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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01 章 徐鸯(九)
“朕没告诉过你吗?”徐鸯皱眉,略带心虚地咳了咳,“朕必定是同你说过了的,是你没仔细听吧?”
“……陛下说的哪句话,臣不是仔细听的?”卫崇虎着脸问。
的确,于这事上,徐鸯是无法反驳的。她摸了摸鼻子,又干咳一声,道:“那或许是忘了说吧。此事也不是故意瞒着你……”
她的确是在某一次想起要与卫崇嘱咐时,被卫崇打岔,忘记了要告知他,于是就破罐子破摔地再没提起过。但也的确是没有想过要瞒卫崇。
怎么可能瞒着他呢?且不说放眼望去,他卫崇的确是最好用,最听话的那把刀,就说这调兵遣将,本就调的大多扬州军,与卫崇脱不了干系。
说难听些,她想瞒也瞒不住。
宣成帝震怒,当即下令崇查此事。
“简直荒唐至极,身为朝廷命官,应当为百姓谋福祉,心怀社稷心怀苍生,可竟敢有人在百姓流离失所身陷囹圄的时候,贪赃枉法,简直岂有此理!朕身为天子,对这等恶事绝不鸯忍!”
宣成帝目光环顾朝堂之中,思索该调派谁去崇查此事,还未及开口,卫崇上前一步道:“儿臣愿为父皇分忧,亲自前往云阳,崇查此事。若当真有人做下此等恶行,儿臣绝不姑息。”
宣成帝看了儿子一眼,同意了他的决定:“既然太子主动请缨,朕便准了。太子,朕允你便宜行事之权,不日出发,代朕好好查清楚此事。”
卫崇道:“儿臣领旨,定不辱使命。”
卫崇之所以愿意接下此事,自有打算。一来,他可以亲自前往云阳,查看泰河情况,也好叫那些人实地勘测泰河分流之举可行性有多大。二来,贪赃枉法之事不论是否属实,对卫崇而言都是个好机会。官场内贪污腐败之风盛行,积弊多年,宣成帝和卫崇都知晓,只是牵一发而动全身,没有合适的时机肃清,此番正是个好时机。除此之外,也能叫那些人吐出银子来,正好能解决泰河水患之事。
卫崇打算这两日便出发前往云阳,临行前与皇后辞别。
皇后听闻这么大的事,不免也慨叹几句:“本宫觉得这些人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竟然敢做出这样的事来。崇儿,母后相信你一定可以查清楚真相。”
卫崇道:“儿臣自当尽力,绝不姑息任何人。”
皇后叹了声,又道:“只是云阳路途遥远,你这一来一回,恐怕要年关才能回来了。你一向在京城,骤然要去这么远的地方,母后还真有些不放心。你又是个忙起来顾不上自己的身子的人,长庆也是个男人,没那么细心,哪里能照顾好你?”
皇后道:“如今你纳了嫔妃,不若你从你那嫔妃之中,挑一个带着,与你同去云阳,照顾你的生活起居。如此,母亲才能安心些。”
卫崇拒绝:“不必了,母后,此番儿臣是去办正事的,又不是去游山玩水,带个女子成何体统?”
皇后脸色敛下:“母后就知道你会这么说,是办正事不错,可你的身子也是正事,这事儿你必须听母后的。这样吧,就那个徐承徽吧,母后瞧你挺喜欢她的,这孩子母后也挺喜欢的,让她跟着你同去云阳,照顾你。”
卫崇蹙眉:“母后从何处看出来儿臣喜欢她?”
但这显然不是重点,重点是为何要带上她?卫崇正欲开口反驳,被皇后打断:“好了,这事就这么定了,没有商量的余地。母后今日也乏了,你退下吧。”
皇后不鸯卫崇反驳,将人赶出了栖梧宫。
为防卫崇不听自己的话,皇后特意又差听夏去了一趟东宫传旨,让徐鸯跟着卫崇一块收拾东西,前往云阳。
听夏笑道:“殿下忙起来总是顾不上自己的身子,皇后娘娘的意思是,希望徐承徽一路上仔细照顾殿下,徐承徽可明白?”
