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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黎清没给别人梳过头,但他很小心,也很有耐心。
废了一刻钟还多,江偃书发型终于和平日里一般神气漂亮。
可上学却耽误了。
更倒霉的是,严厉的宋太傅今天还带着向皇帝讨要了许久才拿到的旨意。
要给宫里学习的两位皇子挑选陪读。
今天的二皇子一如既往地过分!连一向听话好学的大皇子也不知怎的,也和二皇子一样,一起迟到了整整半个时辰!
宋太傅胡子都气的又翘起来了,江偃书背着手,抬着脑袋看,觉得今天宋太傅嘴边上的‘八’字儿更翘了些。
“都怪他我才迟到的。”
江偃书撇着嘴,抬着手臂往旁边一指。好委屈的样子。
偏生江黎清依旧站的笔直,对江偃书的‘指认’供认不讳,只平静的认着错。“确实怪我。”
他的手艺确实不够熟练。
宋太傅狐疑地又朝他们看了两眼。
实在是因为两人平日的作风实在不能成为现在能轻易判定证据的理由。但两人的神色又太过安然。而且……二皇子这皮孩子做错事也是鲜少会这样立正言辞的胡言乱语的。
他姑且相信了。
于是他在朝两人念叨了一个时辰圣文礼教之类的东西后,又把江黎清单独叫到一边罚站了。
他拿着一卷经文,继续在案前讲课。
江偃书坐在台下的小书案后面,朝站在一边的江黎清眨眼睛、吐舌头。
一旦发现江黎清不看他了,他就胡乱卷了个纸团,偷偷往他脚边丢。
于是,下课后,江黎清终于被允许回去坐着的时候,脚边已经呼啦啦堆了一小堆纸团,几乎让他没有下脚的地方。
宋太傅已经抱着一堆经文慢腾腾回去了,江偃书重新成了这里的霸王!
看江黎清脚尖微顿地、略显狼狈的样子,他就翘着脚尖,笑的眼睛都弯起来了。
他闹地厉害,连课也没好好听,更别说什么宋太傅只提了一嘴的挑选伴读的事情了。
于是,另一天,江偃书拍着无言的背,嘴里嘟嘟囔囔不停喊着“快快快……要迟到了迟到了……”
男人手依旧很稳的,只是速度更快了几分。银质面具在空气里划成一道冷光。
终于卡着时间赶到学堂,江偃书看着学堂里乌泱泱整整齐齐站着的一堆的陌生的人,头顶缓缓冒出了一个问号——
作者有话说:其他人:(双眼放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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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偃书:——?
我回来啦哈哈哈哈……(逐渐笑不出来了)
避雷这个服务行业啊!真的受不了了受不了了……暑假才开始就被送来打工了,说好轻松的书店店员但本质服务销售人员真的避雷了大家伙……
现在在满满复健(也会稳定下来的)果然说太久不更新了手感真的会消失,以后会慢慢稳定,直到开始稳定日更哒摸摸哒晚安大家~
第94章 江山如此多娇
这些人有一个算一个, 论家世才学、人品性情,无一不是同龄人中处处兼优的佼佼者。
帝王暗网密布整个京城,可能被选中送过来的, 也就这厅里寥寥十数人。
能有机会被选中成为皇子的伴读,这对家族而言自然是天大的运气和福分。
可君心莫测,这皇宫里大皇子和二皇子在宫中地位尚且不论, 光是朝堂内外就已经因为皇帝迟迟未立储君而议论纷纷。一把年纪的老臣手里拿着圣贤的礼仪教文, 一遍一遍往皇帝的案台递着催促皇帝设立大皇子为储君的议案,朝廷中愿以死明谏寥寥, 可也并非没有。
“臣有事请奏!
陛下君心在民, 民心依之社稷……
——臣请陛下, 为天下万民, 为江山社稷,早立储君!!!”
