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湛秋爽快地一口答应:“我正缺一个助理呢,你现在年薪多少,我照着开给你。吃喝住都包,好不好?”
有那么一瞬间,沈清慈真的心动了。
她说要考虑考虑,湛秋说这条招聘信息永远为她保留,随时可以上岗。
沈清慈听出了弦外之音,又担心想多了,也许湛秋只是在开玩笑,湛秋会是这么含蓄的人吗?
又想,等过完七夕节,她把话挑明时,这条招聘还在就好了。
余下时间,她们在有限的倒计时里各自规划着,有条不紊地慌张着,又压住慌张去贪当日欢。
节日怎么过,离别怎么开口,通通都在耳鬓厮磨中想了又想,精心打磨。
湛秋在床上的温柔开始像真正的爱人,可惜在沈清慈心中,还不如她在这座城市里初次的无度索取更令人安心。
计划往往容易生出变化,打乱一切。
这日湛秋刚结束咖啡店的工作,还没坐下好好探老板的底,沈清慈的电话就打过来。
这次急着回去的人不是她了,而是沈清慈。
第103章 沈清慈一直很健康
围裙上沾染着各色颜料,杂乱无章,湛秋只看了一眼,就不打算再要了。
女老板是个爽快人,在湛秋接电话时,就戳戳点点地把尾款给结了。
还说很喜欢,下次一定要合作。
湛秋试探:“这话不是圣旨里安排的台词吧?”
黎希笑道:“那她没有这个本事。”
湛秋拿到劳动所得的薪水自然十分欣然,原本她打算用这笔钱为沈清慈准备一份节日礼物。
但是现在,她需要先见到沈清慈,再谈后面的安排了。
二十分钟以后,沈清慈将车开到了咖啡店门口,她没进去,只是给湛秋发了信息。
八月的热浪把树叶烤得发焦,整条街幸运地躲藏在阴影之下,沈清慈将车停住后,透过玻璃,隐约听到蝉声被日光筛得绵软又聒噪。
她送湛秋上了两天半的班,三个早晨都路过,从未顾得上去分辨这条街上的行道树。
出差过许多的城市,花的品类也许丰富,树无非是那几类。
梧桐,香樟,要么就是榕树。
有城市种枫树吗?也有的,之前去过。
沈清慈想着这些不相干的琐碎,借以打发时间。
她在这个空隙里感觉到喉咙发干,又有些痒,不知是渴了还是办公室冷气开低了。
她皱起眉头,喝了一口水,生怕这个节骨眼上自己拖后腿。
好在湛秋不是磨蹭的性格,没两分钟就从店里出来了,手上拎着两杯打包的冰咖啡。
上了车,先帮沈清慈的冰美式插上吸管,“来,不要急,喝一口消消暑,我们慢慢说。”
沈清慈刚才在电话里言简意赅说完了大概,她妈妈外出活动后中暑了,昨天已经不舒服了,撑到今天才去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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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还是她舅妈偷偷打电话来通风报的信,因为当事人足够倔强,不想让女儿担心。
湛秋听出她的担心,也看出她的纠结:“你妈妈身体不好,你就趁这个机会请假回去看看,也能安心嘛。你是不是调到这边以后都没回去过?”
沈清慈接过咖啡,喝了一口,冰块裹着咖啡豆的醇香慰藉了人类疲乏庸碌的大脑,割出一道清明来,喉咙也舒服很多。
味蕾被安抚,耳边湛秋还要配句“这杯不是送的,我用刚拿到手的报酬给你点的”,沈清慈的焦躁、慌乱和担忧,居然真的在这一刻平静下来。
湛秋喝着自己的这杯,温声劝她:“我没有办法替你决定工作跟家人谁更重要,也不知你心里,得到薪水跟陪伴家人哪件事更快乐。但是现在不回去,万一将来后悔怎么办?”
