模型计算显示,它需要……”

说着说着,他的声音忽然顿住了。

李维确实没听懂:“需要什么,特兰斯基先生?”

“需要分布式谐振器。”

特兰斯基自言自语道。

“不能是单一的塔,却也不能是许许多多、遍布整块大陆的塔。”

李维听到这里又想起一件事:“联邦政府会提供最高级别的授权,调用一切所需资源,所以你不担心工程会中途结束。想象一下,特兰斯基先生,在镇外的旷野上,棚屋的顶端耸立起巨大的桅杆,周围雪地里插满你设计的铜桩阵列,当你的机器启动时,天空与地面便连接到了一起,桅杆与云层之间划出白紫色的电弧,犹如倒悬的闪电瀑布……”

“停,别再诱惑我了。我已经看透了,你是彻头彻尾的政客的人,和科学一丁点都不搭边。”

特兰斯基打断他,“但我会帮你的忙,不是为了实现政府的野心,而是为了我自己的野心、以及救下被困在普韦布洛的无辜的人们。”

李维因那句“彻头彻尾的政客的人”露出了笑脸:“当然。”

他此前一直在赶路,都没有功夫休息和打理外表,所以给人的第一印象就只剩下灰头土脸与风尘仆仆,很难和好看沾上边。然而眼下他不经意间展露出的笑容,却带着奇妙的真诚与感染力。

工程师瞥了他一眼:“你保证你会用它去救人?”

“我发誓。”李维举起一只手,发自内心地说,“这是我站在这里的唯一目的。”

“那好,听我说,建成这座塔还需要一样别的东西,”尼科·特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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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基说,“就是我刚才提到的分布式谐振器。必须得有一个数量庞大的、动态的、分布在西部地区各个角落的相位调节信号,才能支撑起塔的运行。关于这个分布式谐振器,你和你背后的政府有什么想法吗?”

“……文明作骨、情做血肉。”

特兰斯基没听懂:“什么?”

李维不由得深吸一口气,为当下发生的巧合、又或者是命中注定的事而感到一丝震撼:“你有没有考虑过利用人群?活体生物,尤其是聚集的人群,他们的生物电活动说不定可以通过某种方式被诱导和同步起来。”

从尼科·特兰斯基的表情能够看出,他确实不曾有过如此离经叛道的想法:“比如?”

李维肯定地回答:“比如情绪共鸣。”

特兰斯基愣住了。

他第一反应是驳斥联邦政府内的科学家异想天开,但是紧接着,灵感宛如风暴一般在他的头脑中炸开了!

“情绪……情绪……假如能够引导的话……不,这对政客来说太简单了,仅仅是在众人面前做个夸夸其谈的演讲,便足以达成目标!”

五十年后的第二次世界大战证实了他说的话。

“是的,而且我们恰好掌握着相关技术,只要在塔的谐振场范围内,引导人群的情绪和生物能量,将其转化为稳定的相位调节信号,分布式谐振器就达成了。”李维说,“这一部分工作可以交给我,你负责完善塔的设计,并在工程队的帮助下建设至少一座出来,速度越快越好——一旦我们成功了,它将不仅是一个工程奇迹,更是打开一扇通往崭新领域的钥匙,您的名字将作为这扇门的开启者,永远被历史铭记。”

话音落下,实验室里死寂一片,只有作为示波器前身的镜式检流计上、那代表大地脉动的线条,在无声而固执地跳动。

特兰斯基的手指无意识地描摹着图纸上塔的轮廓,冰冷的线条在他指尖下,随着人类的体温慢慢变得滚烫。

那是文明与野心交织成的辉光。

“好,成交。”半晌,他下定了决心,这决心就与他对交流电的信心一样顽固,“我的律师会与你们签合同……等等,算了,合同以后再慢慢补也行,建造塔的相关人员和材料什么时候能到账?”