徐鸯点头:“嫔妾明白。”
送走听夏姑姑后,银蝉和绿蕊都万分欣喜:“恭喜承徽,这可是天大的好事。”
在她们看来,能陪着太子殿下出门一趟,那便能培养感情,自然是好事。
徐鸯却是撑着瓷白小脸不住叹气:“哪里是好事了,云阳这么远,舟车劳顿的,奔波劳累。又赶上水患,定然有许多难民,恐怕连单纯地游山玩水都做不到。”
银蝉对她的不争气已经习惯,只道:“这是皇后娘娘的懿旨,承徽还是快些收拾东西吧。”
徐鸯又叹息一声,跟着银蝉她们收拾东西去了。
卫崇没想到皇后的态度如此坚决,似乎不论如何都要让他带上徐鸯,他不想为此与皇后闹不愉快,只得妥协。但又怕徐鸯对此番出行没有正确的认知,还当是出去游山玩水,带一些不必要的东西,因而特意来了一趟茗玉轩用晚膳,预备告诉她此番出行尽量从简。
晚膳是徐鸯亲自下的厨,做了几个家常小菜,一碟麻婆豆腐,一碟蒜香排骨,以及一锅炖肘子,和一碗丝瓜蛋汤。
徐鸯厨艺有限,自然比不得宫中御厨,她道:“殿下您别嫌弃,将就吃些。”
卫崇对口腹之欲并不看重,吃什么都差不多,并不在意。何况徐鸯做的菜虽算不得极致美味,但也不差。
晚膳用得尚可,用完晚膳后,卫崇漱了口,又净了手,而后想起自己的正事,道:“此番去云阳,孤有正事要办,既然母后一定要你随行,孤也只得准许。但你切莫影响孤办正事,你可明白?”
徐鸯点头:“妾身明白。”
卫崇也不知她是真明白还是嘴上说着,反正他要说的已经说了,倘若她到时候误了自己的事,也别怪他无情。
卫崇这会儿没有心思宠幸后宫,说完这些便回了乾元殿,他还有些事要为这一趟去云阳准备。他有自己的打算,因此要带的人也得仔细盘算。孙泉允得跟着去,那些通晓水利的大家也得跟着。
听得徐鸯随行的消息,薛如眉有些坐不住。
太子殿下此番一走就是几个月,她们留在宫中便得独守空房几个月,徐鸯倒好,能一路随行,不知该有多大的恩宠。
薛如眉思来想去,还是求见了太子。
因着上次的事,卫崇对薛如眉稍有改观,并未向排斥洛慧儿一般排斥不见她,让她进来了。
“何事?”卫崇问。
薛如眉答道:“嫔妾有一不情之请,想恳求殿下,还望殿下答应。”
卫崇道:“你说吧。”
薛如眉道:“嫔妾听闻云阳水患,百姓流离失所,嫔妾也想跟着殿下去往云阳,希望能为百姓尽些绵薄之力。哪怕只是能为他们分发些粥米,也是好的。”
她言辞恳切,让卫崇又添了几分好感。
但卫崇并未立刻应下,他已经带了一个女人,又带一个,实在麻烦。
薛如眉见他没有立刻拒绝,心中窃喜,赶紧又道:“听闻徐妹妹也去,嫔妾与徐妹妹在路上也能有个照应。”
卫崇心想,她们俩若能自己玩自己的,对他而言倒是好事。
他终于松口:“既然你有这份心,便跟着一起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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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如眉心下狂喜,赶忙福身谢恩:“多谢殿下恩典。”
薛如眉当即离了乾元殿,回芳菲阁收拾行囊。
翌日一早,晨曦初晓,朝霞映红了半边天空,似乎是个不错的兆头。
一行人马从东宫出发,前往云阳。
于是,卫崇磨磨蹭蹭地跟在她后面,好一会,才走上马车。
等徐鸯坐下来,一抬头,便瞅见他那欲言又止的模样。
“……怎么了?”她问。
只见卫崇吞吞吐吐,好半晌,才道:
“陛下方才在外头叫我那句……能不能再叫一次。”
第 102 章 徐鸯(十)
“‘阿兄’?”徐鸯在嘴里咂摸了一遍,狐疑道,“……这有什么值得你大惊小怪的?”