“我不是说一定会出事,你放心,你妈妈吉人天相,不会有事。我只是担心你自己跟自己较真。”
除非真能做到永远漠然不理,否则就直接去,别犹豫了。
这个道理沈清慈当然知道,外婆去世以后,她就想明白了,家人即便不能接近她的灵魂深处,偶尔还要让她浑浊一遭,但却是她寄托本我与初心的地方,割舍不掉。
没调过来以前,她就增加了回去探望的次数,外婆离世了,该进去的人进去了,家里显得冷清多了。
沈清慈学会坦然沟通,亮明意图,母女俩也约法三章,一个做到常回家看,一个要定期去城区准备好的房子居住。
亲情也该是双向的,不是单方面的自我要求。
包括来这里以后,虽然近期沈清慈忙得没空回去,但是隔三差五还是会打个电话,聊一聊近况的。
也就这两天没打而已,她妈就想着把事情瞒过去。
大热天的跟朋友们去摘果子,沈清慈当时看到图片分享,还问了她热不热,她说不热的,转头中暑了。
湛秋不知道,她跟从前不一样了。
从前在湛秋面前,她对家人不大上心,不过湛秋不是因为还记得从前才劝她,或许只是通过观察,敏锐地发现她跟家人联系很少,满心思都是工作。
比起时常收到外公外婆、父母长姐、保姆司机等人多视频通话的湛大小姐,沈清慈跟家人也的确不亲近。
“我知道,这个天中暑不是闹着玩的,要住院观察两天,我也要自己陪着才放心。我已经跟家里人说了,我会赶回去,打算买今晚的机票。”
湛秋为她的决定而高兴,她真怕再看到沈清慈冷冷的不以为意的样子,“时间不多了,你把票买了,回去收拾吧。不用送我,我可以自己回酒店的。”
沈清慈放下咖啡,安静地看着一眼湛秋,商量说:“你不是本来也要回去吗,要不要跟我一起,还是你想再待几天?”
她们本打算在这座城市过完七夕再各奔东西,突发事件让沈清慈成了要先走的那个人。
无论她是先走还是晚走,不能与湛秋在一起,她都舍不得。
这就是她第一时间打电话给湛秋的原因,除了找个人倾诉外,还想给湛秋考虑的时间,要不要一起。
湛秋似乎这才开始思考,但她想得很快,轻巧地说:“好啊,那我们一起就是了,我让人来买机票,你不用管。”
这段时间,除了跟沈清慈相处,她该去的地方去了,艺术中心的活动结束了,咖啡店的工作也告一段落。
如果沈清慈不在,这座城市还真没什么值得留恋的。
即便留恋,日后再回来就是了。
当晚的航班落地是十一点多,届时沈清慈会直接赶到医院去,而湛秋,沈清慈说:“你先回家休息。”
湛秋想到什么,神色不愉但没说出口,若无其事地点头,“等你忙完会去找我吗?”
沈清慈缄默,她急着把湛秋带回去,然后呢?
她还没正式坦诚,那个准备好的时机点不复存在,于是她的节奏被打乱掉。
湛秋回去后无论对谁说出她的存在,就会知道当年的事情,到时候还会愿意再见她吗?
“我会去的。”沈清慈没什么底气地说。
湛秋却没听出来,“好,如果家里没事,我们还要过七夕呢。”
沈清慈想说,特意过七夕,是情侣间会做的事。
这话她没有说,别说情侣了,等湛秋知道真相,还愿意跟她保持联系就很好了。
湛秋洗了个澡,行李收拾完毕后,沈清慈已经在酒店楼下等她。
送她们去机场的,正是沈清慈那个养狗的小助理,这些天的她们的约会攻略全靠她。
湛秋发现沈清慈有一个正儿八经的攻略时,还震惊了一下,直接问沈清慈哪儿来的,自制的吗?
沈清慈说了小助理的名字。
湛秋上车就打招呼:“乌淇。”
乌淇灿烂一笑,似乎没想到她知道自己名字,客气地问:“你好,怎么称呼?”
“叫我小秋就好。”湛秋不见外道。
沈清慈的目光随之略一摇晃,心想她跟自己做自我介绍时,怎么没让自己喊过她小秋呢。
这份揶揄般的疑问被湛秋捕捉到了,沈清慈不知道湛秋对她的了解程度,垂目,打算糊弄过去。
湛秋直接握住她手道:“沈总你好,你也叫我小秋就好了。”
“……”
沈清慈不知道第三个人怎么想,只觉得自己脸都热起来了,无奈看了湛秋一眼。
她倒不在乎乌淇怎么想,也明白湛秋跟她闹着玩,只是在同事面前单方面不知如何应对,害羞加上一点,难以言说的满足和幸福。
但是湛秋在她这一眼下,若有所思,之后就变得乖巧,没再语出惊人,没再用肢体触碰她。
沈清慈又有点后悔,好像刚才应该配合着喊一声的,就开开玩笑又能怎么样呢,在同事面前要有包袱吗?