李维转头看向听得目瞪口呆的电报主管。

后者傻乎乎地发呆了半天,伸出手指向自己,茫然问道:“历史书上还有我的事吗?”

第185章 终曲(七) 十二天。

历史书上不一定有, 但历史上一定有,因为它不是由一个两个英杰与伟人构筑的,而是由许许多多个在正确的时代做正确的事的普通个体一笔一笔书写而成的。

电报主管被李维忽悠着去当地招人了。

李维给出了一大堆理由, 什么促进就业啦、便于长期留用与维护啦、动静较小不会引起警惕啦、更了解当地情况啦……吧啦吧啦,但事实就是, 他根本命令不动里世界的联邦政府, 政府是个什么德行懂得都懂,有说服他们参与进来的时间, 世界都毁灭了。所以他某种意义上是在拉大旗作虎皮, 胆大包天地顶着官方的名义、哄别人去做一件跨时代的事。

他也不算说谎,因为背后确实站着联邦政府——只不过是在另一个时空。

电报主管和律师马丁·柯蒂斯信了。李维行动起来雷厉风行, 说起政府的内部流程与机密时条条是道, 又将工程的前景描述得天花乱转,他们被脑海中美好畅想所打动,忽略了在时间紧任务重的情况下, 不去聘请外来成熟团队是一件多么匪夷所思的事。

尼科·特兰斯基也信了。他是个年纪轻轻的工程师, 学识丰富,但社会经验尚浅, 他用聪明的脑袋瓜注意到了李维身上的不合理之处,然而不幸的是,这颗聪明的脑袋瓜也自动自觉地为李维想出了各种各样的解释。

首先,主管和马丁都信了,李维此人肯定靠谱。

其次,工程图纸是真的,理论也是真的……要是错过了这次机会,尼科·特兰斯基在未来的三十年一想起这件事觉都睡不着。

好在本地人确实好招。19世纪末的西部正值淘金热尾声,土壤中的财富已然被资本家洗得干干净净, 大批失意的掘金客、翻山越岭的牛仔、被裁撤的铁路苦力、和一群永远对“下一桶金”抱有幻想的冒险者,像候鸟似地在各个城镇间迁徙,手里却半分钱都拿不出来。

于是,当电报线路里传出“西部荒原上有一项大型工程急招工匠,薪水优厚”的消息时,他们一传十、十传百,最后蜂拥而至。四轮马车与蹒跚的骡队在同一天涌进镇口,招募点前迅速排起了长龙。

几乎就在招募点挂出牌子的第二天,科罗拉多泉以西一片被风侵蚀的、荒凉开阔的高地上,便已人声鼎沸,辽阔的盐沼被圈上警戒桩,旁边是临时搭起的密密麻麻的宿营棚,没有奠基仪式,没有精细的建设标准,李维人生中一次充当建筑队头子,站在一个临时搭起的木箱上,扯着嗓子忙活了一整天,下命令下得喉咙都快冒烟了。

随后,尼科·特兰斯基代替他拿过了指挥棒,铁锹、镐头、与打桩机构成的交响曲便轰然奏响。

近千人如同工蚁般在指定区域涌动,负责地基的队伍分成几班、昼夜轮替,油灯和篝火在夜色中连成一片。

打埋地基的深坑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初具雏形。

这时可能有人要问了,钱从哪来?

雇人要钱,提供吃穿用度要钱,购买地皮要钱,建筑材料和工具要钱,这些都不是小数目。李维打着政府拨款的名义,让众人放心挥霍,但其实联邦政府连这事都不知道,更别提大发善心地提供资金了。

所以钱从哪里来?