她实在是疑惑极了,说完,甚至还皱着眉,无意识地拨弄了一下自己的指尖。
但卫崇乍然再听见这两个字,心已经又飘飘然起来,别说是压住嘴角了,几乎是咧着嘴,傻笑着爬上马车,别说回话了,他这么飘飘忽忽的,还险些被那车架绊了一跤。
等坐定了,满头雾水的徐鸯都已经在瞪着他了,他才回过神,想起来皇帝正有话要问他,但依然意犹未尽地“嘿嘿”笑了一声,才道:
“臣听着舒服……听着得意!”
这话,幼稚得跟没说似的。徐鸯又是一阵无语,懒得再同卫崇计较什么,但转眼看他那自得其乐的模样,又觉得实在不放心,嘱咐道:
碧空如洗,万里无云。
前往宫中的马车停在徐国公府门口。
徐思娴与徐月华徐兰芷三人登上马车,皆是盛装打扮。
徐思娴扫了眼徐月华与徐兰芷二人,面露不屑,她瞧不上这二人,并不将她们放在眼里。不论是鸯貌还是才华,她都更胜一筹,今日她一定会中选,她相信上苍也是庇佑她的。
徐月华与徐兰芷二人对视一眼,都有些尴尬。她们当然知晓徐思娴对太子殿下的迷恋,也知晓自己不如徐思娴,可这样泼天的富贵,又有谁能不心存侥幸呢?
徐兰芷心念一动,夸道:“二姐姐今日真是光彩夺目,定然能够中选太子妃。”
徐月华对徐兰芷的奉承冷嗤一声,别过了头。
徐思娴倒是受用,神色微动,道:“这是自然。”
她为了今日的大选,提前准备了许久。她身上这身衣裳,是找天香斋技艺最高的十位绣娘日夜兼程赶制出来的,料子更是上好的烟光锦,是西昭上贡之物,皇后娘娘赏赐的。身上的首饰也是个顶个的珍贵,寻常难得戴上一回。
徐思娴对今日的太子妃之位势在必得。
二人说话之际,徐鸯姗姗来迟。
“对不住啊,我来迟了。”
徐鸯拎着裙摆,一路小跑而来。
与她们三人的用心装扮对比,徐鸯今日的装扮堪称简陋。
她一身淡青色的百迭裙,是去岁夏日裁的,料子和花样都已经旧了。青丝挽髻,只戴了一支白玉木兰簪子,配一双荷叶流苏银耳坠,除此之外,再没旁的首饰。
脸上脂粉亦是清淡,薄薄一层,像是没涂似的。
徐月华不禁开口奚落:“四妹妹,咱们好歹是进宫选秀,你打扮得如此素净,也太不重视了。”
徐鸯踩着脚凳步上马车,在徐思娴身侧坐下,道:“没关系啦,反正也选不中我,走个过场罢了,打扮得那么隆重也没意义,倒不如多睡片刻。”
她今日又是贪睡,这才来迟。
徐思娴这会子心中喜悦,并不与她计较,只对车夫吩咐:“既然人都来了,便快些出发吧。”
徐月华也无法反驳徐鸯的话,诚然,徐鸯怎么可能选得上?不过是走个过场。可她竟然一丝期待也没有么?
当真是不求上进的草包一个!
徐月华重新偏过头,挑起帘栊看向马车外头。
随着马车渐渐驶向皇宫,车上几人的想法都发生了些许微妙的变化。巍峨的城墙矗立着,仿佛尽显高贵似的。
徐思娴进过几次宫,对皇宫的一切并不陌生,她只觉得雀跃,仿佛胜利的曙光就在眼前了。
徐月华与徐兰芷二人心中也隐隐地生出一种期待。
今日能够中选么?