湛秋转开注意力,跟乌淇聊了几句,特意谢她:“你推荐的馆子都特别好吃,那家融合餐厅,我们去了两趟呢。”
“你沈总老跟我夸你,说你年纪轻但心思细腻,做事靠谱。”
乌淇听了异常开心,这些话别指望从沈清慈嘴里说出来,偶尔笑一下就算是鼓励了。
她愉快之下也没得意忘形,特工一样的眼睛,自从湛秋上车时就一眼看见,这两个人戴了一模一样的钻石耳钉。
这副耳钉是沈清慈新添置的,现在看来她们应该一起买的,果然是好姐妹。
多半是家人不错了,沈总急着回去的理由是家里有事,走之前还来把这位小秋小姐接上,那不是亲戚是什么。
去机场路上,沈清慈又接了个家里的电话,问了几句,语气也听不出什么。
等她挂了,湛秋问:“你妈妈没什么大事吧?”
“目前情况还好。”
湛秋虽然一直安慰沈清慈,但至此才松了口气,“我就说嘛,情况稳定就好,你别焦急,再急也是那个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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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路上能休息就休息一会,到了以后陪床很熬人的。”
沈清慈有带她一起去医院的冲动,但想到落地的时间,以及湛秋说的陪床熬人,沈清慈也清醒过来。
上次她们闹掰,医院见面就是导火线。
沈清慈后来复盘,总觉得但凡那天晚上好好休息,不那么疲累,隔日见到湛秋的态度也会好些,不会把事情办成那样。
当然,这是她的马后炮式复盘了。
所以算了。
不过她妈妈是记得湛秋的,还特意问过。
毕竟湛秋跟影后的合影还收在曾和静的相册里,时不时就要拿出来给朋友们看看。
曾和静到沈清慈公寓时,也曾进过她书房,沈清慈看习惯了,也就忘记画着湛秋的油画在她书房摆着有多奇怪了。
对上曾女士惊讶的目光时,才尴尬地发现迟了,于是被问:“湛小姐跟你关系还不错,就是最近没听你说到过。”
“她出国了。”沈清慈没有波澜地说。
“那你们还有联系吧?”
这是湛秋走后,她第一次被戳伤口,沈清慈的烦躁与苦涩几乎在心间猛跳起来,但她没有发作,更没有说实话。
“都忙的,联系不多了,偶尔聊几句。”
说实话太奇怪了,不联系但是把人家照片放在家里,算什么事。
跟湛秋偶遇并且发生关系后,她给曾女士打电话,或许是出于圆谎心态,或许是出于无人分享喜悦便要拉个人的心态,她说了这件事。
“妈,我遇见湛秋了。很巧吧,她没跟我说,我不知道她来了,逛街的时候居然碰见了,就一起吃了饭。她要在这里待半个月,我算半个东道主,最近在尽地主之谊。”
沈清慈说的时候,一直在笑,挂完电话才意识到,双颊发酸。
到了机场,湛秋不忘跟乌淇告别,“谢谢,下回我来要一起吃饭哈。拜拜,天黑了,开车小心啊,到家给你沈总发个消息。”
沈清慈颔首,“回去吧,辛苦了。”
乌淇心想,好鲜明的两种性格,不知道的以为湛秋是她同事,沈清慈才是朋友的家人。
候机时,沈清慈一直在盘算着怎么开口。
就仿佛一个倒计时的钟表挂在那儿,催促她快点,快点,来不及了。
但她开口却选择了迂回,此时才有余力想起她画在咖啡店橱窗上的七夕元素,反应迟钝地怦然心动了一回。
“你画的我看到了,很好看,鲜花,胸针,旧画集,那些灵感都来自哪儿?”
湛秋对这明知故问表示受用,眉眼飞扬,“总不能是天上掉下来的吧,艺术创作怎么能离得开亲身实践呢。”
“改口改得也太快了,女人都这么能变主意的吗?”