答案是从华尔街来。

有钱人在发明用于挣钱的新技术上从来不甘落于人后,1867年,股票报价电报机面世,东部证券交易所的每一次成交都会被打在纸带上,通过电报线路分发到全国两万多个前端终端,只要科罗拉多泉花钱租个线路,李维即使人在西部、也能看到几乎同步的报价。

而自1871年起,一些大型银行就可以在几个小时内把东海岸账户里的现金电汇到芝城、丹城乃至任何接入网点的银行柜台。

华尔街的券商也顺应时代地接受 “电报指令加银行汇票” 的托付交易方式。具体来说就是客户先把保证金打到当地银行的对应账户,然后再用约定代码,把指令发给代理经纪人,19世纪末期甚至出现了一种名叫“桶店”的场所,人们避开证券交易所,私下里以订单或期权形式,对当前证券或商品交易所价格进行赌博,最极端的情况下,杠杆比率能够达到100:1,意思是只要存入一块钱现金,就可以购买价值100块钱的股票。

然而由于交易是虚拟的,赌场同样没有实际发放保证金贷款。

赌博的后果不言而喻,因此倾家荡产的人不在少数。

这样的“证券”赌场和跨州电报下单在20世纪初受到越来越强烈的法律打击,并在1920年代彻底成为了历史,不过李维脚下踩着的是1884年的尾巴,金融市场暂时还是一片野蛮的蓝海,他花费半天时间找当地的合伙银行预存了保证金,数分钟后,十个字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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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电码被传递给了华尔街的券商,李维飞一样地远程托付了交易,接下来,他将靠着21世纪金融专家的情报买入期货,再让券商将挣到的钱通过大银行汇回西部。

“……当地银行按4.86$:?贴现,实付6800美元金本位硬币,这些钱足够再雇400名工人一个星期。”

现实中的会议室里,专家们也在激烈地讨论着。

“历史上的情报里最容易兑现的其实是天气与铁路事故。一场干旱、一条运煤主线塌方都会在第二天推高对应的期货与运费股,我们应该只挑48小时内能落袋的事件下注,以免清道夫暴露……”

“让他们直接把资金电汇到西部土地银行名下的‘矿业开发项目’账户!然后对外宣称是‘东岸实业家看好荒原电力试验’。”

“鸡蛋不能放在同一个篮子里。为了避免行情突变和信贷紧缩,我们应该多找几个券商及银行,大额交易找正规经纪人,小额短线直接进桶店,还得留下百分之三十的流动现金应付折扣。”

“理想情况下,第三天的中午,清道夫就能迎来行情兑现、平仓、和电汇,换句话说,最快的结果是第四天,工地便可以往下发钱了。”

“李维先生,你要想办法说服建筑材料公司赊给我们第一批材料,欠款只能过两天再补……”

李维顿时又有了如山如海的大量工作要做,几乎不眠不休。

早上,他或者其他人会站在矿镇广场的木箱上,用通俗却夸张的比喻向听众描绘“闪电般廉价的能源时代”:

“女士们先生们,想象一下,不必买煤油,也无需排队领从大城市送过来的蛋白石,只要在炉边扭动一个旋钮,你家的灯泡就会宛若圣诞礼物般被点亮!除此之外,你们声音将如信鸽般飞过荒原,远在两百英里外的医生能够立刻听到你胸腔里的咳嗽声;这座塔还将是每一位居民的守护神,它会驱散荒野中那些看不见的危险,让天灾与战争都不再令人恐惧……”

午后,他给当地报纸投递文章,让他们帮忙宣传,标题越耸人听闻越好:

《特兰斯基塔将为边境带来和平与繁荣》

《雷霆之塔:科罗拉多泉引领能源革命》

《免费能源时代曙光初现》

等等等等。

渐渐的,民众的疑虑被好奇和期待所取代,甚至开始自发地为工地运送食物与饮水。

不过这样一来,和信心充足的李维相比,尼科·特兰斯基头上的压力就日益增加了。

他原本也是个对自己的理论深信不疑的人,但李维扯出的名头实在太大,不惜代价抢购来的贵重材料堆积如山,特兰斯基每算一次账,就感觉有一桶凉水从自己的脑门前当头浇下。

该说不愧是自称代表联邦政府的男人么。

真实的历史上,他为了筹集十五万块钱唯唯诺诺,可是李维在这天花掉的又何止是一个十五万!