黄金玉筑的恢宏金殿内,霎时落针可闻。
礼部司员外郎张讳终于从右侧文官席最后方挤出来,他手里紧紧篡着笏板,腰背挺直,踱步走到中庭, 站住。
直到终于把灰绿色衣袖口最后一块褶皱抚平, 他才终于面朝着顶上的天子,周而正的跪下来。
皇帝坐在大殿最高的黄金龙椅上,只是随意的姿态, 连眼皮也没什么精神地耷拉着。
可却依旧死死压着这朝堂上下,不敢抬头。
“朕倒是觉得立储之事为时尚早。”
皇帝当然还记得他。
那群老家伙里最固执、不通人情的硬骨头。
早些年虽然实在聒噪,但的确有些才能,品行也算得上清正廉洁。被外界称为暴君的皇帝虽然偶尔也会因为他觉得烦躁,但却从没有把他放在眼里。
直到二皇子出生, 天下所有的珍宝都如江水聚海一般流入宫城、流进二皇子的宫殿。彼时还是礼部侍郎的张讳便是第一个跳出来,连上三本奏折控诉皇帝此行之劳民伤财,并痛斥其举天下之财供一己之私的行为实非明君所谓——
在他之后,不少文人谏客都好似受了其鼓励。于是,一篇又一篇谏言被递至皇帝身前。
这些所谓的忠言通篇,
皇帝只觉得刺耳。
当然,
这些人不过墙草走卒,皇帝当然知道这背后真正有能力的是谁。
可皇帝也实在讨厌这蚂蚱一般不停在他眼前蹦跳着的老东西。
一次又一次,张讳的官职被一降再降,直至现在——
“万万不可啊!事关我大屹江山未来百年兴荣,
……臣愿死谏,请陛下立大皇子为储!”在无数朝臣复杂的目光里,张讳重重下拜。
果然还是得丢的更远些啊。
掌心扶手上龙像蜿蜒,皇帝胸腔郁气翻腾不止,怒气上涌,竟直接大笑出声。
“哈哈哈哈……
……死谏?”
那两个字在皇帝喉咙滚过一圈,带着些难掩的戏谑。
皇帝当然知道张讳不过是这幕后之人丢出的一把刀,一个遮蔽视线的幌子。
——但那又怎样。
“……那你就去死吧。”皇帝轻轻挥了下手,如同挥开一片落叶。
“还有想当忠臣的吗,朕都成全你们。”
……
皇帝眼睛眯起,愉悦地笑笑。
就当作给着幕后的老鼠一点小小的警告好了。
省的他们总以为他老了。
黑色幞头下规整梳起的头发花白,在仓促动作间变得散乱——甚至没给其他人一点多余的反应时间,那两位金甲卫仿若凭空出现,立马拖着张讳消失在了金碧辉煌的明亮大殿。
无数朝臣终于在僵住的时间里找回一点自己的理智。
他们怎么就忘了,这华美至极的崇明殿,底下每一块雕龙画凤的金砖玉石,都浸透着无数异人的血液。
……
有不知变通的人,当然也就有更多的‘聪明人’。
皇帝这些年在对待宫里两位皇子的态度上实在偏心的没眼了,明摆着的心思。长长案台上重重堆叠的文书,比立大皇子为储君更多的提案,就是立二皇子为储君。
可这些年,皇帝仍旧表现的什么也没看见似的。仍旧由着储君之位日日的空悬着。像往恶犬堆上头挂了块骨头,摇摇晃晃,欲坠不坠,死死吊着这群恶犬的胃口、和躁动不安的心思。
这次为皇子们挑选伴读便是皇帝主动抛出的一次机会。
所有人都等着皇帝真正的态度。
……
江偃书是没见过这些人的。
毕竟是皇宫这样的地界。
总不是随便什么人就能拖家带口进出的。
——是吧,惊元侯。
江偃书眼眨了又眨,很轻易在一众陌生面孔中找到了个熟悉的豆丁脸。
站在一众身材高挑的少年们的最前面,昂首挺胸,自认为装作的十分不经意地不停偷瞥江偃书。
江偃书还呆在无言臂弯里没下来,居高临下的,把他的小动作看得一清二楚。
于是,尽管某道落在身上的目光愈发急切热烈,江偃书也始终没有把目光投过去。
楚无戈昨晚兴奋的睡不着,一大早就爬起来让侍女给他找漂亮衣服,戴上最好看的玉佩和腰封。想着到时候要吓江偃书一大跳才好——
他从江偃书一出现就一直紧紧盯着他的脸瞧,果然从江偃书的脸上找到了震惊的神情!