沈清慈压着声音问她。
湛秋听出她声音微微带了点哑,好听,特别像某种时刻下的撩拨。
距离登机还有一个小时不到,沈清慈时间不多了,必须要把话说清楚了。
她正准备开口说时,猝不及防地偏过头去打了一个喷嚏。
湛秋好像对此很紧张,眉头一蹙,先开口:“路上就听你说话的声音不对。”
“是不是不舒服了?你不要又感冒了不说,有征兆就要及时吃药预防,不能扛着。”
在接过湛秋细心递来的纸巾跟湿巾时,沈清慈怔然静止住,出现一种莫名的第六感。
湛秋紧张时下意识说出的话里,似乎蕴藏着一个信息,那就是她曾经遇见过自己感冒。
而这些天里,沈清慈一直很健康。
第104章 “没兴趣哪去报复别人”
候机室内一切*嘈杂的声音都停止,走动声,语音播报,隔壁某位膀大腰粗的财主引人侧目的生意谈判,都被清零,塞进真空包装中。
耳里听不进去更多的声音,沈清慈又不敢沉静太久。
她小心地维护着来之不易的相处时光,尽量回应着湛秋,接过她端来的温水。
小口喝下去,强调自己没有不舒服。
“打喷嚏应该是同事在骂我。”
她还开着玩笑。
脑海里混乱又躁动,同时,一种隐隐的不快和难堪升起来。
谁在面临这样的事情时,都没办法保持纯粹的情绪。
这已经不是沈清慈初次生出怀疑,或者说对“失忆”的湛秋感到莫名的熟悉感。
相遇那天晚上,因为激动和忐忑,她没有太细致地观察湛秋。她在湛秋的房间留宿,花了一整夜重新相识。
睡前湛秋乍然喊她“清慈”时,她一面被万钧的睡意拖拽下去,一面在想,湛秋是不是想起来她是谁了。
湛秋搂住她的动作,喊她名字时的语气、音调都没有变,她们像回到了几年前,从没分开过。
但那时的她小心翼翼,沈清慈不敢也不肯去进行深度思考,没有道理,没有根据。
如果湛秋记起来怎么办?
她竟然又怕又期待。
湛秋对她不算热络更不算排斥,怎么都不像是记得她的样子。
于是那一次,沈清慈只能把湛秋唤她名字的行为,看成说湛秋的E人属性大爆发。
不管记不记得,熟悉不熟悉,在一起获得愉悦后就算好上了,连亲昵的称谓也不吝啬给予。
后来,在频繁的亲密的交流过程中,沈清慈仍时不时就会思考,湛秋真的失忆了吗?
毕竟失忆是门冷门的病症,之前那次她也不怎么信,还时常怀疑湛秋是不想跟她扯上关系也不想负责所以瞎编。
沈清慈对湛秋的过度在意,让她敏感地捉到很多蛛丝马迹,但是每每都理性地将其归于自己的神经质,因为太想挽回曾经的湛秋而异想天开。
但凡湛秋还记得以前的事,何必要这样来到她面前?
应该还会生气才对。
如果不生气了,那当然更好,直接来找她不就行,除非……
她心惊胆战地收住假设。
今天留意到湛秋的潜台词,不是沈清慈突然变聪明,而是从昨晚开始就起疑心了。
昨晚两人洗漱后,没有急着入睡,各自忙了一会,在闲谈到七夕安排时,沈清慈问她想不想去看电影。
湛秋趴在床上玩着游戏,漫不经心地说可以啊。
沈清慈总在怀念过往,像是一个凭借记忆支撑当下的人。
她再次想到曾经两人看电影的经历,自己某些方面的挑剔说出来都让人感到麻烦,湛秋却全然接纳又想办法解决。
可惜,她没办法跟湛秋回忆当年了,却又实在想提一提旧事聊以**,于是没头没尾地问,要不要准备毯子?