士为知己者死。

再没有任何一种认同,比在你身上猛猛花钱带来的真实感更加强烈了。

外界压力和自我要求让特兰斯基犹如一只焦躁的杜宾犬般竖起耳朵、在临时搭建的指挥棚和工地上来回穿梭,他的双眼充斥着血丝,手中脏兮兮的图纸被修改得面目全非,布满了凌乱计算步骤的草稿纸漫天飞舞,嗓子更是在对着工头咆哮的过程中变成了磨砂风味。

有一次李维路过工地时,看到他正对着铜线发火,大声咒骂这根线不肯待在它该在的地方。

可是铜线又懂什么呢?李维正要上前劝阻,律师马丁·柯蒂斯伸手拦住他,说道:“让他发泄一下吧,先生,特兰斯基先生快把自己逼疯了,每一分钟的工程延误都让他暴跳如雷……我问过他,‘你究竟想让这座塔在什么时间建成呢?’您猜他是怎么回答我的?”

李维摇头,表示猜不出来。

马丁·柯蒂斯比了两个数字,神神秘秘地说:“十二天。”

李维大吃一惊。

觉得十二天不算快的人要想想他们是在什么年代,又是在规划怎样的工程项目!李维原本计划在科罗拉多泉待上三到六天,将前期规划安排好之后,他就得返回小镇,想方设法地从莱纳·李维乌斯手下拖延时间。

结果第一座特兰斯基塔只要十二天便能建成,李维可能根本不用回去了!!

“他说的是真的吗?”李维迫不及待地追问,“十二天完工的概率有多大?”

马丁·柯蒂斯回答:“特兰斯基先生的原话是,‘这将是19世纪最疯狂的建筑,不计代价、不计成本、大批量投入人力物力……鉴于李维先生的目的是救人,而普韦布洛离我们又很近,所以我尽可能地简化了塔的核心部分,让它的功能更加聚焦于功率而非传输。因此,没错,综上所述,最晚两个星期之后,它就能投入使用了。’”

第186章 终曲·变曲(八) 原来我还活在这个世……

传说中神创造世界需要7天。

而在里世界中, 人创造神需要12天。

塔正以燃烧金钱和血肉的速度刺向科罗拉多苍茫的天空,它的影子逐渐开始笼罩这片土地和其上满怀希望的人们。

而在李维忙得团团转的时候,远方的小镇并不太平。

莱纳·李维乌斯察觉到了李维的出逃, 但他没能出手阻止。

原因是怪物们巡游的雪道中,忽然间出现了无数雪人。

如果是在平时, 或者是在圣诞节的雪夜, 这些雪人将会把小镇装点得十分梦幻,但放在眼下就有些不合时宜了——它们毫无征兆地出现, 仿佛一夜之间从冻土里生长出来的白蘑菇, 成百上千、密密麻麻地散布在道路两旁、屋檐下的阴影中、以及被大雪压塌的废墟上,每一个都有着极为符合“雪人”定义的外表:

一大一小两个雪球垒成身体, 漆黑的煤块充当眼睛, 瘦骨伶仃的树枝手臂高高举起,标志性的胡萝卜鼻子在雪光映衬下呈现出一种过于鲜艳的、近乎病态的橙红色。

它们面带一种精雕细琢的、犹如在生产线里被发条拧出来的刁钻微笑,一动不动地注视着前方的空气。

但没有人会因此而当它们不存在。

莱纳·李维乌斯早已离开了酒馆。他站在一座视野良好的哨塔上, 面无表情地透过望远镜观察着这些雪人。一个雪人背对着他, 它的头上戴着破旧的绒线帽,两个雪球之间围着褪色的围巾, 圆咕隆咚的身体散发出晶莹剔通的光芒,看上去丰满而可爱。