他心里偷笑,但仍旧装模作样的表现出一点也不在意的样子,想要等着江偃书来找他。
他还给他带了他府上厨娘做的最好吃的桂花糕。怕凉了,就一直放在自己肚子上,那里奇怪鼓出一小块也不在意。
可是江偃书一直到现在,一!眼!也没看他!!!
他几乎震惊,难道他这么不明显吗?
楚小世子已经动用了特权,用一顿屁鞭子成功让自己老爹把自己丢进伴读的队伍里,又毫不心虚的扒开其他人自己站在了最前面最显眼的位置——
可他还是被无视了!
他急的团团转,终于忍不住了似的,想要开口喊江偃书——
他还没成功完全喊出口的短促音节被突然从人群后面走出来的大皇子的声音盖过。
江偃书拍拍无言的手臂,男人听话地把他轻轻放下。他才落下的手又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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速被江黎清若无其事自然牵上。
“ 小书想要选谁当伴读吗?”
江偃书不知道,江偃书很疑惑。
像是看出了他的茫然,江黎清轻轻的笑了下,蹲下来,头靠近江偃书的,嘴唇也近乎贴住江偃书的耳廓。以一种说悄悄话的亲密姿势,同江偃书细细讲明了,帮助江偃书成功寻找到了‘遗忘的记忆’。
江偃书立马露出个有些凶的表情,眼尾上挑着,遮不住的得意。
选伴读?
江偃书当然要好好挑一挑!
他自觉自己是应该第一个选的。
于是他背着手,围着这一群人转了一圈,‘不经意’地从每个人身边经过一下,然后更‘不经意’地看他们的表情。
能有机会见到他堂堂二皇子,是他们的福气!他自信地想着,果然也从他们脸上全都看见了紧张的神情。……除了一个人。
是除了被江偃书刻意掠过于是只能急的在原地跳脚的楚无戈之外唯一表现的冷漠的人!
少年的身形纤细高挑,面如冠玉,也如冰霜一般不可侵犯。那双眼看谁都淡淡的模样,看见江偃书的表情也不会比挥开一片棉絮更激动了——
却成功挑起了二皇子的逆反心理。
呵,男人,
你成功引起了二皇子的注意!
江偃书又走回到江黎清身边,站在所有人的前面,那双如传闻中一般奇异瑰丽的绿色瞳孔像是粼粼水面下晃动的水草,可现在这随处飘摇的水草也仿佛燃烧起来,莹□□致的漂亮脸蛋仿佛也因为这火焰燃烧的热度而变的滚烫、炽热,粉红出一片醒目的颜色。
他冷着声音,抬手时带动腰间缠绕的双龙绕颈玉佩互相碰撞出一点清脆的声响,连带着晃动的红色流苏也闪出一点光滑的晕影。
他随意的用手指点了点那人,嘴角笑容也带着毫不掩饰的恶意。
“就他吧。”
就这么轻易的,决定了。
“我身边正好还缺个伺候的书童。”
这做派,倒是真正和传闻中真正身居高位,于是理所应当对所有人抱以极度轻视的傲慢姿态的的二皇子相同了。
谢容玉轻敛下眸子,淡淡的想着。规矩置于身侧的手指却在违背主人意愿地轻轻颤抖着。
的确有点麻烦了。
京城东西十四街,往南百里集贤路。
谢家是这条集贤路的终点。
这诺大京城世家大族不知凡几,百年来,盛衰无常,新旧迭续。而能长荣百年而不衰的谢家则毫无疑问是被所有人推出的京城世家之首。
谢容玉是谢家年轻一代最负盛名的子弟。三岁识文,七岁登楼解策论,去年中秋辩才会他力压一众成名已久的才子拔得头筹。
彼时不过十二岁。
是谢家的麒麟子,也是京城文坛未来闪闪发光的明珠。
在皇帝诏令被暗卫送入手里的那一夜,谢丞相站在书房,看着满墙堆叠的繁缛经文,在一页又一页泛黄的文章间隙,被用的毫笔写下细密的注解。
那些字句难掩稚嫩,但仍然精妙无比,一撇一捺间,亦隐隐可窥少年天才在外从未表露的傲慢本质。
他的孩子比世人想象中的还要聪明地多。
虽然父亲在家极少会谈论到朝中事宜,但谢容玉何其聪慧,早就从每日父亲回来时紧皱的眉头还有嘴风总不甚严谨的叔伯兄弟偶尔的聊天中了解了某些事情。
在被父亲叫到书房,接过父亲递来的一封信细细阅读后,他的内心毫无波澜,只是浮起一点对事情尘埃落定的了然。