马车驶进皇宫,过了西华门后停下,有小太监上前领路,引她们到千英殿。今日选秀正是在千英殿中进行,小太监领着她们到偏殿中稍作休息,待人来齐后,便会开始今日的选秀。
徐鸯她们来得不算迟,但还有人比她们更早。
徐鸯随意一瞥,就瞥见了好几个熟悉的面孔,家世不俗。
听闻此番整个京城所有七品以上官员家中的适龄女儿都可来参选,这些女子不论家世背景,都尽可能打扮得花枝招展,这位太子殿下还真是个香饽饽。
徐鸯默默移开视线,看向桌上摆放着的兔子形状的小糕点,瞧着软软糯糯的,似乎很好吃。她吞咽了口口水,提着裙裾走近,四下看了看,未见任何人品尝这糕点,又一时不敢伸手去拿。
迟疑片刻,终究抵挡不住那小兔子的诱惑,伸手捏了一块。
软糯香甜,甜而不腻,甚是好吃。
徐鸯不由得眯起杏眼,露出满足的笑鸯。
每桌上只有一碟兔子糕点,徐鸯很快便将面前桌上的糕点吃光,转而寻找下一桌目标。好在今日她们的重点似乎都不在糕点上,没有谁同徐鸯抢,她便寻着糕点,一路吃到了角落处。
兔子糕虽好吃,一口气吃了太多还是有些噎嗓子,徐鸯犹豫了片刻,将桌上最后一块兔子糕也塞进嘴里,一边嚼着,一边寻找茶水。
每张桌子上都摆放了一壶茶水,徐鸯赶紧给自己倒了两杯顺嗓子。
她一路寻过来,也不知走到何处,四下都没人,只余下夏日里蝉鸣的寂静。她心中忽地担忧起来,忘了怎么来的,她要怎么回去?
正恍神之际,忽地听得一声斥问:“你在做什么?”
那嗓音极具威严,好似徐鸯做错了什么事,徐鸯被吓得心中一惊,尚未咽下的半块糕点便噎在了喉口。她被呛到,咳嗽起来。
“咳咳咳咳……”徐鸯难受极了,扶着桌角俯下身,眼中沁出泪来,一时模糊了视线。
只瞧见一道颀长身影笼到面前,不知是什么人,瞧着颇有气势,该不会是这宫里的侍卫吧?
他不会以为自己在干什么坏事吧?
徐鸯费劲喝了口水,又咳嗽两声,连忙摆手解释:“我……不是坏人,没干什么坏事,我是今日来参加选秀之人,是徐国公府的四姑娘……咳咳咳咳……我只是见那兔子糕好吃,一路吃到了此处。我也不知道这里不能来,我马上便走。”
徐鸯还是第一回进宫,怕自己做错什么事。解释完,便匆匆朝那颀长身影方向福了福身,提着裙摆跑开。
卫崇瞧着她落荒而逃的背影,心中疑惑不解,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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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骇人么?怎的见了他好似撞鬼似的?
那抹淡青色很快消失在视野里,在这炎炎夏日,倒有几分清凉似的。
卫崇收回视线,脑海中闪过她方才的话,徐国公府的四姑娘?
他在记忆中搜寻一番,发觉毫无印象,只记得外头都说她是个草包。
徐国公府……卫崇想到徐家二姑娘,微蹙眉头。
徐家二姑娘曾多次向他表明心迹,只是卫崇对男女之事无甚兴趣,也不曾回应过她。
他记得,徐家二姑娘性子高傲,但提及她无人不夸,倘若做太子妃,应当很合母后的意。
卫崇忽地脑中又闪过方才那女子说的话,兔子糕?那是何物?
他的口腹之欲亦清浅至极,并不记得宫中有叫这个名儿的糕点。
卫崇并未深究,这些都是小事,不必放在心上。
他迈开大长腿,往正殿方向去,皇后已经在等他。
皇后远远瞧着那些年轻鲜活的姑娘们,心中甚是欣喜,这么多女子,崇儿总有一个看得上的吧?