一只欲望共振体在莱纳的操纵下出现了。

它拖着腐败又粘稠的身躯穿过主路,皮肤像冻裂的鳞片一般,随着移动不断滴下黑红色的脓水。

雪人显得无动于衷。

只是在莱纳·李维乌斯看不到的方向,它左边的那只黑洞洞的“眼珠”略微颤抖了一下,又很快回归原位。

欲望共振体带着爬行过雪面时冒出的淡淡水雾,缓慢地靠近了雪人。

蠕动、蠕动,缓慢的蠕动,从胸腹里迸发出的古怪水声。

欲望共振体垂着头, 始终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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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得漫不经心。它一边走路一边伸出柔软的触手,梳理着背后皲裂的皮肤,犹如伤痕累累的野猫舔舐自己的皮毛。终于在某一时刻,它的身体与雪人完全重合了,其投下的扭曲侧影刚巧打在了雪人微笑的脸庞上。

寂静。

欲望共振体的脚步可能轻轻地停顿了一下,也可能没有。它的触手依旧在抚摸着自己,雪人也依旧在面带微笑地目视前方。

下一秒,欲望共振体再次往前挪动了十几厘米。

它的影子和雪人错开了。

然后,在这个平平无奇的、看似风波已过的瞬间——

欲望共振体和雪人同时动了。

前者的触手绷成一条利刃,划过空气时竟发出了金石相击般的声响,但雪人的动作比它更快,眨眼功夫爆发出一种与其笨拙外形完全不符的、令人牙酸的迅捷!构成它头部的雪球猛地裂开一道缝隙,张出了布满细密的螺旋状利齿的腔洞,在那腔洞深处,蠕动着某种深红色的、不断搏动着的肉质组织。

紧接着,前一秒还笑容满面的雪人用力向前一扑。

那张恐怖的腔洞精准地包裹住了欲望共振体触须连接躯干的部分,如捕兽夹般霎时合拢,欲望共振体触须内的软骨和半凝固的组织液立刻被挤压得爆裂出来,滚烫粘稠的靛蓝色浆液喷溅了一地!!

欲望共振体发出了一声撕心裂肺的尖叫,其中蕴藏着充满纯粹痛苦与惊愕的情绪冲击,这种力量直接作用于人类的神经末梢,足以让普通人精神崩溃,连住在附近的从暴雪中幸存下来的小镇居民都受到冲击、纷纷捂着耳朵倒了下去。

雪人“进食”的过程却丝毫不受影响。

它一下接一下地咀嚼着,尽情地吞咽着自己能够接触到的任何事物,并发出令人作呕的吮吸声。欲望共振体疯狂挣扎、拍打,在争斗的过程中扯断了雪人的一根“手臂”,伴随着恐怖的挤压和撕裂声,看似了无生机的“树枝”被连根拔起,带出一堆宛如菌丝般的细碎血肉!

伤痛却令雪人变得更加癫狂。

它仅剩的另一只骨刺般的手臂精准地刺入共振体头部的囊泡,将其挑到半空,囊泡破裂,大量半透明的、蠕动着的胶质物倾泻而下,当头淋在雪人身上,瞬间被其表面吸收,只留下几缕迅速冻结的青烟。

最后,雪人仰着头,张开直径超过雪球的血盆巨口,硬生生将垂死的欲望共振体塞了进去!

这些庞大而坚韧的组织显然无法被马上消化吸收,于是雪人光滑的身躯表面,被它们撑起了一个个大小不一的凸起,就好似带有生命的肿瘤。

它保持着这幅丑陋恶心的姿态,微微佝偻着腰,慢慢转过身体,脸上的血红色腔洞还没来得及合拢,便强行向藏在暗处的莱纳·李维乌斯挤出微笑。

莱纳·李维乌斯冷静地扣下了猎槍扳机。

“砰——!!”