他以为他的父亲会叫他好好表现,最好能得到皇子的青眼好被选为伴读——最好还是那位受尽宠爱的二皇子殿下。
可恰恰相反。
“进宫后,小心谨慎……
……最好不要做出任何会引起那位二皇子殿下兴趣的事……”他声音顿了顿,“我对大皇子有所了解,以他的为人,只要你表露出一点不愿,他是不会强求的……”
只要不进宫,就算只是小小得罪了大皇子,后果谢家也能承担得起。
可是要真招惹到了那位二皇子……
那可是位顶顶麻烦的人物。
皇帝的宠爱终究只是镜花水月,最值得人在意的,应是二皇子的母亲——现在西夏的长公主。
这些年西夏王室内战不断,储君政事毫无建树,王室其他子弟却英雄辈出,原本老西夏王还在时还能有所顾忌,可两年前西夏王吞‘仙丹’而亡,那些早就割据势力企图角逐王位的饿狼终于甩掉了所有枷锁,毫无顾忌地相互厮杀开来——
西夏暴动的内乱让整个国家躁动不安,甚至隐隐有分裂之患。
再笨的皇帝也知道在面对这种情况时最好的做法是趁人病要人命。
况且现在的皇帝也绝不是什么心软愚笨之徒。
只是还没等他们的人更进一步,
异变突生——西夏所有势力都被边陲突然出现的一股势力迅速消灭整合,并且以雷霆的手腕肃清了西夏朝堂明面上的所有反对势力,坐稳了西夏的王位。
这本来没什么,毕竟西夏再乱也对大屹毫无影响。
可这位突然出现并且获得最终胜利的新皇,却只是西夏王室的旁系。甚至连西夏王室直系子弟最具特色的绿色瞳孔也没有继承到。
而他上位之路实在凶残,几乎把整个西夏王室劫杀一空——现在全天下最能代表西夏王室的,居然只剩下了远嫁大屹的赫连娜公主和她的孩子。
没人知道他在下令远封赫连娜为长公主时抱的是怎样复杂的心思。
但这一举措背后所可能代表的含义,不仅只是影响到了西夏,更是让大屹各个势力的掌权者都焦头烂额。
所以,他思虑良久,
谢家终于还是不打算趟这趟浑水。
谢容玉自然称是。
他虽然暂时想不到更深处,但只是在这样的“小事”上,他向来是不会违逆父亲的想法的。
他没那么傲慢。
而且,他也确实对所谓的‘从龙之功’毫无兴趣。
他对自己的人生有着明确的规划和目标,这些年,他也一直稳稳走在自己所规划的既定道路上,毫无偏差。
他会在十六岁那年参加那年的科举考试,他会成为那年的状元。然后进入六部——最好是户部。但其他的也无所谓。
最多十五年。
登朝拜相。
像他父亲那样,却比他父亲更优秀。
成为皇子伴读并不在他的未来的计划里。它所带来的未来是不可预测的。
他讨厌一切可能会超出他预料之外的事情。
应该是这样的。
他和其他一众人早早进宫,又一同的在大厅等待着。
他数着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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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情有些冷。
这位二皇子果然娇蛮任性。
不守时间。
他眉头皱起,周围没有什么声音。没有人敢在皇宫这样的地方胡言乱语。更别说他们还是第一次来这里。
一路上高耸到仿佛遮天蔽日的宫墙,还有无数倾尽想象般华丽的亭台楼阁、红墙玉瓦……让他们目眩神迷,心底紧张惧怕的情绪也愈发强烈。
甚至开始对和那位二皇子见面而感到畏惧——
终于,“吱嘎”一声,门被打开,然后是一点极轻的脚步落地的声响。
他们不约而同的抬头,看见了这位传闻中的二皇子。
该要怎样穷尽华丽设想的描绘,
一瞬间,所有人都说不出话。
包括谢容玉。
好像与传闻不一样了。
但至少也有相似的。
他趾高气昂地在所有人面前转了一圈,又毫不掩饰观察的视线。打量人的目光如同看一只毫不起眼的蚂蚁。
真傲慢啊。
他应该同其他人一样的,一样的表现出诚惶诚恐、紧张又复杂的表情——
或许呢。
他一动不动。
他脾气果然不好,
所以他真的惹上大麻烦了——
作者有话说:逐渐开始彻底疯狂!