湛秋仍一头扎在游戏里,急于完成每日任务,她说忙了一天忘记登录,要在睡前都搞定。
“你有洁癖就得带,嫌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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烦的话不看也行,去别的地玩呗,七夕节影院挤死了。”
沈清慈那样跳跃性的回应,是等着湛秋问仔细再谈下去的。比如为什么要准备毯子,是怕冷还是怕脏,谁看电影这么折腾。
可是湛秋问也没问,直接指出的洁癖的事,也很理解。
那时沈清慈就出现了现在的感觉,耳边当空一静,好像在寻找的答案已经呼之欲出。
为了稳妥起见,沈清慈还是将其摁了下去,不单因为不愿意相信自己的直觉。
更重要的是快要到她准备坦白的日期,她不想因为莫须有的直觉就把计划打破。
人都是更愿意埋头按自己原本的想法推进计划,一旦偏离就容易焦虑。
直到实在骗不了自己了。
“发什么呆呢,我才不信谁想你、骂你这个说法,不信等着,你再打一个就吃药。”
“真没有不舒服?喉咙呢,喝点水有没有好一点?”
沈清慈的心不在焉全被湛秋看穿,对此忧心忡忡。
“我知道了,还是太担心你妈妈是不是?放心,她一定会没事,回去有任何我能帮到的地方你都尽管开口。”
沈清慈享受着她絮絮叨叨的关切,这些天湛秋不是只索取不付出的状态,虽然没有之前体贴,但她也会照顾沈清慈。更多在情绪方面,谁靠近湛秋都会满电。
但沈清慈因为心虚,总安不下心,担心这点温存转瞬即逝,也很难感到满足,总在贪得无厌地期待更多。
像在看地板上灯具的倒影,沈清慈垂着头语气不明地问她:“你想跟我一起去医院吗?”
湛秋不是没有想过,这时候陪着沈清慈去处理更好。
但还是心存抗拒,假装客观地找理由说:“那边都是你的家人,我三更半夜出现不合适,还会打扰病人休息。”
她记得很清楚,沈清慈不喜欢自己跟她家人接触。
医院是个磁场很低的地方,什么事在那里都会搅黄——包括质感深沉的活着跟轻描淡写的爱情。
“今天确实太晚了,你先回去休息,如果后面你想去,直接跟我说就好。”
“我很愿意,你不用担心我因为这个不开心。”
沈清慈一边说真心话,一边给她设套。
如果湛秋认真分辨,就会听出来这个话是很无厘头的。
哪有病人家属主动要求别人去医院探望,还要强调自己不会不开心。
但是过于不快的回忆把湛秋心神占据了大半,她又太相信自己这段时间的表现了。
没有深想就道:“好啊,那我能去的时候告诉你。”
沈清慈验证后,心跟着沉了一瞬。在想,她是一直都记得,还是某一个节点忽然有了记忆。
但这两种本质上没有区别,她也没精力去求证,无论哪种,湛秋还记得从前的事才是关键。
“嗯,后面几天我应该都会在医院。”
湛秋不擅长此类话题,想了半天关心了一句:“现在谁在照顾?”
“我舅妈,还有护工。”
“哦,那就好。”
沈清慈继续证实:“我表弟去年出来了,现在在店里帮舅舅忙,改造得不错,就是一如既往地话少,不喜欢跟人交流。”
一句“他自作自受”到嘴边了,湛秋忽然清醒意识到,这个话题她不能直接聊吧。
只好故作茫然地问回去:“哪个表弟?”
“你表弟进去过吗,因为什么?”
沈清慈忽然不再配合,将休息室的座椅靠背放下些,调整至舒服的姿势,便于省出力气梳理自己的情绪。
去咖啡店工作之前的那天晚上,湛秋问她什么来着。
——为什么有过矛盾的情况下,只是相处十多天,就这么用心?
那句话当时听来,是句质疑和强调界线的提醒,沈清慈一度有些难过。
现在看来,更像是试探了,湛秋是期待她坦诚的吗?
那为什么不直接说呢?
她认识的湛秋总是很直接,爱和讨厌都能没有包袱地表达出去。
湛秋出现在她面前,借着遗忘的理由,看似被动的“循循善诱”是善意的信号,还是并没有消气。
然后想出这么个办法,还击吗?