“听夏,你再遣人去催催,可别让叫崇儿迟到了。”
皇后话音刚落,卫崇便跨进门。
“母后放心,儿臣从不迟到。”
卫崇绕过竹帘,向皇后行过礼后,在榻上坐下。
皇后在他对面坐下,难掩欣喜道:“今日可来了许多姑娘,你待会儿可得瞧仔细。”
卫崇方才来时,远远便瞧见了偏殿那群女人,她们亦瞧见了卫崇。在看见卫崇那一瞬,仿佛都看见了猎物一般,着实让卫崇有些心烦。
他已然后悔答应母后选妃一事,可他一向是个守信之人,不会反悔。这会子只好盼着这选妃早些结束,他好回东宫处理政事。
卫崇到了,选秀便可以开始。皇后给听夏使了个眼色,听夏便下去传话,命他们开始走流程。
第一批秀女很快便进来,卫崇漠然扫了一眼,毫无反应。
皇后问道:“崇儿,你可有中意的?”
卫崇道:“回母后,儿臣没有中意的。”
皇后叹气,只好道:“罢了,换下一批吧。”
……
这厢在偏殿候着的人都有些紧张。
“怎么前面没见有任何动静?”有人不安发问。
徐思娴道:“太子殿下要求高,没瞧上她们乃寻常事。”
她虽这么说,其实心里也升起了一丝不安。
今日不会她选不上太子妃吧?
不,她家世才貌都拔尖,没这道理选不上的。
若是选不上太子妃,能做太子侧妃也可以。
徐思娴退了一步,捏了捏自己指腹。
徐鸯一点也不紧张,她肯定选不上。
又等了等,前面又去了好几拨人,仍是没有任何动静,原本还算轻松的气氛渐渐有些焦灼。
终于,轮到了徐思娴她们。
徐思娴站起身来,身姿挺拔端庄,往正殿去。徐鸯拍了拍手,亦站起身来。
几人站作一排,齐齐行礼,而后站定,垂眸等待。
日思夜想的人就在面前,徐思娴的心跳不由得加快。
她想,上天既然给了她机会,一定也会给到底的。
片刻之后,她却没等到太子殿下开口,只等到那太监细长的嗓音:“下一拨。”
徐思娴不记得自己怎么走出正殿的,她的脑子仿佛空白了,什么也不记得。只不停在重复一个念头:她落选了……
徐月华与徐兰芷亦失望不已,她们翘首以盼,精心打扮,等待这个机会,结果无事发生。
唯有徐鸯松了口气,心里想着选完了是不是可以回去了?
当然不能如徐鸯所愿,她们还得等到所有人都选完,才能回去。
徐思娴原本骄傲的心破碎了,脸色苍白如纸。
直到所有的秀女都选完了,也没等到太子殿下开口留下谁,那一刻徐思娴破碎的心仿佛又重新活了过来,再次看到了希望似的。
她还有机会……
正殿之内。
皇后语重心长开口:“你就一个也看不上?”
卫崇颔首:“正是如此,母后。”
皇后扶住额角,又觉得脑袋疼起来。
卫崇站起身:“母后,儿臣可以走了么?”
皇后道:“站住!你今日必须选出人来!你忘了你答应母后的事了么?”
卫崇重新端坐,语气平淡:“可儿臣看她们,都不满意。”
皇后道:“本宫不管这么多,总而言之,你必须选出几个人来。”
卫崇沉默瞬息,从手边拿过名册,随意一指,道:“那就她吧。”
她在东平先停留了些时日。东平、任城、济北,这三个小国,倒是都老实,而且是最先投靠聂永的。这些人又与中原群雄不一样,世袭罔替,毕竟是他们自己的“国民”,总会善待一些,无甚要查的。她同那几个“卫氏族亲”,王公们,见上几面,吃两顿饭,也就罢了。
几场下来,个个都是姓卫的,什么卫启、卫宥,卫懋,连她都快对不上名号了。
好在她还挺着个肚子,再带上身后卫崇这只龇牙烈犬,凡是有些眼色的,也不敢劝她进酒。这也算是顺利了。
只不过,当她在任城赴完最后一场宴,第二日晚起,躺在榻上由着卫崇帮她捂脚踝时,却传来了一道意想不到的消息。
送往淮州的粮在河内被劫了。
劫粮的人,不是旁人,正是刘肃。他动了。
第 103 章 徐鸯(十一)
徐鸯拿着战报,脸色立刻难看起来,甚至,猛地起身,像是要下榻出门,仔细质询那个信使。
这可把一旁的卫崇吓了一跳。
他也急忙站起来,有些手足无措地活动了下手指,又很快回过神来,伸手来扶,口中忙不迭地道:
“怎么……我捏重了?是我不好……惊着你了……”
“我没惊!”徐鸯急声道,“你自己瞧瞧这信!把那送信的给我叫进来——不!等等,先别叫他!”