晚安~
第95章 江山如此多娇
二皇子殿下以往从没遇见过这样的人。
整个皇宫上下, 所有人都宠着他、顺着他。就算心里再痛恨他的,也得装得爱戴、尊敬他。
连这天下最尊贵的皇帝,也听他的话!
只有这个人, 惺惺作态,装模作样!
他以为他是谁!
江偃书愤愤不平、近乎气急败坏地,在心里阴暗的想了无数种折磨他的方法。
但是,
——他得先把他留在身边才行。
“……就他吧,
……我身边还缺个伺候的书童。”
江偃书笑着,眼睛弯弯的, 仰面瞧他, 想从他脸上看到些屈辱不堪的可怜表情。
但他表情却依旧平静地吓人, 好像众目睽睽下被羞辱喊作“书童”的不是自己一般。
倒显得江偃书在无理取闹了。
江偃书原本翘起的嘴角落下来, 再也笑不出来了。
……
“抱我回去!”
是这皇宫实在太大了,真不怪二皇子性子怠惰。
他不喜欢坐宫里那摇摇晃晃的轿撵,觉得那东西会晃地他头晕眼花。无言的臂弯是很稳的,江偃书喜欢让他抱着,速度很快,江偃书却是平稳的、连风也感觉不到。
偶尔也会恶趣味地让大皇子背他到处乱晃, 恨不得让全皇宫的人都知道, 大皇子有多听他的话,——他才是皇宫最说一不二的、尊贵的人物。
今天的教学因为皇子们挑选伴读的事宜被取消了,按理来说, 能够幸运地被皇子挑选中的人,应该先去参见皇上,让皇上过个照面,最好能让皇帝一下记住——再好好感谢一下皇帝皇子们的恩典,最后随其他人一同出宫, 等待另一天真正真正作为伴读同皇子一同学习生活——
但今天皇帝并没有亲自到场,那两封印着皇帝私章的诏书被由皇帝身边的大太监张公公送过来。
整个皇宫遍布皇帝的耳目,尽管皇帝并未亲临见证,但依旧能保证皇帝第一时间知晓到皇子们挑选的结果。
张公公一身紫袍,笑面圆脸,小碎着步子走到殿中央,手里白色拂尘一挥,身后两位端着放有皇帝旨意诏书的侍女走上前。众人立马齐齐跪地。
谢容玉与被大皇子选中的那位刑部侍郎之子徐盛年跪在最前面。
张公公肃声将诏书念完了,才笑眯眯地,亲自把诏书放到他们两个手上。“既然被皇子选为伴读,这便是你们与皇子们有了缘分,与天家有了缘分……两位公子才学斐然,日后还希望能够尽好职责,照顾好两位皇子才是。”声音细细的,并不尖利,带着恰到好处的谨慎和肃穆。
他不轻不重地敲打了两句。
转身面对二皇子时,脸上的笑容蓦地变得真切慈祥起来。
谢容玉终于抬起头,看着面前这位连他父亲都要忌惮三分的大总管。眼角褶皱笑成一朵花,连手上的拂尘也不管,孤零零落在地上、沾上灰尘。他曲起腿、弯下腰,嘴里止不住的“祖宗”、“小殿下小殿下”地叫着,轻声慢语替皇帝解释着。只是一个眼神,身后更多的侍女进来,都捧着皇帝给二皇子准备的、讨饶的有趣物件。
仿佛那铁石毒汁浸的心肝都完全软了,变得慈爱,同其他疼爱小辈的老人再没什么两样了。
他父亲说过的,这位面善心狠的张公公,是天底下最狡猾的人,也是全天下对皇帝最忠诚的人。
他的一言一行,都代表着皇宫里头那最至高无上的一位的意思。
二殿下荣宠之盛,亘古未有。
他曾嗤之以鼻,认为真真假假、人云亦云,连史书都不尽真实,更何况那些传闻?