散发着纯白色荧光的子弹脱离枪膛,以不可思议的速度精准地从雪人的腔洞穿入、再从它的后脑勺穿出,溅起一片腥臭的脓液。

刚才还占尽上风、洋洋得意的怪物一下子静止了。

又过了一秒钟,它直挺挺地、失去了支撑似地向后倒去,沉重的身躯砸进松软的积雪里,溅起一片夹杂着污秽冰晶的雪浪。构成它身体的未知物质迅速瓦解,融化成了夹杂着大量黑色絮状物和未完全分解的肉糜碎屑的脓液,它戴着的小小绒线帽和褪色围巾轻飘飘地落进脓液里,乍一看上去像是世界末日后留下的一点点关于节庆的落魄遗产。

莱纳·李维乌斯无动于衷的收起猎槍。

洁白的枪身在他手中逐渐变化回了手杖的模样——那赫然是引发了小镇大雪和怪物游行的神明骸骨。

真是一个集魔法与物理、古代和现代于一体的全能型武器!

又或者说莱纳·李维乌斯就是这样一个不拘小节、有啥用啥、但猎槍是真爱的男子。

他轻而易举地杀死了一个雪人,心情却算不上愉快:因为在这小镇里面,还有着数不过来的相同存在。

它们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远方的李维又在做些什么?

莱纳闭上双眼,再次高举神骸。

他说道:“从此时此刻开始,以我脚下的土地为领土,向所有不忠于我的存在宣战;以欲孽为律法,向一切玷污此境的异端降下放逐;以亘古长存的凛冬为旗帜,向胆敢挑衅神明的背叛者施以净化。”

话音落下,一切好似没变,又仿佛什么都变了。

稀疏的月光褪去了寥寥无几的温情,呈现出一种冷硬的、近乎金属的质感,均匀地涂抹在每一处景物上,将雪原、建筑、乃至于那些静止的雪人,都映照得如同博物馆里冰冷的蜡像。

莱纳凝望着前方轮廓锐利、犹如添加了锐化滤镜的场景,继续说:

“我建议你投降。

“另一个我。”

……

远方的二号不回答。

他正沉浸在一种奇妙的情感中,之前不知是怎么回事,他无师自通地学会了召唤出这些雪人,雪人与他灵魂相连,当其中一个被子弹击中死去时,他藏在暗无天日之处的一部分五脏六腑霎那间暴露在了皎白的月光下。

这一刻,二号的灵魂深处流淌出了难以言喻的情感瀑布,澎湃的情绪水流顺着他的脊梁冲刷而下,令他缓慢地想起了许许多多琐碎的往事。

譬如说年幼的李维第一次翻身成功、像只乌龟似的举着四肢咯咯大笑,太阳升起来了、草原上的羚羊成功诞下三两只染血的幼子,海洋中鲨鱼甩尾、蓝鲸咆哮着喷出粗壮的水柱,太空站在闪耀的群星间旋转、反射着刺目的金属光泽……

忽然之间,他恍然大悟——

原来我还活着。我还活在这个既丑陋、又美丽的世界上。

第187章 终曲·变曲(九) 爱你,对不起。……

活着竟然是这样一种感觉。明明人间的百味与你无关, 你却毫无缘由地因着他人的欣悦而振奋,因着他人的苦痛而辗转。

二号开始觉得这个世界有意思起来了。

此前他和这世上的许多人一样,在大部分时间里宛如一个徘徊在机械厂里、按照既定程序运转的空水缸, 过着日复一日绵绵无尽的乏味生活,他也曾思考着, 这样活着的意义是什么呢?他体会不到一点欢愉或是深刻的痛苦, 唯一存在的情感只有麻木的倦怠,时间缓慢地流逝、衰亡、腐朽, 每天早上照镜子时, 镜子里倒映出的人都比昨天更臃肿一些。