银蝉一时无可反驳,这话倒也是。徐鸯不过一个庶女,手里也就徐平给的嫁妆,虽说也不少,但与洛慧儿的家世比起来,显然砸钱砸不过。
徐鸯又道:“再说了,明面上她就给了这么多,暗地里平南侯定然给替她打点过,不知花了多少银钱,又岂是咱们那点可以比得过的?”
银蝉只得叹气,看了眼偏僻的院落,道:“可此处未免太过偏远僻静,日后您的恩宠……”
徐鸯跨进宫院,往里头走,道:“就是我住得近,也未必有什么恩宠。想开点,银蝉。”
虽然徐鸯也不知道太子殿下为何会选中她,但她从没对自己能得宠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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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有过期待。
除了银蝉,福公公还另拨了个宫女来伺候,名唤绿蕊。
绿蕊比银蝉还小些,怯生生地行过礼:“奴婢见过徐承徽。”
“起来吧,不用多礼。”
徐鸯让银蝉和绿蕊把东西收拾好,又去宫院里转了一圈。这茗玉轩应当许久没人居住了,虽说她们住进来前,福公公已经命人将住处打扫过,但整个宫院里还是透着一股许久没人居住的味道。
徐鸯转了一圈,发现茗玉轩后面有一处废弃的花圃,不知是何年的。她看着那花圃,便想到了若水阁中邹若水亲手种的那片菜地,她也可以和姨娘一样,种些菜。
徐鸯心中盘算着,这时节能种些什么菜,黄瓜、丝瓜……都可以试试。
徐鸯拍了拍手,决定明日便开始种菜。
待东西收拾好后,徐鸯便在殿中坐着,继续思索还能种些什么菜,以及种菜需要的东西。她拿出纸笔,将需要的东西都记下。
锄头,这是必要的,要用来翻土……
种子,这也是必要的。
不过在外面还能出去买种子,在这东宫里,要上哪里弄种子呢?
徐鸯一时犯了难。
正为难之际,听得绿蕊来报:“徐承徽,赵承徽在门外求见。”
徐鸯一愣,赵蔷?她来做什么?
徐鸯与赵蔷并无交情,连点头之交都算不上,她甚至连赵蔷这个名字与脸都对不上。可人家既然来了,总不好不见。
思忖片刻,徐鸯道:“请她进来吧。”
绿蕊应声而去,很快便带着赵蔷进来了。
原来是方才那位着粉色襦裙的姑娘。
徐鸯站起身来,与赵蔷互相见礼。她们如今同为太子承徽,是平级,自然是互相见礼。
赵蔷长相并不算出色,与徐鸯她们三人比起来,至多称得上清秀。
赵蔷见了徐鸯,有些自惭形秽,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选上的。她生得不够好看,在家中又是个不起眼的庶女,太子殿下竟然会看上她……
“徐姐姐,我听闻你也是家中庶女,想来咱们应当能说得上话些,所以这才冒昧来打扰。”赵蔷有些忐忑地开口。
没一会儿,小蝶回来禀报:“回良娣话,没看见太子殿下。”
洛慧儿有些烦闷道:“下去下去。”
洛慧儿在榻上坐下,太子殿下今夜不来她宫中,会去谁那儿呢?
不止洛慧儿睡不着,薛如眉与赵蔷二人也辗转反侧。
虽说她们对太子殿下今夜来没抱太大希望,但到底有期待,自然也就无法平静。
唯有徐鸯,早早便睡下了。
银蝉劝道:“承徽不再等等么?万一待会儿太子殿下来了,您却睡了,可怎么好?”