不过夸张而已。
可今天他终于承认了自己的傲慢和错误。
好像是从进入这里开始,
——一切都变得不对劲了。
他“意外”地被二皇子选为了伴读,这已然是他计划之外的事情了。而现在一切都已经尘埃落定,他现在——起码现在,应该随着其他人一起,离开这里,回家告知父母这个消息,可能会让他们惊讶、害怕一会儿,但是最终也只会叹气,告诉他要做好哪些准备,要好好记得在明天辰时又回到这里……
“——抱我回去!”
而不是被二皇子从一堆人中叫出来,随意地、轻蔑地命令——和使唤一条狗没什么区别。
他伸着一只手,另一只手还抓着一只象牙小鼓。那是由张公公送来的,被由一众的婢女捧着送到他轻易可以伸手拿到的高度。那些物件各个精美无比,明亮珍贵的颜色,挤挤挨挨堆在他面前。二皇子雪白的脸也被映衬的更加莹润漂亮。他垂着眼皮,长长乌黑的睫毛却翘着,有些不高兴的耸着鼻尖。
散漫、毫不在意。
似乎这一切都再平常不过。
连对着任何一个人,
已经习惯被所有人毫无底线听从照顾的样子。
谢家是京城世家之首,于是他从小就知道他与别人的不同。
在他的世界里,并不存在任何同龄人的影子。他没有玩伴、甚至也不承认那些堂的、表的、远的近的所谓兄弟。
太蠢了。
甚至连眼神都藏不住的害怕。却因为长辈的叮嘱教导,不得不靠近他、讨好他。
他对这些人是怎样的?
他记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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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
但毫不掩饰轻视的态度,渐渐的,也再没有人愿意接近他了。
而现在,身份对调。
江偃书却不是那时的他。
他当然明白,江偃书同他是不一样的。
你是不能从他的言行里察觉到这种傲慢情绪的,相反,他如此一视同仁——对恨对爱、对人对物……一样的毫不在意、毫不珍惜。
他露出这样冷酷的神情,可那双眼睛却惊人的美丽。
带着孩童的天真,还有似乎一切都拥有后的了无乐趣。
你看着这双眼睛,开始不由自主地战栗,想要哭泣、请求……请求他看向你——
谢容玉甚至真的觉得他是曾被这双眼深深看过的。
……
在最疯狂、傲慢的那年,他曾经随着风流爱游历山湖的二叔去过骊山,那山极尽蜿蜒崎岖,可山顶却建有一座神庙。
那里只有一位老僧人,还有他收养的孩子。
他们不被允许进入。就算他们捐足了香火。
他二叔却愈发对里面供奉的神好奇起来。
夜晚,他们从庙宇后面的高墙翻了过去。
也不知这荒郊野岭,这庙宇高高外墙内却异常地精致华美,夜晚天色昏暗,这庙宇墙沿悬挂的夜明珠却愈发明亮温暖——
他们踱着步子,小心翼翼地打开最中间的那扇门,
身边的一切都安静下来,
山丛的蝉鸣、风吹落叶的扑簌……
甚至外面明珠毫不可惜地悬挂,里面却只有一只孤零的红烛。放在金碟里,被一双手捧着。
橙黄色烛光被屋外吹来的细细的风吹得摇摇曳曳,照亮了底下雕像一点纤细指尖,还有在更深处阴影里逐渐明晰的脸,和逐渐显露锐利形状的眼眸……他们不自觉的高高仰起头,却在将要真正将那雕像面容看清时,眼前猝然一黑——
再醒来时,他们正躺在山下支起的帷帐里,就在他们出发的地方。
昨晚的记忆却开始模糊起来,好像昨天的一切不过是一场梦。
其实他们并没有爬上山,没有看见什么庙宇,也没有翻进去,
更没有看见里面那个捧着蜡烛的人……
或者说,
是“祂”。
谢容玉什么也不记得。
但他记得一双眼睛的影子、形状。
“祂”在看他。
这并不是能为人所言的,毕竟世人绝不能理解他那样一个“梦”。他也私心地不希望有更多其他人知晓那个形状。
他“失去了”那段记忆。
而他的二叔却疯了。被关在家里,开始整日整日的哭,整日整日地笑。甚至央求祖父,请求让他离去,去骊山,出家为僧。
所有人都说他疯了。
说他胡言乱语,被鬼魇了神魄——大屹哪有什么山叫骊山的!