空虚是生命的脂肪。

二号只有一刻感觉到了快乐,是在他绑架了夜间广播电台的主持人, 并用他来恐吓自己的几个同事时。他深知这么做必然违背了法律与良知, 为了达成一个对他来说重逾千斤的目标,他做出了与自己的本性不相符的事,在那一刻, 他因着这种人性的矛盾而感受到了直抵灵魂的窃喜。

他的喜悦是从别人那里偷来的, 建立在他们的痛苦之上,可它也确确实实是微小的快乐, 足以作为枯燥生活中的一撮难得的调剂。

难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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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类会沉迷作恶。就像不懂事的孩子为了吃到甜美的糖果撒下弥天大谎,假如他们做坏事是为了追求这些快乐,二号甚至觉得他们是可以被原谅的。

智慧生物不是野狗、只要吃饱了饭就老老实实躺在泥土上晒太阳,他们渴望获得幸福,若是在肉眼可见的未来里接触不到这些,追求欢愉的人就会变成叛逆者,节日也将在囚犯的铁锁下诞生。

二号几乎已经成为该理论的信徒了,即使他只做了一次恶,且从没想过再次作恶。然而, 里世界的欲望共振体和雪人的死带给了他另一种感觉,在某个瞬间,来自外界的一记重锤敲打在空水缸的边沿,让这样一具笨拙而冰冷的躯壳也回荡起了充满波折的涟漪,通过奇妙的共振,仿佛有一只美丽的鸟儿钻进了水缸空空如也的内部,肆无忌惮地放声歌唱。

人类猝不及防。

“我要怎么做才能再次体会到这种感觉?”

他问唱着歌的鸟儿。

鸟儿不答,于是人类思索片刻,将目光投向了雪原上的怪物们。

**

“……新出现的雪人和欲望共振体在自相残杀。”

泰德·哈里森沉着脸说。他是被困在酒馆中的pp玩家之一,此前因为在经验不足的情况下组织大伙出去战斗而受了不轻的伤,现在一条手臂被纱布捆着、完全抬不起来。其他人的状态也不比他好到哪里去,纷纷一脸颓丧地窝在木桌旁,或是小口小口地抿着劣酒,或是盯着熊熊燃烧的壁炉发呆。

太阳始终没有升起,时间失去了意义,他们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能脱困,甚至不确定自己还有没有活下去的希望,这种铡刀落下之前的绝望感是极其难以忍受的,足以让最坚定的人失去勇气。

蒂娜正在房间的另一端给自己的三条“狗”喂饭。也不知道他们到底是现实中的人类还是小镇NPC,出于对沦落到该境地的恐惧,至今没有人敢上前询问,但是无论如何,这三只曾经是人的狗对蒂娜始终满怀爱意、忠心耿耿。

“我觉得我们应该再尝试一次。”她端着“狗碗”,头也不抬地说。

“尝试什么?”有人问,“出去送死吗?”

蒂娜:“留在这里也早晚是死。酒吧老板囤积的食物越来越少,我们的人却有这么多,你们难道没想过之后会发生什么事吗?与其在物资短缺的时候自相残杀,倒不如趁着还有力量,放开手奋力一搏。反正都到了这个地步了,在场的都是烂人,仅剩的东西只有一条烂命,不论是活着还是死了,除了我们自己,根本没有人会关心。”

“……”

无人反驳她,却也无人附和。良久,泰德·哈里森问:“你有什么想法?”

他想说,有人关心,我的老婆儿子在等我回去。

但是没能说出口。

毕竟都用约会pp了。

蒂娜放下空了的狗碗,三条“狗”温顺地伏在她脚边,喉咙里发出满足的呼噜声,她无视了他们,走到吧台前,手指拂过上面的一台崭新的老式留声机:

“我没想到在这个年代就有留声机了……不管怎么说,它给了我灵感,我们可以用它来吸引欲望共振体。”

“用它?放什么?”有人小声嘀咕,“《星条旗永不落》给那些怪物助兴?”