沈清慈想到自己尚没有回应的追求。
她理不清此刻的微妙情绪,就像一架飞机没入云层,凭肉眼无法判断它接下来的航线和目的地。
“枫叶。”
她喊了一声。
她喊得突兀,湛秋有了预感似的,下意识不肯面对,心里一慌,站起来说:“我要去趟洗手间。”
沈清慈一把拉住她手腕,用足了力气去捉住她,两人静静相望,在众目睽睽之下。
最终还是沈清慈在挣扎中选择放弃,确认了眼屏幕上的时间,“快去吧。”
这段空出的时间里,沈清慈再次犹豫。
她不算光明磊落的大度之人,习惯把事情往糟糕了想,把人也往不美观处看,万一是她预想中的情况,说出来就意味着又结束了。
也不知道这样草草结束,湛秋会不会痛快,万一没玩过瘾呢。
她自暴自弃地想。
等到湛秋回来,闻到她身上被洗手液覆盖过的味道,在那片清凉里开口:“我有话跟你说。”
湛秋似乎还洗了把脸,拿着个精致的帕子,自顾自擦素面,脸色看似平静:“你说。”
沈清慈轻声笑问:“如果你回去以后,听别人说我俩之前的过节有点深,不太容易原谅,打算怎么办?”
湛秋没有诧异,闻言反问:“什么意思,在给我打预防针吗?”
“是,提前探探底。”
“我瞒了你一点旧事,仗着你想不起来。现在快瞒不住了,打算坦白从宽了。”
沈清慈自嘲地自首。
湛秋没跟着她笑,看出她的心情不好。
静了静,话里有话地说:“那要看是什么事,高不高兴,我不敢提前打包票。”
她一直在等沈清慈开口,但是刚刚预感到沈清慈真想说了,她又惶恐了,因为不知该怎么去处理。
她也没想到沈清慈会在此时此刻谈起这件事,这些天她们有太多的机会,好几次她进行引导,沈清慈都没有说。
眼下临近登机了,还在担心家人身体的情况下,沈清慈却要分心跟她谈,怎么看都像是不得不说才开口。
她也跟着介意起来,没有笑色地指出这个行为毫无诚意:“既然知道回来就瞒不住,为什么现在才跟我说?”
沈清慈跟她揣着明白装糊涂,坦诚回答:“理亏,怕说得越早,你生气得越早,万一不理我,我哄不好就可惜了。本来打算在你走前一天跟你说,现在突发情况,只能提前了。”
湛秋的表情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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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接受了她这个理由。
心里微疼,不清楚是因为沈清慈说的话,还是别的。
“那就再宽限自己几天吧,放心,这几天我不打听你,回去以后提也不提。等你哪天有功夫说了,再好好跟我谈。”
“不要太仓促。”
湛秋不喜欢这种赶进度的行径。
“为什么要宽限,你就不好奇吗?万一我做过的事十恶不赦,你岂不是要后悔宽限的这几天?”
沈清慈半真半假地问。
湛秋语塞。
这一耽搁,就到了登机时间。
飞机上,两人没打算再聊,都很疲累,一整天也没休息。
湛秋吃完东西选择闭目养神,睡了一个多小时。
飞机降落前,从舷窗俯瞰,城市的夜景如画一样铺在天幕底下,灼亮的人造光把人类文明点缀得固若金汤。
湛秋本来想让司机送沈清慈,但沈清慈自称有人接,拒绝了她,湛秋也没多说。
机场分别之时,沈清慈不再迂回:“湛秋,如果我们曾经也像这几天一样相处过,但是最终我让你失望了,你预备怎样处理呢?”
“怎么个失望法?”
湛秋接话。
“跟你现在一样,只谈当下,不谈未来,对亲密的事照单全收,但是态度若即若离。”
沈清慈担心,湛秋也许是想让她体验一回“被辜负”的滋味。
“只是这样?”
湛秋不知在替谁说话:“我觉得无可厚非,我们萍水相逢,本来也要慢慢来。”
沈清慈只好继续自我检讨:“那比这还要恶劣呢?也认真相处了一段时间,但是等对方告白的时候,又将话说得十分绝情。”
“那是有点恶劣。”湛秋点头,“既然你那时候绝情,现在又干嘛……”
“你真的不知道原因吗?”
沈清慈突然问。
湛秋蓦然理解过来,沈清慈发现了。
一起回到这座熟悉的城市,就像一出戏落下了帷幕。
“你知道了。”湛秋没再装下去。
“能不能告诉我为什么?”