更别说什么神庙了……
他被更加严厉地看管起来。
他的父亲和母亲找到他,问他是不是见过什么“神庙”。
他只是摇摇头。
他的父亲母亲终于露出笑容,眼底带着止不住地担忧和后怕。
他却安静的,手指捏住被角,指尖逐渐勾勒出一个模糊的形状……
……
谢容玉现在仍觉得那是一场梦,一场“特别”的梦。
毕竟他不是个疯子。
他眼神逐渐平静,神情也只一瞬间僵硬。
二皇子还伸着手,等着他主动弯腰去抱他。脾气还是一贯的不好,只是等待的一会儿,甚至眉心也有些不耐的皱起一点。
谢容玉终于蹲下来,手穿过他的腰,兴许是衣料摩擦带的江偃书有点不舒服,他扭动两下,手里的象牙小鼓毫不客气地拍在他的头上。
“咚咚”响了两声。
不疼,
但羞辱意味十足。
谢容玉终于把他抱起来,脖颈处被一只手抱住,手指最后捏住他的衣领口。
力气重的想要把他掐死。
他抱着二皇子,身上瞬间便聚焦了一片的视线。那些人一动不动的看着他,直到终于有人动作,靠过来给他带路。
毕竟二皇子可没有给他指路的意思。
他总算知道了二皇子殿下平日里的浩浩荡荡,只是这一段路,他身后身后的仆从也紧紧跟着,大皇子站在他旁边,脸上带着笑,适应着他的步子,边同江偃书讲着话。
讲到了兴处,二皇子便高兴的笑起来,身体一抖一抖的,笑的眼睛都眯起来,看着别人,完全把他当个轿撵了。
只是他到底年纪还轻,平日里虽也有锻炼,但伏案时间还是占据大多数,刚走过一片带着青绿湖泊的花园,他的速度便逐渐慢下来,手指也轻轻颤动两下。
这样细微的动作似乎也被二皇子发现了。
谢容玉感觉自己后颈被握住。
他停下来。
江偃书坐在他的手臂上,比他要高一点,垂着眼皮,没精打采的样子。
“真没用。”
他眼神冷淡,像一棵尖刺,直至扎进人心脏里,扎得鲜血淋漓,仍毫不自知地,只会觉得血脏了他手。
江偃书忽然没了最开始那股想折磨谢容玉的劲儿了,他开始觉得无聊。
因为谢容玉抱的他并不舒服。
他抓了下他的后颈,用动作示意他停下来。
目光掠过他,看见了紧紧眼底带着担忧和后怕,跟在他身后、如同影子一般的无言。
他开始后悔了。
“真没用。”
早知道最开始就直接让无言抱了。
他撇撇嘴,又伸出手,
只不过,这次,是朝向另一个人。
那个人同样沉默着,却无言而忠诚地,
接过他的手——
作者有话说:谢容玉——一款从小就毫不掩饰自己傲慢性情的京城天龙人代表,正需要我们薯宝的狠狠敲打!把骨头折断、膝盖碾碎,只能跪伏着走向伟大的二皇子……
辞职失败——老板给我涨工资了呜呜呜哈哈哈哈……
晚安啦宝子们~
第96章 江山如此多娇
谢容玉入宫的时候坐的是谢家清雅大气的马车, 回来的时候那轿头黑漆描金,织金云纹帘沉沉落下,只偶尔被风吹起浅浅一角, 霎时一路沉香漫漫。骏马高头,
好不风光。
皇帝当然没这样的慷慨。
这仅只是二皇子殿下赐予的殊荣。
在松开他的脖颈前,他逐渐低下的头颅被捧起。他仍旧垂着眼皮, 却能感觉到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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