徐鸯道:“我觉得太子殿下不会来的,不如睡觉。”
她说罢,便转身上了床榻。
银蝉看着她的背影,一时又有些无奈,只得吹灭了灯。
徐鸯躺在陌生的床上,宫里就是宫里,哪怕是这么偏僻的宫院,摆设也比她在若水阁用的好。这柔软的被褥、这精致的幔帐……
她闭上眼睛,又想起今晚的晚膳。
因她们位分低,没有小厨房,都是御膳房送来的吃食,不过味道很好。可惜没有那日进宫时她吃到的兔子糕。
徐鸯想着兔子糕,困意渐渐袭来,入了梦乡。
她睡了极好的一觉,一夜无梦。
翌日一早,徐鸯又是被银蝉叫醒的。
“承徽,承徽,该起了,今日要去给皇后娘娘请安。”
听见请安两个字,徐鸯的意识稍稍回笼。她长叹一声,嘀咕道:“怎么在哪里都要请安……”
银蝉与绿蕊伺候徐鸯梳洗装扮后,徐鸯与洛慧儿她们会合。
洛慧儿脸色不佳,昨夜她等得睡着了,也没等来太子殿下。今日一早,急匆匆问身边丫鬟,昨夜太子殿下到底去了谁宫里,得到的答案是太子殿下谁的宫里也没去,就歇在自己寝宫。
洛慧儿这才心情好转了一些,但也只有一些。
因而看见徐鸯来迟,不禁怼她:“你怎么来得这么迟?若是耽误了给皇后娘娘请安,你担待得起吗?”
徐鸯垂下头,只道:“对不起,洛姐姐。”
洛慧儿不依不饶:“你不是徐思娴的妹妹么?怎么比她差这么多?”
徐鸯道:“洛姐姐说得是,我比我二姐姐差得多了。”
洛慧儿嗤了声,觉得她简直是个窝囊废,不耐烦道:“行了行了,快走吧。”-
栖梧宫。
皇后看着几个年轻水灵的姑娘,笑鸯慈祥:“不必多礼,都起来吧。”
皇后有些期待地问起:“昨夜太子去了谁宫中啊?”
洛慧儿位分最高,便是她开口:“回皇后娘娘的话,昨夜太子殿下……没来我们宫中,歇在了自己宫中。”
皇后脸色变了变,这个崇儿……一点也不让人省心!
“太子一向醉心国事,你们既然进了东宫服侍太子,也该主动一些,体贴一些,为太子分忧才是。”
四人齐齐应下:“嫔妾明白了。”
皇后并未留她们太久,便让她们回去了。
回到东宫之后,洛慧儿便让人准备了些茶点,打算亲自去乾元殿给卫崇送去。
皇后娘娘都发话了,让她们主动一些、体贴一些,她当然要主动一些。
洛慧儿带着茶点到了乾元殿,却被告知太子殿下今日不在宫中。
直到这日夜里,太子殿下才回来。
洛慧儿命人盯着,得知太子殿下回来的消息,当即再次带着吃食过来。
“殿下,殿下……”洛慧儿拦住卫崇去路,“您今日辛苦了,嫔妾亲手给您炖了鸡汤,您用一些吧。”
说是亲手,其实是底下人炖的,洛慧儿十指不沾阳春水。
她捧着鸡汤,满含期待地看向卫崇,希望从他神情中窥见一丝感动。
廊下的八角琉璃宫灯照出卫崇的影子,他面鸯冷峻,漠然道:“不必了。”
说罢,转身进了殿中,只留给洛慧儿一个绝情的背影。
大驾一路行到王府门口,卫崇先下了马车,徐鸯在车里闭目养神,听见他一落地,便有一个深厚的嗓音迎上来。二人客气了两句。
然后卫崇才又回来,一只手伸进车架。
徐鸯抬眼,便能卫崇欲言又止的模样。
但她扬了扬眉,没有问什么,便越过他,稳稳地走下车架,抬眼。
——她顿时明白了卫崇眉间那股莫名的不快是出自哪里了。
这位彭城王,虽然已经年过而立……却实在是有一副好颜色。
第 104 章 徐鸯(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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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立刻,本能地、几乎无法自控地回头看了一眼卫崇。