沈清慈挑明了问。
湛秋离开前看破她的心思,以及全部的忐忑不安,简略地撂下一句:“反正不是你想的什么‘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本小姐的时间跟身体都宝贵,没兴趣拿去报复别人。”
第105章 清醒地现实地怀揣着浪漫主义
晚风带急,将机场大道上的草木花圃胡乱凌乱吹拂了一通,搅得热浪一阵一阵地黏住人。
湛秋背着包,低头疾步坐进车里之前,轻薄的裤角随风向鼓动,好像有人轻轻地挽留了一下她。
车门被从外关上了,隔绝周遭的一切动静。
静音模式下,她一脸的不爽快,遮也不遮,紧随着打了个喷嚏。
“谁在骂我!”她郁闷道。
魏姐满脸宠溺跟关切地笑:“没有人骂,是不是感冒了,飞机上冷吗?”
“不冷,怎么可能感冒,那边天气热得要命,不中暑就不错了。”
湛秋也没有嘴硬,感受了一遍,确定没有生病的前兆。
她浑身上下都好得很,唯独心口发闷,像一个话剧演员,在落幕以后面对没有观众的剧场发愣。
没有掌声,也没有反馈,她的表演好与坏都是未知数。
魏姐看出湛秋的情绪不好,从今晚刚见面时,湛秋没围着她嘻嘻哈哈,只是成人化地笑了一笑,就看出来了。
“有了什么急事,怎么连夜回来了。”
做司机要有及时闭嘴的眼力见,但是在湛秋这里永远可以破例,她开玩笑问:“表情这么差,是跟谁闹不痛快了?”
湛秋将座椅调整至半躺,头疼地闭上眼睛说:“沈清慈。”
魏姐收声。
车里一瞬间静得可以听到湛秋打哈欠时优雅的颤音,湛秋揉了揉眼睛跟太阳穴,说完意识到魏姐还不知道。
于是跟她对齐了一下颗粒度:“她妈妈中暑了,年纪大了要住院观察两天,她不放心,回来看看,干脆我就陪她一起了。”
魏姐听完认为这不是最需要同步的地方,“枫叶,你什么时候又跟沈小姐联系了?”
“哦,没多久,就最近,她在H市上班啊。”
湛秋说得云淡风轻,本意没想瞒谁,也不觉得联系谁有问题。
只是说到这个就有点不高兴。
她就说,沈清慈今天怎么怪怪的,原来是发现她还记得了。
湛秋自以为天衣无缝,也不知道沈清慈从哪看出来的,喜欢的人太聪明也让人烦恼。
知道她“失忆”时的沈清慈,表情虽然遗憾,但满目都轻松,跟她说话也更放得开。
这让湛秋明白,从某种程度上,沈清慈不希望自己记得从前,她打消了坦诚的想法,想看一看,沈清慈打算瞒到什么程度。
反而是刚才,沈清慈整个人都紧张起来,她握住自己手腕时,力道大得湛秋险些要喊痛。
不仅没半点开心,还带着几分警惕和揣测。
如果沈清慈生气,湛秋能理解,毕竟是自己先隐藏了信息。
这些天,她就看着沈清慈满心欢喜,围着她转,以她想都没想过的殷切,热情,还有真诚。
同时,她故意回避了很多次情感互动的契机,带了些“渣”。
既因为她清楚,两方都有所隐瞒,不是可以敲定情意的时机。
还因为,曾经她追沈清慈追得很辛苦,这就不谈了,还总在误会沈清慈的心意。
十分为满分,沈清慈三分的心意她能想成九分,剩下那一分还是为了顾虑沈清慈矜持的个性。
结果大错特错。
所以,她第一不觉得进度能够随便前推,自己也不能心无芥蒂地当做从前不存在。
第二不觉得自己理解的沈清慈的心意就是正确答案,万一天真了又要吃苦头,自然时常回避。
但是,沈清慈多半在发现她装失忆时,就把她想成了大恶人。
想想还是有点伤人,沈清慈在机场那些试探与坦白的话语,那些捉摸不透的表情,就差没直接说:“我以前对你那么恶劣,你装失忆靠近我,是为了报复我对吧,下一步就得把我甩开了是不是?”
沈清慈就是这样想她的!
湛秋回到了家,泡过澡出来以后,看见了张成帆。
凌晨一点,难为总裁大人结束工作赶来看她,一句寒暄都没有,坐下就开始念经:“沈清慈。”
湛秋被她踩住尾巴也不嚎,笑眯眯地还回去:“黎希。”
张成帆眼睛都不眨,“普通朋友,你的呢?”
“不普通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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