“当然是放欲望,白痴。”蒂娜翻了个白眼,“我养狗都不养这么蠢的。”

在当事人暴怒之前,她紧接着说,“欲望共振体靠什么存在?靠什么壮大?我以为你们都已经察觉到了,它们的存在是因为我们,我们的欲望,我们畸形的爱,我们心里那些见不得光、或者见得了光却求而不得的念头,以及在午夜梦回时才会出现的悔恨。”

正在思念妻子的泰德哑口无言。他按了下宛如被人打了一巴掌的火辣辣的脸颊,憋着情绪问:“然后呢?”

蒂娜拍了拍留声机:“然后我们要做的事就是把这些‘欲望’、‘悔恨’和‘爱’,一句句念出来,录进去,让这台老古董循环播放,外面的怪物,我指的是欲望共振体,它们会像嗅闻到血腥味的鲨鱼一般被‘同类’吸引出来。我们是打不过它们,不过你们应该也注意到了,雪地里不只有一种怪物。”

泰德听到这里,恍然大悟:“你想引它们混战?”

目前的情况是,尽管雪人对欲望共振体表现出了明显的敌意,双方却并没有立刻打起来,欲望共振体背后的指挥者选择了迂回作战,再通俗点说,就是让欲望共振体藏到暗处,找机会偷袭。

按照这个速度和从怪物的种群数量来看,它们决出胜负得等到猴年马月。

人类等不起。

蒂娜的想法是对的,计划也有一定的可行性,问题在于……录下自己的“欲望”、“悔恨”、和“爱”?

这可不是在教堂的忏悔室单间里面!

酒馆里一片死寂,只有壁炉的噼啪声和三条“狗”不安的喘息。人们坐立不安地互相对视着,不知为何,明明是自己做出的选择,承认其背后的想法却让人有种强烈的羞耻感。

更何况很多人根本没思考过自身的动机。他们就只是做了。

然而一想到外面游荡的恐怖怪物们,想到日渐减少的食物储备,一种绝望下的扭曲勇气逐渐开始滋生。

“真的有用吗?”有人小声问。

“不知道。”蒂娜坦诚得近乎残酷,“但这是我们唯一能远程影响它们的方式,它们自相残杀,我们就给它们添把火,让它们杀得更狠些。或者你们有谁想代替留声机,亲自去做诱饵?”

算了,那还是算了。

问话的人缩了回去,泰德挣扎着站直身体,努力让声音显得坚定:“是个好办法。不过就算它们聚集起来、发生混战,我们依然不是对手,它们太强了,强到我们连靠近都做不到,我们需要能远距离制造大范围杀伤的东西。我记得酒吧老板说过,小镇西边的邮局里有几桶给老式蒸汽锅炉用的引火油,我们趁乱放火,总比用刀砍、用那点可怜技能去送死强。”

蒂娜笑了笑,说道:“好主意。”

其他人的看法却不尽相同:

“邮局离得太远了!去到那等同于送死……”

“万一那油桶早就漏光了,或者根本点不着呢?”

“狗屁的好主意,录那些东西会不会反而催生出更可怕的怪物?”

“我不想离开酒馆……谁来救救我……”

七嘴八舌的争论和抱怨持续了一小会,仿佛困兽最后的嘶鸣,但绝望到底碾碎了人类无谓的自尊,最终,一种近乎悲壮的共识在沉默中形成了。

新的、不知是否能成功的计划就这样定了下来。

泰德率先走到留声机前,按下录音按钮。

“丽萨。”他低声呼唤妻子的名字,“我想你了,我爱你,请相信我真的爱你,但是我要告诉你一件事,我背叛了我们的婚姻,去年三月,我们大吵了一架,那天晚上我睡不着觉,于是下载了一个约会pp,上传了自己的照片,隐瞒了自己已经结婚的事实,从此事情变得一发不可收拾……”

他说了大概一两分钟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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