于是卫崇的脸色顿时更难看了。
这时,徐鸯才回神,干咳了一声——天知道她真不是有意回头瞧那一眼——转头同那彭城王寒暄两句。
“殿下远来,想必是一路舟车劳顿,臣已备下佳肴美酒,为殿下洗尘接风,还请殿下赏光。”卫翊也冲她笑笑。
一面说,他一面伸手一让,引着徐鸯往府内走。
卫崇决定去茗玉轩的想法是临时起意,因而此番福公公并未来得及差人提前通知一声。而徐鸯因上回不算愉快的侍寝,心中已然笃定太子殿下绝不会再想起她这人来,便继续心甘情愿地混日子,早早睡下了。
以故,卫崇抵达茗玉轩的时候,看见的便是这副情形。
廊下几盏透烧琉璃宫灯兀自亮着,映出卫崇颀长影子,而寝宫之内,隔着窗纱,早已经一片昏暗。
——里头的人早已经歇下了。
一时间,仿佛万物沉寂。
只一阵晚风裹挟着夏日的暑气自庭中吹过。
卫崇负手而立,脑海中的第一个念头是诧异。现下不过戌时三刻,她竟已经睡下?他便是从前读书时,这个时辰都还在刻苦努力,更别提后来经手处理国事,更是夜夜忙碌至夜半才入睡。
既然人都睡了,卫崇也没有强迫旁人的想法,正欲开口,福公公先一步上前道:“徐承徽,太子殿下到。”
今夜是银蝉守夜,她还未睡下,听得这么一句,顿时清醒万分,赶紧点了灯,将徐鸯叫醒。
“承徽,承徽,快醒醒,太子殿下来了。”银蝉内心欣喜万分。
不同于银蝉的欣喜,徐鸯整个人都是茫然的,她才刚睡下,思绪混乱着,被银蝉催着起来。徐鸯呆呆地坐在床侧,心想,太子殿下竟然还会来?
银蝉将徐鸯叫醒后,便去了门外迎接卫崇。
卫崇原本要说的话被福公公这么一打断,只好咽了下去,跨进茗玉轩。
徐鸯听得动静,懵然抬眸,后知后觉站起身来给卫崇请安。
“妾身见过殿下。”
卫崇嗯了声,从徐鸯身侧越过,在绣床边坐下,抬眸看向不远处的女子。
她与上回没什么不同,一身浅白寝衣,仍是青丝如瀑,散在肩上,脂粉已经褪去。
卫崇不自觉多看了徐鸯一眼,与那天夜里的视角不同,但最后的结论却一致:她是极美的,这毫无疑问。
卫崇收回视线,压下自己这无端的念头,转而道:“你素日都睡得这般早?”
徐鸯嗯了声,她困意尚未完全清醒,说话时嗓音带着些怠懒的娇憨:“是啊,又没旁的事做,不如早早睡觉啦。”
这话也不对,于徐鸯而言,就算有其他正经事要忙,她也会选择先睡觉为敬。
人生万般事,吃与睡最重要。
所以她幼时念书便常因为没写完夫子布置的功课而被夫子罚站,起初夫子还会怒其不争,后来便习惯了。
卫崇听得她的回答,一时默然。
她这话也不无道理,像她一个女子,被困在这四方宫墙之内,宫里的规矩又森严,这也不能做,那也不能做,于她而言,似乎的确无事可做。
“你若是觉得无趣,可以让福公公去孤的书房里找些书看。”卫崇道。
徐鸯啊了声,:“多谢殿下,不过不用了,我不爱看书。”
卫崇再次沉默不语,有些不理解:“为何不爱看书?你不觉得看书很有趣么?”
徐鸯被这问题问得一顿,尤其是太子殿下还一副非常认真不解的神色:“……我也不知道怎么说,就是觉得看书挺累的。”
她说着,有些不好意思地垂下脑袋。
卫崇哦了声,又道:“那你觉得何事有趣,也可以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